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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之心-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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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压根就没什么可以称得上是仇敌的家族。

那是什么原因呢?因为对方的身份、年龄、经历等等等等?……不管怎么样,谈晓培都决定要采取行动了。

他首先就召来了谈玮莳的侍卫长金泽,事无巨细的盘问起绣公主殿下这些年来接触过的所有人,或者说,所有群落。然后,谈晓培从中去除那些明显不可能的人选,比如只见过一次而且时间甚短不可能留下什么印象的;比如那些家族里来问候大家宠爱的小公主的人。因为谈晓培知道这些人压根不可能因为身份的关系而被谈玮莳认为是不可能的;比如那些有着亲戚关系的人(而叶韬就在这轮考量中被排除了)。然后,思量再三,谈晓培去除了所有的女性……

即使这样,留在名单上的人数也居然有数百人。在这种无奈的局面下,谈晓培让人哭笑不得地动用了情报局。

聂锐虽然私下里想到这件事情就忍不住要翻白眼,但却一点也没有质疑谈晓培公器私用的念头。聂家原本就是谈家的家臣,而后才独立开来,以经历了几辈人之后,虽然势力只能算是微末,但却也有了聂锐这样能够进入中枢的重臣出现。聂锐对于谈晓培和谈氏的忠诚甚至高于对于东平作为一个国家的忠诚,他毫不犹豫地就下令对那几百人进行排查,希望能够发现绣公主谈玮莳的心上人到底是谁。

不知道是从谁哪里听来的说法:一个人的诗作是他内心意识的流露,之类的,谈晓培病急乱投医地想要从这方面入手来了解,谈玮莳到底和那个神秘的“心上人”进展到了什么程度,又到底是为了什么而不肯将事情抖露出来。

假意对谈玮莳这些年来支持那些诗会书画这类事情的庞大开销不满,谈晓培直接派人接管了整个绣苑,说是要彻底清查公主的开销。谈玮莳也没什么别的办法,很是不满地哼了几声就跑去弈战楼的讲解大厅排演诗剧了。然而,她却没想到,她前脚刚走,后脚十几个情报局最资深的谍报人员就进入了绣苑。他们小心翼翼地搜查了绣苑的每个房间,打开每个箱子,抽出每个抽屉,甚至仔细地翻找每一本书,每册页卷,唯恐漏过任何一个小纸片,而这些人在将谈玮莳这些年来所写的每个字都按照原来的格式抄录了一遍之后,又迅速将所有的东西归位,唯恐留下任何痕迹,让谈玮莳发现他们曾出现在绣苑过。

作为一个资深的文化赞助人,一个学习中并且成果还相当不俗的诗人词人,一个总是很乐于和远在他乡的朋友进行通信的热情的同伴,谈玮莳这些年来留下的各类记录着实不少,要将所有的书页翻一遍都要不少时间。而在这个时候,专业的情报领域的人员们又开始发挥作用了,他们将谈玮莳的各种文书按照发现的发点的私密程度进行分级,按照书写这些东西有没有明确的时间和能够确认的时间先后排出了时间线,将时间线和名单相互参照,将和各种各样的人的联系分类,剔除掉已经列在名单外的人……然后,他们中间的一部分人将所有的非文学文本,比如书信、基本的记录、和朋友之间的答问之类的东西彻底梳理了一遍,遍寻那些通常会出现在情人之间的通信的关键词,而另外一部分人则将谈玮莳的所有带文学性的作品挑出来……他们不敢对这类的创作下断语,这部分内容需要谈晓培另外找人来整理分析。

于是,谈晓培在偏殿里召来了档案局文学馆馆正白先永,文华殿学士、著名的大词人余平波,王宫淑雨阁管领金杏瑶金夫人为首的一共六名在文学创作领域在全国乃至整个中土大陆享有崇高声誉的著名文人来为他解释这些诗作的内容。

