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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夫君颜色好-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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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女孩儿脸漾着红,睁开眼睛看他,可眸子里怎么也聚不了焦。
  “我说你明日处斩,还有什么要交代……?”男孩儿一边儿回她,一边儿去找了帕子湿水,回来擦她的脸帮她降温。
  便听见女孩梦话似的,小声地念叨:“我不能死啊,我死了,玉珩怎么办,他那么小,被人欺负,我死了,戚观央那小混蛋欺负他怎么办,还有戚越哥哥欺负他怎么办,二哥哥也不喜欢他……”
  戚观郁不想再听下去,低头咬住了她的嘴唇。
  女孩子的唇,当真是又柔又软的,尝了就不想再松开……
  女孩就在这时候醒了酒,手拉住衣角,一动都不敢动,半开的眼睛望着少年初成的侧脸,俊美的犹如天物。
  “玉珩,不穿白衣。”女孩儿喃喃,“哭丧的一样,不穿白衣,穿别的颜色。”
  “好,那,墨绿色如何?”
  “像池塘里的彩鸭子。”女孩儿眉眼弯弯,笑的钻进了被子。
  *
  “千木。”耳边一声苍劲的唤声响起,少女泪眼婆娑,想要仰头,却被来人先一步摁在了怀里。
  “哪里弄得一身伤,像个狗熊一样。”
  他话到最后都是颤抖的,手往里伸,握住了莞尔青白的手,她指尖带血,冻得发着青紫,腿上几处箭伤大概是因为心绪的原因,又开始淌血,血肉撕开处,衣服绞进肉里,已经干涸,但依旧散着浓郁的血腥气。
  简玉珩原本还想说话,哑了哑,什么也念不出来了,蓑衣后衣摆打开,将女孩小身子拢进去,神情突然肃穆,扭头就走,太子在上头不怕事地招呼,“哥哥嫂子,这边这边!”
  走出几步,怀里的人哼了一声,抓住了简玉珩的腰,梦呓般轻叫:“戚观郁,你不是死了,怎么又站起来了。”
  “你夫君上天入地,怎么会死。”简玉珩眼里眯着笑,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你这是说梦话呢?”
  “没有。”女孩儿声音慵懒,死不承认。
  “好,那我问你,你是谁?”简玉珩脚步走的越来越缓。
  “我是小千木。”莞尔抿嘴。
  简玉珩笑意更加肆虐,“我是谁?”
  “你是戚玉珩。”
  “擅自称呼绯王殿下小字,死罪。”
  女孩不说话,抿紧了嘴唇,像是在期待着什么,温润又精致的小脸泛起粉红,好看的过分。
  “戚玉珩是你什么人?”他小心翼翼地再次发问。
  “媳妇儿。”女孩儿开心地舔嘴。
  “屁,是夫君,你忘了要挨罚的,跟我念,夫君。”身材欣长,扮相绝美的男子,站在雪地里,哄着媳妇儿叫自己夫君,还饶有兴致地勾着嘴角。
  “媳妇儿。”女孩儿声音软糯,掀起了简玉珩心里的火苗。
  “罪加一等,理应处斩!”
  怀中女孩不再言语,眼睫长长,盖住下眼睑,似乎睡熟过去,简玉珩停了脚,嘴角一勾,“那么小千木在处斩之前,最后有什么事情要……”
  话没说完,简玉珩的眼睛突然瞪大,整个人呆立在了雪地里。
  怀里的人突然醒了,一把抓了他的脖子,嘴咬上了他的下唇,眼下的泪水咸咸的,全都灌进了嘴里,唇齿胶合之间,莞尔给了他迟到的答复:“我要你,别的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

  ☆、第64章 不碍事

  
  简玉珩抱着受了伤的猫儿回了酒楼,太子挣扎着扭头; 原本是小模样的; 却在看见莞尔身上纵横的伤口后噤了声。
  太子抬头,只见平日里就有些冷峻的男子此时眉头皱的紧; 眉眼之间有着十足的担忧,可分明又挂着些失而复得的喜悦; 两感交汇; 在他脸上表现出了复杂又微妙的神情。
  “玉珩哥哥,这是怎么了?”太子小声发问; 指了指莞尔腿上小半截露着银色箭尖儿的破口,“怎么伤的这么重?”
