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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不想活-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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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云神情局促的坐正身子,从地上站起来道:“奴婢没有什么话要说,胡哥哥一定能将事情查个清楚的。”
“那是自然。”胡九像是刚想起来似的问道:“不知道云儿姑娘的女红怎么样?”
刘云摇头,低声道:“奴婢笨拙,不善女红。”
“原来如此。”胡九一副随便问问的模样,转身就要走出去,然后突然回身道:“石文才,跟我走,换一个地方给你。”
“少不得还要关你们俩天,你在这里云儿姑娘虽然不会多说什么,但是嬷嬷肯定就不自在了。”
“走吧。”
石文才担心的看了一眼刘云,只得抬脚往外走去。而听到这话的齐嬷嬷,但开口道:“还要再关俩天?那我的百子图怎么办?”
后天可就是主子的封后大典了啊!
胡九笑笑的道:“要不让人将嬷嬷的东西送过来?”
这下齐嬷嬷反倒犹豫了起来:“还是,还是算了吧,没的染上了晦气。”这里到处都脏,还和一个不知是奸是忠的待在一块,她还是警醒点吧。
门再一次被关了起来,齐嬷嬷扫了刘云一眼,哼了一声又坐回了椅上去,然后开口道:“过来,替我捏捏肩。”在椅子上睡果然很难受。
刘云磨蹭了一会儿,终于顺从的走到了齐嬷嬷的身后,抬手给她捏起了肩膀。
“哎哟。”突然齐嬷嬷喊了一声,扭头没有好气的骂道:“你这个粗丫头,你当是揉面呐,一把骨头都快让你捏碎了。”
“给我轻着些!”
刘云垂着头,轻声道:“奴婢知道了。”她神情漠然的站在那里,眼睛不由自主的盯着齐嬷嬷的脖子,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齐嬷嬷忍不住摸了把脖子,嘴里嘟囔道:“这间破屋子也不知道空置了多久了,一点人气都没有,让人觉得直发冷。”
没得到回应的她,嫌弃的轻哼了一声:“呆丫头。”昨天闹到深夜,在椅子没有睡好的她,被捏的松快的忍不住又靠在椅子上睡了过去。
刘云的手慢慢的停了下来,转而回到之前的位置上坐着,但是眼睛却一直盯着睡着的齐嬷嬷。同时心里冒出来一个念头,那就是如果齐嬷嬷畏罪自杀了就好了。
不过很快,她又摇了头。
不行,这样会让人怀疑的。
昨天得知描樱临死,还留了个用血写的文字,让刘云打心底高兴了起来。显然她所做的一切,让连被杀的人都觉得是齐嬷嬷杀了她。
只是在看到那件衣裳后,刘云开始担心了。
那件衣裳是她亲手一针一线缝制出来的,最开始捡到这布,她想的是给宫外的弟弟做套衣裳。但是弟弟却托人递了消息进来,说是娶媳妇没有银子。
银子。
刘云进宫已经八年,但是却依然还是一个不入等的粗使丫头。只因为她身材粗壮,主子们挑宫女使,也不想找个看着就不喜欢的,
这么些年里,她连打赏都没得几回,每回拿到的月例,都托人给宫外的弟弟送去了。
其实刘云知道弟弟游手好闲,只是她也没有办法。她长的不好,等到了能出宫的年岁,就更是老姑娘。连嫁妆都没有的她,怎么可能嫁的出去?
