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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娇宠-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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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娴君还真是想要找借口去一趟的,毕竟陆玥泽在那边,她若是有机会能见上一面,自然是最好的。
听到程瑾玉的这个暗示,那简直就是一拍即合,立即就开始筹备。
她把杏儿拉了过来,笑眯眯地说:“杏儿,既然程公子有意让我们去探望探望陆爷夫人,我们就不能这么干呆着了。你上次不是在陆爷那里认了个姐姐吗?可曾打听出来?我可是听说了,你那位姐姐,可是陆爷夫人身边伺候的人。”
杏儿一脸为难,她忍不住辩驳:“姑娘,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闫蝶姑娘,婢子几乎一去她就热情地招待,但是婢子想要从她嘴里问出什么,她却什么也不说。”
其实,杏儿也是奇怪,她记得在船上闫蝶生病时,似乎不是这副模样的,怎么忽然之间就变成这样了?
张娴君才不管那么多,她拉着杏儿,一脸的笑容:“我的傻丫头,那个闫蝶嘴紧,那不是人之常情嘛?她是除了平喜之外的大丫鬟,那可是能在夫人面前能说得上话的。就像你在我身边一样,有人跟你姐姐妹妹的称呼,你就能把我的消息卖出去?”
“姑娘,杏儿绝对是忠心的,杏儿从来没有想过出卖姑娘!”杏儿立即表忠心。
“你呀你,姑娘我这就是打个比方罢了。我就是告诉你,你和那个闫蝶交好,如今只交好就行,等感情到了,自然什么都水到渠成,她就什么都能跟你说了,根本就不用你费心。如今,凭着你们两个的交情,你打听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她一定会说,但是如果打听夫人,就不见得会说了。所以啊,你这个打听,也是要讲究学问,比如打听和她在一起的那个平喜姑娘……”张娴君说得一套一套的,那眉飞色舞的,让杏儿都觉得,是自家姑娘被自家的五夫人上了身。
张家的五夫人,也就是张娴君的亲娘,就是如此说话的!她家姑娘这是学了个十足像的!
杏儿被逼无奈,只能再次去找闫蝶,说了些无关紧要的,最后按照她们姑娘的法子,提了提平喜。
闫蝶笑着说:“杏儿妹妹是不是还不曾见过平喜姐姐?那可是个好姐姐,平日里可照顾我们了,日后有机会,我把平喜姐姐介绍给杏儿妹妹认识。”
杏儿也笑着,她觉得自己此刻的笑容几乎都是僵着的,她嗯嗯啊啊地点头,算是答应了,然后灰溜溜地就跑了。
她一走,闫蝶就去找了刘长德。
“刘总管,请您帮婢子禀报陆爷,这几日程家没有人来找我,倒是张姑娘身边的婢子杏儿,认了我做姐姐,一个劲儿地跟我打听夫人、打听爷的事情,刚刚又跟我打听了平喜姐姐的事情,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闫蝶自从上一次把银票交给累陆玥泽,就是一心一意地想要将功补过,所以但凡有找她来打听消息的,她都是极其热情地接待,嘴却闭得紧紧的,什么也不说。之后,她会第一时间把这些事情都一一禀报给刘长德。
刘长德骂了一句:“这个张明川,明明那么精明一个人,怎么就生出这么个姑娘!这种时候,不老老实实地眯着,竟然给程家当走狗,跳来跳去的,真他丨妈的欠收拾!”
闫蝶低着头,不敢说话。
刘长德摆了摆手,让她回去了。
这种时候,添乱的人真多!
闫蝶回去时,正好遇到了平喜。
平喜拎着一个篮子,上面盖了布,也不知道里面究竟装了什么东西。她低着头,匆匆忙忙地往前走,走了几步才看到闫蝶。
闫蝶和她打招呼,问道:“平喜姐姐,你这是要去哪里?”
她这么一问,平喜瞬间脸就红了,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我去看刘长水。”
马车夫刘长水?