  这边儿冷冷开口:“不用你操心。”
  简玉珩头也不抬; 将莞尔放到床上,转身去取药箱; 正是给太子备着疗伤用的东西; 女孩儿后背挨到床,微微颤动了一下,眼睛张开; 模模糊糊地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
  简玉珩的手刚刚放到药箱; 后头女孩儿认真地唤了她一声:“喂。”
  粗鲁又没有礼貌地一声招呼; 却春风化雨般解了简玉珩紧皱的眉头。
  “喂什么喂,这样和王爷说话吗?”他一边说着; 一边走过来,俯身端详着女孩的眼睛,混混沌沌的一片; 没有焦点,脸上片片绯红却像是醉了酒,有种别样的娇羞。
  “你是谁,我才是王爷。”女孩儿别了脸,大模大样地回了一句,惹得简玉珩差点没憋住笑,伸手在她脸上狠狠地揉了一把,刚要说点什么噎她,手指上传来的温度却又逼他皱起了眉头。
  “发热了,你躺着别动,我给你处理伤口。”他伸手将正要往里滚的莞尔摁住,抓了被子将她上半身裹了起来,只露了受伤最重的小腿。
  太子被晾了很久,终于忍不住,嗤笑一声,手伏在轮椅上,摇了摇轮子,仰天长处一口气,道:“本太子给你们腾地儿,腾地儿。”
  简玉珩没抬头,缓缓地吐出了两个字,“不送。”
  太子一个白眼翻了过去,险些拆了手边的扶手抡他。
  简玉珩还是没抬头,手转到莞尔的小腿上,轻轻地一试探,眉头又是一紧,这种伤放到一个普通女孩儿身上怕是半条命都没了,可偏偏就是这么个倔强的人,受了伤还硬骑了马,箭头不干净,进了血肉,怕是非得要大病一场才能得好。
  那边太子艰难地拨动轮椅,胸口上的剑伤依旧隐隐作痛,没好气地挺直了身子去开门,谁承想后头突然叫住了他。
  “怎么,于心不忍了?”太子眼里噙着笑,凤眸狭长,如一只山林里的老狐狸,眸子似月光般狡黠明亮。
  “你的藏的那些个酒呢,拎一壶给我。”简玉珩面对着他坐在床上,终于舍得给他一个正脸,却是一副对他了如指掌的样子。
  此话一出,太子脸上再也挂不住,“狗鼻子,戚观郁你……啊,我裹了三层,真是个狗鼻子,就在屋角的柜子底下,不多,省着用!”
  太子重伤,不能喝酒,自己差人趁简玉珩睡着藏了些,每晚都要品上一小壶,本以为自己足够聪明,却没曾想这人嘴上不说,心里却清明的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给他闻出来了。
  精明!不过这也难怪,不然他也就不是戚观郁了,太子皱了皱鼻子,出了屋,马上就有下人推上了他,带他到别的屋子休息,太子端起架子,抬了下眼皮,挥手道:“看紧了这屋子,简大人不发话,不准任何人出入。”
  “遵命!”下人应了一声,弓着腰将太子推走。
  太子低头,听着里头药箱开合的声音,不禁有了些动容,他还记得当时自己重伤,为了保住简玉珩的性命,污了他一个刺杀太子的罪名,沉睡了五日,醒来后心心念念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看狱中的哥哥。
  去了天牢,便见他满身血污,黑发未束,有些颓然地坐在草堆里,可那悠闲自得的样子和天牢里的摆设格格不入,一腿蜷起,手臂搭在膝上,甚至因觉得无聊,嘴中叼了根地上散落的稻草,整个人活像一个市井流氓。
  见太子坐着轮椅赶到,他费解地皱了皱眉,移过来捅了他一下,疑惑道:“你这装的还真像。”
  他俩的确是为锦阳宫里头的二位做了一个局,可没想到江离卿的刺杀来的突然,他只单纯的想要保住哥哥的性命,却不想,哥哥将他的无意之举做成一个陷阱,逼着戚越往里跳。
  “宫里情况如何?”太子进了客房,端起茶杯,浅浅地嘬了一口,旁边下人答:“如爷所料,蓄势待发。”
  太子轻轻地哼了一声,撂下茶杯,因着伤病而愈显清瘦的手肘抵在桌沿上,话语里狠毒异常:“等那边解决完家事,回去拿了他项上狗头。”
  “什么……家室?”
