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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丹香[封推]-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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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倒也没什么,就是极个别不长眼睛的进错了地方,已经无碍了,从今儿起赐香大师可是要小心着些,我已经命人加派了护卫。”
  赐香心知肚明。只是很遗憾不能亲眼看看绯越穿着粉色中衣夺路而逃的狼狈样子。她也不便挑破,昨夜绯越的那笔帐暂且记下,现如今救出枭冷是当务之急。
  “有劳夜护法了。”赐香扫了一眼左右的侍从,将面子上的文章做得十足。既然夜酒酒已经示意她。这院子里前后左右的人都不可靠,那就将这戏唱下去。
  另一边红堂堂主的气派府邸,此时却是鸡飞狗跳,混乱之极。开门的小厮被自家狼狈不堪的家主绯越一个窝心脚踢昏了过去。其他服侍的人忙赶了过来,却发现绯越竟然只穿着一件粉色中衣回来了,脸色铁青,本来妖娆的眼眸蕴满了杀意。
  “将其他三位堂主请来,我有话要说!!”绯越一边吩咐了下去。一边狠命的挠着自己的胳膊腿,即便是洁白的颈项也被他自己抓出了令人触目惊心的血道子。
  “备洗澡水来!放点儿止痒的草药进去!!”绯越只觉得见了鬼了,怎么越来越痒,整个心情糟透了。更烦闷的是,昨夜本来到了嘴边的美人刚要吃下去,却被人偷袭。关键是自己醒来后竟然全裸着半躺在温泉池边。整个夜酒酒府邸上下所有的下人们都将他那羞人的姿势看了一个干净。
  毕竟不是自己府上的,否则一个个挖掉了眼珠子送到蛮境喂野兽去。他只得裸着身子从花墙上爬了出去,谁能想到昨夜生生受了一击竟然使得身体的内力也虚弱不堪。
  绯越又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玉牌,这是那个丫头身上掉下来的。
  “公仪恪?”绯越的冷汗再一次顺着脊梁骨流了下来,自己许是真的这么衰?动了不该动的女人?
  “堂主!洗澡水备好了!”
  绯越将玉牌小心收好。泡了一会儿澡,觉得身子上的痒稍稍褪去了几分。换好了衣服后,另外的三位堂主也到了。
  他拿着那玉牌顺着穿廊走到了前厅。一进门便直奔正在喝茶的于飞柏而去。要说是他们几个堂主中,于飞柏便是最有心机一个,且让他参详参详。
  “大哥,”绯越虽然混账,但是对这位曾经数度与他出生入死的大哥还是尊敬有余的。
  于飞柏穿着一身纯白色锦袍,袖口间绣着的却是红色梅纹,衬着他清雅的气度倒也不失风采。
  他微抬了眼皮看了一眼绯越,脸色中竟然带着些许责怪。昨夜他特吩咐这几个人不要轻举妄动,不曾想绯越沉不住气还是闯进了夜酒酒的府邸。伤了不少的人。他心头不知道为何,竟然有些气恼。那个一身绯色活泼鲜明的女子怎么完全站在了恒安那小子的一边。这让他心痛不已,想当初她是那样依赖着自己的。
  “昨夜去了夜护法那里?”于飞柏冷冷问道。
  绯越尴尬地哼哼了一声:“我觉得那个叫赐香的丫头着实古怪。便想着去探探虚实,没想到那丫头着实不简单的很。”
  “梁琼,派出去的人回来消息没有?”于飞柏却是转过头看着一身粗布衣衫的梁琼。
  “大哥,消息很快就会到。”
  于飞柏点了点头看着绯越:“说了几次,你还是不听,夜护法那边不要轻举妄动。”
  绯越嘿嘿笑道:“我知道大哥对夜护法余情未了……”
  “绯越!!”于飞柏止住了他的话头,猛然间沉下脸来,“绯越虽然你我情同手足,但是这样的事情我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
  绯越脸上的狷狂收敛了不少,忙拿着那块儿玉牌捧了过去:“大哥你且过目看看,恒安和夜护法带回来的女人背后是不是有猫腻?”