闫蝶也是震惊,她已经很久不在夫人身边伺候了,自然不知道平喜和刘长水之间的事情。她立即向平喜道喜,平喜却羞红了脸,推了她一把,说道:“哎呀,不是你想的那样,八字还没一撇呢,这不是刘长水受伤了吗,爷和夫人关心,这才派我过来送东西的。”
“呦呦呦!”闫蝶也是高兴,一个劲地打趣平喜。她们两个虽然谁不上无话不说,但是毕竟感情还在那里呢,这么天大的喜事,闫蝶自己也跟着高兴。
平喜红了脸,急得跺了跺脚,道:“我不跟你说了,办完事,还要回夫人那里复命呢,我先走一步了!”
闫蝶目送平喜走远,心里还是惊讶。她印象里的刘长水,是一根棍子都打不出一句话的,没想到竟然这么有本事,让平喜春心萌动了?
刘长水受了伤,借着他大哥现在是陆爷商队的大总管,混了一个马车养伤。平喜来时,他正在换药,急忙地喊了一声:“平喜姑娘,稍等一下,我马上就好。”
没想到却晚了一步,平喜竟然已经上了车。
她看到他此刻的模样,顿时就红了脸,因为他此刻只披了一件白长衣,胸口的扣子还没有扣好,能看到横在他胸口一把长长的疤痕。他的手背上绑着白布,应该是刚刚包扎好的,这是那一日被甩下马车时的擦伤。
平喜把手里的篮子放到了他的身边,说着:“这是爷和夫人让我给你带来的,这里有几样糕点,还有几样爷的金疮药,我又做了几个荷包放里面了,还给你缝了件外衫,也不知道你穿着合不合身。”
“平喜,你待我真好,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
平喜的脸红了,低着头反驳:“胡说八道什么,刘总管是个多好的兄长啊,我看他处处都在照顾着你。”
刘长水笑了笑,没说话。
平喜微微抬头,看到他胸膛上的那道疤痕,有些好奇:“你这疤是怎么弄的?”
刘长水如实回答:“小时候掉沟里,刮了一个大口子,当时没有也没有什么好的金疮药和去疤膏,就留了这么一道疤。”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知不觉,马车外面的天色就黑了。平喜顿时一惊,叫着道:“哎呀,一跟你说话,我就忘了时间,夫人还等着我呢!我先回去,日后再来看你!”
刘长水朝着她一个劲儿地笑,把她送下了马车,还不忘叮嘱她:“慢点走,天色黑了,路上小心。”
他的马车周围还有许多商队里的兄弟,看到平喜和刘长水两个人依依不舍的,顿时就吹起了口哨打趣。平喜羞得不能见人了,几乎是一路小跑般地逃了。
刘长德就这么一个弟弟,见他和平喜姑娘两个人情意绵绵的,心里高兴不已,忍不住多喝了两口酒,就和自己身边人讲起了小时候事:“你们都不知道,我爹妈当时有多偏心,就因为长水是小儿子,那宠着护着的,跟抱着个瓷瓶似的,磕着碰着一下都不行。你们能想象得到吗?长水没来给陆爷赶马车之前,那油光水滑,保养的跟一个大姑娘似的,身上连个茧子都没有,更别提什么疤痕了……”
“刘总管,小时候真是苦了你了!”
“那有啥办法啊,他也是我弟弟,我爹妈心疼他,我也心疼他啊,我就是感动西南之地的好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第二更!
☆、第84章
第八十四章浑奴之女
商队停车三日,云珠却没有在马车上干坐三日。
陆玥泽怕有人冲撞云珠; 特意给她的马车圈出了一口块空地; 让她可以在马车里呆腻了的时候出来走走; 随便的在附近玩玩。
这边的林子树木茂盛,密密实实,水汽很重; 跟云珠原来所在的西南之地的林子里十分相似,好几次她都想要跑到林子里去玩,幸好被陆玥泽给拦住了。
他抱着她; 摸着她的头,仔细和她解释:“这边的林子毕竟不熟悉; 不要随便乱跑。何况; 我们之前路过的林子已经被烧了一大半,现在有的地方还有浓烟散出; 你若是误跑到了那边可不行。”
云珠倒是很听陆玥泽的话; 他说不让她去,她就要再也没有尝试着去过; 反而乖乖地呆在他身边,一直自己玩自己的。如果陆玥泽要去处理事情; 她就乖乖的和平喜待在一起,也不胡乱地走。
陆玥泽看着她心疼; 问道:“是不是无聊了?”
