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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个王爷当相公-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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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还没有回答白玉格的话,不过她看到赵戈时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
  看到赵戈,她眼睛里有光,整个人容光焕发。
  白玉格心中大痛,一声大叫,向着远方的树林疾奔。
  赵戈向路生使了个眼色。
  路生会意,忙追着白玉格过去了。
  “多叫几个人跟着。”赵戈吩咐。
  “是,属下明白。”路生边跑边答应。
  玉茗公主踮着脚尖张望 ,赵戈环着她的腰,“路生办事很牢靠。”
  玉茗公主道:“弟弟有时候很孩子气……”
  “娶个媳妇儿便好了。小白山,我会求母妃帮忙,给弟弟寻一门好亲事。”赵戈不动声色。
  “那敢情好。”玉茗公主点头。
  玉翝王子陪着图罗王过来了。
  图罗王看到玉茗公主,脸上流露出企求的神色。
  “小白山,他也挺可怜的。”赵戈声音低柔。
  玉茗公主有片刻心软,随即冷冷的道:“他有我娘可怜?”转身气呼呼的走了。
  赵戈歉意的看向图罗王。
  图罗王忙挥手示意,“我没事,你去安慰小山。”
  赵戈正要去追玉茗公主,却有侍从忽匆匆的赶来了,“世子爷,那涂芳没死!又有气了!”
  赵戈吃惊,“是么?”
  图罗王和玉翝王子也感惊奇,“方才她明明已经断气了。”
  图罗王脸上现出狂喜之色,蓦然伸出双手,一手抓住玉翝王子,一手抓住赵戈,“阿翝,檀儿,这个涂芳咱们以为她已经断气了,其实她没死!那么,容姨以为阿妧已经咽气了,会不会……会不会……”
  玉翝王子异常激动,“父王说的是!父王,涂芳不是说了么,她命人带回香姨的人头,但一直没有得到,直到现在也没有得到!”
  赵戈心怦怦跳,“容姨所说自然是真的。但岳母才咽气,便被那位程伯伯背着出去了,或许岳母真的还在人世,也未可知。”
  图罗王热泪盈眶。
  玉翝王子反手抓住图罗王,热切的道:“父王,咱们继续审问涂芳,逼她把她的手下的姓名、行动等一一告知。咱们顺着她的线索往下找,说不定真能找到香姨!”
  赵戈道:“舅兄言之有理。”
  图罗王挥去泪水,“那还等什么?快去审问那个贱人。”
  赵戈低声说了几句话,图罗王连连点头,“对,就是这么办理!”商量妥当,三人重回冷宫。
  涂芳躺在玉翎怀中,气若游丝。
  她还没死,但身体已经异常衰弱了,看上去没有生命力。
  看到图罗王进来,她眼中燃烧起狂热的光芒,伸出干巴巴的、鸡爪般的手,“王上,王上……”
  图罗王厌恶的转过头,不愿看她。
  他竟然能把这个人当成阿妧,真是瞎了眼了。阿妧善良单纯,美丽娇弱,如天上的仙女,怎可能是眼前这丑恶女子。
  玉翝王子喝道:“来人,把玉翎绑起来!”
  几名高大的黑衣侍卫应声冲入,转眼间便到了涂芳、玉翎面前。涂芳大惊,“不,不,玉翎虽不是王上亲女,却是王上的亲侄女……”
  “父王,您从小把我养大的,就算我不是您亲生的,您对我便没有情意了么?”玉翎悲伤又绝望。
  图罗王有不忍之色。
  就算不是亲生的,毕竟他养了玉翎这么多年,要说没有感情是假的……
  玉翝王子深知这一点,忙大声喝道:“不管玉翎是谁的女儿,她蓄意害人便该死!她指使宫女对玉茗公主下毒,单凭这一点,便可以定她的死罪!”
  “不,我没有!我没有!”玉翎惊骇大叫。
  涂芳也喊冤,“我母女二人已被关起来了,怎么可能害玉茗公主?玉翎也指使不动大周的宫女啊。”
  她忧心爱女,这时已全然没有了之前的强悍,眼眸中全是哀求。
  玉翝王子冷笑,“除了玉翎,这世上还有谁想要玉茗公主的性命?你们不要想着这宫女畏罪自杀了,便可以逃脱罪责。本王子方才已查清楚了,这宫女房中搜出带有图罗标印的金饼,除了玉翎,哪个图罗人会做这种事?”
