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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不想活-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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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描樱笑着道:“奴婢怕她在箱子里不老实,发出奇怪的声音引了人来,便将嬷嬷的衣服塞进去堵了个紧实。这样一来她连动都不能动了,自然也就作不了怪了。”
    柳嬷嬷顿时白了脸,她抱着最后一点希望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反衣服塞进去的?”
    描樱见柳嬷嬷神色不对,也有些害怕了起,喃喃的道:“就是,就是嬷嬷们走后,奴婢便将衣服塞了进去。”
    柳嬷嬷腿一软险些跪到了地上去,描樱惊呼了一声扑过来扶住了。只是她还是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有些委屈的看着柳嬷嬷。
    柳嬷嬷无力的道:“去,把箱子打开。”
    描樱想将柳嬷嬷扶到床上坐下,柳嬷嬷狠厉的看了她一眼,,狠狠的推了她一把怒声道:“还不快去!”
    描樱连忙走过去,打到了屋子当中的那口大箱子。拨开衣服后,便看见了蜷缩在里面的人,双眼突出脸色涨红,但是嘴唇却是乌紫的。
    “呀!”描樱吓的连退了几步。
    柳嬷嬷冷声道:“瞧你这出息,现在知道怕了?之前怎么有胆子自作聪明!”她说完这话抬着有些软绵绵的脚,走到了箱子前。
    看到那脸色,她就知道人十之八九已经没气了,但是还是抱着一点希望伸手在南妈妈的鼻间探了探。只是果然如先前所想的那样,人早就已经死了,被活生生的憋死了。
    这放置衣裳的箱子,为了防鼠虫啃咬,是做的严严实实的。把人塞在里面,再塞上这么些衣服待上这么长的时间,肯定是已经憋死了。
    “嬷嬷,她她。。。。。。”描樱站的远远的,脸上满是恐惧和害怕。
    柳嬷嬷脸色茫然的道:“没用了,她死了,已经没有气了。”
    描樱吓的脸色发青,她一下扑到柳嬷嬷的腿边,哭着道:“嬷嬷,嬷嬷,奴婢不是有意的,您在娘娘面前为奴婢说俩句话吧,啊?”
    柳嬷嬷踢开描樱抱住她的手,转身在床边坐了下来,然后无力的哼了一声道:“为你说话?我自己都还不知道能不能保住自己呢,主子的奶嬷嬷可是死在了我们的手里。”
    描樱无力的瘫在了地上。
    良久后,柳嬷嬷站起身,将南妈妈身上的绳子解了下来。她拿着绳子走到描樱面前,面无表情的道:“你自己老实点别挣扎,不然等会儿到了主子的面前,我便将事全推到你的身上,说你看管不力。”
    “左右我是一直跟在主子身边伺候的。”
    描樱听了哪里敢反抗,像只被吓破了胆子似的小羊,一动不动的任由柳嬷嬷将她绑了起来。只是她本以为要去主子面前请罪,但是她却被堵住了嘴,一把被柳嬷嬷给塞到了床底下。
    “唔唔唔唔。。。。。。”
    柳嬷嬷理了理衣服,张嘴道:“安静着些吧,别逼我把你也给塞进箱子里边去,和那个死了的一起作伴。”
    床底下的声音顿时没了。
    柳嬷嬷无声的叹了一声,转身离开了这间屋子。可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她小心翼翼了一辈子,却在这里狠狠栽了个大跟头,竟然选了这样一个自作聪明的丫头来看管。
    此后,不说能不能再得主子的信任,她坏了主子的事,恐怕立刻就要被问罪,然后赶出凤阳宫吧。不,她想的太简单了,到底是死了一个人的。虽然主子也不待见自己的奶嬷嬷,但是怕是也会要她以命偿命的吧。
    正殿里,元歌本以为自己不会睡着。但是脑子里纷纷扰扰的,几世的记忆一起涌上心头,一翻挣扎痛苦之后,竟也累的浅浅睡了过去。
    不过当听到那一声轻微的动静后,她立刻睁开了眼,开口道:“碧影,刚刚可是你?”
