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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娇宠-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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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玥泽的脸颊贴着她的脸颊,温热的大手包裹着她的小手,“怎么一个人蹲在这里?多冷啊?看你这双小手冰的!都是我不好,明知道你不会去找平喜的,就不应该让你下马车!”
  他一把说着,一把把云珠从地上拉了起来,半搂半抱到自己的怀里。忽然,怀里的云珠一动,双手直接搂在了他的脖颈上,整个人朝着他靠了过来,陆玥泽只觉自己唇齿间一阵的女儿香气,萦绕鼻间,醉人又迷人……
  云珠主动地亲他吻他抱着他,黏在他身上不下来,他也只能托着她,把她往马车里抱。他一边应付着她杂乱无章又疯狂而来的吻,一边哄她:“乖乖,天色黑了,你还没有吃晚膳,我们去吃晚饭好不好?唔……”
  被吻着的陆玥泽插了空又说:“别急,别急,等下吃完饭,爷亲自喂你!一定让你吃个够……”
  云珠此刻完全是沉浸在会失去陆玥泽的恐惧里,疯狂地抱他亲他,根本没有听到陆玥泽在说什么,等到真吃晚饭的时候,陆玥泽直接用上一次吃葡萄的方法喂着她,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哎呀,这种吃法实在是太羞人了。
  可是,她发现陆玥泽似乎十分地享受这种喂法,就又害羞又纠结却又不舍得让他失望,最后只能依着他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陆玥泽就发现,云珠的不对劲了。
  也不能说她是不对劲,只能说小姑娘比以前更加地粘人了。其实,云珠上次以为自己要死了的那一次,也是很粘人的,几乎粘着陆玥泽寸步不离,连他如厕小解都恨不得一起跟过去。
  但是这一次,他发现云珠不仅比上一次更加粘人外,还时刻地摸着她自己腰间的匕首,随时盯着周围的情况,要是有人靠近他,不管是生人还是熟人,她都要先戒备一番。
  她……俨然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他的贴身护卫!
  陆玥泽有些发懵,但转念一想自己脖颈间的伤口,便明白了,云珠这估计是为了他受伤的事情不安和自责呢。
  他只是把云珠抱在怀里又狠狠地亲了一通,至于她想怎么做,他也没有阻止她。只要她能心安一些,他倒是无所谓的。
  夜里,两个人挤在马车尾端的软床上,云珠枕着他的手臂,小脑袋埋在他的胸膛前,大眼睛却一直滴溜溜地转着,似乎是不准备睡了。
  陆玥泽大掌轻抚她的背,哄她:“云珠,睡吧,晚上不会有事的。”
  云珠抱着他腰的小手又紧了几分,小脑袋在他胸膛上蹭了蹭,似乎是闭上了眼睛,可是陆玥泽却知道,小姑娘是一直都没有睡的。
  今日的事,果然是把云珠吓坏了。
  陆玥泽知道,云珠一直不安,如果这般不管她,她定然会警觉一夜不肯睡的。他唇角上翘,笑了笑,心里打起了坏主意。
  云珠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她发现陆玥泽在笑,她的头就贴在他的胸膛上,他一笑,她就听到了他胸腔的震动,下意识地抬头,一下子就与陆玥泽的目光对上。
  陆玥泽看着她问:“云珠,是不是睡不着?”
  云珠有些愣。
  陆玥泽坏笑着,一个翻身把云珠压在了床上,“那爷就跟你玩玩游戏吧……”
  云珠:“唔……”
  云珠表示很无辜,她今日没斗蝈蝈输给他!
