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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宠妃[金推]-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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惯了别人顺着他的,她又一向不发脾气。
    她叫宝兰磨墨,宝兰挽起袖子,不一会儿就把磨好了,墨汁漆黑浓稠。
    冯怜容提起笔沾一沾,到半空却又停住了。
    该写什么呢?
    说自己不该说那些话,惹得他不高兴?说自己口不择言?说自己当年虽然不愿入宫,可是,如今却是不曾后悔的?
    说什么呢?
    昨儿非得惹他,今日再巴巴的写信过去求他。
    就不会让他厌烦吗?
    平生第一次,她觉得手中的笔好重。


☆、第114章 这些信 
    她最终还是一个字没写,叫珠兰去洗笔。
    钟嬷嬷急道:“怎么又不写了?”
    “皇上肯定还在气头上,写了送过去,指不定都不看的,还是等两天。”冯怜容心想,他既然叫她反省,反省又如何不要时间?认错也得有个认错的态度罢。
    钟嬷嬷没法子,只道:“总也不能太久,皇上能有多少耐心?”
    冯怜容嗯了一声。
    赵 佑棠依旧早朝下朝,批阅奏疏,召见大臣,这日突然就收到一封奏疏,来自宁县,一看竟是弹劾冯孟安的,落款还是何易,他这心里头就疑惑。毕竟冯孟安是他派去 给何易当副手的,期间因地震的缘故,一直只为安置灾民,如今才有时间重新清算土地,如今将将开始,怎么二人就生龌蹉了?
    他仔细瞅了两眼,眉头微微皱了皱眉,何易说冯孟安做事不专注,常常闲游乱逛,不曾起到任何作用,希望自己撤了他。
    赵佑棠回想起冯孟安当日雄心万丈的样子,沉吟片刻,写了回批,告知何易再观察观察,切莫心急,毕竟冯孟安年纪还轻,希望他多多指教,算是当了回和事老。
    写完了,他往严正看一眼。
    严正被他看得头皮发麻。
    赵佑棠忽然就把手里的朱笔重重一扔。
    严正心里一跳,大概也猜出来了,不用说,他定是在想冯贵妃为何没有反应。
    他脑门子上发凉,暗道得派人去提醒冯贵妃了,又觉自己命苦,不过一心一意伺候皇上的,怎么这男男女女之间的琐事还得他烦心,他哪儿了解这些东西!
    严正把头低得更低了。
    谁料到赵佑棠却突然站起来往外走了去,严正连忙跟上,就见他是去了春晖阁。
    春晖阁里,三孩子与周彦文正在听课,他立在窗口看了看,见三孩子一排坐一起,周彦文坐在后面,都是全神贯注的,他微微点了点头,看来赵承煜还是把话听进去的,没有说不理会哥哥弟弟。
    他站得会儿,李大人就叫休息了,又朝外面行一礼,道见过皇上。
    里头四个人陆续出来。
    赵佑棠问了一些李大人刚才讲的内容,见三孩子都答得出来,又对周彦文道:“这些想必你都学过。”
    “回皇上,是的。”周彦文小小年纪斯文有礼,“幼时在家中,不止西席,还有父亲,哥哥都教过,只是李大人讲来,又别有一番道理,故而也不觉得枯燥。”
    赵佑棠笑着点点头,与三个孩子道:“你们可听见了?这世上学问便是如此,哪怕心中已明,也该时常思量,若有不同见解的,也是该互相切磋,好好与你们表哥学学。”
    三个孩子道是。
    说罢,他又看向赵承煜:“你这几日常住祖母那儿,可曾去见过你母后?”
    赵承煜道:“昨儿才见过,母后说好一些了,但还在吃药呢。”
    他现在还小,不清楚父母之间的事情,可也不是什么都不懂,那种隐隐约约的感觉萦绕心中,叫他更快的成熟了起来,至少,他现在已经知道,在父亲面前,是要小心些的,不能让父亲生气。
    赵佑棠唔了一声,又去问另外两个儿子:“你们母妃又如何?”
    赵承衍想一想道:“母妃好像睡不好。”
    “睡不好?”赵佑棠挑眉,那不是活该呢?