要说谈玮莳的诗作,这些人还真没有怎么看过,他们这些人都不是那种需要靠吹捧王室成员来为自己的仕途铺路的人,有的早就功成名就,有的压根不在乎这些,他们在乎的只有诗词文章之类的东西。谈玮莳作为一个知名的文化赞助人的事迹,他们略有耳闻,但谈玮莳的作品,除了她参与的那些话剧之类的东西中间的集体创作之外,还真没见过多少。而当大批的作品被堆集在众人面前,他们也被谈玮莳的作品数量之多、质量之高所震惊。

经过一番分拣,他们将眼光聚集在了两份作品上:

其中之一是:

凌波不过横塘路,但目送、芳尘去。锦瑟华年谁与度?月桥花院,琐窗朱户,只有春知处。

飞云冉冉蘅皋暮,彩笔新题断肠句。若问闲情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而另一首词,则更引起了大家的一致注意:

重帏深下莫愁堂,卧后清宵细细长。

神女生涯原是梦,小姑居处本无郎。

风波不信菱枝弱,月露谁教桂叶香?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如果是在其他场合,在其他情境下读到谈玮莳的这两篇作品,恐怕在座诸人都要恭喜谈晓培有一个文章堪与当世大家相比的天才女儿,可是,在这种场合读到这两篇东西,又被要求做出如何如何的解释,则让在座诸人好不烦恼。

第188章 赋到沧桑句便工

对于被谈晓培邀请来的文章大家来说,这样的经历还是第一次。的确,从诗文来推见一个人的心性和情绪,原本就是这些人赏读诗文的方法之一。这些精于诗文的人要比普通人,甚至比那些略懂一些诗词歌赋的人更明白,那些在滚滚历史长河的冲汰中能够留存下来,能够被不断传抄流传的诗句和文章,往往不是那些精于格律的作者们凭着一时的聪明和情绪拼凑出来,而是强烈的情绪促动之下的灵光一现。当这样的瞬间的闪现能够诠释自己的情绪,能够应和当时的历史与人物,能够和那个时代的蓬勃的背景相联系的同时又能展示一个人或者一类人的独有的特点,那这样的文章和诗句,就能成为经典。

而在这些大文章家们看来,谈玮莳的这两首诗词,已经基本具备了成为经典的资格。

但是,他们的职责并不是来品评诗词,而是通过品评诗词来推测揣摩些什么。对于这些大文章家来说,谈晓培召集他们来做这样的事情固然是对于他们在文章方面的能力的首肯,同样也是对他们必然能够对这种宫廷秘事的守口如瓶的信任,对于这些人来说,他们的能力原本就局限在文章方面,在其他领域没有什么长才,自然不可能在越来越强调专业性的东平朝廷里担任实务官员,这种和文章有关的事务已经是他们能够遇到的最贴王国顶层的交流了。只不过,面对这样的任务,大家除了哭笑不得之外,也没有什么别的话说。

在偏殿里,谈晓培坐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不让在座的诸人轻易察觉他很是不好的脸色。他不太懂诗词,对于这些东西远没有对兵书战策来得熟悉,但读到女儿写下的这些东西,看着诸如“未妨惆怅是清狂”这样的句子,他也约略可以有些自己的想象了。

几个大文章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如何将他们的想法讲述给国主陛下知晓。他们的推论是差不多的,但谁来讲,怎么讲,其中还是有学问的。

终于,在沉郁的气氛里,文华殿学士余平波清了清嗓子,开腔道:“陛下,公主殿下的这两首诗词,堪称佳作。虽然我等已然得知陛下召见我们所为何来,但公主殿下的文采斐然。却同样让我等下愚大开眼界。”