  ……
  由于两个人闹腾的过晚,第二日,云珠睁开眼睛时,陆玥泽已经先一步下了马车。
  平喜坐在软床旁,眼睛红肿着,低着头,默不作声地伺候云珠穿衣洗漱。
  其实,昨晚陆玥泽大概只是想要把云珠闹腾累,所以基本就是逗着她玩,并没有对她做出什么逾规的事情,甚至连她寝衣扣子都不曾解开。
  云珠也是此刻才回过味,知道陆玥泽是担心她不睡觉,才会找她玩的。想到陆玥泽这般贴心,她不由地去摸自己的荷包。里面除了陆玥泽给她的那些金子之外,就是浑奴阿爸的那一只小铁片。
  云珠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平喜低着头,没有注意到云珠的动作。
  陆玥泽这边,一早就见了王老爷。那王老爷也过了不惑之年,下腮帮蓄满了胡子,见了陆玥泽立即行礼哈腰感激道:“多谢陆爷不计前嫌,替王某引荐程公子。”
  “王老爷不必客气。”陆玥泽淡淡地回答。
  那王老爷忽然就凑到了陆玥泽身边,低声道:“陆爷,您可知那程公子的身份?”
  “有些猜测,却不敢肯定。”陆玥泽实话实说:“王老爷,有何高见?”
  王老爷压低了声音,悄声说:“陆爷不是南夷人,可能不知,其实在南夷古话中,巴益二字,就是瑾玉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合更

☆、第88章

  第八十八章寻凰
  王老爷压低了声音说:“陆爷不是南夷人,可能不知; 其实在南夷古话中; 巴益就是瑾玉的意思!”
  陆玥泽的眉头皱了皱。
  一心想要讨陆玥泽的王老爷; 看到陆玥泽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立即殷勤的解释:“陆爷,这南夷古话现在的年轻小辈几乎已经不怎么讲了; 所以知道巴益公子这个称呼之中暗含深意的人,应该不多。这个位程公子,说自己是程瑾玉; 加上他那些行事作风,我猜测他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那位巴益公子; 也就是当今圣上被偷走的那位大皇子。”
  陆玥泽其实也算是早有猜测; 如今算是被证实了,他也不觉得太过震惊。
  王老爷又道:“陆爷; 我知道您这次到桓晃而来; 一是为了桓晃这边的商路,二便是为了浑奴而来。如今我这边虽然有浑奴的消息; 但是现在看来,陆爷大概是不需要了; 因为陆爷的心愿算是达成了。”
  陆玥泽微微侧头,目光落到了王老爷身上。他虽然一向高高在上; 看起来是这个王老爷要巴结他,但是如今看来,这个王老爷也不是白活了这么大的岁数的; 根本就是个人精。
  果然,那个王老爷继续讲:“我一直知道,陆爷一心一意想要找的是那位巴益公子,如今算来,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恭喜陆爷,贺喜陆爷!”
  “多谢王老爷。”虽然如愿找到了传说中的那位大皇子,但是陆玥泽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原本指望着这个大皇子或许能有些作为,至少没有作为,也应该有些纯良品性,可是这个程瑾玉明显就是一样都不具备。
  他想了想,便笑着与那位王老爷道:“寻找巴益公子之事,原本就是陆某代友人而来的,既然此事已经有了结果,陆某已经满足了,待回去之后,陆某给友人去一封信,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讲清楚,陆某也就不用继续参与到这件事之中了,便可一心一意筹建桓晃商路,到时还望王老爷相助!”
  “那是,那是!请陆爷尽管放心便是!别的地方我不敢保证,这西南之地的桓晃,我们王家绝对是可以横着走的!”王老爷嘴上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却心里疑惑,为何这个陆玥泽看起来,竟然对这个程瑾玉一点都不感兴趣呢?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主动靠过去,去挣这一份从龙之功吗?
  他想了想,终究是没有忍住,又提了一次那位程瑾玉,“陆爷,那位程公子既然就是传说中的那一位,您看?”
  “什么?”陆玥泽装傻。
  王老爷毕竟已经算是和陆玥泽知根知底彻底摊过牌的,也就没有什么要继续瞒着他的,直接就把自己的心思说了:“陆爷,我王家一直处在这偏隅的桓晃之地,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了这么一位,又是陆爷引荐的,所以我王家想要与他表忠心,陆爷您看如何?”
