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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之心-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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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叶韬的能量自然不仅仅在这三个大项目上有发挥,更让人称奇的则是他总是能够将各种细碎的内容组合成为让人瞠目结舌的体系,不管是在军用技术上还是在民用的领域。只有东平才能奢侈地享用联邦快递和敦豪天地快运两大物流组织让人瞠目结舌的输送能力和反应速度。东平现在平时的大宗货物发送,都很少出动军方的辎重输送力量了。辎重营拼命训练,将自己的能力更侧重于战场输送和护卫,现在东平军方的后勤补给,都有两大物流企业的参与,偏偏人家民间的输送力量,按照其他几方的打探,可能比北辽、西凌的军方的输送更快捷可靠。
现在,叶韬一手打造起来的血麒军更是以自己的表现在告诉这些北辽的老牌军人们,一支军队可以强悍到什么程度。训练、装备、士气、作战准备……当每个细节都做到近乎完美的血麒军,处于优势地形和没有退路的境地里的时候,几方综合起来的能量简直让人不能想像。
“将军,西路的哨探报告说,在上游二十多里的地方有个地方可以架设简单的桥梁渡河,但通过能力有限,到今天晚上,可以过去两三千人。”斥候总哨梁规是一个已经五十多岁的中年人,看到少将军高森旗不在,他朝着正在联合指挥的几位将军们拱了拱手,汇报道。
“你再去跟少将军说一声。两三千人……作为奇兵是够了,你确定没有被对方飞艇发现么?”现在军职最高,资历也最深的张立献问道。
“没有。我已经反复核实过了。”梁规认真地说。
“好。让他们尽量多地渡河,然后在靠近血麒军营地的地方潜伏休息。宋亮,你去一次,你亲自带队。我们今天晚上好好攻一次,看看能不能打下来。这白天……损失太大了,希望能把他们拖垮吧。”张立献叹道。
其他人也都点了点头。而那个叫宋亮的副将拱了拱手,就准备出发了。随后,张立献吩咐道:“从现在开始,每个时辰增派一万人上去,前面的……能撤下来的退后重编,退不下来的……希望他们死得有价值吧。”
在望远镜里看着对方虽然蒙受巨大的损失,但完全没有要收手的意思,反而不断在组织兵力准备投送上来,叶韬等人也叹了口气。这是他们早就料到的情况,却也是他们想不出办法来解决的情况。好在,从上到下,叶韬他们早就为了这种情况的发生做了准备。只要能有轮换的机会,士兵们将抓紧每一分每一秒休息,而在营地后面,各种食物、饮水随时待命。他们反正是来拼命的,断然没有在任何环节放松的道理。
“老这么打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叶韬淡淡地说,“问问孙波,准备玩把狠的么?要是他那里能顶住,我可就动手了。”
孙波可能说不么?这家伙的心气可是超级高的。出身将门的他,可是憋着劲讲要在最短时间里到达邱浩辉那种高度呢。
第483章 阻击(三)
孙波果然没有任何犹豫,一口就答应了下来,甚至他还对叶韬专门派人来问他一声有些不满。这种事情还用问么?重步兵本来就是用来承担最重的任务,用来在决战中成为整个大军的中流砥柱,在进攻里碾碎敌人,在防御里消磨敌人的工具。重步兵一直以来的伤亡率的确很低,那是因为从血麒军成军到现在,在孙波看来,他们经历的战斗都不够量级而已。既然轻步兵能够付出牺牲,骑兵兄弟们能够舍生忘死地冒着箭矢、落石冲向敌阵,既然斥候骑兵始终在生死边缘活动为他们传递军情,他们重步兵自然也是敢于牺牲的,和那些同袍们没有任何不同。