  “抓起来!”玉翝王子挥手。
  黑衣侍卫听命,不顾玉翎的死命挣扎,把她牢牢按在地上。
  玉翎快吓死了,苦苦央求,“父王,我是你亲手养大的女儿啊……”图罗王久久没有回应,玉翎绝望之下,又央求涂芳,“母后,你不能看着我死,你救救我,你救救我……”
  涂芳心如刀割,声音嘶哑得愈发难听,“我知道你们想要香思妧的尸首,可我真的不知道……”
  “母后,你救救我,你救救我……”玉翎一直在哭嚎。
  她没有别的本事,遇事只会求她的父王、母后。父王现在不理她,她只能求母后了。
  玉翝王子和赵戈交换了一个神色。
  逼得差不多了。再等一会儿,把条件说出来,涂芳一定欣喜若狂,巴不得能合作,爽爽快快把当年那些追杀香思妧的人的姓名、行踪等合盘托出。
  玉翎哭得撕心裂肺。
  涂芳虽是恶人,但见到亲生女儿这样,她也受不了了,挣扎着过去抱住玉翎,嘶声叫道:“我拿涂家祖传的宝藏,换玉翎一条性命!”
  玉翝王子大吃一惊。
  赵戈也没想到会到这样的结果。
  就连图罗王也想不到涂芳还有宝藏,露出惊讶的神色。
  涂芳已经崩溃了,抱着玉翎痛哭,“我活不成了,玉翎若再死了,这宝藏留着何用?不如我把这宝藏献出来,换我女儿一条性命吧!”
  涂芳的祖父涂兴旺可不是一般的土匪,他纵横西北数十年,劫掠来的金银财宝不计其数。涂兴旺这个人很有心计,早早的给他自己准备了风水宝地做墓地,而这些金银财宝就藏在他墓地旁边。如果他活着,便在阳间用;如果他死了,带到阴间用。可惜他被香将军所杀,首级献往朝廷,没能葬回早已选好的墓地,所以他这心思算是白费了。但涂芳的父亲是知道藏宝之处的,临死之前,把这个秘密告诉了涂芳。
  涂父是暴病而亡,当时身边只有涂芳一个人,涂通不在,所以这个秘密世间只有涂芳一个人知道,再也没有第二个知情人。
  涂芳眼神涣散,“我祖父一直想登基为皇,可惜至死也没能如愿。我本来以为,祖父的遗愿我可以替他达成。玉翎嫁到大周,将来做了大周的皇后,我可以借玉翎的力量夺取大周帝位,到时候祖父留下的宝藏便可以派上用场了。这都是一场梦,一场永远也不可能实现的梦……”
  玉茗公主独自一人,缓缓走了进来。
  涂芳看到玉茗公主,凄然而笑,“香家真是我涂家的克星。我祖父命丧香将军之手,帝王梦断;我的女王梦也断在香家后人手里,断在这个名叫白玉茗的小丫头手里……白玉茗,我把涂家的宝藏交给你,你放了我女儿吧。你知道么?这些年来我过的一点也不好,为冒充你母亲,我亲自动手把我烧伤了。我没有了美丽的容貌,我不敢开口说话,我睡里梦里都怕被你父王拆穿,死无葬身之地……我,也很惨的……”
  玉茗公主冷笑,“你没断气之前,不是一直在向我示威么?怎地重新活过来,肯低下头向我示弱了?鬼门前转了一圈,学聪明了?”
  “她想要玉翎不死。”图罗王道。
  涂芳确信玉翎没事的时候,就很嚣张;一旦玉翎有生命危险,涂芳就狠不起来了。
  涂芳再没人性,也是玉翎的亲娘。拿玉翎来威胁她,还是很管用的。
  “母后,不要交给他们!”玉翎大叫,“不要把涂家的宝藏交给他们!那是你祖父拼着性命挣下来的,是你的!也是我的!”