    “回主子,刚刚是奴婢。”
    “什么事?”元歌被扶着坐起身后,神情淡淡的问道。
    碧影有些不安的道:“柳嬷嬷跪在门口呢,说是等主子醒了,要和您请罪。”所以刚刚她站在外边,才会撩起珠帘想看看主子可醒了没有。
    元歌透过珠帘,发现那里确实跪着一个人,她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但是心里却也微微一沉。
    “去叫嬷嬷进来说话吧。”
    “是。”
    柳嬷嬷一进来,便又跪下了,她伏在地上磕头道:“老奴有罪,没有办好差事。”
    元歌因着要午睡,所以这殿中人的都在外边,刚刚并没有人看到柳嬷嬷跪在那里。她听到柳嬷嬷这样说,心里顿时便是一紧,难道是南妈妈的事有变故?
    难道让人给跑了?元歌顿时皱紧了眉,她挥了挥手道:“嬷嬷起来说吧,碧影你出去瞧着些。”
    “奴婢这就去。”碧影垂着眼睛看都不敢看柳嬷嬷一眼,生怕是出了什么大事。
    在碧影走后,柳嬷嬷也站了起来,她惨白着脸道:“回主子,南妈妈她已经没了。”
    “没了?”元歌深吸了一口气问道:“这个没了,是指她人逃了,还是说她人。。。。。。已经死了?”
    柳嬷嬷闭了闭眼,抖着唇道:“回主子,老奴回去的时候,南嬷嬷就已经没气了。”
    没气了?是指死了吗?
    元歌惊讶的瞠大了一双眼,不由问道:“嬷嬷是说,是说南妈妈已经死了?”
    见主子惊讶的叫了旧称,柳嬷嬷再一次跪了下来,流着眼泪道:“老奴自知罪不可恕,只是主子也容老奴辩解一番。只怪老奴太眼瞎,竟选了那么个蠢笨的东西来看管南嬷嬷,结果她的自作聪明,竟让南嬷嬷憋在箱子里,活生生的闷死了。”
    还真的死了,窒息而死。
    元歌不知道自己该是个什么反应,她还都什么没有做呢,结果南妈妈却已经就这样死了。然后心里便升起了一股无所谓的想法来,她死了便就死了,难道还有什么好惋惜的吗?
    这时柳嬷嬷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然后道:“主子,您若是生气的话,还请晚一点再罚老奴,眼下该想个法子把这事掩过去才是。”
    “嬷嬷起来吧,本宫并不怪你。”元歌回过神来,看着又跪下来的柳嬷嬷,淡淡的道:“嬷嬷说的没错,确实该想个法子把事情给遮掩过去。”
    只是能遮掩多久可就说不定了,因着她的根不稳,以后多的是人想要抓她的把柄。这事定是又会如同前几世一样,会被人翻出来了。
    这一回,对于南妈妈的死,那些人又会给她按上什么罪名呢?说撞破了她与人私会,才会被她害死?
    元歌呵呵的笑了一声,不过她大概是活不到那个时候了吧。她把翠浓绿央安排好,再让元凤元凰嫁到厚道的人家后,她是活是死便也就无所谓了。
    就是没能看到启元帝死,心中微微有些不甘呢。
    “主子?”柳嬷嬷满脸愁容。
    见此元歌笑了下,安抚道:“嬷嬷不必担心,让人拿着份位签令去,就说本宫耐不住热,提前取冰来纳凉。”
    柳嬷嬷顿时一惊,有些不懂的问道:“主子这是想。。。。。。”
    元歌朝着柳嬷嬷缓缓一笑,轻声道:“天越来越热了,南嬷嬷体宽从来都怕热,这些冰便分一些去她那里吧,她再是如何,到底奶大了本宫。”
    眼前的这一位还不曾及笄,遇到了这样的大事,却依然不急不燥不惧,安安稳稳的仿佛不过是枯了一株花草似的。这样的若是不能走到最后,那还有谁能走到最后呢?
