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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妻_糯糯啊-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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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那时候已经六岁; 很多事情都是记得清楚的,村头的水井,家里头的一头大母猪,还有爹娘依稀的样子。不过师父那边管束严格; 他也不敢擅自离开; 今年师父去世,药谷的几位师兄们为了夺药谷的掌门权,闹得不可开交,他就是趁着这个时候从药谷里跑了出来寻找自己的爹娘了。
还好他记得杭城这个地标,一路问姓过来的,谁成想快到牛家村的跟前了; 竟然是这样一个结果。
父母死了,还有一个妹妹,可是不等他高兴多一下的,妹妹竟然又被大伯家从小虐待,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去。
七岁的一个孩子能跑到哪里去?现在这么多天,先不说生死,就说给人牙子拐走的几率就已经很大了。
白衣男子满脸痛心,汉子这才发觉自己恐怕是说的太多了,当下又犹豫着说:“要不我陪你回去看看,我认路。”
从这里去牛家村不算远,一来一回也就一个多时辰的路罢了,不太耽搁下午的活计。
白衣男子点头:“那就谢过这位大哥了。”
汉子淳朴一笑:“按着辈分你是叫我哥的。”
汉子说着看向了赵成松,赵成松也不用他开口解释,直接说:“你自己去吧,下午准时回来就行。”
汉子点点头,想了想将自己那一份口粮和饭菜一起捧着走,然后主动坐上了牛车,和白衣男子一起往路上驶去,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汉子问:“你现在还叫二狗子不?”他想想也不太可能了吧。
果然,白衣男子摇头说:“我现在叫元胡。”
汉子对外面的世界知道的不多,好不容易逮着一个元胡,路上也忘了人家现在心里头指定不好受,径直就问起来元胡在外面的事儿了。
“你这些年在外面怎么过的?你被拐以前我家住村东头,我还带你去抓过鱼呢。”
对于这些记忆,元胡已经很模糊了,不过他还是说:“我大概记得一点。”
然后他回答说,“这些年我跟着师父学习医术,本来这一趟回来是准备敬孝的,可是现在看来……”
元胡欲言又止,最后叹了一口气。
药谷那边现在还乱着,也不知道要乱多久,他一个辈分最小的徒弟本来也没说说话的份,药谷里也没有他的位置,他便干脆出来了。
他学了这么多年的医术,要说有什么精通的,那要说是药谷里的花花草草他都熟悉,特别是各种花,元胡是深有研究的。治病救人这方面他是差了一点,可是和平常大夫比起来也没有差多少。他本来想着是回到牛家村,在村里头开一家小医馆,四里八乡的生意虽然不算多,但是勉强糊口总是可以的,关键还是要陪着自己爹娘。
现在没有想到却是找到了这么一个结果,元胡现在唯一的念头也就是尽量找到自己妹妹,若是找不到那他也不会再这里多停留了,顶多就是以后每年回来给自己爹娘上坟,反正他对这牛家村的归属感也已经全都没有了。
两人坐着牛车赶回了牛家村,汉子先是在自己门口停下,对着里头喊了一声:“梅香,出来!”
里头没一下就跑出来一个年轻妇人,看着汉子坐着牛车回来还有些惊讶:“这会儿你怎么回来了?”
汉子将怀里的饭菜递给妇人说:“拿去给孩子吃。”
这可是大白米饭配炒肉,家里平时还不一定吃得着。
妇人点点头,不过拿着碗却没有马上进屋,她转头看向另一边的元胡,又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己男人:“这是……?”
汉子说:“这是牛富贵他侄子,以前被拍花子的拐走了,现在找回来了。”
“那不就是招弟她哥?”
