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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娘娘升职记-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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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的水渗进来之后越积越多,如今那牢中的污水混杂着散发着腐臭气息的泥土,几乎已经能够淹到人腰腹以上。
  水牢里没有任何落脚的地方,四周都是泥沼之地,除非有人能够借力吊在牢顶,否则里面的人无论站在哪里,下半身都会浸泡在污水里面。
  此时水牢之中,一个穿着囚服的身影正脸色惨白的靠在水牢里的墙壁之上。
  他下半身泡在污水里面,双手高高举起奋力的抓着靠上方的牢门,也不知道是抓了多久,他手指上已经充血,而原本束起的发冠在已经不知道落在了哪里,一头长发杂乱的披散下来,脸上全是一道道污痕。
  李修然如同浮木一样,借力靠在一旁,他只觉得下半身已经被水泡的毫无知觉,腰上也开始阴冷发麻,他却只能紧紧抓着牢门不敢松手。因为他知道,他一旦松开手,腿上无处借力之下,他就只能瘫软在这潭污水里面被齐腰的污水活活淹死。
  他嘴里不断喘着粗气,眉宇间早就没了在朝上的威严凛然,而是疲惫的闭着眼,眼底下方一片青黑。
  李修然不知道是什么人将他带到了此处,昨日从大理寺内被转送到天牢时,他就被人从中途换了出来,他一直以为是景德帝想要保他才将他换了出来,可是谁知道他并未被送往别处,而是直接被打晕了送来了这里。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被人扔进了水牢之中,险些活活被那漫过头顶的污水淹死在这里。
  当时他就知道不是景德帝动的手脚,他只能奋力的抓着头顶上方的牢门,保住自己这条性命,只希望景德帝能在发现他被人替换了之后,能够找到这里将他救出去。
  李修然感觉着身上的力气渐渐流逝,脸上越来越苍白,而就在这时,头顶上方却传来一阵清冷的女声。
  “不过一日未见,没想到堂堂一国丞相居然会落的如此境地,也不知道父亲大人权倾天下的时候,可曾想到过有朝一日会得如此狼狈?”
  李修然听到这道声音之后,猛的抬头,用尽全身力气仰着头朝上看去,就见到上面牢门处站着的一身月白长裙的李锦悠,和站在她身旁的季君灏。
  “是……你们……”
  李修然瞪大了眼,张嘴失声说道,却因为一整天没有进食,嘴唇干裂无比,声音仿佛沙石磨蹭一般刺耳。
  他嗓子疼的好像被刀在刺,可却只是声色内荏的说道:“李锦悠,你怎么敢?!陛下还未除我官名,当年事情还未审理清楚…他要是知道你如此对我,他不会饶过你们的。”
  “陛下?”
  李锦悠扬唇莞尔一笑,笑容带着丝嘲讽说道:“你可知道昨日我们将你换出来不久之后,顶着你那张脸的人刚回到天牢之中,就被人下药毒哑了嗓子,刺瞎了双眼?如今天牢中的那个‘李修然’不过是个眼不能视,口不能言的废物!”
  “不可能……不可能!陛下不会这么对我,他不可能这么对我,你骗我!”李修然怒视着李锦悠厉声道。
  李锦悠嘲讽一笑:“有什么不可能的?你以为你握着景德帝的把柄,他就一定会保你,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他会干脆借此机会除掉你,将你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如今满朝的人都知道,景德帝悔恨自己错信奸佞小人,为了审清十年前季老王爷被害之事,命人对你严刑拷打,并抓捕了你身边所有的人,还有那些曾经和你有所往来之人。”
  “那些人但凡有半点疑处,尽皆被处死,而如今那有着‘李修然’亲笔画押,讲诉十年前如何因为利益驱使出卖军机,蒙蔽圣听,陷害忠良的供状已经送进了宫中,最迟今夜,景德帝必然下令将你处死。”
  “父亲大人,你精明了大半辈子,几时变得这么天真,居然以为仅凭着你手中那点把柄就能拿捏一国帝皇?”
  “够了!你别说了!”