余平波接着说道:“以微臣浅见,殿下的这首词中,抒写的东西有限,核心却是相思与闲愁这两点。‘凌波不过横塘路,但目送、芳尘去’这一句来推测,殿下与所钟情之人,可能只是偶遇,也可能,是从一场偶遇开始,殿下才对其人心生好感。‘锦瑟华年谁与度?月桥花院。琐窗采户,只有春知处。’到这里,殿下对其人的好感已经是颇深了。尤其是‘锦瑟年华谁与度’这句,似乎殿下是有过想要与其人相伴终老的念头的。‘若问闲情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这自问一答,堪称绝世佳句。巧扣当前的季节风物,一连串举出了三喻,作为叠答:草、絮、雨,皆多极之物。多到不可胜数。然而这三者的内涵并不尽同。‘烟草’连天,是表示‘闲愁’的辽漠无边;‘风絮’满城飞舞,是表示‘闲愁’的纷烦杂乱;‘梅雨’连绵,是表示愁之长。永无尽期。在如此辽阔的空间,如此长远的时间,把本不可捉摸的东西,写得形象、真切、丰实而不觉其抽象了。同时这三句既是比喻,又是写景,更是抒情。表里如一,不见痕迹。仅以此一句,殿下即可跻身当世词人之列。但是,闲愁是闲愁,这首词里却看不出殿下有多少担忧绝望的情绪。将闲愁的三句和‘彩笔新题断肠句’这一句联系起来看,似于殿下还颇有为自己能想出这样的譬喻自得的意思,很有些调侃的意味。可以想见,在写作这首词的时候,殿下的心态是相当放松的。的确,言为心声,诗句更是一个人当时心绪的写照。文人议论诗词文章,往往有‘赋到沧桑句便工’的说法。殿下能够做出如此……如此精致的诗词,虽然必定是天公垂青帝王家世,让殿下有斐然文采,但也是心绪所感,相思之情所触动。从两首诗词的情绪不同来看,则能看出一段时间里,殿下的心绪变化,以微臣所见,这首词要比那首诗的写作时间早了不少。”

“然而……”余平波语意急转直下:“殿下的那首诗却是让人有些……有些费解了。”

余平波转头朝向白先永,而白先永也十分配合地接着说道:“这首诗的语意十分浅近。而颔联更是用了两个典故,却几乎让人感觉不到有用典的痕迹,真正达到了驱使典故如同已出的程度。写的当是殿下对于自己情思遇合的回顾。上句用巫山神女梦遇楚王之事,下句用乐府《神弦歌清溪小姑曲》:“小姑所居,独处无郎。”意思是说,追思往事,在爱情上尽管也象巫山神女那样,有过自己的幻想与追求,但到头来不过是做了一场幻梦而已;直到现在,还正象清溪小姑那样,独处无郎,终身无托。特别是这一联虽然写得非常概括,却并不抽象,因为这两个典故各自所包含的神话传说本身就能引出丰富的联想。”

白先永一说道诗词就两眼放光,仿佛压根忘记了被召见的缘由,直到边上不知道谁清了清嗓子,才警醒过来。他垂下头,说道:“比较费解的是颈联。‘菱枝’与‘风波’的意象组合,似乎是暗示曾经遭遇强势的压制和摧折,却又得不到帮助。本可滋润桂叶而竟不如此,见‘月露’之无情。措词婉转,而意极沉痛……但以微臣所知,不管是以殿下的身份地位,还是周遭的诸多卫护,都绝无如此可能。似乎是将此联理解成情绪情感上的波澜和无依比较合适。”

白先永小心翼翼地说:“而最后一联,‘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柱’似乎说的是即便相思全然无益,也不妨抱痴情而惆怅终身。在近乎幻灭的情况下仍然坚持不渝的追求,“相思”的刻骨铭心更是可想而知了。”

殿中沉默弥漫。颇长一段时间里没有人敢发出声音,哪怕在阴影中,谈晓培那黑沉沉的脸色也有些太明显了。这两篇作品都是在谈玮莳的衣柜里发现的,被写在一张洁白的纸片上,被小心翼翼地叠好了放在了一方绢帕中。如果不是情报局的那些人实在是相当仔细,压根发现不了。但由此也可以着出,谈玮莳对于这两首堪称一时名作的诗词的珍重,和对于两首诗词所暴露的自己的心绪的了然。