要是她不对弟弟好一点,以后出去了,那真是连个家都没有。要是弟弟高兴了,说不定还肯过继一个孩子给她养老。
所以在得知弟弟要银子娶媳妇后,刘云急的都快火上屋顶了。可她在凤阳宫里没多长时间,连借银子的人都没有。实在没有办法后,只得出了凤阳宫,去找以前当差认识的一个姑姑。
那个姑姑给了她一笔银子,一笔足够让人过上好日子的银子。而要求就只是,让她装成南嬷嬷的样子,在凤阳宫里吓吓人。
又不用害人,只是吓吓人而已,刘云立刻就答应了下来。吓人的第二天,她自己也被吓的够呛,生怕下一刻就有人要来抓她。
但是根本就没有人提起,而那个姑姑也让她暂时不要再吓人了。她本以为一切都过去了,心里面很感激那个姑姑,后面还特意做了点针线,想拿去感谢姑姑。
但是她却没能找到她,那个姑姑不见,说是被调走了。可是问调到哪去儿,个个都摇头说不知道,只说那阵子慧太嫔去了,宫里调动了好些人呢。
刘云虽然有点担心那个姑姑,但是心里更多的是高兴。因为这样一来,那么她做的那些事,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了。
她本想把那衣裳烧了,但是怕被人发现,便只得悄悄的埋了起来。埋的时候,她从来没有都没有想过,这衣裳她还有一天会再一次用到。
那天有人来找刘云,说是她弟弟娶了媳妇,让人托了东西给她。她高高兴兴的跑到宫门口,一个陌生的太监却给了她装着一根手指的荷包。
那是她弟弟的!
刘云吓的去追那个太监,却被人掳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交侍了一件事给她办。
“姑娘莫怕,令弟只是少了一根手指而已。只要姑娘解决了那只鸟,令弟就不会再丢一条命。”那个太监阴森的笑道:“一只鸟,和亲弟弟,知道该怎么选吗?”
☆、198。第198章 好好的
明明站在大太阳底下,但是那时刘云却觉得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里,浑身的血肉都冻了起来。她的牙磕在一起,发出轻轻的声音,然后哆嗦着道:“不行,这样不行,我会被抓住的!”
“娘娘极喜欢凤葵儿,要是凤葵儿出事了,一定会查到我身上来的!”
那面目阴柔的太监呵呵的笑着道:“若是姑娘没把握做的不留痕迹,那便给自己找个替死鬼如何?听说凤阳宫里边,有个疯宫女儿呢!”
刘云哆嗦个不停,手里还拿着亲弟弟沾了血的手指,瞪大了眼道:“你是说描樱?”说完便一个劲的摇头:“不行,不行,不能杀人,我不能杀人。。。。。。”
当时她已经快要吓的崩溃,可那个太监没有一点点的心软,反而笑盈盈的对她说:“姑娘便是不念着同胞的亲弟,也该为自己想一想才是,要是让人知道那次装鬼吓人的是你,想必皇贵妃也不会放过你了吧。”
那一刻,刘云只觉得魂都飞出去了,被吓的停住了颤抖,只是不住的问:“你为什么会这道这个,是不是姑姑告诉你的,你到底是谁!”
那太监没有回答道,只是道:“七日后,若是没有结果,姑娘便会收到令弟的一只手。再过七日还是不成,便送来令弟的一双眼。”
“如若还是不成,姑娘便给令弟烧些纸钱吧,好歹让他在地下能过的舒坦些。”太监笑的温柔,可语气却极冷:“姑娘也要给自己备些东西,不然到了地下岂不是更难熬?”