汉子点点头。
“那你等等我,”妇人回去将肉放到屋里,又叮嘱家中的孩子几句后这才跑了出来,“你嘴笨,一会儿我在边上帮着说两句。”
这会儿正好是中午吃饭的当口,村里头人不少阮梅香与自己男人一起带着元胡往牛富贵家里去。牛富贵这些年的日子过得其实不错,他家一共就兄弟两个,牛富强以前又是一个会过日子的,家里有些家底,谁知道牛富强一死,牛富贵就打着照顾孩子的名义住进了牛富强家里,还把人家留下来的唯一孩子苛待成那样子?
谁看了都不落忍,这村里头闲言碎语都要戳牛富贵脊梁骨的。
阮梅香平时就和牛富贵家不太对付,此时乐得见他们家出糗,因此过去的路上只要见到人她就要告诉他们,这是牛富强被拐走的那个儿子找回来啦,现在可有了大本事了。
元胡饶是再处变不惊,这会儿也忍不住有些尴尬起来。
就这么一路往前走,等到了牛富贵家门口,他们身后已经是热热闹闹跟了一串爱看热闹的人群了。
牛富贵家的还浑然不觉,正在院子里吃饭呢,就听阮梅香一声:“秋娘啊,你们家大侄子回来接妹子啦!”
牛富贵家的婆娘秋娘一愣,听见这是阮梅香的声音,以为她是在说什么话臊自己呢,没有当真,隔着院墙就回了一句:“个死阮梅香,大中午的没空理你!”
牛富贵却听出了不对劲:“外头怎么这么闹腾?”
他正想着,自家半合着的院门就被人从外头推开了。
牛富贵抬头看去,打头站着的那个年轻男子却让他愣住了,这长得真像他大哥啊,难不成还真是他大侄子?
元胡走进院子里,他对自己这个大伯还有些眼熟,立刻也就认了出来,上前对两人稍微客气了一句后立刻说:“听说我爹娘还给我留了一个妹妹,不知道现在在哪里?”
秋娘听元胡说话这么硬巴巴的,还有些不乐意:“也太没规矩了,我们照顾你妹妹这么多年,你也没有一句谢谢的?”
这话一出外头的人立刻议论纷纷起来,阮梅香笑着大声说:“你们看看,这还蹬鼻子上脸了,要我说既然招弟她哥回来了,就该直接报官,让他们这一家子看看自己到底亏心不亏心,让这么小一个孩子当牛做马的,我们可是都看在眼里的,要是官府来问,我头一个作证去。”
秋娘气得还要骂,却被牛富贵拉住低声斥责道:“还嫌不够丢人啊?”
他转头对元胡说:“都是自家人,有什么事情我们自己商量,让外人出去吧。”
元胡道:“大伯,只要你告诉我我妹妹在哪儿就行,其他的事情就不用多说了。”
他说着还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包糕点来,客客气气地递了过去。
秋娘气归气,见了糕点立刻又给拿了过去。
牛富贵道:“你妹妹给人拐走了,我们找了好些天也没音讯,我们也没有办法啊。”
外头有人笑着说:“就见你成天吃酒了,哪里找过招弟?”
“真是不亏心啊!”
元胡闻言脸色稍变,他叹了一口气对牛富贵说:“那大伯可否带我去看看妹妹的房间,让我带一件衣服走,也算是留个念想?”
牛富贵这就很为难了,招弟在家里哪有自己的房间?那都恨不得让她去睡厨房地上了,更不说衣服,招弟的衣服零零碎碎就没有一件是好的。
元胡便没有再说话,他从自己的包里头又取出了一小包糕点递给阮梅香的男人:“谢谢大哥带我过来,”他说着又上前将刚才秋娘拿去放到饭桌上的糕点给取了回来,背对着众人,元胡的手腕轻轻一动,一阵无色无味的粉末就被撒在了桌上的饭菜之中。
他将糕点收回来以后也没有多说,转头径直走出了院子。
这时候村长也赶了过来,见到元胡后也是一阵唏嘘,元胡便将手上的糕点交给了村长,让他帮着一起去找找自己父母的坟头。
等上完了坟回来,元胡径直便赶着牛车回了杭城。
他准备再杭城里先停留一段时间打听打听消息,看看妹子会不会被卖到外头,若是打听不出什么消息,他便也不打算再这边呆着了,还不如回到药谷去每天和花花草草作伴呢。
而与此同时,刘平南也正在和林若青说药谷的事儿。
“小姐以前说要找几个会医术又懂脂膏的,我前一阵子听说一个消息,兴许有可能从里头找出几个小姐能用的人来。”
林若青问:“什么?”
