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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白若兰-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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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春一怔,倒是乖巧的应了声。
  欧阳春是靖远侯府嫡长曾孙女,又是在老侯爷身边长大的,身边妈妈婆子们一大堆,都是有些分量的人。其中一个王嬷嬷,私下里就忍不住和姑娘抱怨道:“这静王爷可真够不怜香惜玉的,王妃明明是将东边的荷花苑腾了出来,偏偏让静王爷给占了去。现在这紫藤苑是王府最西边,离着那头还隔了湖,光是每日走过去想给王妃请安都费了劲。”
  欧阳春皱起眉头,说:“王嬷嬷,静王爷肯捎我们是念着曾祖父的情谊,这些话出了门不要再让我听到第二遍。”
  王嬷嬷撇下唇角,见屋里并无外人,直言道:“春姐儿,我们这次进京,姑娘很多事情应该是知道的吧。我瞅着王妃这是拿捏王爷给我们脸色看呢。”
  欧阳春垂下眼眸,若有所思。她从小在祖父身边言传身教长大,自然晓得作为欧阳家嫡长曾孙女的责任义务,更何况她的命理被高僧曾做过一番推断,这一世是逃不过的凤命……本来曾祖父打算再养她两年,然后送到宫里陪皇后娘娘,可惜近来却是四皇子染上怪病,怕是命不久矣。
  曾祖父决定让她提前入宫,之所以会故意等着静王爷一起上路,也是为了让静王爷知道有她这么个人。自从静王爷就藩后,整个人性情都变了。除了一心守着小家过日子,连带着同宫里、欧阳家,甚至所有亲戚都逐渐疏远起来。
  就连大伯母梁希宜捎给白若兰的信函,据说都被静王爷扣下,根本不曾拿给王妃过目。
  到底是何原因无人知晓……可若是四皇子真命不久矣,难不成让个不知道是否可以长成大人的二皇子登基吗?二皇子的娘亲也是个抬不上来的女人,这大黎的天下,这两个人有命做?相比较起来,还是坐拥三个嫡子的静王爷更符合民心所向。
  偏偏现如今,静王爷却不晓得是因何缘故,彻底疏远欧阳家。
  欧阳春沉思片刻,道:“先看看吧。众人都说静王爷夫妻恩爱异常,总要体会下这份恩爱到底有多么深重,是真是假。”
  六月份,大家一起上路。白若兰五个月的肚子,又圆又大。
  黎孜念看着心惊,又犹豫着要不别进京了。还是白若兰劝他,说:“皇帝的病都快两年了,这崔你进京的旨意也发了两年,别再拖了,反倒被疑别有用心。”
  黎孜念轻轻叹气,凝望着她,右手抚摸着白若兰光滑的脸颊,道:“总归是我连累你,还是无法逃脱去京城的命运。”
  白若兰轻笑,道:“傻瓜,我们是夫妻,何来连累之说?你若想一个人进京,我还是不肯呢。”
  黎孜念见她念着自个,心头一暖,说:“我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如果这是一场梦,我希望一辈子都不要醒来,我真怕一睁眼,你就不见了。然后留给我的是冰冷的宫廷……”
  “呆子。”白若兰拉住她,上了船,没一会就累了,靠在他的身上,道:“这海风大,我们回屋子吧。”
  黎孜念轻轻嗯了一声,目光落在妻子温柔的眼眸上,看不够似的定定的望着。两个人转身离开,欧阳春凝望着他们的背影,久久没有言语。
  她的房间在最角落,据说是静王爷安排的。
  欧阳春有些好笑,这静王爷也是个妙人,防她跟防贼似的……曾祖父想的简单了,照她看,根本不是白若兰心机深沉,明明是静王爷自个守身如玉吧!