  
  ☆、第125章 教主墨羽
  
  于飞柏接过了玉牌,扫了一眼上面的刻字,噌的站了起来,脸色剧变:“绯越,这个东西你哪里来的?”
  看着于飞柏的脸色,绯越就知道这东西着实是真的了。梁琼和铁斐知道于飞柏一向很是持重,没想到竟然也有如此失措的时候。知道他手中拿的东西定是大有来头,不禁接过了玉牌两人也看了一眼。
  饶是木头人一样的梁琼唇角也不禁抽搐了一下,竟然是公仪恪的东西?!!
  “大哥!!上阳影卫虽然传得神乎其神,但也不过尔尔……”绯越强作欢颜笑道。
  “你知道什么?”于飞柏冷冷看着被铁斐放在桌子上的玉牌,“这可不是上阳影卫的普通腰牌,这是公仪恪的贴身之物。能将贴身之物送给别人,此人定是和公仪恪交情极深的。上阳影卫固然不如咱们几个人,但若是公仪恪找上门来呢?”
  绯越此时也不敢再说什么了,脑海中不禁想起了那些关于公仪恪的非人传闻。此人天生具有习武的天分,八岁师从北冥的神秘武学大师,十六岁出师,凭着一身出神入化的北冥神功一年之内接连挑战东昊帝国几乎所有的武学门派而且都是宗师级别的人物。二十岁便已经排名大陆武林界的第六位,至于前面的几个人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朽,年轻的公仪恪能取得这样成绩就更令人瞠目结舌。
  毋庸置疑,公仪恪的成就实在是太离奇了些,本人又因为向来低调很少在江湖中出现。更是留给人们一分遐想和神秘,只是没想如此厉害的一位神秘人物竟然有朝一日会和他们几个人有着联系。
  一时间前厅的气氛有点儿冷,对于公仪恪这样随手便能灭掉一个门派的神来说,他们这几个还真的不是人家的一盘菜。
  “你从哪儿拿到的?”于飞柏声音中带着些许微颤。
  绯越早已经大汗淋漓。抬起袖子擦了擦道:“我昨夜偷窥时看到那个叫赐香的小丫头在身上佩戴过……”
  于飞柏猛地转身瞪着绯越:“那个女人身上的东西?!!”
  “是……是……可是……”绯越忙道,“昨夜袭击我的那个人手法甚是高明,但不像是北冥神功啊!!”
  “难不成你见识过公仪恪的北冥神功?”于飞柏被这个满脑子捣糨糊的义弟气的说不出话来。这个头脑简单的家伙知不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这个女子一看气质容貌风度绝不是一般的庸脂俗粉,此番公仪恪的随身之物就戴在这女子身上。莫不是……
  他不禁转了一个圈子。素闻公仪恪不近女色,现如今对这女子如此厚爱,莫不是有更深的关系?若是这样,公仪恪但凡听到魔教对这女人有半分欺负,想来定也饶不了他们。
  “怎么办?”绯越一想起自己昨夜将那女人差点儿吃了,登时有些害怕了。虽然没见过公仪恪出手,但是越是没见过越觉得有些阴森可怕。
  “先不要慌,你们几个即便是再没见过女人也不要碰触了人家的逆鳞。小心着些。当务之急是……”于飞柏做了一个手势,绯越等人忙凑了过去。
  不一会儿走进来身着青色衣衫的少年,捧着一只鸽子,那鸽子也是奇怪竟然是用竹木编织精巧的很。
  “堂主!”
  “嗯,”梁琼接了过来,按动了机关,里面弹出了一个蜡丸。他轻轻捻开,将蜡丸中的纸条取了出来。
  “大哥,河阳城的消息!”
  于飞柏接过来看了一眼,脸色更是青白。铁斐也真是奇了怪了。即便那女人是公仪恪的姘头又如何,何至于吓成这个样子。
  他不以为然将那纸条拿了过来只一眼就脸色变了:“七品丹师!!!”
  “何止是七品丹师!是东昊国最年轻的七品丹师,还是那个河阳城现如今传的沸沸扬扬敢于挑战公仪恪而不死的七品丹师!”梁琼缓缓说道。
  绯越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抚着额头:“晕了,晕了……”
  “堂主!”恒安的属下像是猜中了他们都在绯越这边,疾步走了进来,禀告道,“教主请四位堂主去总坛议事!”
