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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妻_糯糯啊-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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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何必这样为难一个古代男人,陈燕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那些陈旧的规矩,哪里能够被她一言二语就扭转过来。
  更不说林若青根本没有认真去扭转的意思。
  她于是慢慢将双手放到了陈彦的肩膀上,低下头去用额头顶了顶陈彦的,微微露出一个笑脸说:“前面都是随口说说的,你不要放在心上,爷饿了没有,一会儿下面送汤过来,我怕一个人吃不完,你陪我吃好不好?”
  她这样甜甜蜜蜜的靠着他,似乎整个世界整个眼里就只有他一个人。便立刻将陈彦心底积攒的疑惑与沉闷抽丝剥茧般除了去,完全不受他控制。
  她的年纪这么小,又没怎么出过门的,遇见个把江湖术士说些弯弯绕绕的话,自然容易听进去,他怎么能当真呢?
  陈彦无奈又无法,伸手摸了摸林若青的脸。
  “你没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那些江湖术士的话听听就罢了,不能往心里去。”来回不过两句话,陈彦转而就安慰起了林若青。
  翠竹站在一边远远地听着到了这里,总算是长长松了一口气安心地退了下去。
  陈府之外的杭城灯火通明人声鼎沸,而陈府之中的一片黑暗里。
  林若青面朝床壁睁着眼睛,内心反省着今天自己的不自觉与小情绪的爆发。
  她伸手抚向自己的肚子,也许孕期的情绪要比平时不可控一些,然而今天这样的错事,她却不能再做第二次了。
  她放在微微隆起肚皮上的手还没有来得及收回去,陈彦已经感受到他的动作,伸出自己的手覆盖在了林若青的手上。
  两人亲密的半拥在一起,陈彦的呼吸绵长,慢慢让林若青也有了困意。
  正月十六后,城里的铺子几乎也就全都开了。
  刘平南这天一早就来到了陈府,在乐安院外,等了一会儿就有一个小丫头出来将他迎了进去。
  今天他过来时为了向林若青陈述,昨天晚上的灯会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姐和姑爷走了有一会儿的功夫,又陆续来了几个公子爷,这才解开了其中两个一等字谜,二等和三等都是陆陆续续有人开,不过到了也有两个一等没有猜出来。
  不过昨晚猜灯谜赢来的热闹倒是吸引了不少客人进店看,净容与明雪都售出几十盒,开了一个好头。”
  两款脂膏都有几百文的利润,一晚上就有这样的收成,到时更加坚定了林若青的决心,也表明她一开始差点走了歪路。
  不过好在现在改正还来得及。
  “还有那几个拿到乡下去分销的人,他们那边的账务总总都要记得更加清楚才是,以防后面如果出了什么事情没有对证。”
  刘平南点头:“是。”
  新的一年,这才算是正式开始了。
  

第35章 
  二月往后,依旧是酷寒; 若是前一天夜里不小心在地上积了水; 那第二天起来准保是踩上去咔嚓咔嚓的冰面; 一不留神人就要仰倒摔了。
  这样的天气里除非太阳大升起来; 否则林若青是不大出乐安院的门了。不仅仅是她自己小心谨慎,整个陈家更是越发将她给当作琉璃宝珠,陈李氏不仅免去了她的请安,还隔两三天就亲自来乐安院看林若青一回,回回都是摸摸肚子,又拉着手体贴一番,再里里外外看着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一副恨不得帮林若青生孩子算了的模样。
  应付陈李氏; 林若青倒是游刃有余; 只不过对于外头生意上的事情,随着孕期渐渐进入后期,她一定是要稍稍放手一段的。
  而外头,此时还是农闲时候。
