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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命-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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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落眉头一皱,淡淡道:“姐姐说笑了。”
  三小姐桑媚也笑说道:“你没出门,大概没听见外头传的话?今儿宫内龙舟赌赛,那个乔家的女孩子好好地竟掉进水里去了,三殿下跟荣国公府小公爷还跳入水里救人呢。”
  桑落果然不曾听说:“有这种事?”
  桑媚道:“当然了,听说龙珠落在了程家二姑娘的手里,那乔养真却像是白忙了一场。”
  二小姐桑婉却道:“是不是白忙还不知道呢,毕竟她是皇后命,若真的许给了三殿下,才有人白忙了呢。”
  桑落早听了出来,便道:“二姐姐说的什么?”
  桑婉笑道:“我哪里说什么了?”又问桑媚:“我说什么了吗?”
  桑媚道:“姐姐的意思自然是因为三殿下名满京城,不知道多少名门淑女芳心暗许的呢,如果给那乔养真死死地霸占了去,岂不是会有许多人因此伤心?四妹妹你说对吧。”
  桑落听了微微一笑,道:“三姐姐的话有理,不过呢,我私心倒觉着那乔姑娘跟殿下颇为般配,那张天师的话又从没出过错的,许她真的是将来的皇子妃呢。但话说回来,这跟咱们却也没什么关系,毕竟两位姐姐跟我应该都不属于芳心暗许的那种人,自然也不会因此伤心,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二小姐跟三小姐对视一眼,桑婉哼了声,桑媚却笑道:“怪不得老爷常夸四妹妹懂事大方,瞧瞧这话说的,都极中听的。”
  三人正说到这里,外头雪莲进来,道:“大小姐回来了。”
  桑婉跟桑媚十分诧异:“怎么大节下的回来了?”
  不多会儿,果然见大小姐桑婷带了个贴身丫鬟从外进门,才一照面,就看到她眼睛红红的,脸颊上却好像有一块青肿。
  ***
  且说赵曦知随着桑苓出了后宅,因总算遂心愿见了桑落一面,便喜喜欢欢地说道:“我也该回宫去了,迟了怕又惹事。”
  桑苓笑道:“殿下以后且莫再这样随意而为了,若给皇后娘娘知道,怕是不妥。”
  话虽如此,却又叫小厮牵了马来,亲自送赵曦知回宫。
  因正是节下,街头上人头攒动,很是热闹,赵曦知趁兴驻足观看,又半天才到了宫门口。
  下马后一问身旁,却说赵尚奕还未回来,赵曦知惊讶之余又有些担心,桑苓听了道:“殿下勿要着急,怕是四殿下在哪里耽搁了。”
  赵曦知拜托了他,自己暂时先回了宫。
  眼见到了翊坤宫,却见殿门口许多的内侍垂手站着,其中竟还有赵芳敬的青鸟。
  赵曦知跳上台阶:“你怎么在这里?”
  青鸟道:“回殿下,我们王爷在里头呢。”
  赵曦知眨了眨眼:“十三叔在这儿?”他心里畅快,不等问完就跳进门口。
  身侧太监忙道:“三殿下到!”
  赵曦知兴兴头头到了里间,远远地看着赵芳敬站在殿中,他笑着叫道:“十三叔!”又走几步,才蓦地发现在赵芳敬身边还站着一个人,身形纤弱,竟正是乔养真。
  赵曦知蓦地收了笑容:“你怎么……”
  一句话未完,上面张皇后道:“曦儿,你去哪里了?先前叫人去找你只说不在宫中。弄的现在才回来?”
  赵曦知心虚,忙道:“我、我因先前湿了衣裳,心口有些凉凉的不受用,便叫四弟陪着出宫去走了走。”
  张皇后听到这样漏洞百出的谎话,叹道:“你既然着凉,就该在宫内休息,怎么反往外跑?尚奕怎么也这么不懂事,竟不劝着你?”
  “跟尚奕没关系,是我喊他陪着的。”赵曦知忙道。
  赵曦知说话间,无意中瞥见旁边养真半垂着头,唇边似笑非笑,好像已经看出他在说谎。
  赵曦知突然道:“十三叔,乔家妹妹也落了水,现在好了吗?”
