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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娘娘升职记-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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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明白。”
“还有……”李锦悠走到破庙门前之时,脚下一顿,抬头看着夜色道:“京城冷寂太久,也该热闹起来了。”
当天夜里,城西贫民窟中发生暴乱。
盘踞于城西的几大帮派为抢地盘大打出手,死了十数人,伤者无数,更有甚者暴乱甚至隐隐有向着全城蔓延的趋势,这不仅惊动了京畿卫和巡防营的人,其流乱之人更是四处逃窜,伤及平民无数。等到奉天府衙出面将闹事之人带回衙门之后,此事才算暂时平息下来。
谁知道后半夜时,还没等京畿卫的人散去,城东的一家药铺却突起大火。
火势绵延足有十几户,惊吓了不少人,而就在火势突起之后,一群流匪却闯入药铺之中。等到京畿卫赶到之时,药铺里的人全部离奇失踪,而附近几乎人家皆被匪徒光顾,其中一户勋爵之家,更是被洗劫一空,整个府中除了奴仆外无一活口。
翌日早朝,奉天府尹童景州遭御史台弹劾,而那个被杀的勋贵一家更是刺激了那些朝中的老牌贵族,纷纷上书要求景德帝严惩凶手,严办监管不力的奉天府尹,一时间,弹劾的折子有如飞雪送入宫中,而景德帝在得知头天夜里京中发生的事情之后更是勃然大怒。
“砰!”
厚厚的一沓奏折被狠狠摔在童景州身前,而上面不同自己却都是个个鲜红的弹劾二字,吓得童景州“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你倒是给朕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廖家乃是先帝亲封的勋贵,享世代殷荣,如今却被人一夜之间屠戮的干净,祖孙三代十九口人无一活口,不仅如此,城东人口失踪,城西贫民暴乱,这整个京城都要闹翻了天,你这个奉天府尹到底是干什么吃的!”景德帝怒斥。
童景州跪在地上颤声道:“微臣知罪,昨夜之事实乃是流匪所为,微臣已经派人四处缉拿……”
“缉拿?等你抓到这些匪徒的时候,朕这个皇宫也该让人给掀了!”
景德帝一拍桌子怒声道:“堂堂天子脚下,京城之师,内有京畿卫巡防营镇守,外有戍卫营驻军环绕,你们居然还让那些个匪徒闯入了京城行凶,闹的京中不得安宁,朕看你这个奉天府尹是活腻了!”
童景州闻言顿时浑身一软,连连磕头道:“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景德帝坐在龙椅之上,眼中怒气弥漫,一想到那些因为廖家被灭而上折子的老牌勋贵世家,再想起咄咄逼人的御史台众人,他就恨不得斩了眼前这个不中用的奉天府尹。
赵福海站在御书房门外,听着里面景德帝的雷霆大怒,眼观鼻鼻观心。
这些年景德帝的脾气已经越来越隐忍,极少有能够让他如此震怒的事情。这一次事情闹的这么大,京中民声沸腾,如果不能尽快抓到凶手,童景州的乌纱帽能不能保得住还是其次,一个弄不好,这京中巡防监管的人恐怕都要遭到清洗。
一名小太监匆匆赶了过来,走到赵福海身边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赵福海眼神一暗抬头沉声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下朝之后不久。向大人还在外面候着,陛下那里……”
赵福海沉吟片刻,才开口道:“我进去禀告陛下,你先在这里候着。”
那小太监领命后就站在御书房前,而赵福海深吸了口气,这才推门而入。
第305章 自乱阵脚(一)
御书房中,盛怒的景德帝冷沉着脸坐在龙椅上。
赵福海垂着头快速走到景德帝身前,微垂着眼帘恭敬道:“陛下,鸿胪寺卿向大人在外求见。”
“什么事情?”景德帝皱眉。
赵福海不着痕迹的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童景州后,这才小声道:“驿馆那边出事了。”
景德帝眼底一寒,看了眼小心谨慎的赵福海后,身上的怒气倒是收敛了许多,半晌后才沉声说道:“童景州,廖家被屠一案,还有那些劫匪的事情,朕给你三天时间查清楚真相。如果抓不住凶手,你这奉天府尹也就别做了!”
