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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妻富贵儿-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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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文案:
  许竹卿出身市井,初次见面为了银子嫁做了谭松吟的假新娘;
  又是为了银子,许竹卿将单纯小哥谭松吟哄骗进了青楼里。
  谭松吟本来以为自己恨透了她,没想到最后这个姑娘走进了他的心坎儿里。
  某日,许竹卿歪着头盯着谭松吟因救人而落下疤痕的脸出神,将谭松吟看的一阵脸红,随后,许竹卿用尽心思将他脸上的疤痕覆盖住,又给了他一个原本就应光亮的人生。
  本文架空,男主因为救人脸受伤毁容,后期被女主处理好。
  内容标签:布衣生活 情有独钟 励志人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许竹卿谭松吟 ┃ 配角:八角连翘白择一周沉鱼 ┃ 其它:

第1章 代嫁
  唢呐震天,锣鼓热烈,谭府内外一片喜庆,人声鼎沸吵吵嚷嚷好不热闹。
  今日是谭府大公子谭松吟娶亲的日子,谭家是城中米粮大户,遇上这等喜事自然要好生操办,前来贺喜的人络绎不绝。
  说起来谭府大公子已经二十有三,本来这种年纪早就应该娶妻生子,可无奈谭松吟六年前在因在黑熊口中救了一个孩童而被黑熊抓伤,脸上留了两道深长的疤痕。狰狞的脸上不复往日俊美。
  这两道疤痕,让谭松吟的生活从云端跌到泥土里。
  按照本朝规矩,面貌丑陋者不可应试,本有一身才华的谭松吟就此没了出路。
  不仅如此,本与他定过亲的姑娘也退了婚转嫁他人。
  辗转多年,家人好不容易给谋了一门既不嫌弃他又还说得过去的人家,于是紧忙定了日子婚嫁。
  许竹卿顶着贵重的凤冠坐在洞房的床上只觉得脖子酸疼。
  听着新房中没了人声,许竹卿将盖头掀开,又将头上凤冠摘下,褪下一身吉服,顿时觉得轻松不少。
  这一番折腾,许竹卿已经是满头大汗,忽然窗边传来敲打声,许竹卿停住擦汗的手静听动静。
  窗外低声传来男音:“你在吗,可以出来了!”
  许竹卿行至窗边,将窗子打开,一年轻男子身着一身鸭蛋青色衣裳伫立窗边,头上带了个围着半纱的斗笠,风微微吹过,将纱吹起,露出斗笠下有些诡异的脸。虽然明显脸上施过粉覆盖,犹盖不住那两道狰狞丑陋的疤痕。
  刹那间许竹卿的目光被那两道疤痕吸引,心里一下明白,这就是那位传说中的谭大公子,谭松吟。
  谭松吟知道许竹卿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脸上,下意识的扭开脸,只用完好无损的右脸示人,说道:“快出来吧,这会儿没有人。”
  许竹卿一怔,点了点头,心想,谭松吟的侧脸真好看,轮廓分明,鼻梁高挺,就算是那一双不敢看人的眼睛,也是少见的清澈明亮。
  若不是这两道抓痕……
  想到这,许竹卿不禁不留痕迹的叹了口气,只觉得这人可惜了。
  嫁人的原本不是许竹卿,而是一位姓陈的姑娘,只是这姑娘有了心上人,婚嫁前夕带着情郎哭着跑来找谭松吟说出实情。
  谭松吟温软的性子,不忍心棒打鸳鸯,便和这对鸳鸯做了一个戏,找人替嫁,同时这对儿鸳鸯私奔。
  而许竹卿,便是陈家姑娘寻的代嫁。
  拜过堂,谭松吟换上常服跑来帮助这个假货脱身。
  他这张脸不愿意在人前抛头露面,所以前面客人由父亲和二娘招呼。
  许竹卿低头看了窗外,并不算高,自己可以跳出去,双手提了裙子便迈出腿。
  谭松吟双臂前伸,下意识的想要接应她,忽又想到男女授搜不亲,自己这样太失礼,索性又将双臂放下。
  许竹卿灵活的让他咋舌,长腿一迈不费什么力气就落了地。
  “后门在哪?”许竹卿稍稍整理了衣裙便问。
  “那里!”顺着谭松吟手指的方向,许竹卿看到一不起眼的角门。
  二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许竹卿抬眼看着谭松吟带着斗笠的背影忍不住多嘴起来:“那个……谭公子,既然你都知道陈姑娘准备跟人私奔了,你怎么还答应这门亲事,这样一来你家损失了钱财不说,你一会儿怎么跟你家里人交代啊?”