  玉翎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宝藏,涂家有宝藏!这个宝藏如果落在她手里,她可以花天酒地,可以招兵买马,可以做多少事啊。
  玉翝王子哈哈大笑,“这个玉翎不愧是迟禄和涂家的后代,没脑子啊。她自己都性命不保了,还在惦记宝藏呢。这宝藏给你,你有命花么?”
  玉翎怒极,“呸!你个野种,你也有脸说我!”
  玉翝王子脸涨得通红,拨出宝剑,怒发冲冠,“我杀了你!”
  涂芳肝胆俱裂,连连叩头央求,“不要!我交出涂家的宝藏,图罗一半,大周一半,求你们放了玉翎!不要杀我的女儿!”
  这时的涂芳衰老而卑微,哪还有从前做王后的尊荣和骄傲。
  赵戈是来追查线索的,宝藏之事实属意外,他也不甚关心,沉声喝道:“宝藏之事暂且放在一边。你若如实供出派去追杀我岳母的那些人的姓名、行踪,或许我们可以网开一面,饶你女儿性命。”
  涂芳怔了怔,苦涩低笑,“还是为了香思妧,你们还是为了香思妧……唉,我自毁容貌扮作她又有何用,到头来是这样的下场……”
  “姓名,行踪!”玉翝王子不耐烦的喝道。
  涂芳失神摇头,“我说了也没用。我派出去的人全是涂家旧人,个个悍勇,姓名可以告诉你们,行踪我能说的就不多了。总之他们一直追到北叶城,之后便再也没有消息传回来了,人也没有回来。事后我暗中差人过去追查,什么也查不到……”
  玉翝王子浓眉紧锁。
  按涂芳这么说,难道就没办法查下去了么。
  赵戈和玉茗公主也心事重重。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让人如何释怀。
  图罗王颓然坐下。
  才在他心中燃烧起的希望之火,那小小的火苗,这么快便被浇灭了。
  一只枯瘦的手抓住了他。
  图罗王茫然看过去,只见一个蒙着面纱的女人仰脸看着他,目光中满是企求,“王上,玉翎是你亲手养大的孩子,难道你忍心看着她死?救救她,一定要救救她……”
  涂芳拼尽最后的力气,拽着图罗王的衣裳站起身,附在图罗王耳畔小声说了几句话。
  图罗王木木的坐着,一动不动。
  涂芳凄凉的笑起来,“王上,我心里真是很羡慕香思妧,你自始至终爱的是她,只是她……我这一生,活得就是个笑话……”
  涂芳的身子软软的、无力的滑了下去。
  这次她是真的死了。
  玉翎头埋在地上,双眼无神,哭都哭不出声了。
  这对曾经不可一世的母女,现在一个凄凉死去,一个悲惨活着。
  玉茗公主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闷闷的出来了。
  赵戈紧跟在她身后,“小白山,只要一天没见到岳母的尸体,咱们便能相信她还活着。你说对么?”
  图罗王追了上来,“小山,涂芳把埋宝之地告诉了我。这宝藏父王不要,全部给你……”
  “我不要。”玉茗公主一脸倔强,“我不要宝藏,我要我娘!”
  图罗王泪流两行,“我也不要宝藏,我要阿妧!”
  两人相对流泪,赵戈和玉翝王子在旁看着,都替他俩心酸。
  玉茗公主不肯要宝藏,但不久之后陕州地动,伤亡人数高达数十万,城墙、民房、官署、寺庙、宝塔等化为一片废墟,“自古灾伤无此惨也”。
  朝廷急需赈灾,急需大批银两。而之前的一场战争,国库已经差不多空了,隆治帝及朝中重臣焦头烂额。
  这个时候,如果有谁能站出来捐出大笔款项,那便是大周的功臣、百姓的救星。
  太子急得团团转,“这次赈灾,至少需要数百万白银。一时之间,孤到哪里筹措?”
