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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妻富贵儿-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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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书江还有常久德这种人顶多也就是嫉妒不平,此时此刻心上最为动荡的还属白择一。
若无往日谭松吟,哪来今日白择一。
周沉鱼冷眼瞧着众人相,耳朵里也隐约听见一些议论,大多集中在谭松吟身上。
“小姐,脸上没了疤痕的谭少爷还真是鹤立鸡群,格外出众。”玉罗弯身在周沉鱼耳畔轻声说道。
周沉鱼目光穿过人群,直射在谭松吟身上,见他目不斜视,默默坐在那里,与世绝尘,无论他在哪里,她都能一眼寻见他。
这就是原本他该拥有的样子。
周沉鱼嘴角微微勾起,过去的景象一一浮现在她脑海里,“若说当年这凉州城最出色的公子是谁,松吟哥哥若居第二没人敢称第一,若不是当初他出事,哪能有白择一什么事儿。”
周沉鱼明知道这次贡生人选定是白择一,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即便谭松吟的脸恢复如常,这几年白择一青云直上,名气浩荡,俨然成了凉州第一公子。
想到此,又不禁感叹到自己因此而错落的人生来。”
“竹卿,你口渴了吧,”谭松吟将刚刚上来的茶盏推向许竹卿方向,“你喝这个。”
许竹卿抿了抿嘴,“方才出门时候忘记了喝水,这会儿还真的有点渴了。”
“那便喝吧。”谭松吟微微笑着,这场集会不知要进行多久,就这样让她站在一旁侯着谭松吟于心不忍。
许竹卿也不客气,端起茶盏便往嘴边送。
这一幕,被周沉鱼看得一清二楚。
周沉鱼指甲死死抠住罗裙,恨不得将许竹卿千刀万剐。
“这许竹卿也太没规矩了,这谭少爷当真这般宠着她?这样下去,恐怕将她收房也未可知啊!”玉罗像是多嘴的鹦鹉,将周沉鱼不爱听得话全部抖落出来,一喙一喙啄着周她的心。
“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周沉鱼脸色铁青,目光斜过身后玉罗。
玉罗觉着自家小姐神色不对,忙收了声不敢再多言。
许竹卿喝过茶后,将茶盏又放下,正巧小二提着茶壶路过,顺势添了水。
这小二眼生,许竹卿从未见过,心想离了这里太久,来新人她都不知。
白择一如同一阵清风,从人群中挤出来,坐到谭松吟这边。
早就调整了方才的惊愕,面上是笑意吟吟,“松吟,几日不见,你倒让人眼前一亮,你这脸可是好了?”
“是竹卿的功劳,往我脸上贴了个东西,便盖住了疤痕。”谭松吟端过方才许竹卿用过的茶盏,也轻饮了一口。
许竹卿来不及阻止,见他这样不见外,心想许是与白择一说话一时忘记了。
白择一目光扫过一旁许竹卿,“哦?许姑娘这般厉害,究竟是什么东西,也让我见识见识?”
“都是小时候我跟外婆学的乡下小把戏,见不得人的。”许竹卿忙打马虎眼。
白择一仔细端详,还真的难从谭松吟的脸上看出破绽,方才离的远看不出也便罢了,更可怕的是近在咫尺也难以看出。
这场集会,谭松吟无非也就是来凑个人头,原本脸上盖住东西是件好事,可有人七嘴八舌的开始议论,说若不是谭松吟当初毁了脸,哪里会有白择一的今天。
直到最后府尹大人宣布直送贡生为白择一时,也让有些人颇有微词。
这天本应该是白择一光彩照人的一天,众多非议突然袭来,反而让他尴尬无比。
集会到了最后,谭松吟提前离开。
白择一将难听话收进耳朵,尽力保持风度,有人要为他摆酒庆贺,全然被他推到了别日。直到最后堂上人都走尽,白择一冷着脸疲惫的独自坐了下来。
“白公子今日好像有些委屈,”周沉鱼走后又折返,见白择一便举着帕子笑意难掩,“众人依旧喜欢拿谭松吟与你做比较。”
“身为人上人,多少要受些非议,如果连这些都承受不住,如何能成大事。”白择一看似云淡风轻,实则强颜欢笑。
“呵呵呵,人上人,”周沉鱼干脆将帕子掩在嘴边笑出了声,“人上人这三个字你也说得出来,原来白公子早就认定自己是人上人了?”