    柳嬷嬷深深的一福,声音坚定的道:“主子慈善,真是我等的福气,老身就厚着脸替南嬷嬷先谢一声恩了。”只要之后主子还肯用她,她也再也没有别的顾虑了。
    “去吧。”
    柳嬷嬷和小樱俩人,一左一右的架着南妈妈,慢慢的往南妈妈住的地方去。路上也有遇见人,都纷纷停住脚,领头的朱嬷嬷奇怪的问道:“这是怎么了?”
    柳嬷嬷笑呵呵的道:“哎呀,还不是香儿那个不懂事的,竟说南嬷嬷太过刻薄了些,竟闹着不肯再跟着南嬷嬷了。”
    “这不,南嬷嬷气的要去打香儿,这一闹一气一热的,竟有了些暑气,人都昏厥了过去。”
    柳嬷嬷笑着摇头道:“主子吩咐我将她给送回来,又怕香儿不肯尽心服侍,便叫了描樱来照顾南嬷嬷呢!”
    看着低垂着头的南嬷嬷,朱嬷嬷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又看不出哪里不对来,于是只好道:“主子真是心慈,该罚一罚那个香儿才是。”
    “哎呀,你也说了主子心慈了。”柳嬷嬷笑呵呵的道:“那个香儿一哭,主子可不就心软了?哦,对了,现在香儿也不叫香儿了,主子给她改了个名叫抹香呢!”
    “便不和你多说了,这南嬷嬷人这样了,我还是赶紧将人送回去让她歇着吧。”
    朱嬷嬷听了,便也客气的笑道:“这个南嬷嬷看着就沉,你们俩扶着可吃力?要不我来帮一把手吧。”
    描樱一直低着头不吭声,此时听到这一句,不由便打了个哆嗦。
    柳嬷嬷连忙道:“吃力自然是吃力的,没见着这个丫头人都站不稳了?只是哪能叫你来帮手呢,这主子吩咐下来的差事,我可不敢打一点折扣。”
    “主子吩咐我送人,那我就是手脚断了,也要把人给送到该送的地方去啊!”
    朱嬷嬷一向板着个脸,此时也笑盈盈的道:“老姐姐对主子的忠心,竟是无人可比了,难怪主子如此信重老姐姐了。”
    “哪里哪里。”
    等把人送到南妈妈住的房间里后,饶是柳嬷嬷这样老成的人,一时间竟也虚脱的快要站不稳了。
    没过一会儿,白嬷嬷也满头雾水的找了过来。本来她是想去那边瞧瞧情况,哪知里面却根本没有人。当时就吓的她出了一声的冷汗,结果有人告诉她,柳嬷嬷送南嬷嬷回房去了。
    她还当主子改变了主意,哪知一来就看到了躺在床上,脸色非常不对的南嬷嬷。
    “不用看了,人已经死了?”
    “什什么”白嬷嬷倒吸一口气。
    柳嬷嬷白了一眼描樱,道:“别多想,不是主子的意思,你得问问这个像你的丫头。”
    等弄清楚了原因,白嬷嬷没忍住一巴掌,将描樱扇的往地上一坐,呸了一声道:“瞧着是个机灵的,原来是个傻机灵,要不是主子心中自有决断,我们几个都要被你害死了!”
    白嬷嬷擦了擦手心被吓出来的汗,气不过的又弯下腰,狠捶了几下描樱。
    “你这个倒霉催命的死丫头!”
    “好了,现在别忙着出气,赶紧把事情办好了才对。”柳嬷嬷抹了抹额上的汗,开口道:“如今天气正热,要是不赶快把人给冻起来,就该发臭了。”
    也不知道主子是怎么想的,虽然这冰能让尸体不那么快的散出臭味,但是这个办法也长久不了啊?南嬷嬷总是不露面,虽然可以用病了来当借口,也总会有心起疑的。
    最怕的就是,这天只会越来越热,到时候这冰化的太快,就没法子不让尸体发臭了。
    “你在这儿守着。”柳嬷嬷冷冷的看了眼描樱,张嘴道:“我可不敢再让这个小蹄子来看呢,不然等我回来,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呢!”