“京城旁边的药谷,里头是出了不少名医的,以前是老药师主持局面还不至于乱了,但听闻不久之前老药师仙逝,现在的药谷里头乱成了一锅粥,不少人都跑了出来谋生路,我已经让人去打听了,若是从中间能找出合适的人来,就请回来让小姐看一看。”
药谷这地方林若青知道,她看过的几本医书都是药谷里头的医者写的。药谷这地方算是个学医胜地,放在后世就跟医学院似的,里头的学生们术业有专攻,人人都有擅长的地方。不过说起来有真本事的还是老药师的入室弟子,老药师自己活了九十多岁,入室弟子中出了好几个御医。
要是真能够从药谷里头找到可用的人才,不说多了,就说能有一个都是好事啊。
“好极了,那劳烦刘叔多费心。”林若青笑着说。
别院中,招弟正跟着先生念书,小脑袋摇来晃去脸上也是笑容。
杭城酒楼中,元胡坐在雅间里往下看,看见一家牌匾上写着粉黛二字的铺子生意极好,时不时有马车在店门口停下来。
牛家村,牛富贵一家却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吃了饭以后一家子都手软脚软没有力气,隔一会儿有了力气却又觉得脑瓜疼。被村民好一顿笑话这是遭了报应。
第62章
月色挂在梢头,草中还夹杂着虫鸣。
廊下一个小丫头端着一碗药汁快走到了主屋门口; 屋里头还亮着烛火; 能看见人的剪影。
她正想要敲门; 却听见身后忽然一阵脚步声; 小丫头回头看,就看见陈彦和一个打灯笼的小厮走了过来。
陈彦本来是直接要进屋的,不过等他偏头见了小丫头手上的那一碗药汁,他便伸手将那药汁给接了过来:“退下吧。”
小丫头手上一松,赶紧屈膝应了是,继而忙不迭转头快步走了。
陈彦端着药碗进屋,屋里林若青正对着烛光看书。
翠竹在一旁低声对她说:“少夫人; 爷回来了。”
林若青这才闻言抬头看去; 顺着对陈彦露出笑脸来:“爷。”她放下手里的书; 脸上笑吟吟的。
陈彦走过去将药汁放在桌上,那药碗还是烫的,冒出热气来。
“现在喝还是待会儿再喝?”他问林若青。
两人自如意那事儿后还没怎么好好说过话,倒不是因为龃龉; 还是陈彦那边太忙; 中间又出去了一趟,聚少离多,今天才刚回来。
林若青将那药碗挪到自己面前:“现在还烫,放一会儿再喝吧,”她又扭头对翠竹说,“翠竹; 帮我把冰糖拿来。”
翠竹熟门熟路地从外面取来一个小箱子,又拿出几颗冰糖放进药碗里,而后帮着林若青搅了搅。
林若青则站起来抬手帮陈彦解衣扣:“我本来以为爷今天赶回来也得半夜里了呢,爷吃过饭了没有?厨房那边我让人备着饭菜呢。”
陈彦点头:“吃过了,现在也不饿。”
他的视线望着林若青,手跟着揽住了她的腰肢。一旁的翠竹与扶柳见状,均是无声地退了下去。
林若青抬手抚了抚陈彦脸上的疲色。
她的动作柔顺又亲昵,让陈彦的心情转好不少,他去沐浴换了衣服,回来时林若青面前的药碗已经空了,她正用手帕擦着嘴角残留的药汁。
陈彦与她说起这一次在外面的见闻来。
“这回去凉城那边时已经见着了一些异域之人。”
“凉城?”林若青有些诧异,凉城可不是什么边境城市,若是凉城都已经有了异域人,那么说明外头进来通商的路子的确已经走得远行得通了。
“嗯。”陈彦点头,“咱们家的生意也要往外走,我原本想明年下半年再出去的,现在看来却是早点得好了。”
市场这东西当然是先占为妙。