“你什么意思?”白择一听不得太多讥讽,这么多年都是前后恭维,哪里听过这般冷言冷语。
“怎么,生气了?堂堂白公子被人说两句就受不了了?那你可知道谭松吟这些年都听了多少。”周沉鱼骤然冷下脸来,时阴时晴。
“他从前得罪的人不少,一下子从天入地,听了这些也不奇怪。”白择一冷笑一声,并不觉得谭松吟无辜。
“这都是小人心思,白公子你今天的名气声望都是怎么来的你我心知肚明。”
周沉鱼双眉一挑,话中有话。
“你什么意思?”
“若无谭松吟,哪有你白公子,白公子从前擅长画什么,我一清二楚,为何现在每年你只出两幅画,为何你从来不在人前动笔,你还真拿别人当傻瓜?”周沉鱼只身一人,折返时候连玉罗都没有带在身边,白择一听闻便知她并非为了破釜沉舟而来。
白择一一愣,双目微眯,瞳孔是看不清的暗色,“你究竟要说什么?”
“你的心上人不是许竹卿吗,我说过,我让你得到许竹卿,你帮我得到谭松吟。”
从前白择一寻求合作周沉鱼十分不削,如今实在不能看着谭松吟整日和许竹卿你侬我侬。
第28章 良人和阴谋
从前白择一与周沉鱼说起,她还不削,如今狗急跳墙,又来求合。
白择一冷笑一声:“你该不会觉得谭松吟还会对你回心转意吧,你如今也见了,佳人在侧,脸也不似从前,他不会忘记你从前如何抛开他另嫁他人。”
“我相信事在人为,只要你肯,我便有办法。”周沉鱼提了一口气,尽管厌恶白择一,却不得不与他站在一起。
“好,”白择一痛快应下,“不过,我不喜欢受人要挟。”
周沉鱼一挑眉,“你放心,你的事我不会跟任何人说,如今你成了贡生,他日得了功名,即便不用现在的名气也可以前途无量。”
白择一笑笑不言,他何尝不想摆脱现在的生活,如今一切虚假繁荣带给他的除了荣耀还有不安。
周沉鱼原本对白择一的事只是猜测,如今看了他的反应才知道一切猜测都是真的。
***
谭松吟的马车行在街上,他忽然让停下。
许竹卿莫名,目光看向他。
谭松吟笑得像个孩子,脸凑过来再三确认:“竹卿,我的脸可有破绽?”