  卖货郎王兴也就歇到了正月十五; 后头便又去城里头拿了一百盒的货物; 这回拿来的有以前的润肤膏,还有二十文一盒的新品。八十盒老货卖得不错,一来是人们用的多了对这个有数,且十文钱倒也不算什么。只不过心理预期一旦有了标准,乍然来一款新品,且还是一个品名; 对此略显犹豫的人不少。
  大多数人在听完王兴从香姐儿那儿死记硬背下来的介绍词后,还是闷声选了老的润肤膏。这么一来,就这二十盒的新品让王兴卖得比两百盒老的润肤膏还要累人。最后更是在下一次集市之前还剩下两盒新品没有卖出去。
  王兴平时做卖货郎,不过是讨生活罢了,卖货这一行,辛苦不说,赚的钱实在没有多少。扣了每个月要费的几双鞋,加上吃喝开销,一个月能攒下一百文也够呛,一年有一两银子都算是好的。
  王兴原本不住在镇上,只是他爹一死,兄长们就嚷嚷着要分家。且早前分家的时候,他因为年纪最小又是填房生的,乡下的那些祖产他分文没拿到,只分到了镇上这一处小院子,另外还落着十几两银子的债务。他十四岁就带着自己娘到了镇上生活,后头没两年他娘死了,他就一个人了。
  镇上住着没有田地,吃喝拉撒是真真都要靠自己一双手赚回来,王兴做了卖货郎这一行苦活,也是逼不得已。
  年初回乡祭祖的时候,家里的几个兄长又逮住王兴一顿数落。
  一是说他做卖货郎丢了家里人的脸面,二则是催着他尽快将还没还的钱还过去,还说要是他两个月内不将剩余的五两银子换上,那就让要债的人将镇上的那处小院子拿走抵债了去。
  可这些年到现在,王兴年年还钱也不过还了八两银子,哪儿有闲钱能够在两个月里头凑出五两银子?
  但愁归愁,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
  王兴记着上次新品润肤膏没有卖完的教训,第二回 再去杭城里进货的时候就不敢多拿新品,这回干脆只拿了五盒,剩下的老款反而拿了两百盒,这回好歹是顺顺利利卖完了。
  他的心才总算是安稳了不少。欠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钱总是能慢慢还上的,就算是没有法子的事儿,那也要
  王兴所住偏僻的小院子,地段虽然不好,面积也小,可一眼看去可以见里头被收拾地归整极了,院子的角落里放着一只鸡笼,里头还窝着三只老母鸡,鸡窝顶上盖着不少稻草做保暖用。
  距离鸡窝旁边不远的地方躺着一条大黄狗,他也舒舒服服睡在专门的窝棚里头,除了一个进门的入口外,四周也给木片挡着,加上他全身水滑厚实的皮毛,也不见会冷。
  此时天色还早,镇上才渐渐起了吆喝声,早饭摊子周围也只林星身影。
  小院的们却忽然被人敲响了。
  院子里原本懒洋洋躺着睡觉的大黄立刻抬起头来,继而从自己的狗窝里蹿了出来,跑到门板后面隔着嗅了嗅,这才转头回去到正屋门口汪汪叫了几声。
  王兴被大黄的叫声惊醒,他竖起耳朵听了听,隐约听见有人叫他名字。
  等确定是的确有人在外头敲门后,王兴才忙不迭趿拉着鞋子,随便披上外套跑了出去。
  “谁啊?”
  “我!”外头高声不耐烦道。
  王兴听出是他大哥的声音,便将门栓抽了,又伸手拍了拍大黄的脑门,让它往后头退几步。
  外头站着的是一个中年汉子,有些发福,男人身边还站着一个妇人,两人看着都挺富态,和王兴的精瘦形成了对比。
  “大哥,大嫂,”王兴问,“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
  王福站在门口往院子里瞧了一眼:“我就是来看看你凑够银子没有。”
  王兴面色有些发冷:“不是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
  王福哼了一声:“就怕你忘了,刚好今天过来赶集,提点你一句,这事儿你可别耍滑头,欠钱不还可是要蹲大牢的。”
  王府旁边的妇人则看了王兴一眼,理直气壮道:“王兴,听说你这儿有杭城里的脂膏?给我拿一盒去。”
  大黄在一旁已经压不住低低的鸣叫声,目光凶恶的看着王家大房。
  王兴伸手拍了拍大黄的脑袋,冷冷地对外头说:“钱我不会忘的,脂膏我一盒都没有!”