  于飞柏的眼眸一闪,恢复几分沉静:“知道了。”
  “大哥,恒安这小子什么意思?”绯越觉得心虚。
  于飞柏看着雕花窗棂射进来的淡淡阳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若是那个七品丹师赐香真的有两下子的话……”他青白色的指节猛地一攥。“只能在她治好教主之前动手了。”
  通往总坛的石道上奔腾着一辆罩着青帷幔帐的华丽马车,四匹雪白的纯色骏马四蹄翻飞。烟纱飞扬。不时露出一张东张西望好奇的脸,黑溜溜的眼睛波光流转说不出的清丽娇俏。
  马车停在了总坛的亭台楼阁之前。朱红色的大门缓缓打开,赐香同夜酒酒相携着走下了车。一个身着绯色繁复的裙衫,乌黑的发髻高高盘起,每走一步都是风华灼灼。另一个则是身着一袭优雅之极的曳地银色长裙,上面绣着牡丹花纹,乌发则是一个很中性的发髻。
  赐香也没想到共襄竟然真的会盘头发,这样的发式倒是带着简洁明快的美,干净利落。配着她工笔描绘的眼角,衬托着精致的五官线条,几乎美不胜收。在风头上稍稍略胜夜酒酒一筹,这倒是奇了怪了,魔教第一美人竟然被一个陌生的小丫头比了下去。
  只不过赐香和夜酒酒本人却全然没注意到这些琐碎,她们随着恒安一步步走进了魔教总坛的正殿。赐香越发的有些忐忑,不知道那个江湖中名气很大的教主该是怎样的三头六臂,才能统治这些变态至极的手下。
  正殿此时显得很是空旷,镶金嵌银的华丽装饰让此地看起来像一座璀璨的水晶宫。一队队身着紫色锦袍的侍从垂着头服侍在一边,但是从他们轻盈灵动的步伐来看,教主身边的这些护卫倒是不容小视。
  “右护法请!教主在后堂!”一个侍从走了过来。躬身行礼。
  恒安脸色平静的点了点头:“四位堂主可来了?”
  “回禀右护法,已经来了,在后堂陪着教主喝茶。”
  恒安点了点头。带着赐香和夜酒酒直奔后堂。后堂向来是教主饮食起居的地方,穿过总坛前厅的一片桃林也就到了。
  赐香左右环顾。不禁哑然,怎么这里到处是桃花,而且还是盛开的桃花。她闭着眸子微微吸了吸香气,倒也清爽宜人,不像是下了什么毒的样子。
  桃林深处一桩木质结构的八角楼屹立在眼前,通体都是坚硬如铁的檀木,这样一幢八角楼盖下来想必要花不少的银子。
  门口守着的除了那些身手不错的护卫,还有十几个艳丽之极的年轻女子伺候着。一路上见惯了太多的男仆陡然一看倒是令人新奇的很。尤其是在魔教这样的地方,女子简直如久旱的甘霖一般。
  赐香不禁暗暗撇了撇嘴,教主果然是教主,连身边端洗脚水的丫头都美得没有天理。她随着恒安迈进了门槛,垂着手规矩了起来,再不敢东张西望。眼角扫过了紫色云纹的大理石地面,一直缓缓微抬了眸子向上看了过去。
  却见一袭曳地月白云锦长袍映入眼帘,那长袍极其繁复华丽,隐约倒映着薄光,价值不菲。腰间束着一条云锦腰带。数颗硕大宝石镶嵌其中。再往上看去,细长的眉眼,薄薄的唇。削尖的下巴,妖孽的五官。
  虽然四十多岁的年纪,皮肤保养的却是极好,俊美非凡。身上散发着历经风雨过后的沉淀和历练,还有一股子似有若无的阴沉危险的气息。
  赐香一愣,这便是大名鼎鼎十恶不赦的魔教教主?怎的同她心目中的坏人相差如此之远?最关键的他脸上竟然有一种令她很熟悉的气息,她好似见过却又疏忽消散在脑海中。最近也是奇怪,至从来到魔教之后,记忆的深处总会流露出一些莫名其妙的片段。
  于飞柏等四位堂主视线直直逼视了过来。看着赐香的眼神具是带着些审视的意味。赐香微侧了头看了过去,只见那绯越不时地动一动身子。唇角一翘满意的转过了头。那痒痒粉可是赐香的独家秘方,有着他受的。
  “赐香大师远道而来。辛苦了,”墨羽教主缓缓抬起了手,举手投足之间竟然带着帝王的气派。好似那便是与生俱来的,而不是装模作样。
  “小女子见过教主,祝教主洪福齐天!”赐香落落大方行礼。
  墨羽眼眸中掠过一抹诧异,随即归于平淡。他的一番强作镇定却是瞒不过赐香的眼睛,苍白的脸,微颤的手臂,声音中疲惫的嘶哑。赐香早已经做出了一番决断,此人的身体出了大问题。
  “赐坐!!”墨羽安宁的回视着赐香的打量,眼角边际的一抹清冷却是晕染了上来,看着于飞柏等人。
  “你们几个且退下吧,”他似乎不想在这暖阁中看到太多的人。
  于飞柏等人忙躬身退了出去,墨羽又冲着一边伺候的恒安和夜酒酒摆了摆手道:“你们也下去!!”