  若是静王爷做皇帝,她这凤命绝对没戏,难不成四皇子死不了?她示意身边暗卫,下船后将消息传给曾祖父。静王爷这条路,堵死了。以她对这位王爷性格的看法,谁主动扑上去就是个死……
  靖远侯随着年龄上涨,身体也不大好了起来。得到春姐儿急报,将大房二房两个留在祖家的嫡孙,老二欧阳岑和世子爷的长子老三欧阳月都唤来身边议事。
  欧阳岑是欧阳穆嫡亲的弟弟,目前掌管家中庶务,欧阳春是他的嫡出长女。
  老侯爷将春姐儿得来的消息分享给他们,说:“目前看静王爷那头怕是真绝了再让女子进府的意愿。”
  欧阳月对此无法理解,道:“会不会是春姐儿搞错了?”多娶个女子又不是杀人放火的事情,两家关系这般好,有必要拒绝的如此干脆彻底吗?
  欧阳岑扫了一眼这位三弟,瞥了瞥唇角,都以为男子和他似的管不住下半身吗?
  位高权重者纳妃娶妻都是为了衡量朝堂势力,未必是真心,黎孜念竟是到了真对那个位置不动心的地步吗?
  老侯爷半眯着眼睛,想了想道:“其实皇帝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担心白斑长到脸上,恐会生出些闲言碎语。先皇去世不能全然说是自然病逝,这帽子扣在老四头上,倒也足矣让他坐立不安。要是再让外族抓住把柄,搞不好会动摇国体。”
  百姓最是迷信,若是皇上真变成大皇子那副鬼样子……怕是说什么都深信不疑。
  这必然是天谴……
  “祖父,如今先皇在世的皇子都是姑祖母所出,其实老几做皇帝于我欧阳家无碍。”
  “话虽如此,可是我欧阳家树大招风,若想安稳退出朝堂却是不易。而且这到手的荣华富贵,岂是说放就放,你们放得下吗?”
  两个孙儿彼此对视一眼,默不作声。若放得下,还干嘛抓着欧阳春的凤命不愿意放手,还想再博一次后宫,待春姐儿孕育了未来的皇子殿下,那又不是一个百年的荣华富贵!
  欧阳岑沉默片刻,道:“其实如今不是还有二皇子吗?二皇子刚出生,正是识人的时候,我听闻消息太皇太后李氏有意让皇后娘娘隋天爱养这个孩子。”
  老侯爷半眯着眼睛,想了片刻,说:“所以?”
  “不如让春姐儿立刻进宫吧。”他垂下眼眸,淡淡的说:“皇后隋氏生完长公主后,不是说破宫出血,再也无法怀孕了吗?她尚且不知道这件事情,若是知道……皇后娘娘身子本就不太好呢,能撑几年说不好,日后这孩子谁让,那还不是认谁做母亲?”
  欧阳岑这话有些逆天,若是皇帝不在了,谁在后宫拿捏住小皇子,谁便是后宫之主!如今的太后娘娘是欧阳雪,难道还不能给春姐儿拼出个养育皇子的名头?
  一年不可,两年不可,十年八年呢?
  老侯爷没吱声,良久,道:“你大哥什么时候回来?”
  欧阳岑顿时愣住,犹豫的如何开口,慢吞吞的说:“大哥说嫂子生小三难产,差点没了半条命,家里的事情就不管了。他要吃斋念佛……”
  啪的一声,靖远侯忍不住拍了下桌子。这个欧阳穆天生就是来和他作对的,可是人家自个拼出一个远征侯爵位,守着小家过日子,倒是渐渐和靖远侯府越来越远,就连过年都寻各种借口不回漠北老家了。
  欧阳岑和欧阳穆很亲,忍不住为哥哥辩解道:“祖父,嫂子这次真的很危险,差点死了。我大哥是多铁的汉子,在产房外都哭了。”
  “哼!”老侯爷冷哼一声,说:“这兔崽子……谁家女人不生孩子?就他娶了个媳妇回家供着当娘娘吗?”
  欧阳岑垂下头,不再提及欧阳穆。反正大哥冷眼旁观,祖父让他媳妇梁希宜去荆州看望白若兰,欧阳穆都给推了,不愿意掺和到皇家事情中。
  静王府一行人,黎孜念生怕有人害他妻子,每次睡到深处,梦中看到白若兰一次次流产后可怜的模样,他就会心痛的无法呼吸,这该死的一切……然后从半夜中惊醒,目光定定的看着熟睡中的妻子,心脏慢慢恢复到原有的频率。
  梦里的一切会是他们曾经的一生吗?