  “我本来想悔了这门婚事,”谭松吟语气中透出些许无奈,“陈姑娘家人也知道他们的事,自从陈姑娘来找我之后,她家里人就将她锁在房里,她只有出嫁这天才能逃得出来,便想了这个办法。”
  许竹卿眨巴了两下眼睛,心想这谭公子好像脑袋不太好使的样子,这样成全他人,却没想过自己如何收场?
  半月前陈姑娘的贴身丫鬟寻到自己,银子给的不少,自己才接了这单生意,自己好歹是为了赚银子,这谭公子图什么呢?
  前面的谭松吟停下脚步,悠悠的道:“坏了,这门锁了。”
  身后的许竹卿探出头,果然见得角门上落了个大锁,定是因为今日府中人来人往怕出什么麻烦便上了锁。
  “还有别的出路吗?咱们不会要走大门出去吧!”许竹卿问道。
  谭松吟没说话,四处张望,见角落里立了架梯子,双目一亮:“有了,用这个。”
  说着,谭松吟将梯子搬过来置于墙上:“我先出去,在墙外接应你。”
  未等许竹卿说话,谭松吟已经爬上了梯子,而后纵身一跃跳下了墙。
  随之从墙外传来谭松吟的声音:“这里没人,你出来吧,我在这接应你!”
  听言,许竹卿也上了梯子,骑上墙头,不算低,有点眼晕。
  谭松吟见她出来便转过身去,腰臀贴在墙上,后背微微前倾,拍了拍自己肩膀:“下来吧,踩在我肩上。”
  许竹卿一怔,心想这位凉州城里的大户家的公子哥儿可真没有架子,和她平常在街面上见过的那些纨绔子弟皆不同。
  想着,双脚踏在他肩上,谭松吟肩膀一沉,正准备好生接应她下来,只见府中家丁发现了墙上的许竹卿,大喝一声:“哎!干什么的!爬墙头!”
  许竹卿一抖,下面谭松吟也听见了吼声,忙蹲下,确保许竹卿加速落地。
  眼见着家丁要追出来,谭松吟扯着许竹卿就猫进一处胡同里。
  二人喘着粗气,仔细听着似乎没什么声音,这才松了口气。
  “看来没事了,还好跑的快。”许竹卿靠在墙上望天。
  一阵折腾,谭松吟脸上出了汗,原本用来遮盖疤痕的粉都浮了起来,更显突兀。
  “既然没事了,那谭公子,我就先告辞了。”许竹卿确保没人追来便想走。
  “那个……”谭松吟将她叫住,“你知道这附近哪里有能吃饭和住的地方吗?恐怕此事很快就会东窗事发,今天我不想回家了,想先找个地方住一晚。”
  “客栈啊,能吃能住!”许竹卿随口说道。
  “我不知道在哪,而且我没有住过客栈,能不能劳烦你带我去。”谭松吟话说起来有几分不好意思,生疏又客套。
  “你不常出门吧。”
  凉州城里这两年开的客栈饭馆一大把,闭着眼都能找到。他这样问,定是不常出门。
  “是。”谭松吟老实回答。
  “那你准备住什么样的客栈,贵些的还是便宜一些的?”
  “人少一些的,干净些,能吃能住就好了,银子不是问题。”谭松吟拍拍自己鼓鼓的荷包,之前已经打算好了夜不归宿,所以特意准备了许多银子。
  许竹卿灵光一闪,招手道:“那你跟我来!”