    不过既然睡不好,怎么不知道滚过来认个错?
    赵承谟眨巴了两下眼睛,想起这两日见到听到的事情,说道:“母妃今儿早上就吃了半碗粥,连最喜欢的虾肉包都没吃了。孩儿还听金桂说昨儿母妃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谁也不给进。”
    赵佑棠这又奇怪上了,关书房里干什么?写信?可这都几天了,写个信写那么久?
    他吩咐三个儿子与周彦文好好听课,这就走了。
    结果路上遇到永嘉长公主。
    看样子,她是从坤宁宫来的。
    “皇上,是要去看皇后娘娘?”她笑着上来行礼。
    赵佑棠道:“她既然病着,朕不便打搅。”
    永嘉暗道,果然这两人闹得很僵,难怪刚才她问起皇太后,皇太后讳莫如深的样子,可这样下去如何得了?她劝解道:“阿嫣妹妹可是皇上的妻子,皇上去探望,只会让她高兴,哪里有打搅之说,刚才妹妹还说起皇上呢,担心皇上繁忙,累坏身子。”
    但赵佑棠并不为所动。
    方嫣这病他心里清楚,不过是因他说的那句话,如今只是退一步已做万全罢了,只是他也不想拆穿她,多年夫妻,尚留一丝余地,可方嫣要仍不悔改,也怪不得他。
    永嘉见状,只得不提了,又说到冯怜容:“今儿来,才知道竟然是冯贵妃在协理六宫,只她多年不管事儿,能成吗?妾身看,还不如叫母后来管呢。”
    她对赵佑棠宠爱冯怜容一直都看不惯,如今冯怜容竟然还能管理六宫,这是要取代皇后不成?
    赵佑棠嘴角挑了挑:“为何不成?既是贵妃,皇后因病不能如常管事,自然得是她,今年中秋便是冯贵妃办的,并无差错。再说,母后向来喜欢清净,如何要劳烦她?”
    他虽然正气恼冯怜容,可别人要说她,却容不得。
    永嘉每回提这个,总是不能得偿所愿。
    便是今日皇太后还告诫,切莫为冯怜容与皇上有什么不对的,故而她话涌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总归他是皇帝,又能奈何?这些年,她已是领教了他的君威了,当年父皇如此,她为讨好他,也不是不曾这般。
    她笑了笑:“皇上说的是,是妾身多虑了。”她顿一顿,“妾身今日来,其实还为一事,淮献王的三儿子现今二十五岁,年轻有为,乐善好施,若是往年,怕是要封郡王了罢?”
    本朝里自开国之后,历代藩王之子除嫡长子沿袭亲王封号外,别的儿子都封为郡王,可赵佑棠却没有那么做,这几年,他陆续只封了那些嫡长子,永嘉便有些奇怪,二来又是受人所托,她身为皇帝的姐姐,才敢来询问一二。
    赵佑棠却很敏感,问道:“是赵跃求之?”
    永嘉斟酌言辞道:“他自是有些担心,有回与彦真说了几句。”
    赵佑棠唔了一声:“此事不急,他既然能干,还怕养不活自己?朕不是已准他们入朝为官了?”
    永嘉心道,历来宗室都是金枝玉叶,早早就等着俸禄下来,如何叫他们习惯?这当官可不是好当的,哪里有在家中闲着舒服,不过么,她自己倒是希望儿子有出息。
    可世上,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呢。
    她就有些担心:“妾身怕他们多有不愿。”
    赵佑棠想一想,片刻之后道:“朕会考虑的。”
    永嘉便没有再提,只抬头笑道:“皇上对二叔还是很好,他几个儿子,皇上都封赏了。”
    赵佑棠道:“肃王退敌有功,不同别的藩王,这世上,哪有天下掉饼子的事情?说起淮献王,他在世时,一桩好的事情没做,光顾着吃喝玩乐了,他是死的快,朕还没来得急清算呢!”
    现在,他那些庶子还想讨封,谈何容易?
    永嘉脸色微微一变,已是有些后怕。
    幸好没有再多求情!
