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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太子-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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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车世突然按住她没让她缩回去,笑着看着她问:“皇上,如果子车什么也不求,只求留在你身边,你会在三宫之外留个位置给子车吗?”
  周天看着他,眼睛直接看尽他心里,肯定地甚至有些惶恐的握住他的手:“世,你怎么了?是不是自己的病治不好要死了?你别苦思乱想,子医医术高超定能救你。”
  子车世见状突然欣慰的笑着,她怎么可能无情,她是在意自己,只是把事情看得太通透变成了不可能,他也一直认为不可能,可看着她浑身冰凉的躺在床上,他还计较那虚无的自尊心吗?
  其实……他从来就不在意,只是她从未给过他台阶下,让他不好把自尊踩在脚下来求她。
  子车世看着周天眼中毫不掩饰的关系,心情不错的轻捏她好看的鼻翼,宠溺的开口:“你想多了,我好好的怎么会有事。”
  说着放开他留恋不已的双颊握住她的手,含笑的看向她,眼里带着苦涩,却不打算再争,不是他的终究是奢望了:“皇上,您当初不是问我身体为什么笨重为什么总要吃药。”
  陆公公闻言,久经历练的他心里忍不住心一阵紧张,要开始了,皇上是要怪他们了吧。
  周天有种不好的预感,陆公公、子车是都让她有这种感觉:“怎么了?”周天小心翼翼的问着,不自觉的抽出了被子车世握住的手,本能让她往安心的陆公公一侧靠。
  陆公公见状心里更加难受,人是他亲自穿的衣服,亲自送走,他当不起皇上如此大恩!陆公公扑通一声跪下,老泪纵横的叩在地上,话语哽咽:“奴才该死!”
  子车世并不怪周天,只是无奈的看眼陆公公:“起来吧,与你有什么关系,你一直忠心圣上,皇上心里清楚,若不是受我影响,你断不敢自作主张。”他没有说谎,是他告诉陆公公‘怕周天受不住刺激落了病根’,陆公公才那么做。
  周天闻言突然坐正,脸色的不安一扫而逝,能让他们两人如此不安,定是大事,她必须挺住消除他们的戒虑,若真是焰令有什么,她认了,本身就是乱吃药的身体,焰令能平安降生她已经心满意足,若是真有什么后遗症,大不了这江山能者居之,她只求孩子一生无忧。
  周天反而平静了,焰令身体如何,也改不了她爱他的心:“说吧,焰令什么情况。”
  子车世见状,心中微微一动,这样的她如何让他不喜欢,可,她到底把事情想简单了还是她根本不敢想:“周天……”他想这样叫她,或许能叫的次数也不多了:“二殿下去了,你抱过他,在你昏迷的时候……”
  子车世的话让陆公公措手不及,可也理所当然,他们能等的只是皇上的发落。
  周天有片刻迷惘,瞬间过后浑身颤抖,茫然无措、情绪不安的看着子车世!她想质问!问她是不是还有另一个孩子!为什么她从未见过!什么叫她昏迷的时候抱过他!可是发现声音堵在嗓子里,什么也说不出来!
  子车世立即惊慌的抱住她,急忙掐她人中:“周天!周天!你看看我!你看看我是我害死了他,你看着我!你不想为他报仇吗!我就在你面前!周天——”
  “皇上!还有奴才,您有什么怨气只管——”陆公公心里突然一惊,皇上眼里的狂暴的红光一闪而逝如地狱里饥饿的历鬼狰狞的爬出深渊撕尽世间的一切!
  子车世急忙抱住她,慌张不已:“不要!你是周天!是焰令的父皇!你醒醒!是我害了你二儿子你冲我来!”他知道她有心魔,他竟然忘了这件事!是她这些年太柔肠了吗:“周天!周天!想想焰令!他也是你的孩子!你怎么能抛下他不管!”