  ***
  渡春楼下,凉州城花街上一家寻常青楼,许竹卿之所以带谭松吟来此是因为她与这里的老鸨有些交情,常给她介绍生意而从中赚取抽成。
  “这是客栈?”谭松吟见这门口装扮的花红柳绿,有些将信将疑。
  “你不是要吃饭住宿吗,这里最好不过了。”
  许竹卿催促他进去。
  刚进了门口,老鸨便摇着团扇扭捏而来,白日生意清冷,老鸨见着许竹卿进来就知道有了新生意。
  “老板,来客人了。”许竹卿给老鸨使了个眼色,老鸨心领神会。
  “阿壮,快来招呼客人!”老鸨朝楼上喊着,眼神却是上下打量谭松吟。
  阿壮是这里的大茶壶,听见喊声便麻利下楼。
  “将客人带到楼上去!”老鸨吩咐着。
  谭松吟有些迟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许竹卿忙催促道:“你跟他走吧,有吃有喝!”
  说着,被大茶壶半推半催着带到了楼上。
  见谭松吟上了楼,许竹卿才跟老鸨伸手道:“这是条肥鱼,你可要多给点儿!”
  老鸨掏出一锭银子塞进许竹卿手中边窃笑:“打他一进门我就看出来了,衣着不俗。”
  “不过,”许竹卿掂量了手中银子,“这是个老实人,给他上些酒菜再让他住一夜就行了,姑娘什么的就算了。”
  这是见钱眼开的许竹卿对这老实人谭松吟最后的柔软。
  老鸨笑得不置可否。
  许竹卿拿着银子离了渡春楼,虽然心中不忍,可看着手中的银子不免将这不忍强压下来。
  这些年,她都是在这市井之中走街串巷才存活下来。
  许竹卿的娘亲因为生她而亡,生父咒骂她命中克人,叫嚣着要将她扔掉,是外婆将她带回山中的家养到十岁,外婆病逝,她又不得不回了生父的家,此时父亲已经娶了后娘,还生了个弟弟。
  就此她就过上了暗无天日的生活,后母脾气不好,对她动辄打骂,家里的活都是她做,父亲对此不仅不管还张口闭口骂她赔钱货。连小她几岁的弟弟都给她气受。
  这样过了几年,后母见她年岁见长,长相水灵漂亮,便动了心思要将许竹卿卖给村里六十多岁的土财主,许竹卿哪里甘心,便揣着偷偷从牙缝儿里攒出的几个铜板逃到了凉州城。
  凉州城富饶繁华,她那几个铜板像是大海中的小虾米,身形渺小的可以忽略不计。
  为了活下来,方清歌什么都干,起初给人家洗衣服、换马桶后来在饭庄打杂,给人看摊儿……总之什么能赚钱她做什么,渐渐的,在凉州城里生活养活自己游刃有余。
  混迹于市井的姑娘,终归是不容易的。


第2章 大少爷去青楼了
  一夜之间,谭府鸡飞狗跳,不光新娘子不见了,连新郎都没了!
  整个谭府上下炸开了锅,就差钻进耗子洞寻人了。
  谭老爷也不傻,这么匪夷所思的事还是先捂着好,只好命府中所有家丁偷偷上街寻人,另一方面去陈府打探消息。
  陈府那边还不知道女儿早就跟人私奔的消息,还风平浪静的等着女儿三日后回门。
  谭松吟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只觉得头疼的厉害,还有些昏昏沉沉的。
  晃晃脑袋,试图清醒,没成想不但没清醒,反而一团浆糊。
  轻柔自己太阳穴环顾四周,依旧是艳俗的房间,处处透着脂粉香气。
  下意识低头看自己周身,衣衫整齐,似乎没有异样,这才慢慢回忆起来。
  昨天被那个骗子许竹卿骗到这里来之后,就被人带到了这个房间,随后便上酒上菜,又进来了几个姑娘,说是任凭自己挑选,谭松吟这才反应过来这里根本不是什么客栈而是青楼!本想离开,可这等狼窝哪里是自己想走就走的,被人强摁着喝了酒水,又将银子送了出去,这才还了自己一个清净。
  谭松吟长这么大没恨过谁,唯独那个许竹卿此刻让自己恨得牙痒痒!
  “啊嚏~啊嚏!”正吃早饭的许竹卿将脸别到一旁连着打了两个喷嚏嘟囔道,“一想二骂,谁在骂我!”