童景州心中发苦,却分辨不得,只能连连叩头道:“微臣领旨。”
“滚出去!”
童景州浑身发软的撑着身子站起来,行礼告退之后,景德帝才开口问道:“驿馆出什么事了?”
赵福海低声道:“回禀陛下,是南楚十二皇子。今天一早,驿馆里发现了两名身份可疑之人,十二皇子屏退了身边所有的人,只留几名心腹单独见了那两人,等到向大人听到消息赶到的时候,那两人好像受了严刑拷打,已经奄奄一息。”
“那两个是什么人?”
“老奴也不清楚。向大人就在外边候着,陛下可要传他进来?”
景德帝微眯着眼想了想,这才开口道:“传他进来吧。”
童景州出宫,远远的就见到了宫人引领之下入宫的向文濯。
想起刚才御书房内,如果不是向文濯刚好求见,今天陛下绝对不会这么容易的放过他。
童景州就想开口招呼向文濯一声对他道个谢,谁知道他刚挥手,那边的向文濯却好像完全没有看到他,只是紧皱着眉头脸色难看的快步朝御书房的方向走去,行色十分匆匆。
童景州见状只能作罢,快步出了宫后,坐上了奉天府的马车,他这才抹了把冷汗,觉得满心余悸。
昨夜的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突然的让他措手不及,甚至全无防备。
先是城西暴乱,紧接着又是城东大火,等他忙完暴乱的事情赶到城东之时,廖家满门尽皆惨死,钱财全数被盗,他连凶手的半个影子都没瞧见,更别提什么线索了。
廖家之人在朝中虽无官职,可是却地位特殊,代表着京中那些老牌的勋贵世家。如今廖家之人被杀,那些贵族都觉得受到了挑衅,就连景德帝也深深觉得帝王颜面无存,如果不尽快抓到凶手,恐怕那些贵族非得闹翻了天不可。
一想到景德帝给他的三日期限,还有那几个没有半点痕迹留下的劫匪,童景州就觉得头疼欲裂。
他深知景德帝的脾性,若是换做往常,那廖家之人死了也就死了,虽然他也会受到斥责,可却不会伤及性命,可是眼下却完全不同。
万寿节在即,各国使臣都欲来京,而南楚的使臣队伍早就已经到了京城。前些日子太子遇袭的事情到现在都还没有抓住凶手,现在又出了这码子事情,本就多事之秋,景德帝不怒才怪。
如果他在三日之内抓不到凶手,到时候乌纱保不住还是小事,说不定连小命都会给丢了。
想起刚才匆匆进入御书房的鸿胪寺卿向文濯,他总感觉有些不安。
京中一向太平,就算有匪徒也绝不敢胆大包天的在京城作案,更何况昨夜城西的暴乱和城东的大火也太过巧合了一些。
童景州咬了咬牙,掀开马车帘子对着外面的车夫说道:“先别回衙门,去琳琅巷。”
马车调转车头,朝着奉天府衙相反的方向而去,不过片刻就消失在了宫门前,快速朝着琳琅巷所在的方向行去。
……
这一边,童景州离开之后,向文濯匆匆跟着赵福海后面进了御书房。
景德帝刚发了一通火,地上刚刚那些被扔下来的折子和被砸烂的茶杯早已经被收拾干净。向文濯入内之时,景德帝靠坐在龙椅之上,板着脸看不出来喜怒,只是一双阴鸷的眸子让人知道他心情并不太好。
赵福海又替景德帝换了一杯热茶。
“臣参见陛下。”
“起来吧。”
景德帝挥挥手后,就直接问道:“驿馆那边是怎么回事?”
