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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重生之天价弃妇-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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腆，重点是她这一身装扮，太中性化了。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凌苍雪心中猜测着，皇甫千澈的妻子大约是死了，毕竟流放的环境是那般艰苦，尽管如此，她还是这样反问了一句。
“姑娘……”老管家正要开口说话，却被皇甫千澈伸出手制止了，这个问题凌苍雪明显是故意的在问他，也是要他亲口回答，所以……他没有逃避的必要。
“她嫁给别人了！”皇甫千澈幽幽的回答，这个答案挺起来有些滑稽，可事实就是如此，他成为阶下囚的时候，整个王府上下几十口人全都被抓起来了，当时他被削去爵位，他的王妃当时闹着要死要活，逼着他给了她一纸休书，回了娘家。
当时他有两个通房小妾，因为受到自己的牵连，被发配充做军妓了，而他和他的侧妃则是被流放荒蛮，那样艰苦的环境岂是他们这样含着金汤勺出世的人受得了的？饥饿、贫寒、屈辱……终于他的侧妃承受不了这样的折磨，一尺白绫上吊自缢了。
那时候的皇甫千澈也不甘，也怨天尤人，他恨自己的父皇这般狠毒心肠，更恨自己的母妃为了明哲保身，便是对他袖手旁观，更狠他的亲兄弟冷血无情，自始至终都不曾为自己辩驳过一句，反而还向别人靠拢了。
凌苍雪微微垂眸，没有一点对皇甫千澈的惋惜和怜悯，轻描淡写的说道：“这样的女人不要也罢，左右都是不爱你的女人，哪儿都能找到，只是爱你的女人却是难找！”
皇甫千澈的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目光，却是反问了一句，“怨不得她，饥饿、贫寒、无尽的地狱……换做是你，你忍受的了吗？”
“殿下这是要告诉我，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个道理吗？”凌苍雪露出一个妖娆的笑。
皇甫千澈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盯着凌苍雪，等待着她口中的答案，凌苍雪掏出手绢优雅的擦了擦鼻尖，“本小姐不会让自己的男人遭受饥饿、贫寒的！”
皇甫千澈和老管家都有些被凌苍雪的这种霸气的宣言给震慑了，这样的话从一个女人口中吐出来已经很难得了，而且凌苍雪说得这般自然，没有一点慷慨激昂的愤慨，反而是更让人觉得震惊。
皇甫千澈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笑容，只是这笑容带着几分不屑和苦涩，“如此说来，信阳侯放弃了你，倒是他不懂得珍惜了！”
凌苍雪想了想，忽然很认真的陈述了一个事实，“并不是沈绍元那时候不懂得珍惜，而是那时候的凌苍雪，的确是找不到一点值得男人珍惜的地方！”
客观公正的说，以过去那个凌苍雪的性格和出事风格，凌苍雪也觉得，若是自己是一个男人，实在无法对这样一个女人产生什么依恋和珍爱，女人迷惑男人靠的不是外表，更多时候是自己的气质、才华以及手段。
沈绍元真正让凌苍雪恶心的地方，不是他不懂得珍惜自己，而是他作为一个男人，玩那种卑鄙手段、把女人当作利用工具，还要故作一副好男人、好丈夫的虚伪。
皇甫千澈显然是很意外凌苍雪这个回答，“你对他还是余情未了？”
凌苍雪嗤笑，“那时候的凌苍雪不值得男人珍惜，可现在的沈绍元也同样不值得本小姐去留恋！”
“你如今回了京城，再见到他，不会觉得难堪吗？”皇甫千澈忽然对这个问题很在意，他有许久没有这般和一个人坐在这里说话了。