  隆治帝把所有的皇孙叫到了大殿上,“这次赈灾,看你们了。”
  隆治帝的目光一一掠过他的孙子们,目光殷切深沉。
  赵戈挺身而出,“臣愿领命前往。”
  户部尚书愁眉紧锁,“世子爷,户部能拿出来的钱粮实在有限……”
  玉翝王子这位异国王子笑道:“尚书大人放心,我妹夫有钱。不瞒诸位说,我父王补给我妹妹玉茗公主一份嫁妆,这份嫁妆虽不敢说如何如何丰厚,但应对此次赈灾,却是足够了。”
  朝臣皆惊。
  一份足够赈灾的嫁妆,那该有多豪华啊。
  玉翝王子笑而不语。
  涂芳献出涂兴旺的宝藏,一半给大周,一半给图罗,买玉翎的性命。图罗王不要,全部给了玉茗公主。现在大周有难,玉茗公主把嫁妆全捐出来了,这是何等的高风亮节?够大周举国上下传颂几十年了吧。
  想到玉茗公主会有传世美名,玉翝王子这个做哥哥的与有荣焉。
  兄妹间的缘份说来也真是奇怪,玉翝王子和玉翎一起长大,但从小便不喜欢这个骄横的妹妹。但和玉茗公主才见面,便觉得很是投缘。大概真兄妹和假兄妹到底是不一样的吧。
  突律王子是迟禄之子,他和玉翎便一直很亲近。他知道玉翎的身世么?不知道。这只能说是血缘的奇妙之处了。毕竟突律和玉翎真的是同父所生。
  图罗王命人取出宝藏,全部给了赵戈。
  灾民正嗷嗷待哺,赵戈也就不和图罗王客气,收下了这份金银财宝,到陕州赈济灾民。
  玉茗公主也没推辞,“涂兴旺的宝藏全是劫掠百姓得来的,取之于民,便该用之于民。”
  有了金银财宝,粮食等赈灾之物买来容易,赈灾进行得顺利。陕州上上下下 ,皆称颂皇长孙、玉茗公主夫妇二人的恩德。
  太子悔之不及。
  陕州的人心已被赵戈收买完了吧?自此之后,赵戈怎么可能和雍王一样只做一名闲散亲王?即便赵戈真的没有野心,拥戴他的朝臣、百姓也是此起彼伏、络绎不绝啊。
  太子这时有些明白了,为什么之前会有娶了图罗公主便能赢得大周皇帝宝座的谶语。可不是么?赵戈娶了玉茗公主,得到一份价值连城的嫁妆,这份嫁妆捐献出来,拯救了陕州数十县的灾民。如此一来,人心归附。
  这大周的皇帝宝座,以后是太子府的,还是雍王府的?
  太子席不安枕,夜不能寐。


第105章 终章(下)
  玉翎被送回了太子府。
  她怀孕了。
  玉翎是迟禄和涂芳的女儿; 身上有着图罗王族血统,图罗王给了她郡主的封号。
  这个郡主的封号令玉翎深恶痛绝,“我是父王母后亲手养大的图罗公主; 就算我的身世真有问题; 为什么不能念在十几年的父女之情,依旧像从前那样疼爱我; 依旧让我做玉翎公主。父王; 你太薄情了。”
  玉翎却不想想; 以涂芳所做的那些恶毒之事; 图罗王还能承认她是王族之女; 对她已经格外开恩了。
  玉翎回到太子府之后,赵威一直没见她。
  赵威从前也是有志向的青年,这时壮志消磨,一天到晚借酒浇愁,醉生梦死,再也振作不起来了。
  醉眼朦胧中,赵威仿佛又看到那位明眸皓齿娇美无匹的少女,无声大笑; 笑出了眼泪。
  明明第一次见到她便喜欢了; 结果打了什么主意?娶玉翎公主为妻; 纳她为侧妃……呵呵; 其实她才是真正的图罗公主,赵戈捡到宝了……
  赵威心里有团火在燃烧,举起酒壶; 烈酒浇遍他的头脸。
  清醒着实太痛苦了,不如泡在酒里,醉死算了。
  侍女回禀玉翎郡主回府了,玉翎郡主怀孕了,赵威愤怒得拿酒壶砸了过去,“滚!不用让本王再听到这个名字!”
  听到玉翎的名字,他就想发疯。
  他是怎么鬼迷心窍了,远赴图罗,娶了这么个假公主回来?