  他说着将门给用力关了起来,动作飞快不等外面的人推,就重新将门栓给栓了上去。
  王福在外头骂骂咧咧一阵子,也就走了。
  相比较于王兴这边的不顺与倒霉,杭城里粉黛的生意却大有不同。
  净容与明雪,作为最新推出来的两款脂膏,因为保质时间只有二十天左右,每天的生产量都不多,除非是头一天就到铺子定下来,当天到店里通常是买不到现货的。
  加之元宵灯会上林若青出的几个灯谜也很高妙,不少才子佳人过来都费了一番功夫。铺子背后的主人有这样的造诣,那么铺子怎么会是什么庸脂俗粉呢?
  这是一点,另外更重要的是两款产品的实用性。
  林若青一直希望将贵有贵的道理贯彻到铺子里所有产品身上,任何行业任何产品,都要让客人心甘情愿甚至上赶着花钱才是最好。
  明雪与净容,起初是些小姐公子凑热闹,没解开字谜就自己买一盒回家去。结果没想到,不仅仅是女子,不少男子用了以后都暗觉得惊奇。
  宋国虽然不抑武,但是前朝至今遗留下来的传统审美里,男子并不粗犷。公子面如玉才是最正统最多人认可的审美。因此贵族之间的公子哥注重容貌与打扮的也有不少。明雪与净容一出来,算是在这里打开了一个突破口,十分出乎意料地不仅仅在贵妇人和高门小姐中有了些不错的风评,在不少公子哥之间也有了暗地里的传播。
  一下,用过粉黛的净容与明雪,在杭城上层阶级里头也渐渐有了一股初起的风潮。
  生意上总算渐渐有了起色,家里头也没什么大事儿,林若青的心情不错。
  这天傍晚陈李氏走了没一会儿,林若青还不等歇下,外头又传来丫头通传的声音。
  翠竹走进屋里说:“少夫人,小院那边有丫头来了。”
  林若青悠闲地翻着书,头也不抬地说:“问问有什么事情,如果没有大事不用从我这儿过。”
  扶柳跟在翠竹后头进了屋里,她道:“我看了一眼,是吉祥那边的丫头。”
  林若青想了想抬起头说:“那就叫进来问问。”
  她的话音刚落,外头就又传来一声急急地通报。
  “爷回来了。”
  林若青看向声源,院子外头已经传来了脚步声,她端起茶盏在唇边抿了抿。
  心里却有些想无奈又忍不住要觉得吉祥实在颇费心思,要不然回回都这么凑巧?
  陈彦从外头径直进了屋里头,他眼神明亮,脚步停在距离林若青有一丈远的地方让丫头侍候他换衣服,另外又开口问林若青:“今天吃了些什么,胃口可还好?”
  林若青的肚子一日比一日鼓起来,礼节上的事情就没那么注重了。
  她坐在原地,看着懒洋洋的,不过精神却不错。
  林若青勾起嘴角对陈彦说:“早上吃得还好,中午欠了些,不过刚才母亲过来给我拿了些酸枣糕,我吃了一些,觉得很好。”
  陈彦换好衣服,走到她身边坐下,他又转头对翠竹说:“一会儿让厨房去准备了,酸枣糕开胃,没多时候就要饿了。”
  翠竹领命下去,扶柳站在旁边开口提醒林若青说:“少夫人,姨娘那边的丫头还在外头等着呢。”
  陈彦闻言看向林若青。
  林若青笑说:“都是爷回来得不巧,前脚吉祥那边的丫头才到,我正要见,您就回来了,差点儿让我忘了这一茬。”
  自从过年以后,陈彦就没去过小院那边。此时猛然一提起,他倒是愣了下。
  林若青不等他反应,便对扶柳说:“让人进来吧,想必是有些事情的要说的。”
  扶柳脆声应了,转身走了出去。
  林若青眼神明亮,陈彦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忐忑起来。
  每次提到小院,即便陈彦去的少,他们两人之间总有些话不投机的气氛,久而久之也就基本不提起了。
 


第36章 
  扶柳从外头低着头掀开布帘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面色谨慎的小丫头。她一见林若青和陈彦便立刻跪到地上行了礼:“奴婢见过少爷少夫人。”
  林若青面色如常; 只看了扶柳一眼。
  扶柳心领神会; 上前将小丫头给扶了起来; 笑着说:“正月早都过去了; 怎么还行这么大的礼?”