“难堪？为什么要难堪？负心人可是他，本小姐可是被人怜悯的那一个，应该的难堪的人是他才对吧！”凌苍雪笑得没心没肺，“说起来，过些日子，就是沈绍元的新婚大喜了，侯府终于要迎娶新夫人了，本小姐如何也要去给这位前夫祝贺一下，四皇子你到时候有没有兴趣一起同去热闹一下？”
凌苍雪戏谑道，皇甫千澈这次没有理会凌苍雪的戏谑，却是转过身冷冷的说道：“我很穷，就不留你吃饭了！”
凌苍雪微微挑眉，自言自语道：“仿佛是找到了很有趣的玩具呢！”
“呃？”素晴有些迷糊的看着凌苍雪，“小姐，你刚才在说什么？”
“没什么！”凌苍雪摇摇头，不经意的看到挂在大厅柱子上的一个面具，眼神闪烁了一下，素晴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在看到那张面具的时候，也吓了一跳，怎么会……凌苍雪不会是把四皇子当作了那个人吧！
“小姐，其实……”
“是他吗？”凌苍雪的眼神变得冷冽起来，阴沉的问了这么一个问题，素晴自然也明白凌苍雪是在问什么。
“这面具和主人戴的面具相差太多，这只是一张纯白色的面具而已！”素晴平静的回答。
凌苍雪看着那张纯白色的没有一点瑕疵或者色彩的面具，嘴角绽放出一个诡异的笑，这笑容让素晴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冷颤，凌苍雪走过去伸手摘下这面具，便是走向了后院，寻找皇甫千澈的身影。
素晴站在原地，不知道是要跟上去还是该阻止凌苍雪，告诉凌苍雪皇甫擎昊就是她心心念念的那个男人，只是一瞬间……素晴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了一个灵光，看着凌苍雪的背影也幽邃了些许。
皇甫千澈此刻正独自一人坐在自己屋外的竹藤卧榻上，自从会京城以后，他的生活就如一片死水，他没有太多的追求，夜幕降临时便是去买醉，白日里要么是睡觉，要么就是坐在院子里的竹藤椅上发呆，好似一个沧桑的老人一般。
凌苍雪看到皇甫千澈躺在竹藤卧榻上的这个画面时，只觉得有一种孤寂的悲戚感涌上心头，皇甫千澈从来不看书，也许是那些书基本都看过了，也许是不希望引起某些人的关注，所以宁愿这般过着无欲无求、无忧无虑的日子。
听到这个脚步声，皇甫千澈没有任何的动作，凌苍雪微微挑眉，“你知道是我？”
“不知道，不过是谁都无所谓！”皇甫千澈淡淡的回答。
“即便是杀你的人也没关系？”凌苍雪轻笑。
“我就在等死，谁杀我都无所谓了！”皇甫千澈的眼神空洞的飘渺，让人觉得他就如一阵轻烟，很快就会消散。
凌苍雪站在皇甫千澈的面前，俯下身与他四目相对，月光下，他们的眼眸却是清澈的闪烁着剥光，“如此说来，这世界上当真是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牵绊你了！”
皇甫千澈没有说话，凌苍雪说的没错，这世界上的确是没有东西可以牵绊他了，也不存在威胁他的东西，他就这样躺在这里，人生的大起大落他都经历了，或许他应该选择出家做和尚来的更直接一些。
凌苍雪将那白色的面具按在皇甫千澈的脸上，看着他有些诧异的目光，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皇甫千澈是很疑惑的，他不明白凌苍雪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个面具是他有一次看歌舞表演的时候，看到那些手舞足蹈的男女都带着这些面具，便是带走了一张这样没有任何色彩的面具。
皇甫千澈觉得每一个人都有一张面具，只是在于面具上是什么色彩、是什么表情，而现在的他，就是这张空白的面具，可以一直空白下去，也可以谁都来在这面具上画一笔。