林若青点点头,不过也没说什么。毕竟说起生意的覆盖度与体量,她和陈家的还是无法相提并论,陈家的走出去是走出宋国,她的走出去暂时还只能停留在走出杭城了。
不过陈彦话锋一转,却是问林若青:“我打算十月动身,先去边境做一番考察,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从林若青以前喜欢听他讲在外面的事儿这一点判断,陈彦就晓得林若青是想去外面走一走的。
边境这一趟没什么凶险的地方,时间顶多也就两个月,沿途风光却是不错,他能带着林若青走一走也是好的。如今放林若青一个人在家里他也并不是很安心。
自从出了如意这一桩事情以后,陈彦就觉得这家里都好像个狼窝,随时能将林若青这羊羔给吞进去。虽然这中间又一种可能是羊羔故意被人吞进肚子,可是陈彦依旧是放不下心也安不了心。
怎么看都是带在身边为妙。
林若青对于陈彦这么问很有些意外。出去?她当然是愿意的。说起来是从小在杭城里长大的省城人,可是说实在的,她去过的地方恐怕还没有乡下的村民去的多呢。他们好歹还离开家里赶个集市什么的,林若青是从小到大货真价实的大家闺秀,那是真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说破了天去也就是一个别院,可那还是离杭城不远的地界。
“要去。”林若青脸上的笑意都掩盖不住了,她一下站起来抱住了陈彦,“现在说好了,爷到时候可不能反悔。”
陈彦见她这猛然又是一团孩子气的表现,不由得笑了出来。他抬手摸了摸林若青柔软的头发丝,然后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两人上了床,侧卧着没有马上入睡,熄了烛火低声说着话。
“爷有没有听说药谷的事儿?”林若青问陈彦。
陈彦手上的人脉经营多年,肯定是要比她手上的好,问一两句若是有什么能用的消息也不亏。
陈彦道:“听说了一些,那边正乱着,不过过些日子应该就好了,药谷那边虽说不是官府的产业,可是也有上头管着,不会放着他们乱多久的。”
林若青顺着这么一想,觉得的确是这么一回事,又更绝的时间紧迫了。
药谷那边现在兴许还能找一两个人出来,等那边的秩序恢复了,又有了做主的人,恐怕就没这么轻松了。起码是能挖角到好医者的概率就没那么大了。
林若青觉得明天还是得问问刘平南,若是可以就让他那边最好抓紧一些探听消息,不过若是实在这回没有能用得上的人,林若青觉得也就只能等下一回了。
她正想着这些,陈彦的手已经解开她的里衣,林若青一愣时,陈彦的吻已经落在她的嘴唇上。
两人自从阿冕出生后还没有正正经经亲热过一回,现在林若青心情好,便也放松身体跟着陈彦一起滚进了被面中。
而另外一边,急于抓住一切机会探听消息的并不只有林若青一个。
元胡在城中住了几天,通过各种渠道找了不少人牙子甚至道上的人,可是无论他问多少人,均是没有一个有招弟消息的。
有牙婆告诉元胡:“要么就是没走咱们这条路,自己拐回家里去藏着了,要么就是直接送到杭城外头卖的,但凡是进了城里经过咱们这儿的,我不可能不晓得。”
元胡得了这个消息便顺着又去城外的县上找。
庵堂这边地基打了个九成九,赵成松便立刻骑马赶回了城里头同他姐夫说了这事儿。
刘平南正为了药谷那边着急,听赵成松说完话便摆手说:“我晓得了,你先回去按照工期来吧,我这儿事儿还多呢。”
赵成松问;“姐夫忙什么?”