    二人说得会儿,永嘉便告辞走了。
    赵佑棠去了延祺宫。
    他走得急快,而且不是往里间去了,竟然直接去了书房。
    钟嬷嬷大吃一惊,这回要去告知主子也来不及了!
    却说冯怜容还在写信,这信她昨儿写了一下午,总是觉得不满意,今儿再接着写,谁知道门却从外面被猛地推开了,逆着光,她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慢慢走进来,把外头的亮全都遮住了。
    虽然他一点声音都没发出,可这气势何等摄人。
    冯怜容手里的笔“啪嗒”一下掉在桌上,眼睛睁得老大。
    赵佑棠看着她惊慌的样子,噗嗤笑了。
    只因她白嫩的脸上印着好几块黑印子,不知道有多滑稽。
    冯怜容被他一笑,倒是不知所措,站起来道:“皇上……”
    话未说完,声音已经哽咽。
    她没想到赵佑棠会先来,原本她打算好好写个认错信的,可不知为何,怎么写怎么看着不好,要么觉得字丑,要么觉得表达的意思不行,桌上都好几张废掉的了。
    可是她又着急,生怕再晚两日,赵佑棠会更生气。
    可是,他竟然来了。
    她声音里有惊喜,有委屈,有小心,有后怕,短小两个字竟被她念得百转千回。
    赵佑棠其实心已经软了,但还是板着脸不理她,眼睛却飘到桌上,只见上头宣纸放得乱七八糟,左一张,右一张,还有揉成团的,简直叫人看了糟心。
    这是什么啊!
    他走过去,拿起一张就看。
    只见上头写着:皇上,妾身知错了,那日妾身不该顶撞皇上……
    又拿起一张,只见写着:妾身定是晕了头了,还请皇上原谅妾身,皇上您宰相肚里能撑船,妾身只是个小女子,不懂事体,不该妄言,就只是可怜她们,不是质疑皇上的决定……
    再拿起一张:妾身昨儿做梦吓死了,早上看到虾肉小笼包都吃不下,皇上好狠的心啊,都不来看妾身……
    又一张:真讨厌,为何写不好,明明是想道歉来着!然后纸上画了一个蛋,蛋壳还破了。
    赵佑棠的脸一黑。
    冯怜容在旁边急死,眼见他要去拿那张揉成一团的宣纸,她啊的一声扑了上去,叫道:“不准看!”


☆、第115章 亲口说出来
    她这么一说,赵佑棠更要看了,长手一伸,就把那宣纸拿在手里。
    冯怜容要去抢,他的手就举高了。
    冯怜容比他矮了一个头,便是踮起脚也没法子碰到,她急得脸都红了,哀求道:“皇上,您别看这个。”
    赵佑棠挑眉道:“你抢到,朕就不看。”
    冯怜容立刻就一蹦一蹦的往上够。
    她的头发随着她的动作,慢慢就散开了,赵佑棠得意的拿着宣纸一晃一摇的,冯怜容眼见没法子,又开始抓赵佑棠的龙袍,恨不得把他当成一棵树,自个儿爬上去。
    可赵佑棠力气那么大,她再使劲也没法子的,只一会儿功夫,就累得气喘吁吁。
    他垂眸看着她,见她嘴儿微张,脸蛋飞红,头发散下来都披在肩头了,眼睛偏还盯着他手里,就跟馋嘴的小猫儿一样发急,他突然就想到那个蛋,她该不会还写了什么坏话罢?
    不然干什么非要抢了?
    他一下子就沉脸道:“你老实交代,是不是非议朕了?”
    若是,他也不想看!
    看了一生气又得跟她闹翻。
    这种感觉叫他很不舒服,这些年,他就没有与她闹过,闹了,才知道,他并不想如此,不然他也不会主动来她这儿了。
    冯怜容忙道:“没有。”
    她再怎么不赞同赵佑棠,可不管是面上,还是心里,她都不会也不敢去真的责备赵佑棠。
    赵佑棠奇怪了,那为何不给他看?