  ☆、115。第115章 影

南妈妈又被放进了一口箱子里,箱子里铺了一层薄被子,然后就把冰铺了一层。等南妈妈被塞进去后,又放入了不少冰块进去,再把这箱子里原本的衣服还盖在了上面。
    柳嬷嬷神色冷淡的道:“这样一来,至少可以十天尸身不腐,至于十天后天越发热了,大概就没有办法了。”
    白嬷嬷怕过之后,现在已经不怕了,反正出事还有主子呢,她无所谓的道:“不要紧,要是到时主子还没有想个章程。咱们就趁着天黑,在院子的角落里挖个深坑,直接连箱子一起埋了就成。”
    描樱脸色青白的不成样子,因为之前是她看着箱子,而这回还是她来看箱子。只是这一回,她看的却是个死人,至少在这几天里,她都得和一个死人日夜待在一块儿。
    可是她不敢说一声,出了这样的事,娘娘没有直接定她的罪,而掩了下来就叫她够感激的了。不管娘娘是想做什么,若是到时候出了什么漏子,她就直接把事揽下来吧。
    此时元歌正看着放在面前的凤印,还有中宫签表。她要召小周氏进宫,当然是用不到这俩样东西,不过是权柄的象征罢了。就是正宫的皇后,一生也用不到几次呢。
    但是这俩样东西掌握在她的手上,她要如何行事,便不用过问任何人。想到这里,她直接在一张裁好的纸上开始书写。
    这是传召小周氏的手书,等会她让人送到相府后,明天就能见到小周氏了。她也不想这样匆忙,但是南妈妈突然身死,容易被人闹出事来,她不得不将她的死先掩住了。
    只等绿央翠浓出宫,元凤元凰的婚事定下,就算南妈妈的死被人得知,她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掖庭司里,刘义已经俩天一夜没有合眼,一双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他眯着眼看着前方架子上,满身血污吊着的几个人,语气森冷的道:“你们当真如此嘴硬?”
    “本公知道的,你们几人当中,定有人意图谋不轨。只是你们都咬着不说,那便只好一好受累了,只是可惜了其他人跟着一起吃苦?”
    “只要找出来了贼人,其他人都无罪释放,有没有人想起点什么来呢?
    “冤枉啊,小的不知道。”
    “总管你行行好,给个痛快吧,啊?”
    刘义冷声道:“简直蠢笨,来人,给本公再赏一顿鞭子。”
    没多久,鞭子的声音在这昏暗的地方响了起来,而被打的几人,都痛的忍不住喊了起来。
    这里的味道实在难闻,刘义呆了这么久时间,觉得鼻子都快要不是自己的了。于是站起身,朝外边走去,想换换气再进来接着审。
    只是他才走到门外几步,就听见里面的声音不太对。连忙转身回去,就见吊着的一个浑身颤抖,脸歪嘴斜,一双眼睛直往上翻。
    又是这个方升!这个方升有病,只要一打他就发病,这可要怎么审?
    刘义气的咬牙暗恨,最后只得先放过方升,先拷问起其他的几个来。这些太监有凤阳宫的也有御前的,可他不会因为是御前的,就手下留情。
    因为难保不会灯下黑,让别有用心的混到了御前。
    这些刑问没有什么进展,已经够让他头痛的,但是还有另一件事要让他来安排。那就是要将凤阳宫伺候的人,都细细的排察一次,将一些忠奸不明的都剔出去。
    然后还要再安排一些身家清白的,送到凤阳宫里伺候,更加要将几个人安插进去保护皇贵妃。
    刘义真觉得自己忙的团团转!
    一座院子里,一名宫装女子悠闲的喝着茶赏着景,一身素色的装扮看起来,格外的惹人生怜。她执着一柄花卉宫扇,笑盈盈的看着眼前的宫女,挑眉道:“这消息可真?别是有什么误会弄错了吧。”
    宫女恭敬的道:“主子,这是真的,那边的人觉得这是个可以用的消息,便很快将消息传了回来。”
    宫装女子轻轻的摇着宫扇,缓缓的笑了起来,一边道:“如果这是真的,那可就有戏唱了,你过来。”
    宫女上前,宫装女子悄声在她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宫女直起身笑着道:“主子真是聪慧至极,奴婢真是望尘莫及。不,何止是奴婢,便是比那些什么才子才女的,还要强的多。”
    宫装女子听了舒心的笑了起来,然后忽然问道:“双霜,你觉得本宫长的可好?”