  陈彦坐在一旁喝茶,没有将这小丫头正眼看在眼里。
  林若青挪了挪后背的靠垫,望着小丫头说:“过来有什么事?”
  小丫头颤着嗓子说:“奴婢,奴婢是过来求少夫人给姨娘请个大夫,姨娘近些日子来身体不适,奴婢担心她出事。”
  林若青有些奇怪地看着她:“身体不适是大事,可不过是叫个大夫罢了; 怎么就要从我这儿过?怎么; 难不成是你以为我是个连大夫都不让人叫的了?”
  这话一说出来; 陈彦的目光便立刻紧紧地跟向了那小丫头,里头的不悦霎时间让小丫头后颈的寒毛直竖,浑身发抖起来。
  “奴婢不敢,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她连声否认。
  “哦。”林若青缓声道; “那就是姨娘这么想了?”
  小丫头不算聪明; 两句话就被套在了这里,不仅将吉祥教她的说辞都忘了,还一时之间进退维谷,眼眶都红了起来。
  陈彦放下茶杯厉声说:“早都嘱咐下去,没有要紧的事情不用过来,现在不过是叫个大夫去瞧瞧这样的小事也至于这样大动干戈过来告诉?
  这府里头要都这么办事; 上面的指令还有什么用?”
  小丫头的泪珠子终于是从眼眶里滚了下来。
  林若青不喜欢看人家哭,此时别过脸去:“成了,拢共也不是什么大事,请个大夫去就是了,我又不是什么妖魔鬼怪,值得这样小心对待。”
  她晓得在背后翻水花的并不是面前这个小丫头,而是小院里头的吉祥,因此也懒得多为难一个小丫头。
  人人都有往上爬的欲望,这一点林若青并不反感与排斥,甚至种种背后的心机与手段,摆在这样的环境中都能算是人之常情。然而,吉祥的心机与手段实在太不磊落了一些,她将自己的聪明全都耍在了如何取悦一个男人,如何获得一个男人的关注上,甚至不惜踩着如意的脊背。
  如意可是从小和她一块儿伺候陈彦的,听说当初卖进陈府时都是一个牙婆送来。这偌大的陈府之中,若说谁像姐妹,也就是如意与吉祥了。
  “是。”小丫头紧紧低着头,转身退了出去。
  陈彦见林若青望着门外,又是一副终于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心下有些歉然,他转头对郑嬷嬷说:“往后小院那边的事,只要不事关人命,通通拦住了。”
  郑嬷嬷低声应了。
  林若青却跟着要笑。
  陈彦见她又是一副笑模样,忍不住问:“青青笑什么?”
  林若青垂眸,声音清灵:“嗯,笑爷这掩耳盗铃的话。”
  陈彦被林若青说得怔住,他皱起眉头来:“你这是什么话。”
  林若青不像刚才那个小丫头似的将将陈彦的情绪看得比天还重,她托腮靠在小几上,眼睫垂下时带着些促狭,让陈彦在不悦中又无法去责怪。
  她开口说:“小院里养着的是爷的女人,是我该照顾着的地方,现在没有什么事儿还好,若是出了什么事儿,难免都是我的过错,再说了,事儿不报到我耳朵里头就不算是事儿了吗?”
  “我不过是为了你着想。”陈彦沉声说。
  林若青点头,目光略过陈彦有些青起来的脸色:“爷的体贴我知道,不过小院那边我也要照看着,吉祥与如意两人往后还要为爷开枝散叶,我不闻不问的,算是怎么回事?”
