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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攻心之如妃当道-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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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妹妹,你可算回来了。”肩舆才挺稳当,诚妃这就走上前来了。急不可耐道:“这事总算是办成了,顺利着呢!我已经托人去盯着了,说是……”
  “姐姐。”如玥打断了诚妃的话:“我方才不慎受了伤,劳烦姐姐您随我来内寝说话。也好为我上点药。”
  如玥神色有异,诚妃怎么会不出来:“你怎么就这么不当心呢?要顾着自己的身子才是。哎,成。咱们就去内寝上药吧!”
  沛双与芩儿扶着如玥走进了内寝,诚妃紧随其后。掩上了门,芩儿倒是真的呈上了药膏。
  “不忙!”如玥吩咐芩儿将东西搁下,径直问诚妃道:“姐姐平日里出门,都是带着娉儿姑姑在身侧的。怎么此时没见姑姑在?”
  这话倒是奇怪,诚妃在心里掂量着轻重。如玥这样神秘兮兮的叫她进来说话,不问御花园皇上与茉儿的进别劲儿。反而问起了一个不相干的宫婢来……
  “妹妹可是有什么话说?”诚妃思忖了开口:“方才她说身子不适,我吩咐了她先回宫去歇着。就没让她跟我一起来,倒是在御花园的时候,她也在呢!”
  如玥不急着开口,只道:“远近亲疏,听似简单的四个字,可真要掂量在自己心里,意义就不同了。旁人若要怀疑沛双或芩儿对我有异心,我也多半是会不高兴的。只是请姐姐相信,如玥没有挑唆之心,更不会凭存坏心陷害姐姐。”
  “这是自然,只是妹妹这话倒叫我听不明白了。”诚妃不知道如玥跟她打什么哑谜。不过也猜测到必然是与娉儿有关的。“既然此事重要过皇上的事儿,妹妹就直说吧。你们之间,实在不必兜圈子。”
  如玥郑重的点了点头,语调尽量让人听起来不那么尖锐:“如玥被贵妃责罚跪在花雨石的小径上一个时辰。期间,瞧见一个蓝色的身影仓惶而焦急的飞奔而来。瞧见我与沛双,非但没有过来请安,反而将身形藏匿在了假山后。这人,就是姐姐身边的娉儿。”
  “娉儿?”诚妃诧异的不行:“怎么会呢?妹妹是不是错了。她跟我说,身子不适,我才准她回宫歇着。御花园,苑花园与我的景阳宫实在不是同一个方向……她怎么会……娉儿跟了我这些年,不可能有不忠之心,妹妹是不是错了人。”诚妃连连否定,如玥也不好再开口。
  沛双本想着把自己亲自捉住了娉儿的事儿告诉诚妃,却见如玥的脸色隐忍,便未开口。
  诚妃在心里掂量着如玥的话,半晌没有出声。
  在她来,如玥不过才熟识了一阵子,可娉儿自打入王府就一直跟在她身侧。若论远近亲疏,如玥的话实在不足以相信。
  可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和如玥一直并肩作战,即便是如玥有野心想要成为妃主。到底也跟她没有什么直接的利益冲突。
  实在无需在贵妃独大的时候,做这样吃力不讨好事儿来麻痹陷害相互扶持的姐妹。
  那到底是怎么一回儿事儿呢?
  “许是如玥错了吧?还请姐姐莫要怪罪。”如玥挣扎着起身,就要向诚妃告罪。诚妃却伸手一挡:“我也明白空穴来风的道理。况且妹妹不是生事之人,回去了自当好好留意。”
  如玥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没有白费心思。
  也幸亏诚妃没有那么糊涂,一味的包庇自己亲近的人,才使如玥没有下不来台。
  诚妃“哦”了一声,才道:“对了,我还未将御花园的所见知会你。皇上很是满意茉儿,赞她小巧玲珑,温婉可人。以三阿哥绵恺的由头,让茉儿抱着皇子去了毓庆宫。八成这会儿还未出来呢!”
  如玥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方才妹妹说什么?贵妃责罚你跪在花雨石小径上?”一切都说的太快了,诚妃这才反应过来:“你是说贵妃去过御花园?”