  “父亲,”恒安似乎很是紧张,“孩儿多日没见父亲,定当留在父亲身边尽孝……”
  “有的是你尽孝的日子,出去吧!”墨羽教主的神色中带着一抹苍凉。
  夜酒酒咬着唇顿了顿,不得不小心拉着似有不甘的恒安退了出去。一瞬间,原本还热闹的暖阁登时清冷的如同荒原一样。赐香硬着头皮坐在锦凳上,尽量压抑着心头的纷乱,看着这个未曾谋面的男子。
  他的眼神黯淡了许多,又像是饥饿已久的头狼,带着万分的萧飒。
  “你……过来!”沉寂了许久,墨羽这句话陡然发出,让赐香狠狠打了一个哆嗦。
  
  ☆、第126章 交易
  
  赐香一愣,随即缓缓站了起来忐忑的迈着小碎步向前挪了挪,垂首站在一个距离绝对安全的地方。
  “不知小女子能为教主做些什么?”
  墨羽缓缓抬起了手臂看着赐香道:“赐香大师也是聪明人,多余的话本座也不必多说。”
  他宽大袖子向上推了推,露出了苍白的肤色,垫在了身边侍女端过来的锦凳上:“还请赐香大师替本座诊脉。”
  赐香自是心知肚明,放下了些许戒备坐在了墨羽的身边,轻轻探上了墨羽的脉搏。刚一碰触,只觉得手指头像是被针刺过一般狠狠痛了一下,她微挑了眉头。
  “教主的内力着实雄厚,只是小女子没有丝毫根基,诊不了教主的脉!”
  墨羽显然也深感意外,按理说七品丹师最起码也该具备一些内力修为的,怎的这个小丫头竟然没有丝毫武功?
  “赐香大师误会了,”墨羽教主缓缓道,“本座只是真气不稳而已。”
  老狐狸!赐香暗暗骂了一句,明明是故意试探,却说的冠冕堂皇。随即又坐了回去,抬手探上了他的脉搏,这一次虽然没有出什么幺蛾子,但是她的脸色却是越来越凝重。
  “怎样?”墨羽表情如常。
  “却是……真气紊乱……”赐香的额头渗出些汗珠来。
  墨羽细长的眼眸中划过一道冷芒收回了手,一边的侍婢递过了帕子,他轻轻擦了擦被赐香碰触过的手腕。
  这样的举动令赐香觉得极其不舒服,此人不光有洁癖还有很深的疑心病。
  “赐香大师说说吧!”
  赐香顿了顿酝酿了一下言词道:“教主修炼的可是化尸功?”
  墨羽微微点了点头:“正是!”