许竹卿借着马车里有些幽暗的光线仔细确认:“没有,一点儿都没有。”
“少爷,您有什么吩咐?”车夫下了车,凑过来问道。
“竹卿,我想上街上走走。”谭松吟一脸兴奋。
许竹卿满目了然,从前像是过街老鼠,白天见人还要挡住脸,将所有在意的目光都隔绝在外,今日却忽然不用了,这惊喜从天而降。
“好,我陪你。”许竹卿笑得娇俏,见他开怀如此,无比动容,比自己赚了许多银子都要开心。
谭松吟麻利出了马车,又自然搭手将许竹卿接下来,这才吩咐车夫,“你先回府吧,我晚一些回去。”
“是。”车夫见谭松吟下车便赶着车回谭府方向。
街上人来人往,谭松吟下意识的摸上自己脸庞,再三确认脸上无事,大着胆子迈出步子。
这次与平常不同,没有人的双眼在他脸上过多留连,没有谁的目光里带着探索与惊恐紧紧盯着他。
一切都再自然不过,他与常人无异,可以光明正大的立在这阳光之下。
意识到这一切,谭松吟脚步轻快穿过人群,脸上笑意浓烈。
许竹卿紧紧随着他,认识他这么久,第一次见他这般开怀。
许竹卿的嘴角也不自觉的勾起,眉目弯弯,满世界的光亮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谭松吟回过身来,扯过许竹卿的手,许竹卿感到手上传来一阵潮湿,是谭松吟手中沁出的薄汗。
“竹卿,你看到了吗,他们没人看我,没人在意我!”谭松吟笑得开怀,一排马齿整齐洁白,黑亮的眸子投射过日头的光亮,一片璀璨。
这是她第一次见过这般灿烂和煦的谭松吟,身上那些阳光照射不到的青苔尽数在青天白日下化为灰烬。
“看到啦,没有人看你,没有人注意你!”许竹卿兴奋回应,眼角湿润,莫名感动。
谭松吟头脑发热,一时神志不清,望着许竹卿片刻,不知何处提来的勇气,鬼使神差的捧住许竹卿的脸,狠狠地上去印了一口。
许竹卿整个人懵住,天旋地转耳畔嗡嗡作响,街市上的嘈杂就此都寂,周遭都是谭松吟身上干净的气息。
许竹卿整个人傻在那里,几乎忘记了眨眼,嘴唇抽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谭松吟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从未想过自己居然敢如此大胆,亲也便罢了,还是在如此热闹的街市上。
谭松吟将许竹卿放开,脸红的像是深秋枫叶,颜色昳丽缱绻。
这回终于赢来了街上流水的过客惊愕的目光。
终于有人停下来对他指指点点。
“看起来人模人样的怎么这般伤风败俗!”
“长得这般俊俏,却是个登徒子!”
“真是没眼看!”
“这姑娘被人调戏了!”
“姑娘你别怕,我们陪你去告官!”
话音未落,就有人上去将谭松吟团团围住,扯住他的衣袖声称要带他去官府。
谭松吟整个人懵住,尚未从方才的混乱中抽离出来。
许竹卿见情势不妙,无论怎么样也不能让谭松吟带着去官府!
许竹卿急中生智,忙上去解围:“谢谢各位,大家误会了,这是我家兄长,他这里有点问题!”
许竹卿说着,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太阳穴处。
这样的说辞让谭松吟哭笑不得。
周围人一听如此,便悻悻放开谭松吟,一位热心大叔还不忘叮嘱:“既然有问题就不要将他放出来了,就应该好好关在家里,这见人就亲,可如何是好!”
“是,我会好好看住他的,有劳各位了,有劳各位了!”
许竹卿给这群人赔着不是,又上前一步扯过谭松吟,红着脸出了人群。
谭松吟任由她这样拉扯,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这般丢人现眼,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二人低头红脸的走着,一言不发,好不容易回了府,许竹卿一头钻回偏院厢房,将房门死死关上,再也没有出来。
凉风阵阵,谭松吟不知所措站在院中,回想方才失礼一幕,不禁苦笑起来。
心想这下该如何挽回?