  “是的。小旦子陪着,两个人步行走去的。说是三阿哥!”如玥没再提娉儿的事儿,只是应了诚妃的问。
  “倘若妹妹你没有错,那娉儿去而复返,难不成是为了找贵妃报信儿?”诚妃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一大早上,诚妃才突然决定今儿安排茉儿与皇上亲近。许是太匆忙,娉儿没得到消息,这才冒着危险去而复返?
  可是她跟在自己身旁这么多年,当真是没有瞧出一星半点的不妥啊。
  “妹妹你有伤在身,我就不多耽搁你将息了。”诚妃有些心神不属,也不愿再让旁人瞧出勉强维系的镇定:“我就先回去了。”
  “臣妾恭送姐姐。”如玥不多做挽留,她相信诚妃自己能分辩出真伪。
  送走了诚妃,沛双才不满道:“咱们好心提醒诚妃,可奴婢瞧着她并不全信。小姐怎么不让奴婢把瞧见的事实都说给她听,也省的她还来疑心咱们。”
  芩儿追问道:“莫不是沛双当真捉住了那娉儿吧?”
  如玥颔首,转话又对沛双道:“正因为娉儿这些年都与诚妃亲近,咱们才不能一句话说死心的疑惑。不错,娉儿去而复返的确可疑。可说到底,咱们也没抓住她什么确凿的证据。倘若真是咱们弄错了,你想诚妃会怎能以为?”
  沛双自责道:“也是。早知道奴婢就不打晕她,追上去个究竟,抓她个现行就好了。”
  芩儿补充道:“与其迫切的让诚妃接受这个事实,倒不如由着她自己去解开这个秘密。也正好抵消了她对咱们的疑心。”
  沛双撇了撇嘴,哀叹不已:“奴婢以为,单凭小姐与诚妃娘娘这些日子互相扶持的关系,她会信咱们的话呢!却原来竟还是奴婢一厢情愿的以为。”
  “也该庆幸你没放娉儿过去。若她真见着贵妃了,这会儿贵妃还不得杀到毓庆宫去。那茉儿的戏岂不是要唱不成了。”
  顿了顿,如玥才道:“后宫里,没有永远的亲近,也没有永远的姐妹。我一早已经想明白了这些。只是我希望,你们永远信我,而我也永远不会疑心你们就是。”

第八十五章:暗手
  如玥取下宫灯淡黄的薄绢制成的罩子,以银剪子小心的挑了烛芯儿:“皇上今夜宿在哪了?”
  许是剪子尖儿紧贴着在烛火根部,小凹槽里的蜡油溢出,缓缓流淌下来。一路沿着烛身,边流边凝固,直至蜡尾形成一小滩的凝积。
  “皇上他,并未去妃嫔宫留宿,也尚未传召侍寝。只是……”芩儿小心的回着话,跳跃的烛火映在她容长的脸上,不清她眼底的担忧。
  “只是茉儿还在毓庆宫伺候着吧!”如玥顺着她的话说完,漫不经心笑说:“不过是预料之的事儿,没什么说不出口的。”
  “小主越发沉稳了,是奴婢估量浅了您的心思。”芩儿知晓如玥对皇上的爱慕,这才做此猜想。
  灯芯儿挑好了,如玥放下手的银剪子,沛双便默不做声的将灯罩置好。
  “意料之的事,又是我与诚妃极力促成的。不沉稳又能怎么样?醋吃得多了,只能酸了自己的心。”如玥自嘲而笑,眼里凄然的光芒耀得竟比烛光还亮:“终究那滋味不好受呐!”
  沛双迟疑,滴溜溜圆的眸子,闪烁着疼惜的微光,张了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劝与不劝都不在旁人的话,反而是小姐自己走出心上这道坎儿才是紧要的。
  乐喜儿躬着身子进来,因入夜的关系,仅仅立在孔雀开屏百花似锦的屏风后禀报:“启禀小主,方才奴才遣人由景仁宫打探了消息来,说是贵妃生了大气,几乎晕厥过去,就连皇上赏赐的玉如意都砸碎了。只是景仁宫也存了顾忌,怎么都不肯让人请御医来瞧,强挺着呢。奴才,实在是怕惊动了皇上。”
  “知道了。”隔着屏风,如玥淡淡的语调实在听不出心意:“你先下去吧。”
  “痛快!”沛双总算是把憋了一晚上的愤懑都加之在这两个字上,痛痛快快的吐了出来。
  芩儿还算镇定,着沛双柔柔的笑。
  如玥轻轻阖上眼,声音慵懒而轻浮,话却是极重的:“发疯、撒泼、睡不着都是必然的,只怕这才刚开始,有得她受呢。”
  只是这一招实在是不能算好计谋的。犹如剜肉疗伤,下手过重了,连自己也在被自己算计着。
  算来算去,算不清这笔帐输赢多少!