  那边皇后正要叫传太医给他看看,听了这句便暂时打住。
  赵芳敬道:“先前命人熬了姜汤给她喝,已经无碍了。”
  张皇后才道:“方才还跟你十三叔说起来,那时候你怎么就敢跳下水去救养真呢?”
  赵曦知昂首道:“大丈夫自然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皇后还未开口,赵芳敬道:“不可口没遮拦,何况你又不会水,那种情形下非但救人不成,且把自己置于险境了,以后可千万不要再贸然冲动,免得皇后娘娘跟皇上为你担心。”
  赵曦知忙答应。
  皇后含笑道:“到底是这孩子担心养真的缘故,所以一时忘情。”说到这里,便对赵曦知道:“你先带了养真到里头略坐一会儿去吧。好生的陪着她说话。”
  说到最后一句,皇后又递了个威胁的眼神给赵曦知。
  赵曦知想起上次吃竹笋炒肉的滋味,又当着赵芳敬的面,只得毕恭毕敬地道:“姑娘请跟我来。”
  养真虽极其不愿意跟他相处,但皇后发话,便低着头跟他往内去了。
  殿内张皇后见他们两人离开,才又道:“对了王爷,当真不想把养真留在宫中吗?”
  原来宁宗的想法也跟皇后提过,赵曦知进内的时候两人正说此事。
  赵芳敬一笑,不慌不忙地说道:“皇兄皇嫂虽是好意,但我也跟皇兄说过了,养真她从小在外头,虽跟了我两年,我也没有很教她规矩,这又才从庄子上回来,更加不知体统了。就算皇兄有这份意思,也不宜操之过急,一来怕她突然进了宫里不知所措,对她不好,二来,宫内的规矩体统更多,却怕把一番好意弄巧成拙……不如再过一阵儿再说此事。”
  这本也是宁宗提出来的,皇后却是有可无可,这会儿听赵芳敬所说,不免想起养真头次进宫犯忌,这回龙舟落水的种种,自觉十三王爷所说极有道理。
  皇后笑道:“王爷这话有理,既然皇上也答应了,那就先这样办就是了。”
  那边赵曦知隐约听了几句,便瞪大双眼看向养真:“难道、父皇想留你在宫中住着?”
  养真道:“殿下放心,十三叔已经推掉了。”
  赵曦知松了口气,同时又察觉不对,便故意嗤之以鼻地说道:“我怎么不放心了?纵然你住在宫里又怎么样,难道会吃了我?”
  养真笑道:“不敢,我实在没有那个胃口。”
  赵曦知直直地看着她,突然倾身靠近。
  养真强忍住要后退的冲动,冷淡之中略带警惕:“殿下?”
  赵曦知盯了她半晌,却见她生的肤色白皙如玉,眉眼精致,只碍于年纪小,容颜尚未到十分绝色的地步,但已经是万中无一了,回想第一次宫内相见她的打扮跟举止,简直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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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养真很讨厌赵曦知这样靠近自己的样子; 会不由自主地引发她想起那些令人厌恶的记忆。
  正几乎想要将他推开的时候; 赵曦知笑道:“这样细看,你生的还算不错,如今又换了这一套的衣裳,越发看得过去了……怪不得晋臣喜欢你。”
  养真吃了一惊,仰头看着赵曦知; 想看看他是在开玩笑呢,还是怎么样。
  赵曦知耸耸肩道:“我们先前在云霄楼上一块儿吃酒; 怕给母后知道怪罪才不提他的,本来他该早送了尚奕回来,不知为何耽搁了。”
  养真才嗅到他身上有些酒气,便问:“殿下不是跟他们在一处?是去了哪里?”
