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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丹香[封推]-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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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算我没说,不过你刚才说的那句话很好。”
  “哪句话?”
  “呵呵呵……就是你同龙吟说的,若是两人存着真心又何惧天各一方?”
  赐香心头一震。她和共襄不也是如此吗?若是两个人有一颗真心相待,又何必在乎容家陶家,在乎身世。在乎那些阻挠他们在一起的东西?心,才是最重要的。
  “共襄……我……”赐香柔嫩的唇瓣动了动。脸上的表情带着些呆呆的迷茫,还有眼眸中的那点迷蒙水雾说不出的秀色可餐。
  共襄喉咙一阵阵发紧,茶色眸子更深邃了几分,猛地将她揽进怀中,垂首吻上了那张让他心心念念的唇瓣。
  恰如浮光掠影,好似秋花垂落,他的唇轻轻在赐香的唇瓣上微微厮磨,不舍得却不得不放开。
  “去吧!别让叶楠那个老家伙等久了!”
  赐香微露尴尬。若是共襄知道自己与叶楠之间的关系怕是不会这样没大没小了。她红着脸忙挣脱开了共襄带着白檀气息的怀抱,转身离开。
  前厅此时单涛父子正同叶楠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至从单涛犯下了错误,单天德对儿子的管控倒是严格许多。不管做什么都跟在他旁边,一条条的提点,一点点的叮嘱。单涛较之以前虽然沉默了很多,但是却更加成熟了。原来爱情真的可以令一个男孩变成一个真正的男人,尤其是苦恋绝恋和被骗了感情的假恋。
  “叶长老!”赐香直接走了过去,虽然是一派宗师却按照小辈之礼与叶楠见过。
  叶楠此时是独自一人来的,对于赐香这般大礼倒也没有避讳。生生的受了。
  “赐香大师,今天冒昧打扰希望能同赐香大师说几句体己话儿,”叶楠笑的谦和丝毫没有端木家族长老所该有的威严。倒是带着几分亲密无间。
  赐香一愣忙笑道:“本该小女子前去拜访叶长老的,实在是罪过,隔壁的是书房我去那里谈吧?”
  “好!”叶楠也顾不上客套,随即随着赐香步入一边的书房。
  赐香的书房多是各类丹书为主,布置的也很雅致,紫檀木屏风上装裱了一层游春图透露出几分小女儿家的玩闹心事。
  “叶长老坐!”赐香将叶楠让到了一边的藤椅上。
  “小赐香,怎的不叫一声叔叔了?”
  哗啦!赐香本来在手中端着茶盏不小心掉在了地上,整个人登时目瞪口呆。
  叶楠笑了笑,也不理会赐香吓得发白的脸。掀起袍角缓缓坐在了藤椅上。看着已经泥胎木塑的赐香,虽然将这丫头吓着了。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他端木家族出来的孩子怎么能随便认一个北冥野蛮之邦的大将军为父,此番若是不能再挑明了这层关系。这丫头就会离凌云峰顶越来越远。
  赐香只觉得头部嗡嗡直响,眼前一阵阵发黑,冷汗不停的冒了出来。叶楠这句话已经触及到了她灵魂深处最不愿意触及的那些伤痛。那场盛大的婚礼,卑鄙无耻的陷害还有炉火中被焚烧的痛不欲生的灵魂。
  她体内突然蹿起了一股火苗,丹田中的气息越发的不稳,将她的五脏六腑炙烤着煎熬着。她痛得要死却又不知道是心痛还是真的要被火再一次烧死了去。
  叶南知道这孩子一定是吃了不少的苦,可是他也想知道真相,想要将她引回到凌云峰顶。那个掌门的位置根本不适合端木烟雪,心头甚至隐隐觉得端木烟雪配不上那样的位置。只有面前的这个孩子才是凌云峰顶的真正希望所在。
  对不起!赐香小丫头!原谅叶叔叔自私一回,因为现如今的端木家族真的是不行了。
  “端木赐香,叶叔叔给你看一样东西,”他连名带姓的喊了出来,不给赐香任何缓冲的机会,从怀中摸出来半截已经化成了灰色石头的魂灵镯。
  赐香的身体像是风中凌乱的碎叶,猛的摇晃一下向后踉跄了几步。
  “赐香,告诉叶叔叔究竟发生了什么?”叶南看着面前赐香眼眸中的深重伤痛和眼泪,自己苍老的浑浊双眸中也是溢满了泪水。
  “小丫头,至从东宫传来你死去的消息,我一直都不相信,我的赐香小丫头怎么会死?她那么优秀怎么会死?我整整用了半年的时间每天每夜冒着风险一遍遍查看着你与太子殿下举行婚礼的东宫。就在我绝望到麻木的时候,叶叔叔找到了这个……”
  “不……我……”赐香猛地抱住头,痛得要死,实在是太难受了。
  叶楠看着她痛苦的表情忙站了起来:“小赐香……你怎么了?”