  “王老爷,你我虽然是在商路上的合作,但是你们王家的事情终究是你们王家的,我陆某一个外人怎好胡言乱语,还望王老爷恕罪。”
  王老爷不是傻子,自然听出了陆玥泽的意思。陆玥泽竟然是真的没有打算参与这件事?他有些不解,既然陆玥泽原本就没有想要挣这一份从龙之功,那么他为何要来着桓晃之地呢?
  他悄悄地去打量陆玥泽,陆玥泽却侧着头,眸中含笑,似乎也在等着王老爷开口。王老爷犹豫了片刻,又说:“既然陆爷不想参与到这件事里来,那么王某也便不再提了。不过,王某还是要感激陆爷的引荐之恩,如此大恩大德,王某做牛做马都会报答陆爷的。”
  陆玥泽淡淡笑道:“王老爷客气。”
  王老爷脸色似乎有些为难,看着陆玥泽,终究还是说了:“陆爷,那个,我知道您寻找浑奴,是为了找到巴益公子的下落。但是,那个程瑾玉,他一直都知道他就是巴益公子,您可知,他要寻这个浑奴,究竟所谓何事?”
  陆玥泽抿了抿唇,这点他还真的知道。当初,程瑾玉找他的时候,明着暗着,都在暗示陆玥泽,他就是传说中的巴益公子,就是他们要找的那位大皇子。他如今来找浑奴,不过是为了那句预言,“浑奴之女,帝凰之相,凤后之运。”
  他要找的不是浑奴,而是浑奴的女儿。
  “寻凰。”陆玥泽淡淡地笑着,也不多说,只吐出了这两个字。
  王老爷一头雾水,但是还是感激着陆玥泽,硬着头皮告辞,准备回去找那些王家人研究研究,这“寻凰”二字,究竟是什么意思。
  王老爷走后,陆玥泽一个人坐在马车里,手里捏着茶杯,却直到茶杯里的茶水都凉了,他也没有喝上一口。他的目光落在某处,但似乎又不是具体落在某处,明显就是在走神。
  程瑾玉就是大皇子。
  陆玥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想,这个从龙之功,他还真的挣不得了。想要风风光光地回到京城皇都,这条路子是走不通的,他必须要换个法子了。
  想到这里,他放下茶杯,提了纸笔,快速地写了两封一模一样的信,只是收信人却分别是李轩仁和穆大人。他找来刘长德,吩咐道:“快马加鞭,把信送出去。”顿了顿,他又说:“派人把京城皇都那边的宅子收拾收拾,我们这趟回陆宅后,就准备启程回京城。”
  “爷?”刘长德先是惊讶,随即就低了头,什么多余的话也没说,转身就要是送信。
  他下马车前,陆玥泽忽然叫住他,吩咐说:“京城那边的宅子,也按照陆宅正院的样式给夫人布置。”
  “爷,那可是京城啊?这算是逾矩吧?”这一次刘长德忍不住开了口,他怕陆玥泽忘了,提醒着。
  陆玥泽却笑了,“什么逾矩不逾矩的?你以为你家爷这次回到京城皇都,还要借着京城陆家阴翳活着吗?他们是世家名门、士族大夫,你家爷可不是。你家爷就是个商人,满身铜臭味的商人,自然是怎么奢侈怎么来?反正那些钱财也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活着不花,还要什么时候花?”
  “呃……是,长德立即就去办!”
  陆玥泽把一切处理好之后,就回到了云珠的马车里。他刚掀了帘子,马车里的小姑娘就扑了过去,急急忙忙地攀着他的肩头,去检查他脖颈上的伤口。
  他抱稳云珠,自己主动地抬了脖子配合她:“已经结痂了,没有大碍,连个疤痕都留不下来,你不要担心。”
  云珠的小手指在他的脖子上仔细地检查了一番,这才点了点头,算是放心了。
  陆玥泽问她:“可吃早饭了?”结果,话音未落,就看到小桌子摆了满满的早饭,云珠几乎是没有动过。
  “又不吃饭?”陆玥泽顿时就明白了,他正抱着她,顺手就朝着她的那啥拍了一下,下了狠手,毫不留情,显然是对她又耍性子不吃饭很是不满。
  云珠捂着自己的那啥,一脸委屈,可怜兮兮去看着陆玥泽,见他板着一张脸,只好低了头,坐到了小桌边,乖巧地拿了筷子吃饭。
  只是,这饭她是一粒一粒吃的,好像那小鸡啄米,看的陆玥泽都替她着急。他索性也不由着她自己吃了,直接伸手把她抱了过来,放到膝头上,一脸坏笑道:“既然你自己不想吃饭,那爷亲自来喂你!”