  赵曦知忍不住面上笑意,得意洋洋地说道:“我撞见宫内桑统领; 同他一块儿去了桑家转了转。”
  养真听了这个; 心里早就知道他是找机会去桑家见桑落了。
  她本来并不想计较那些事情; 可此刻见赵曦知满面得意的样子; 心里忍不住也有些生气。
  若不是他偏执轻宠,一意孤行,又听信谗言的,怎么会逼的赵芳敬最后到那种地步。
  更不必提先前让自己平白无故所受的那些委屈跟折磨了。
  养真想到这里; 心中一动; 便道:“三殿下,程家小公爷喜欢我,你不喜欢我?”
  赵曦知吃了一惊; 忙又看她,道:“你……说什么?”
  养真说道:“其实我也知道配不上三殿下,不过我看着……皇后娘娘好像对我有些中意。”
  赵曦知又惊又是不快:“是吗?那、那你想怎么样?”
  养真道:“我不过是想,既然殿下无意,又何必强求呢。”
  “你这话……是当真?”赵曦知问。
  养真笑道:“我又不是非三殿下不嫁,有什么真不真的?”
  赵曦知打量着她,虽然这话让自己安心,但听着却仍有些刺耳。
  正要说点什么,养真道:“我只问你,想不想让娘娘死了非我不可的这条心?”
  赵曦知一愣,忙道:“当然想,难道、难道你有什么法子?”
  养真笑道:“你靠近些,我说给你。”
  赵曦知呆了呆,忙倾身靠向她,赵曦知身量颇高,养真比他矮一个头,在周围的宫女太监们看来,倒像是两个人亲密的样子。
  赵曦知道:“你快说,什么法子?”
  养真道:“再近些。”
  赵曦知微怔之下,便又靠近了几分。
  养真打量着他急切认真的神色,突然叫道:“你干什么!”竟猛然抬手给了他一个耳光!
  赵曦知正全神贯注,突地给打了个耳光,惊的倒退。
  与此同时养真往后一倒,竟跌坐在地上,伸手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内殿这里有许多的宫女太监等着侍候,见了这般情形都惊呆了,此刻外头赵芳敬也隐隐听见动静不对,忙转向里头。
  张皇后听了动静也忙来到里间,一眼看见养真跌在地上捂着脸哭,赵曦知虎视眈眈的俯视着小女孩子,张皇后心头一凉:“曦儿!”
  赵曦知正在惊恼,听见皇后的声音蓦地回身,却见十三王爷正向自己走来,虽然自忖没做什么,但此刻赵曦知突然心虚。
  赵芳敬眉头微蹙:“你又做什么了?”
  “十三叔,我……”
  赵曦知半边脸红着,正要辩解,赵芳敬早就俯身扶着养真站起身来,他还没来得及细看,养真一把抱住他,埋首在他怀中,瑟瑟发抖地哭起来。
  张皇后见状,不用问,自然又是自己的好儿子欺负了人家了。
  她气的脸色发白:“曦儿,你又干什么了、你实在是太放肆了!”
  赵曦知左右为难,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急得说道:“我没做什么呀!”
  那边赵芳敬抱着养真,神色冷冷淡淡地说道:“娘娘,想必三殿下跟养真的八字不太对。一见到就必然生事,我且带她先出宫去了。”
  张皇后只得说道:“那你且去吧,我会好好教训曦儿的。”本还想安抚养真两句,却见那女孩子只管埋着头,像是委屈坏了似的,让张皇后满心惭愧,也无法开口。
  赵芳敬便半扶半抱着养真往外走去,剩下张皇后呵斥赵曦知:“上次打了你一顿,本以为收敛了,没想到仍是这样顽劣!你、看本宫怎么收拾你!”
  赵曦知委屈的无法言说,想想养真方才跟自己说的话,半真半假的让他难以忖度,当下索性不再解释别的,只喃喃地苦笑说道:“谁知道……大概是我跟她的八字的确不对。”
  后来张皇后在惩戒了三皇子之后,又让宝莲喝问当时在内殿的宫女太监。
  大家都说,原本两个人在安生说话,后来三殿下便嬉笑着靠近了人家……看着有些举止太过“亲密”,大概不知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才惹得乔姑娘羞恼动了手。
  张皇后听后只以为“果然如此”,不由唉声叹气。
  ***
  且说赵芳敬带了养真出宫,陪着她上了车。
  养真早就装不下去了,这会儿便只安安稳稳地坐了,赵芳敬仔细看她脸上,只有两只眼睛稍微有点红润。
  赵芳敬笑道:“方才是怎么回事?”