  周天眼里的红光瞬间散去,恍惚的看着抱着她的子车世和跪在地上发抖的陆公公,仿佛周围的一切恍惚了清晰,清晰了又不复存在,她迷惘了好一阵子,最终没有让心底猛然占据的杀意横扫。
  感受着身上人的紧张和跪着人的担忧,她突然觉的他们何错之有,她为什么要质问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呆傻,她做给谁看!她想告诉他们说她没事,想让他们不用担心,可声音卡在嗓子里也说不出口,她脑海里不停闪过也许她抱过小儿子的样子,也许那小生命曾向自己发出过祈求。
  周天身体一阵摇晃,她突然很恨自己,恨她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竟然没察觉她还有一个子嗣,竟然让他寂寞的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个多月,她凭什么怪别人,她最该怪的就是自己!
  感觉有汤汁顺着嗓子咽下,茫然的景象已经换成帝殿帐内龙翔云霄的布顶,她慢慢觉的有了些力气,察觉出有人一直在叫她,她缓缓把目光移过去,就看到苏义、沈飞担忧的目光,此刻他们均是一身朝服,脸上满是虑色。
  周天忍不住四下看一遍,身体渐渐恢复了暖意,仿佛不那么难受了,她听见自己开口的声音,已经有了力量了:“子车世呢……”
  苏义恍惚眼中有泪,听周天醒来就问他,顿时火冒三丈,当李公公派人来说皇上倒下时他吓坏了,想起一个多月前她面色苍白毫无生气的样子,整个人都吓傻了!赶回来见子车世在床上说着对不起还给皇上灌药,慌的他一拳打了过去!“问他干什么!他想毒死你!”
  沈飞悄悄耗完脉,松了一口气,示意一旁竟然在走神的陆公公去把外面的子车世叫进来。
  苏义闻言骤然看向沈飞:“你是谁的人!竟然向着他!你没看见他要害皇上!沈飞!别让我看不起你!”
  沈飞平静的看着盛怒的苏义,由于太平静反而什么也不剩。
  苏义心口突然一滞,莫名的感觉到一股来自沈飞的压力,心里突然有些不服气!这些人,各个把自己埋的那么深,到现在一个个都想踩到他头上!
  苏义刚想发难,见皇上突然握住他的手,重复着刚才的话,心里没来由的变为心疼:“陆公公!还不叫那丧门星进来!”
  子车世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却没有理会任何人,平静的跪在周天床边,脸上懊悔不已:“是我没用,你若要怪!就怪我!我没能救了二殿下!不是你的错,是我瞒了你,你若是知道定能吃更多补品更注意身子,二殿下也就不会去了,是我!是我没有说害死了二殿下!”
  陆公公嘭的一声也跪在皇上床前,老眼含泪:“皇上!是我!与子车少主没有关系!少主怕你有心里负担才不告诉你!孩子的事不是吃药就能好,子车少主尽力了!是奴才给二殿下穿的衣服,送的皇陵……”说着陆公公使劲往地上磕头,异常刺耳。
  苏义早已经傻眼。
  沈飞也好不到哪里去!
  什么二殿下!怎么会有二殿下,他们都做了什么!皇陵?难道皇上是双子,另一个已经……
  沈飞、苏义突然间茫然的看着他们,再看看早上还好好的现在却躺在床上开始流泪的皇上,心里顿时如针刺般,呆立不动。
  此时悲伤的气氛在帝殿内弥漫,以周天为中心,所有人心头都笼罩了一层阴霾。
  她是伤心孩子,别人是伤心她。到底做母亲的吃亏些,从怀胎一刻就开始爱,这时候满室的男人有几人真懂她的伤心,又有几人真能体会。
  她不怪沈飞、苏义的目光只停在她身上,也不怪子车世、陆公公为怕她承受不住私自带走了那个孩子,他们都是为她好,她又何苦揪着他们不放,说到底是她不够称职,伤了孩子的心……
  眼泪隐没在玉枕间,哭完后终是振作起来,让陆公公扶了她,她想去皇陵看看,哪怕陪他站上一会。
  苏义、沈飞看着她瘦弱的身影哭红的眼眶,想上前扶她又不敢碎了她的柔软,他们现在谁能安慰她,有什么资格安慰她!初时他们争着想让她怀孕,真有了,又去抢那是谁的孩子,可曾想过,那个孩子给她带来的痛苦,可曾想过这样的结果出现的时候,他们能为她做什么。
  子车世跪在原来的地方,周天越是不语他越是难受,如果……如果……
  周天换上了素衫,头上只插了固定发簪的钗子,普通的样式没有任何装饰,身影瑟瑟,无所适从,突然觉的完全的生命缺了一角般,不知道该迈哪只脚。
  但她还是出去了,站在只有光亮没有热度的阳光下茫然的望着天:“这样好的阳光,他看不到了……多可惜……”
  沈飞没忍住,突然冲过去抱住她,柔弱的身体首次那么无力的倒在他怀里,语带哽咽:“皇上,都是我们不好,我们不该吵着要孩子,不该明知你身体不好还争虚无的东西!皇上你恨就恨我们!”