  如玥强忍着,却还是觉得心底隐隐疼痛。伴随着夜色越深,这疼痛就越明显,悄无声息的在众人瞧不见的地方,肆意的蔓延开,袭卷了如玥的周身。
  想哭,却欲哭无泪。
  只是如玥固执的不愿让旁人瞧见,有时候,心痛仅仅是自己一个人的秘密而已。
  “早些睡吧,我也乏了。只待明日,宫便会有新的一番景致了。到时候!”如玥拢过垂在背脊的长发,尽数偏向左侧胸前,由着沛双与芩儿服侍她就寝。
  待二人退出了内寝,如玥这才卸下了自己无比坚硬的伪装,默默的落下泪来。
  长发分出一小束来,来来回回缠绕在食指指尖儿上,缠紧了松开,松开了又再绕上。
  怎么分散注意力,也松散不开自己的忧愁。为了保全自身,而设计将旁的女子送到皇上枕边,自己夫君的怀里,还有比这更令人痛心的愁闷么?
  唯一能怪的,却也唯有自己。这寂寥的夜,偏连风声都听不见……
  比起永寿宫的落寞,景阳宫简直过得提心吊胆。
  诚妃回宫的路上,就因着如玥的话心神不宁,脚下失了稳头跌了一跤。得亏了诚妃反应尚算机敏,以手撑住了身子,摔得不重只扭伤了手腕子。
  回宫后,诚妃仍不见娉儿的踪影,越想越急,就想着派一宫的小太监们出来找。倒是近身的凌儿提了个醒,实在不宜太过张扬。
  诚妃也是思量不该惊动宫里,好不容易才忍到现在,还不见娉儿。这才纵了奴才们趁着夜色一股脑儿的出来寻人。
  “都这会儿了,这丫头怎么还不见回来?该不会……”诚妃怀疑娉儿的事儿未对任何人提起。
  现在还是不见人影,她真担心是贵妃卸磨杀驴,干脆连活口也不留下。
  纵然是凌儿也以为是娉儿躲懒,惹的娘娘不高兴,这才要把人找出来呢!
  “娘娘,还是没有。”景阳宫的掌事太监小泉子哆嗦着来报。毕竟许久没有瞧见诚妃这样恼怒急躁,心里也是惶恐。
  “这大活人的,还能丢了不成。给我翻遍东西六宫的院墙外,花坛池边的每块砖,挖地三尺也给为我揪出来。”诚妃越想越生气,或许是这丫头情形不对躲了起来?
  “你回来。”小泉子才要走,又被诚妃叫住。“御花园,给我仔细的找个清楚。快去。”
  小泉子一溜烟的蹿了出去,如被赦免一般,心情愉悦。忙有几个小太监围了过来:“泉公公,咱还找么?”
  “找哇,怎么不着。没见咱们娘娘都急了么,再不找出来,不突撸了你们的皮。”
  “是是,咱们这就去找。这就去。”小太监们唯唯诺诺,个个恭顺得紧。
  小泉子醒神儿道:“你们几个,东六宫打圈着找,你们几个人去西六宫。你们跟本公公去御花园瞧瞧。可都记着,千万别惊动了其余宫里的小主们。”
  大家伙应下了,小泉子这才安下心来。跟近旁的小太监埋怨道:“你说咱们这是招谁惹谁了,这么大的阵仗,我这心都直突突。走吧,别耽搁了娘娘的正经事儿。”
  “娘娘,您先喝口茶,压压怒火。当心自己的身子。”凌儿巴巴的瞧着诚妃,苦口婆心的劝道。
  “搁那儿吧!”诚妃也不,烦躁的如同身在热锅上煮,怎么也静不下来。
  后宫生存本来就不容易,身边的人不可靠,无疑是站在悬崖峭壁,甚至一阵微风刮过,就能失足跌落,粉身碎骨。
  怎么就偏偏会是娉儿呢?诚妃绞尽脑汁也想不通。自己待她这样好,难道还换不来她一颗诚心么?