    被称为双儿的宫女心下一紧,脸上笑容不变的道:“主子自然是美貌无双的,在奴婢的眼里,那些个都不过是些庸脂俗粉,连主子的一根头发丝儿都比不上。”
    “当真?”
    双霜的头埋的更深,语气不变的道:“奴婢没有半点假话,光主子这份气度,便少有人能相提并论了。”
    刚刚还笑盈盈的宫装女子,脸色突然就沉了下来,冷冷的道:“再是出众又如何,如今也不过待在这个院子里,冷冷清清的无人问津?”
    “那个相府出来的狐狸精,听说身子已经好了,都已经能去给皇太妃请安了呢!”宫装女子眼神阴阴的道:“怎么就不吓死她算了?”
    这话双霜可不敢接,只屏着气静静的站着。
    宫装女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心情又好了起来,她笑着道:“那边破院子里,可有本宫能用的上的?”
    双霜心下一松,才道:“回主子,那边院子里,这几天可热闹了。那个高答应以为那天皇上点了人侍寝,急的到处打听消息,然后才得知消息是错的。”
    “那院子里的,都已经知道那天高答应扑到皇上怀里的事了,一个个都瞧着她不顺眼呢。闲着无事便去高答应那里坐坐,今个儿打碎个碗,明个儿打碎个茶盏。”
    双霜一副忍不住笑的样子道:“听说再有俩天还这样的话,那个高答应怕是连喝茶的杯子都没有了。”
    听到这样的事,宫装女子立刻便笑了起来,不过只一会便又拉了下脸,轻哼了一声道:“那也是个骚狐狸,御花园里大庭广众之下呢,就敢往皇上的怀里钻?”
    双霜立刻附和道:“正是呢,听说那个高答应,家里不过是个穷山僻壤的小小县令之女。这样的人家,能养出什么样的女儿来,能进宫大概是祖上积了几辈子才有的福份。”
    “真是一张巧嘴,说出来的话怎么就那么顺耳呢?”宫装女子阴晴不定,这会儿又笑了起来。
    双霜笑笑,更加恭敬的道:“奴婢只是说出自己的心里话罢了。”
    “心里话啊。”宫装女子轻轻的笑着道:“本宫也想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呢。”院子里静了好一会儿,宫装女子才回过神来道:“除了那个高答应外,那些人当中,还有谁能用呢?”要找棋子的话,太蠢的不用太聪明的不用,家世好的不用。
    只有那不笨又不聪明的人,才是最好的棋子。
    双霜缓缓的回道:“有俩个人,主子一定会感兴趣的。”
    “哦?你说的是谁?”
    “就是俩年前,皇太妃送给皇上的那俩位。如今已经因为后宫进人,便由皇太妃发话升了一等,俩人从充衣更衣,成了官女子和如娘子。”
    宫装女子果然感兴趣,急急的道:“这俩人现在也住在那个破院子里?皇太妃也真是的,好歹是她自己送的人呢,怎么不给分个像样的住处呢。”
    不过她也只是说说而已,怎么会在乎这俩个人,她抿唇笑道:“让人给那俩个递个话吧,若是能为本宫所用,便领着她们俩来一趟。”
    “若是不能用呢,那便好好的送她们上路吧。”
    双霜福身行礼道:“是,奴婢知道该怎么做了。”
    扶香院里的一间小屋,传出一声脆响,听到这声音的人,都半掩着嘴笑了起来。屋里坐着的高答应垂眼看着地上的碎片,那是她最后一只茶盏了。
    余长使呵呵的笑道:“哎呀,高妹妹,真是对不住呀,姐姐又不小心摔了你的东西呢?要不这样吧,姐姐赔你些银两,找人再将缺的东西添置上呀。”
    高答应的唇微微动了下,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见此余长使又是一笑,诧异的道:“高妹妹可是生姐姐的气了?可是姐姐我也并不是故意的啊。”对,她是有心的。
    这个贱胚子,瞧着一副清清秀秀的模样,心里面别提有多不要脸了,不然也不敢在御花园里就往皇上身上扑了。
    那天她被林少使那个蠢货的话给框住了,后来才反应过来,皇上并没有召人侍寝。然后又发现除了她以外,这个高答应竟然也在打探那天召了谁侍寝的事。
    若说这还不算什么,可后面知道的事才叫她怒火中烧,这个贱人竟然假装扭了脚往皇上怀里扑。打量着她们都是傻子么,这事谁会信呢?