桓晃之地本就不发达,如今又在路上被迫停了下来,只能这么干坐在马车里; 实在是让人挺难受的。
云珠朝着陆玥泽摇了摇头,似乎不是很在意。
之前在马车里的金子都被烧了,好在陆玥泽知道云珠喜欢金子,在商队里还给她备了许多,马车里烧掉的那些,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那些金子都是熔成了各式各样形状的,把玩在手里,倒也算是挺好玩的,云自然是珠爱不释手。
陆玥泽闲着没事时,也喜欢和云珠一起摞金子块,两个人你一搭,我一搭,偶尔会搭出城门,偶尔会搭出亭台楼阁,当然搭出这些东西的都是陆玥泽,云珠就只会摞高墙。
商队大总管刘长德过来禀报事情时,就看到自家爷和夫人两个人一起在小桌上玩金子,玩得到算是十分的惬意。
他忍不住羡慕了一番,这有钱人就是好,金子都能拿来当玩具!
陆玥泽一边陪着云珠,一边听着刘长德禀报,时不时地点头,偶尔吩咐几句。
刘长德说:“陆爷,所有的麒麟木都已经清理干净,我不放心,又派了几个弟兄,往前面的更远的林子里,目前还没有回信。其他那些已经清理过的林子,我担心又会被人钻了空子,所以派了人去守着了。”
也幸好他们商队的人多,派出去了一部分,还留下了大半。
陆玥泽说:“行,这种事你就看着安排。”
刘长德禀报完上面的事情,就有些为难了,“爷,关于内奸的事情,我是一点头绪也没有。现在派出去的,都是咱们实打实能信得过的,但是其余的那些兄弟,也都是能信得过的……看他们这几日的表现,没有什么人有异常。”
“嗯。”陆玥泽淡淡地应了一声,手里还握了一块方方正正的金子,下意识地就往云珠摞好的金子堆上放。
云珠的那座金子堆已经摇摇晃晃了,她看见陆玥泽手过来,急忙去阻止,小手死死地摁住陆玥泽的手,吓得直摇头。
陆玥泽回过神来,收回了手,吩咐刘长德:“继续观察,或许不是一个。”
“是。”刘长德禀报完之后,并没有离开。
陆玥泽见状,把手里的那块金子扔到了小桌上,问他:“还有什么事?”
“爷,那个程公子又来求见了。这一次,他说,是要告诉您消息的。”
陆玥泽不悦地皱了皱眉头,他可真不想和这个程瑾玉打交道。他每次见到这个人,总觉得十分地不舒服。
一直坐在陆玥泽身边的云珠抬了头,看向了刘长德。刘长德发现自家夫人在看他,于是朝着夫人,咧嘴一笑,态度极好。
他一直跟着陆德福身边,可是知道陆德福最后落得这个下场,就是因为在夫人的事情违背了陆爷的意思。或许夫人不重要,但是陆爷绝对讨厌有人违背他意愿行事。
云珠也朝着他笑了笑,算是礼貌回应,但是刘长德还是在夫人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疑惑,他很是奇怪,想要再仔细去看一眼夫人,陆玥泽却忽然说话了:“长德,安排一下,爷去会会这个程公子。”
“是。”刘长德低了头,没有再去看云珠。
刘长德下了马车之后,陆玥泽的眉头依旧是紧紧才皱着,一侧的云珠不放心地盯着他看,就连拿着金子块的手停了。
陆玥泽似乎在思考什么,片刻之后,他下意识地屈指敲了敲小桌,一转头,这才发现云珠一直盯着他看,满脸的担忧。
看到她,陆玥泽顿时整个人就轻松了。他朝着她笑了笑,说:“你玩你的,爷没事,刚刚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云珠低头继续玩手里的金子,只是心不在焉,目光时不时地落到陆玥泽身上,直到他换了一身的衣袍,下了马车,她还是有些无精打采,对玩金子也没有那么大的兴趣了。
程瑾玉很是意外,没有想到今日陆爷竟然肯来见他了,这实在是让他又惊又喜。
因为停车在外,陆玥泽邀请程瑾玉上了马车,还让人沏了一壶,给程瑾玉倒了一杯。
程瑾玉捧着茶杯,有些郁闷,心里更是愤愤不平。这个陆玥泽,虽然是见了他,却是一点面子也不肯给他,甚至都不愿意亲手给他倒一杯茶水。
陆玥泽淡淡地抿了一口茶,放到了小桌上,抬头去看程瑾玉,含笑问道:“听闻程公子这几日一直想见陆某,不知所谓何事?”