  “要你多嘴!”太子平常顽劣惯了,抬脚想踹他,无奈牵动了伤口,哎呦地哼了一声,吓得那小厮模样的下人赶紧过来扶住了主子,“要不要叫简大人过来看看?”
  “叫个屁啊,滚!”太子青着脸,骂了一句,现在叫他过来,过来干嘛?把他皮扒了做毯子?
  *
  隔着一层墙的屋子里,简玉珩用酒兑水,洗了莞尔腿上的伤口,女孩儿一头的冷汗,因着烧热,脸上泛着红,眼睫沾湿,熨帖地贴在下眼睑上,可怜巴巴地抓着简玉珩的一条手臂。
  这样抓着,他的动作就不得不慢下来几分,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轻柔,像珍贵的宝物一样,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莞尔嘴巴只要一动,简玉珩这边就赶紧把头滴下来,附身过来,听她有什么吩咐,可听来听去,无非都是些不着边际的梦话,简玉珩虽是担心,但到最后,还是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一边哄她一边拍她的后背,柔声道:“烧傻了,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忍住了,要把这箭头拔。出来了。”简玉珩一边说着,自己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握住箭头的手也一直在抖,断箭在皮肉里待了一夜,几乎要长在一起,筋肉紧紧抓着箭头,拔。出的时候半点不能犹豫。
  他如何下得去手。
  看见她这幅样子的时候,简玉珩心里便了然,定是这丫头得了自己入狱处斩的消息,从原朝那里突围回来了,简玉珩神色不禁闪过一丝惭愧。
  诚然,他是有私心的,这样的消息传到莞尔耳朵里,她若是无动于衷,那他以后也不会再奢求什么,可若是她回来了……
  简玉珩默了一会儿,没有动作,他现在的后悔,恨不得一巴掌把自己打死在她眼前,就为了这一己私心,让她冒了这么大的险,就算是自己请苏染白去接应,此时良心也饱受谴责。
  “罢了,我用后半生来偿还你,可好?”尾音不住颤抖。
  简玉珩闭眼,从她手中轻轻抽出手臂,摁住她的小腿,另一只手握住断箭,猛地一抽,莞尔未做声,简玉珩发间已经先一步蒙了一层细汗,早就准备好的布条扎住了出血的伤口。
  许是伤口拔。出断箭太疼,女孩儿皓齿紧咬下唇,咬的嘴唇泛出青紫色,看的简玉珩心一直揪着,没多想,手指在酒水中一涮,消了毒,用手掰开了她的唇齿。
  力道不小,简玉珩低头,另一只手也伸了出来,准备将她牙齿撬开,可床上的人就在此时睁了眼,且眼神焦距已经调好,清明地眸子散了散,随即盯紧了简玉珩的脸。
  空气一下子静默下来,简玉珩一只手在她嘴边儿,另一只手浮在她脸侧,就这样僵住了,片刻失神后,才收回手,咽了咽吐沫。
  床上的人眼神里一瞬间划过很多情绪,简玉珩半启了唇,似乎想说些什么,良久也没能开口。
  莞尔那唇边儿颤抖着,可下一刻又一点点地扩散,勾起,破碎,最终凝出一弯浅浅的笑来,笑容还没进到眼底,两行热泪便已滚出,顺着脸颊,落在枕边,眉宇之间,已无半点责怪之意,尽是些失而复得的欢喜。