许竹卿关上房门一动不动,仔细听着院中动静心跳的不像自己的,轻声回身贴到床边,从缝隙中窥探院中情景,只见谭松吟还呆呆的立在那里。
许竹卿心虚的忙回过头来。
此情此景,正常反应应该是觉得被人冒犯,没想到自己居然一点儿不气不脑,反而有些害羞。
不知不觉捂着嘴偷笑起来。
谭松吟过了许久,这才提起勇气,行至许竹卿房间门口,轻轻叩了房门:“竹卿,方才是我失礼冒犯了。”
房间内许竹卿靠在门边,大气也不敢出,只静静等着他的下文。
房间里面毫无声响,谭松吟静下心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心底的话都说吐出来。
“竹卿,那日刘姨娘找我,说起本意是想让我纳你为妾的事,我没答应。”谭松吟喉咙哽了一哽,许竹卿一阵失落,脸色黯然,心想果然自己在他心里是不配的,连妾都不成。
谭松吟又言:“我本想着,我不愿意委屈你,若是真有福气娶你,定让你为正妻,此生再不纳妾。”
谭松吟声线颤抖激荡,透过这扇门,字字句句传进许竹卿耳边,照亮她每条眼睫。
许竹卿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是否因为头脑不清而飘忽听错。
“我知道,你不愿意,你这样的姑娘,定会有不同的人生,我却什么都不能给你,我觉得很愧疚。之前白择一曾经跟我吐露过心声,他对你……”谭松吟想到此一阵语无伦次,苦笑一声,“他或许才能成为你的良人,他前途无量……”
谭松吟话音未落,许竹卿猛得从里面将门打开,脸上还带着方才紧张错乱而留下的红晕,眉目微耸,带了几分怒气。
“他前途无量又如何,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总是什么都不说,却暗自为我做了决定,你从来都不问问我……”许竹卿话音停顿,咬了下唇,“你从来都不问问我心里究竟怎么想的……”
“你,怎么想……”谭松吟一停一顿,整颗心跳到嗓子眼儿,如何按压都落不到心底。
“我不要所谓的前途无量,我只要你开心,我不在乎做妻做妾,我只想陪着你,一辈子……”许竹卿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将所有积压的话都一股脑的吐出来,吐干净后又十分后悔,双目垂下,“我知道,我这样的出身,不配做你……”
谭松吟被突如其来的幸福冲得头昏脑涨,再顾不得其他,冲上去再次将许竹卿整个人紧紧拥住,而后迫切的侵占她的唇。
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许竹卿只觉得唇齿之间软糯袭来,这种温柔甜馨足可以融化世间万物。
冗长温柔过后,二人额头相抵,谭松吟低吟,“竹卿,你是上天赐给我的惊喜,我从未想过,暗淡的人生还有亮起来的一天。”
“你又何尝不是我的惊喜,”许竹卿大胆钻进他的怀中,双臂紧紧扣住谭松吟清瘦的腰肢,“别再说他人是我的良人这种话,在我心里,除了你,无人是我的良人。”
谭松吟长吸一口气,丝丝甜蜜流淌入心口,“好,我记下了。”
***
隔了两日,天尚未亮,许竹卿门外便响起来急促的叩门声:“许姑娘,你醒了吗?”
声声叩门,将睡梦中的许竹卿吵醒,尚未将眼睛睁开,仔细听来确实有人敲门没错,许竹卿忙裹了棉被在身上便下地去开门。
借着天空刚刚露出的鱼肚白,许竹卿这才看清,是门房小厮。
“怎么了?”许竹卿从被子里抽出只手来揉揉睡眼。
“偏门有个自称你姨娘的人,说有要事找你,”早起天气太凉,冻得小厮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又补充道,“看样子挺着急的,好像是有什么要命的事儿。”
许竹卿立马精神了,眉毛一挑,“姨娘?她说什么事了吗?”
许竹卿一听便知是谁,除了那后母还能有谁,只是这时候来找她,不知有什么事,无论何事都让她十分厌恶,当初她爹可是欢天喜地用几十辆便给她卖了,按理说早就应该是老死不相往来,怎么今天又敢找到这里来。
“没说,就说要见你,看着像是十万火急。”小厮老实道。
沉吟片刻,许竹卿干脆道:“告诉她,我不见,别让他们来找我。”
小厮听了便应下,跑回去应门去了。
许竹卿这边关了门,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裹着被子又坐回床上,却是困意全无。
没半盏茶的功夫,小厮又来叩门。
这会儿许竹卿已经是穿戴整齐。
“许姑娘,还是您亲自去看看吧,那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那女子一边儿哭一边喊着出人命了,非要见你不可。”小厮一脸为难说着。
“好,我知道了,你不用理会了。”许竹卿慢条斯理道。
关了门,心上又不踏实起来,嘴上说着从此再也无关,可好歹是血脉亲缘,她向来嘴硬心软,经不住自己内心不安,还是出了门一探究竟。
行至偏门,刚刚将门打开,后母便扑上来,许竹卿下意识朝后一闪,后母扑了个空,随即便跪到许竹卿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嚎道:“竹卿,竹卿你可要救救你爹啊!”