程瑾玉也把茶杯放到了小桌上,抬了头与陆玥泽对视。“陆爷,程某今日过来,想要陆爷打开天窗说亮话。”
“请讲。”
“其实,陆爷应该也知道,这一次桓晃之行,我和陆爷的目的是一样的,都是为了浑奴而来。”程瑾玉知道,陆玥泽如此的软硬不吃,不给面子,他如果再继续含糊下去,只能和陆玥泽闹得越来越僵。
这几日,他也和自己的几位谋士、属下讨论了一番,发觉还是要和陆玥泽友善相交,对他们来说才有利。毕竟,不是人人都金山成堆、富可敌国的,而不是人人都能像陆玥泽这般有本事,把所有的金山都握在手里,别人不能觊觎一分的。
与陆玥泽相交,利大于弊。
他也不瞒着陆玥泽,直接就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听闻,李轩仁李大人是陆爷的至交好友。陆爷,您说过,您是受人所托,才来桓晃之地寻找浑奴。想必,就是这位李大人吧?”
陆玥泽表情淡淡的,似笑非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程瑾玉立即道:“陆爷不要误会,程某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正巧听闻了这个消息罢了。”
他看向陆玥泽,见陆玥泽似乎没有阻止他的意思,便继续说:“李轩仁李大人,说起来也算是可惜。他原有状元之名,才名满京城,曾经有幸奉旨面圣,可惜后来不知道得罪了何人,就只能在西南府界的一个偏僻的不能再偏僻小镇,当了个小小的地方官,管辖人数仅仅几百人,而且一管就是五六年,至今还没有挪过位置,上面对他的官员考评又一向平平,他这辈子想要挪地翻身,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说这话时,注意到陆玥泽的目光已经落到了他的身上,不像是以往那般敷衍,这次算是真的对他感兴趣了。
程瑾玉也不知道自己此刻是该高兴,还是该郁闷,不过这个能引起陆玥泽的兴趣,倒也算是一个不小的进步。
他继续说:“李轩仁李大人听闻了关于大皇子的传说,也知道当今圣上一心想要把这个嫡长子找回来,甚至还有传言,说当今圣上有意立这位为储君。”
陆玥泽没有说话,沉默地等着程瑾玉继续说。
程瑾玉强忍着想要翻白眼掀桌的怒气,直视陆玥泽,一字一句道:“据程某听闻,李大人是想要这份从龙之功,令自己冤屈递达圣听,所以才想要一心一意地寻找浑奴,以便能早日找到那位至今毫无下落的大皇子。”
“哦。”陆玥泽淡淡地应了一句。
程瑾玉咬了咬牙,道:“陆爷,您和李大人虽然是挚友,但程某说句您不爱听的,您也不是一个无利不起早的人,所以你虽然是名义上要帮着李大人找浑奴,实际上您也是一心一意想要找到这位浑奴的,或者说您一心一意想要找这位大皇子,也是想要这一份从龙之功。”
陆玥泽唇角微翘,淡淡地笑着,他望着程瑾玉,缓缓开口,“程公子可是做了不少的调查啊!”