凌苍雪有些着迷的看着皇甫千澈带着这张纯白的面具，因为戴上这面具看他的眼睛，更加确定眼前的这个男人不是自己想的那个。
“你不是他，对不对？”凌苍雪苦笑。
皇甫千澈看着凌苍雪，许久才开口：“你把我当成谁了？”
凌苍雪用一种很失望很遗憾的眼神看着皇甫千澈，摘下那纯白的面具，星眸璀璨，嘴角的笑容好似盛开在地狱门外的曼陀罗，充满了致命的诱惑。
“倘若你是他，本小姐是绝对不会让过着如今这般痛苦的生活！可惜你不是，所以本小姐只能这般同情的看着你了！”凌苍雪直起身子，和皇甫千澈拉开了距离。
皇甫千澈就那样静静的躺在卧榻上，目光空洞的看着夜空，一片死灰，他就好像一个溺水的人，却不伸手挣扎，也没有人伸出手去拉他。
皇甫千澈忽然站起身，高大的身体挡住了凌苍雪身上的最后一点月光，凌苍雪微微眯起眼睛，皇甫千澈的手掌捧住了凌苍雪的脸，目光幽邃的看着她。
“如果我开口求你，你如何拯救我？”皇甫千澈的这个问题有些没头没脑的。
“本小姐为什么要拯救你？何况你凭什么认为我有能力帮你？”凌苍雪有些想笑。
“你是如何拯救你的五哥的！”皇甫千澈随便找了一个理由。
“五哥？你说凌宗桦？你连这都知道，看来你并不是对外界漠不关心啊！本小姐似乎是低估了殿下你！”
“我不想刻意知道你的事，不过是你的事在宫墙内早已不是秘密，我即便是不想知道，也是耳濡目染了！”
凌苍雪想了想，挥开皇甫千澈的手，狂傲不羁的回答：“你和他不一样，所以，很抱歉，我不是佛祖，你语气求我，不如去求佛！”
☆、第142章
凌苍雪觉得自己没必要在皇甫千澈的院子里浪费时间了，就好像那个面具，既然他不是自己要找的人，那么自己就必须果断的离开，因为她从这个男人的眼睛里看到了不明朗的色彩，她以为这个男人的眼中应该是永远一片晦暗的。
很意外的，皇甫千澈这次看到凌苍雪要离开的动作，居然也站起来相送了，对于他这种不知道是出于礼貌还是别的原因的动作，凌苍雪嘴角微微上扬，不疾不徐的走着，素晴一直都站在前厅等着凌苍雪。
看到凌苍雪来了，脸上闪过一道欣喜，却是在看到后面的皇甫千澈时，微微蹙眉，刚才她想了许久，如果皇甫擎昊一直不愿意开口，那么她愿意冒着被惩罚的危险告诉凌苍雪这个真相，绝对不能让皇甫擎昊这样执迷不悟下去了，更不能让凌苍雪总是在彷徨和迷惑了。
“我以为，你会是可以给我希望的人！”许久，在凌苍雪要和素晴走的时候，皇甫千澈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让素晴的脸色一变，甚至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即便是皇甫千澈已经成为弃子，可到底是个皇子，总不至于对凌苍雪说出这么一句话吧！
凌苍雪对着身边的素晴点头，让素晴去门口等，缓缓的转过身，露出一个浅浅的笑，“那么，你想要的希望是什么？我以为你已经生无可念了！”
皇甫千澈的眼神颤抖了一下，喉结滚动了一下，艰难的开口：“至少不要这样活着！”
凌苍雪的眼角微微上挑，狂傲不羁的看着皇甫千澈，“那么就不要活着，死了或许会更好！”
皇甫千澈双拳紧握，死死的盯着凌苍雪，眼中染上了悲愤，凌苍雪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大门，却是看到了凌宗政此刻正酷酷的倚在门口的红柱站着，凌苍雪有些意外，走到他的身边，手掌盖在凌宗政的头顶上，“小鬼，你这是不放心本小姐吗？”
凌宗政不爽的将凌苍雪的手挥开，“在你面前，我可不是小鬼，你少在这里装蒜，我和你之间是有契约的，自然是要保护你的安全！”
凌苍雪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看得出来心情十分的好，看了一眼身后的素晴，用英语说道：“杀手转行做保镖，一定是十分辛苦吧？”
凌宗政抬眸白了凌苍雪一眼，很不客气的回敬了一句：“男宠无数的千金大小姐变成了无人问津的弃妇，你也很辛苦吧！”