  苏义也走了过去,眼睛微红,他牵起周天的手,这双手柔软的让他曾一度想占为己有:“皇上……”苏义深吸一口气,平息眼里的泪意:“为人父竟不知,我们同样有罪,我们跟您一起去,去看看我们的孩子,去给他撑腰,让他走的路上没有小鬼随意欺负!”
  周天闻言突然靠在沈飞肩上哭了,眼泪无声的顺着脸颊滑落,止都止不住。
  突然子车世的声音在众人背后响起:“让她哭吧,哭出来或许好些……”
  苏义、沈飞闻言反而谁也没有反驳他,只是兀自陪着周天,仿佛他们之间曾经的针锋相对都是假象,也没人趁机想给谁致命一击。
  不管子车世出于什么原因隐瞒了他们二殿下的事,这份情他们领了,皇上此刻听说了都伤心不已,何况是产后虚弱的时候。
  几个人静静的站在帝殿的玉石台阶前,浓重的悲伤让所有人沉默着。
  孙清沐匆忙从外面赶了回来。
  李公公悄然隐去。
  孙清沐看着流泪的她,站在门口一动未动,心也跟着她隐隐抽痛……
  ……
  帝陵重地强军无数,绿水丛林中,巍峨的皇家皇陵依山而建,磅礴的气势俯瞰众生,权利中心的强者,即便安睡了也要高人一等般,笑看人世间。
  周天站在一座不起眼的小坟前,茫然的抚着没有任何标记的圆形拱石,这里面就是她的儿子吗?曾经躺在过自己身边的小东西,她亏欠良多的孩子?
  孙清沐、沈飞、苏义依次站在她身后,看着周天手掌触及的地方,心底某一处哀伤无依,那是他们的孩子,该在落地的一刻被他们知晓,该受到他们的保护,无论是离开还是存在,他们都不该现在才站在这里,任他曾惶恐不安。
  谁配让他喊一声父亲!他们甚至没来的及看他一眼,没有在他需要的时候保护!
  三个人静静的站着,曾经自喻焰国最有权势的他们,如今也不过是无能为力的父亲,甚至连为他做些什么的权利都没有!何其可悲!
  “我可以看看他吗?”周天问陆公公,真到了自己身上,不信鬼神的她也不敢轻易触碰孩子安眠的地方,总怕扰了他的清净,惊了他的魂魄。
  陆公公额头缠了绷带,他愣了一下,黯然垂下头。
  周天明白这是不赞同的表现:“可我想看看他……”她话语很轻,仿佛怕吓到了里面的人。
  可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心里忍不住抽痛。
  这是忌讳,孩子葬在这里都是忌讳,无依无凭本该是道天教的一个长生排位。
  陆公公沙哑的声音响起:“待二皇子成……”
  孙清沐突然道:“打开,让她见见,若他真是我们的孩子,就该知道勿冲撞了母亲,我们焰国的皇子!盖棺对的住父母开棺对得住黎民,若他心中有怨尽管冲我们当爹的来!”