  一身的疼顾不得几分,莞尔挺起身子,一把揽住正半俯着的简玉珩,力气大的出奇,完全不像一个刚受了重伤的女子,简玉珩重心一偏,栽了下去,脸蹭着她柔软的脸颊,跌在了她的肩弯处,从头顶到脚底,瞬间燃起了一股蜿蜒的火热。
  “你骗我,你又骗我!”莞尔声泪俱下,不一会儿便湿了简玉珩的肩头,嘴里来来回回地念叨着的,就只有这几个字:“你骗我。”
  “我的错,是我的错,你若是怨我,便尽管……”
  话音未落,女孩儿便咬上了他的嘴唇,几乎是霸道地勾住他的脖子,简玉珩愣后,几次想起来,都惊于这小丫头的臂力,又怕自己太重,压坏了他,只能拼了命地挺着腰身,手撑住她头两侧,艰难地呼吸着。
  她不太会亲吻,很是粗糙地磨他的唇齿,半柱香过去,才给他一丝空隙,把他憋出了一张俏红的脸,才稍稍满意地点头,暗暗算做了给他的惩罚。
  “莞尔,是我错了,你若是不开心了,尽管打我骂我,可就是别再离开我了,我老了,受不住你这样折腾。”简玉珩蹬掉了靴子,膝盖顶了上来,这才减轻了腿上的负荷,下一秒便温柔地架开她的手臂,脸和她凑在了一起。
  女孩嘴唇动了动,简玉珩赶紧俯下去,歪头挨在她耳边,做仔细聆听状,只听身下的猫儿幽幽地道:“你可知道,我在马上的这一夜,心里想着盼着望着的,都是你,唯一盼望着的,就是这一次,你是骗我的,你知道我有多希望,你是骗我……”
  “我知道,我都知道。”简玉珩也红了眼眶,就像那时候听到她死了的消息,着了魔发了疯似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师父在骗他。
  话说到最后,已经泣不成声,可简玉珩能听出来她说的什么,双腿跪在床上,伸手将她小小的身子捞进了怀里,安慰道:“我不走,我是你的夫君,既然你总是想跑,那以后夫君不要你以我为纲,以后我跟着你,你去哪,我就去哪,你撇不掉,赶不走,今后这一生一世都跟着你,让你想挣也挣不脱,想逃也逃不掉。”
  最后一句话说的霸道异常,身下的猫儿舔了舔嘴,眼中泪痕犹在,神色却多了几分飞扬,简玉珩眼神散了散,手往下放,摸上了她的腿,心疼道:“很疼吗?”
  “不疼,不碍事。”莞尔应道。
  简玉珩挑眉,倾城的脸上神采飞扬:“不碍哪种事?”
  莞尔:“……”
  “我要不要泡个澡?”身下的嗓音越来越弱,猫叫似的,勾的简玉珩心火摇晃,越点越旺,直言道:“不碍事。”
  莞尔:“不碍哪种事?”
  “房事。”简玉珩笑容一瞬间爬上脸颊,眼角、眉梢,哪里都染上了少年刚刚脱去稚气的神色,他舔舔唇,趴到她耳边念了一句,“等等我叫人拿些水。”
  “不是不碍事?”莞尔皱了皱鼻尖。
  他嘴角弯弯,咬了一口莞尔的耳根,腻着一副好嗓子,解释道:“你发着热,不能泡澡,我帮你擦擦身子。”
  莞尔脸上突然就染上一抹红,耳根也烫的难受,环着他脖子的手臂放下来,却不知道该往哪放,最后还是简玉珩不再逗她,扯过棉被,给她盖好,拍了拍被角道:“等我回来。”
  

  ☆、第65章 大结局

  “戚越逼宫?皇上可有危险?”