而对于叶韬要采用什么方法,孙波同样心里有数。在他看来,如果是一般的部队,不免会在巨大压力下慌乱,随时可能崩溃,而一个操作不当,可能伤亡就会很严重。但血麒军从来就不是一般的部队,血麒军不论是战斗力、战斗意志、荣誉感等等各个方面都是最强的,而现在,他们还有着决不能后退一步的理由。
孙波吼出一道道命令,而重步兵的阵列迅速调整好了。原先是相对松散,便于发挥双手长柄大刀的斩杀能力的攻防兼备的阵型,在不到三分钟里,队伍虽然后退了差不多二十步的距离,但阵型也调整成为了更加密集的防御阵型。一面面塔盾被摆在了最前面,盾牌和盾牌之间留出空间让长柄大刀方便出刀斩杀。原本就进攻不利的北辽大军,现在更是拿这种阵型没辙,但军官们不断催逼,他们还是不断涌上来,消磨着血麒军战士们的体力和意志。而且,战场上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虽然重步兵的阵列非常稳固,但总有战士会在攻击中受伤;虽然重步兵战士们的新型重甲已经是代表着冷兵器时代重型铠甲的巅峰技艺,但还是无法完全防护住一切攻击,总有士兵们会受伤的。而一旦有士兵受伤,他立刻会知会身后的士兵,找准时机换位,然后自己退到后面包扎、休息。如果有士兵觉得体力不支,他们同样会这么做。重步兵部队在上阵前就说过了,不要一开始就拼命,他们一共就那么点人,尽可能保存好自己,一轮轮替换休息疗养……他们总得拼命的,这没得选择。
重步兵的阵列这么一收缩,北辽军队自然牢牢跟上。几个军官都发现了,血麒军的重器械营的火力弱了下来,射击频率开始变得不稳定了。而水面上的那些运兵的渡船赶紧冲上了滩头,准备突击。在从水边一直到血麒军的阵列这段距离里,一下拥塞了许许多多的北辽士兵们。他们嘶吼着,叫嚣着,一次次地冲击着重步兵的阵列。而一些军官忽然发现,血麒军的长弓营的射击都稀疏了起来,好像现在就是靠着那些重步兵们在抵挡着。
“血麒军这是怎么了?战斗开始不算久啊,以血麒军的战力,该不可能是体力不济吧。”张立献嘟哝着。随即他反应了过来:“不好,这是在故意吸引我们的兵过去……”
但张立献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忽然之间,在他的望远镜里就冒出了一串串的火油弹。这一次重器械营并不是单发发射了,而是在弩炮的滑轨上装上了一溜的火油弹射出来。这样一来射程的确是近了不少,而且,也就只能顾上最近射程千万别打在自己人身上,至于射弹散布还是最远射程全都顾不上了。但是,所有的弩炮这么齐射,顿时在北辽军士密集的地区来了一次火力覆盖……鲜艳的爆炸火光一下子笼罩了整个河岸。当爆炎消褪成为一条条鲜亮的火舌的时候,整个河岸上哀鸿处处。透过光焰,隐约能看到重步兵部队在大量火油弹覆盖在自己面前之前一瞬间,整个阵型朝着中间一靠,两排厚重的塔盾支撑起一个没有空隙的巨大斜面,将朝着这边喷涌而来的火焰和轰击波朝着两侧和上方引开……这是多难的战术动作啊。
血麒军既然这么玩一把,自然不会放过现在还在惨呼着的北辽士兵们。小小休息了一下的长弓营发话了,连续三轮射击从平视攒射、曲射过渡到抛射,密密麻麻地覆盖了整个河岸。纵然北辽将士们还有活着的也不多了。而血麒军甚至懒得再去清理战场,他们面前再也没有像样的敌人了,通过望远镜,对岸的北辽将军们能清晰地看见血麒军的队列又恢复成了刚才的样子,然后随着一声“原地休息”,士兵们披着铠甲,扛着武器就那么原地坐下休息。而一旁的辎重部队赶紧送上食物和饮水,在北辽大军的攻击间隙让大家吃上热食。随军的医生们也一下子冲上来,为受伤的军士们紧急处理,一切都显得有条不紊。