  想到昨晚那羞人的一顿晚饭,云珠吓坏了,一个劲儿地摇头,一边要从陆玥泽的怀里爬出来,一边去捧了碗,大口大口地吃饭,总算不像之前那副懒洋洋的模样了。
  陆玥泽摸了摸她的发顶,笑着道:“这才乖。”他说话时,手里还不忘拿了筷子,一个劲儿地给云珠添菜。
  一顿早饭下来,云珠发现自己的肚子又是鼓鼓的。她吃了太多,又撑到了!
  之后一路顺畅,几乎没有任何阻拦,直接就到了王家。
  这其中,一是因为一直捣乱的红牡丹被抓住了,二是因为陆玥泽更加地警惕了,几乎每到一处都要仔细检查。这样一直跟着他们身后的程家又觉察出不对劲了。
  “公子,陆爷那一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恕属下无能,依旧没有打探出来,但是这几次派出去探路的人回报,说是陆爷派出去探路的人比原来要多了三倍不止。所以,不管陆爷那边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定然是有些蹊跷。”
  程瑾玉手里提着一壶酒,另一只手拿着一个杯子,正斟着,忽然听到这么一句,立即抬手,“啪”的一声,那只酒杯被摔得稀碎。他摇摇晃晃,满身酒气,骂道:“‘陆爷定然是出事了!’这句话还用你重复个七遍八遍吗?我现在不想听到他那么的确是出事了,我现在想要知道他们究竟是出了什么!一群没用的废物,竟然连个小小的商队都打探不透,日后我真的能指望你们给我做的智囊谋士,指望你们帮我治国治天下吗?啊?一群废物,一群蠢货,都给我滚滚滚!”
  回话的人吓得够呛,连连磕头求饶,却立即就被拖了下去。
  “嗝!”程瑾玉打了个酒嗝,满脸通红,眼睛微闭,脸上的表情也平静了下来,似乎刚刚发火的人不是他。沉默了许久,忽然开口,语气平静:“来人,去把那个女人给我叫过来。”
  他的随从已经习以为常了,也知道程瑾玉口中的这个女人是谁,立即就去把人叫了过来。
  很快,闭着眼睛的程瑾玉就听到了摇铃声,爽心悦耳。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朦胧之中,看着那个姑娘款款而来。
  他忽然起身,也不管自己的随从还在,就直接把那姑娘摁在马车门口处的车板上,撕了她的衣服,提身就压了过去……
  那个随从看了一眼可怜的阿沽姑娘,却也无能为力,只能把手里掀着的马车帘子放下,守在外面,听着里面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仰躺着的阿沽,满眼的绝望,她觉得她自己已经不是她自己了,她好像已经飘到了车厢里,就像是一个旁观者一般,看着这个身上的男人对她施丨暴,她甚至一点感觉也没有,无论是屈辱感,还是疼痛感,甚至她连仇恨敢都没有,整个过程,一直置身事外。
  她听着他在耳边,不停地喊着:“云珠,云珠……”声声切切,像是唤着他的珍宝一般,可是他的所作所为,无异于一个禽丨兽!
  一个该千刀万剐的禽丨兽!
  结束之后,阿沽又是被程瑾玉踹下马车的。她依旧如每次一样,根本就来不及穿衣裳。她瑟缩成一团,抱着自己的衣裳,顶着程瑾玉身边所有随从护卫的目光,也顾不上羞耻,摇摇晃晃地朝着她那辆马车走去,因为太疼,每走一步,她都踉踉跄跄,摇摇欲坠,似乎下一刻就要倒了。但是,每一次她都咬紧牙关,一步步坚持着。她还活着,她就不能倒下,她还没有看到程瑾玉遭到报应,她就不能倒下!