    御花园里的路再是平整不过,好好的怎么会摔了?
    自那天起,这事扶香院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了。大家闲来无事就来这里坐坐,一来二去这间屋子里仅有的俩样东西,都被摔成了碎片。
    林少使那个蠢货先前还和高答应好呢,但是那天回来以后,便再也没有来过这里了。原先那个平儿的小宫女,还忠心的守在这里,可现在见来了人便立刻躲了出去。
    余长使撇了撇嘴,看着表情木然的高答应,无趣的站了起来道:“高妹妹?高答应?我叫你一声你是答应不答应?”
    说完这话见高答应的头低了下去,余长使才满面笑容,痛快的转身走了。
    直到天都暗了下来,平儿才不知道从哪里摸了回来,一踏进屋里便被坐在椅子上的人给吓了一大跳。
    “小。。。。。。小主,奴婢被拉去做事了,所以才、才这么晚回来,请小主恕罪?”平儿低着头道。
    高答应缓缓的抬起头,看了好一会儿才道:“哦,是平儿啊,可算回来了。我担心极了,还当你是出了什么事呢。”
    平儿顿时愧疚的说不出话来,低头去捡地上的碎瓷片,嘴里道:“小主先坐会儿吧,奴婢将这些收拾了,再来服侍小主。”
    先坐会儿?高答应的嘴角勾了勾,露出一个讽刺至极的笑来。她今天都坐了一整天了,还要接着坐吗?她能坐的住吗?再不做点什么,那些人再来见无东西让她们出气,是不是就要对她动起手来呢?
    并非她多想,这俩天里,她们看着她的眼神也越来越肆意了。明明她的位份并不是最低的,可是她们却总爱来找她的麻烦,当真还是为了她扑到皇上怀里的那件事生气吗?
    并不尽然吧,不过是成日里无趣,想找个能打发时间的乐子罢了。而她便是扶香院里的乐子,人人都可以来踩她一脚,仿佛她多么的罪不可赦。
    看了下蹲在地上清量碎片的平儿,高答应神情冷漠的站起来,待身体不那么僵硬后,才缓绥的朝房间里走去。今天她一餐未食,并不是没给她送,而是在院子里被人截走了。
    这几天便是这样过来的,一天有的吃一天便没的吃。因着足不出户,身上脸上的肌肤都白的透明起来,更因站食不裹腹,整人都透着一股盈弱之感。
    平儿一回头,便看件一抹纤影,如被风吹过的杨柳枝似的,轻轻晃着往前走。
    “。。。。。。小主真美啊。”平儿喃喃的道。
    高答应听见了,却只是顿了顿,便接着往里间走。只是那步伐那细腰,越发的像那风中飘荡的柳枝儿似的,仿佛伸手就能握在手心里。
    凤阳宫里,因着明天翠浓绿央便要出宫去,所以元歌让这俩人来守夜。只是说是守夜,却是叫了俩人一起坐着说话,然后一人塞了一千两的银票。
    “主子给我们这个做什么,绿央不想要银票,绿央想陪着主子。”也不知道绿央是哭了多久,这眼睛肿的都睁不开了。
    元歌哭笑不得的道:“快用冷水敷敷吧,瞧你那眼,明天让人看见了可不得笑你。”她看了一眼沉默着的翠浓,叹息了一声道:“明天,你们就要出宫去了,连个笑脸都不给我?”