  “富贵儿姐姐,是不是昨天被你骗去青楼的那位少爷在骂你呢?”八角咬着一口馒头,又将一块萝卜咸菜送进嘴里笑嘻嘻的说道。
  “八角哥,你别乱说!”一旁盛粥的连翘低声提醒道,又眼神示意饭桌上还有耳朵不太好使的的宋老爹。
  八角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长得白净壮实,还在襁褓中时就被孤身一人的宋老爹捡回来,七岁时候又碰见上门讨饭的孤儿连翘,见连翘可怜,宋老爹也就一同收养了,时光一晃,八角长成了大小伙子,连翘也亭亭玉立。
  初来凉州城的许竹卿结识了八角,两人脾气相投,常常走街串巷的忙活计,八角知道她身世可怜又无处落脚,干脆又将她带回了宋老爹这里。
  房子虽破,可好歹能遮风挡雨,而且连翘和宋老爹对她又好,让许竹卿难得感受到温暖。
  许竹卿也就和连翘八角一样,一同称呼他为宋老爹。
  三人也情同手足,许竹卿还给自己起了个吉祥的小名儿“富贵”俗是俗了点儿,可她觉得这是直白的对未来的祈盼!
  “你们三个说什么呢?”宋老爹看着这三个人挤眉弄眼的,自己耳背又听不清楚,高声问道。
  耳背的人说话声音都大,三人皆已经习惯,许竹卿怕他听不清,也拔高了嗓子:“八角说,连翘腌的咸菜好吃,您尝尝!”说着,许竹卿夹起一筷子咸菜放进宋老爹的粥碗里。
  八角继续笑嘻嘻:“不过话说回来,富贵儿姐,那谭公子会不会找你报复啊?毕竟你把他骗进了那种地方!”
  “应该不会吧,”许竹卿回忆着谭松吟那张人畜无害的脸,“说起来,这也不是什么坏事,不多说那是男人的温柔乡吗,对他来说也不是坏地方吧。”
  “谭公子也太傻了点儿,自己未婚妻就跟人跑了他还帮着圆谎,天下哪有这样的人!”连翘有些不敢相信。
  “他被甩可不是一次了,听说之前未婚妻已经跑了一个,”许竹卿指了指脸上,“因为这儿。”
  “那富贵儿姐,他真的长的那么吓人吗?”连翘歪着小脑袋好奇的打探。
  “还好,若不是他脸上那两道疤,着实是个美男子。”许竹卿想到此心里有些说不出的不舒服。
  “听说他那两道疤是为了在黑熊口中救个孩子才被抓伤的。”八角比划道。
  许竹卿没有接话,因为心里越发的不舒服,思来想去自己还真是连这种人都骗,心里内疚感慢慢膨胀,试图在心里劝说自己青楼对男人来说是好地方……
  渡春楼中的谭松吟片刻也不愿意多待,鼓足了勇气才下楼,老鸨还要留他,他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谭松吟觉得没脸,自己在这种地方过了一夜,像是十恶不赦的坏蛋,觉得自己脏兮兮。
  觉得街上所有人都向他投来厌恶的目光!
  谭松吟刚迈出两步,就被人一左一右架着胳膊离开,谭松吟吓了一跳,看清来人是自己府中家丁。
  “你们……怎么在这……”话出口,谭松吟心中五味杂陈,爹已经派人来找了,想必府中已经翻天了,又被家丁在渡春楼门口截获,这下满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少爷,老爷命我们出来找您,找到了二话不说就带回府,得罪了!”家丁甲一脸为难的低声说道,时刻谨记谭老爷的话,不能大张旗鼓,所以不声不响的将谭松吟架起。
  谭松吟能不想跑么,可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该面对的总要面对。
  谭松吟回到府中,谭老爷双目通红的端坐在正厅,谭老爷的小妾刘姨娘立在一旁,倒是一脸担忧的看着跪在下面的谭松吟。
  “你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谭老爷一拍桌子,桌上茶杯都颤了颤。
  “爹,孩儿不孝,陈姑娘是被家里逼迫才答应与我的婚事,她早就有了意中人,所以就逃了。”谭松吟低着头认真说道。
  “什么!”谭老爷的眼珠子瞪得更圆了,大手再拍桌子,几乎从椅子上跳起来,“她逃了?她陈府拿我谭府当猴子耍,你……你……你明知道还让她逃了!她什么时候跑的?”