  张娴君把手里的马车帘子放下,眉头紧锁,摇头说:“这个程公子,怎么会是这样一个人!”
  “姑娘,程公子又折磨阿沽姑娘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杏儿给张娴君倒了一杯热情,递到了她的手边,想要劝她喝杯茶消消气。
  张娴君恨恨地喝了一口,又放到了一边,摇头骂了一句:“衣冠禽丨兽。”
  杏儿也只坐在自家姑娘身边,不敢再说什么。毕竟,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就算是她们主仆再同情那个阿沽姑娘,也不可能替阿沽姑娘出面求情的。阿沽姑娘本就是程家的歌姬,程公子想要怎么对她,自然就能怎么对她,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罢了,根本极为无法反抗。
  何况,她和自家姑娘毕竟只是程家的客人,程公子能带着她们一路跟着陆爷就已经不错了,她们哪里还敢奢求别的。尤其是陆爷,明明知道她们在这里,却根本就没有派人把她们接到陆家商队里,还让她们继续这么名不正言不顺地呆在程家,别说她们家姑娘心凉了,她这么个做丫鬟的,心也跟着凉了。
  张娴君静静地坐着,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杏儿忽然就听到她叹了一声。
  “姑娘?”杏儿小心翼翼地唤她。
  张娴君道:“这女子择夫嫁人,可真真是第二次投胎,这若是遇了良人,一生无忧,这若是遇到了这般猪狗不如的,可……哎……”
  她家里爹爹虽然自诩风流,平妻妾侍众多,但是她爹爹毕竟是个怜香惜玉的,家里的诸位夫人姨娘争宠,也不过就是女人和女人之间闹一闹,她爹爹却从不会对女人下狠手的,就算是青楼歌姬之类的,她爹爹也都是怜着护着的,绝不会像程瑾玉对阿沽这般心狠手辣的。
  那日车马慌乱时,她第一次见到阿沽,就知道她刚刚经历了什么,但是张娴君却没有想过,竟然次次如此。而且那个程公子似乎也不避讳,她在马车里,都已经撞见了好几回了。
  她想到这里,就又忍不住骂了一句:“衣冠禽丨兽!”
  杏儿自然是不肯出声的,只低了头,默不作声,任由自家姑娘骂着。
  张娴君码够了,就吩咐杏儿:“你这几日想法子去和陆家商队的人说,说我们要回去,我们必须离开程家的队伍,回到陆家的队伍里。”
  “姑娘?”杏儿如临大敌,一脸为难。她不过就是个小丫鬟,她能有什么法子,这陆爷不开口,陆家的商队怎么可能带上她们家姑娘?
  张娴君拧着手帕,像是犯了恶心,骂道:“这个程家,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杏儿欲哭无泪。
  阿沽几乎是穿过了整个程家的马车行队,才回到了自己的马车里的。她不知道,距离她马车不远处,有人正掀着帘子,偷窥着她。
  “穆公子,您的药来了。”
  穆凡成扔了帘子,接过药碗,一口闷了下去。他现在喝药跟喝水似的,可是那些药根本就不起作用,他那一处依旧是毫无感觉。
  他愤恨地想着什么,忽然开口道:“听说陆家的那个姓张的船帮掌柜的女儿,现在就在程家的车马行队里了?”
  “是。”
  “陆玥泽是吧?张明川是吧?呵呵……你们以为废了小爷,小爷就不能动你们张家的姑娘了吗?呵呵……走着瞧!”他自言自语是说完,又朝着阿沽消失地方向看了一眼,嘴里呢喃着:“身带摇铃的姑娘,也不知道尝起来是个什么滋味!”
  ……
  叮铃铃,叮叮当……马车里,摇铃声响个不停。
  云珠趴在软床上,蹭来蹭去,眼睛里水汪汪的,可怜兮兮地求饶。陆玥泽这才把手收了回去,唇角上翘,居高临下地盯着云珠,道:“下回还淘气吗?”