向文濯毫不迟疑的开口道:“回禀陛下,自从元祁皇子和太子一起归京之,微臣就依陛下所令,将其安排在了寒山驿馆。”
“这几日来,元祁皇子一直没有任何异动,可就在今日早朝之后,微臣却接到驿馆的人来报,说今晨早起之时,驿馆里被扔进了两个人,连带着还有人给元祁皇子送了一封信。”
“当时元祁皇子看到信后就脸色大变,然后命他身边的人提着那两人进了房中。微臣怕事有不妥,接到消息之后就匆匆赶了过去,谁知道见到那两人时他们已经受了严刑拷打,而元祁皇子更是一脸冷色。”
“微臣被元祁皇子拒之门外,后来找了那些楚国人问了之后才知道,那两个人居然曾在楚国使臣入晋之后,追杀过元祁皇子,若非当时有人相救,元祁皇子恐怕早已经他丧命于晋国。”
向文濯快速将他从楚国那些人嘴里得来的消息说了出来,而景德帝闻言之后顿时沉声道:“那两个人是什么身份?!”
向文濯沉默片刻,开口道:“晋国人。”
端着茶杯的手微抖,茶杯里的水溅到了手背之上,并不太烫,却让得景德帝满脸阴沉。
他“砰”的一声将茶杯放在身前,脸上神色十分难看。
向文濯虽然只说了三个字,可是景德帝却从他的话里知道了深层的意思,向文濯想说,却不敢说的内容。
如果追杀元祁的只是普通人,向文濯就不会特意点明那两个人是晋国人的身份,联想起刚才向文濯说,他去驿馆之时被元祁拒之门外,景德帝顿时便知道,那两个人的身份恐怕十之八九是和皇室和晋国朝廷有关的。
否则向文濯不会如此讳如莫深,元祁和那些楚国使臣也不会反应这么强烈。
景德帝满脸阴云的沉声道:“好大的胆子,到底是谁,居然敢做下如此忤逆之事!”
第306章 自乱阵脚(二)
晋国和南楚好不容易修好,这几年虽然偶有摩擦,可是两国却因为之前的休战盟书一直节制彼此,谁也不想率先挑起两国之前的战端。
毕竟楚国边上还有其他小国觊觎,而晋国身旁更有元梁国虎视眈眈。
一旦两国开战,只会让其他人找到可趁之机。
晋楚都想要休养生息。
这次万寿节,楚国使臣来京,就代表楚国的态度还是维持原状,愿意与晋国修好,至少短期之内不想与晋国开战。可是如果楚皇最看重的儿子,楚国下一任太子却在这一次晋国之行中死在了晋国境内,恐怕楚国真的会不惜一切代价与晋国开战,不死不休!
景德帝能容忍那些皇子彼此争斗,能容忍他们彼此算计争权夺利,也能容忍他们偶尔的手段,可是却绝对不允许有人拿着晋国的前途,拿着他的江山来当作他们向上爬的手段。
向文濯看着盛怒的景德帝,忍了半晌才低声道:“微臣离开驿馆的时候,楚国已经派人将消息送了出去。陛下,这件事情该怎么办?”
一旦楚皇认定元祁之事乃是晋国皇室指使,到时候恐怕跳进云澜江也洗不清了。
景德帝听到向文濯的话后,一脚踹翻了身前的桌子,那上面的东西稀里哗啦的落了一地。
景德帝却是怒极道:
“查,去给朕查!朕倒是要看看,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宫中一道圣旨传下,那两个被向文濯从驿馆带回的人直接被送进了刑部大牢,而原本就因为太子被刺的事情而惶惶然的京城更添几分压迫。
风起云涌之际,所有人都感觉到一种风雨欲来的暗沉。
童景州却完全不知道他离开之后宫中发生的事情,此时他满心都在担忧自己挂在脖子上摇摇欲坠的脑袋。
约莫半刻钟后,童府的马车才停在了一处不甚起眼的府邸侧门之前。
童景州小心翼翼隔着车帘四处打量了一番,见到四下没人之后,这才跳下马车对着车夫说道:“你先回衙门,如果有人问起来,就说我府中有事,先行回府了。”
“奴才明白。”
那车夫连忙驾着马车离开,而童景州又看了眼周围之后,这才快步走上前去敲门。
过了一小会儿,木门被打开,里头的人打开门后,见到门外的童景州顿时一怔,下一瞬皱眉道:“童大人,你怎么来了?”