刘平南随口说了要找药谷那边的人,详细也没说,正要走时却听赵成松道:“药谷?我倒知道一个药谷的人。”
刘平南一愣:“当真?”
“自然当真,我还敢骗姐夫不成?”赵成松笑着将元胡的那事儿说了。
刘平南皱眉:“找妹子,妹子叫什么?”
赵成松想了想说:“好像是叫招弟。”
刘平南听了招弟这名字觉得耳熟,他仔细一想才想起来,招弟这名字不就是别院里那小姑娘的名字吗?那小姑娘还是小姐从官道上救回去的呢。
赵成松将知道的细节和刘平南一对,结果竟然大多对上了。要不是赵成松知道的这些只是在和工人们聊闲天的时候偶尔听进去的,他都要肯定招弟就是元胡要找的人了。
刘平南心里豁然开朗,这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虽然这话感叹得早了些,毕竟元胡现在在哪儿他还不知道呢。
刘平南对赵成松说:“你那边能把人找到吗?”
赵成松这倒有些为难起来:“这我不能打包票,不过回去问问倒还是行的。”
刘平南也不让赵成松耽搁,立刻赶他出城去庵堂那边找那天带元胡回牛家村的汉子去问消息了。赵成松来去匆匆,没得喘口气,一路奔波回了庵堂。
庵堂那边这会儿正休息,汉子们坐在路两边啃干粮喝水,见赵成松回来了,还有同他说笑的:“头怎么回来这么早?”
赵成松勒住马而后跳到了地上,然后直奔着那牛家村的汉子去,问他:“你晓得元胡住哪儿不?”
汉子一愣,想了想倒还真想出一个方向来:“元胡说,说他住在杭城的什么客栈里头呢,就在城里。”
杭城里的客栈说少不少,说多却也不算没有尽头。有了一个地域的限制总比在周边地区无头苍蝇一般找来得好。
赵成松立刻赶回城里与刘平南一起带着小厮准备一家一家客栈问过去。
“先去好的客栈,”赵成松说,“我看那小子的举止和打扮不像是没钱的,看着也细致。”
这么一缩小,客栈就更少了。
说来也是巧合,刘平南与赵成松分开寻找,这赵成松刚进一家客栈都没来得及问掌柜的,就看见元胡背着包袱从楼上下来了。
“元胡小兄弟!”赵成松立刻高声叫了人。
元胡闻声看过来,却是已经将赵成松给忘了:“你是?”
赵成松就向他解释了自己的身份,同时说:“你的妹子可能有消息了,前段日子我家小姐在官道上捡回家一个孩子,七岁,就叫招弟,兴许就是你妹子了。”
失望多天本来已经打算离开杭城去外头的元胡霎时间就来了精神:“当真?”