  沈飞点点头,一身银白落在身上,站在峻峰丛林的皇陵,俊美不可言说,他沉重的看着小小的坟冢:“开吧!他若懂事,就该知道他母亲爱他。”
  周天骤然看向他们,目光凌厉!“他就不懂事怎么了!闹个脾气怎么了!嫌弃他不成!”
  孙清沐、沈飞、苏义沉默的不再吭声,心里的痛是一样的,只是历来男女表现不同。
  子车世站在距离他们远一些的地方,看着下面茫茫的丛林和巡逻的侍卫,这孩子他见过,就让他回去后为他祈福诵经吧:你母亲想见你,若是扰了你的玩闹别恼他,她只是……
  苏义示意陆公公开冢。
  陆公公见皇上站在一旁留恋的等待着,心终落定,触碰了暗藏在石山上的机关,突然隔壁庞大的陵墓园入口轰的打开,沉闷的声响,惊飞了三林的野鸟群:“皇上从这里下去,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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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2寻觅

 
              陆公公默默的跟在后面,想起自己亲手包裹的小主子,年迈的眼角又见泪痕。
  孙清沐、苏义、沈飞没有再开口,沉默地跟在周天身后下去,这里面安葬着他们期盼的将来,无法想象就如此简单的消失了,没有他们构想的争抢,没有将来或喜或不喜的抵触,他甚至没来得及荣华富贵,就带着不曾有的存在消失了……
  最令他们不安的是皇上的态度,一直以来皇上表现的那么坚强,仿佛后宫闹到天塌也拦不住她铁石心肠,可事情终归错了,若是将来孩子因为他们的不和在她面前争抢那个位置,她大概会对他们失望透顶,一个人哭……
  这并不是他们跟着她时,乐见的初衷……
  巍峨的墓门停顿在山峦之中,宽敞明亮的地下主干道丝毫不比皇宫大内逊色,重重机关进门之初被关闭。
  真正踏上这条早已营造完毕的地下宫殿,才看出皇室的奢华和威严,金光铺路,墙壁上的图案狰狞凶恶,夜明珠照亮的路显得那么讽刺,宫里也没有几颗的夜明珠,原来先帝有的是。
  周天突然在转角处站定,望着通往另一端的大道,茫然却坚定的问:“这就是朕的陵吧……”她还从未来过,融汇了多少匠才的心血,又死了多少能人志士。
  孙清沐、沈飞、苏义愣了一下,顺着皇上的目光望过去,远处除了夜明珠和长明灯辉映的金,阴森森的空无一物,可……那里是他们和皇上的葬灵之地吗?若是与她同葬……
  三人同时看向已经起步的皇上,心想这里也不再恐怖。
  一行人借着长明灯的光向最小最新挖出的暗道走去。
  周天面无表情的走在前面,脚落在明显不比刚才宽广用心的路上,心里一阵悲凉:距离自己如此远,奈何桥上会不会不安,心里有没有怨恨她没有牵起他的手?孩子,我们来了,纵然有可能惹你不悦,可娘还是带着他们来了。你若正玩的开心,就当娘关心的多余,不需理会;若你恐惧,尽数把你的不安发泄在我们身上,始终是我们对不住你!身为皇家子嗣,就如你父亲所说,昂起你的头,别丢了轮回路上的尊严!