“我要见嫪先生。”
里头的人警惕的看了看童景州身后,见到没有其他人才沉声道:“嫪先生应该跟大人说过规矩。”
“我知道,可是我有很要紧的事情,必须现在见先生一面。”童景州急声道。
那人闻言上下看了童景州一眼,见他脸色发白,嘴唇上也没有血色,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一样满脸惊慌,迟疑了片刻才松口道:“既然这样,进来吧。”
“多谢。”
童景州连忙抱拳谢了一声,这才闪身进了里面,而里头的人则是快速闭上大门。
整个琳琅巷中十分安静,没有任何异常。巷中偶尔有两三个行人路过,却没有任何人在旁边驻足停留。
片刻之后,不远处走出道人影,看着空无一人的大门松了口气,这才闪身进了一旁的宅子。
这人离开之后,又过了许久,那处宅邸门前再无其他人出现之后,不远处巷尾的拐弯处才走出两人来。那两人穿着十分平常,乍一眼还以为是寻常百姓,只是眼底的精光却让人知道他们绝不是普通人。
看着童景州进入的宅院,那两人神情都是冷冽,其中一人沉声说道:“你在这里盯着童景州,我先回去禀告阁老,好查清楚这里是谁的宅子。”
另外一人点点头,快速隐身在一旁的阴影之中,而刚才说话那人则是直接转身离开。
这一边,童景州入内之后,就直接去了宅子最里面的厢房,等到进入那里之后,就见到一身青衣的嫪纪正端坐在榻上饮茶,神色随意淡然,而在他身前的矮几之上,放着一壶烹的正香的茶水,还有一摞文献资料。
“嫪先生。”童景州低声叫道。
嫪纪见到童景州后脸色微沉道:“你来干什么?我不是跟你说过了,眼下正值多事之秋,主子麻烦缠身,如果没有攸关生死的事情让你不要过来,免得惹人怀疑!”
童景州连忙说道:“嫪先生,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我也不会冒险过来找你。”
嫪纪忍不住瞪了童景州一眼,这才对着引他进来的那个仆人说道:“外面有没有人看着,他有没有带尾巴过来?”
“先生放心,卫元已经查探过了,没人跟着童大人。”
嫪纪闻言之后这才松了口气,挥手让那仆人下去之后,这才对着童景州说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让你这么乱了分寸?”
童景州连忙上前,坐在嫪纪对面低声道:“先生应该知道,昨天夜里京中发生的事情吧?”
嫪纪皱眉。
“昨天夜里,城西暴乱,城东大火,廖家满门被灭。今天早朝之上,御史台向陛下参了我一本,那些勋爵贵族更是上了无数弹劾我的折子,陛下大怒,刚才召我入宫,限我三日之内查清楚廖家被灭之事,还要我抓到真凶。嫪先生,我知道你足智多谋,这一次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否则我这奉天府尹的位置恐怕真的就到头了。”童景州急声说道。
嫪纪沉着脸道:“你今天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童景州连忙点头。
“糊涂!”
嫪纪看着童景州脸色难看,他以前一直以为童景州好歹是个聪明人,却没想到一遇到事情还没等人出手对付他他就自己先方寸大乱。
“童大人,你身为奉天府尹,京城中出了事情陛下盛怒是很正常,他既然下令让你三日内破案,就说明并无意真的要贬黜于你。”
“况且这件事情我早已经命人在帮你调查,争取尽快能够破案,就算你不说,我也会替你保住你奉天府尹的位置。可是你居然就为了这件事情来找我,不惜暴露我的身份,你简直是愚蠢至极!”