    他忙把宣纸展开来,只见上头就两行字:妾身喜欢皇上啊,便是以前不愿入宫,也是因不知将来之事,妾身在这世间最爱的便是皇上了!妾身爱你,最爱你了,哪怕是下一世,也会爱你,还给你生孩子。
    赵佑棠拿着宣纸一时就动弹不得。
    虽然冯怜容爱他,他不是不知,可是她从来没有说出口,今日上头写的,显然是发痴的表现,他却被触动到了,嘴角微微一挑,笑容就满溢了出来。
    冯怜容却羞得满脸通红。
    这些话是她心里所想,可未免太过直接,她是不敢真送给赵佑棠看的,故而这几年,哪怕她再喜欢他,也从来就没说过什么她喜欢他之类的话,别说爱呢。
    赵佑棠把宣纸慢慢叠好,塞进袖子里:“难怪不给朕看,这种话写了有什么意思。”
    冯怜容嗫嚅道:“妾身再不敢写了。”
    “是不用写,说就行了。”他立在她面前,轻描淡写的道,“现在朕来了,你便说一遍罢。”
    冯怜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什么?”
    “把你写的与朕说了,朕再考虑是不是原谅你。”他忍着笑。
    冯怜容脸又有些白:“说,说出来?”
    “嗯,朕等着呢。”
    冯怜容就觉得喉咙有些干,又开始面红耳赤,一颗心跳得七上八下,女儿家讲究矜持,她虽然越发是不矜持了,可当面说喜欢赵佑棠,她真没做过,她这才发现,有时候说比做也不一定容易。
    她呼吸微微沉了一些,这书房里的温度也好似变得热了。
    终于,她鼓起勇气道:“妾身,妾身喜欢皇上,最爱皇上。”
    可声音却低得跟蚊蝇一样。
    赵佑棠略低下头:“朕听不清。”
    冯怜容咬咬嘴唇:“妾身最爱皇上。”
    “还是不够响。”
    冯怜容急了:“妾身说妾身喜欢皇上,最爱皇上……”
    还没说完,赵佑棠的手就捧起她脸颊,猛地亲了下去。
    她嘴唇柔软,口舌生香,他总是一吻就停不住的,常常把她弄得红肿起来。
    这次二人又因之前争执,闹得不快,好几日不曾见,有道是床头打架床尾合,一发不可收拾,他亲了会儿就忍耐不住,剥了她衣裙,按着就在书案上办了一回。
    冯怜容清醒过来,就想捂脸。
    本来案上就乱七八糟,信纸摊了好多,现在是更杂乱了,不止是纸乱飞,就是笔筒都打碎了一个,各种毛笔滚了一地,那砚台恨不得也翻了,有些墨迹都弄到她衣服上。
    赵佑棠看她急着穿抹胸,又瞧见她脸上那几个黑印子,忍不住笑道:“也不知道怎么写信的,看你这脸。”
    冯怜容道:“怎么了?”
    “能怎么,丑得不能看了。”他用指腹擦了擦,却见非但没除去,因他手指有汗,反而黑得更难看了,他哈哈笑起来,“得了,还是要用水洗。”一边就叫人备水。
    外头其实早就知道里头发生了什么,他们现在对这事儿非常熟悉,基本上二人办事一般多久的事情,都门儿清,提早就烧好了,一等令下,便兑了冷水,把水温弄合适了抬上来。
    二人清洗过后,换了衣服这才回正殿。
    冯怜容看赵佑棠不生气了,自然也高兴,二人说起正事。
    赵佑棠道:“该怎么办还得怎么办,不能因为情有可原就不惩戒。”
    “妾身没说不惩戒,只是觉得宫里规矩,是不是……”她斟酌言辞,“这些宫人被选进来,到三十岁才放出去,这等年纪,家中父母身体差一些的都离世了,连面都见不到。”
    宫人不比妃嫔,妃嫔至少还有希望见到家人,至少能通个信,宫人好些是死在宫里都出不去的,等死了,多数也是随便找个地方埋了。
    “单 就这件事儿,秀莲几个偷东西是犯了错,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扪心自问,便是她们说了家中实情,管事姑姑就能放她们走吗?就能给她们钱吗?妾身看是不能,在 宫里,规矩是死的,可人却也活不起来,她们这样做,也是没有法子的法子,说到底,错是错了,但至少没有害到人嘛。”她略微挺直了身子,“皇上,是不是能从 轻发落?”