赵成松见他脸上还有疑窦,立刻说:“自然当真,我家小姐又不会骗人,你若是不信就同我去看人便是,那招弟现在还在我家小姐的别院里头养着呢。”
第63章
这人一找到了,后头的事儿就好办多了。元胡这么多天好不容易得了一个准信; 那当然是想要越快越好; 恨不得立刻飞身到别院去见见招弟。
赵成松这边也就没有耽搁; 立刻带着元胡先去把还没头苍蝇似的在城里头找人的刘平南给稳住了。相关情况还是他姐夫更加清楚; 更何况他姐夫也比他能够做主。
元胡再和刘平南把细节一比对,心中原本只有七分的把握都变成了九分。
事不宜迟,说动就动。刘平南让赵成松回去看着庵堂的事儿,自己则和元胡一块儿往别院那边去。
而另外一头,林若青那边也有人去打了招呼,是刘平南派出去的人,说话还有些条理。
“掌柜的说那可能是招弟的哥哥; 现在已经将人带到别院那边去了。”
招弟的哥哥?林若青有些意外。
小伙计是不知道前因后果的; 能告诉林若青的也就是这么一点事儿。林若青也知道往下问应该也问不出什么东西; 干脆就等着刘平南到时候从别院回来再说了。
反正她在家里陪着阿冕消磨一下午也是眨眼就过去的。
官道上马车快速驶过,扬起一阵尘土飞扬。
元胡不会骑马,赶赶牛车还行,现在为了赶时间却只能坐马车了; 一路上颠簸不断差点儿让他将自己的胆汁吐出来。好在是他自己准备了防止晕车的药; 隔一会儿就闻一闻那药瓶,这才支撑到了别院里。
这么抓紧赶路也不是没有好处的,起码平时林若青慢吞吞两个时辰才能走到的路程,元胡和刘平南用了小一个时辰也就到了。
别院的位置清幽,旁边没有什么村落,不过岔路上去牛家村倒还真的不算太远; 起码一个孩子走小半天是能到的。
刘平南勒马后先跳下了马车,然后对元胡说:“到了。”
元胡拉开车门,狠狠舒了一口气缓解胃里头的不舒服,然后才扶着车跳了下来。
刘平南看着元胡,怎么都觉得他比一般这个年纪的要体弱一些,不过他面上倒是没有说什么。
别院门口的门房探头出来看了一眼,一下就看出来了这是自家的马车,且过来的还是刘平南,门房都是熟悉的,他立刻笑着上前帮刘平南牵过缰绳,将人迎了进去。
元胡仔细看了看,觉得这院子不仅仅是环境好,连带着里头的摆设与布置都好极了,十分合他心意。
刘平南这次过来没个提前招呼,里头忙忙碌碌也一下没有招待他的人。
孙嬷嬷远远得了通报却一下抽不出空来,便拍拍一旁招弟的肩膀:“招弟,一会儿给刘掌柜倒点茶上盘点心,再让他等等我。”
“哎。”招弟脆生生应了,转头跑去了待客厅,就等着刘平南过来。
刘平南这边也看见招弟了,他正想说话招弟一溜烟跑到里头倒茶去了。
元朗见刘平南欲言又止的样子问:“怎么了?”
刘平南失笑:“刚才那个跑过去的小姑娘就是招弟了。”
元朗前面没注意,听刘平南这么一说,一下左顾右盼起来:“哪里,哪里?”
刘平南无奈:“你跟我来。”
两人一起往里走,不过这一下两人的脚步都更加急促了一些。
招弟听见一连串的脚步声,手上的动作就立刻加快了不少,等她端着茶水和果点出来的时候就正好和元朗他们面对面撞上了。
“刘掌柜和这位客人,你们先坐着喝点茶,一会儿孙嬷嬷就过来招待你们了。”招弟说。
她胆子大了不少,这别院又像是她家似的,即便说话还是细声细气有点脸红,可是怕倒是不怕了。
招弟说完转身就要退到一边去,她尽管是低着头的,可是依旧能感觉到头顶上的目光。
招弟不由有些疑惑,看着她干嘛呢?
刘平南先开口:“招弟你过来,我问你几句话。”
招弟乖巧地走了过去,还是没有敢立刻抬头,毕竟她和刘平南并不算熟悉。
“你是哪个村的?”
招弟听见这话吓了一跳,以为这是上头起了要把她给送回去的念头,招弟连忙说:“我,我不知道!”
孙嬷嬷正巧这会儿已经抽出时间来,走过来恰听见这一句,她立刻笑着说:“什么不知道,前几天不还和我说来着吗,牛家村人。”
这话一说,刘平南是长长松了一口气,元朗则一下提了一口气,激动万分地看着招弟。
招弟被他们吓着,赶紧扭头跑到了孙嬷嬷的身后。
元朗此时按捺不住开口问:“招弟,你爹是不是叫牛富强,你大伯是不是叫牛富贵?”