  李修然狠狠咬着牙,抬头怒视着李锦悠:“你不必讽刺于我,我瞎了眼才会错信了狗皇帝。李锦悠,我知道你恨我,你若想要为苏眉报仇,大可一刀杀了我!”
  “杀了你?那未免也太过便宜你了……”
  李锦悠说完之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得淡淡道:“哦,对了,我都忘了告诉你了,冯氏死了,在牢中自缢而亡,听说死的时候颈骨寸断,睁大着眼一直到咽气都没闭上。父亲大人,你说下一个传出自杀身亡的会是谁?”
  “是牢中的那个‘李修然’,还是王姨娘和李宜双,亦或是,你藏在西郊别院,养在冯氏外戚名下的那个名叫谨渝的少年……”
  “李锦悠!你敢!”
  李修然一直还算平稳的情绪猛的激动起来,他猛的瞪大了眼怒视着李锦悠,睚眦欲裂,双目赤红。
  而李锦悠却是缓缓蹲下身子,似笑非笑道看着突然暴怒的李修然,轻声道:“原来他真的是你的软肋,没想到能毫不犹豫杀害亲子亲女,甚至于舍弃李家所有人,就连亲生母亲被杀都面不改色的丞相大人,居然也有在乎之人?”
  “也难怪,那个谨渝长得十分像你,而且聪慧异常,听说才不过十八岁就已经有了功名,据说是有状元之才呢……就是不知道陛下若是知道他的存在,知道他才是你最在乎的人,会不会以为那所谓的证据在他手上,为了斩草除根,让他也死于非命?”


第488章 隐秘之事
  你……”
  李修然哆嗦着嘴唇,双眼怒红。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过,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对一个人觉得心惊胆颤,想要不顾一切的除掉她。
  当初他为了向上攀爬,不择手段,甚至替景德帝做尽了他想做却不能出手的事情。那时候他就防备着会有这么一天。
  他知道的太多,也参与了太多,身上背负的血债累累,一旦行差踏错,或是当年的事情暴露出来一星半点,景德帝绝对容不下一个知道他太多秘密的人继续活下去。
  为此,他早早就给自己留下了后路,也替李家留下了香火传承,将那个他示为传承的孩子送去冯氏外戚之处。
  如果他和相府无事,他会倾尽相府之力扶持那个孩子,让他继承他的衣钵;而一旦相府真的有一日因他被灭,他李家也不会绝了后,还有那个孩子会替他李家继承香火,开枝散叶。
  无论是之前大理寺内被定罪,还是被季君灏从天牢中换出,李修然都没有真正的害怕过,可是如今他却是真的怕了,心中的惊惧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没想到那孩子的存会被李锦悠知晓,他是真的怕了,他怕李锦悠会说到做到,怕她狠心之下让他李家这一脉自此绝后!
  “你到底想要如何?”李修然咬着牙嘶声道。
  李锦悠温柔浅笑,只是眼底却清冷一片,她仿佛与人聊天似得勾了勾唇角,淡淡道:“我要你当年和景德帝合谋,出卖季家军军机,陷害季老王爷和季将军身亡的证据。还有你这些年知道的所有有关景德帝私隐的事情!”
  李修然神情滞住,半晌后他才抬头看着季君灏,满脸苦涩的说道:“季老王爷……终究是我对不住他们。李锦悠,我知道我落到你手中,绝无活命的可能,我只求你,求你饶了谨渝一命,”
  “他自幼就生活在冯家,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从来没有参与过任何事情,我求你看在他也是你哥哥,你们终究血脉相连的份上,饶了他。”
  “我求你……”
  半个时辰后,李锦悠和季君灏从水牢中出来,出现在假山之外,而水牢之中隐隐传来一声尖利凄惨叫声。
  “李锦悠……你好狠,你不得好死……”
  “你杀了我,你一刀杀了我……李锦悠,你不得好死!!啊!”