  谭老爷气的满脸通红,已经开始语无伦次抓不到重点。
  “出嫁前夜便与人逃了,爹,强拧的瓜不甜,陈姑娘若不假意答应也没有机会跑,而且陈姑娘之前也托人带话让我退亲,我也提过,可您不肯……”谭松吟声音越来越小,无论怎么说,这事也有他的错。
  “所以你就帮着她逃,哪怕牺牲谭府的名声,你可知道这事若是传出去,咱们谭府还不成了整个凉州城的笑柄,亲也成了,筵席也摆了,你让你爹的老脸往哪放,让我怎么跟陈府交代!”谭老爷越说越跳脚,满腔的怒火撒不出尽。
  刘姨娘觉得事态不妙,忙从中调和,上前一步轻扶住谭老爷手臂,另一只手在谭老爷衣襟处慢慢顺理:“老爷别发这么大火气,说起来还是松吟太善良,只想着陈姑娘不愿意,却没有多考虑自己的处境。这陈姑娘既然是跟人私奔了,那咱们也用不着跟陈府交代什么,反而是陈府要给咱们一个说法。日后这事儿传出去也是陈府兜底,人家笑话咱们做什么,咱们无非也就是损失了宴请宾客的银子。”
  刘姨娘一席话说的有理,果然让谭老爷的火气稍稍平稳些。
  “你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损失些银子也就罢了,你的未婚妻跟人私奔,这就等同于给你带了……绿帽子……”谭老爷这些话实再羞于说出口,可又不得不说明,两手重叠着拍了拍,心力交瘁。
  谭松吟将头埋得更低了,名声算什么,脸面又算什么,他曾经已被抛弃过一次了,这次又算得了什么呢?
  谭松吟双手握拳,慢慢沉下肩膀。
  刘姨娘看出谭松吟的落寞,忙又将谭老爷扶坐下来:“老爷,您说什么呢,什么绿帽子,这不是成亲前一夜那陈姑娘就跑了吗!”
  说到此,谭老爷眼前一亮,又挺直身子问道:“不对,你说她成亲前夜就跑了,那跟拜堂成亲的人是谁?”
  “是陈姑娘花了银子找到一个代嫁女子,拜堂后,她也偷偷溜了。”谭松吟抬眼,实再不忍心告诉父亲,还是自己帮忙溜的……
  “好,好啊,这陈姑娘真是厉害啊……”谭老爷眼下已经是无言以对。
  “老爷,这不正好,陈姑娘压根儿不是从咱们府中跑的,跟我们更没关系了!”眼下刘姨娘努力宽慰,事情已经发生,只能想办法将伤害和损失降到最低。
  “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谭老爷自暴自弃的整个人朝椅背仰去。
  “你昨天跑哪去了?”谭老爷发出致命疑问。
  谭松吟身上一抖,支支吾吾半天也不肯回答。
  “说,你跑哪去了?”谭老爷又问。
  “我……我昨天去了渡春楼……”谭松吟认命般的闭上双眼。即便不想说,可已经被家丁在门□□捉,与其被爹发现,还不如现在主动承认,况且,他并不善于说谎。
  “渡春楼!好你个逆子,你敢去那种地方!”这下子谭老爷再也忍不住,左右环顾,没有什么顺手的东西,干脆将自己脚上的鞋脱掉,举着鞋朝谭松吟后背开抽。
  谭松吟并不躲闪,刘姨娘怎么拉都拉不住,边拉边问:“松吟,你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呢!”