  周天站定,小小的地下冢容纳不下两个人进去,一樽弱小的棺木诉说着里面人多无助无力。
  陆公公看到小棺木的那一刻直接哭了。
  孙清沐眼中有泪,说的再好听,教育他再懂事,此刻也不介意孩子是凶神恶煞!哪怕冲入他们中间憎恶他们的抛弃、减弱他们的福禄也认了。
  周天面无表情的站着,来之前哭的伤心的她,真站在这里反而如一位母亲般打量着孩子的住所,评头论足着这里的不足,只是说过一句话后会停留很久,似乎在斟酌下一句,似乎在回味什么。
  直到周天说:“朕想把这个铜锁挂在他脖子上。”你听,我是皇上!可这称呼除了给你壮胆也没什么用处了。
  “皇上,不可……”陆公公直接跪在地上,脸上都是泪,他不是不心疼小主子,而是皇上……“皇上,不可啊……”
  孙清沐、沈飞、苏义,上前一步。
  孙清沐接过周天手里不放的铜锁,拍拍她的手,轻声道:“我们来……”
  铜锁在三人手中一一握过,又回到孙清沐手中。
  周天没有动,她承认本就想他们去的,她的孩子,她怎会不爱,可这三个没生过没怀过没见过他的人,怎会如自己一般痛,这个铜锁本就是他们该带给他的,然后看一眼孩子,至死都让他们记住,他们亏欠过……
  陆公公跟着过去,帮忙打开棺木,在他预给小殿下整理衣冠让三位公子戴上铜锁时,整个人瞬间僵住!不对!这不是小殿下,他亲自为小殿下穿衣,小殿下不足月,身材小。衣服也不对!什么都不对!
  苏义眼睛不敢看棺木,不是怕,是心颤,说不出的亏欠和羞愧,让他不敢去看里面睡着的孩子,当初他嚷嚷的声音最大,他要儿子最坚决,可他为里面的孩子做了什么!
  他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人模人样的给他戴个锁,解除心里的愧疚!“你还愣着干什么!凉到殿下怎么办!”他首次吼了这位他不敢冒犯的老公公。
  陆公公仿佛没听见苏义说什么,瞬间离开棺木跪在望着墙的皇上身边,声音带着死般的愧疚:“皇上!奴才该死!里面不是小殿下,定是那安置小殿下的人动了手脚!奴才愧对皇上!皇上请让奴才找到小殿下带到这里后再死!”定是那些个奴才动了私心,不知把他可怜的小主子仍在了哪里,如今是否衣不蔽体!
  陆公公想到这种可能,顿如嗜血恶鬼,要生扒了那些人的皮!他重重的给愣住的主子磕了一个头,逾越的起身就走:“皇上!奴才定给你个答复!”说完消失在黑重重的地宫内。
  沈飞最先镇定过来,见惯了生死送走过师父,他比别人更清醒一些,他率先回过神来,接过孙清沐手里的铜锁放在孩子身边,给这位不知是谁家的孩子重新盖上棺木,然后拍拍木盖:“好孩子,送给你的,既然见过就是有缘,若是喜欢这里就住下。”
  然后转身扶住突然僵直的主子,在她耳边轻声道:“别动怒,我们还要找回小殿下,放心!那些动手脚的人一个也活不了!”
  苏义冲出陵墓的一刻就了站在外面不知何谓的子车世一拳:“你们家狼心狗肺的奴才!”说完带着已经昏迷过去的周天走了!
  子车世茫然无措,她身体刚好接连打击会不会让她精神大受打击!子车世想起皇上以前杀人时的迷失,心里顿时担忧,顿时追了上去,他承认他对里面孩子的愧疚和关心全来自他的母亲!
  小童见到主子,满脸惊讶继而气愤:“少主,这些人是不把你放在眼里了!想打便打!少——”
  “行了!快走!”定是出事了,陆公公刚才的申请就不对,出了什么事,最坏的结果不就是二殿下不在了吗?“快!再快点!让子医立即赶到!”
  ……
  陆公公打听到的消息让他彻底怒了!不知道?!好个不知道:“动刑!”
  子车世快一步赶到,周天那边已经安排妥当,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的他,此刻脸色比陆公公还难看,他的人他接手的事,本来已经够小心翼翼,想不到还是出了差错,怪的了谁!
  子车世看着当夜全部参与此事的人聚集在陆公公的院子里,通体生寒,他们怎么就不理解他的用心,怎么就看不出他不想在这件事与周天闹僵,结果还是这样的结果。
  子车世明白他们就算死也不让陆公公问出什么:“说!到底怎么回事!”