    赵佑棠却很固执:“从轻发落自是不行的,领十个板子罢。”
    冯怜容心里一凉。
    十个板子,半条人命指不定就没了!
    她沉默下来。
    赵佑棠看看她,微微叹气,在这宫里,心善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可是一个人的心若总是软不起来,那这人多半也是没有人情味儿的,那还剩什么呢,不过是利益罢了。
    他宠爱她,当然也喜欢她的善良,若哪一日她变了,跟那些个人一样,只知道算计得失,又与别人何异?
    他眸色柔和下来,伸手摸摸她的脑袋:“若她们挺过去了,朕便准她们回去。”
    冯怜容眼睛一亮,那也是个恩赐!
    只希望她们有此运气了。
    人一旦存有希望,也会变得更加坚强些。
    她沉吟片刻又道:“皇上,其实不止她们,妾身这几日心里想着,是不是让其他宫人也能提早些回去,妾身之前说了,三十岁有些晚,若是能提前到二十五岁,她们兴许还能嫁人生个孩子呢。”
    而三十岁,就是嫁人了,生孩子只怕也不易,再者,年纪大了,生孩子好似也更危险。
    那一个女人,没有孩子,老了又能依靠谁呢?这辈子还是注定是凄惨的结局。
    赵佑棠笑笑:“你倒是得寸进尺。”
    “妾身只望皇上可以考虑一二,宫人也是寻常家里出来的,若论起来,同为天下百姓。”冯怜容不忘拍马屁,“皇上是千古难得的好皇帝,一心为民,这桩小事,想必于皇上来说,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的。”
    这就把糖塞进来了,赵佑棠挑眉道:“没想到你这小脑袋瓜想得事情还挺多,这事儿朕自有定论。”
    冯怜容看他没有立刻拒绝,已然是满足了,笑眯眯挽住他胳膊道:“皇上就是好,父亲常说国有明君才能强盛,皇上就是这样的明君呢,没有因善小便不为之。”
    赵佑棠唔一声:“看来,书也没有白看。”
    二人说得会儿,赵佑棠回去乾清宫。
    尚服局得了命令,当即就杖打秀莲三人,冯怜容很关注此事,派了黄益三去看,黄益三回来告诉她道:“瞧着是打得很严重,不过是虚的,躺上个把月总能好。”
    冯怜容问道:“那现在就送出宫了?”
    “是的,已经送出去了。”
    冯怜容这才松口气。
    过得几日,赵佑棠抽空去了景仁宫一趟。
    他与皇太后说了把宫女提前放出去的意思。
    皇太后并不惊讶,她自个儿不管事儿,可手底下的奴婢不少,上回尚服局的事情因是冯怜容管得,还与皇上起了矛盾,这些风声最是容易传,想必这次也是因这事儿。
    皇太后点点头道:“那些宫人是挺可怜的,只是皇上怎么会想到这些?”
    要知后宫事宜,多半都是皇太后,皇后来管制,皇上一般是没什么时间,也没那么多心思来碰的,光是外头的大事儿都够他忙得了。
    赵佑棠也没有隐瞒:“是冯贵妃提起的,朕觉得这主意不错,何况,宫中现也没有多少主子,无需太多宫人,何不让她们回去与家人团聚?不止减轻宫中花费,于朕来说,也是一桩功德。”
    皇太后便笑了笑:“冯贵妃倒真有善心,既然皇上觉得可行,哀家自然没有异议,不过这事儿是不是知会皇后一声?”
    赵佑棠便应了一声。
    皇太后看看他,忽地想起一事,又道:“刚才皇上说没多少主子,哀家才想起来,竟是有好多年没有再选人进来了,难怪宫里也冷清,皇上看,是不是要……”
    她顿了顿,看向赵佑棠。
    赵佑棠脑中立时就浮现出往前的事情,为那些个贵人,他跟冯怜容都受过影响,那些事儿叫他极为心烦,他摆摆手道:“不必了,也省得母后操心。”
    皇太后一怔。
    莫非以后都不选秀了?但转念一想,不选兴许也是好事,现今那些个贵人个个都还没被临幸呢,只怕要在宫中孤老,再选几个,还是一样,如此,又何必多此一举?