  凌儿没了主意,不知道怎么劝主子才好。在她来娉儿没了也就没了,是极好不过的事儿了。娉儿在的时候,诚妃从不把自己当回事儿,唯有她不在了,自己才能在主子面前得脸。
  “奴婢不明白,都这个时候了,娉儿姐姐会去哪里?”凌儿若有所思,还是决定藏匿好自己的小心思,佯装乖巧的问道。“怎么方才娘娘您,会吩咐泉公公找到御花园去?”
  “还不是因为她心存……”不轨两个字,诚妃险些脱口而出。想着终究没有当面问清楚娉儿,还是生生咽回了口边的话!
  “心存?”凌儿眨巴着双眼,不解的喃喃重复。
  “哦,她想为本宫取些花露。心里多少存了不少取悦本宫的心思。”诚妃心如乱麻,说话也是极不顺畅的,幸而凌儿有些眼色,再没追问。
  “小姐您快醒醒,宫里出事儿了。”如玥朦胧间听见沛双唤她。好不容易才有的睡意,一下子就驱散了。
  “进来说话。”如玥麻利的坐了起来。沛双推门而入。
  “你才睡下不久,景阳宫就派了好些人东西六宫外来来回回的找人。奴婢没搁在心上,方才却听泉公公说,在御花园找到了娉儿的尸首。”沛双只觉得太不可思议了,白天她分明只打了娉儿一掌,按说一会儿就会醒了。
  怎么会死在那儿了?
  如玥只觉得心底涌起一股酸水,闷的她透不过气,险些喷出来。“怎么死的?还是死在了御花园,这也太奇怪了!有你拦着,想必娉儿没见着贵妃。那便不是贵妃杀人灭口。难道是她见过你之后就死了?”
  沛双委屈的不行,紧着辩驳:“小姐,奴婢冤枉啊,奴婢当真只是一掌击晕了娉儿,绝不会伤了她的性命。您要相信我啊!”
  如玥见沛双真着急了,宽言安抚:“我怎会不知你的脾性,你向来是知道轻重的。怕只怕有人嫁祸你我,那便是存心挑拨离间,妄图分化我与诚妃的关系。”
  听着如玥的话,沛双才稍微镇定了心:“小姐信我就好。也得亏咱们今日没当着诚妃说起此事。否则可真是要遭来疑心了。”
  “汉人有句话说得好,没有不透风的墙。若真是存心嫁祸,纸又怎么能包得住火?”如玥揉了揉肿胀的双眼,暗恨难平:“吩咐乐喜儿去打探,那个娉儿究竟是怎么死的。”

第八十六章:身份有别
  这一夜之间,很多事情都不同了。
  景阳宫的掌事宫婢娉儿遭人辣手残杀,且还牵扯到背主求荣之类的丑事。
  景仁宫的掌事宫婢茉儿,摇身一变成了常在小主。皇上也下旨恢复了她原本的名讳——苏完尼瓜尔佳氏茉蕊。
  这一夜,当真是太漫长了。
  诚妃忐忑了一夜,贵妃盛怒了一夜,如玥则思虑了一夜。个个焦头烂额,心浮气躁,只觉得夜凉如水漫长的难挨。
  好容易熬到天亮,后宫里如同热油锅滴进了凉水,滚烫的热油一瞬间就炸开了。茉蕊由区区一个宫婢,越级晋封为常在的消息一经传出,东西六宫掀起了好一股醋意实足的妒风,景仁宫的门槛都险些被蜂拥而至的妃嫔们踢踏平了。
  睿澄面容憔悴,端坐在镜前不肯梳妆,更不许旁人说上一句劝慰的话。
  满地尽是碎瓷器片,随手丢弃的金玉珠翠,扯烂的宫衣旗装。尸横遍野似的宣泄着睿澄心愤恨。“到头来,背后对着我捅刀子的,竟然是跟在我身边这么些年的人!”