  “叶叔……对不起……”赐香只觉得快要疯了,纠缠的灵魂,丹田内的火焰还有无休无止的痛楚。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竟然是如此排斥凌云峰顶的端木家族,如此的排斥自己之前的种种过往。
  “叶叔……我不是……啊!!!”赐香体内再也压不住那股子火焰,猛地呕出一口金红色鲜血,直直倒了下去。
  叶楠登时慌了手脚,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一番摊牌竟然会让这丫头如此痛苦,心惊之下猛地将她扶住连忙喊人。
  率先冲进来的共襄看到这情景几乎急红了眼睛,一把将赐香抢抱进怀中:“香儿!!香儿!你怎么了?”
  叶楠吓的也是脸色灰白,共襄没想到之前还好好的赐香竟然这般的症状。整个人气息奄奄,唇角的血不停地涌了出来,浑身滚烫像是被一场大火烧过一般。皮肤却是越来越白,是那种令人触目惊心的惨白。
  整个人的气息有进无出,共襄忙探出手想要将真气过给她,谁知道共襄的真气刚一进入赐香的经脉,赐香竟然带着些痉挛般的抽搐,彻底闭过气去。
  “香儿?!!”共襄忙松开了手切断了源源不断送进她丹田的真气,猛地转过身盯着叶楠,茶色眸子已经带着些杀气。即便是叶楠这样经历过许多大风大浪的一派长老,也难以招架,不禁有些心虚。
  此人年纪轻轻竟然武功如此之深,光是这份睥睨万千的气势便令人惧怕了。
  “老匹夫!说!她怎么成了这样?今天若是她有一个三长两短,我共襄发誓让你的端木家族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共襄再也不顾及自己的身份是否会暴露,两只拳头紧紧捏在了一起,茶色眸子因为赤红带着些暗紫色了。他一向以心平气和著称,即便是与人冲突从来没有这般沉不住气。但是他现如今心乱了,情动了。
  如果香儿真的出了什么事,他共襄绝对会杀光了端木家族的人来陪葬的。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共襄也绝对做得不会拖泥带水。
  “尊上!!”
  “师傅!!”
  “小姐!!”
  丘药师同云隐等人奔了进来,恰巧看到共襄一掌挥在了叶楠的左肩上,将他整个人几乎打飞了出去。
  “殿下冷静!!”云隐忙挡在了露出真容的共襄面前,此时共襄脸上人面具早已经扯去,露出那张风华绝代的脸。而这张脸现如今却是满满的绝望和憎恨还有几乎要吞噬掉一切的震怒,几乎带着狰狞了。
  云隐之前游历过很多地方,对于这个大名鼎鼎的南昭太子自是认得几分。其余的人都吓呆了去,突然晕厥呕血的赐香,倒在门侧半躺着的叶楠还有陡然出现的共襄。
  也幸亏云隐的拦截,否则共襄再一掌下去叶楠便真的没命了,赐香醒来后绝对不会原谅他。
  “咳咳……”叶楠喘了口气,脸色凄楚,“快救她!一定要救活她!一定要……”终于气力不及倒了下去。
  “殿下,快将尊上放在榻上,我来瞧瞧!”