至此刘云已经被彻底唬住了,但是她不仅做不来杀人的事,连凤葵儿也被看的好好的。于是七天过后,她果然收到了只缺了一根手指的手。
于是做不来也要做,找不到机会也要制造机会。
从前的周领事,如今成了个管鸟的太监,可他看管的再缜密,那也有疏忽的时候。
刘云趁着人走开,将凤葵儿拗断了脖子。然后便拿着铲子挖出了那件衣裳穿好,还给自己梳了个老气的嬷嬷头。
当时她带着铲子,心里想着,若是陪着描樱的那个小丫头碍事,那她便一铲子敲晕她。而这回她找到人后,便发现描樱一个人走了出来。
啊,她竟然要杀人了。
她不是刘云,她是一个心狠手辣的老嬷嬷。
“呸,小蹄子,吓老娘一跳!”这句话无比自然的说了出来,和平时嬷嬷教训人的口气一模一样。
过后她将铲子埋在之前放衣裳的坑里,然后悄悄从另一边进了假山里,换上了自己的衣服。那件染了血的衣裳,便暂时藏在了假山洞里。
她在假山旁边的浅水潭里,洗掉脸上手上,还有脖子上的血。接着便走到假山的另一边站着,不一会儿便听到了嘈杂的声音。
其实直到现在,刘云都很奇怪,自己那个时候竟然真的好像什么也不知道似的,一副全然不知的表情,走出去朝人问发生了什么。
“凤葵儿不见了。”
“怎么会不见了?”哦,她当然知道,因为是她亲手拗断了它的脖子。
“那个叫描樱的也不见了。”
“先前还看见她在院子里呢!”当然,也是她亲手将她一次一次的砸在青石板上,活生生的砸死了。
然后她便看见了石文才,他一路跑过来,还喘着气就担心的看着她道:“云儿,云儿,对不起,刚刚我是在这等你的,可是被叫去帮忙了。”
“云儿,你是不是生气了?站在太阳下面,晒的头发都汗湿了。别不开心了,我学小狗叫给你听好不好?别生气了。”
不好。
刘云趴在膝盖上无声的掉着眼泪,她一点也不好,她长的也不好看,还常常被人欺负,可这个傻瓜却说她长的漂亮极了。
之前她一直觉得石文才只是一时糊涂,才会喜欢她这样的姑娘,因此便一直不肯搭理他。但是她需要一个出现在那里的借口,最后还是同意了。
若是这一次她能逃掉,那她便好好的和他在一起吧,她以后也会对他好的。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但是每一次要招待前来拜见的人,元歌总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疲惫感。之前她态度消极,总拿身子不适来当不见人的借口。
但是现在却不可以了。
后天便是她的封后大典,而从俩天前开始,每一天都会有宗室女眷公候命妇,携礼前来拜见。这些人可不是那些小妃嫔们可以相提并论的,不仅要见,还得好好的招待。
那些重要的,便多寒暄几句,不重要的也要以礼相待。比较麻烦的是宗室女眷,还有先皇已经出嫁的公主们。
先皇的儿子不算多,但是也不少,不过却俱都已经被打压怕了,女眷们便也老实些。只是那些公主们,却要有些难缠了。
嫁在京中的公主一共有五位,都是较为得宠的,且都有封号和封地。她们的言行虽并不敢放肆,可是在交谈时,她却得打起十二分小心,不然就被她们给饶了进去。
麻烦的是其中的朋安公主,还有历城公主,都极其热心的要留下来,说是要帮她招待前来拜见的人。
她的生辰宴同中秋宴,自然也是有邀请这些公主的。只是那时候也不知凑巧,还是不屑她这个皇贵妃,都称病了不曾进宫赴宴。
元歌只得含笑点头:“能得公主相助,本宫可就轻快多了。”前几世里,这几位得宠的公主,可没有一个像现在这样热情。
俱都是表面上的恭敬,而朋安公主又最喜欢唤她小弟媳。这样的称呼听起来是亲昵,可是实际上俩人并没有多要好,其中的意味可就难以明说了。
偏偏朋安公主还最喜欢在一些重要的场合,一口一个小弟媳,提醒着众人她再是身份贵重,也不过是后宫众多妃嫔中的一人罢了。
至今元歌都还记得,自己开口说当不起公主一声弟媳,朋安公主便笑意盈盈的回她,‘所以才会是小弟媳,而不是弟媳啊’。
☆、199。第199章 旧怨
此时朋安公主笑盈盈的道:“娘娘也太客气了些,怎的不随泽弟唤一声姐姐,莫不是瞧不上我们这些已经嫁出去的公主?”