“陛下,还有个小问题,微臣耍补充。”金杏瑶轻声说道。在这几人中,金杏瑶的身份地位都有些特殊。原本金杏瑶是谈晓培的大哥所看中的女子,虽然出身微末,但才华出众,本待在一次征战之后就成婚的,而在婚前,金杏瑶和谈晓培的大哥就已经行了周公之礼,甚至在一起住了不短时间。没想到的是,那次征战,谈晓培的大哥却没有能回来。在谈晓培即位后,就延请金杏瑶来王宫担任了女官,这些年来金杏瑶孜孜于诗词文学,蔚然而成大家。但在谈晓培眼里,金杏瑶至少是三分之一个大嫂的身份,很多别的臣子不敢说的话,她来说就无妨。

金杏瑶认真地说道:“颔联里那‘原’和‘本’两个字颇见用意。似乎是暗示不仅有过追求,还有过短暂的遇合。”

“什么?”谈晓培震怒了。如果真的如此,那就不是简单的宫闱秘事而是宫闱丑闻了。谈晓培在偏殿里来回踱着步,过了半晌,才沉重地说道:“……如此,朕知道了。今天的事情,应该不需耍我提醒诸位守口如瓶了吧。要是有半点风言风语传出去,你们自己心里有数,到时候可不要怪我不给你们解释澄请的机会。”

说罢谈晓培就离开了偏殿,再没有回头看一眼。殿中诸人面面相觑。的确,没有谁敢拿这样的事情出去乱说,可对于这些臣子来说,被国主陛下这样威胁了一次,似乎也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反而是金杏瑶一点都不担心,她原本就一直住在王宫里,比较超然,既然陛下走了,她也就那么施施然地和诸位告辞,然后回自己的居所去了,仿佛那最让谈晓培震怒的内容压根和她没关系一样。

谈晓培回到了御书房,倒是有些镇静了下来。他仔细想了想整个事情,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测没错。而凝神想了半天之后,在他所怀疑的那些人里,他进一步地挑出了几个目标。最后的结论仿佛已经呼之欲出了。

第189章 文抄公

会不是是鲁丹?当这个念头在谈晓培脑海中涌现的时候,仿佛一切都被联系在一起了。

那自然不会是因为身份地位而让谈玮莳觉得两人之间不可能,而是因为黄婉。黄婉是当朝司徒黄序平的女儿,也是谈玮莳一直以来最好的朋友之一。黄婉比谈玮莳大了几岁,比谈玮馨大了一岁,在黄婉和鲁丹成婚之前,黄婉算得上是丹阳闺秀中首屈一指的人物,诗词歌赋乃至于那些地理人文相关的东西都有涉猎。而正因为黄婉容貌才学、气度仪态都是一时之选,当时谈玮莳一直很喜欢和她的黄婉姐姐泡在一起,谈晓培是十分赞同,乃至鼓励的。

在鲁丹在叶韬身边做事之前,这个只是丹阳纨绔中的一员的家伙,还在谈玮馨身边当侍卫。按照一般的轨迹,鲁丹之后应该会被调入禁军,然后,以他的年龄和资历,很有可能会碰上东平对外的王朝战争。然后,鲁丹的最终的地位,将由战争中的表现来决定。

但是,从鲁丹被谈玮馨诓骗着去给叶韬当了管家之后,一切都变了。协助叶氏工坊的许多业务、协助血麒军的建立,不但让鲁丹积累了大量的人脉,也让他变成了这一代年轻人中间极有特点的技术型军官。在了解和熟悉军队中的各种装备并进行整备,在组织后勤供给和营建各类设施方面都有着相当扎实的基本知识。而这样的军官,恰是东平需要的。相比于战将型的人物,这种军官更重要。这也就是为什么索铮这样完全没有背景的人,能够在短短几年里成为将军,还颇受军中大佬重视的原因。一旦发生战争,在战局吃紧的时候,这些大佬铁定是宁可牺牲池雷、朱觉文这样的战将型人物,也不愿意牺牲索铮、鲁丹这种类型的将领,有了这种将领,哪怕比较吃紧,也有了充分的重新组织和整备的能力。