  身后的石壁合拢,那惨烈的声音瞬间消失在了山石之间,而李锦悠却是面无表情的站在假山之外,面上带着极致的冷酷之色。
  “我承诺放过谨渝,却没承诺让你好死。这么简单的让你死了,怎么对得起我娘,对得起你们这么多年对我和我娘的‘厚待’。总要让你们也知道,何为天道轮回,何为……生不如死。”
  旁边几人听到李锦悠的话后,都是忍不住浑身一抖,而看向李锦悠的目光,头一次带上了惊惧。
  季君灏却只是淡淡扬唇,对着李锦悠说道:“我已经命人将李景铄换了出来,到时候会让人送他们父子做伴。”
  李锦悠点点头,对着季君灏伸出手来,而她手中,则是放着一封李修然亲笔所写的血书。
  上面详细记载了这些年李修然为景德帝所做的事情,甚至还有一部分涉及当年先帝驾崩,除此之外,便是景德帝十年前如何忌惮日益势大的景王府,暗中命人毒害季君灏,又命人偷出了季家军与元梁交战时的行军路线图,让他提前将之交给元梁大军,致使季家军惨败,季盛天和季君凡身亡的所有经过。
  她皱眉开口道:“我以前一直疑惑,景王府和皇室并存数百年,景德帝就算忌惮景王府权势,也犯不上冒天下之大不韪,用这种手段对景王府动手。”
  当年季盛天和季君凡一死,大晋国门瞬破,元梁大军长驱直入,周边一众小国趁火打劫,险些攻占了整个晋国的江山,若不是后季君灏重新接掌季家军,而庆国公等一众武将奋力抗敌,将外敌驱逐出境内,当年的晋国甚至可能因为季盛天父子的死而彻底灭亡。
  景德帝不蠢,他如果真的只是因为忌惮景王府的权势,害怕皇权受到威胁,他大可以在大战平息之后再想办法除去景王府,又何必冒这么大的风险,险些葬送了他手中的万里江山?
  季君灏冷声道:“我也一直疑惑,原来是因为父王知道了他当年害死先帝和先太子的事情。当年先帝突然病故,朝中不少人对此生疑,只是当时朝局混乱,而慕容衍把握住了整个皇宫的禁卫,手中还拿着先帝亲笔所书的传位诏书,又有先帝身边最亲密的太监赵福海为证,所以他才能够得以登基。”
  “我记得十年前在父王身亡之前,有一段时间他频繁出入禁宫,而回府之后脸色十分难看,后来我出事之后,他更是将我送出京城,送往了季家军驻地,就好像是为了要保住我性命一样。”
  “原来那个时候,父王就知道了慕容衍对他起了杀心。可他恐怕怎么也没有想到,慕容衍居然会冒那么大的风险,宁愿冒着失去江山的风险也要在战场上了结了他们!”
  季君灏满目冰寒,为枉死的父王和大哥不值。
  他们明知道景德帝对他们起了杀心,明知道朝中的皇帝不值得辅佐,可为了大晋江山,为了数万万百姓,他们却还是在大战发生之时义无反顾的踏上了战场,可谁能想到,那场战役就是他们的葬身冢。
  他们征战一生,杀敌无数,最后让他们魂断异乡的,不是战场的杀伐,而只是一场为了掩埋真相,让人不耻的算计。
  墨珏等人站立在旁,也是眼中带着愤然和不甘。
  仲长鸣沉声道:“王爷,不能这么容易的放过景德帝!”
  “对啊王爷,老王爷和将军死的太不值得,一定要替他们报仇!”