  他眼角莫名湿润,想起兰兰不在了以后,就连同那些争吵的记忆都变得无比珍贵。她的娇笑,她的悲伤,她无语的控诉,她一次次绝望的目光……
  他想带她逃离那个宫廷,可是命运弄人,终有一日,他们回来了。
  可是转念一想,这一切本应该就是属于他的,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本来就应该是他的兰兰!
  是否要拿回这一切?
  但是如果需要付出的代价是白若兰,他是必然无法接受的……
  那个欧阳春,一定要让人看好了。如果凤命是世道轮回的命中注定,那么他就让她当上皇后!
  四哥的皇后!
  这样,是不是就不会因为命运的交集,从而影响妻子的命运?
  从四哥登上帝位,先是娶了同李太皇太后有关系的女人为妻,然后是王才人,骆才人,长公主,大皇子,二皇子,最后是欧阳春。
  该出现的都出现了……那么该结束的也都要结束了……如果白若兰的运数是早逝,他也要从阎王嘴里拔牙,绝对不允许这件事情的发生。好在他们有了三个可爱的孩子,都说为母则刚,他的兰兰一定会越来越珍贵,谁也别想拆散他们一家人!
  至少白若兰爹娘的命运就改变了,隋氏没有早逝,还有了三个可爱的儿子。
  他的兰兰也定会如此,福大命大!
  黎孜念低下头,轻轻的吻了下妻子的额头。他给她掖了掖背角,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呢喃,白若兰眨了眨眼睛,扬起唇角,说:“怎么又是醒着的?”
  黎孜念一怔,他眼圈发红,脸上尚有泪痕。
  白若兰吓一跳,轻声斥道:“又胡思乱想什么呢,跟个孩子似的,还学会哭了?”
  黎孜念也觉得自个越来越多愁善感,他的眼泪上辈子都快流干了,现在更多的是喜极而泣。这样活生生的人枕在自己的胸膛上,他深深爱着的女孩,他曾经伤过的女人,真好……
  她眨着明媚的眼眸,骂他也好,斥他也罢,竟是这么美好的感动……她可知道,在那些没有她的日子里,他多想和她吵一架,可是除了令人窒息的空气,便是安静得令他觉得害怕的空气。
  他很寂寞……
  窗外繁花似锦,他的世界却是很冷的冬日。
  那撕心裂肺的疼,那无法抑制的痛,浑身上下仿若刀割,无数蚂蚁啃噬着他的神经,可是竟是那一点点奢望,一点点可以重来的念头,支撑着他日日做梦……
  梦醒梦醉,真真假假,愿就这样一世白头,陪你到老。

  ☆、第105章 

  白若兰一直不明白为何黎孜念越来越紧张她。若说婚前那种在乎,都不及现在这种强烈的占有,偶尔两个人不过是几个时辰未见面,他回来见不到她,就开始发落人。
  不是大发脾气,就是吵吵嚷嚷,直到她放下事情过来寻他,他还委屈似的觉得被冷待了。
  有时候感情太腻味也是很麻烦……白若兰觉得分外忧愁。
  三个臭小子就够折腾人了,还要哄着他们的爹……有时候房事也特别粗鲁,偏让她求他,仿佛如此就可以证明他的能力,他的存在感!现在更多添了个毛病,大半夜不睡觉盯着她看,有时候她猛的睁开眼睛,发现漆黑的夜里他的目光好像是狼,真是挺吓人的!
  可是那又如何,她不过说了他几句,这家伙就红了眼圈,说是怕一眨眼她就不见了。
  他待她这么好,她又如此爱他,怎么会就不见了呢?
  白若兰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只好让着他,谁让人家多了个技能,就是掉眼泪呢!
  她和她娘亲说完娘亲都不肯相信,她那冷峻漠然的女婿会是个爱哭鬼?