  赐香抿了抿唇试探道:“教主修炼化尸功的时候兴许太过急躁了些,积累了大量的尸毒,短时间内虽然不会有什么纰漏。但是……”
  墨羽一向镇定的冰脸带着些许变化轻声问道:“但是什么……”
  “此功法若是修炼成功不亚于北冥神功。但是……”她小心看了墨羽一眼,“太伤寿命。”
  墨羽眼角一紧,本来微闭的细长眸子瞬间睁开。随即便是风轻云淡。
  “赐香大师年纪轻轻见识过人,果然不辜负七品丹师的名号。”
  “教主过奖了。”赐香头垂得更低了,她知道修炼化尸功杀生太多,实在损阴德的很。眼前这个看似风华绝代的男子,却真的是十足十的杀人恶魔。化尸功修炼时候都要新死之人的尸体作为引子,想必这教主手中的血债可是累累了。她想到此处,竟然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何种丹药可解?”墨羽终于问了出来,带着毫不掩饰的急切。
  赐香头垂得更低了,两只手交叉着放在膝盖上。凝神思索。墨羽也似乎很有耐心,安静的等着,还命人端来上好的花茶伺候着。
  “教主,”赐香抬起了眸子,“我想见见枭冷。”
  本来满心欢喜期盼等待的墨羽不想赐香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提出了她的条件,狭长的眸子微眯了起来。
  赐香看着他暗下来的脸,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
  “呵!赐香大师没曾想还是颗痴情种子!”墨羽笑了笑,挥手命人抬进来一面琉璃镜子,泛着古怪的橙色光泽。
  赐香缓缓站了起来不知道他这是个什么意思,凝神看了过去。却发现这面半人高的镜子上蒙着一层薄纱。一边的侍女将薄纱抽了去。镜面登时出现了一处清凉的洞府,到处是奇异怪石,乌黑的石壁显得湿气重重。洞内竟然有一处深潭,水汽温蕴。坛中一座白玉石台上此时正凝固着一团浓重的寒气,寒气中端坐着一个闭着双眸的男子。银紫色的长袍,姿容艳丽,眉眼间却是千山万水。
  “枭大哥!”赐香的眼瞳猛地一缩,刚要扑过去,镜子中的幻境消失了。
  “教主?”赐香猛地转身,“我要亲眼见他。”
  墨羽挥了挥手,两边的侍女将那面镜子重新罩上了轻纱。小心翼翼的抬了出去。
  他看着赐香:“还活着,不是吗?”
  赐香登时哑然。虽然不能亲眼所见,但是画面中的枭冷却是还活着的。不知道这墨羽教主用了什么法子竟然令枭冷活了下来。不过看境况却也不是很好。
  墨羽将手中的茶盏放在了一边,再一次问道:“本座身上的尸毒何解?”
  能坐上教主位子的人定是有些城府的,赐香也明白现如今的情势缓缓道:“七品仙芝漱魄丹。”
  墨羽唇角绽放出一抹满意之极的微笑,像是考较一般问道:“炼制此丹需要些什么草药?”
  “寒冰草,青龙涎,千金藤,九尾龙葵草,千年血灵芝三株。”
  “没有了?”墨羽教主眉头一蹙。
  赐香死死盯着他脸上的每一个微妙表情,点了点头,脸上掠过一抹坚毅肯定的神情。
  墨羽看着赐香,试图找出什么破绽来,但在那张绝美的无懈可击的脸上却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
  “什么时候能炼制出来?”墨羽转动着拇指上的黑玉扳指,上面清晰的刻画着一朵粉色桃花。
  “若是药材具备,药师妥帖的话,十天的时间。”
  墨羽眉头一蹙:“太长了,”他抬起了眸子,视线从扳指上的桃花移到了赐香的脸上,“最好的药材,最好的药师,几天可以炼制出来?”
  赐香抿了抿唇:“六天!不能再少了!再少的话,就会大打折扣。”
  “好!”墨羽好似累了一般,几乎是瘫倒在了锦椅上,抬手道,“赐香大师请恕罪,本座有些累了,不能陪着大师消遣。不过魔教中的小玩意儿还是很多的。赐香大师不妨转转。本教主的护卫自是全程相陪,还有……”
  赐香暗道这不是要将她禁锢起来吗?好嘛!一个个的都给她套上了笼子吗?夜酒酒府邸的那些护卫还不够,这便又加了魔教教主的护卫。还有暗中恒安派出来的护卫。她不禁抚着额头,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夸张?