  季君灏感觉到李锦悠伸过来握着他的手,身上微一用力,反握着李锦悠的手,沉声道:“本王自然不会放过他。”
  为了父王,为了大哥,也为了他自己。


第489章 给你一条生路(一)
  第二天,天牢中的李修然就因为自觉有愧景王府,有愧帝王信任,留下忏悔血书一封,“自尽”而亡。
  而郑金川则因为叛国证据确凿被判死刑。
  李氏一族因被李修然牵连,被景德帝下令终身不得入京,五代之内不得入仕,一众族人迁怒李修然,而李禄更是因为嫉恨当年冯氏杀子之仇,将李修然一脉驱逐出李氏一族,更命人将已经下葬的郑妤纯迁出祖坟,去了李修然等人的宗碟,从此他们不再是李家之人。
  郑家因替李修然敛财,被朝廷查抄,所有家产全数充公,而郑家众人被赶出了祖宅,从富商之户沦落街头。
  当初权倾天下,风光无匹的丞相府一朝败落,而“自尽”而亡的李修然成为了满京城的笑柄,为天下文人士子口诛笔伐,甚至街头巷尾,茶馆酒肆之中也出现了用李修然的事情编纂出来的故事流传,而百姓之人得知当年季盛天之死的真相之后,自发前往祭奠。
  李修然名声尽毁不同,景王府却是在这股风波之中尽得民心。
  而随着李修然的死去,朝中之人以为事情已经结束,却不想几日之后,京中也突然出现了另外一起流言。
  传言先帝并非是重病身亡,而是被人谋害,而当年先帝身亡之前,曾留下一封密诏,而密诏的内容却是废除当今圣上当年的亲王之位,将其贬为庶民。而当今皇帝手中的皇位却是在谋害先帝之后,篡位而来。
  名不正言不顺,不足以为帝。
  御书房中,景德帝狠狠将手中的折子扔了出去,气得满眼通红。
  “是谁,到底是什么人在胡言乱语煽动民心?!”
  赵福海紧紧垂着头弓着身子站在一旁,当年的事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些流言传出来后,他比景德帝还要害怕。
  感受着景德帝看向他时那杀气腾腾的眼神,赵福海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急声道:“陛,陛下,不是老奴做的,老奴绝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此事。想必是景王知道当年的事情之后有所怀疑,又见李修然突然身死,不肯善罢甘休,所以才命人私传谣言,想要败坏陛下声名,求陛下明鉴,求陛下明鉴。”
  景德帝看着赵福海簌簌发抖的跪在地上不断磕头,额头上已经隐隐有了血迹的样子,眼底的阴沉和杀意几乎要掩藏不住。
  赵福海浑身冰凉,磕向地面的动作更大,额头触及地面时不断发出“砰、砰”的声音。
  “陛下,老奴对您忠心耿耿,从无二心,您若不信老奴,大可将老奴这条狗命取去,可是如今景王已经生疑,若是老奴这个时候出事,只会让那些对陛下心有疑义的人更生疑窦,老奴毕竟是先帝身边的贴身奴才,他们必定会借老奴生事,陛下切莫中了景王他们的算计。”
  景德帝听到赵福海的话后,眼底出现抹犹疑。
  这个时候赵福海的确不能死,他是当年先帝身边的贴身太监,更是替他作证让他登上皇位之人,一旦他在这个时候杀了赵福海,只会被人抓住把柄,说他杀人灭口。
  如今景王府和皇室之间的关系岌岌可危,季君灏又因为李锦悠的关系得了庆国公府的权势,若是景王当真心生反意,以此为借口,到时候他这个皇位恐怕就真的坐不住了。
  景德帝眼底的杀意被冰冷所替代,脸上却仿佛是因为赵福海一番话有所动容,放缓了气势开口说道:“你跟随了朕这么多年,朕怎会不知道你对朕的忠心。起来吧,让太医替你看一下伤势。”
  赵福海听到景德帝的话不仅没松口气,反而心中的寒意更甚。
  他从先帝在位时就暗中投奔了景德帝,跟随了景德帝几十年,他怎会不了解景德帝的为人?他如果这个时候狠狠训斥他一顿或许此事他当真会就这么让他过去,可是景德帝此时越是和颜悦色,就代表他心底的杀意越重。
  赵福海小心翼翼的给景德帝行礼退出御书房之后,抬起头来时,脸上一片惨白。
  李修然已死,难道他要成为第二个李修然?