  难怪老人们常说男人就是个孩子,他们家王爷就是典型越活越抽抽的……
  “夫人,下午就要到天津口岸了。稍后奴婢给您装扮一下吧?”说话的她前年提拔的小丫头,改了名字叫做绣莹。白灯的表妹,梳头特好看,人也活分。
  白若兰摸了摸肚子,说:“算了,我这体型也没必要摸胭脂。”
  绣莹嘟着嘴巴,小声道:“夫人,您不晓得欧阳家的春儿姑娘打扮的多美呢。明明是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偏要往成熟装扮,今个还在甲板上碰到过王爷。王爷和她说了几句话。”
  外面都说,他们家王爷进京是来当皇帝的,靖远侯府会让个未出阁未定亲的嫡长孙女特意绕道去荆州同行,若说没想法谁信啊。
  绣莹是替了绣宁嫂子来白若兰身边做事情,心里一百个向着自家主子的心意。虽然王爷和其他男人不一样,可是夫人终归是怀着身孕,这船上有个惦记王爷的,估摸着进京后更多,她自然希望把夫人打扮的美美的。
  白若兰听说黎孜念还在甲板上同欧阳春说了话,不由得有些纳闷。
  黎孜念正巧进门,听见他们说什么欧阳春,紧张兮兮的迎面走来,道:“那个欧阳春怎么了?她若是招你你千万别顾及什么同欧阳家的面子!你是她的长辈,斥她都是应该的!”
  白若兰一怔,望着眉头紧皱的夫君,忍不住笑了起来,说:“瞧你紧张的。一个欧阳春而已。”
  黎孜念想起那仿若是上辈子的一生,白若兰起初也是说不在意什么小宫女,后来却是因此和他隔了心,他立刻紧张起来,解释道:“比如像是今日,她一个小姑娘打扮的那般郑重算怎么回事儿?知道的是她自个想要这份体面,不知道的以为我们在船上如何了,小姑娘就该有小姑娘的样子!”黎孜念一本正经的说。
  白若兰古怪的扫了他一眼,说:“你方才在甲板上不会是训人家来的吧。”
  黎孜念深以为然的点头道:“必然要说订正她啊!她都快是我孙子辈分了,你我不教训她谁又敢开口说她呢?小女孩应该是天真浪漫的,还未定亲呢偏要做出阁似的装扮,被人误会日后嫁不出去难道还要赖在咱们静王府头上。”
  “嗯嗯,还是王爷想的周到。”白若兰捂嘴浅笑,午后再见到欧阳春,发现她换了身衣服,头发梳了个两个可爱的簪子,倒是多了几分小女孩样子。
  她尽量克制住笑意,轻轻点了下头。
  欧阳春脸颊发热,垂下眼眸,却是不敢看她。绣莹偷偷告诉白若兰,原来欧阳春竟是被黎孜念都说哭了。
  他们家王爷关键时刻嘴巴可不软,什么丢人现眼,不知羞耻,人小心大的词据说都用上了!
  白若兰突然有些同情她,何必如此呢。黎孜念那性格可不就是那样,若不是碍于欧阳春出身在那摆着,急了要她性命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她本以为欧阳春是聪明的,早就观察出黎孜念为人处世儿的方式。却不想再如何都是个小女孩,总是想博得别人另眼看待的吧。
  一行人晚上抵达京城。
  欧阳春可能是白日里觉得受到侮辱,主动提出要回靖远侯府。
  黎孜念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二话不说派人将他送走。
  马车上,欧阳春忍不住哭了起来,在家中,大家都说她得体大气,哪里被个男人训斥过。对方还是身子挺拔,面容冷峻,又待妻子一网痴情的好男人,让她颇有好感。
  心腹丫鬟递给她手帕,说:“姑娘别哭了,让人看到不好。”
  欧阳春嘟着嘴巴,道:“我就是生气!他凭什么说我?真拿自个当长辈了!”
  丫鬟垂下眼眸,还不是老侯爷借着黎孜念是长辈,这才让欧阳春去了荆州,一起进京。现如今人家可不就是长辈吗?这和年纪无关系。不过大家都搞不明白,姑娘不过是刻意装扮了一番,明明是朵娇花,美丽动人,为何就惹得静王爷发了那么大的脾气?
  难不成静王爷就看不得女孩打扮的漂亮了?
  另外一边,黎孜念带着妻子儿子回到静王府。路上因为颠簸白若兰吐了,被黎孜念念叨一路。什么中午不该贪肉食,没有多喝水,本就是嗓子不好受,这要是生痰了半夜咳嗽怎么办?