  简玉珩端着莞尔的药汤,直直地站着; 话语淡然; 眉目清洌,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可只有太子殿下清楚,哥哥这不是漠然; 反而是胸有成竹。
  “自然没有; 戚越的那点谋略,还不及你的万分之一。以为咱俩都不行了; 这猴急的,直接就杀到皇宫去了。”太子睨着笑; 歪头从下头看他,良久朝他哎了一声; 继续道:“我说; 你对这个胸有成竹,怎么对嫂子回不回来那么没自信,偷偷爬到床上掉眼泪; 不是我偷看啊; 是你呜咽的声音太大……”
  那日喝了酒; 就突然想起来自己小时候在房上装睡,最后被她抱回床上; 喉咙一哽,就那么哭出了声,好巧不巧; 让多嘴的太子殿下听去了。
  “你少废话!”简玉珩习惯了冰冷的脸上轻烧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碗里的汤汁,黑黑乎乎的,热气氤氲起来,遮掩了他稍稍红的一张脸。
  太子憋坏,长喟一声:“果然是父皇的亲儿子,情种一个。”
  “不准背后议论父皇。”简玉珩拿出兄长的架势压他,却如何能压的住这样一个半大的少年,太子往后一靠,轻吐一口浊气,接着回忆道:“说到父皇我倒是想起来,那时候咱俩打架,让父皇拎回去揍,关起来门,扒了裤子打屁股,我都吓傻了,一个皇族的孩子,被扒了裤子。”
  太子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笑意,偶尔配合上一点装出来的惊恐,整个人惬意又好看:“可父皇那个力气吧,软的要命,还没有先生的戒尺重,你还给我使眼神,让我装的像一点,我就拼了命的喊,最后把母后招了过来。”
  太子已经快要笑出了眼泪,简玉珩似是也陷入了回忆,愣了一会,问他:“你还记得那日,父皇最后对我们说了什么吗?”
  太子愣住,当时他还太小,只能记得住热闹,哪里能记得住父皇的一车轱辘的教诲。
  父皇说:“你们俩都是朕的儿子,等以后长大了,需得相互扶持,相互信赖,无论是谁做了皇上,另一个需得尽力辅佐,都不得有怨言。”
  简玉珩说完便没了声,太子也默了一会儿,仰头,一对澄澈的眸子望着哥哥,认真道:“哥哥做好继承大统的准备了吗?”
  太子要做皇帝,多半是被迫,原先他若是不做,江山拱手戚越,他绝不可能当一个闲散王爷那么简单,若是玉珩哥哥来做,至少念着旧情,不会折了他的命。
  “你坐东宫,皇位自然是你的,和我有什么关系。”简玉珩低头,声音很轻,却狠狠地砸在了年轻太子的心头上,他的呼吸快要屏住了,舔舔干涩的嘴唇,说不出话。
  多半是吓的,他怕这是哥哥的试探,试探他是否觊觎着江山,若是有,就将他像戚越一样,圈进圈子里,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哥哥才是皇上的亲生儿子,我们这些……”太子顿了顿,接着道:“父皇自小教导你帝王之道,就连宴肃大将军也招回辅佐你,这天下谁做主,不是很显然的事情吗。”
  简玉珩头更低了,不答话,只看着手里端着的药汁,他现在心里装的,已经没有那么多的机关算计,相反,此时脑子里挥之不去的,却是莞尔那副受了伤却又隐忍的小表情。
  “若是以前,这天下我自然是要的,但现在不想了。”简玉珩笑了笑,回头看戚观央,少年的双眸澄澈,已经从一个不经世事的少年,成长成了一名足以胜任储君的男人,况且坐拥天下且能持久者,须得薄情重义,他已经经历了太多事,而太子,年纪刚好。
  简玉珩拍了太子的肩膀一下,手很轻,却差点将太子压垮吗,那双眼睛里满是震惊,良久才哑着嗓子道:“哥哥可是认真的额?”