血麒军显得如此从容,但北辽这边却一点办法没有,这样的覆盖不但一次性杀伤了河岸那边的两千多北辽军士,更是大大打击了北辽大军的士气。让血麒军恢复一点点体力都不算什么问题了。
“嘿嘿……果然厉害啊。”张立献气极反笑,说,“让士兵们用饭,饭后继续攻击。”
在这难得的作战间隙里,孙波赶紧跑上指挥所,向叶韬陈述刚才的情况。这种靠着重步兵抗住多数敌军,将对方吸引在狭小地区,然后火力覆盖的战术,他们并不是第一次玩,但的确是第一次进行实战。而火油弹就砸在最近距离盾林不到一丈的地方,饶是他胆子大,也禁不住有些紧张。还好,从射击成绩来看,重器械营显然表现得非常出色。这种作战不但大量杀伤了敌军,而自己还获得了休息时间,孙波就是来请示,是不是就这么一轮轮玩下去。
“你那边伤亡如何?”叶韬问道。
“本来就是一个营满编的重步兵,现在阵亡四十七人,重伤无法继续作战者两百一十,轻伤三百六十二,战力保持在八成以上。”孙波平静地回答道。周围的军官们沉默着。这保持在八成以上,实际上已经是血麒军很长时间来最惨烈的伤亡数字了,撤下轻步兵完全靠重步兵顶住。这种战术虽然有效,而且有效减损了叶韬带来的小半支血麒军的总体伤亡数字,但却要重步兵营承担绝大部分压力。而孙波所说的保持八成以上战力,显然是将轻伤员都继续算在了作战序列里。
“如果有机会,我还会这么打,但是,对方会学乖的。你前面多盯着点,我随时会让轻步兵营顶上去。”叶韬想了想之后说,“抓紧时间休息吧。让你们坚持那么久,实在是不得已。”
术业有专攻。大家都知道重步兵实在是相当艰苦的一个兵种,平时的训练枯燥乏味,除了打熬力气,训练耐力,就是重复着挥刀、立盾、队列等等最基本的战术动作。重步兵营里也有性子相当活泼的家伙,脱掉了铠甲,一个个在军中活跃无比,但一套上铠甲,则一个个立刻变得坚毅沉着,因为那是他们作战需要。
孙波听了叶韬的吩咐,点头道:“是,叶帅。”
“有什么困难没有?”叶韬问道。
“叶帅,您放心好了。弟兄们都是好样的。”孙波敬礼之后就默默离去。饶是孙波技战术精强,在军中已经是难得的好手,但刚才一番鏖战也让他消耗不小。跑上来的时候还带着刚才战斗那火烧火燎的兴奋。但跑下那一层层阶梯的时候,披着重甲没有卸下的他,也险些踉跄跌倒。
叶韬叹了口气。战争就是这样残酷的,现在他们面对的,已经不是当年白石城对血麒军一无所知,对血麒军的战法完全陌生的敌人了,而是以血麒军为假想敌训练多年的北辽军队。虽然血麒军顽强,但打消耗战还是让叶韬心痛不已。
张立献本来想下午请出高森旗继续指挥战斗,但高森旗听了战况之后,只默默地说了一句:“我上去,有区别吗?”就继续让张立献统带全军。而张立献也无法可想,只好硬着头皮上去,上午被打退了一阵,伤亡不小。而午饭之后,张立献彻底开始贯彻整队轮回攻击的战术。首先就是两万人压上去,现在,浮桥已经修过河流中心,一些水性好的战士们甚至可以携带武器,泅渡一小段河流。投送兵力比起上午完全依赖船只好了不少。这也让张立献松了口气。
重器械营现在也没有随意射击。想要击毁北辽方面的浮桥看起来并不现实,北辽方面居然在浮桥的船板之外,又用绳索连接,纵然击垮了一段,他们稍微修修就又能用了。炮击只能起到干扰的作用,却不能中止对方不断延伸的浮桥了。重器械营索性将火力集中在河岸上,等把敌人集中起来了一起打。对于孙波和他麾下的战士们来说压力很大,但这却是最有效的方法。