凌苍雪有些哀怨的看了一眼凌宗政，“如果有一天，我们可以回去属于我们的世界，然后发现这是一场梦，你会不会很开心？”
若是过去的凌宗政一定会十分乐意的，只是这一刻他想到了乔氏，想到了那个六岁的妹妹凌娇儿，他犹豫了，没有正面回答凌苍雪的问题：“你觉得我们有机会吗？”
凌苍雪抬头仰望着天空，“我不想回去了，回去了，我也是一无所有了！”
听到凌苍雪的这句感慨，凌宗政微微蹙眉，有些不解，凌苍雪继续说道：“凌氏财阀、我原本所拥有的一切，房产、地契、股票、豪车……此刻已经全部都变成温亦琛了吧！”
凌宗政盯着凌苍雪看了许久，“你活该！”
事情总是朝着令人意外的方向发展着，传说中的那位一直因为旧病缠身而远离京城修养的七皇子终于要回京城了，皇帝特别派了最信任的慕容傲亲自去接人，这一点也让京城中所有的皇亲国戚以及官宦世家的人引起了不小的骚动，皇帝这些年来一直都不曾管过这位七皇子，也让众人忘记了这位身体孱弱的七皇子，却在这时候，突然的将他召回京城。
四皇子皇甫千澈被流放，被召回京城已经让所有人很惊讶了，不过看到皇帝对他不闻不问的那种冷漠态度，心中自然也是明白，四皇子即便是回京城了，也依旧是被放弃的那一个，可是七皇子呢？
皇帝居然派了慕容傲这样一位权倾朝野的男人去接他，这算是什么意思？皇帝最疼爱的还是这个七皇子？
凌苍雪对这些皇家的八卦没有太大的兴趣，却是每日都慵懒的窝在自家的院子里晒太阳，凌苍雪觉得，等到夏季来临时，就很难享受到这样和煦的阳光和春风了。
这一晚，凌苍雪坐在风月楼二楼的花台边，看着楼下人来人往的客人，风月楼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青楼，与八仙楼最为邻近，几乎就是一个独立的青楼，它并没有开设在那条挂满红灯的花街，反而是屹立在帝都街的中心了。
尽管那日的擂台，出了刺杀皇甫擎昊那样的大事，可并没有影响这风月楼的生意，只是换了一个老鸨罢了，而凌苍雪则是在这家青楼里专门包下了一个雅间，专门供她休息，大约还是习惯了过去的二十多年那种纸醉金迷的生活，京城的这段日子，过得太安逸、太平静，平静的让她一度以为自己都是不存在的死人了。
外界几乎是没有人知道凌苍雪在这样一个青楼一掷千金的包下了一个雅间，世人也是无法接受一个女人流连在男人娱乐的青楼，更不能理解她这般做到底是为了女人还是为了男人。
凌苍雪慵懒的依靠在窗台上，面前摆放着一个果盘，这个季节的水果并不多，所以眼前这些水果算得上是很昂贵了，手指轻轻捏起一颗草莓送入口中，眉梢微微蹙起，这草莓还有些酸涩，只是外面浇了一层蜂蜜，甜腻中透着酸涩，倒是有些吃糖葫芦的感觉了。
对面的茶楼搭了戏台子，凌苍雪的这个房间恰好可以看到戏台子上的那些生角和旦角夸张的动作，只是听不到他们究竟在唱什么，耳边最清晰的还是风月楼大堂里的歌妓那悦耳缠绵的江南小曲，虽是青楼这样鱼龙混杂的地方，可这样的江南小曲还是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这也就是凌苍雪喜欢这家青楼的原因。
却在这时候，一个熟悉而飘渺的箫声穿破了夜空，在这喧闹中显得格外的突兀，凌苍雪的眼睛一亮，一抹惊喜爬上了眉梢，是他！凌苍雪太熟悉这箫声了，她知道是“唯”。
自从来到京城以后，“唯”就不曾在她面前出现过，这让凌苍雪有些不安，她不安的不是“唯”这个男人，而是自己的心，害怕心里是不是有一个摇摆不定的天平。
凌苍雪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张冷冽俊逸的面孔，皇甫擎昊，这个男人总是带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却又捕捉不到这熟悉的感觉究竟来自何处。