说的好像她敢在众人面前,唤启元帝泽弟似的。
元歌闻言在心中冷笑,公主再是贵重,却也在皇后之下。如若今天她真的叫了一声姐姐,明天就要被人耻笑,说她小家子气不堪为后了。
可若是不唤的话,一句‘还没正式册封为皇后,就瞧不起皇家公主。’足以让她惹的宗室中人心生不悦。
迎着朋安公主满含期待的笑容,元歌状若羞涩的掩唇一笑,开口道:“公主是天家血脉,谁人敢瞧不上?这可是大不敬之罪。”
“本宫虽有幸嫁入皇室,却也不敢有丝毫不敬之处。”她笑着道:“在本宫的心里,是将皇上的亲姐视为至亲。但是皇家重规矩,这声姐姐便留在家宴上吧。”
听了这番话,朋安公主笑容不变,心中却微微一凛,心道这个弟媳妇可不简单。几句话就将她的话里的陷阱饶过去了不说,还隐指她不懂规矩。
“是朋安逾越了。”知道对方是个硬茬子,朋安公主便也收起了心中的一点小想法。
她们这些公主再是天家血脉,可是嫁出去了,再进宫却得给这些嫁入皇室的女子低头,当真是让她心里不好受。
但是再不好受又能如何?要认清自己的眼下的位置才是。
历城公主搭话道:“二姐,你想让弟媳叫你一声姐姐,这一般二般的礼可不行,得奉上重礼当改口费,才能遂了心愿呢!”
一时间众人都笑了,说要是回去好好的找一找,将库房里的珍宝都要拿进宫里来。
元歌暗自庆幸启元帝没有同胞亲妹,不然还不知道有多难缠呢。先皇后宫自圣德皇后生下嫡子后,就少有子嗣。几位年幼的皇子和皇女,如今也都有了封号,然后在前俩年由叶皇太妃作主,为他们婚配了。
眼下还不用管这些嫁娶的事,可真是太好了。
现在凤阳宫的正殿里,已经坐满了人,这时门外的宫女领着前来拜见的人进入殿内。
傅夫人带着女儿踏进殿内,放缓呼吸放轻步子,在众人的眼光下,一步一步的走上前,然后跪下行礼:“臣妇傅江氏携小女拜见娘娘,愿娘娘梅韵丹华,芳颜永驻。”
元歌默了三息,才笑着道:“原来是傅夫人,还有。。。。。。”当目光扫到傅丹瑜身上时,她故意看了好一会儿,才好像刚想起来似的道:“哦,还有上次见过的傅姑娘。”
中秋宴在场的人,都知道一些内情,不由用一种隐晦的目光看向傅丹瑜。因为中秋宴上,傅丹瑜不仅口出不敬之言,还在宴席还没有结束就出宫了。
虽然傅夫人小心掩盖了,但是还是有不少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若不是那天有叶家女被封为县主的事,傅家的姑娘可就要成为笑话了。
傅丹瑜被看的心中生怒,脸上不由便露出了不悦的神态来。朋安公主见了心中冷冷一笑,傅家当年何其风光,他家的姑娘进了宫,连皇家的公主都要礼让几分。
若真是傅家的嫡出姑娘也就罢了,可当年那几个,不过是庶出的贱人,却敢仗着姓傅,在公主的面前摆架子。
这么多年过去了,朋安公主都还记得,有一次她气不过,骂那傅家女不过是庶出的。可那傅家女,却一脸别有意味的笑看着她。
然后说:“皇女殿下好生气派,只是可惜臣女的姑母,还不曾诞下皇女呢。”
既然傅皇后没有诞下皇女,那么这满宫的皇女,也不过是庶出而已!
想起从前的往事,朋安公主心中恨极,一双眼睛沉沉的看着跪在下面的人。如今她到要看看,这个嫡出的,又是一个什么样的货色!
元歌眼角的余光里,窥到朋安公主的眼神,便明白这一位是看傅家不舒坦了。于是故意朝傅丹瑜一笑,开口道:“怎么了?傅姑娘这是不高兴了?”
傅丹瑜被这轻飘飘的语气叫的一恼,不过很快像是想起了什么,张口说道:“回娘娘,臣女没有不高兴,臣女心里高兴着呢!”
她微微抬着头,脸是满是笑意。
元歌看到那笑容,眼睛顿时一缩,因为那笑里满是幸灾乐祸。她眼下马上就要成为皇后,自然是没有什么祸的。若说有祸的话,那便是描樱死了,还有凤葵儿也没了。
好一个傅家!好一个傅丹瑜!