一方面是因为鲁丹的能力,因为他和越来越显得重要的叶韬的亲密关系,一方面也是因为鲁丹家里也算是名门,这才让鲁丹在短短几年里经历了一个几乎可以说是咸鱼翻身的过程,而他的周到和风趣,也引起了丹阳不少大家闺秀的好感,并让他最终娶到了黄婉这样的世家美人。而且,当时还是司徒大人主动提出了此事。因为虽然风趣,但鲁丹在情事方面实在是有些迟钝的。当黄序平托人上门说这门亲事的时候,鲁丹瞪大眼睛张大了嘴,一幅天上掉馅饼来砸到了自己的表情。至今仍是丹阳有名的笑谈。

这样一来,事情也就说通了。绣公主谈玮莳可能被鲁丹这种性格所吸引,和鲁丹相处不错,而一度觉得如果能和鲁丹相伴终身,应该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而鲁丹,应该是那个永远好相处。却永远少根筋的角色吧。在间不容发的短短几天时间里,黄婉就成了鲁丹的未婚妻,而几个月之后两人就成婚了。对于满是少女情怀的谈玮莳来说,这天地仿佛一下子就变了。

鲁丹到底是不是和谈玮莳有过些什么,这无从考证,但从鲁丹的性子和一贯以来的表现看来,他应该是不知情的。谈玮莳虽然已经是个有着不小影响力的人物,却毕竟还只是个小女生而已。一边是自己的情思所系,一边是自己最亲密的朋友之一,是自己的良师益友。善良的小公主不想给任何人造成任何伤害,在这种情况下,这内心的波澜让谈玮莳又怎么是一个“愁”字能形容得尽的呢?更何况,为了不让别人能看出些什么,她还经常去拜访她的“黄婉姐姐”,黄婉怀孕已经有数个月了,看着别人享受着幸福美满的生活,享受着自己想要的生活,这又是一种什么感觉呢?或许也真的只有“未惆怅是轻狂”了吧。

想到这里,谈晓培叹了口气。在越发休闲随意的御书房的一张软椅上坐了下来。的确,他不可能成全自己女儿的情思困困,却又不想让谈玮莳长期沉陷于现下的这种情绪里。到底怎么做才好呢?谈晓培已经不止一次地感觉到,当父亲要比当一个国主,有挑战性多了。

“让馨儿,还有叶韬觐见。”稍稍想了一会之后,谈晓培吩咐道。他觉得,还是让谈玮馨去和妹妹说说看会比较合适。而召来叶韬,则是想通过叶韬去了解一下鲁丹的情况,彻底弄明白鲁丹到底和谈玮莳之间有没有发生什么。现在的情况下,虽然他很想尽快将叶韬之后的任用确定下来,却也没了心思。

“陛下,公主殿下和叶大人此刻并不在丹阳。需要急召他们回来吗?”李思殊提醒道。

“嗯?”谈晓培眉头一皱,问道:“他们跑去哪里了?”

李思殊报告道:“前日殿下和叶大人离开丹阳的时候就曾留下过日程安排,他们先去景德镇,布置瓷器工坊和叶氏工坊的各种事务;然后应该在血麒军营地,听取关于血麒军新装备的近战格斗兵种的武器配备的意见……等这些事情做完了他们才会回来。此刻,殿下和叶大人还在景德镇。”

谈晓培的眉头纠结在一起,显得有些可怖,随后,他的神情缓和了下来,说道:“不必急召他们回来,让他们一回来就来见我。我还得好好想想,到底让这个事情怎么了结。”

待得叶韬和谈玮馨回来之后,谈晓培和两人好好地谈了一次。没有任何隐瞒,谈晓培将他这些天来进行的各种调查和自己的怀疑和盘托出。

叶韬的眉头也一直纠结着,从他看到那两首被那些文章大家们分析过的诗词开始。叶韬不必是什么文学爱好者也听说过这两首诗词,他可不相信两个时空真的能够有这种巧合,而这种巧合还偏偏都发生在谈玮莳身上。除非……谈玮莳也是个穿越者。问题就在于,谈玮莳是谈玮馨从小看着长大的,这几年来和他也多有接触,如果谈玮莳真的是个穿越者,居然一直没有表现出来,能一直完美地瞒着他们两个?不可能。而最简单的解释,莫过于这些诗词都是谈玮馨告诉了谈玮莳的,可是,这又是为什么呢?