程瑾玉也笑了,反问陆玥泽:“难道陆爷想要否认吗?”
陆玥泽淡笑不已,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程瑾玉敛起笑,恢复了原本严肃的表情,开口道:“据程某所知,八年前,京城诗书世家陆家的三公子,以一身才气名满京城,满腹诗书,才华横溢,同他齐名的便是当时还未状元及第的李轩仁李大人,这两人当年可算是京城数一数二的贵公子。只是,前一个陆家三公子,不知何缘故,几乎一夜之间,凭空就在京城皇都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三年后,状元及第的李轩仁却也被发落到了西南之地,永世不得回京。”
他说话时,一直盯着陆玥泽,似乎不想放过陆玥泽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他看着陆玥泽从开始的漠然,到眼眸中带着怒意,继续说:“空有满腹才华,却被家族勒令永世不得入仕,逼得只能退居在这西南之地,不能回京。陆三少,您怎能甘心呢?您怎能不想回去问一问,究竟是为什么吗?”
陆玥泽此刻的表情也已经变得极为严肃,脸上带着隐隐的愤怒。
程瑾玉却不理会,斩钉截铁,“所以,您和李轩仁李大人的目的都是一样的,你们都想要这一份从龙之功!”
“是,又怎样?”陆玥泽冷冷地吐出了一句。
程瑾玉立即露出了一脸笑容:“陆爷,我可以帮你!”
“帮我?”
“对,我能帮你找到浑奴,也能帮你找到浑奴的那个具有帝凰之相的女儿,也能帮你找到下落不明的大皇子,我们……一起挣这份从龙之功,如何?”
“呵呵……”陆玥泽笑道:“我凭什么信你?”
“因为我知道大皇子在何处,也知道大皇子想要和陆爷联手的决心。陆爷,你不信我?”程瑾玉忽然高深莫测,笑得隐晦,但是还是说:“陆爷,你信我一次,我会不让你吃亏的。”
“你让我信你,却什么诚意也不拿出来?我陆玥泽的脑袋也不是铜做的铁做的,我也没有胆量随便就拿着命去冒险。程公子,不是我不信你,是我不敢信你。还望公子能见谅,请回吧,陆某就不送客了。”陆玥泽的态度很坚决,一点都没有因为程瑾玉说的那些话而产生动摇,甚至连一点隐藏的渴望,程瑾玉都没有看出来。
眼看着自己马上就要被陆玥泽赶下马车了,程瑾玉有些沉不住气,大声地喊着:“陆爷,请稍等,请稍等,请您等我说完!”
陆玥泽的手比量着一个“请”的姿势,但是程瑾玉赖着不走,他也没有强行地把程瑾玉赶走。
程瑾玉立即抓了空,急忙开口说:“陆爷,我知道浑奴在桓晃之地的藏身之处,我绝不骗你!而且,我还知道浑奴的那个女儿的年岁特征,我统统都告诉你,如何?”
陆玥泽挑眉看他,“那么程公子想要从陆某这里得到什么?”
“我想要和陆爷同行,我想要和陆爷联手,一起挣这一份从龙之功,不知陆爷,可否愿意?”
“为何?”
程瑾玉笑道:“你陆爷,财大气粗,商队里卧虎藏龙,跟着你,实在是最明智的选择。”
“如果我拒绝呢?”
程瑾玉摇头,看向陆玥泽,笃定地说道:“陆爷,你不会拒绝的。”
“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的心思?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拒绝呢?”
“因为除了我,没有人知道浑奴的具体位置,我会找到浑奴,而你只有跟着我才能找到浑奴。”程瑾玉的语气很是坚定,这倒是陆玥泽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程瑾玉。
他笑了笑,干脆地应道:“成交。”
程瑾玉眼眸中一喜,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露出来,就听到陆玥泽开口:“但仅此一次。”
“什么……意思?”程瑾玉有些不解,下意识就去问陆玥泽。
陆玥泽说:“我和你,合作,仅此一次。从桓晃之地离开,你我的合作就结束。”
“你……”程瑾玉气急,又强行压下自己心中的的怒气,盯着陆玥泽追问:“为何?”