  陈彦的眉头深深蹙了起来,他伸手拉住林若青的手:“开枝散叶是你的事,与她们没有关系。”
  郑嬷嬷和刘嬷嬷站在边上,听到这话两人无一不吓了一跳,转头看向陈彦。
  连林若青都被陈彦的话给惊了一跳,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林若青随后笑着说:“爷说这话,真是一团孩子气,我们都是爷的女人,为爷开枝散叶,怎么会和姨娘们没关系呢?”
  “你怎么会和她们一样?”陈彦道。
  “对于爷来说,我和她们没有什么不一样,对于我来说,我与她们更没有什么不一样,”林若青望着陈彦的眼睛说,“我们都是爷摆在后院的女人,心里有爷,等着爷是我们的本分。”
  她往回抽了抽自己的手,没有抽回来。陈彦的目光却追上林若青的视线,紧紧盯着她问道:“那你心里有我吗?”
  林若青安然地看着他:“做妻子的,心里自然有自己的丈夫。”
  郑嬷嬷和刘嬷嬷互相看了一眼,慢慢退了出去。
  陈彦听林若青这么说,他还是有些失望,这不算是个正面回答,这依旧是个让他心神不宁没有着落的答案。
  他尝试和林若青说清楚。
  “你是我的妻子,是陈家的女主人,谁都替代不了你,小院那边的人都是伺候我多年的,我不能弃了,可那边我以后不再去了。”
  林若青打断陈彦:“爷这么说,好像是我要你将小院的人弃了似的,这罪名我可担待不起,另外,小院去不去是爷的自由,且若是我说,最好还是去的,要不然我的罪名更要加一筹了。”
  话说到这里,林若青的心情止不住的烦闷。
  她可以认认真真将好妻子的角色扮演好,她不吃醋不嫉妒,安然应付这一切。
  然而陈彦明显觉得这还并不够。
  林若青清楚知道陈彦想要的是什么。他现在对自己的要求,全是出自于他的一时新鲜迷恋。所以他想要从林若青这里得到情感上的回应,所以他觉得林若青的不吃醋不嫉妒不好。
  但这方面是好或者坏的标准全都是陈彦来定的,他现在因为感情波动而可以觉得林若青吃醋才是好,等这一阵子过去了,他又可以觉得林若青的吃醋是善妒。
  这之中的权衡标准全都由陈彦掌控着,他想要的不过是林若青好好做一个感情上的追随者罢了。
  陈彦皱着眉头。
  翠竹此时从外头进来,低声说:“少爷,少夫人,厨房那边已经准备好晚饭了,现在要开饭吗?”
  林若青不想和陈彦在这没头没脑的话上继续纠缠,再往下她怕自己耐不住将真心话说出来,到时候场面必定不好看。
  她起身站到了地上:“开饭吧。”
  林若青又转头对陈彦说:“爷,我饿得很了,咱们一会儿再说好不好?”
  陈彦沉闷的嗯了一声,跟着走到林若青身边伸手扶住了她,与她一块儿出了里屋。
  外头丫头动作很快,上了一桌子林若青口味的菜,两人吃饭时就没说话,本想着安然吃完便没其他事儿了的,没想到外头又匆匆来了人。
  郑嬷嬷迎出去在门口停了有一会儿,隐隐约约的人声掩饰不住要传进饭厅去,听得林若青耳朵都快起茧子。
  陈彦也跟着说:“外头是什么事儿,让人进来说。”
  小丫头闻言跑了出去,没一会儿又走进来,郑嬷嬷跟着在后头上前,犹豫了一会儿说:“吉祥姨娘过来了。”
  林若青正喝汤,闻言脸上有些似笑非笑的神色在。
  陈彦看了她一眼,又想起前面自己说以后不去小院的话,脸色便有些挂不住。
  “什么事儿?”陈彦开口问,“没有要紧的事儿就打发回去。”
  林若青说:“吉祥是个稳重人,这个时候过来必定是有要紧事的,郑嬷嬷,让人进来吧,这外头冷得很,不能让人一直这么等着。”
  郑嬷嬷等了两息功夫,没听见陈彦反驳,她这才转身出去将吉祥给领了进来。
  吉祥进了门,先给两人行了礼。
  “见过少爷少夫人。”
  林若青吃得差不多,用旁边翠竹端上来的茶水漱了口,然后温声问:“这个时候过来,有什么要紧事吗?”