“馨儿。你干嘛把那些东西抄给玮莳?”在从王宫离开之后,在马车里,叶韬就急不可耐地问道。

“我怎么知道会弄出那么多花样来?玮莳喜欢诗词啊,虽说她也并不是很好胜,但要参加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诗会,总要有些压场面的东西吧。抄东西也不是随便抄的,好歹也要顾忌抄出来是不是有问题。音律上合适,所有的典故好像也能找到能说得过去的解释,不抄这两首抄什么合适呢?”谈玮馨眉毛一扬。有些无奈地解释说。

“这些……可是明显的情诗,现在一边在排演……丫的,真是别扭……一边在排演《梁山伯与祝英台》,被阻隔的爱情主题,一边又碰上这些诗词曝光,这叫什么事情啊?”叶韬叹道。他觉得,好像一切都有些太巧合了。

谈玮馨淡淡地说:“要可怜鲁丹了。原本他还想归到你的麾下呢。”

“呵呵,有司徒大人为他撑腰,他家里又不是没能量?怎么都比跟着我吃苦受累强吧。”叶韬笑着说。

谈玮馨摇了摇头,说:“那可不见得。一人穿越,鸡犬升天啊。如果不是跟着你,还泡在叶氏工坊、血麒军干了那么久,他现在可就不是如今这样了。还有索铮他们一大帮人呢。重要的是能学到在别的地方学不到的东西啊。鲁丹现在年龄也不大,将来大有可为,自然是想要跟着你的。我这边就不行了,没有那么旺盛的精力。除了林成则在官场里混得很得意,其他都在商场上混着呢。”

叶韬犹豫了一下,问:“陛下真的决定让玮莳跟我们一起去云州住一阵吗?”

谈玮馨说:“那是我们说服未果的情况下啊,不过,基本上就是这样了吧,小丫头可不是那么听劝的。反正,不管小丫头怎么样,也不管鲁丹是不是真有其事,反正鲁丹恐怕将来是别想踏入云州半步了。按照父王的性子,估计会把他弄到远一些的地方。比如……宜城。”

叶韬的脸拧了一下,一副为难的样子。他倒是有些相信谈玮莳并没有真的爱上谁,而只是和父亲闹别扭,就像是谈玮莳自己所说的。而其余的一切都是巧合。但是,这个巧合,似乎谈玮馨要负很大的责任。当文抄公是每个穿越者的责任,一个姐姐抄点诗词什么的为妹妹壮胆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只不过和某穿越去唐朝的好男人成批地抄、有规模地抄了准备当作家族遗产有的一拼而已。但造成这样的误会,可就不是他们希望看到的了。偏偏现在还没办法解释这样的事情……言为心声,是啊,要是谈玮馨供认了这些诗词实际上是她“写”的,麻烦也不会比现在的小多少。而到时候,毫无疑问地还得把他牵连进去。文抄公不是那么好当的。抄以前一定要注意前因后果要注意诗词里隐含的各种意义……

“不过也算可惜吧,反正去路桥司鲁丹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做,到头来还不是把他扔到工坊那里去给钱顺当下手……他如果被发配去宜城,也算是很个照应。这么说起来,彭总督终于要高升了?”

谈玮馨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极为复杂的微笑。在她看来,彭德田的升迁只是很小很小的事情。她饱含神秘意味地说:“你怎么知道你还能呆在路桥司呢?”