  “不要将我们今天谈话的内容告诉任何人。”墨羽强调道,“任何人中也包括本座的儿子恒安,你明白吗?”
  赐香诧异莫名,难不成他竟然疑心到此种地步连自己的儿子也要防着些?
  墨羽在左右侍女的扶持下缓缓站了起来,冲赐香微微点了点头转身刚要离开。
  “教主请等一下,小女子还有话说,”赐香紧走了几步,“曼陀罗花的果实我要带走。枭冷我也要带走。”
  墨羽转过了脸淡淡笑道:“这个自是为赐香大师预备着。”
  从八角楼中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日移中天之时,秋阳炙烤着桃林。年轻貌美的侍女却将一层层薄雾般的轻纱罩在了桃树上,像是害怕那繁茂的桃花被晒化了一般。见过爱惜花花草草矫情的人,但是没见过墨羽教主这般宠爱桃花的人。
  赐香瘪了瘪嘴巴,摇着头穿过了桃林,刚步入花廊却被夜酒酒一把扯了过去。
  “看到我师兄没有?”夜酒酒染着豆蔻的指甲几乎要嵌到赐香的肉里。
  “见到了,”赐香忍着痛挣脱开了夜酒酒的束缚,“你放心,他还活着。”
  “太好了。太好了,”夜酒酒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半,几乎要瘫在了那里。
  “酒酒!”恒安的声音传来。夜酒酒猛地将赐香的肩膀搂住一扫之前的激动情绪,“赐香!告诉姐姐我,小十七哪点儿好?你竟然第一夜就将他收进了帐中?”
  赐香一个踉跄,这变化也太快了吧?
  看到夜酒酒后,恒安本来刻板的脸上也蕴满了笑意:“酒酒!你怎么躲到这边来了?害得我一阵好找!”
  “好长时间没喝到桃花酒了,今儿好不容易来一趟八角楼,估摸着能不能偷个一两坛解解馋。”
  恒安脸色沉了下来:“酒酒,休得胡闹,这里不是你我能够造次的地方。你若是想喝……”
  “恒安哥哥我随便说说而已,你何必紧张到此种地步?”夜酒酒柔软白嫩的手臂攀附着恒安的肩头。飞了一个眉眼拉着赐香便走了出去。
  恒安茫然的转过身,似乎还沉浸在刚才那抹不经意间娇俏的妩媚中。抬起粗粝的手掌。不禁摸了摸被夜酒酒攀附着的肩膀,随即迈开大步跟了上来。
  赐香随着夜酒酒走出了魔教总坛,迎面撞上了绯越正将身子靠在总坛门口的石狮子上来回蹭着。一边的于飞柏等人一脸的郁闷,又带着些许无可奈何的同情。
  “站住!!”绯越一路跑了过来,也不管身上绯色锦袍已经破烂不堪。
  赐香停了脚步,无辜的看着他渐渐逼近,夜酒酒噌的拔出了恒安刚给她在藏兵洞中找来的宽背大刀。
  “小子退后!!”
  “夜护法识相点儿的滚开些,老子要和这个女人谈谈!!”绯越被痒痒粉几乎要折磨疯了,本来妖娆的脸带着些许抽搐和戾气。
  赐香笑了笑转身冲夜酒酒道:“不要担心,我去去就来!!”
  她随着绯越退到一边,双臂抱肩笑问道:“怎么了?绯越堂主有何指教?”
  “哈!有何指教?你竟然敢问我有何指教?!!”绯越气极而笑,他刚刚发现自己痒成这样是因为那件贴身穿的中衣被人做了手脚。他精通药理,觉察出是一种极霸道的毒粉。虽然不至于要命,但是却痒得人生活不能自理。
  
  ☆、第127章 连环计
  
  绯越好不容易站直了身子,克制着不去抓挠,这该死的毒竟然是越到后来越痒。他也不顾及什么公仪恪还是七品丹师,一把将赐香抓住瞪着她:“我已经查明了,你给我中衣上撒的粉末是一种毒对不对?”
  赐香眉头一挑笑道:“红堂主的话小女子可是听不懂的,这倒是奇怪了,你的中衣怎么到了我的手中?”