第484章 阻击(四)
“叶帅,发现敌人悄悄摸过来的部队了。大概两三千人的样子,在我们侧后潜伏着。”到傍晚时分,叶韬预先布置在周围关键的点的那些观察哨有了收获。北辽在正面打不开局面的情况下,自然要动其他脑筋的。
“我带人去吧。”刘勇淡淡地说,“给我一千轻步兵即可。”
叶韬没有犹豫,现在正面的确需要兵力轮换,能够动用的兵力越少越好,虽然刘勇当了那么多年的侍卫,但他的掌兵能力谁也不敢小看,他可是当年的禁卫总管。而现在,叶韬的侍卫营也是他一点点带出来的。不论是从作战的知识、统兵的资历、经验等方面来说,刘勇只是不发挥而已。毕竟叶韬身边并不缺指挥作战的人手。
“刘叔,拜托你了。”叶韬点头道,“把侍卫营带去吧,一个时辰争取解决战斗。这里不容乐观啊。”
刘勇笑了笑,也不推辞,带着兵就走了。正面战场打到什么样子,大家都看在眼里,对付那几千人,的确是需要速战速决的。
从早上打到晚上,敌人现在还不依不饶,已经在河滩上点起巨大的火堆照明,继续夜战。这整整一天,对方已经陆陆续续塞上来六万人了,这六万人证明了血麒军是这个时代最有效率的杀人机器,却也终于拖垮了血麒军。现在,河滩上堆着的敌人的尸体,已经多到开始影响双方的作战了,但北辽方面已经杀红了眼,他们以阵亡一万五千余人的代价在河滩上站稳了脚跟。也迫使血麒军终于放弃了营地前面的全部空地。北辽大军已经可以直接冲击血麒军层层上升的营地了。
孙波所部已经撤下来一会了。光是折在孙波这个营手里的敌人就有不下八千人,但重步兵营的伤亡一样惨重,阵亡七百余人,已经超过整个营的两成,几乎人人带伤,但他们仍然在顽强战斗。当叶韬下令重步兵营在轻步兵、长弓和重器械营的掩护下退入营地的时候,孙波兀自不服。将士们的流血牺牲让他也红了眼,他说稍稍休息就可再战,但刚回到营地后方,重步兵战士们甚至铠甲还没脱掉,就一个个躺倒在地。一些人睡着了,一些人直接虚脱了,在战友的护卫下,精神这一丝松懈,就已经让他们战斗一整天的疲劳完全爆发了出来。这不是轮换休息就能够恢复过来的,这种疲劳已经深入骨髓。现在体力还保存得比较好的侍卫营、辎重营战士们立刻帮着他们卸掉铠甲,然后为他们处理伤口、为那些虚脱了的战士强行补充一些营养。
重器械营同样疲累欲死,射击频率已经降低到了一个非常危险的地步。叶韬已经让辎重营部分战士顶上装填手的位置,让重器械营的战士和军官们仅仅负责瞄准,让那些手上遍布伤口的装填手们休息一会。原本在广播里吵了很是一会的两个家伙现在也没吵架的精神了,他们相视苦笑,看到哪里需要调整直接冲上去动手。他们的嗓子已经几乎发不出声音来了。
长弓营的战士们同样劳累。这一整天,他们平均每人射箭两百余次,已经远远超过正常的负荷。他们给与敌人巨大的杀伤的同时,自己也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一些战士已经累得连手都抬不起来了,正在积极休息,擦拭药品恢复。那些虎口、手指被弓弦划伤的家伙,能够继续拉弓的绝不退下来,看着那沾满了鲜血的弓弦,别有一种悲壮。长弓营虽然位置比较靠前,但因为重步兵轻步兵叠在他们前方,位置又在比较高的山坡上。只有敌人冲近的几次,偶尔有流矢造成了不到两位数的伤亡,但现在长弓营的远程战斗力,只有全盛时期的最多六成上下。那些伤口已经非常影响射箭的战士们了。他们索性扔下了弓,匆匆包裹了伤口,用布条将他们的近身武器绑在手上,默默地站到了轻步兵的队列里。在平时,这当然是禁止的,但现在,那些轻步兵的军官们也唯有拍拍他们的肩膀,提醒一声千万小心。