  共襄恢复了一些理智打横将赐香抱上了床榻,云隐忙抚上了赐香脉搏,突然脸色剧变,声音不禁微颤大吼道:“龙吟!你来看看!!”
  
  ☆、第245章 生命中的一部分
  
  龙吟本来同叶楠之间不曾说过一句话,心头因为那点儿情劫的痛还没有完全散去,不想自己听到赐香晕倒的消息。本来还怯怯的守在门边看着云隐替赐香把脉,没想到云隐将然转回头冲她吼了一嗓子,倒是吓了一跳。
  她忙来到赐香的身边,缓缓抚上赐香的脉搏,不一会儿猛地站了起来,脸如死灰。
  “怎么样?”共襄忙一把抓住龙吟的手臂,被龙吟不动声色推开,只是看着云隐,“没错,是我们曾经在无望绝境遇到的那种情形。”
  云隐叹了口气没曾想赐香的身体内竟会产生这样的情形,实在是太过诡异了。
  “告诉我!!”共襄几乎要疯了,这两个人却在这里卖关子,茶色眸子里满是凛冽。
  “赐香大师的身体中存着大量的内力。”
  共襄莫名地看着云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存在着大量的内力那不是好事吗?为何还是这样的模样?
  “可是她的身体是纯阴体质,若是突然注入大量的阳性的内力会怎样?”云隐的脸色也已经暗淡了下来,几乎要说不下去了。自己遭遇大难的时候,是赐香拼死相救。现如今她遇到了这样的变故,自己竟然半分办法也没有。
  “什么丹药能救治?”共襄的声音嘶哑的厉害。
  他只是自欺欺人,这样的情况实在是太诡异了。一个纯阴体质的人体内突然灌入大量的阳性内力无异于是一种谋杀,轻则走火入魔疯癫,重则经脉尽断,这不是一两种高品级丹药能解决的。即便是能炼制丹药业仅仅是个辅助作用。
  “让老夫进去!!”门外叶楠苍老的声音陡然传来,之前被单涛扶到了另一间屋子歇息,终于从共襄那一掌中缓了过来。
  “混账老东西!!”共襄再也压不住火气几步走了过去。一把将门外还在踉跄推门的叶楠抓了进来,眸子几乎嫣红,“你给他吃了什么?!!她就是想好好炼制丹药碍着你们两大家族什么事儿了?你们何苦一次次……一次次害她……我一定不放过你们……不放过你们……”
  “吼!!”金红色的冥兽突然一头撞开了轩阁外面的花墙。却又在赐香的房间外面停下来悲鸣。
  “血丹!血丹!!”云隐和被共襄抓在手中的叶楠同时喊道。
  外面的冥兽呜呜地低鸣,不停的用爪子刨着地面上青石地面。石屑四处飞溅场面甚是惨烈。一边的雪狼整个毛都竖了起来感到害怕却又坚持着守在了冥兽身边。
  不多时冥兽面前竟然出现了一片凌乱的图形,有些不可思议的是更像一张地图。
  “冰谷!”龙吟忙喊了出来。
  “是的,冰谷,”龙吟看着冥兽一爪子一爪子将冰谷那个特殊的悬崖地貌刨了出来,心头不禁一阵子悸动,那是个可怕的地方。
  “说下去!”共襄将手中的叶楠放了下来,看来与这老家伙也没什么关系,可是赐香也是在看到他后才出现这样的情形。照样是罪不可恕。铁青的脸色丝毫没有换过劲儿来,带着几分更多的憎恶。
  叶楠喘了口气,他也是大陆世界的武功高手可是在这个年轻人面前竟然被人家玩儿弄于手掌之中,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
  叶楠咳嗽了一声:“据传言冰谷之中有一处神秘之地,那里面埋葬了很多的冥兽,既然如此……”他紧闭着眼眸,苍老的面容越发的凄怆起来,这丫头若是因为自己而出什么差错,自己绝对难辞其咎,可以找个地方寻死谢罪了。
  “不必再猜测了。”云隐疾步走到赐香跟前,手臂再一次抚上了赐香的脉搏,“她一定是误食了血丹。而且不止一颗。那些冰谷中的血丹若是用做药引的话可以救人性命,但是误食的话却是要人性命的,现如今只有一个法子就是找一个修行阴寒武功的人损失十年的功力才能将她体内的阳性内力全部化解成阴性内力存入她的体内。这样的话不但可以救她的性命,而且还能使她的内力提升整整十年。”
  “可是谁会这样傻呢?十年功力全部没有了,而且要化解血丹的内力必须要武功很高强的人。”