  他一路念叨,白若兰贪嘴理亏,烦的不成。
  好不容易抵达王府,就看他招呼厨房的婆婆们给她熬粥。
  白若兰拉了拉他的袖子,说:“我不饿。”
  “必须吃点东西,你都吐了……”黎孜念着急道:“听话,乖……”
  白若兰脸颊通红,身旁丫头们都忍不住笑了出声。他们家王爷真把王妃当小孩呀,一路上念叨的大家都快头疼死了。
  黎孜念断了粥,哄着她道:“我知道你无肉不欢,还是给你弄了点猪肉末,不过以后什么肘子,猪蹄,羊肉一类的必须戒掉!”
  白若兰老实点头,近来嗓子确实不太好。可是她禁不住胃口好呀……
  半夜,白若兰咳嗽了两声,黎孜念就坐不住了,去派人请了大夫,说是内火太大。黎孜念盯着她分外大的肚子,问道:“兰兰这次会不会又是双胎?”
  老大夫脸上有些羞涩,都说静王爷夫妻感情好,对着他这老头子叫兰兰真的合适吗?
  “这说不好,不过脉象看,很有可能还是双胎。”
  黎孜念郁闷极了,头疼不已。一个孩子就和走趟鬼门关似的,他觉得再要一个女儿就够了。两个人也无需那么多个孩子。
  关键是兰兰不能出事儿。
  白若兰一看他表情就知道又开始和自个较劲了。她认为黎孜念如此下去对身体不好,等众人离开以后,她主动握住他的手,轻声道:“别担心了,我会好好的。”
  “嗯。”黎孜念侧过身,额头抵着她的发丝。
  “你若是睡不着,就闭上眼睛,不许睁开,默念我要睡觉……念的久了就睡得着了。我不喜欢每次半夜睁开眼睛,你都是清醒着的。这样的你我也害怕,我害怕哪一日你的精神就不好了,我和孩子怎么办呢。”
  黎孜念闻了闻她的发丝,轻声道:“我护着你们,你和孩子都会好好的。”
  “傻瓜,所以你的身体才尤为重要。你现在的状态,我不踏实。”
  黎孜念眼眶发胀,兰兰忧心他,却不知道他曾经那般伤她。
  他的傻兰兰,一无所知的傻兰兰……
  “我听你的。睡不着也闭着眼睛。”
  白若兰扬起唇角,说:“说话要算数哦。”她拉着他的手来到肚子上,默念道:“宝宝,爹爹说以后睡不着也要假装睡觉,不许乱睁眼,你们作证哦。”
  黎孜念被她幼稚的举动逗笑,眼底满满的暖意。
  次日,两个人穿好服饰进京,一别数年,这红色的墙壁依然如记忆中高大威严,隔绝众生。黎孜念去见皇帝,白若兰则先去给太皇太后李氏请安。
  李氏越发年迈,满头的银丝。她神智不甚好,基本上一整日都在睡着,偶尔清醒。醒着的时候望着白若兰的眼眸,一直在笑。
  白若兰轻轻的摸了摸她,想起了家中祖母,不由得落下眼泪,轻声说:“若兰来了……”
  太皇太后动了动下巴,让人强扶起来和她对视了几眼,轻轻的点了下头,道:“孩子们呢。”
  “孩子们大了,调皮捣蛋,被皇帝宣了过去。”
  “男孩要管,女孩娇养。”她望着白若兰的肚子,说:“你是个有福气的……”
  白若兰点头,道:“王爷待我太好了。”
  “那就珍惜……珍惜。”
  “你待会记得去看看天爱,她命苦,命苦。”老太太如今说话不利落,总是重复。白若兰陪她呆了会便去给太后娘娘欧阳雪请安,碰到了欧阳春。
  皇后娘娘隋天爱也在呢,他们对视一眼,坐了下来。
  今日的欧阳春打扮的得体庄重,又不失明艳光亮,举止得当,言辞有度,青春靓丽得逼人,令人过目不忘。如此看来,欧阳春在船上还算收敛,如今或许是为了见皇帝吗?