第307章 自乱阵脚(三)
童景州脸色一白,满脸慌乱。
“不只是这样的,嫪先生,你难道不觉得这次的事情实在是太巧了吗?”
他脸色慌然,急声辩解。
“昨天夜里京畿卫换防,巡防营又恰巧轮值,结果一向安泰的城西就发生了暴乱,而城东又起了大火,紧接着廖家就出了事情。种种都出现在了同一天晚上,同一个时辰,你难道不觉得这一切都像是有人故意安排好的吗?”
嫪纪脸上怒气一顿,皱眉道:“你知道了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觉得这次的事情是有人在故意针对我。嫪先生你还记不记得上一次为了拿下陈家我出手杀了王庆阳的事情,我听七皇子的命令,事后前往李家抓捕李希慕,谁知道却被李修然的女儿给弄的事情败露。这段时间,我总觉得有人在暗处盯着我,你说会不会是陈家和王家知道了王庆阳的事情,想要替王庆阳报仇所以才来害我?”童景州慌乱道。
原本他还没有想到这一茬,可是这个时候说起来之后,他却越发觉得是有人在害他。
否则好好的,这京城怎么会突然出这么大的乱子,而且就算有流匪劫财,又有几个人敢在天子脚下重兵环伺之下谋财害命,将廖家屠戮干净?
劫财最多判刑,可杀人却是要偿命的!
嫪纪看着满脸害怕的童景州,紧紧皱着眉头开口问道:“你说有人在暗处盯着你?”
“对啊,我真的觉得有人在看着我。”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情?”
“就是最近这段日子。我不管是在衙门还是在府里,总觉得有人在暗中跟着我,府里的公文前些日子还有些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前几天,我儿子外出与人游湖之时,被人推进了水里差点被活活淹死,后来在酒楼里又遇到地痞流氓闹事差点被打死。”
童景州一想起自己那个被打断了肋骨如今还在床上躺着,却根本找不到凶手是谁的儿子,再想起今天景德帝的那些话,心中越想越害怕,忍不住俯身紧紧抓着嫪纪的衣袖慌乱道:“嫪先生,我是听从七皇子的命令,才会让人杀了王庆阳的,也是七皇子让我想办法嫁祸给丞相府让她们和陈家、王家自相残杀。如果这件事情被陈阁老和王比槐知道是我做的,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我的。我求求你,你一定要帮帮我,帮帮我!”
嫪纪闻言眼底闪过抹煞气,不着痕迹的甩掉了袖子上的手,面上却是露出安抚的笑容,温声道:“童大人,上次的事情做的那般隐秘,除了你、我和七皇子,谁人会知道王庆阳是死于你手?你别自己吓自己。”
“可是……”
“没什么可是,这些事情也许只是巧合,更何况你是殿下的左膀右臂,我怎么会让你出事?你放心吧,你的事情我会禀明殿下,让他派人查清楚的,至于你的儿子,我会让人先保护着他,不会让他出事的。”嫪纪安抚道。
童景州听着嫪纪的话,心中却是仍旧不安。
嫪纪见状继续道:“童大人,你难道不相信我和殿下的实力吗?”