  赵福海顶着头顶的血迹回了自己在宫中的宅子,看着满室的富贵,想起他这些年攒下来的钱财,紧紧握着袖子下面的拳头。
  “赵公公,您这是怎么了?”院子里的小太监见到赵福海满头是血满脸焦急的开口问道。
  赵福海伸手一摸额头,才感觉到那里传来一阵刺痛,手上湿淋淋的满是血迹。他苍白着脸开口对着身边的小太监说道:“杂家有些头晕,你让人去一趟太医署,请个太医过来一趟。”
  那小太监闻言连忙快速走了出去,赵福海靠在桌前紧抿着嘴唇,不断在心中算计着他该有的退路。
  如今景王和皇室之间恐怕极难共存,景德帝容不下景王这个威胁,而景王也绝不会放过害死他父王和大哥的景德帝,两方迟早会有一战,而等到到时候,景王必定会抓着他这个“知情人”来对付景德帝,而景德帝却绝不会留下他这个可能会让他当年所做事情尽数曝光的隐患在侧。
  无论将来如何,无论胜的是景王还是景德帝,他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赵福海想到这里,脸色越发苍白,只觉得额头上的疼痛更加厉害,脑子里也传出一阵眩晕。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之前出去的小太监走了进来。
  “小安子,过来扶杂家一把。”赵福海有些眩晕的开口说道。
  那小安子闻言低垂着头快步走了过来,一手搀着赵福海,赵福海正想说话,却突然在身旁人的身上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豁然低头,就见到搀扶着他的那只手掌格外宽厚,上面虎口的位置上甚至布满了老茧。
  这绝对不是小安子的手!
  赵福海心中一慌,连忙一把推开了身旁的人,满脸戒备的倒退了几步,惊声道:“你不是小安子,你是什么人?!”


第490章 给你一条生路(二)
  “赵公公,好久不见。”
  那人被推开之后,身形微微晃动了一下就站稳了身子,然后抬起头来朝着赵福海淡淡道。
  赵福海猛的瞪大了眼,满脸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人连退几步张大了嘴。
  “明……呃!”
  他嘴里才刚叫出一个字来,眼前就有一道寒光闪过,他只觉得颈间一凉,下一瞬所有的声音就全部卡在了喉咙里。
  一柄匕首横在他脖颈之上,薄如蝉翼的刀刃紧贴着他的皮肤,冰冷的刀锋让得他肌肤上生起了一串鸡皮疙瘩,仿佛下一瞬那刀刃就会割开他的喉管,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赵福海浑身冰凉,满脸惊容的看着身前的慕容雅慧强装镇定的说道:“公主殿下,你若有什么事情大可吩咐老奴,又何必冒这么大的风险?刀剑无眼,公主殿下切莫一时冲动,伤了自己。”
  眼前那人缓缓抬起头来,露出一张美丽冰冷的面容,赫然正是明昭公主慕容雅慧。
  慕容雅慧听到赵福海的话后,突然扬唇一笑,收回了赵福海脖子上的匕首拿在手里把玩,嘴里发出轻柔的笑声:“赵公公果然是生的一张巧嘴,难怪当年能讨得皇爷爷欢心,又在皇爷爷死后还能成为父皇身边的第一近臣。”
  赵福海听到慕容雅慧意有所指的话语,脸色微变道:“公主殿下突然来访,到底所为何事?”
  慕容雅慧轻笑道:“本宫听闻了京中传言,听说当年皇爷爷并非是病死的,而是被赵公公暗中下药害死,而且当年赵公公还帮助父皇篡改了皇爷爷留下的遗诏,将原本褫夺父皇王位的诏书换成了给父皇的传位诏书。赵公公胆子可真是比天还大,就是不知道如今消息传扬出去之后,父皇可还会容你?”
  赵福海豁然抬头看着慕容雅慧。
  而慕容雅慧则是继续幽幽说道:“李修然当年帮着父皇害死了权势如日中天的季盛天,又替父皇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可才不过入天牢一日,就死相凄惨,连累了李氏一族,死后更成为千古罪人,受人唾弃,死不入轮回。”
  “赵公公,李修然尚且如此,你说你知道的事情远比李修然要多,更握着能置父皇于死地的把柄,你说父皇到时候会给你一个什么样的死法?”