  养真努了努嘴,低头小声道:“是他活该。”
  赵芳敬先前看赵曦知那样憋红了脸的样子,就猜出了几分,见养真这样,便道:“既然不喜欢他,以后别跟他说话,也不要跟他多做交际就是了。”
  养真“嗯”了声,偷偷看赵芳敬,却见他笑意温和,好像是不知情的……养真才松了口气。
  马车缓缓而行,赵芳敬想起一件事,便问道:“乔家里那个孩子,最近从孔家书塾退了,竟去了武德,是怎么回事?”
  养真说道:“乔桀很无法无天,当着程小公爷的面儿还喊打喊杀的呢,我实在看不过去,便说了两句。幸而二叔不是个糊涂到头的,竟然听了。”
  赵芳敬笑道:“若真的这样,也是他的造化了。”
  当马车停在乔家门前的时候,却意外地遇见了两个人。
  竟正是程晋臣跟赵尚奕。
  原来先前程晋臣跟四殿下在街上,无意中见到一个人,却正是乔家的乔桀。
  乔桀自打给送去武德书院,给那些清苦的规矩逼迫着,勉强熬了几天就受不了了,今儿便趁着节日,找了个机会偷跑了出来。
  谁知他身边又没有小厮跟着,京城又大,一时竟找不到回家的路,反而给几个游手好闲的无赖盯上,差点遇险。
  幸亏程晋臣跟赵尚奕经过,程晋臣出手,三下五除二打翻了几个地痞,那些人见程晋臣身边自有侍从,赵尚奕又是金玉之姿,知道招惹不得,早就抱头鼠窜。
  乔桀打出娘胎第一次给欺负,正在要死要活,又被程晋臣所救,心中对于小公爷先前的抵触尽数化作感激,抱着程晋臣的手臂不放。
  程晋臣见这孩子是给那些人吓坏了,便笑问道:“我听说你去了武德书院,好好地怎么在这里?”
  乔桀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我、我受不了那里的苦才跑出来的。”
  程晋臣听了便把他骂了一顿,说他没出息之类的,乔桀泪汪汪地不敢反驳。
  终于程晋臣便跟赵尚奕送了他先回乔家,不料乔家里听说,忙请了程晋臣跟赵尚奕进内,乔松跟乔安亲自出面,千恩万谢了一番。
  这才是要送两人出来,恰巧就遇见了赵芳敬送养真回来。
  赵尚奕跟程晋臣忙上前行礼。
  赵芳敬才接了养真下车,见状笑道:“四殿下原来在这里,快回宫吧,免得让贵妃娘娘担心。”又对程晋臣道:“好生护送着殿下,天儿不早了。”
  两个人齐齐答应,程晋臣又看养真:“妹妹才回来?身上无恙吗?”
  养真道:“没什么要紧的,只是先前又去拜见了皇后娘娘才耽搁了,小公爷快送四殿下回宫吧。”说着又对赵芳敬道:“十三叔,天眼见黑了,不如你派几个人护送着他们。”
  赵芳敬回头吩咐了几句,派了几个侍卫送了两人回宫去了。
  此刻乔松乔安眼见赵芳敬亲临,忙欲请了入内,赵芳敬只道:“回府还有应酬,改日再来。”又看养真道:“我不送你进去了,自己多留神些。”
  等目送养真入内,赵芳敬才又去了。
  乔家兄弟则毕恭毕敬地等他离开,才转身回府。
  此刻乔家内宅里,先前乔桀给送回来后,给朱老夫人跟包氏抱了去,哭喊连片,难舍难分,又抱着乔桀说“黑了,瘦了”,心疼的嗷嗷乱嚷。
  养真进内宅的时候,那边正吩咐了厨下准备了若干好吃的,似乎要把乔桀重新喂的白胖。
  朱老夫人又不免念叨都是养真所害之类的话,包氏虽不敢说,可见亲生儿子受了这样的委屈折磨,心里自然也不喜,便趁机又劝老太太,想让她说服乔安,还把乔桀送回孔家。
  不料那正在大吃大嚼的乔桀听了,忽然说道:“祖母,母亲,明儿还把我送到武德去吧。”
  两个人大惊失色,包氏几乎以为儿子傻了:“你说什么?还要回那个苦地方做什么?”