  小旦子干着急不说,竟也没了主张答不上贵妃的话。
  况且他心里更倾向于茉儿,如今的常在小主。他总觉得贵妃即便成了皇后,也未必就能得到皇上的爱重。说不定恩宠,会比寻常的妃嫔还要少。
  反正夹缝求生,能左右逢源最好。不能,也要挑了真心想追随的主子来伺候。其实小旦子并未对任何人提及,他心里是很喜欢茉儿的。
  “小旦子,她怎么还不回来?”睿澄敛住了满腔的怒意,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安稳。
  “奴才,奴才不知。许是,许是皇上赐了别处给她住着,也省得再回景仁宫惹娘娘您心烦。”小旦子打着马虎眼,也不正经当差。多少也因为心惦记着茉儿,她真的如愿飞上了枝头,该替她高兴才对。
  由着一团乱糟糟的妃嫔们,在偏殿吵嚷不休,权当听不见。总之贵妃不出言喝止,小旦子心想,自己何必在这样吃力不讨好的闲事儿上操心。
  “娘娘……”门外的小宫婢慌慌张张的唤道:“侧殿的小主们,嚷着要见您……”
  小旦子见贵妃的眉心聚拢,眼尾精光熠熠,忙呵斥道:“由着她们胡闹就是,娘娘身份贵重,岂是想见就见的。”
  “她们哪里是来向本宫请安的,分明就是来向本宫讨说法本宫笑话的。还当我真的瞧不出来么?一个两个都没安好心!”睿澄生气拂袖一把将身前的珍饰盒扫至地上。一盒子的金银珍宝哐啷啷的飞溅在地。
  “皇上竟也是的,什么人不好选,偏偏是茉儿。偏偏是本宫身边的人。小旦子,你来说,皇上是不是当真厌恶我到了这个程度?连我身边的宫婢都能忽然攀上枝头,摇身一变竟与我平起平坐了。”
  小旦子纹丝不动,丝毫没有替贵妃捡起来饰物的意思。身后立着的宫婢更是双双跪地,瑟瑟缩缩的半个字也不敢说。
  “娘娘,您想得太多了。”小旦子沉着脸色,难免顺应情势说几句恭维的话:“娘娘您是贵妃,是正经的主子。常在算什么,后宫里最是不缺的了。何况,皇上并未赐她封号,不过就是贪一时新鲜罢了。娘娘您又何必为了卑贱之躯,扰了自己的心绪。”
  睿澄微微颔首,有些信了小旦子的话:“你说得对,皇上并未给她封号。后宫里不知有多少向她这样的常在,微末不入流。”
  “事已至此,只怕光生气也不是办法。”小旦子冷眼淡漠的神情,贵妃不曾瞧。“奴才想着,眼下那些宫嫔小主既然敢来,就必然是要听娘娘的说法。与其咱们在这里气急败坏的为难自己,倒不如大大方方的走出去,承认是咱们将常在小主,举荐给皇上的……”
  睿澄伸手拿起面前的牛角梳子,面容忽然平静了些:“你说得对,既然事情走到这步田地,我是怎么气恼都无济于事了。这蹄子竟然有这样的心思,早晚也会扑出来。与其让她分了咱们景仁宫的圣宠,倒不如二一添作五,把她留在这里也好沾她些新贵的光。”
  “娘娘您想开了就好,皇后薨逝,宫里身份最显贵的也就是您。在您之下,妃位也就唯独诚妃一人。况且皇上从来不在意诚妃,显然娘娘您才是后宫堂堂正正的妃主,旁人岂能和您比肩。既然是咱们景仁宫独大,那稳住了这样的局势才是正经。娘娘多恼常在小主都好,总归是咱们景仁宫走出去的人……”小旦子想尽量让贵妃撇开对茉儿的成见,多少也先稳住了眼下的局面。不至于茉蕊才得宠,紧接着就遭了算计。
  要说动贵妃也不是那么容易,但此时她因嫉成恨六神无主,旁人的话也未必就没有效果。
  “知道了。”睿澄将满脸的愤怒湮没在双眼深沉的瞳孔。再不去多想其他,径自梳着长发:“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为本宫梳妆。”