  “我不知道……”云隐满是自责若不是为了救自己赐香也不会惹上这么多无妄之灾,只觉得自己万死也不能报其恩。
  “我……”
  “殿下不可,”云隐打断了共襄的话,“殿下所修行的是纯阳的内力若是强行灌进她的身体内只会令她……”
  共襄的拳头紧紧捏着,从来没有这样无助过。
  “我可以!”公仪恪不知道何时站在了门口。隔壁的小七早已经将赐香的事情禀报给他。许是屋子里的人实在太慌乱竟然连他什么时候站在门外都不知晓。
  共襄看着一头银发的公仪恪,银瞳中散发着永远波澜不惊的冷漠不禁心头猛地一跳。他其实刚才已经想到了公仪恪的北冥神功。那是世间最阴寒的一种武功。也是奇怪得很,想公仪恪这样的堂堂七尺男子竟然修行的是世界上最适合女子修炼的阴寒功夫。
  其实公仪家这个长公子出生便具备了一幅阴寒体质。儿时体弱多病不得不被公仪家的家主送到了北冥的昆仑峰顶师从万山老人,习得了这样一种奇特却威力巨大的武功。
  公仪恪的功力现如今已经达到了七级,很快便可突破了八级,谁都知道损失十年的武功内力对公仪恪意味着什么?他素来为人冷漠,极少朋友,而且性子高傲加上公仪家向来做事狠辣。朋友没有交到几个,敌人却是无数,其中不乏一些武林高手。如果让他们得知道公仪恪的功力损失了十年,那么前来寻仇的人将会层出不穷,到时候便是噩梦一样的日子。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公仪恪的身份特殊,是公仪家的家主,东昊国的三公之一。有多少人眼巴巴看着他失势,等着公仪家像雪片一样瞬间垮塌,尤其是东昊国现如今的形势如此的复杂。公仪恪能不能撑得住几乎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而是一个家族的事情,若是皇上知道向来忠心耿耿的公仪家因为一个女人而挂掉的话,说不定真的愿意将他拉出去砍了算了。
  共襄的茶色眸子死死盯着公仪恪冷若冰霜的脸,看着他银瞳中的那么决绝,不仅心头升腾起一抹巨大的悲哀。为何不是他?为何不是他修行了该死的阴寒功夫?为何?每一步同香儿走的都是这么艰难,为什么每一次香儿生死攸关的时候,自己是最没有资格站在她身边的那个人。
  “公仪长公子……”云隐同龙吟是这里还算比较冷静的人了,“冰谷最适合修行了,而且很少会被人打扰,也不能有人打扰,否则前功尽弃你和赐香大师都会有危险的。”
  “长姐!长姐!你们为什么不让我进去?”门外传来了容馨儿的喊叫声,还有剑九冷冰冰的声音。
  “单管家你出去同容家兄妹讲你师父承接下来一桩很重要的买卖,炼制八品丹药,情况紧急不方便随他们去北冥了。他们若是愿意等就在这里等着好吃好喝好玩儿候着,若是不愿意等可以先行回去。”
  “是!”单涛忙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云隐转过身看着公仪恪和共襄道:“公仪大人若是愿意付出没有顾虑,便从侧门出去同赐香大师一起坐着冥兽离开去冰谷,路也上一定要记得用你的阴寒之功化解她体内的血丹之力。不然她撑不到冰谷冥兽要带你们去的地方。”
  公仪恪缓缓点了点头,眼眸中早已经是一抹清明,显然为了赐香那些能放下的不能放下的,他都已经无所顾忌了。
  “殿下,还请殿下随着他二人去,一定不要让任何人闯入冰谷冥兽居住的地方,我想护法的任务交给殿下最是合适不过了。”
  “好!”共襄只觉得嗓子干涩,几乎说不出话来,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完成好这样一个任务。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与另一个男子赤诚相见朝夕相守,自己还要守在外面,他此时几乎心如刀绞。可是为了香儿,再怎么样的痛楚也要扛着。
  云隐看着叶楠道:“叶长老见多识广,不若留在回春阁驿馆同我们一起想法子炼制出修补赐香大师经脉的丹药,不知道叶长老愿不愿意?”