“我这时候想他做什么？”凌苍雪有些懊恼的自言自语，却是抬眸循着那箫声，看到远处的城楼之上，屹立着一个黑色的声音，即便是这般遥远的距离，她依旧可以肯定是那个男人。
她要见他，有一些话要对他说！今晚，她要确定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凌苍雪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叫嚣着，她从没有像这一刻这般渴望在一个男人的身边寻找一份安定。
皇甫擎昊坐在树梢上，等待着凌苍雪，黑夜中，风吹乱了他一头如墨的长发，这里不是他第一次和凌苍雪见面的地方，却是他们真正开始的地方。
悠扬缠绵的曲调回荡在夜色中，皇甫擎昊忍不住的回忆起一年前，凌苍雪要离开京城的那一晚，他特地来到这里，吹箫给她听，也是这般将她引到这里，那时候的她仰望着他，笑着对他打招呼，完全没有平日里的那种疏离和狂傲不羁。
皇甫擎昊已经不想再这般孤独的忍耐下去了，心中的那种不安是越来越强烈了，他渴望凌苍雪，所以不想错过彼此，尤其是在听到素晴告诉他，凌苍雪差点把皇甫千澈当成是他的时候，他就坐不住了，他是绝对不容许皇甫千澈觊觎凌苍雪的，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凌苍雪都只能是他一个人，不容任何人觊觎。
凌苍雪循着箫声来到这里时，微微喘气，却是在下一秒被眼前的一片景象给震惊了，眼中闪烁着感动，她原本只是一心来见“唯”的喜悦，却是没想到他还是为她制造了一份浪漫。
凌苍雪一直都很遗憾，她希望每一个重要的日子都可以和“唯”一起度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她竟也如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一样追求浪漫了，或许女人天生的就爱浪漫。
此刻，凌苍雪的眼前是一片绚烂，每一棵树的枝头都挂着一盏花灯，各种花式的，有小兔子的、有莲花的、有红灯笼的……在这样静谧的夜色中，却是形成了另一道风景。
皇甫擎昊看着凌苍雪一脸幸福的笑容，嘴角也慢慢的浮起一抹浅浅的笑，停止了吹箫，整个人如落叶一般飘至凌苍雪的面前。
“唯！”凌苍雪有些兴奋，“你什么时候来京城的？”
皇甫擎昊低头看着凌苍雪，抬起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大约是风吹的缘故，有些冰凉，凌苍雪眯起眼眸、伸长了脖子，好似一直猫咪一般贪婪的吸取着皇甫擎昊指尖的温暖。
皇甫擎昊好似变魔术一般将一盏精美的花灯送到了凌苍雪的面前，这个动作让凌苍雪想起了元宵那一晚，那个男人抢到了那盏花灯，也是这样送给自己的。
凌苍雪伸出手接过这花灯，发现这花灯和之前皇甫擎昊抢到手送给自己的那一站花灯很相似，只是这上面的图案却是改变了，“真漂亮！谢谢！”
凌苍雪由衷的感慨道，皇甫擎昊看着凌苍雪，喉结滚动了一下，许久才鼓起勇气开口，“这是我亲手做的，你喜欢就好！”
凌苍雪一惊，有那么一秒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猛然抬眸错愕的看着皇甫擎昊那张冰冷的面具，“你……你刚才……是不是开口说话了？”
皇甫擎昊将凌苍雪手中的花灯重新挂到枝头，却是深情而又紧张不安的看着凌苍雪，双手握住凌苍雪的双手抚上自己的面具，“对不起，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欺骗你什么，所以……在你摘下这面具的时候，不要太恨我、讨厌我！”
这些奇怪的言语让凌苍雪的眼中闪烁着疑惑，却是在听到这声音的时候，总是觉得有些耳熟，仿佛在哪里听过，心跳猛地加剧跳动着，她一直都在幻想着这张面具下到底是一张什么样的面孔，却没想到突然的……要揭下这张面具的时候，她还是忐忑不安起来。