  简玉珩没回他,幽幽地端着碗走了,给戚观央一个冷淡异常的背影,却在太子的心里留下了一团火苗,他的玉珩哥哥,这是真的不想做皇帝了……
  *
  “吱呀”门被推开,简玉珩没听到里头有声响,想是莞尔睡着了,于是放轻了脚步,呼吸声都收敛了起来。
  床上落着清帐,朦朦胧胧地能看清里头的事物,只见一个影子蜷在里头,安安静静地躺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过去了。
  简玉珩放下碗,皱眉,过去撩开了一点点的帐子,里头女孩被子蒙着头,听见他过来,手肘那里没绷住,抖了一下,正巧让简玉珩收进了眼底。
  简玉珩眉头舒缓,笑意瞬间便噙在了眼中,轻咳一声清了嗓。
  正经道:“小千木睡了,药在桌上,醒了自己去取。”
  语毕,起身要走,后头的人听见声音,一个鲤鱼打挺,双手捏着被子,反手将他罩在了里头,软糯的声音一边笑一边咋呼地喊:“哈,瓮中捉鳖。”
  简玉珩在一片黑暗中,笑容愈加肆意,大被蒙头,却一把将她捞了个正着,手蹭上她的腰,摩挲着,指尖一下子就带了滚烫的温度。
  黑暗似乎更能激起男人的本能,简玉珩收手,掀起被角,不顾莞尔的惊讶,将她一同蒙进了被子里。
  被子足够大,将两人着的严实,莞尔挣扎着要走,被他狠狠地攥住了腰,那一双手巧妙地绕开了她身上所有的伤处,却又抵着女孩儿最敏感的皮肉,一点一点地摸索进去,疼惜又温柔地轻抚着。
  “玉珩,我喜欢你。”莞尔被他揉的没了骨头,下巴抵在他的肩窝,温声细语地念叨,简玉珩小腹上的肌肉一紧,在她耳朵上狠狠地咬了一口:“什么时候?”
  “很小的时候,从……从不喜欢你穿白衣开始的。”莞尔坐正,被子底下钻进来了些光,进了女孩的眼睛,衬的她一双眸子明亮又狡黠,简玉珩歪头瞧她,竟和太子的眸子有点像。
  “不喜我穿白衣?到底为何?”简玉珩也坐正,两个人直挺挺的,刚刚那点暧昧突然消失无踪,要不是身上还蒙着被子,衣衫不整,往中间摆上一盘棋,都像是两个道士在争辩什么高深莫测的问题。
  莞尔摇头,没答,却反问:“你的心脏有好一些吗?”
  “自然好了,不然我如何能当上参军。”简玉珩想通了,她不喜欢他穿白衣,定是觉得他那样穿,像是披麻戴孝一样,有因着他心脏有疾,随时会死去,才不愿意让他那样穿着。
  “我知道了,你是怕我死了,没人陪你。”简玉珩笑笑,温柔地将女孩儿揽进怀里,柔的莞尔的神志都有些涣散,一身的鸡皮疙瘩差点起来,于是赶忙嘴硬道:“不是,是大哥哥的白衣太好看,你再穿显得就丑了。”
  说到苏染白,莞尔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她记得,那时候他拎江离卿时,面色白的像纸,不知是不是从皇宫出来时已经受了伤。
  简玉珩抱着她的手顿了一下,像是被人揪到了痛楚,脸白了白。他之所以穿白衣,不就是看见那苏染白穿,而那时的千木对谁都没有个笑脸,唯独对着她大哥哥,能说笑上几句,再看他弹琴时千木那眼神,说不上是迷恋还是怎的,反正就叫他看的不舒服。
  莞尔不晓得眼前这位醋坛子的心里变化,接着说道:“这次还是多亏了大哥哥,等他脱身回来,咱们可要好好谢谢他,还有风蝉,肯定要麻烦死……”
  简玉珩听不下去了,板住肩膀堵了她的嘴,先是咬住了她的唇瓣,看的出是想温温柔柔地开始,可一下子又像吃了炸药似的,粗鲁撬开那排小牙,湿软温热的舌头钻进去,摆弄着女孩的舌尖。
  一来二去地,大手再次覆上了她的腰,紧接着游上,饶有兴致地挑了下眉:“长大了些许,想是没受太多苦,那就再让他大原喘上几日。”
  “大言不惭。”莞尔被夸了,心里自豪,脸上微漾,嗤笑一声,手上韵了力气,推开了简玉珩,从被子里钻出来,再次将他蒙紧,执着于她的一手瓮中捉鳖。