  “够了,你别说了!!”
  赵福海被慕容雅慧的话说的头皮发麻,一想到今日在御书房中,景德帝眼中的阴寒,赵福海就忍不住嘴唇泛白,沙哑着声音说道:“明昭公主,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慕容雅慧淡淡道:“本宫想要给你一条生路。”
  赵福海面色瞬变,而慕容雅慧则是面容冷峻道:“今日事后,慕容衍绝不会容你,赵公公,只要你答应与本宫合作,本宫便给你一条生路,让你能够从宫中的所有事情里脱身,带着你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富贵,远离皇权倾辄,远离阴谋算计,安稳终老。”
  赵福海神色动容,紧紧握着拳头。半晌后才沉声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景德帝会过河拆桥,置他于死地,难道慕容雅慧就不会吗?!
  赵福海曾经亲眼看到过当年慕容雅慧的决绝,那时候陈家的事情他虽然没有亲自参与,可是他却也拒绝了替慕容雅慧求情,眼睁睁的看着她腹中孩子死在了金銮殿上。
  慕容雅慧如今跟他交易,无疑就是为了对付景德帝,她能够这般狠毒的想要算计景德帝,甚至想要毁了景德帝的天下,难道就能放过他?
  慕容雅慧闻言将手中匕首放回袖中,伸手弹了弹身上的衣裳对着赵福海淡淡道:“你除了相信我,还有什么路可走?”
  “当年陈家的事情,你并没有插手,冤有头债有主,本宫想要报的,只是当年害死我夫君,害死我孩儿,害死我夫家百余口性命之人的血债。本宫今日亲自前来见你,就代表了本宫的诚意,而你如今除了跟本宫合作之外,就只剩下死路一条。”
  “本宫给你时间好好考虑,只希望你是个聪明人,别等到性命没了,还看不清楚眼前形势。”
  慕容雅慧说完之后,转身就出了房门,不过一小会儿就消失在门外,而等到她离开后许久,之前出去太医署的小安子才匆匆忙忙的带着太医赶了回来。
  他丝毫不知道自己走之后这里发生的事情,而赵福海则把慕容雅慧出现在这里的事情咽在了心里,没有告诉任何人,但是她说过的那些话却在他心底不断发酵。
  那些话就好像是给他放下了一颗恐惧的种子,不断的在他心底生根发芽,哪怕景德帝做出半点想要舍弃他杀他灭口的打算,便会让他彻底偏向慕容雅慧。
  朝中之人虽然有不少人也对当年先帝之死的事情生出怀疑,可是在朝为官之人没有几个是不精明之人,所有人都把疑惑压在了心底,没有谁会那么傻的将其表现出来,甚至于冒着激怒景德帝的风险,去探查先帝的死因。
  接下来一个月时间,景王闭府不出,京中各种流言喧嚣于尘,局势越来越紧张。
  景德帝原本定于慕容嘉宁远嫁南楚和亲,谁知道圣旨还未下时,慕容嘉宁就意外和前去宫中向太后请安的镇国公江家的次子江胤同时落水,两人在意外落水之后有了肌肤之亲,镇国公为此亲自前往宫中请罪。
  景德帝本就已经失了景王府和庆国公府,又怎肯再失了镇国公府的心,被逼无奈只能将慕容嘉宁嫁于江胤为妻,而前往南楚和亲的人选却最终同意从京中贵女之中挑选一人,封为郡主,前往南楚。
  姜西越还留在晋国京城,慕容雅慧、慕容峥蠢蠢欲动,朝中局势不明,景德帝对景王府的动作也越来越明显,一股风雨欲来的气息弥漫在整个京城。
  朝中人人自危,恨不能缩在府中半步不出,唯独景王府和庆国公府却是喜气洋洋,人人脸上都带着遮掩不住的笑容。
  只因为,李锦悠和季君灏婚期到了。


第491章 大婚(一)
  建昭二十八年九月二十三,宜嫁娶,宜入新宅。