冰冷的指尖竟是有些颤抖起来，彰显着凌苍雪心中的不安和紧张，更多的是一种激动，她有些不明白“唯”刚才说的这句话的意思，张了张口，竟是发现这次是自己发不出声音，脑海中闪过无数个疑问，为什么他要假装是哑巴？他的声音明明是这般好听，他的脸究竟是什么样子，引得他今日对自己说出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来。
凌苍雪双手抓住那冰凉的面具，她不是那种不干脆的人，既然要摘下这面具看到对方的真面目，那么她就不要再犹豫了，只是眨眼的功夫，凌苍雪就将这面具摘下来了，却是在看到皇甫擎昊那张刚毅俊朗的面孔时，整个人有那么一瞬间空白了。
“是你？”凌苍雪的眼中全是震惊和错愕，难怪她遇到皇甫擎昊的时候，总是会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如今再回想一下，那时候还在京城的时候，皇甫擎昊的身边就有一把箫，只是那一次在八仙楼，她并不曾认真的将他的箫音听进去，或许也是因为有凌秋容在一旁伴奏的原因。
皇甫擎昊幽邃的眼眸深深的凝视着凌苍雪这千变万化的表情，心也提到了嗓子里，一直以来，这种患得患失的情绪笼罩在他心头，让他在她面前越发的感到自卑了，他从来都知道，她是骄傲的，骄傲的不容许任何人欺骗她，他更清楚自己的身份、王府里的那些女人会成为他们之间的阻碍。
凌苍雪就这样拿着那张银色的面具，静静的看着皇甫擎昊，她的这种安静让皇甫擎昊有些慌了，他抓住凌苍雪的手，“苍雪，我不是存心要隐瞒你的，我只是……”
皇甫擎昊想要解释什么，却发现自己从来都不是能言善辩的，最终无力的说道：“我没有慕容傲那种本事，我只是用自己的方式留在你身边而已，那……是个意外，那一晚我只是想吹箫给你听，没想到你会跑出来和我说了那么多话……”
皇甫擎昊有些黯然，此刻的情绪可以说是波涛汹涌、变幻莫测，“苍雪，我对你是真心诚意的！”
“你知道，男人的话是最靠不住的么？”凌苍雪轻笑，声音里透着几分揶揄。
皇甫擎昊没有说话，凌苍雪的这种态度早已在他的意料之内，但他也不打算放弃，今晚的泼妇沉重他早有心理准备，今后他也会用自己的方式去保护她、让她重新接受自己，慕容傲这个男人……任何男人，都别想觊觎他皇甫擎昊的女人。
凌苍雪抬眸看着皇甫擎昊那深沉的面孔，嘴角扬起一个妖娆的笑，突然长臂一伸，圈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很主动的给了皇甫擎昊一个吻，那份柔软停留在皇甫擎昊唇边时，整个人都好似触电一般，全身的神经紧绷着，有些诧异的看着凌苍雪。
凌苍雪忍不住的笑了，“你以为我会很生气的离开？不肯原谅你欺骗我？”
皇甫擎昊的心此刻却是跳的更加剧烈了，那是一种劫后重生的喜悦，只是说了一句：“你刚才真的吓到我了！”便是再次低头吻上了那份甜美。
皇甫擎昊觉得自己就好像是在做梦，心里总是觉得有些不踏实，他不明白以凌苍雪那种骄傲的性子，怎么就愿意既往不咎的？
凌苍雪似乎也看出了皇甫擎昊心中的疑惑，“我可从不曾吓过你，是你自个儿想多了而已，我不是那种矫情的女人，爱便是爱，不爱便是不爱，善意的谎言我还是能接受的，只要……你不是有心要欺骗我、背叛我，那么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皇甫擎昊听了凌苍雪这话，心中很是感动，用下颚摩挲着凌苍雪的额头，“我若是早些知道你的心思，也定是不会小心翼翼的忍耐到今日！”
“也许……若是你一开始就以皇甫擎昊这个身份来我身边，也许……我们真的就如你所言，未必会有什么好的开始！”凌苍雪轻笑，晶亮的眸子里闪烁着异样的光彩，似乎两人在坦诚相对以后，并没有什么大起大落，却是那种久旱逢甘露后的欣喜和温馨。