  笑柄,他的婚姻成了笑柄。
  侍女被赵威砸得满脸血,连滚带爬的逃了出去。
  赵威捧起酒坛子,继续用烈酒麻痹他自己。
  玉翎郡主见不到赵威,倒不怎么恨,“疼爱我十八年的父王都翻脸不认人了,赵威这样算什么。反正我从来没爱过他,也不用在乎他。”
  嘴里说着不在乎,但已经怀了赵威的孩了,赵威这样对她,她心里也是凉刷刷的。
  玉翎郡主求见太子。
  太子正为赵戈、玉茗公主的事心烦意乱,听到玉翎郡主求见,竟然答应了。
  玉翎郡主消瘦了憔悴了许多,见了太子,单刀直入,“殿下恨我恼我,我自然是知道的。可我也是受害者。在那个姓容的女子出现之前,我从来没有想到过,我会是假的图罗公主。真正的图罗公主另有其人。现在我已经嫁入太子府,玉茗公主已是赵戈之妻,事情已成定局。殿下还是把恨我恼我的心思放下,筹划下如何除去强敌吧。”
  “殿下知道么?我在宫中之时,曾不止一次听到宫中传言,传言陛下感慨雍王晚生了两年,否则皇长孙便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了……”
  太子瞳眸一缩。
  玉翎郡主这时仿佛疯子一样,感觉异常敏锐,太子的细微变化也没逃过她的眼睛,“赵戈本就是皇长孙,文武双全,深孚众望,现在他的世子妃又是真正的图罗公主,且有捐嫁妆赈灾之举,人心归附。此次赈灾之后,赵戈的名望会达到顶峰,朝臣和百姓只知有雍王府,不知有太子府,这才是殿下的心腹大患!”
  她轻轻的、有些苍凉的笑了笑,“好在雍王只有一个儿子。只要赵戈不在人世,雍王府便不足为虑了……”
  太子怒道:“胡说!檀儿是孤嫡亲侄儿,孤怎忍对他下毒手?”
  玉翎郡主道:“殿下何必装模作样?自古至今,天家亲情最为淡薄。为了至高无上的权力,父子相残、兄弟相杀之事,层出不穷。赵戈已威胁到了太子府的利益,请殿下除之。”
  太子狐疑,“你不是一直对赵戈……”
  玉翎郡主凄然而笑,“是,我是喜欢过赵戈,可赵戈肯多看我一眼么?他不肯。他连看我一眼也不肯。既然他如此无情,我又何必苦苦相恋。”
  此生此世都不可能得到他了。
  不如毁了。
  玉翎郡主一鼓作气说了下去,“为君主者,怎可有妇人之仁。就算赵戈忠心耿耿,并无异志,可他既有此威望,便不可不除。殿下放心,我的王兄突律王子已秘密潜入大周,并且带了数十名好手,其中有一人不可小觑,便是著名剑客苏鹤青的师弟苏剑鸿。苏剑鸿是为他师兄报仇来的,发誓要拿下赵戈的人头……”
  太子愈听愈是心惊。
  他用崭新的目光打量着玉翎郡主。
  玉翎郡主一笑,“事到如今,我已没能退路。不除去赵戈、玉茗夫妇,不恢复我图罗公主的身份,我生不如死。殿下您呢?如果任由赵戈威望日隆、权柄渐增,到时候尾大不掉,恐怕等着您的就是一场生死相搏吧?殿下,不如趁赵戈羽翼未丰,及早借刀杀了他,免除后患。”
  “殿下放心,我王兄会率领手下扮成土匪。事情若成功了,所有的人都会以为赵戈是遇到土匪袭击不幸身亡,不会怀疑到任何军队、卫队上。这件事他一定可以做得天衣无缝,殿下莫忘了,我母后是什么样的出身。”
  “殿下只需把赵戈的行踪告诉我,然后静侯佳音。当然了,殿下若能加派人手听我王兄调遣,也扮作土匪袭击赵戈,那成功的把握便更大了。”
  太子思虑良久,一声长叹,“檀儿是孤嫡亲侄儿,向来恭顺,当年宁愿迎娶白家庶女也不愿娶你这位图罗公主,可见他着实没有野心……”
  “他真的没有野心么?”玉翎郡主声音冷峻无情,“我怎地听说,他曾找高人推算过,迎娶了真正图罗公主的皇孙,将来才会继承皇位。他还找人推算过,白玉茗的生辰八字与众不同,天生凤命,所以他才不惜和白玉茗私奔,也要和这位身份微贱的庶女结成夫妻。”
  “当真?”太子惊且怒。
  难道赵戈的恭顺全是表面的,其实心思深远,是知道了白玉茗的真实身份之后方才决定迎娶的么。
  “您以为呢。”玉翎郡主连连冷笑,“一位皇长孙,没有任何目的,只因为白家庶女美貌动人,便执意求娶了,您觉得可能么?皇室之中,您可曾见过如此单纯纯粹之人,可曾见过如此门不当户不对、毫无所求的婚姻?”