“我陆某天生怕死,我怕跟着你,会没了命。”
“陆爷,您?”程瑾玉不可置信,万万没有想到陆玥泽竟然会这么说。
“程公子,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来头,也不知道你为何这么胸有成竹,但是可能你误会我了。从龙之功,我陆玥泽从未想挣过。但是浑奴、大皇子,我陆某也确实在找这两个人。所以,这一次桓晃之行,我倒是愿意和你一起,但是离开桓晃之地,就休要再谈合作一事了。”
“你……”程瑾玉强压下自己心头怒气,平复着心绪,缓缓地开口说道:“既然陆爷是这么想的,我程某也强人所难。桓晃之地毕竟属于大国边界,周边小国众多,很是不太平,如果能和陆爷一起一路前行,程某也算是占了便宜了。既然,陆爷不想要那份从龙之功,但是我既然答应陆爷,要带您找到浑奴,定然会履行诺言的。不过,毕竟这算是机密之事,我不会现在就告诉陆爷您的。”
“自然。”
程瑾玉想了想,说道:“但是,关于浑奴之女的事情,我倒是可以和陆爷透露一二,陆爷可有兴趣?”
陆玥泽其实没有什么兴趣,但是想到云珠的华狼匕首,他对这个浑奴竟然生了几分好奇,看着程瑾玉满眼的跃跃欲试,似乎不说不行的模样,他也没有做出什么继续赶人的举动,只是坐了下了,又端起茶杯,自己喝了一口。
程瑾玉才不管陆玥泽这端茶究竟是不是要送客的意思,他现在是有些迫切地想要与陆玥泽说一说这个浑奴之女。
程瑾玉和陆玥泽虽然到了桓晃之地,但是目的却不算相同。陆玥泽是想要找到浑奴,通过浑奴找到那个传说中的大皇子,也就是他程瑾玉。但是他想要找到浑奴,却是想要找到浑奴那位注定为凤后的女儿。
他是真命皇子,那个姑娘如若是天命皇后,他们是天生注定的一对!他可不想让这件事出现意外,毕竟当今的圣上虽然念着大皇子,可是膝下也不是没有其他的儿子。
陆玥泽静静地等他开口,也不催,也不急,程瑾玉实在是拿陆玥泽没有办法,也不卖关子了,终于开口说:“听闻,浑奴和妻子都是中原汉人,当年浑奴偷走大皇子之后,就带着自己的妻子销声匿迹,没有人知道他们躲到了哪里。后来,有人找到了浑奴,才知道浑奴的妻子已经在多年前去世,留下了一个孩子。浑奴这些年一直带着那个孩子逃亡,躲避着众多追寻大皇子下落之人。后来,也不知道是何方高人,推算出浑奴之女,帝凰之相,引得众人纷纷寻找他的女儿。浑奴的女儿,按照年岁来推算,今年已经十六,过了及笄之年,若是再找不到她,或许她就要成亲嫁人了。”
程瑾玉说到这里,他顿住了,没有继续说下去。毕竟他知道,陆玥泽并不关心这个拥有着“帝凰之相”的姑娘是否成亲,只有他程瑾玉才会关心这一个问题。
陆玥泽“哦”了一声,没有发表什么意见,果然就像是程瑾玉预料的一般,他并不关心这个浑奴之女究竟是怎么样。
“陆爷,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程瑾玉尴尬地笑了笑,心里希望路屯着能给他一点反应。
陆玥泽却真的如他所愿,给他了反应:“陆某有些事情请教,不知程公子可否不吝赐教?”
“陆爷请讲?”
“程公子为何独独关心这浑奴之女?又似乎很在意她是不是成亲了?”陆玥泽毫不留情,一语道破。
程瑾玉:“……”
他笑着说,“陆爷难道不懂吗?娶了这浑奴之女的人,有可能就是未来的真龙天子!”