  吉祥脸色红润,浑身透着轻快的意思,不过语气依旧很恭敬谨慎。
  “前面侍候奴婢的丫头冒失过来,我怕她冲撞了少夫人,特意过来赔个不是,另外,还有一件事也不敢欺瞒。”
  吉祥抬头看着林若青,林若青也回望着她,吉祥随即又将目光给挪开了,全心全意落在了陈彦的身上。
  “刚才请了大夫看了身子,大夫说是已经有了身孕。”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脸色各异。


第37章 
  开枝散叶是你的事,与她们没有关系。
  言犹在耳; 却偏偏讽刺起来。
  陈彦脸色错愕; 林若青却是止不住想要笑。
  吉祥则满眼希冀与盼望地看着陈彦; 祈求着他的关注与喜悦。
  没想到陈彦只转头看向林若青; 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林若青的余光感受到陈彦的视线,没去理会,只柔和地望着吉祥说:“有了身孕这是好事,不过既然有了身孕就要更加看重自己的身子,报喜的事儿交给下面的人来就是了,何苦自己特意过来一趟?”
  吉祥听见林若青的话,她略微回过神来; 有些失望地收回了落在陈彦身上的目光; 低声回答说:“先前丫头过来的时候莽撞了些; 我怕她办不妥,又怕少夫人这边不见……”
  末了这几个字经过仔细斟酌说得怯弱极了。
  林若青垂眸看着吉祥,脸上的笑容淡了淡。她不在意吉祥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却不代表她能够容忍她得寸进尺的手段与心机。
  “下午过来时我正与母亲说话; 是耽搁了一会儿; ”林若青望向旁边的翠竹道,“往后你们要记住,姨娘那边院子里来的人千万不好这么怠慢了,头一个就请进来,以免让姨娘忧心去。”
  翠竹点头:“是,少夫人。”
  吉祥没想到平日里温和的林若青忽然会尖锐起来; 她心里一慌,抬头再看陈彦的时候,果然发现他的脸色已经变了。
  吉祥连忙屈膝跪下,仓皇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请少夫人饶恕。”
  林若青轻笑一声,她拿起旁边的茶盏,轻轻抬起杯壁扣了扣杯沿:“还有呢,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特意要过来说的了?”
  吉祥不傻,她能亲自过来就是为了见到陈彦,要开口说的话自然也不止上面这可有可无的一件。
  与其她磨磨蹭蹭,林若青觉得自己倒不如帮她开了这个口,后面倒还干脆一些,她也好早早打发了人自己休息去。
  林若青这句话出乎吉祥的意外,更让她心里的不安往上升腾。
  然而来之前就想好要说的话这个死后不可能硬生生憋回去,况且陈彦现在也在场,吉祥算得清清楚楚,自己该说什么能说什么,都得赌一赌。赌对了后面的路就更顺畅,赌错了也没有什么大的损失。
  “奴婢怀了身孕以后,想到了如意的事情,心里十分不安,所以特意过来想要求夫人宽恕,让奴婢生下这个孩子。”
  林若青早就说过,吉祥与如意,一个聪明过了头,一个蠢笨得可怜。
  吉祥前后思索想过那么许多事情,唯独没有想到过陈彦将林若青摆在了那么高的位置。她以为陈彦不来小院疏远她们都是因为林若青的手段,却没有想到这之中最少的就是林若青的所谓手段。
  她想用只言片语在陈彦面前将林若青的形象丑化一番,落在林若青眼里却也不过就是如此。
  在这样一个大家庭里,一个妾侍有了自己的孩子,对于吉祥来说是一件好事。她的以后她的未来,基本全都与这个孩子有牵扯,这更是她捆住陈彦的希望的种子。
  林若青看着吉祥的脸,将她的心情与心思看得明明白白。
  她对吉祥的观感十分复杂。吉祥所处的位置,太过聪明并不是好事。连林若青自己都有这么多身不由己与无可奈何,更何况吉祥?