  太子脸色铁青。
  一直以为赵戈是个好的,没想到他心机如此之深!
  玉翎郡主火上浇油,“若让赵戈一步一步夺了权,夺了威望,太子府将来如果立足?殿下如何自处?他的儿子生在宫里,养在宫里,直到现在也没离开皇宫,可见他的野心有多大,可见陛下受他迷惑到了何等地步。殿下切勿养虎为患,像赵戈这般心机深重之人,万万留不得!”
  太子仰头向天,两行浊泪滑落。
  嫡亲侄儿,他也不想下此毒手。可赵戈事先推算过白玉茗的生辰八字,明知白玉茗天生凤命,千方百计求娶,这是赵戈先有了不臣之念,其心可诛……
  ……
  赵戈赈灾事毕,率领部属返京途中,在黑虎山伏虎岭遇袭,侍卫大多遇难,赵戈不知所踪。
  消息传到京城,玉茗公主伤心欲绝,留下一封书信拜托雍王、王妃照看宝宝,悄然离京,亲赴伏虎岭寻找赵戈。
  当地官府已在伏虎岭周围搜寻几遍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玉茗公主不相信赵戈已经不在人世,一定要把他找回来。
  图罗王和玉翝王子早已启程回了图罗,临行之前给玉茗公主留下三百名图罗武士。玉茗公主带了留守雍王府的路生、水生等侍卫及三百图罗勇士,星夜疾驰,去伏虎岭寻人。
  隆治帝深受打击,但知道玉茗公主离京寻夫,欣慰感慨,“檀儿心里有他的小白山,小山也牵挂她的檀郎,两个孩子伉俪情深,很好。”
  雍王和雍王妃坚持不肯相信他们的檀儿有事,要出京找人,被隆治帝拦住了,“檀儿不在身边,小山也不在身边,你们这祖父祖母的也离开了,宝宝谁来照管?老实在京里待着吧,小山一定会把檀儿带回来的。”
  雍王和雍王妃含泪答应,抱着宝宝,日夜盼望赵戈、玉茗回家。
  隆治帝伤心过后,一边命人继续搜寻赵戈,一边命人调查赵戈遇袭案,在陕州全境缉拿盗匪。
  赵戈遇袭,据官员上报是当地马匪所为,隆治帝根本不相信。
  马匪袭击皇孙,图的是什么?这背后一定有人主使。
  因玉茗公主是图罗王爱女,隆治帝也命人往图罗送了急信。
  白家四兄弟及贾冲、沈器等人也各带随从出发去了伏虎岭,帮玉茗公主找人。
  沈氏急得不行,“那马匪多厉害啊,连皇孙都敢劫掠杀害,玉儿往那里跑太危险了,快叫他回来!”
  白老太太听不得她这话,“知道小七是图罗公主之时,你什么样子?唯恐小七富贵了,不理会白家人。怎么,现在小七有事了,白家人就不能去帮帮她?你是只能沾光不能吃亏,只能共富贵,就是不肯共患难啊。”把沈氏狠狠的骂了一顿,沈氏气得直哭。
  她怕白老太太,但她更担心白玉格,拉着白熹大哭大闹,要白熹把白玉格找回来,“世子爷好歹还留下了血脉了,玉儿都还没成亲,更没孩子。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下半辈子可怎么活啊。”
  白熹就白玉格这一个儿子,自然也是忧心的,却还耐着性子和沈氏讲理,“话不能这么说。檀儿那是突然遇袭,现在朝廷派了大批军队进入伏虎岭,难道那些马匪真不要命了,敢和朝廷军队硬拼不成?况且他们害檀儿是有目的,害玉儿又为了什么?”