  叶楠不禁苦笑,他哪里敢不愿意?这桩事情和自己有着几分联系,可是他宁愿别人误会也不愿意现如今就将赐香的真实身份揭穿。
  “龙吟,你且推迟几天去河阳城,帮我在这里运筹帷幄统一调度,”云隐只是轻轻扫了一眼身边的龙吟却将视线移开。尽管如此龙吟亦是觉得甘之如饴,她忙点了点头。
  “丘药师你负责将我们所需要的草药炮制出来,单老爷子负责应付禹州城那些丹师们,这件事情一定要保密,我说的话就这么多,散了吧!”
  这一番安排连共襄也不得不敬佩了,云隐果然是个人物,在这慌乱中找到了解决事情的最好法子。
  公仪恪也无需要别人提醒什么,几步跨到榻边,将赐香小心翼翼抱了起来。看着臂弯间自己心疼的人,不禁银瞳微动,赐香,这一次希望你能记得住我。我说过我不是你的陌路人,我是你生命中的一部分。
  
  ☆、第246章 冰火两重天
  
  月色妖娆,冰谷中依然是冰天雪地的模样,之前下的一场雪几乎没有任何融化的迹象。冥兽金红色的皮毛边冒出一团纯白色的影子,正是雪狼依偎在冥兽的身边寻求温暖。
  洞口处的冰瀑已经凝固了许多,冰瀑上面横卧着身着白色羽袍的共襄。淡色薄唇边的碧色玉箫已经不知道吹过了多少首曲子。他抬了头,茶色眸子看着近在眼前的一弯月牙,像是浸满了哀伤的湖水,涌动着数不清的痛苦波纹。
  已经五天过去了,洞内丝毫没有任何动静,寂静的可怕,好似从来没有人进去过一样。共襄几次三番想要进去看看情形但是一想到此番运功的凶险,容不得半分走神,若是不小心出了差错,自己该如何面对?
  越是用情之深,却是小心翼翼。心头的千般痛,万般愁,也只能自己咽下去。这一次他说什么也不要离开这丫头,寸步不离,他守着她,护着她,再不会让她受一点点的委屈和危险。
  洞内至从上一次赐香见到公上舟的真身之后,机关全部遭到了破坏。之前温暖如春的洞穴除了最中心的那一处地泉还存着热度之外,几乎将一切都冰冻了起来丝毫没有任何温度。
  散发着温蕴热气的池边,汉白玉栏杆边端斜着两个人的身影。赐香的外衫已经褪去大半,只留了一件绣着富贵牡丹花纹的肚兜还有一条素锦亵裤。乌发散落了下来,被水汽打湿了,垂落在了莹白圆润的肩头上。
  整张脸稍稍有了些血色,胸口的腥甜味道一阵阵袭来。不禁呕出一口血来,却感觉到眼前的黑暗渐渐消散了几分。再没有那样的难受和火烧火燎的感觉,整个丹田的气息倒是充沛像是要炸开了一样。
  但是那股没来由凭空出现的内力却是让自己神清气爽,整个身子都觉得轻灵起来,甚至连不远处细微的流水声都像是近在耳边一样的鲜明。
  她缓缓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身上只穿了一件中衣的公仪恪。不禁狠狠吓了一跳,却又猛地捂住了唇。这难道还是之前见过的那个神秘而又清俊脱俗的公仪恪吗?