    皇太后便没再说,她没有当年皇太后的决断,也没有那份野心,既然事情做不好,索性还是别做了。
    只看着赵佑棠的背影,她的眉间还是起了担忧
    自冯贵妃管事之后,确实也是尽心尽力的,今日这个提议也没有不好的地方,只是赵佑棠这等态度,又如何不叫她多想,他这是太把冯怜容放心上了,才会如此重视她的建议。
    现在唯一能安慰的是,冯贵妃还没有做出别的举动。
    她叹了口气,起身回去内殿。
    方嫣听说赵佑棠来了,自然是惊讶的,毕竟好久不曾来,知春忙给她盖上被子,她侧身躺好。
    赵佑棠进来,她就在床上问安。
    “听承煜说,你好一些了?”
    方嫣道:“回皇上,是的,但还得养一阵子。”
    赵佑棠来看她,她心中也没有什么欢喜,她不是笨人,上回赵佑棠说出这种话,很显然夫妻之情已是荡然无存,他对她定是没有丝毫情义了,故而方嫣也不再抱有期望。
    赵佑棠道:“能养好就成了,今日朕来是说宫人的事情。”
    他把那意思说了。
    方嫣在心里就冷笑开了,不用猜,定是冯怜容说的了,她在他面前总是装得一副良善的样子,什么为宫人考虑,其实只是为讨他的欢心罢?如此,他自然觉得冯怜容是好人了!
    方嫣淡淡道:“皇上已经决定了,妾身也没什么反对的,这般也好。”
    她多余的话没说。
    赵佑棠自便走了。
    到得九月,他便颁布下去,景国此后五年一选宫人,年至二十五岁,若无犯下罪行,或不满二十五,得重病者,皆可出宫,另外,在宫中满十年者,得三十两赏银,满五年者,二十两。
    不仅如此,他还削减了宫人的数量,从宫中原有一万宫人减到四千,黄门也是一样。
    这算是宫中一项不小的变革了,史官都一一记下,称颂赵佑棠节俭仁善。
    朝中亦无人反对,反而因赵佑棠的举动,官宦之家的作风也得到了一些整顿。
    毕竟,皇帝都削减奴婢了,大臣们还用这么多,这不是找死?
    好些富贵人家都纷纷遣散奴婢。
    赵佑棠心情愉快,有次见到史官,笑道:“此乃无心插柳,原本只是因冯贵妃体恤宫人,朕听她之言,甚是在理,没想到还有如此景象,可见朕一国之君,时常得做个榜样了。”
    史官听得此言,用心记下。
    这一刻,冯怜容不知道,她已经被不小心载入史书。
    当然,名字是不全的,乃“冯贵妃”三个字也。
    她此刻正在给赵徽妍做帽子。
    天一入秋,便渐渐凉了,小孩子容易着凉,戴个帽子会暖一些,钟嬷嬷在旁边看了又看,眼见她拿个剪刀在棉布上剪了两个长条下来,就奇怪的很。
    哪里有帽子长这样的?