叶韬微微摇了摇头。他不忍心看到战士们一个个倒下,并不是因为里面有多少多少东平豪门世家的子弟,而是因为每一个人都是出色的战士,他们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和意志,已经震慑了敌人。经过这样一次真正流血的战斗,以后的血麒军一定会比现在更强,他们会更理解为什么需要那么严苛的训练,为什么永远会用更好的装备替换下他们原来的铠甲和武器,为什么一次次列队、一次次训练,教官们不允许任何一个人犯错,他们会明白血麒军的“力量与荣耀”是什么铸成……
奇怪的是,叶韬甚至没有一秒钟怀疑他们一定会胜利,一定会等到邹霜文部攻占了祥宁城来支援自己。或许,也是因为这些战士们,求胜的意志已经灌注进了他们的血液,他们并没有因为同袍的牺牲,因为一次次的重复厮杀,因为鲜血和疲劳而丧失理智。叶韬知道,现在这些战士们疯狂得更厉害,就在刚才,哪怕人数一次次缩减,哪怕队列越来越薄,重步兵方队的队列却依然横平竖直,长柄大刀的挥击完全依照着孙波的口令“一、二、杀!”一次次扎进敌人的队列。而到了这个时候,长弓营的射击甚至更整齐了,刚才,一次“射击”命令后,两千多人的弓弦振响恍若一声,连这些弓手们射击完毕之后自己都怀疑地互相看看,然后继续抽箭、搭箭、抬弓、拉弦、射击……
这何尝不是一种疯狂呢?这种疯狂,比那种歇斯底里的嘶吼,比失去理智的随意宣泄程度更甚,也更可怕。现在的血麒军,发挥出来的是百分之一百二十乃至更多的力量。他们从没想过失利,反而是睥睨地看着北辽大军一次次冲上来,像是要考量,看看他们到底准备派多少人来继续送死。
当又是两万人被排在河岸上准备送上来冲击血麒军阵营的时候,高森旗自然不可能还在休息。
“现在……你们知道了吧。”高森旗对那些沉默着的将军们说,“阵亡四万人以内,能突破叶韬的这一阵,就算是赚了。如果能抓到叶韬,那就是奇功一件。虽然,那应该不太可能。”
周围那些将军们还是没吭声。这一整天打下来,这种伤亡已经让他们胆寒了。底下的北辽将士们更是完全依靠着仇恨、疯狂,靠着军官们色厉内荏的煽动,靠着重奖的诱惑在作战了。这还只是小半支血麒军而已,虽然借助地利,但无论如何,他们一天不间断猛攻下,居然没有崩溃,这已经是太让人无法想象的事情。难怪,高森旗会带三十万大军来,而且之前还战战兢兢。他们应该战战兢兢……三十万大军,要是在平原上和全面展开的血麒军全体会战,他们现在还真没多少信心说就能赢下来。血麒军实在是太可怕了,几乎每杀伤血麒军一个战士,都的付出几倍的代价。
“现在血麒军的轻步兵休息得差不多了,体力充沛,还有叶韬的侍卫营。这打了一天了,想必到了现在,长弓营、重器械营的威胁会小很多,但光是这两支部队,磨一晚上不知道有没有希望突破。”高森旗叹道。他看了一眼远方,又一声喟叹:“那支伏兵被杀完了,再没有投机取巧的方法了,大家分头去组织夜战吧。”
张立献叹了口气,说:“少将军,我去对岸督战吧。”
高森旗瞟了他一眼,说:“张将军不必自责。这仗,不管是谁来打,恐怕都是现在这个局面,我们拼人数,他们拼意志和训练,看谁先挺不住。张将军在这里坐镇为好,我们现在要先稳住大军。”
张立献叹着气,点头答应。
“敢散布谣言,乱我军心者,各部自行处理。”高森旗淡淡命令道。大家轰然应是。对于现在这种用人命去填的战局,这种命令绝对是必要的。
而叶韬,这个时候则坐在指挥所里,听着刘勇用极为平静的语气,在广播里向全军通传刚才那次劫杀作战的成果。他们以有心算无心,以阵亡两人,轻重伤十七人的微小代价,全歼敌人潜伏的部队,没有俘虏。甚至于那些高级军官的脑袋,刚才已经用弩炮送到了河滩上的敌人营里。