“我是不是很傻！”凌苍雪忽然幽幽的问了这么一句话，不计较一个男人的隐瞒，在知道他的身份后，没有任何的顾虑和气愤，只是坦然的接受了，爱便是爱，这便是凌苍雪的思维。
皇甫擎昊的手指抚摸着凌苍雪的脸颊，将她拥入怀中，“我喜欢你的傻，我希望你能依赖我，过分的坚强和聪慧，让我站在你身边都觉得自卑了，好像……我什么都给不了你！”
“自卑？”凌苍雪忍不住的戏谑道，“堂堂一个燚王殿下，手握兵马大权，竟会觉得自卑？”
“也只是在你面前自卑罢了！”皇甫擎昊无奈的捏了捏凌苍雪的鼻子。
“那么在八皇子的面前呢？”凌苍雪想起了皇甫擎昊要扶持八皇子的意图，过去她无所谓，可是现在，她有所谓，因为他是她凌苍雪的男人。
皇甫擎昊有些无奈的叹气，“不是自卑，我有我的打算，有些事你不知道，反而是最安全的！”
凌苍雪微微眯起眼眸，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也许那一日看到他有心辅佐八皇子当皇帝，她还觉得这个男人有些窝囊，但是此刻，他不仅是皇甫擎昊，还是“唯”，她对他的了解，他不是那种人，除非……
“看你运筹帷幄的样子，想必八皇子早已在你的算计之中了吧？”凌苍雪漫不经心道。
“皇家的事情，你又何必探究的这般清晰？我这般做都是为了你，你只要相信我！”皇甫擎昊不喜欢凌苍雪在面对皇室争斗的事情上，总是流露出那种异常的精明，这样会引起一些人的窥视，甚至会给她带来危险。
凌苍雪是愿意无条件的相信皇甫擎昊的这句话的，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这个男人三番两次的舍命救了自己，因为自己的一句话、一个期望，他都可以千里迢迢的来自己身边陪着她，哪怕是受了伤、哪怕是危机重重，他也是可以义无反顾的，凌苍雪还能有什么可以不满的。
自卑……在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凌苍雪是最受感触的，即便是到了今时今日，她依旧会觉得难过，皇甫擎昊纵然是天之骄子又如何？身份显贵又能如何？她看着他，就好像看到了当初的自己，也是这般卑微的爱着温亦琛、守护着他，那种酸涩的感觉，是永远都抹之不去的，即便是那一刀刺进自己身体的时候，那种痛苦也不及这些年来的酸涩的痛苦。
皇甫擎昊看到了凌苍雪眼中的悲伤，他不明白为什么每一次，凌苍雪看着自己的时候，总是会不经意的流露出这种悲伤，这悲伤却分明是在为另一个人，他想要知道，凌苍雪口中的“温亦琛”到底是什么人，无论如何打探，这个人都仿佛从不曾存在过一般。
凌苍雪很快的便是收起了那种悲伤的情绪，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笑眯眯的问道：“皇甫擎昊，我算不算是小三？”
“小三？什么意思？”皇甫擎昊对小三这个新名词还是很陌生，只晓得家中排行可以这般称呼，却不明白凌苍雪为什么这般问，若说是排行，她应该是凌家的小九吧？
凌苍雪歪着脑袋想了想，“我算不算是你婚姻中的第三者？你不是已经有了顾氏这个一个侧妃了么？哦，对了，还有一群姬妾，数一数我都算不上小三！”
皇甫擎昊总算是明白了凌苍雪的意思，很认真的回答道：“我没有王妃，这个位置是你的，不管是顾氏，还是其他人，我连手指头都不曾碰过！”
“你发誓？”凌苍雪挑眉。
“我发誓，如果有半句谎言，我就……”
凌苍雪快速的接上话匣，“若有半句谎言，我们就永远不能在一起，天各一方！”
这样的话，听起来似乎无伤大雅，却也是最残忍的，对于刚开始热恋的人来说，没有人愿意去想这种分离的痛苦，可是凌苍雪就是要皇甫擎昊这般发誓，什么不得好死之类的毒誓，对凌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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