  ☆、116。第116章 进和出

三人相对竟无言,翠浓张了张嘴,突然也哭了起来,开口道:“姑娘,你骗人,明明说好了我学了药膳,让我进宫来给你调养身体的。”
    “现在,现在却要让我们嫁人去。。。。。。”虽然说是怕以后再有背叛,但是她们哪能不知道,是怕她们留下来吃苦么。只是她们还是个总角的小丫头时,就陪在姑娘身边了,如今竟要丢下她一人在这华丽却又冰冷的地方,出宫去嫁人去吗?
    元歌心中酸涩不已,最后还是扬起笑道:“真是,明明你们俩都大我三岁呢,怎的这样爱哭。你们还是快出宫嫁人去吧,以后对着你们的相公哭。”
    “姑娘!”翠浓哭不下去了。
    元歌真是觉得身心都轻松了起来,过了明日以后,她是死是活便再也无所谓。
    “夜都已经深了,你们快去睡吧,只要你们好好的,终有一天还会再见的。”其实她倒不希望再见面了,若是再见到的话,那个场面一定不是她想要的样子。
    翠浓抹去脸上的泪痕,声音哽咽的道:“姑娘,这事就没有转圜了么,我们怎么能丢下你一个人。。。。。。”
    元歌轻轻一晒,道:“再没有转圜了呀,因为我已经和皇上说过了,要放你们出宫的事了。”
    哭的抽抽噎噎的绿央,本来哭声都已经低了下去,听到这一句又开始呜咽了。
    此时窗外月明星稀,翠浓开口道:“姑娘,让翠浓再伺候你一次吧,以后就再也不能给姑娘梳头了。”
    “好。”元歌嘴角含笑道:“就梳以前我最喜欢的元宝髻吧,简单又清爽,比如今梳了发髻还要戴珠冠轻省多了。”
    翠浓灵巧的手,没一会儿就梳了个元宝髻出来。只是这样的发髻,和一身华贵的宫装一点也不搭配,翠浓看了一会儿,捂着嘴哭了起来。
    元歌转身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顿时心如刀绞。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流了满面,她吸了一口气努力平静的道:“好了,真的晚了,你们也去歇着吧。”
    翠浓跪下来呯呯呯的,磕了三个响头,未语泪先流,低低的道:“姑娘,明天我和绿央就要离开了,您好好保重自己,不能再任着性子了。”
    “翠浓知道姑娘不想进宫,可这都已经进来了,凡事便多为自己以后的路多想想好不好。以后对着皇上,可别一副爱搭理不搭理的模样了,我看着可真是愁死了。”
    元歌努力的笑着,点头道:“好了,就别担心我了,出去后便为自己准备嫁妆吧。我可不用你们担心了,等以后你们嫁人生子,就该为孩子担心了。”
    绿央哭的直倒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一夜,有多少人睡不着。
    相府里,小周氏愁眉苦脸的扯着李青志的袖子,嘴里不停的念叨着:“老爷,你说元哥儿在宫里边,可是被人欺负了,不然怎么会这么急着召我进宫去?”
    李青志把自己被扯皱了的袖子拉回来,没有好气的道:“不可能,如今皇宫里她一家独大,不提那位同副后的位份,皇上就是看在我的面上,也不会让人欺负她。”
    小周氏见李青志背对着她,便又跟着转到他的面前,又道:“那是不是元哥儿身体不舒服,便想我们了?”那个孩子瞧着安安静静冷冷清清的,但是最重情义不过。定是离家这么些天,开始想家了。
    李青志真是拿这小了自己十好几岁的妻子无法,明明连儿子都十几岁了,人还是这样一点没有变!
    “你不用担心,既然能召你进宫,那定是没有什么大事的。大约就是想见见你吧,她进宫大概心中也是有些不安的。”李青志无奈的道。
    小周氏低头想了下,开始盘算进宫带点什么了。从前她无论是在家中,还是出阁嫁到李家,都时常进宫请安。但是这几年却没有进过宫,也不知道里边是个什么情形了。
    “快睡吧啊,还要早起进宫呢,难道明天你黑着眼圈去见她?还有,如今她是皇贵妃了,说起时也该注意些了,别一口一个元哥儿的,让女儿难做。”李青志叮嘱道。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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