念完了战报,整个营地里只有轻声的议论,大家似乎更关心前面的厮杀。轻步兵已经连着击退敌人三波攻击了。看着这种沉郁的气氛,叶韬无奈地说:“弄点什么声响吧。”刘勇笑了笑,会意地从放在一旁的箱子里抽出一张唱盘,放在了唱机上,将战场广播的话筒搁到了唱机边上,将唱针小心翼翼地放在唱盘上,整个营地里随即飘散开悠扬的乐曲。
第485章 阻击(五)
要说“精神文明建设”,恐怕全天下没有一支军队能够和血麒军相比,尤其他们的驻扎地还是现在整个东土大陆上出版业、演艺业最为繁盛的丹阳。和其他军队的战士大多出身贫寒不同,血麒军里占据大多数的反而是各地家境优渥的世族子弟,他们这些人可能在家族里未必地位很高,但零花钱总是有的。而军官们自发地去看各种演出,军方组织各种演艺团体进入军中组织演出都已经形成惯例了。自然,这些都是叶韬和谈玮馨折腾出来的花样,一开始大家都觉得这些是不务正业,但当这些战士们渐渐迷上了戏剧,喜欢用观赏各种演出来平衡自己枯燥的训练生活,而他们的文化底子也足以让他们发现那些演出中的精微奥妙之处,一个庞大而专精的观众群就这么诞生了。这些人懂得欣赏,也更容易被那些感人肺腑、荡气回肠的剧情、浩然于天地间的气概所感动。血麒军没有“文工团”的编制,但对于这些从出身上来说大部分可以划拉到纨绔子弟的群落里去的家伙们来说,唱曲、表演、拿捏分寸、选择服装、编排剧目都只能算是不良少年的基本功而已。
当曲子在整个战场上飘散开来,开始只是一个人,后来大家都一起跟着那样的旋律在轻轻吟唱着,记得全歌词的在那里唱,记不住的,就跟着旋律轻轻哼着。那悠扬的调子,与战场浓烈肃杀的气氛大相径庭,但大家手里的武器挥舞不停,心里却着实感觉到了平静,甚至是一点点的幸福……仿佛从内心深处,又有一种力量在涌出,在慢慢填塞着他们的身体,支撑着他们不断战斗下去。
正在播放着的曲子,同样来自刘湘沅的剧团。那是一个壮烈却不哀伤的故事,描述的是云州尚未归入东平的时候,活跃在边境上的一支英勇作战而最后全军覆没的骑兵队的故事。那是发生在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当时他们刚刚参与了反击西凌大军的作战,刚刚撤回云州,却在他们的北方驻地发现了北方草原的先锋部队。他们据守着防御并不多好的小城堡,坚守了四天,在看到己方援军的旗幡的时候,却也已经油尽灯枯,全军覆没了。整个剧,却始终是乐观开朗的,一个个战士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目标,或许高尚或许平庸,但他们都充满了希望,勇敢地作战。这种群像式的叙写,没有拔高也没有贬低,就像是进入到了一群战士中间,听取他们每个人的故事,看他们在大军压境的时候的表现。他们当然也会害怕,但只要他们拿起了武器,就好像把所有的其他东西都忘记了,他们的脑子里只有很简单的战意,只有将敌人消灭,尽力保存自己和战友这些简单到极点的东西……
或许就是因为这种平实的叙写,这种对于不同人性的白描式的刻画,让这出《战旗谱》歌剧在军中极受欢迎。现在唱机这种东西远没有普及,但各军驻地的普及率还是有一点的,血麒军这种财大气粗自然不会少了这种东西,而现在隔三差五地在校场上放一遍《战旗谱》,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精神建设……这种提升战力的方式,在这个时代压根没多少人能了解,而在物质奖励不怎么好使,升官许愿多数会被报以白眼的血麒军里,只有内心的力量才能让他们在最强大的基础上,更上层楼。