  云珠老实地摇头。
  陆玥泽手又伸了过来,威胁她:“如果再敢淘气,爷还会挠你痒痒!”
  云珠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急忙摇头,保证自己不敢了。
  陆玥泽收拾完她,这才对着外面喊了一声:“给爷打盆热水来!”
  不多时,马帘子被掀开,陆玥泽的随从端了一盆热水进来。那随从无意中一抬头,就看到陆玥泽的脸上,被墨汁画的左一道右一道,甚至还有个小小的手印印在脸上,简直乱七八糟的。他吓得不禁地张了嘴巴,却是一点声音也没敢发出,立即就低了头,恭恭敬敬的。
  陆玥泽面不改色地接过了热水盆,等随从退下去之后,他转身就把马车尾端的云珠捞了出来,拿了帕子蘸了热水,一下下地给她擦手。
  云珠看着他的脸,一个劲儿地笑个不停。
  陆玥泽瞪圆了眼睛,伸手去点她的鼻子:“你这个罪魁祸首,你还敢笑?你家爷刚刚都被人笑话了!”
  把她沾满了墨汁的小手擦干净,陆玥泽把想要逃跑的“罪魁祸首”又抓了回来,指了指水盆:“跑什么跑,过来,伺候你家爷洗脸!”
  云珠乖巧地去拿了帕子,趴着陆玥泽肩头,一点一点地擦干净他脸上的墨汁。
  原来,刚刚两个人在马车里,陆玥泽铺了纸研了磨要教云珠写字,云珠却拿着毛笔淘气起来,在陆玥泽的脸上胡乱地画。陆玥泽眼疾手快地抢下来她手里的毛笔,她却好,直接上了手,把沾了墨汁的小手摸在陆玥泽的脸上,瞬间就是一个清晰的手掌印。
  于是,陆玥泽直接就把云珠放到在软床上,挠了她的痒痒,直到她求饶为止。
  云珠把陆玥泽洗了脸,又拿了姑娘家的花露,想要往陆玥泽的脸上涂,陆玥泽立即吓了一跳,握着她的手,急忙摇头:“你们女孩子用的东西,爷不必用。”
  他说完这话,就发现云珠一脸的坏笑,显然是再调皮。他反应了一下,迅速地把她的小手拉过来,果然瞧见她手里的小瓶子里,药膏是完好无损,不曾用过。他知道云珠不喜欢那些姑娘家的东西,平日里也很少用花露,但是她身上自然有一股香气,是属于她的女儿香,陆玥泽每每闻到,都觉得沁人心脾。
  他把淘气的小姑娘搂进怀里,香了一口,这才指了她手里的花露,道:“这明明就是没用过的,你怎么想到给爷拿来用?你是不是故意的,嗯?故意想要爷身上带着一股女儿香?”
  云珠嘿嘿嘿地笑,偷偷地挪着身子,想要跑,陆玥泽就知道她在淘气,哪里能让她跑了。一把就把她拉了回来,按照膝头上,伸手接了她手里的小瓶子,忽然唇角上扬,道:“正好这路上没事,爷给你抹香香吧!”
  云珠总觉得陆玥泽这笑容不对,可是看着他一本正经地看着他用花露给她擦脸,她也就没有躲,便懒洋洋地躺在他膝头上,闭着眼睛享受着。她虽然平日里不喜欢抹什么花露,但是也不排斥,可有可无。
  她躺着躺着,就觉得不对劲了,因为陆玥泽给她抹完了脸,抹完了脖颈之后,手竟然没有停……云珠顿时就红了脸,她算是明白了,陆玥泽这是要在她全身都涂满花露!
  只可惜,温水煮青蛙,她想跑已经来不及了。
  ……
  陆玥泽净了手,一转头就发现,他的小姑娘把自己埋成了一团,躲在被子里藏得严严实实的。他忍不住笑了笑,隔着被子轻拍她:“别羞了,爷不过就是看了看,乖啊!”