  沈氏不管这些,只管哭闹,“我不管,你把玉儿找回来,你一定得把玉儿给我找回来。”
  哭着闹着,沈氏忽然想到了容姨,“都怪这个姓容的女人!要不是她给白家带来个野种,玉儿也不能够有今天……”
  “你住口!”白熹虽是斯文人,听到她骂玉茗是野种,也是气血上涌,怒气遏止不住,抬手抽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沈氏捂着热辣辣的脸颊,痛哭不止。
  容姨匆匆收拾了行李,来和白熹告别,“香姐姐把小山托付给了我,我不能辜负了她。我和阿秀、翠钱同到伏虎岭,能给小山帮忙最好,若不能帮忙,至少能照顾她、安慰她。”
  翠钱眼睛红红的,“姑娘都没知会我们,偷偷带了武士们便走了。她身边没人服侍怎么成?咱们赶紧追她去。”
  奶娘心疼得什么似的,“姑娘偷偷带了武士们便走了,难道是嫌咱们没用么?快追上她。”
  白熹热血沸腾,“我也和你们一起去。檀儿不见了,茗儿不知急成什么样子了,这时候正需要娘家人。”
  白熹陪着容姨等人一起匆匆离家。
  沈氏阻拦不及,跌坐在椅子上,放声大哭。
  儿子没叫回来,丈夫又走了,她的命可真苦啊。
  白熹、容姨一行人到了伏虎岭,几经周折找到了玉茗公主的营地。
  玉茗公主每天出去找人,但是一无所获,脸瘦了一圈。
  “小山,檀郎没事,他一定没事。”容姨心痛的宽慰道。
  “吉人自有天相。”白熹和奶娘、翠钱也竭力开解。
  其实这些天了,人一直没找到,情形很不乐观。但他们不能实话实说,必须宽慰玉茗公主,告诉她赵戈一定会回来。
  玉茗公主脸色憔悴,笑起来依然很美,“他必须没事,必须安安生生的回到我身边。他要是敢偷懒一个人往阴曹地府,我追进鬼门关也得把他追回来!他非和我共度此生不可!”
  “必须如此。”白熹等人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玉翝王子不久之后也率领三千卫队日夜兼程赶来,“妹妹,若不是国事繁忙,父王本想亲自来的。妹夫曾帮图罗平定叛乱,图罗人很感谢他,这三千卫队,悉听妹妹的调遣。”
  玉茗公主心中一暖。
  娘家人都来了,父母兄长都是疼爱她的。
  所有的人都在搜寻,但是说来也怪了,就是找不到赵戈的踪影。
  容姨和奶娘心疼玉茗公主,天天看着她吃饭,看着她睡觉。这天天气晴好,奶娘亲自替玉茗公主沐浴更衣,水气氤氲,玉茗公主回想起和赵戈一同洗浴时的旖旎场景,心一阵阵酸痛。
  她借口要让头发自然风干,披着一肩秀发,独自在山间漫步。
  群山连绵不绝,她的檀郎会在哪里?他好么,伤得重不重,可不可能被匪人劫去,此时此刻正不得自由……
  “檀郎,檀郎。”她一声又一声,低沉又温柔的呼唤。
  ……
  “他睡了很久,一直不醒。”布衣布裙的美丽少女探头看看床上的男子,又可惜又担心。
  “放心吧,他没事了。”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自外进来,娴熟的替那男子换药,“一开始病情确实凶险,但你大哥我医术高明,把他给救活了。”
  “什么你医术高明,是师父亲自救的人好不好。”少女嗔怪。
  少年一笑,“反正药方是我开的,汤药是我煎的,膏药是我换的……”
  “我倒是想给他换膏药,可是也不行呀,他是男的。”少女弯腰瞅着男子那张俊美之极的面庞,一声叹息。
  少年清清嗓子,“阿欢,这个人是好是坏,是什么出身,家里还有什么人,咱们全部不知道。你可不要因为他长的好,便看上他了啊。万一他家里已经有妻有子,你岂不是落空了?”
  少女吐舌,“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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