  脸色几乎是透明的,细长的眼睛死死闭着,似乎困顿不堪而睡了过去。以前的银发虽然看起来怪异但是却极其有亮泽,现如今看起来就是一团乱糟糟的白发,瞬间苍老十岁。
  最可怕的是那张之前经常紧抿着的红润的唇。如今却是一片苍白没有丝毫的血色。他软软趴在汉白玉栏杆边,气息奄奄。
  赐香不禁暗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自己之前还和叶叔叔讨论自己的身世之谜,现如今怎么到了这里。刚要起身,却还是惊醒了沉睡着的公仪恪。
  他看着赐香的脸不禁掠过一丝惊喜,猛地抬手探了过来。毕竟男女有别。而且两人身上这样的穿着着实令人难堪。她忙抬手想要挡开公仪恪探过来的手臂,却不想公仪恪闷哼一声,手臂似乎被她弄折了。他本来俊美的脸上顿时滚出豆大的汗珠,那疼痛表情绝不是假装。
  “公仪恪!!”赐香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手,明明是轻轻挥动了一下,怎么会将公仪恪的胳膊弄折了?再者说来,公仪恪是什么样的人,大陆世界绝顶高手竟然会被她这样一个小丫头弄折了胳膊?这不是笑话是什么?
  “我没事……“公仪恪微微侧过了脸。避开了眼前愈发光彩夺目的女子,他强忍着心头的爱慕。她的美令他不忍直视,尽管这五天中他几乎触摸到了她身上每一处重要大穴。将自己体内的阴寒之气源源不断输进去。
  他公仪恪也不是坐怀不乱的圣人,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勇气和克制才不会损了彼此之间的名节。赐香就像他人生中的一封带着魅惑的穿肠毒药,明明不可以却还是想得厉害。明明近在眼前却又不能碰,不忍碰,他忍了下来。却又鄙视自己为什么要做君子,既然要柔和她体内的那些血丹内力。云隐的那个眼神足以说明一切,直接碰触将她变成自己的女人。可是他办不到。他只能用那种笨办法,一步步来。却又沉迷于她的璀璨华美之中。
  “公仪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赐香不禁焦灼起来,谁能告诉她这该死的局面是怎么形成的?
  公仪恪也不是那种不求任何回报的情圣,他承认自己喜欢赐香,为了她牺牲的太多,尤其是这一次。十年的功力,公仪家族的前途,还有之前对于枭冷的恨意都被他压上了。就像一个穷途末路的赌徒,他在与赐香的这场爱情赌局中,倾其所有,他再也没有可以输掉的东西了。
  他也想自私一回,而此时实言相告便是最好的自私。做好事不留名,在爱情的角逐上只有傻子才会这样做。
  他就是要她知道,他为了她究竟输掉了多少筹码,几乎要倾家荡产。只有这样才能打败外面守着的那个聪明的共襄,他只有这一步能走了。
  “公仪恪……告诉我发生了什么?”赐香也顾不得自己这样的穿着,猛地拽住了公仪恪的手腕,登时惊呆了。她竟然清晰的感到了公仪恪手腕上跳跃的脉搏,就像突突的心跳,跃动,却很虚弱。
  “你的脉象不是在背上吗?怎么会?”