  乔桀道:“我、我今天给那些地痞围着,差点给打死,多亏了程家小公爷救了我,我想他、他那样能耐……先前他骂我的话一定有道理,他又说武德比孔家要好,所以我想还是回武德。”
  两个人目瞪口呆。
  正在这是乔安回来听见了,一时大喜,笑道:“好小子,这才是有志气的男儿说的话呢。”
  乔桀听了父亲夸奖自己,喜笑颜开,便又奋力啃起肉来,又含糊不清地说道:“我得多吃些,回了武德只怕就没有这么多好吃的了。”
  端午节后一个月,龙虎山的张天师因给皇上几次传钦差相请,终于仙驾来京了。
  别人听了这个,只当做一件趣闻。
  养真听说后却磨刀霍霍,日夜盼望着亲自见一见那糟老头子。
  她要当面问一问,为什么要说她什么“凤凰命”,明明是不实之词,却害了她一生。
  这天很快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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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传张天师鹤驾来京的那日; 养真正带了齐嬷嬷,丫头杏儿跟两个小厮在逛京城南市。
  这南市的货品最是齐全,人也多; 逢年过节的时候几乎挤的水泄不通,如今幸而是寻常日子,但就算如此; 也仍是人来人往的无一时断绝。
  齐嬷嬷年纪大些,走了一段未免劳乏; 便掏出帕子擦汗; 心里很不理解为什么养真一心想要来逛这个地方。
  小丫头杏儿倒是喜欢,跟着养真东张西望; 一会儿觉着这个好; 一会儿觉着那个好。
  养真自打住在乔家; 包氏掌管内宅的事,自然也要派她些月用的份例银子。
  乔家的两个女孩子乔英跟乔云; 每月不过是二三百钱罢了,可乔家因为不敢刻薄养真,便分拨一两银子; 虽然有限; 幸而养真也不怎么动用。
  只是除了乔家给钱,赵芳敬那边却早想的周全; 不管养真在不在身边,银两是缺不得的。
  先前住在钱家庄上,每月都要给她五两银子用; 因为花不了,齐嬷嬷都给养真攒了起来,这两年也攒了一百多两。
  且在从钱家庄回来的时候,跟随赵芳敬的王府管事又询问齐嬷嬷养真的银子用度,虽然齐嬷嬷说用不了,仍是又给了十两压在包袱里头。
  今日难得的有些兴致,瞧着满街上琳琅满目的好东西,养真便也买了几样,从街头到街尾,那跟随的两个小厮以及杏儿的手中都拿满了东西,实在拿不了了,何况大家又累了,又是中午,养真便叫找个茶馆,大家坐着吃些东西,歇息会儿再回去。
  两个小厮得良,得善更加高兴,忙找了个清净的小茶楼请了养真入内坐了,养真见有二楼,便拾级而上,却见二楼人更少些,靠窗还有个座位,养真便到窗前坐了。
  齐嬷嬷跟杏儿也跟着走到跟前,养真叫她们都坐了歇息。
  店小二忙跑来招呼,齐嬷嬷让弄几个干净时鲜的小菜,又叫弄干净的茶来,不多时茶水先送了来,齐嬷嬷喝了口茶水润润喉咙,才问道:“姑娘今日兴致怎么这样好?”
  养真说道:“自打回京,也不曾出来逛过,之前在钱家庄的时候,逢到集市,仲春哥哥跟丽月还常叫我去赶集,今儿如果他们也在就好了。”
  齐嬷嬷听了这话,只当她是想念钱家兄妹两人,又或者是因为在京内闷坏了的缘故。
  不多时饭菜安置妥当,大家便吃了起来,养真却并不怎么饿,稍微吃了一会儿,便放下筷子,只顾往窗外打量。
  齐嬷嬷以为她不喜欢外头的饭菜,便也没十分让,只跟杏儿奋力把剩下的吃了大半。
  正在差不多吃饱的时候,养真忽地站起身来,扶着窗户探身往外看去。
  齐嬷嬷才要劝她小心,养真却放声叫道:“薛叔叔!”