这样的后母还是许竹卿长这么大第一次见,从前她都是整日趾高气昂尖酸刻薄,要么就是破口大骂,连一句软话都不曾与她说过更别提跪在她面前这般哭喊。
“你这是做什么?”许竹卿任由她这般跪着,也不曾拉她起来。
“竹卿,你爹好赌,将家里的银子都输光了,又欠下一屁。股债,这会儿被人扣在街上云鹤楼,人家说要他一条胳膊啊!”
后母声泪俱下,说的无比凄惨。
许竹卿冷笑:“赌?他什么时候长了这个毛病了,你来找我有什么用,不会是想让我替他还债吧,你难道不知道我早就被他卖了?卖我的银子呢?”
“那些钱都被他输光了,我拦不住,实在是没办法才来找你啊,竹卿!”一口一个竹卿叫得亲热,从前她连名字都不愿意多叫,只称她为小蹄子。
“你不是还有个儿子吗,银子没了,你可以卖你儿子啊!”许竹卿见了她这毒妇的脸便觉恶心万分,从前她如何虐待都历历在目。
“竹卿,你不要说这样的气话,从前娘对你不好,娘知道错了,以后娘为你当牛做马,只要你今日将你爹赎回来!”
“说到底不还是要钱,我没有银子可给你,你快走吧。”说罢,许竹卿便要关门。
“不,不,竹卿你听我说,”后母一把扑上来用身子堵住门,“我们不用银子,那老板说了,只要有人做个担保,那银子我们自己还,只要让你爹先回家便好!”
“你在说笑吧,为你们做担保?”许竹卿不想听她废话,用力将她推出去。
奈何后母像个狗皮膏药,死死扒住门框;“竹卿,你要救救你爹啊,他再多不是也是你爹啊,只要你去了,做个担保,不,哪怕只露一面,他们便能放了你爹,你好歹是凉州城的人,他们不会难为你的!”
见许竹卿不为所动,后母又言,“竹卿,只要你帮了你爹这次,我们保证不会再来找你,竹卿,我知道你恨我,只要你帮你爹,我马上死在你面前以解你心头之恨!”
说罢,后母便用头往门上撞。如同疯魔。
眼看天色快要大亮,她在门口哭闹个不停,实再有损谭府脸面。
对于这个女人,许竹卿再了解不过,一哭二闹三上吊,是个滚刀肉,油盐不进。
“你不要再闹了!”许竹卿顾及谭府脸面,低声吼道,心想去看看也便罢了,反正自己也没有银子,再不济转身走就是了,银子是万万不会替他们还的。
若是不去,不知她要闹到什么时候。
“竹卿,你是不是答应过去了?”后母脸色变换出奇的快,方才的干嚎不见踪影。
“让我去可以,我不会替你们还一分钱。”许竹卿镇定说道。
后母胡乱伸出袖子朝脸上抹了一把,连连应道:“好,好,只要露面就好,不用你还钱,只要将你爹保出来便好!”
“人在哪,你带我去。”许竹卿踏出府,关了门。
“好,好,我带你去!”后母如同抓了救命稻草,两步一回头盯着许竹卿。
二人一前一后来了云鹤楼,许竹卿停下脚步,觉着不对,这是一家普通酒楼,为何要扣押许父还要在此。
许竹卿迟疑着不肯上前,后母跑来催促:“竹卿,走啊!”