叶韬看着谈玮馨,毫无疑问,谈玮馨知道一些他还不知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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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述职

在和谈玮莳谈了几次都没什么结果的情况下,叶韬也就接受了谈玮莳不得不跟着自己一行回云州去的事实。在叶韬看来,谈玮莳虽然有些不快,但还是极为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可就有些不妙了。听得谈玮莳要去云州“游玩”,虽然已经成为谈玮然的妻子,却一点没有稍减其洒脱率性的个性的戴兮,自告奋勇地表示可以给谈玮莳当向导,并且立刻开始安排起回云州的各种事宜。谈玮然对于这个美丽的妻子,是十分宠溺的,由于他现在身上并没有什么别的职务,他犹豫了一阵,表示也想去云州看看。而谈晓培居然一口答应了下来。

不管是谈玮然和戴兮夫妇,谈玮莳还是叶韬谈玮馨等人,都在积极地准备去云州,但何时启程,却还没有定下来。他们都在等待,等待徐老将军的归来。就在叶韬回到丹阳的那天,谈晓培就发出了信,召云州经略使、左将军徐景添回朝述职。

老将军已经十分完美地完成了东平的云州战略的第阶段,他整顿了云州境内的全部武装力量,将原先铁云骑、各族族兵、各地驻防军和那些屯田军、按照服役年限退伍但随时等待临时征召的各级军力进行了完整的整编,并且开始在云州的军务体系里融入云州部族的骑军力量。

按照戴云原先的说法,云州的确有随时召集二十万都不止的各级军力,但经过老将军的整顿,将这个数字削去了一半都不止,老将军将那些在云州战役前后,被戴家顺手消灭掉的那些投降派骑墙派的家族所拥有的田产。全部收归云州经略府,然后一道“颁田令,将这些产业交给了裁汰下来的士兵。士兵们和士兵们的家庭暂时实行的是准军事的屯田方式,他们组成了数十个大小不等的军事农场和军事牧场。所有农场都保持三分之一以下的人进行低强度的军事训练,侧重于物资输送配给方面的训练。这些分散在云州各地的农场和牧场的所有权,将在之后十年到二十年内逐步交给云州荣军会,这些军事产业的人口总休规模将保持相对稳定,在这些农场和牧场里生活的人,将来的生活都会有农场和牧场。由云州荣军会来保障。而在这些产业里长大的孩子,从小就接触比较浓厚的军事和准军事环境,熟悉军队的制度和生活方式,会是相当不错的兵源。这些孩子长大后,如果选择从军的道路,他们以后也可以将自己的家庭带入农场或牧场,而从事其他工作的,则需要离开。离开也只是一种选择而已,虽然云州目前仍然是一个准军事的体制,但叶韬那天马行空的布置之后,云州经济已经在各地客商的各种采购,投资兴建产业的过程里,显示出生机勃勃的态势。只要肯卖力气,肯吃苦耐劳,肯专心学习各种知识和技能,就不会有饿死的可能。暂时由戴世葵在掌管着的云州荣军会,对这部分从军事体系中分流出去的人员给予了极大的关注。为其中不少人都推荐了相当不错的工作。由于云州今后将在非战时情况下严格实行独子免征的情况,实际上相当多人都会流入各种产业。其中不乏心灵手巧的人,光是戴世葵前后推荐给钱顺,参与到叶氏工坊云州分部的厂房的建设和开始接受初步培训,准备以后转告当工匠的人,就有不下千人。

这部分只是退伍军人而已,徐老将军考虑了云州各方面在为军队提供各种服务的人,采取了不同的措施。那些提花粮食、药品、木材等等基本物资的机构,老将军征询了那些家族或者村落的负责人的意见之后,一刀切地实行了向“市场经济”的转轨。大家以后都可以平等地参与云州军事采购的竞标,但云州军方不再向他们承诺购买额度。虽然听起来有些可怕,但这些基本资材中间有相当多的云州特产,到了东平的其他地方,哪怕到了天下任何地方,都不愁销路。至于那些一直以来兢兢业业种粮食卖给戴家,让戴家有粮食养军队的农民和村落就更不愁了,云州在战后,在努力裁军的时候却因为大量的客流涌入,粮食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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