  身后的小宫婢胡乱的应声,赶紧动手为贵妃妆扮。“你们也都别愣着了,赶紧把内寝清理一下,这些东西,先暂时搁起来。等什么时候不显眼了,什么时候再慢慢扔出去。”
  “是,娘娘。”宫人们郑重的应声,个个低眉顺目,不敢有半点拂逆。手脚麻利的收拾着满地细碎的狼藉。
  这会子贵妃上去倒是平静了,可越是这样深不见底的沉静,越让人畏惧。
  究竟沉静下面的漩涡,是怎样猛烈的翻滚噬人,谁也不想自己轻易见。情愿一辈子就这样忍气吞声的过下去。只要平平安安挨到出宫之日就好。
  这么来,瓜尔佳氏茉蕊,当真是属于那种不怕死的。
  “在想什么呢?”皇上轻轻张开双手,由着茉蕊为他扣好身上的鎏金盘龙扣,情不自禁的对着她笑。
  “皇上这样一早,就把晋封茉儿的圣旨晓谕六宫了。恐怕……”茉蕊的头垂的很低,温婉可人的样子像极了昔日的贵妃。
  曾几何时,贵妃也是这样温柔细腻的为皇上更衣。茉蕊不止一次的瞧见过,竟不想有朝一日会轮到自己。
  “有朕在,没有什么可怕的。”皇上攥住茉蕊的右手,宠溺的托在自己掌把玩:“你再不是景仁宫的掌事宫婢茉儿了,现在是朕的妃嫔瓜尔佳氏茉蕊。旁人怎么,怎么想都不重要,只朕记着就是最好的了。”
  “是,臣妾谨记皇上的教诲。”茉蕊娇俏的笑着,如沐春风的甜美沁在皇帝心上,格外畅快。“东西六宫,南苑北苑你了哪里居住?”
  茉蕊抬起头,谨慎而仔细的权衡,生怕揣度错了皇帝的心思。在她来,皇帝沉稳而内敛,心思缜密而仁慈。
  必然是不喜无情无义之人,更不喜欢背主求荣的那一套。
  若是自己方得宠,就厌弃旧主。凭白只会招来皇上的厌弃,这样没有心肝的人皇上必然不会爱重。只怕与得宠接踵而至的便是失宠了。
  既然明白了这一点,何不显得自己得体一些,忠诚一些,也更讨皇上欢心一些。
  当然,茉蕊也不是没想过贵妃的心思。只怕这一夜,贵妃已在心里来来回回的杀了自己好些遍。她心性惯来就高,怎么能容下自己这样的背叛呢。
  茉蕊心里也是迷茫的不行,得宠的这一步倒是容易走。可得宠后要保全自己的性命,就不那么容易了。
  细细想来,要保全自己,或许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更何况,景仁宫还有小旦子在,多少能为自己分一些忧。
  只是当茉蕊想起昔日贵妃的手段,心里便有些怯懦了。终日与毒虫为伴,沁得久了,贵妃的心也变得如同那些毒物一样阴毒了。
  “在想什么呢?”皇帝见茉蕊好半天不说话,手上的动作也迟缓了些,不免蹙眉问道。
  “臣妾,臣妾在想。能服侍皇上与贵妃娘娘已经是臣妾的福气了。茉蕊是娘娘的家生奴婢,这些年来跟在娘娘身边也惯了。如今虽有幸得蒙圣恩,可心里仍然希望能长久的陪伴在皇上与娘娘身侧。”茉蕊权衡利弊,终于还是决定待在贵妃的身边。
  既然走到了这一步,无路可退,那么畏惧什么就勇敢的迎上去好了。“臣妾斗胆,请求皇上还将臣妾安置在景仁宫。”茉蕊说着就弯下了膝盖向皇上施礼,只是这礼却还是奴婢对皇上行的。
  “起来。”皇上伸手托起了茉蕊,正色道:“你要住会景仁宫也好,那里你熟悉。又有贵妃照料,朕也安心些。但有一点你要记着,茉蕊是朕的常在,而不是昔日的茉儿。贵妃是你的主子那也是晋封前的事儿了。如今你与她一样,都是朕的宫嫔,你懂么?”