看着火光明灭中,血麒军的阵地上那些本来像是已经在透支着体力的战士们,却好像活了过来。北辽军中有着苦战经验的人也不少,当然知道在激励或者其他作用下,战士们会有这种超常的发挥。这种发挥往往得以长期的疲乏为代价,但是,对于血麒军来说,他们现在的表现却让北辽大军又一次进退维谷……血麒军累了,但他们又何尝不是呢?他们不能停下来,固然是因为要磨去血麒军全部的能量,也是因为一旦他们现在停了下来,一旦己方军队开始陆陆续续有了伤亡数字的统计,他们恐怕没办法控制全军陷入到灰心丧气的低落中。他们能利用的也就是现在全军的这种仇恨、狂躁、愤怒。一整天了,他们将一万人又一万人送上前线,但损失了那么多忠诚的军士,现在的进展还是非常有限。他们现在心里也没底,不知道北辽大军到底在什么时候会士气崩溃……
军士们的勇敢作战让叶韬动容,但他仍然在焦急等待着祥宁城方向的消息。两边几乎是同时打响的,但到了晚上,怎么样祥宁城也应该送来进展的消息。这个时候的叶韬还不知道祥宁城大半天就在血麒军豪奢的攻势下崩溃,他哪怕再积极乐观,也不敢做这样的奢望,但是,要说血麒军毫无寸进,在祥宁城下折戟沉沙,他同样不相信。在两个独立的战场之间那几个时辰的行军距离,以血麒军的消息传递速度,至少应该有一份战报了。
“金泽,你带一队人去祥宁城那边看看,我要战报!”叶韬命令道。
金泽拱了拱手,立刻转身出发。两个独立的战场互相依存,但在这一天里,他们互相之间的沟通居然如此之少。但金泽还没离开营地,从祥宁城方向缓缓飞来的一组飞艇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快,引导他们降落。”已经乘在马上的金泽冲着边上的军士们吼着。在夜间引导飞艇降落,已经是现在东平全军的基本训练内容,血麒军自然不会不熟悉。不到两分钟,一道明亮的光柱就已经射向天空,将飞艇原本快要湮没在夜色中的轮廓勾画了出来,变得如此显眼。飞艇缓缓下降,当先的飞艇抛下了一根绳子。金泽甚至等不及任何一秒,立刻策马朝着那个方向冲了上去,直接从马背上腾身而起,一把抓住绳索,拽了下来,引导着飞艇降落在地面上。但飞艇底部的那个徽记让金泽一愣……这居然不是血麒军或者是云州的飞行队,而是应该配属在丹阳,直属禁军的东平皇家飞行大队的徽记。
飞艇上的人也很明白血麒军这边的急切,一个飞行员探出半个身子,冲着金泽大声喊道:“祥宁城已经攻克!邹督军正率军来援!”
其实,飞艇上的乘员也不了解详细的情况,他们是从丹阳直飞镇宁关,然后从镇宁关直飞祥宁城一路过来的。飞艇乘员在天上现在完全没有对手,现在的飞艇的适航性已经非常高了,他们可以轮换休息,这才保证了能那么快就赶到。刚才,这一组十二艘飞艇被邹霜文拒绝降落了,要求他们直接过来支援叶韬。原先叶韬所部的飞艇队,由于一整天的校射、轰炸,乘员们已经累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刚才降落的时候险些酿成事故。而这些生力军的到来,则可以弥补现在这个区域的空中打击力量的暂时缺失。飞艇队一听叶韬居然带着小一半血麒军去抵挡数十万北辽大军,吓得魂飞魄散,哪里敢挑剔没有时间休息和检修飞艇啊,赶紧一路跑来。而他们还比邹霜文派来送信的斥候部队还早了那么一点点到达。
这个消息再次提振了营中所有战士们的士气。他们原本已经做好在这里血战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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