    “这是小兔儿的耳朵呢。”冯怜容笑嘻嘻道,“我给她做个兔儿帽,这兔子耳朵当然要大一些了。”
    钟嬷嬷抽了下嘴角,可这耳朵也太长了,得拖到地上罢。
    “不长。”冯怜容看出她心里想的,“就在腰那儿,到时候肯定好看。”
    “娘娘这么说便这么说罢。”钟嬷嬷还有事儿同她商量,“现今宫人二十五岁就能放出来了,那宝兰珠兰,金贵银桂都到这年纪了,娘娘看如何处置?这要都走了,可不太好。”
    那四个可是很有经验的老人了。
    冯怜容心里清楚,这事儿她拖了几日了,对那四人也舍不得,毕竟跟了自己差不多十年了,一朝离别,永不再见。
    她鼻子有些发酸,叹口气道:“她们想走就走罢,既然嬷嬷说到这个,你让她们进来。”
    钟嬷嬷便去喊。
    四个宫人大概也知道是什么,一溜的跪着。
    冯 怜容稳定了下情绪才道:“我知道你们都有家人,如今皇上开恩,你们可以早些回去……”她顿一顿,“我也没多少多说的,这些年,你们都尽了本分,主仆一场, 我知你们的好处,可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你们也该回去寻个如意郎君嫁了,将来再生几个自己的孩子,都好过在这儿虚度。”
    四人一听都哭起来。
    宝兰道:“娘娘,奴婢不想走,奴婢在这儿,比在家里过得快活多了。”
    别人家是不得已送女儿,她是差不多卖进来了,只为家里减少些负担。
    金桂也哭道:“奴婢不走,娘娘待奴婢们可好了,奴婢们好吃好住的,到那儿也不受气。”
    冯怜容听了眼睛也红。
    钟嬷嬷训斥道:“大喜事,都哭什么,没得还叫娘娘流眼泪呢,你们哪个愿意走的,就走,不愿意的,肯继续留下来,跟老奴作伴的,也干脆点儿,娘娘还有好些事做呢。”
    四个人这才擦擦眼睛,后来一说,宝兰跟珠兰都不走,金桂跟银桂愿意回家。
    钟嬷嬷又去问外头别的宫人,至于黄门,没有一个愿意走的。
    本是无根之人,就是回去也娶不得妻子,还不如在宫里自在些,出去少不得受人白眼。
    钟嬷嬷就都报了冯怜容。
    其他殿里,也一般,过了几日,就放出去两千来个宫人。
    陈素华立在院子里,听得外头一阵阵声音,哈哈就笑起来,没想到,作为贵人,也有一日不如那些宫人呢,宫人尚且能有自由,贵人有什么?只不过吃得饱住的暖罢了。
    不对,冬日里还不准多用炭!
    日日独守空房,没有比这更加寂寞的日子了。
    她忽然就开始后悔,早知道,便是嫁了那混蛋又如何?再不堪,兴许也能和离,可现在,皇上根本看都不看她一眼,又有什么意思?
    最可气便是那方嫣了,如此愚蠢,冯怜容如今管事,她也不知道做些手脚,光等着她犯错,这如何能成?
    难怪能让冯怜容活到现在!
    若是手段高一些,不过是个贵妃,算得什么呢?
    皇后始终都是高她一头的。
    陈素华手缩在袖子里,重重叹了口气。
    看来,还是得她出手,这等日子,她是过不下去了,与其这样老死,还不如一搏!
    冯怜容这日仍在做帽子,珠兰笑着道:“皇上来了。”
    赵佑棠已经到了里间,她起来行一礼。
    赵佑棠的目光落下,头一个就看到两只大大的兔耳朵从桌上垂下来,雪白雪白的,他问道:“你在做什么呢?”
    “帽子呀。”冯怜容很得意的拿给他看,“瞧,差不多做好了,这眼睛好看罢?妾身挑了很久,用鸡血石做的。”
    赵佑棠看看,不屑道:“你这什么鸡血石,成色那么差,红里还透着黑呢,哪里像兔子眼睛,兔子眼睛就该通红通红的。”他回头吩咐严正,“一会儿找些上品的鸡血石,打磨成兔眼的样子。”
    严正应声。
    冯怜容道:“哪要那么好啊,她长大了就用不着了。”
    “这算什么,小兔儿是朕的公主,也是宫里唯一的公主,用些好的不是应该?”赵佑棠说着就要看女儿了。
    方氏连忙抱来。
    赵徽妍刚刚醒来,大眼睛还惺忪着,眼睛赵佑棠,高兴的就伸出手去:“爹,爹爹。”
    口齿清楚,一看就是聪明的孩子。
    赵佑棠笑着就抱过来。
    冯怜容撇撇嘴,暗道,她就在旁边站着呢,小丫头居然都不看她!这丫头越长大,越是同她父亲亲啊,可是,她才是天天照顾她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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