  稳婆带着众人瞬间跪在少主脚下,眼里的委屈毫不遮掩:“少主,这事奴……”
  “闭嘴!”子车世怒了:“敢说你们无辜,所有参与的人都跪在这里,小殿下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你们会不知道!你们是要把我往不仁不义的路上推!”
  穿着一丝不苟、发髻梳的油亮的稳婆看着少主隐隐握出青筋的拳头,心里知道少主是真怒了,失踪的小殿下让他与皇上不确定的关系更加雪上加霜,她本以为……以为……想不到还是没能帮上忙……少主现在伤心了吧……
  稳婆看着少主松开了又握紧的手,一别刚才与陆公公对峙时咬的死紧的话,跪行出来对主子叩了一首:“少主,是奴婢,是奴婢鬼迷心窍……”便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知道的事都说了出来,雨声泪下:“少主,奴婢真不知道小殿下怎么就不见了,奴婢把他藏得好好的才去见苏妃侍,奴婢……”
  陆公公已经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老稳婆提了起来,其他的一律关入大牢,拎着老稳婆走到门口时还阴测测的回头看眼站在原地的子车世:“少主不介意老奴处置你的人吧。”
  子车世停了一会:“不介意。”
  子医首身份高贵没人敢处置他,所有的从医、从婆和所有参与后续事件的人一律被拉了下去!
  子医首看着被一声不吭的带下去的众人,愤怒的盯着陆公公扯着稳婆消失的背影,再看看没有移步的主子,心里愤恨:
  少主做错了什么!这些人凭什么处置他寄夏山庄的奴才!他就说干脆别管皇上死活!这事做好了没人领情,做错了就是大事!这下好了晦气的皇宫终于开始杀寄夏山庄所剩不多的医师,果然是皇家坟地!没一个好东西!
  子车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久久才恢复平静:“走吧,我们去看看。”
  ……
  天色已经晚了,此时正值中秋前夕,月亮被云彩遮掩,天上不见一丝光亮,空气中也无一丝风儿,皇宫内一片黑蒙蒙的橘色。
  陆公公反复检查了稳婆说藏篮子的地点,里面被压断的高草还没有长起,形状大小也刚好容下一个篮子。
  稳婆没有说谎,但,孩子哪里去了?按她所说她回来后孩子就不见了?孩子怎么就不见了?那是天还未亮,除了巡逻的人没人靠近帝寝殿才是,但草丛很黑谁会注意这里?
  周围没有猫狗出没的痕迹,后宫最近的一处养有宠物的主子是皇后,但皇后早在皇上有孕时已经把猫儿送走,其他是三宫,三宫是男人没人喜欢那些东西,怎么想那个孩子也不该从这里不见了?
  稳婆见陆公公和少主一副不相信的看向自己,稳婆跪在地上头发已经散乱,她重重的向少主叩首:“少主,奴才句句都是实话,老奴也不知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所以才惶恐,不敢告之,才犯下大错,奴才想会不会是苏……”毕竟苏妃侍见了她,说不定是看到了?
  苏义第一时间赶来,背后还跟着已经恢复过来的皇上,明晃晃的颜色衬得她脸色越加苍白。
  周天走在前面,在一排排掌灯太监的拥簇下,背脊挺直,威严天成,她面无表情的走在最前,雍容一如从前,若不是脸色不好,谁能注意到高傲的她此刻眼中的风起云涌。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苏妃侍福安。”
  苏义跟在她身后,让众人免礼,看着众人把守的小院子、人人萧瑟的脸,还有子车世脸上的乌青,陆公公脸上的杀意和地上跪着的人,他真想再给子车世一拳!“我当时没注意道她手里有什么。”苏义站在皇上身后,一五一十的把那天见到稳婆的情景说了。
  苏义身后的顾公公也赶紧认罪,但也言及未受主子指使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周天不怀疑苏义,量苏义也没胆子在这件事上说谎;她也不怀疑子车世,她知道自己身体特殊,这种事发生的概率很大,子车世犯不着拿这么明显的错误赌他们之间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
  而那件事以子车世的能力和子车家仆的忠心断不会宣扬出来,如此隐秘的手法处理了,三四个知道二殿下的身份谁也不清楚,也就是说稳婆没必要说谎。
  周天上前一步,看向夜幕下不显见的小地方,脑海里快速的旋转着,按理说无人会注意这样的小地方,可怎么就不见了,周天衡量下此处的位置,死角,再想想稳婆做这件事小心翼翼的情景,定不会让人发现,就算有人看见了,事后掀开篮子看到了……没有呼吸的孩子,也会惊呼,或者告诉陆公公,为什么会没有动静?