  “我失去十年的功力,”公仪恪的声音很虚弱,之前修炼北冥神功的时候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底子一朝一夕之间损失大半儿。
  “怎么会?”赐香茫然无措,却松开了公仪恪的手臂看着他被自己轻轻一捏而显露出来的红痕。又看着自己的一双似乎强有力的手,难不成……
  “我的内力都输送到了你的体内。”
  “为什么会这样?”赐香不知道为何心头竟然一痛,她欠这个人太多了,实在是不愿意再欠着他。伤害他,她不可以那样做的。
  “因为你无意间吞食了大量的血丹,却又运功强行将血丹所产生的力量储藏在丹田之内,与你的阴寒体质相冲突。若非想发法子找一个修炼阴寒内力的人度你十年内力消解,后果不堪设想。”
  赐香猛地退后了几步。忙又冲了过去一把握住公仪恪的手腕。经脉果然虚弱得很,怪不得受不住自己刚才的轻轻一挥。
  她顿时觉得整个人天旋地转起来,内疚好似无边无际的浪潮,一浪接着一浪拍了过来,令她觉得连呼吸也困难了许多。
  她垂下了头不敢看向公仪恪,她究竟要折磨这个男人到什么时候?他本不欠她的。却要为她一次次的失误愚蠢而受着牵连。
  “对不起……”赐香似乎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将整个自己狠狠缩进水中,“对不起……对不起……”
  公仪恪银瞳中满是疼惜,是不是自己做得太过分了些。既然选择爱她便不能让她这般痛苦愧疚,他终究是没忍住探出另一只还能动弹的手臂将她轻轻拉了过去。
  “对不起……”赐香除了这一句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不是不聪明的人,她也明了这一次公仪恪究竟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不仅仅是那十年的功力问题而是整个公仪家族的代价,代价太大了,大到她承受不起。
  “不……一定有办法……我给你还会去!我不要你的东西!!不能要!!这对你不公平……”赐香慌乱的想要给公仪恪把脉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你是阴寒体质,我也是,我的内力决计同你的不相冲突。我这便还给你……”
  “怎么还给我?”公仪恪苦笑,怜惜的看着面前慌张的小女人。傻姑娘……难不成你要……呵!他自嘲的笑笑,赐香喜欢共襄,若是自己换成了共襄。她想必很愿意用那个法子吧?
  一滴滴莹然的水珠溅落在赐香红润娇俏的脸颊上,顺着她的下巴滑落下来,滴进了碧水中。美人,美景,公仪恪只觉得呼吸中带着几分渴望,但是却又被自嘲所取代。
  他强忍着心头的热烈缓缓向后退了去。垂首将自己被弄折了的胳膊接了上来。转过身,背后猛地撞上了一具柔软的身体。杜若的香气让他几乎迷失了方向。
  “我愿意!”
  “不可能,”公仪恪的喉结紧紧缩了缩。“这法子不好,原来也是玩笑话。”
  “我是丹师,而且是八品丹师,我知道什么法子能用,什么法子见效快……什么法子……”
  “共襄在外面护法,”公仪恪忍下了转身想要将她嵌进身体中的冲动,他忍的好辛苦,他爱她爱的发了疯,癫狂成魔。却要咬着牙将主动贴过来的心尖上的人推出去。
  公仪恪之所以能撑得起公仪家族绝不是绣花枕头,他明白若是这一次放纵了自己。赐香将会永远离开他,而且还会陷入更深沉的痛苦之中。他只想要细水长流,让赐香欠着他,不着急,慢慢还,也许一辈子还清更好。
  赐香果然身体慢慢离开了公仪恪健硕的脊背,狠狠甩了自己一耳光。
  公仪恪猛然心惊转过身将她的手腕握住,惊痛至极低喝道:“你做什么?!!”
  “我……我不知道该如何还你?”赐香的眼泪顿时涌了出来,“我爱着他,我不能……不能这样对他……我也不能这样对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傻姑娘!!”公仪恪心头的怜惜再也克制不住,猛地将她精致的下巴抬了起来,银瞳灼灼,“既然如此……你还我一个吻吧?我们就当两清了……”
  “……”赐香挂着泪珠的脸抬了起来,茫然无措,现如今的事情让她无力的很。
  他的唇一点点碰触到她的唇上,若蜻蜓点水般,害怕吓着她。温柔的姿态令人心疼,只是在她的唇上轻轻巧巧地印下一个灼热的烙印,便离开了。他看到了洞口处身穿羽袍一晃而过的身影。
  “他来了!”公仪恪知道共襄定是将刚才一幕收进了眼眸中,不知为何心情好了一点儿。
  
  ☆、第247章 不一样了
  
  “共襄,”赐香忙披上了外衫,缓缓走了出去,带着点儿心虚。
  共襄依靠在洞口冰凉岩壁边,将手中玉箫收好,解开身上的披风兜头将她罩了进去。
  “共襄……”
  “别说话!”共襄的声音带着些生冷,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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