元歌气极反笑,面上丝毫看不出来怒意,而是朝朋安公主道:“这便是傅家唤做丹瑜的姑娘了,若是母后还在,定然会喜欢她。”
朋安公主像是在打量什么货物一样的目光,扫向傅丹瑜,然后皮笑肉不笑的道:“看着也没什么稀奇的,母后若还在的话,定会看在她姓傅的份上,给她找一户好人家嫁了吧!”
此话不可谓不毒,简直将傅丹瑜贬的,好像她除了姓氏外,再没有什么可拿的出手的!
满殿静默,傅丹瑜的脸红到了脖子根,呼吸又急又重,显然气的不轻。但是总还知道些轻重,知道这里不是她能放肆的地方,只得看向了母亲。
傅夫人不知道哪里惹的朋安公主不悦,但是此时也只得按着心中的怒气,露出哀容道:“圣德皇后为人慈善,最是疼爱小辈,她若是在天有灵,定然会照拂小女一生顺遂的。”
傅氏母女俩已经跪了好一会儿,但是此时却没有人敢开口来打圆场。
朋安公主则在听到这些话后,猛然拍了下椅子的扶手,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扬声斥道:“傅江氏你好大的口气,竟然说出这等放肆的言语!”
“若是母后在天有灵,庇佑的也是越氏子孙,与你傅家有什么相干?”
有人存心过不去,那么说什么便都是错的。傅夫人已经很久没有被人这样呵斥过了,脸色一下涨的通红,但是也只能忍气吞声。
她低下头,声音里满是屈辱的道:“公主恕罪,是臣妇失言。”
☆、200。第200章 后威
“好一个失言。”朋安公主还不肯放过,冷笑着道:“难道一句失言,便能将你的罪责都免了?这样的话天下也不需要什么刑法了。”
这下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傅家定是在哪里惹到了朋安公主,朋安公主才会这样不依不饶的。
傅夫人这下也不忍了,抬起头来,沉声问道:“不知朋安公主,眼下要如何惩罚臣妇了。昔年圣德皇后最是宽宏大量,也不是朋安公主学。。。。。。”
“好了!都给本宫收声!”
眼见事态至此,元歌才提声喝了一句,让傅夫人接下来的话没有说下去。见四下都抬眼看来,她冷哼了一声道:“母后已经仙逝多年,今日不过一二小事,便吵的母后不得安宁,你们可知错?”
这话更重,若不是认错,那便是扰了圣德皇后安宁,堪称大罪!
朋安公主连忙站了起来,朝门外深深的福下道:“儿臣不孝,扰了母后的清静,还请母后恕罪。”
一位公主尚且如此,傅夫人当然也只能认罪,转身朝门外跪下身道:“臣妇有罪,请圣德皇后恕罪。”
殿中鸦雀无声,一个个却都忍不住朝坐在上方的人看去,在看到那冷漠的神情后,俱齐齐垂下了眼,再不敢放肆。
直到过了半盏茶的功夫,眼见福着身子的朋安公主,身形已经有些站不稳了。元歌才慢条斯理的理了理不曾乱过的裙摆,开口道:“今日尔等前来恭贺,按理本宫该以礼相待才是。”
“但是本宫却不能任人肆意妄为,将母后当作嘴边的谈资,张口便是母后如何如何。”
朋安公主不由抬眼看过去,眼里满是错愕,心中是又生气,但是却又不得不服气。自她懂事以来,从来没有人敢支使她如何,今天却被这样的一个小丫头给当了枪使!
要是再看不出来,这个皇贵妃也看不顺眼傅家,那她就白活了这么多年!偏偏她还没有察觉出来,顺着对方的话往下走,不仅将傅夫人套了进来,连自己也栽了进去!
瞧那义正言辞的模样,也不知道刚刚是谁先提起的母后!
刚刚她们是向圣德皇后请罪,而现在这样一说,便又得给她皇贵妃认错了!