招弟一时有些迷茫地抬头看向元朗,他怎么知道这些的?难不成,招弟心头一想,觉得这可能还是牛家村那边过来抓他回去的人呢!
至于为什么以前都没有见过元朗,这个招弟还来不及细想。
她立刻抓着孙嬷嬷的腿仰头看向她:“嬷嬷你说要让我读书吃饱饭的,你别让他们送我回去啊。”
孙嬷嬷半搂住她,有些不明所以:“这是怎么了?”
她看向刘平南。
刘平南赶紧站出来牵线搭桥说明来意:“这回过来是帮招弟认亲的,这可能是招弟她哥哥。”
元朗立刻说:“就是她哥哥。”
招弟愣住了,孙嬷嬷也愣住了。
孙嬷嬷听招弟说了不少事情,可就是没有听招弟说过这哥哥。更何况这哥哥的样子也和招弟相差太远了些吧?
倒不是说长相,而是元胡一口官话,口音与杭城这边的味道相差甚远,另外就是整个人看着也不像是吃苦受累的,和招弟这个小可怜的样子天差地别。
元朗目光灼灼地看着招弟:“你有没有听人说过,你有个哥哥小时候就被拐走的?”
招弟皱着眉头似乎是很用心的想了想,然后她迟疑地点了点头:“他们说我有一个哥哥被拍花子的抓走卖了,再也不回来了。”
元朗露出一个笑脸来:“我就是那个哥哥,我回来接你了。”
招弟有些回不过神来,怎么她就忽然有了一个哥哥啦?
她挨打挨骂这么多年,就觉得世上没有人比自己更可怜了,现在却忽然守得云开见月明,不仅能够吃饱饭还能读书,现在竟然以为死去多年的哥哥都找上门来了?
招弟一时之间不敢相信,这好事情怎么都轮到自己身上来了呢?
孙嬷嬷也有点不信,可是要说有谁能专门来骗一个招弟,她也觉得不至于。孙嬷嬷转头问刘平南:“这……”
刘平南知道她心中的顾虑,解释说:“信得过。”
孙嬷嬷这才放下心来。
她推了推还依靠在自己怀里的招弟,鼓励她说:“招弟,还不过去和你哥哥相认?”
招弟还是有些怯生生,她望着元朗上看下看,好像在他的眉眼之间找到一点和自己大伯相似的地方,仅仅只有一点,可她也没有别的参考物了啊。
就这样招弟大着胆子走上前去,说话前还要回头看一看孙嬷嬷,然后她才对着元朗小声问:“你真的是我的哥哥吗?”
元朗点头,他看着招弟瘦小的样子,实在不相信她是一个七岁的人,便也知道前面他大伯一家是怎么苛待招弟的。
招弟见他神色温和,又满脸疼惜,这才慢慢抬手揉了揉眼睛,委屈极了地说:“你真是我哥哥啊。”
别人对她再好,可是一个哥哥出来,对于招弟的意义都是不一样的。以前她在村里头,不仅在家里受欺负,在外面也受欺负,别人家的小娃娃受了欺负还能说一句找自己哥哥去,她啥都不能说。
招弟活了这么些年,还没有人成为过她的依靠,她别提多羡慕那些有人疼爱的孩子了。
元朗伸手搂过招弟,抱着她低声哄,眼睛跟着也红了。
这一趟回来原本是想着孝顺父母的,没有想到父母都早早走了,好在是还剩下一个妹妹,两人以后可以相互依靠,好在是有个家人的念想在了。
“你还去找大伯大伯娘啦?”招弟缩在元朗身边问,她睁大了眼睛还可以见到里头的恐惧,“他们打你了没有?他们可会打人了!”
招弟说到这里还忍不住一个瑟缩。
元朗道:“他们不敢打我。”
实际上牛富贵和他媳妇儿现在谁也揍不了,元朗那一点药粉剂量不大,却也足够他们浑身上下不舒坦个六七年了。他那药效把控准确,正好就是招弟的年纪了。
这药还没得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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