  皇帝的宫殿,除了大太监,便只有皇帝和静王两个大人,三个孩子戳在黎孜念身旁,看起来特别可爱。尤其是团团,目光环绕四周,早有些站不住了,可是父亲没发话,他不敢动,强装着老实低调,一张小脸蛋都憋红了。
  皇帝原本最看重大皇子,自从大皇子脸上生斑后,他却是最怕见他。想到自己的两条腿,他很怕哪一天就会延伸到脸上。二皇子目前小,还是个奶娃子,他的父亲又为她所不喜,一切不过是个意外,所以二皇子颇不受圣人重视。
  或许这个二皇子在圣人眼里,还不如眼前三个小大人来的有趣。
  可惜是别人家的孩子……想到此处,他心里又觉得六弟有些碍眼。
  当初除了隋天爱这个选择,还有一个选择便是白若兰。这是李太后支持欧阳家的条件。可惜当时六弟一心在白姑娘身上,他没必要抢个小丫头,谁能想到白若兰这么能生呢?
  若是没有当年那个老道士的救命之恩,如今坐在这个位置上的男人会不会是六弟呢。算起来白若兰可是比隋天爱和李太后更为亲近。
  四皇子微微叹了口气,他子嗣不丰,难道是命中定数。
  他一时感慨良多……这病太怪,皮肤无法遏制的恶化白斑,令人心生恐惧。
  白若兰正和隋天爱聊着天,突然有宫女匆匆而来,据说是大皇子病重,皇后未在殿内,便来求太后恩典。
  欧阳雪皱着眉头,扫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隋天爱,说:“太医没过去吗?”
  宫女道:“刚去的,可是……”
  “到底怎么回事儿!”
  宫女哭泣,说:“大皇子昨个看到镜子,就开始用手抓脸,可那不是疙瘩,是皇子的皮肤啊,于是脸被抓破了,流了血,奴婢急忙去太医院求医。可是两位太医都在长公主处,耽搁了大皇子的治疗,今日就落了疤更显狰狞。方才大皇子看到了,冲着柱子就撞了过去,要寻死呢。”
  白若兰仔细听着,算是明白了前后缘由,这怕是对皇后娘娘隋天爱有所不满呢。
  欧阳雪冷冷的扫了一眼这位宫女,说:“成了,既然太医去了就先瞧着。这要寻死寻活也是你们才人撞柱子,别再拿大皇子说话!”
  面子上,欧阳雪还是向着隋天爱的。可是白若兰将目光落在欧阳春身上,摇了摇头。利益面前,又有何温情?
  “皇帝和静王爷来了。”
  那宫女却是跪在地上,尚未起身,太后娘娘欧阳雪也未曾让人去拉她。
  皇帝和静王聊了会天,心情好了一些,爽朗笑道:“母后今个这人倒是齐全。”他不愿意见大皇子那张脸,害怕有朝一日那就是他的镜子,所以许久不曾去王才人那了。
  瞅见这宫女的时候愣了片刻,说:“这又是怎么回事儿。”
  宫女一阵哭诉,话里话外是埋怨皇后娘娘苛待了他们家王才人和大皇子。
  隋天爱蹙眉,却是没有多言。
  皇帝和太后一般,面上斥责了宫女几句话,却是又叮嘱皇后别冷落了大皇子。
  隋天爱唇角扯着一抹自嘲的笑容,看在白若兰眼里觉得心疼。
  “母亲!”三个小子穿着整齐的服饰,同样的发誓,小大人似的扑向白若兰。最小的恩恩个头才到哥哥们屁股处,哥哥们唤着母亲,他就结巴似的母母的叫着。
  皇帝忍不住笑了起来,太后娘娘欧阳雪眼底也带着柔和的神色,说:“快过来让我看看!”
  “这是皇祖母吧。”黎孜念提醒道。
  “皇祖母!”团团的声音最大,得意道:“我记得皇祖母呢。”
  圆圆附和道:“我也记得呢。”
  恩恩重复着哥哥们的话,说:“恩恩记得呢。”
  团团和圆圆本来就是双胞胎,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子怕马匹也就算了,还有个呆头呆脑的小恩恩,特别认真的附和着,惹得太后娘娘欧阳雪笑出声音,连声道:“好孩子,祖母也记得你们呢!”