朋安公主只觉得脸上发烧,悄悄将目光投向历城公主,示意她开口说话。接收到这视线的历城公主,缓缓的摇了摇头,表示现在还不到时机。
没见满殿不乏德高望重的命妇,或是与傅家交好的,都不曾开口吗?
无人敢出声,元歌也不着急,端坐在那里看着手上的镙丝玉镯,好像刚刚才发现它有多难得似的。
傅丹瑜早已跪的膝盖发痛,再看到母亲跪的发白的脸,脸颊一鼓刚想开口,便被傅夫人发现,连忙一个眼刀子丢过去,阻止了她想要开口的举动。
是,她们从一进殿,就一直跪到了现在,膝盖已经痛的麻麻的了。但是她却还能再坚持,那位朋安公主,却绝对坚持不下去了。
自圣德皇后去了,朋安公主等人便不再进宫请安。而在宫外,没有一个人能让她们这些天之骄女弯一弯膝盖。
此时,若不是靠着一口心气,朋安公主几乎都要摔到地上去了!
朋安公主咽下心中的郁气,摆出一副沉痛的表情,开口道:“娘娘说的极是,是朋安太不知事了,还要劳娘娘来提醒。”
“朋安知错了,下回再不敢,娘娘也莫生气了。”
见到这一幕,不少人在心中倒吸一口冷气。这一位可是先皇宠爱的公主,这么多年了,从不见她对先皇以外的人低头。
如今,却在这里给这位皇贵妃认错。这天啊,果然是要变了。
历城公主也紧接着开口道:“娘娘便原谅二姐吧,历城也替二姐认个错。”说完便起身福了福。
似是公主认错并没有什么,元歌抬眼对历城公主道:“公主果然姐妹情深,想必母后在天之灵见到的话,心里一定很是欣慰。”
然后才对涨红着脸的朋安公主道:“母后慈母心肠,必然不会生公主的气。”说完便侧眼对身边道:“还不快请公主起来。”
柳嬷嬷躬身应是,然后恭恭敬敬走过去,抬手扶着朋安公主的胳膊,让她借力站直了身体。
见朋安公主一脸的尴尬,元歌恍若不觉。虽然她并不在乎从前的口舌之争,无意让朋安公主难堪。只是这人最是心高气傲,若是此番不能打压下她的气焰,少不得以后还要和她打机锋。
她嫌累。
只要压服了朋安公主,其他的公主便不敢越过朋安,来和她作对。
元歌放缓脸上的表情,朝朋安公主道:“公主快坐下吧,要是让母后知道本宫对公主不好,今天晚上怕是要来入梦了。”
朋安公主听了嘴角不由一抽,这人刚刚还说不要提母后,结果她自个儿三句里面,就有俩句说到母后。可偏偏就没有人敢说一句,还得应和着她。
坐回椅子上后,朋安公主打算今天不问到她头上,坚决不再开口说一个字了。
傅夫人虽知道朋安公主撑不下去,却没想到她这么干脆的低了头。此时便也只得硬着头皮,咬着牙开口道:“臣妇谢娘娘教诲,以后定然不敢再犯,还请娘娘恕了臣妇这一回。”
元歌凉凉的看着跪在下方的人,在接到傅丹瑜暗恨的目光后,浅笑道:“哪轮的到本宫来恕了你呢?傅夫人要请罪的可是圣德皇后。”
傅夫人闻言心中便是一凉,圣德皇后不会生名义上女儿的气,可对她一个臣妻就不好说了。哪怕圣德皇后姓傅,只要这个皇贵妃不松口,那么她的请罪便无人可恕,要在这跪到死!
不,不对,还有皇上,皇上他身上流着傅家的血!
但是难道她要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一直跪到皇上来吗?