  可这只鳖被撩拨的浑身发热,也不管床上的人是不是还在病中,硬是将她抓了来压在了身下,莞尔见他要来真的了,赶忙将手臂横在中间,认真道:“不行,过了病气给……”
  又是不等把话说完便封住了嘴,简玉珩活了二十几年了,从一开始的小花狗终于成长成了一匹野狼,爪子恶狠狠地压着自己的猎物,双目放光,朝远处觊觎着莞尔的敌人嘶吼,仿佛身下之人,就是自己的一份猎物。
  “跟我说说我走了之后都发生了什么。”莞尔知自己病中,不愿这时候让简玉珩也跟着病,一直在努力转移他的精力。
  “等你回来。”简玉珩的嗓子是这个世界上最好听的乐器,低沉又有磁性,她作为莞尔的日子里,醉,恐怕就是醉在了这一副嗓子里。
  “你如何知道我会回来。”莞尔轻笑,身子却已经躺在了他的臂弯里,像一只温顺又乖巧地小猫儿,等待着被野狼食用。
  “管你回不回来,你不回来,我带兵屠了原,接你回来便是。”
  简玉珩显光线太亮,拖过扔在了一边的被子,蒙好,一片黑暗中,满意地拔了女孩的衣物,从眼睛开始吻起,一点一点地咬下来,顺着肌理,似乎是在耀武扬威地划地盘,表明这是他一个人的猎物。
  莞尔闭了眼,开始回应,简玉珩的热血就在这一瞬间炸开了,她离开的这段日子里,他不是没有想过要去找她,他并不畏惧原朝的兵马,却独独害怕他去了,这臭丫头会冷脸对他。
  他与她,真的是毫无办法。
  “说你爱我。”简玉珩霸道地命令,脸埋进她的小腹,一点一点地向下,惹得莞尔一声低低的惊呼,“你别碰那里。”
  “受伤了?”简玉珩皱眉,黑暗之中都能嗅到他的一股冷冽杀气,“身上还有哪里伤到了,都告诉我。”
  “没有,就是,痒……”莞尔脸已经红透,声音像蚊虫低语,弱不可闻,简玉珩出了一口气,继续做他的事业,一路向下,身上哪里都亲了一个遍,“快,说你喜欢我!”
  “我喜欢你。”莞尔不得不应他。
  “叫哥哥。”简玉珩折回来开始咬她的脖子,喉咙,轻咬后又安抚似的舔,将她的小腹也撩起一团炽热的火焰,“快点叫哥哥!”
  “我喜欢你,喜欢你。”哥哥这种情话她叫不出来,火红已经烧到了耳根,她一遍一遍地反复重复:“我很想你,玉珩,我真的很想你……”
  “你可知道,我从几岁开始就想把你叼上床来了。”简玉珩褪了自己的衣衫,精壮的胸膛露出来,将她的手拉住,贴在心脏的位置:“你知道我多小的时候,就准备对你以身相许了?”
  “你到底还要不要脸了!”莞尔抽手,嗔他,却忍不住又将手抱上了他的腰,“就你这样,以身相许我都不稀罕要。”
  “可你如今啊,你不要也得要了!”简玉珩大笑一声,亲上了莞尔的嘴,一只手抚住她的眼睛,腰上韵致了力气,一股脑地冲顶了进来。
  “唔。”莞尔身下一阵撕裂似的疼痛传来,没有丝毫预兆,生硬的发疼,苦着嗓子道:“你抱抱我,玉珩。”
  简玉珩赶紧捞起了她,舌头逗弄起她的耳根,接着滑下脖颈,给那细嫩的皮肤咬出一块块红痕来,底下似乎湿润了一些,这才再次挺身,温柔地进了她的身子。
  “你是我的了,莞尔。”上颚轻碰,声音低哑好听。
  底下的小猫儿俏红着脸,点头,双腿盘上了他的腰。
  帐子缓落,屋外寂静如斯,有微微几声鸟鸣,太子扶额,侧着耳听隔壁的动静,脸微红,轻抿了一口凉茶,“江山拱手,与你,策马江湖……”
  那些冗杂的事情,便就交于真正热爱着的太子吧,自己做个闲散将军,帮他打理打理身后之事,就拥着温香暖玉游历人间美景去了。
  简玉珩嘴角勾起,一抹满足的笑意浮出,怀里的猫儿一身伤,有别人给的,也有自己咬的,睡得正香,他低头,在那额头上烙下一吻,轻柔地挪了挪酸痛的手臂。
  江山拱手后,与你,策马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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