  她如果真的聪明,那么怀了这个孩子以后就该安安分分呆在小院里,而不是如今自己到林若青面前用一个主母的宽容来为自己在男主人面前博取疼爱。
  林若青的目光冷下来,她看着吉祥慢慢开口说:“无论怎么说,孕事最大,姨娘既然不安心,那就要认真好好对待起来,郑嬷嬷,一会儿安排小院那边多送两个丫头进去,吃穿用度上面都精心照料些,如果姨娘还是觉得不安心,觉得我不够宽恕,那我去府外别院住一阵也无不可,毕竟姨娘有了身子,这是天大的事儿。”
  她字字讥讽,听得陈彦脸色越发难看。
  他抬手将小几上的茶盏砸到了吉祥脚边,茶盏尽碎,茶水也四溅起来,炸裂的声响让在场的人无一不吓了一跳。
  “你专程过来就是为了说两句这样的蠢话?”他怒目看着吉祥,“你既然不安心,那就别出院门!”
  吉祥被吓得眼里当场就滚出泪珠子来,她胆怯地望着陈彦,听他往下继续说。
  “生出这个孩子之前,你都别再出小院的门,孩子生出来直接就送到乐安院来,省得你有不安心的地方。”
  外头呼啸着的冷风直直打到窗上,将窗户拍出了沉闷的声响,也好似打在屋里人的心上。
  偌大的里间,除了林若青在旁边小口喝茶像是在看别人的事情以外,丫头婆子们都被陈彦的怒火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声,唯恐下一刻要遭殃的就是自己。
  吉祥更是被陈彦刚才的话吓得肝胆俱裂,紧接着涌上心头的全都是悲怆。
  陈彦刚才那短短几句话,就已经割裂了她和自己亲生孩子的关系,直接送到乐安院来养着,那还有她什么事情?
  孩子现在还在她自己的肚子里,可有与没有已经没什么两样了。
  吉祥这才后悔起来,她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是奴婢越矩了,请少爷少夫人饶恕!”
  然而这个时候说这话已经迟了。
  林若青看着吉祥,见她的额头已经有发红的地方,再看陈彦已经是冷硬着目光没有半点心软的意思。她还是没忍心,林若青对旁边的丫头说:“还愣着?赶紧把人扶起来。”
  小丫头们听了这话才连忙敢上前将吉祥扶了起来。
  没忍心归没忍心,可放任吉祥这么下去也没有好处。
  林若青开口:“姨娘是觉得将孩子送到他母亲身边,是错事了?”
  他母亲。
  这三个字让吉祥傻傻怔住。
  她恍然回过神来,他母亲,面前的少夫人是她孩子的母亲。
  可不就是这么个道理?三少爷不就是姨娘的孩子,可是哪里叫过姨娘一声娘?姨娘在自己孩子面前那都依旧是个奴婢。
  她们的肚子不过是为主母添了一条路,从谁肚子里出来的不叫林若青娘?
  吉祥抬起头看向林若青,她坐得那么高,几乎怜悯地望着她,眼里又全都是通透的神色。吉祥这才晓得,前面那些事情,她自以为周到的小聪明与小心思,在林若青的眼里,恐怕都蠢笨至极。
  她坐得这么高,根本不用花心思去争取她们这些姨娘眼里可望而不可及的东西。她可以和陈彦并排坐着,甚至连陈彦放在自己身上的视线都忽略不去看。
  再多的心思与手段,在出身与地位这条无法逾越的鸿沟面前,就如同学步稚童一般引人发笑。
  吉祥想好的三言两语,小心翼翼的措辞,不过林若青的两句话便被戳得支离破碎。
  月色明亮,照在整个杭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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