  “你……”绯越却说不出话来,不管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夜半胁迫一个女子的事情,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倒也不好挑明了。
  他凑了过去,压低了声音:“女人,适可而止啊!!”
  “哦……”赐香瞪着无辜的大眼睛,茫然的点了点头,“尽管不知道堂主在说什么,不过……算了,太忙了……改天再聊。”
  “等等!!”绯越焉能让她跑了,一把擒住她的胳膊,随即对上那双清亮的眸子,又缓了缓手劲儿。不知道为何看着这女人,现如今竟然有点儿害怕,这让他着实懊恼。
  “那个……”绯越俊雅的脸挤出一抹低三下气的笑容,像是开败了的桃花,虽然妖娆但是带着点儿委屈,“昨夜是我不对,赐香大师能不能高抬贵手赐我解药?”
  赐香一愣,这么一个狷狂狡诈的男子竟然还有向她求饶的一天。诧异之间不禁有些得意,眼角的笑意更是浓烈了一番。
  “哈哈哈……哎呀……早说嘛!你早这样说,姐也不会为难你是不是?”
  “姐?”绯越的脸像是开了酱油铺子,精彩万分。混迹江湖十几年,一路上出生入死谋得了魔教四大堂主之一的位置。竟然被一个黄毛丫头当了姐姐。
  “姐?!!”绯越冷笑着又重复了一遍。
  “哎!乖!姐在这里给糖糖吃!!”赐香看他喊得亲热顺势眯着眼应了一声。
  瞬间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绯越嗓门儿本来就粗糙,被赐香一激登时放大了几倍。两人之间的诡异谈话远远传到了于飞柏等人的耳朵里。四周站得笔直的魔教护卫一个个绷着笑,尤其是红堂的属下,差点儿绷不住尿了裤子。
  绯越脸色赤红。同他身上华丽丽的衣衫很是搭配,刚要暴怒。却不想赐香从袖筒中摸出一枚莹然碧绿的丹丸。塞到了他的手里。
  “这个是解药,你爱吃不吃,”赐香扭头便走,她现如今还不想在魔教树敌太多,这个绯越一看就是个棒槌。倒是那边的那个于飞柏,更令人警惕一些。
  看着那抹娇俏的身影渐渐远去,绯越心头的怒火倒是平静了下来。他缓缓垂下了头看着手中的丹药,凑到了鼻尖微微嗅了嗅。突然眼眸中掠过一抹异色。随即唇角竟然微翘,弯成了一个柔软的弧度。
  绯越猛地一仰头,将那枚丹丸吞了下去,运功调息了一个周天。浑身的瘙痒难捱顿时消失了,说不出的舒爽。
  “大哥,”绯越冲着于飞柏等人走了过去。
  “不痒了?”于飞柏看着绯越的表情,想起了人高马大的他当众被那丫头戏弄的情境,眼眸中掠过一抹笑意。
  “大哥连你也取笑我?”绯越郁闷的一塌糊涂,“不过那丫头倒是没有害我的心思。”
  “好了,我们走吧!”
  赐香回到了夜酒酒的府邸。恒安缠得紧,赐香同夜酒酒寒暄了几句便回到了自己的卧房。她屏退了左右,在那些少年们哀怨的眼眸中将门反锁死。那些少年侍从不明白。小十七那副瘦弱的身子骨,怎么这么得宠呢?好不容易伺候了一个美貌若天仙的女主子,还是个专情的人。
  其实哪里知道,赐香也并不是专情而是不敢,果然还没走几步便听到紫檀木屏风后面传来的慵懒声音。
  “回来了?”
  “呵呵呵……我回来了……”赐香小心翼翼转过了屏风,卧榻上一袭白衣的共襄翘着脚吃着葡萄,身边却跪着两个身穿白衫的清秀少年。
  那二人苦着个脸,看向赐香的眼神竟然带着些许哀求,不停磕着头。
  “主子!且饶了我们吧!!”
  赐香登时呆了。这是什么状况,自己的内堂竟然还有两个男子出现。共襄缓缓起身。依然是那副小十七的架子,但是脸上却是典型的共襄般的狡诈阴险。
  他未语三分泪。拉着赐香的袖子带着万般委屈:“香儿,你要为我做主,这两个混蛋竟然敢下毒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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