  于是赏赐来了,每个人都要给孩子们礼物。
  长公主读完书,被人送了过来。
  白若兰心头一动,眼眶莫名就湿润了。
  这孩子其实生的极美,瓜子脸,高鼻梁,大眼睛,柔和的眉眼有些像隋天爱,一头墨色的长发披在脑海,前面的头发别着发钗,露出饱满的额头。她看着他们,眯着眼睛甜甜笑着,说:“皇祖母……父皇,母后……”她犹豫片刻,说:“六皇叔,六婶婶……”
  “快过来我看看!”白若兰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心头道不明的酸涩。
  黎孜念也有些激动异常,在没有白若兰的世界里,是脸上有瑕的长公主陪着他走完了余生。她是她这世上留下的唯一的血脉,他们相依为命,偌大的皇宫里,却只有彼此。
  “若兰,你怎么哭了。”隋天爱小声唤她。
  白若兰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她摇摇头,说:“我也不晓得,就是觉得长公主和我特有眼缘……”
  黎孜念心头一慌,走过来摸了摸她的头,道:“别难过,我们也会有女儿的。”他的嗓音沙哑,目光里沉淀了太多东西,白若兰莫名就把头蹭到了他的胸口处,摇了摇,一言不发。她的手握着小公主的手,没有松开,小公主反倒是尴尬起来。
  黎孜念咳嗽一声,目光温和的看向小公主,说:“你六婶婶盼女儿盼的心切,你别被她吓到。”
  小公主乖巧的点了点头,特别可人疼。
  白若兰轻声流泪,她是怎么了,为何会觉得触景生情?她特别明白心底的感动不是因为盼女儿,只是看着小公主她就承受不住的难过……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直到恩恩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白若兰愣住,太后娘娘见他脸上鼻涕哈喇子落了一脸,说:“我的乖孙儿,怎么了。”
  “母母哭了……呜呜。娘,哭了……”
  白若兰看他可怜兮兮的表情,也有些难过,说:“娘不哭了,恩恩你别闹……”
  “哭了。”恩恩咧着嘴吧,指了指长公主。
  小公主吓坏了,她想起宫人们的叮嘱,这位六婶婶可是深得六叔叔喜欢,千万别惹的主儿,否则六叔叔是可能一怒冲冠为红颜的,根本不分场合。
  她望着坐在皇祖母腿上擦眼泪的小弟弟,主动过去道:“恩恩吗?我是姐姐,我带你出去玩?”
  隋天爱盯着懂事儿女儿的背影,突然心酸起来。明明是最为尊贵的少女,却极其懂得人情世故,还害怕惹到六叔叔一家,那些关于皇位的传言,怕是在宫里被人说着的时候听到了吧……
  恩恩的两个哥哥从来都不主动和恩恩玩耍,此时恩恩看到一个小姑娘主动和他玩,立刻止住眼泪,蹬了蹬小腿,伸出手道:“抱抱!”
  他变脸极快,倒是缓解了尴尬的气氛。
  饭后,太后娘娘喜欢孩子,留他们在宫里多住几日,欧阳春也被留在了后宫里。
  白若兰心绪不佳,黎孜念索性和她直言,说:“我见过大皇子了。”
  白若兰一怔,问道:“他的脸……”
  “甚是可怕。”黎孜念垂下眼眸,说:“我也看过四哥的腿了,应该是同一病症。”
  “那二皇子呢?”
  黎孜念摇摇头,说:“那孩子是骆熙容生的,你还记得她吧?纯粹是一场意外,四哥厌恶她厌恶的要紧……”
  白若兰没吱声,心里却想着,再如何算计肯定是做了才会有孩子吧!
  “这种怪病,着实渗人……”
  白若兰垂下眼眸,心里多少知道一些人的心思。可是皇帝还没死呢,哪里是简单的事情。若是四哥被逼急了,看他们不顺眼了,于是破釜沉舟的做出些事情,她和孩子们的性命怎么办……
  白若兰一阵头疼,就怕四哥是心中唯恐自个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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