  除非……是有人听到了草丛里有动静?!周天的心恍惚动了一下,可能吗?可能吗?
  周天本惨白的脸闪过一丝耀人的光彩。
  子车世也想到了这种可能,可……可能吗?当时他和子医同时宣布……他不敢提这种可能,不单是怕引火烧身,而是怕周天有了希望又失望。
  陆公公更是聪明人,立即派人去查,搜索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可疑的事,和最近发生疑似有孩子的宫婢。
  皇宫里展开了人心惶惶的大搜查,已不方便外人的参与的子车世不再过问,但也开始闭门不出,这件事他已经多说无意,皇上未处置他已经是格外开恩。
  朝堂上下因为皇上这两天突然低迷的情绪,心生各种揣测,可皇上依然正常早朝,正常处理朝事,众臣不那么肯定皇上的情绪,只想着是不是因为欧阳将军的顶撞伤了皇上的心,让皇上患得患失。
  可看着皇上依然赏罚分明的决策又不好说她也许可能妇人之仁,只是多多少少不满欧阳将军不领皇上情,还给皇上找麻烦,实在是恃宠而骄、恃宠而骄啊!
  欧阳逆羽很想冷笑,这样的误会有意思吗?她想必是有什么大事怎么会因为自己,没发现孙清沐、苏义、段敬宸这两天都精神不对!只能说朝堂的人惯用旧眼光,看不出她眼里早已没有他。
  散朝后,丞相宋岩尰一派慈祥的留住欧阳逆羽,闲话家常般说起他当让一步:“本官知道你中心为国,可皇上现在也一心在国务上,纵然我们心中不愿也不该太过苛责,想开些吧。”
  这话宋岩尰最有资格说,因当初他也跪在朝堂上质问过,所以他开解欧阳逆羽水到渠成。
  欧阳逆羽淡淡的笑笑,认真的听宋丞相说了一路,才回了军事衙门。心里不禁失落,众人还是高看了他,孙清沐的话已经表明他与皇上作对没有任何胜算,反而落得身败名裂的下场,既然如此他又何须再执着心里的那点私心。
  既然事已至此,他也该正视自己,输的坦荡一点,是她抛弃了他,他有什么权利再去威胁她,若是惹怒了她,他的下场当然如众人一样——四分五裂!想到那种可能,欧阳逆羽不敢说她凉薄,只能说他识人不清,错过了真诚;只能说他私心作祟,失去了一直求的真心。
  “肖雷。”
  “将军。”
  “带我回禀老夫人,本将军也认为宋丞相家的庶出小姐不错,这门婚事,本将军应了。”以后不必有人再在他这里揣测皇上是不是对他太有心,让他硬生生的疼,希望这位宋依霞学的了几分她生母洛氏的本事,好好当得起家!
  ……
  孙清沐今日刚开始上工,积压的公务没让他觉得繁重,反而查不出的头绪让他忧虑,怎么就没有人发现不妥,唯几的一些都是宫内固存的顽固,查出来了与他们要知道的事相去甚远。
  皇上这些天表面看起来没什么,其实谁看不出她心情不好,饭菜稍不合胃口便不扔了筷子闹脾气。
  白天有焰令陪着还好些,焰令睡后就冲所有人使脾气,有时候,他隐约觉的皇上若找不到老二会恨上他们,孙清沐不禁暗笑自己多心,可多少理解周天心里的惶恐,她现在没人分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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