陆玥泽摇头,目光落到了程瑾玉脸上,一语道破:“可是程公子,你并不是为了担心这个,你应该还有别的目的。”
程瑾玉只是笑,摇着头否认,“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没有别的目的,陆爷说笑了。”
陆玥泽却也不说什么,直到程瑾玉坐的没趣,自己起身主动告辞了。
他走后不久,刘长德就上了马车,禀报了陆玥泽:“爷,那个程公子,回去之后,就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似乎觉得在爷您这里受了气。”
“爷可不敢给他气受!”陆玥泽目光随意地落在了某处,他说:“这个程瑾玉的身份,或许不一般。”
刘长德惊讶,不解:“爷?什么意思?”
陆玥泽摇头,抿着唇什么也不说,心里却已经有了猜测,只是不能确定。他看了一眼刘长德,吩咐他:“长德,你下去吧,有些事,让爷再想想。”
刘长德遵命,正要下马车。
陆玥泽忽然开口:“夫人在那边干什么呢?”
刘长德急忙回答:“夫人在马车外,和平喜如画看画几个小丫鬟在草丛里抓蝈蝈玩呢。”
“什么?”陆玥泽眼睛都瞪圆了。
刘长德抹着一把额头上的汗,道:“那个,是我弟弟刘长水,他不好好养伤,跑去找平喜姑娘,结果不知道怎么的,他就带着夫人她们几个一起去抓蝈蝈了……”
陆玥泽:“……”
……
平喜这几日都在担心受伤的刘长水,弄得心神不宁的,没想到这个刘长水却不好好在自己马车里养伤,竟然主动跑过来找她,还给她带了两只蝈蝈玩。
刘长水的手很巧,编了两只漂亮的蝈蝈笼子。他也算是会做事,交给平喜的时候,说特意提了一句:“平喜姑娘,这两只蝈蝈是我在旁边的草丛里逮住的,这一个给你,一个给夫人,也算是我孝敬她的。”
平喜惊讶,她发现刘长水真是越来越会办事了。
刘长水挠了挠自己的头发,憨笑着道:“这蝈蝈是有叫声的,我只给你一个,夫人听见了,会不好的,所以……”
所以,他才准备了两个。
平喜听着,心里都是甜的,没想到他这么为她着想。
云珠看到蝈蝈笼子,顿时就笑眯眯的,拿到眼前,一个劲地看个不停。平喜没想到自家夫人还能喜欢这东西,于是就把刘长水的那点小心思也讲了。
“夫人,你说说他,他那么木讷老实的一个人,竟然也变得这么会哄人!”
云珠一脸开心地看着她,满眼都是打趣。索性后来,她就直接拉着平喜,去找刘长水一起捉蝈蝈玩。
这边的马车周围,已经被陆玥泽下令给围了起来,就是怕云珠出来玩的时候,被外人冲撞了。所以,草丛里,就是他们几个人,东一个西一个的抓着蝈蝈。
那蝈蝈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抓住了,如画看画两个小丫鬟年纪小,试了几次,只能急得干跺脚。平喜在一旁看着心疼,急忙让刘长水:“你给如画看画也一人也抓一个。”
刘长水平日里只负责给陆玥泽看马车,不显山不显水的,没想到抓蝈蝈却是如此里厉害,几乎几下,就抓了两只。他就地取材,折了草编起了笼子,把新抓来的两只蝈蝈装了进去,递给了平喜。
平喜红了脸,给如画看画一人分了一个。两个小丫鬟有了新玩意,高兴地不得了,一起朝着平喜和刘长水道谢,“谢谢平喜姐姐,谢谢刘大哥。”
刘长水嘿嘿地笑着,一抬头就看到了云珠正在打量他。他下意识地挠了挠头发,朝着云珠行礼:“夫人,可是有何吩咐?”
云珠摇了摇头,只是笑眯眯的,一手拎着一个蝈蝈笼子,哪里像是什么夫人,根本就是一个玩心极重的小姑娘。
刘长水低了头,不敢再去看云珠。
就在这时,忽然眼前飞过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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