“不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哪家人要钱还将人带到馆子里的。”许竹卿冷眼瞧着,试图从后母眼中瞧出些端倪。
“瞧你说的,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我们……”
后母话未说完,从云鹤楼中冲出几个壮汉,许竹卿见势头不对,来不及跑便被几人围住。
许竹卿不言,紧紧盯着动静,试图逃跑,更觉得事情也许没这么简单。
“你便是给姓许的做担保的吧?”其中一大汉凶神恶煞似得问道。
“他人在哪?”许竹卿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
“跟我们来吧。”大汉说着,前头带路,剩下的人将后母和许竹卿团团围住。
许竹卿心知肚明,跑不了,好在云鹤楼不是什么偏僻所在,有什么事还可以大声呼救。
随着几人来到二楼一隔间,果然见得许父在此,缩着脖子,整个人瑟瑟发抖,脸色不知是冻的还是吓得,又青又紫
。与这房间里充斥的檀香味儿格格不入。
许父见了许竹卿眼睛发亮,忙惊喜道:“竹卿,你来了,爹就知道你会来!”
许竹卿真是多一眼都不愿意看他,恨铁不成钢的翻了一眼,转而朝坐上一黑脸男子恭敬道:“想必这位大爷就是他的债主吧!”
黑脸男子四十上下,未刮干净的络腮胡子,随性倚在椅背上,面上带着几分轻浮的笑,手里捏住酒盅往口中送了一杯,没酒下肚,黑脸男子发出啧啧两声,这才缓缓道:“你就是他女儿?”
许竹卿实再不想和他们扯上什么关系,便顾左右而言他,“我听说,只要来露个脸,就可以放他,是吗?”
话一出口,许竹卿自己都觉得大脑短路,世间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可惜方才顾虑太多,一时头脑不清楚,被这毒妇诓骗了。
“他说你是谭府的人,既然是谭府的人,我们自然要给几分面子,许姑娘你既然露面了,那么我也就不难为你爹,”黑脸男子又满上一杯送入口中接着道,“只要你爹将欠我的银子还上便是。”
“他欠的银子由他们自己还,我早就被他卖了,卖身契还在谭府,所以这银子与我无关。”
“那是自然,今日见了许姑娘我们也就安心了,字据已经让你爹签过了,”黑脸男子说到此居然露出几分客套的笑意来,再次拎着酒壶斟满旁边一只空杯,朝许竹卿退推过来,“只要许姑娘将这酒水喝了,咱们就散了,正所谓一杯泯恩仇,也全当我结识了赫赫有名的谭府!”
许竹卿冷眼瞧着那一杯酒水,行走市井多年,谨慎心还是有的,也干脆笑着大起了马虎眼,“多谢这位老板,作为谭府的侍女,能结识老板这般英雄人物也是我三生有幸,可惜回去我还要当差,若让主家闻到一身酒气,怕要吃不了兜着走,望老板谅解,不过……”许竹卿上前,将酒杯端起,绕到后母面前,“我不能喝,我后娘可以,这酒干脆就由你代劳了吧。”
后母一怔,随即皮笑肉不笑的接过酒杯,打量着黑脸男子神情。
黑脸男子哈哈大笑两声,拍着大腿道:“也罢也罢,谁喝都一样!”
后母一听此言,这才闭了眼一饮而尽。
一杯烈酒下肚,又呛又辣,后母忙用袖子捂了眼,眼泪都呛了出来,随之咳嗽了几声。
许竹卿见她没事,则又道:“既然酒也喝了,人也见了,我还要当差,便告辞了。”
“许姑娘自便。”黑脸男子痛快说道,丝毫没有要难为许竹卿的意思。
许竹卿心下疑虑,怎么这般痛快。
既然他发了话,正好不宜久留,许竹卿便转身朝门口走去。
怎奈刚行了两步,便觉得头晕目眩,年前一片模糊。
第29章 恶人
许竹卿心觉不妙,这突如其来的眩晕诡异非常,脑海瞬间闪过许多片段,还算清醒的梳理从出门到来此一路哪里出了岔子。
也就几秒的功夫,眩晕得越发厉害,四肢无力,再也无法踏出房门半步,意识还算清醒前分明看到后母一脸得意阴损的笑容,如同在她面前炫耀。
许竹卿心想不妙,到底还是中了圈套。
许竹卿扶着门边桌角,眼看着门又被牢牢关上,心里暗骂自己又吃了心软的亏,抬起自己手臂放在嘴上狠咬了一口试图让自己不至于失去意识,奈何徒劳。
天旋地转,求助无门,正当她失去意识的时候,却分明听见门被人从外踹开,冲进来一白裳男子,轮廓十分熟悉,是白择一。
白择一进了门,便将盘坐在地上的许竹卿扶起,轻轻摇动她胳膊大声唤道:“竹卿,竹卿你怎么样?”