  “我只是在那住了一夜,我什么都没做!”谭松吟尽力解释。
  “客栈你不去,偏偏跑到那种地方,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谭老爷上气不接下气。
  “你们快来将少爷拉出去!”刘姨娘一看实再拉不住,便朝门外家丁喊道。


第3章 抱住他的腰
  家丁进门将谭松吟拉走,而谭老爷由刘姨娘安抚。
  这样一闹,反而让谭松吟原本沉重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不少,这件事虽然不光彩,好歹也算是暂时解决了。
  唯一不忍就是将父亲气病了,想到此他又内疚起来。
  谭老爷血压上升,头昏脑涨,喝了些药在床上哼哼唧唧。
  “老爷,别生气了,说起来不完全是松吟的错,松吟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向来心软。”刘姨娘苦口婆心尽量劝慰。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谭老爷嘟囔着。
  “松吟不是说了,只是在渡春楼住了一夜,什么都没做,他不常出门,即便出门不是马车就是轿子,他哪里知道那是什么地方……”说到此刘姨娘不禁叹了口气,“若不是几年前的那件事,松吟怎么会这样,从前是那么意气风发的少年,就为了救人才……从那以后他的性子就变了,外面的闲言碎语,还有他这满心的抱负,他心里也是难过的,我亲眼见着他一天比一天不爱说话,不爱笑,十天半月不出门成了常事……”
  刘姨娘说起往事,也让谭老爷动容不少,他又何尝不知道儿子的委屈,按照本朝律,相貌丑陋还有毁容者不得科举,他这一辈子,就这么毁了……
  哪个高门大户家的女儿会愿意嫁给一个没有未来前途又毁了容的人呢?
  谭老爷想到此,气也消了,只剩下对儿子的可怜。
  “老爷,你若不愿意出面,和陈家的交涉就交给我吧,我保证不让松吟吃亏。”刘姨娘一口应承下来,这么难堪的事谭老爷自然不方便也不愿意出面,她一个妇道人家反而没这么多顾忌。
  将谭老爷安抚好,刘姨娘又来了谭松吟的房间,谭松吟正坐在窗边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刘姨娘,我爹怎么样了?”谭松吟忙问起谭老爷。
  “刚服了药,睡下了,我见你脸色不好,是不是昨天没休息好?”
  “在那种地方,自然是没休息好。”谭松吟尴尬的笑笑。
  “我已经和老爷说好了,陈家若是来,我便与陈家交涉,那些聘礼什么的,也要拿回来。”
  “一切有劳刘姨娘娘了。”谭松吟起身给刘姨娘作揖,刘姨娘嫁入府中十数年,虽然不是生身母亲可对谭松吟却很疼爱,自己生母前几年得了痴呆症,不认人,也都亏得刘姨母照拂。
  “你父亲刚才念叨着想吃王记糕饼铺的糯米团子,你上街去给他买一些吧,他若是知道是你买的,定会很高兴的。”
  “好,我这就去。”听说父亲想吃,谭松吟自不必说,要亲自去买。
  ***
  许竹卿刚刚从做活计的聚贤酒楼领了这个月的工钱,欢天喜地的数了一遍又一遍,这才揣进荷包,站在街角不经意的眼,一眼扫到爹爹还有后母的兄弟几人,正东张西望的朝这边走来。
  许竹卿顿时腿软,曾经在家的困苦日子从脑海深处翻涌而来,后母的毒打,所谓亲戚的讽刺,一大家子都指望她做村里土财主的小妾好都来沾沾光。
  “怎么跑到凉州城里来了。”许竹卿觉得不对,看他们这架势就是在找人,好在街上行人不少,他们并没有发现自己。
  许竹卿将工钱麻利收好,慌乱之间找不到合适的藏身地点,干脆掉头往反方向快步走去,没走两步,发现二叔带着她的两个堂哥也迎面走过来,前后的路都被堵死,如果这次被抓回去一定就这辈子都逃不出来了。
  急中生智,见街边停着一辆马车,车夫不在,干脆麻利跑过去身子一跃上了马车。
  马车上的是谭松吟,猛的见一个人钻进来还有些惊讶,定睛一看是许竹卿就更惊讶!
  心想,真是冤家路窄,这个哄骗他去青楼过夜的坏蛋!
  许竹卿以为马车上没有人,抬眼一看谭松吟坐在这里也吓了一个激灵。
  许竹卿见了他自然心虚,若是照平常肯定拔腿就跑,可眼下街上局势比马车里还凶险。
  “你进这里来做什么?”谭松吟本想发火一番,奈何见她是个姑娘,也不想过多为难,“快点出去,否则我不客气了。”
  “谭少爷,稍安勿躁,先消消气,我稍后在再跟你解释!”