童景州紧抿着嘴唇,急忙摇着头说道:“当然相信,否则我当初也不会投奔七皇子了。”
“这不就得了,你要对我们有信心,殿下和我一定会保住你的。”
嫪纪的话总算让童景州稳定下来,虽然仍旧惶惶,可是想到以往嫪纪和七皇子运筹帷幄的事情,他们只要肯帮他,事情肯定能够解决。
童景州这才慢慢平复下来。
嫪纪见状这才开口道:“最近风声太紧,你不便在我这久留,先行回府去吧。你放心,你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那些凶手我也会尽快查出来,你先走要做的事情就是别让自己乱了阵脚,到时候陛下觉得你能力不足,反而会给了其他人可趁之机。”
童景州见嫪纪脸上全是笃定之色,想起他过往的功绩,和算无遗策之事,这才犹如吃了定心丸安稳了许多。
他站起身来朝着嫪纪拱拱手,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嫪先生说的对,刚才是下官太过失态,让嫪先生见笑了。”
“无碍,童大人只是关心则乱而已。陈川,送童大人回府。”
之前那个下人进来应声之后,童景州开口道:“那下官的事情麻烦嫪先生费心,我先告辞了。”
“慢走。”
嫪纪亲自将童景州送到门外,见到他从侧门离开之后,这才转身回了之前的厢房,只是刚才脸上那些和煦的笑容却是已经完全收敛干净,一双厉眼之中只剩下满目阴寒。
卫元走上前来,替嫪纪倒了杯茶后低声问道:“先生,要不要属下命人去保护童景州的安全?”
嫪纪冷沉着眼,低声道:“不必了。”
卫元抬头。
“我原本还以为,这个童景州能够坐上奉天府尹的位置,好歹也应该算是个人物,能够助殿下一臂之力,可是如今看来却是个中看不中用的。陈家和王家还没对他怎么着,他就已经先自乱了阵脚。”嫪纪冷声道。
“那先生的意思是?”
“这童景州不能留了。”
嫪纪喝了一口茶水之后,放下茶杯缓缓道:“童景州虽然愚蠢,可有些事情还算灵敏,昨天夜里的事情的确是有些古怪。”
“我们早就在城中各处安排了人手,事发之前却没有得到半点有用的消息。这只能说明,要么,是我们安插的那些人出了问题,要么,就是那些行事之人策划良久,以迅雷之势将这件事情爆发出来,其目的就是为了拿下童景州。”
“眼下已经有人盯上了童景州,他这些年为殿下做了不少事情,手上算不得干净。以他今天展现出来的性格,一旦被人抓住,一定会扛不住把我和殿下吐出来。所以,这个人绝对不能留了。”
卫元闻言沉默片刻,才低声问道:“那属下派人去灭口?”
嫪纪淡淡一笑:“口是要灭的,只是好歹也是个奉天府尹,跟了殿下这么多年,这么白白死了倒也可惜,倒不如让他再替殿下尽最后一点心意。”
第308章 凤髓珠(一)
嫪纪说的寒凉,卫元却习以为常。
“你附耳过来。”
嫪纪朝着卫元招招手,卫元连忙附耳过去,等到嫪纪轻声说完之后,卫元皱了皱眉点点头道:“属下明白,这就吩咐人去做。只是先生,这件事情要不要先告诉殿下?”
童景州毕竟奉天府尹,他的生死可大可小,甚至有时候可能还会影响全局。
眼下嫪纪决定除了童景州,甚至还准备拿他做套,是不是要先告诉七皇子知道?
嫪纪闻言淡淡道:“不必了。刘启山未死,太子一旦苏醒,西南的事情必定爆发,而且元祈那里也是个麻烦。”
“眼下殿下自顾不暇,对付太子和元祁已经耗尽了心里,不能分神,童景州的事情就不必拿去烦扰殿下了,等到事成之后,我再告诉殿下即可。”
卫元听了嫪纪的话虽然觉得有些不妥,可是想起他和七皇子之间的关系,还是点点头道:“属下明白。”
京中各路纷争不断,而丞相府中,却显得异常平静。
自从那一日李锦悠在松竹院里的一番话后,不知道是李锦悠的威胁起了作用,还是冯氏警告了那些人,府中那些姨娘在面对苏氏的时候都明显收敛了不少。
苏氏虽然不再掌权,可却半点不曾留念,反而过的无比悠闲。
李映月和李宜双几人不知道是吃了亏学了乖还是为了什么,谁都没来主动找她麻烦。李修然对她们母女视而不见,李景铄更是拿她当仇人,见面之时就是一副恨不得杀了她的样子,就算是面对苏氏的时候,他也是满脸怨恨。