  天还没亮之时,李锦悠就早早的被人拉了起来。虽然她睡眠一向很浅,也习惯了早睡早起,可是看了一眼外面依旧漆黑的夜色,李锦悠却还是有些无奈。
  大半个月前,苏穆和季君灏就请了钦天监的人帮忙推算吉时,迎亲的时间早已经定下是未时之前,可现在还不到四更天,周氏、苏眉却已经带着陈嬷嬷和一众仆人入内开始摆弄她起来。
  李锦悠几乎是半闭着眼被人推入了洒满鲜花的浴桶里洗了个香喷喷的花瓣澡,然后擦干净爽利之后,庞月珑早就已经捧着凤凰云锦配着南奉琉璃丝精心织就的大红嫁衣等在那里,那嫁衣上镶嵌着极为精致的各色宝石,在灯火之下发出莹莹宝光,却丝毫不显得庸俗繁咋,反而只让人觉得精贵珍奇。
  周氏和苏眉等人一起动手,替李锦悠换上了嫁衣之后,那宝光盈盈的凤凰云锦将李锦悠本就出尘的面容衬托的更加清丽动人。
  “真好看,不愧是凤凰云锦。我听说这嫁衣是王爷特地让人前往南地,寻了十个最好的绣娘,足足赶工了半个月才出来的。阿锦,我可真羡慕你,能找到个一心对你好的男人。”庞月珑看着眼前美的惑人的李锦悠,眼含羡慕道。
  李锦悠脸色微红,轻轻抚摸着身上的嫁衣,再看着房中放着的那无一不是稀世奇珍的饰品,能很清楚的感受到那个即将成为她夫君的男人对她的心意。她眼色柔和的扬唇浅笑道:“我听说你也已经与成侯世子定亲,世子翩翩风度,浊世公子,性情更是温和无双,你又何必羡慕我?”
  庞月珑听到李锦悠打趣的话语之后,脸色瞬间发红,不过想到那个男子时却还是羞怯的笑了起来。
  青黛瞪大着眼看着身着嫁衣的李锦悠说道:“小姐,你可真好看。”
  陈嬷嬷拍了拍青黛的后脑勺笑声道:“说什么傻话,小姐自然是好看的,你赶紧站在一旁去,别耽误了咱们替小姐上妆。”
  青黛连忙吐了吐舌头娇笑着站在庞月珑身旁,庞月珑也不嫌弃青黛的奴婢身份,反而和她极为投缘似得,两人看着李锦悠被苏眉几人不由分说的拉到了铜镜前坐下,梳着她的长发议论着该给她用什么样的发式,而李锦悠则是满脸无奈的样子,乐的挤眉弄眼。
  李锦悠心情好,任由几人折腾,等到她们商量定了头发和妆面的问题之后,外面天色已经微微发白。
  陈嬷嬷不知道从哪端来两碟早就准备好的糕点,轻笑着道:“小姐吃些垫垫肚子吧,不然等会上了妆后,就不能再吃东西了。”
  李锦悠含着几块桂花糕嚼碎咽下去后,陈嬷嬷便上前替她重新净了面,而身后的周氏和其他人早已经让了开来,苏眉将李锦悠的一头青丝全部散落下来,拿着黄梨木梳从她发根一直轻轻朝下梳,梳到发尾,嘴里轻柔道。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
  “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李锦悠听着苏眉细细柔柔的声音浅唱着祝福的谚语,感觉到头顶上轻柔的动作,和那满满的疼爱祝福,不由眼圈微红,转身抱着苏眉的腰肢眼中带泪道:“娘亲~”
  “傻孩子,大喜的日子哭什么?”
  苏眉看着抱着她腰肢撒娇的少女,虽然记忆中仍旧没有她的存在,可是那种亲昵甚至让她能够豁出性命也要保她幸福安宁的感觉却绝对做不了假。记忆会消失,感情却一直存在,虽然她记不得以前的事情,可是她却知道,眼前这个即将嫁做人妇的女子,就是她血脉相连嫡嫡亲的孩子。
  她将李锦悠的脸颊抬起,轻柔的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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