  齐嬷嬷跟杏儿都愣了,不知怎么样,养真叫了声后,忙着又转身,竟是急匆匆地下楼往外去了,齐嬷嬷腿脚不便,又见养真跑的快,忙不迭地催杏儿:“快去跟上!”
  那杏儿嗵嗵地下了楼,那两个小厮正兴高采烈地喝酒,竟没留意养真出去了,见杏儿下来找才醒悟,大家忙跑出酒楼看时,却见街头上人头攒动,哪里还有养真的身影。
  ***
  且说养真飞快地出了酒楼,往街上人群中张望,但先前在楼上所见那人却不见踪影。
  心中一阵着急,突然瞧见左手的路上人丛中有一道眼熟的身影,养真想也不想,急忙追了上去,不料她竟忘了自己人小身量矮,才走出十几步,人没找到,自己反倒给人群围绕其中,被推挤着身不由己往前去了。
  正在无可奈何的时候,旁边有一只手探出来将她一拉,养真不由自主地随着那股力道向着旁边歪了过去,一时却瞧不清拉自己的是谁。
  等给他踉踉跄跄地拽出人群后,定睛看时,不由吃了一惊,原来这里已经不是在长街上,而是到了长街旁边的小巷子口,那拽着自己的人头上戴着个不大的低檐斗笠,脸上还蒙着帕子,显然不是她所找之人,且又不认识。
  养真觉着不妥,问道:“你是谁?”
  那人并不回答,走的反而更加快了。
  养真给他紧紧地握住手腕,无法挣脱,便叫了起来:“你想干什么?放开我!”
  那人非但没有放手,反而微微用力,竟把养真拽的扑向前去,他一把将养真抱住,半抵在墙上道:“别出声!”
  帽檐的阴影里,养真只看到一双透着阴鸷的眼睛,他说话的声音低沉暗哑,显然特意做了掩饰。
  “你想干什么?”养真皱眉问道,“你要劫财?我的钱都在奶母那里。”
  她隐约听见了一声淡淡地嗤笑,心却随着这声笑往下沉。
  她突然意识到什么,道:“你、你知道我是谁?”
  那人听了,暗影中的眉头微皱,原本握着养真肩膀的手一动,竟落在了她的脖子上!
  “小丫头,到了阴曹地府不要怪我,谁叫你……”他低低说了这句,手上蓦地用力。
  两个人身形相差甚是悬殊,养真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双足几乎离地。
  正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候,只听到巷口上有人叫道:“你干什么?”
  这蒙面人一惊,养真趁机踢出一脚,不知道踢到了哪里,却让他疼的闷哼了声,手上立刻松了劲儿。
  这会儿巷子口上已经有人跑了进来,又大声叫道:“快来人,杀人了!”
  蒙面人见势不妙,忍痛放开养真,转身飞快地往巷子深处跑去。
  养真顺着墙边滑落在地上,此刻从巷子口跑进来的那人已经冲到跟前:“小姑娘,你怎么样?”
  这声音有些耳熟。
  养真正抚着脖子咳嗽,听见这声音蓦地抬头。
  她看见一张很熟悉的脸,胡须乱蓬蓬的,两道浓眉毛,看似三四十岁的魁梧男子,身上的衣衫有些破旧。
  养真原本惊魂未定,待看见这个人,却笑道:“薛叔叔!”