  “谢皇上恩典,臣妾谨记皇上的教诲。”茉儿再施礼,已然是嫔妃该有的姿态。皇帝会心一笑:“朕去养心殿了,晚些时候再去瞧你。常永贵,送常在小主回景仁宫。”

第八十七章:今时不同往日
  春贵人焦急的走来走去,着三三两两交头接耳的妃嫔干着急。
  侧殿之上,人人都满是自己的心思。谁又能容得下成日里对自己卑躬屈膝的宫婢,一转身竟成了自己的姐妹,与自己比肩了。
  芸答应的脸色尤为苍白难,浓艳的红唇更似吃了人一般的血红。这一白一红的对比,丝毫没有让人觉得有朝霞映雪之美,反而渗进人心里唯有畏惧。
  李贵人还算比较镇定的,相比后入宫的那些妃嫔,她倒是能沉稳的坐住。手边搁着的茶也用过了半盏,想着贵妃还没来,有心想先行退下。她本也就是不想来的,却无奈硬是被大家拖了来。
  李贵人毕竟在皇上身边的日子不短,心里也比旁人清澈。总之这个时候,咄咄逼人也好,委屈哭诉也罢。牵扯到贵妃的心性,谁敢妄动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贵妃娘娘移驾偏殿。”小旦子的嗓音很是清脆嘹亮,这一声惊的众人净声。随即恭顺的跪倒一地。“臣妾等恭迎贵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睿澄漫步生莲,容止优雅,徐徐走来。身后跟着几名小宫婢,却不见茉儿的身影。众人心头皆有点堵塞之感,说不清是怎么个难受。
  “怎么这样一早,你们都来我这景仁宫请安了。”睿澄目光温存,丝毫不出一点异样。只是眼下一团青黑,再怎么扑粉也盖不住。
  “娘娘您昨晚,想必是没睡好吧?”芸答应最先开腔,倒是让睿澄有些诧异。
  细之下,才发觉诚妃与如贵人都没有前来。莹嫔自然不用说,想来也是走不出那承乾宫的。
  也难怪唯有这些小角色,敢在这里与她置气了。
  “自然是没睡好的。”睿澄不动声色的答着话,身子慵懒的靠在了座椅上。“昨晚上,茉儿,哦不,应该是瓜尔佳常在第一次侍寝。本宫真是担心她不懂得讨皇上的喜欢。不过今儿一早,听说皇上晋封了她的位分,这悬着一夜的心才算是放下了。你们也都听说了吧?”
  芸答应不想贵妃竟然主动将此事宣之于口,半点没有藏匿避忌的样子,反倒是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贵妃娘娘,茉儿她,她不过是区区一名宫婢。她有什么资格与我们平起平坐……”春贵人愤愤不已,说的自己眼圈都红了。“更何况,皇上的后宫才选了宫嫔不久。这还不足一年,要添置是不是也早了些?”
  睿澄何尝不知道茉儿的身份不配服侍皇上,可她难不成也要跟着芸答应、春贵人一并抱屈么?“宫婢怎么了,皇上的生母孝仪纯皇后,起先不也是宫嫔出身么?可见后宫的恩宠,全凭皇上喜欢,与身份无关。”
  忽然不知怎的,睿澄很惦念已故喜塔腊氏皇后。皇后在的时候,也经常是这样难受吧?着皇上纳妾,着王府、后宫源源不断的添进新人来。且越添人越美,越添年岁越轻,唯独自己年华老去,皇上再也不愿上一眼了。
  用自己最好的年华,着夫君宠幸旁人。到老了,也只得到写厌弃与怜悯。这还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就是自己永远得笑着,永远要伪装的很是大方才行。
  原来母仪天下这四个字,让人这么累呵。这么算来,先皇后死了倒也是个解脱。
  “淳贵人,你说呢?”睿澄发觉梓淳安静的坐着,眉眼间淡然的和靖。好似一切纷扰都与她无关,这个时候越发的沉得住气。
  淳贵人抬起头,不慌不忙道:“先皇后故去不足三个月,臣妾知晓皇上心里必然是悲苦的。这些日子以来,皇上鲜少来后宫走动,想必娘娘是为了排解皇上心的困苦,才由此良策吧!臣妾等身为宫嫔,理应以皇上的心意为自己的心意。”
  一番话说的慷慨激昂,如玥正走进侧殿,听着尤为清晰。原来她眼那个唯唯诺诺的淳贵人,心竟藏了如此的惊涛骇浪。这般气定神闲,这般从容不迫。从来就不是入宫那一日顺贞门外见的胆小鬼。
  “说得好,还是淳贵人最懂得侍奉皇上。也深得本宫的心。难怪皇上这么喜欢你,即便这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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