  谭松吟所谓的发火许竹卿根本不怕,马车帘半掩,许竹卿神色慌张的偷瞄外面动静。
  亲戚一伙人好死不死的聚集在马车外,只听二叔张口问:“你们打探的怎么样了,可找到那丫头了?”
  许父皱着眉头一脸丧气:“这条街都打听过了,都说不认识这个丫头!”
  “前几天来城里探亲的五婶子说在这街上见到了那臭丫头,难不成是眼花了?”
  许竹卿紧张的整个人都绷紧,大气都不敢喘。
  马车外的对话谭松吟也听的一清二楚,又见她这般紧张,便知道这群人要找的是她!
  谭松吟一笑,身手便要去掀开帘子,许竹卿忙双手扯住他的手臂,眉毛坠成了八字形,一脸乞求神色。
  谭松吟将她手拉开,将帘子掀开的瞬间,许竹卿一头扎进他怀中死死的环抱住他的腰,如同鹌鹑一般将头别进他的腋下。
  这一串操作让谭松吟浑身像触电一般,掀帘子的手停在半空。
  恍惚间只记得她扑过来的瞬间头发上的茉莉香气散发开来,沁人心脾。
  “别让他们知道我在这儿,求你了……”许竹卿手上力道加重,只敢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喃喃低语。
  一时间,反而是谭松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谭松吟的手松开,帘子又被放下,马车外的亲戚们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切,更加联想不到许竹卿会跟这华丽的马车能有什么关系。
  “他们是你的仇家?”谭松吟也低声问。
  许竹卿不言不语。
  谭松吟就这么任由她抱着,双臂高高抬起,直到马车外的人都离开。
  “他们走了。”谭松吟又道。
  稍许,许竹卿将信将疑的将头抬起来,前额发丝凌乱,脸色被闷的有些绯红。
  试探性的将身子直起来,借着马车帘缝隙确实见外面没了人,这才大松一口气。
  “他们也是被你骗过的人吧?”谭松吟低头整理了自己略微褶皱的前襟问道。
  许竹卿也整理自己的碎发,这两个人一个整理头发,一个整理衣衫,颇有些古怪的意味。
  “不是。”许竹卿淡淡的回道,并没有想往下说的意思,毕竟这样的过往,这样的家人,说出去就是一件丢人现眼的事。
  “不是,不是你为什么怕成这样,定是亏心事做的多了。”谭松吟恶狠狠地道,又想起来自己被她骗进青楼的事。
  “之前那件事算我不对,可我也叮嘱老板了,只给你准备酒菜,姑娘就算了,”许竹卿抬眼有些心虚的偷瞄他,“是你自己说的,能吃饭睡觉就可以,我也是好心见你跑了新娘,希望那里的姑娘也可以给你一点慰藉么……”
  “你……”谭松吟被许竹卿这无理也要辩三分的气势弄的哭笑不得,“姑娘,你讲不讲道理,早知道你这样,刚刚我就应该把你交给那些人!”
  “好啦,之前的事我跟你赔罪,就算我有那么一点点对不起你,这次也是你帮了我,我无以为报,以后你若是遇到什么麻烦就来聚贤酒楼来找我。”许竹卿拍了拍胸脯道。
  “你在那?”谭松吟问。
  “我常在那里打杂。”
  “你还真是什么都干啊!”谭松吟忍不住惊叹,犹记得她连代嫁这种活儿都接。
  “没办法啊,”许竹卿翻了他一眼,“有人天生好命,整日养尊处优,就像你这种大少爷,怎么会明白我们这种市井小民的痛楚啊。”
  谭松吟哭笑一声,刚想要辩驳,便被许竹卿打断:“好了,我该走了。”
  许竹卿刚准备下马车,便见车夫掀开帘子道:“大少爷,点心买好了,这断货了,他们铺子现做的……”
  话音未落,便见许竹卿从马车里钻出来,车夫还以为自己认错了车。
  “好,回府吧。”谭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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