傅丹瑜如今才十三,见到母亲灰败的脸色,眼中便含了泪,带着哭腔道:“请娘娘恕罪吧,臣女的母亲已经知道错了。”
☆、201。第201章 服不服
“当真知道错了吗?”元歌神色冰冷的盯着泪眼婆娑的傅丹瑜,别有意味的沉声问道。
傅丹瑜心底一慌,几乎有些说不出话来,结结巴巴的道:“真、真的知错了,臣女真的知错了,下回再也不敢了,请娘娘责罚。”
“哦?”元歌挑眉反问道:“那又该如何处罚呢?本宫可不敢越过母后行事,怎么罚还是让你们自己来决定吧。”
傅夫人现在要还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就真白当了这么多年的当家夫人。在听到那句问时,她心中就隐隐有所感觉,此时便更加确定了。
皇贵妃,定然是知道了什么,现在才对如此针对傅家。或者说,是针对她母女俩。
闭了闭眼,傅夫人满心屈辱的说道:“臣妇愚钝,不知该怎样行事,才能抵了扰了圣德皇后的罪过,还请娘娘发发善心,替臣妇想一个法子。”
元歌轻声笑着,但依然不肯这样轻易放过,而是语气凉凉的道:“本宫不是说过了么,何德何能敢替母后行事,傅夫人还是自己动一动脑子吧。”
傅夫人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头顶,忍的嘴中都是腥甜,才没有说出以下犯上的话来。
“娘娘自然是能的。”傅夫人听到自己的声音道:“娘娘乃真凰转世,天定的皇后,这样的大福气,圣德皇后也定是放心娘娘代为行事。”
有那自以为看明白的人,觉得这一位是担心年纪轻轻,就居于后位会有人不服。才会拿前后族的女眷,当着众人的面立威。
这些人既想着能够搭上新后这条线,又想卖傅家一个面子,此时竟不由纷纷开口附和。
“此言正是,娘娘得上天庇佑,乃是祥瑞加身的命定皇后。如果娘娘不能开这个口,那便也没有人能开这个口了。”
“所言极是,娘娘不必自谦,您说傅夫人该如何,那便该如何!”
“娘娘如此身份贵重,是与皇上齐肩并立之人,再没有比您更合适的人了。”
满殿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让傅夫人的耳鸣的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但是能清楚的便是,今天她的脸面被扫的一干二净。
他日若是傅家不能将后位再夺回来,那么以后她都只能伏在,此时高高坐在上面的人的脚下!
傅夫人一手拉着一脸惧意,瑟瑟发抖依在身边的女儿,心里面忽然便平静了下来。能当元后自然是最好的,可若是不成,继后倒也不差。
左右傅家已经出过一个继后了。
便是中贵皇后的宝座有主了又如何?她的女儿还年幼,早晚能等到轮到她坐的一天!
“臣妇自知有罪,还请娘娘示下,臣妇定然依言而行,绝不敢有一丝疏漏。”傅夫人深深的伏在了地上,对着地上的毯子的脸,却缓缓的露出了一个笑容。
元歌不为所动的听着那些恭维的话,丝毫没有被打动的模样。描樱和凤葵儿没了,她说不上伤心,但是心里却像是被一块厚实的布给盖住了。
让她闷的有些透不过气来。
她想狠狠的捅傅家一刀,让早逝的亡魂安息,也想让傅家有所忌惮,再不敢轻易对她出手。但是眼下她所能够做的,便只是在众人的面前,让傅夫人容颜扫地。
不够,这还不够。
元歌的眼神冷冷的扫向傅丹瑜,若说从前她还想着,出手将傅丹瑜弄的不能再进宫。但是现在却决定,就坐在这里等着她进宫。
皇上的表妹?
呵,傅容妃,我在这里等着你来。这皇宫又冷又残酷,进来陪我可好?
傅丹瑜眼一抬,便对上了那冰冷的眼神,顿时浑身一颤,好像是被一条蛇给盯上了。她又气又怕,却不敢再像以前那样回看过去了。
“既然如此,那本宫也不好再推诿。”元歌扬起唇角,扯出一个淡然的笑道:“想让母后恕了傅夫人的不敬之罪,最重要的还是要心诚。”
傅夫人的嘴张了张,最后还是没有开口多说什么,免的再生出是非来。今天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何必再争那一字俩句?
既然都是要被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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