许竹卿吃力的睁了眼,昏迷之前勉强看清白择一的五官,心底惊愕,虽然对他不喜,可好歹此情此景,有他在要更让人安心些。
许竹卿再也挣扎不过,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后母眼见着任凭白择一如何摇晃她都没有反应,这才松懈下来,换上平日那副尖酸刻薄的模样,眼角斜着不省人事的许竹卿啐了一口,“小蹄子,心眼儿还挺多,逼着我喝酒,呵,任凭你心思再多,你也招了道了!”
白择一抬眸扫了后母一眼,目光锋利,眼神如刀,后母心里咯噔一响,眼神回避,马上住嘴。
“注意你们的言辞,今天的事,不许走漏半点风声。”
随之白择一慢慢站起身来,目光从仰视便俯视,面庞清冷,不似他从前音容笑貌。
后母忙低头连声道:“是,是,我们记下了。”
许父望着许竹卿,心上瞬间有说不出的不适,只呆呆的跪在那里,戏已经演完,却忘了站起来。
后母见他这副呆呆的模样,上前用力掐了许父一把,许父这才想着站起来。面上皮笑肉不笑,目光只盯望着许竹卿。
白择一叮嘱过后,吩咐身后随身小厮道:“将银子给他们结了。”
小厮痛快应下,后母听了银子的事双目放光,管她许竹卿能如何,只要有银子就万事大吉了。
白择一这时才将许竹卿拦腰抱起走下楼去。
白择一刚一转身,许父便上前一步“那个,敢问白公子,要将小女带往何处?”
白择一脚步停顿,明显一怔,只微微侧头,脸上是不可置信的惊讶,“放心,我不会伤害她,”白择一垂眸盯看许竹卿两秒,“我很看重她的。”
后母见许父脸色不对,一手握了银子一手忙扯住许父衣袖使了眼色低声警告道:“人家白公子都说了,不会伤害他,你可别给我节外生枝!”
许父还想说什么,最终被后母拦下来,欲言又止。
白择一抱着许竹卿直奔下楼,将她塞进早已准备好的马车里。
这一幕,被街角一十几岁的乞丐看见,乞丐一早睡眼朦胧,窝在街角被人吵醒,定睛一看是许竹卿正被人往马车里塞。心下觉得不妙。
小乞丐脑筋一转,平日里这小富贵儿没少给他好处,眼下不省人事怕是遇见了什么了不得的麻烦。
小乞丐不声不响躲在暗处盯着动静,直到马车离开,转身即冲跑去许竹卿住所。
当小乞丐跑来报信的时候,八角连翘正陪着宋老爹吃早饭,听见急促的敲门声,连翘小跑着将大门打开。
一见,正是小乞丐。
“小粮子,你怎么来了?”
别看小粮子是街头乞丐,从前却也常来面摊吃面,和许竹卿关系交好,所以连翘与他也是熟识。
“连翘姐姐,”小粮子一路奔跑不停,气喘吁吁,好不容易倒顺了气,“我方才,在街上看见富贵儿姐被白公子给塞进马车带走了,富贵儿姐像是不省人事……”
“你说什么,白公子,哪个白公子,富贵儿姐她怎么了?”连翘脑子一懵,眨巴了两下眼睛忙问道。
“这凉州城有几个白公子,就是那个白公子啊!”小粮子举着手臂夸张的比划着。
“富贵儿不省人事是什么意思?”八角听了二人对话从里屋出来,眉头紧锁。
“我也不确定,反正我看见她的时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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