  薛典诧异地看着面前的女孩子:“你是……”
  “薛叔叔,我是养真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养真仰头看着来人,也不顾嗓子还有些火辣辣的疼,声音都沙哑着。
  薛典瞪圆了眼睛:“你是养真?是老白的女儿?”他激动地将养真轻轻扶起来。
  就在薛典扶起养真的时候,巷子口上有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说道:“像是姑娘认识的人。”
  另一个说道:“可恨先前下手的不知是谁,竟让他跑了。”
  “这件事该早点告诉王爷。”
  两人飞快商议完毕,当下留下一人,另一个则转身离去。
  ***
  薛典是乔白在军中的生死之交,乔白也曾带薛典回过乔家一次。
  那时养真尚小,正是学话的时候,见了乔白叫“爹”,见了薛典不知为何竟也如此叫。
  薛典喜不自禁。
  乔白见了便玩笑说让他收养真为干女儿,薛典也笑着答应了。
  薛典陪着养真从小巷子里走出来,恰好兴儿跟齐嬷嬷等也一路焦急地寻了过来,养真忙道:“薛叔叔别跟他们说方才的事。”
  薛典虽诧异,却也答应了。
  正齐嬷嬷终于看见了她,十万火急地冲到跟前,又见养真脸色不太对,薛典却衣衫褴褛,便警惕地说道:“姑娘怎么了?”
  养真忍着颈间的不适说道:“我方才迷了路,却幸而让我跟薛叔叔重逢了。嬷嬷不认得,他是我父亲昔日的生死之交。”
  薛典听到她说“生死之交”,脸上冒出些愧色,低头不语。
  齐嬷嬷却放了心:“原来是姑娘认得的,这倒是无妨,我还以为……”她忙打住口,又对养真道:“姑娘,这里人多手杂的,怎么说跑就跑出来,以后可千万别这样了,若有个闪失叫我们怎么跟王爷交代?”
  薛典又听见“王爷”,脸色一变,便看向养真道:“是十三王爷吗?我听说你先前给十三王爷带了去,莫非是住在王府吗?”
  养真道:“薛叔叔,我现在在乔家里住着。”
  薛典松了口气:“我也听说了乔家上京的事,他们待你可好?”
  养真道:“薛叔叔放心,一切安好。”
  齐嬷嬷本想立刻带了养真回府,又见她在街上跟薛典攀谈了起来,不免不适:“姑娘,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不如先回府,就算有什么话,或许……一并回去再说。”
  薛典却是个识趣的人,见齐嬷嬷仿佛不待见自己,便一笑道:“既然你在乔家一切安好,我也就放心了。是了,以后你不可单独一个人出来了,记住了吗?”
  这一句自然是提醒养真方才的事,只是因她叮嘱叫自己不要透露,所以如此。
  养真却抓住薛典的手:“薛叔叔,你现在住在哪里?”
  “我……”薛典才要回答,却面有难色,旋即又道:“在西城那边。”
  养真见齐嬷嬷已经等不及,便道:“薛叔叔,我有一件要紧的事情要托你,你可不可以随我先回乔家,我细跟你说?”
  薛典迟疑了会儿:“什么事?我、我现下也正有件紧急的事要去料理。”
  养真道:“那你改日去乔家找我可好?”
  薛典略一思忖终于点头答应,齐嬷嬷见两人说定,忙催着养真回府。
  养真一步三回头的跟薛典分别,上了马车后,齐嬷嬷便问养真:“姑娘,那人真的是乔老爷当初的同僚?”
  养真道:“是啊,我还曾喊过他干爹呢。”
  齐嬷嬷道:“可既然如此,他至少应该是个体体面面的军官才是,怎么竟是这样落魄的模样?起初我一眼看见还以为是个贼,想对姑娘不轨呢。”
  养真忙道:“不要这么说薛叔叔。”
  薛典当初跟乔白出生入死,但在乔白阵亡后不久,薛典有一次喝醉了酒,也因此贻误了战机,只看在他昔日功劳的份上,这才并没有按照军法斩首,只革了他的职而已。
  薛典飘荡多年,最近才来到京城,因为先前就并非出身富豪之家,又没有一技之长,又不善坑蒙拐骗等,自然落魄。
  养真听了齐嬷嬷这样说,却突然间又想起一件事,便道:“嬷嬷,你这里有多少钱?”
  齐嬷嬷道:“加起来也有百多两,你问这个做什么?”
  养真捏着手说道:“方才居然忘了仔细问薛叔叔住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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