倒是李希慕和李元瑶,这些日子朝碧水苑走的勤。
李希慕人在武堂,忙着准备没多久之后就要开始的武试,不过他却经常会让身边的小厮送些小玩意过来,表明他没有忘了这个妹妹。
而李元瑶却是每日都会带些她娘做的吃食送到碧水苑中,因为和李锦悠走的近,李元瑶在府中吃了不少闷亏,甚至得了冯氏明里暗里的训斥,可是她却一副完全听不懂的样子,照旧天天来。
这天送走了李元瑶后,青黛提着糕点去了小厨房,而天璇却是低声道:“四小姐今天又被大公子欺负了。”
李锦悠站在桌前,手中拿着笔在纸上写着字,听到天璇的话后就想起刚才李元瑶跟她玩闹时,衣袖滑开手臂上露出的乌青,脸色微寒道:“让人教训他一下,免得他还以为他是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丞相府大公子。”
天璇点点头,对李景铄也是不耻。
李景铄自从被贬了官后,整天醉生梦死,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的过错之处,反而对李锦悠和苏氏恨进了骨子里。
他想尽了办法想要教训李锦悠,处处给她找茬,偏偏不论是智商还是身手上面他都比不过李锦悠,碍着母子关系又不能对苏氏出手,所以他就把所有的怒气都发在了李锦悠身旁亲近的人身上。
上至陈嬤嬤下至碧水苑的丫鬟,受他为难的人不少,碧水苑和秋香苑的人大部分都是苏氏和李锦悠自己人,所以不惧李景铄,可是李元瑶却不同。
她性子软懦又胆小,在府中本来就不得重视,偏偏孟姨娘又是个不争不抢只懂忍让的,这反而让李景铄得寸进尺,把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在了她们母女身上,而府中的人有样学样,让得这母女俩日子越发的不好过。
李元瑶受了气也不知道告状,若不是李景铄身边的元宝偷偷告诉了青黛,她们恐怕到还不知道,李元瑶居然因为亲近碧水苑而受了这么多欺辱。
李锦悠安静的挥笔写着字。
天璇替她磨了墨后,抬头看着纸上的字迹。
挥毫点墨,行云流水,字体刚毅却不失美感,笔墨流转之间,纸上的字迹却又隐约带着金戈铁马之意,一股杀气迎面扑来。
“小姐的字迹完全不似寻常闺秀,若不是亲眼看到小姐写出来,单看字迹,奴婢恐怕还会以为是哪位军中大将所写。”天璇感慨道。
李锦悠闻言一笑。
上一世她还在闺中之时,也曾习得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字迹秀气温和。只是后来,她嫁给慕容峥后,学的是阴谋诡计,做的是鬼魅魍魉的事情。
为了让慕容峥上位,她替他南征北战,长居军中,和那些粗人为伍。
随着手上沾染的人命越多,她性子中的温吞柔和也渐渐被磨损殆尽,一手字迹也变得刚毅硬朗,甚至不自觉之间,更会带上杀伐之意。
那仿佛梦中才会有的簪花小楷成了回忆中的东西,至死都没有再书写过。
“唧唧……”
天璇笑了笑正想再说话,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异响。
两人连忙回过头去,就见到窗户被猛地顶开,一道白影从窗外窜了进来,快速朝着李锦悠怀中扑了过去。
李锦悠丝毫不曾闪躲,反而放下手中的笔伸手将白影抱在怀中,然后笑弯着眼亲昵道:“丑丑,你这小家伙怎么来了?”
“呜呜!”
丑丑朝着李锦悠怀中拱了拱,伸着舌头舔了舔李锦悠的脸颊,水汪汪的大眼睛可爱的让人忍不住亲近,待逗得李锦悠笑出声来之后,这才人性化的举着爪子。
李锦悠看见那雪白爪子上绑着的东西,忍不住失笑道:“又来当信使?”
丑丑委屈的点点脑袋,都是那个不讲道理任性霸道的季君灏,要不然它现在肯定好好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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