  云珠依旧是闷在里面,羞得不成样子,他哪里是看一看啊,他今日是……把她从上看到下,连身前的那处都没有放过。
  陆玥泽倒不觉得什么,似乎脸上还挺满意,他趴着她的身上,隔着被子与她悄悄耳语:“云珠,这么久以来,爷总算是没有白喂你,咱们云珠日后再也不是一马平川了!”
  癸水初至的小姑娘,终于要长大了。
  云珠在被子里动了动,却是把自己藏得更加的严实了。
  陆玥泽知道她是羞了,也不去为难她。
  马车摇摇晃晃,终于是停下了来。陆家的商队也算是到了桓晃之地的目的地——王家的大宅。商队停车妥当,王家人热情招待,就开始准备进入王家大宅。
  陆玥泽隔着被子,拍了拍云珠,道:“爷要离开马车一趟,我让平喜过来陪你。”
  云珠把小脑袋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小脸还是红红的,坐在软床边缘的陆玥泽,能清晰地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露味道,是从云珠身上传来的。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脸,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她,低声呢喃:“你在马车里呆着,我很快就会过来接你。”
  云珠不放心陆玥泽出去,看见他起身,她几乎是瞬间也跟着起身了,小手还下意识地去摸了自己腰间的匕首。
  陆玥泽脚步一顿,立即就明白了,他的小姑娘这是要给他当贴身护卫了。
  他长臂一伸,拦住了她:“云珠,不用担心,这边不会有危险。外面是王家的人,你一个女眷出去,会被冲撞,你在车子里等爷,很快就会好的。”
  云珠不干,却又拗不过陆玥泽,只能握着匕首,坐在马车里,时刻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平喜带着如画看画上来时,云珠也没有理她们,依旧是竖着耳朵。
  她听到陆玥泽与王家人在寒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客气话,倒没有什么特别的。她听着听着,忽然一回头,就看到平喜正睁着眼睛看着她,欲言又止。
  发现云珠看了过来,平喜让如画看画出了马车,马车里只剩下两个人时,她忽然起身,就跪在了云珠的面前。
  “求夫人大发慈悲,救救……红牡丹吧!”
  云珠先是一惊,小手不自觉地去摸了摸自己腰间的荷包。红牡丹给她的那个小铁片依旧还在她的荷包之中。
  她听见平喜哭着说:“夫人,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不可能是真的刘长水。在陆宅的时候,我也曾经远远地与刘长水打过照面。那个时候的刘长水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怎么可能会……倾心于我?是我自己傻,是我自己笨,傻傻地就相信了他,相信了他是喜欢我的,他是真心想要和我成亲的,如果不是陆爷揭穿了他的真面目,我甚至都不知道他真正的名字,更不知道他真正的容貌!他这个该杀千刀的,他骗我骗得好苦啊……可是夫人……”
  平喜泣不成声,抽噎着道:“可是夫人,事到如今,我也没有办法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死!平喜求求夫人,大发慈悲,救救红牡丹吧!平喜不求爷和夫人放过红牡丹,但是求求爷和夫人不要继续折磨他了,不要继续审问他了……婢子听说,爷已经管王家要了地牢,要各种刑罚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就让平喜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平喜办不到啊……”
  红牡丹什么时候假扮成刘长水的,红牡丹一直不开口,也就没有人知道。但是可以肯定,平喜接触到的刘长水一直都是这个红牡丹,曾经心动过,甚至差一点就以身相许了,平喜又不是个石头心肠的姑娘,怎么可能不心疼呢?她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她如今只希望红牡丹能在陆爷手里少遭一些罪。
  她刚刚远远地看到红牡丹被押进了王家大宅,那王家大宅气势恢宏,定然是当地一霸,如此宅子的地牢,平喜不敢去想。
  这几日,红牡丹已经被折磨的不像样子了,身上的衣袍全都是血,根本就看不出本来的颜色。刚刚那一瞬间,他似乎也看到了平喜,只是两个人离得太远,都不能看清对方,但是平喜却知道,她已经忍不住了,她就算是冒着自己被发卖的风险,她也要跑过来求一求夫人。
  云珠低了头,什么都没有说。那一日红牡丹贴着她耳侧说的话,她根本就没有忘记,也不可能忘记。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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