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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太子妃_唐优优-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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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替嫁的太子妃,理家不在约定之内。
    姚勇胜吃了几服药,体内余毒渐渐排干净了。便开始悄悄调查给他下毒的人是谁。凌采薇也托他办了一件事,以卫国的名义给丞相陈冲悄悄送了一份大礼,名义上请他多照拂太子妃,实则凌采薇是另有打算。
    转眼间就到了除夕。
    除夕守岁是一件大事。照例皇子皇妃都要陪着皇上、皇后在玉熙宫里尽孝道。太子和太子妃也赶早来到宫里。
    凌采薇易容成怡姝的样子推着轮椅,和太子走在长长的宫道上,身后远远跟着四两和青柠。
    “本王觉得你还是戴着面具时的样子比较顺眼。”南荣烈歪着头气她。
    “凌采薇替怡姝公主谢谢太子殿下夸奖。以后在太子面前我尽量戴着面纱,免得污了您的眼。”
    “那倒不必,你的脸长得虽然不算上乘,但还能凑合……”太子话说到一半,突然哑声无语了。
    凌采薇这才发现他们正前方,站着一个绿衣女子,婷婷玉立,笑魇如花的望向这里。是望向轮椅里的人。
    凌采薇不由地停下脚步,感觉到轮椅里的人身子动了动。
    少女婉如秋波的眼眸里渐渐盈出泪花,娇滴滴地叫了声:“烈哥哥。”便扑过来紧紧抱住了南荣烈。
    “烈哥哥,你是不是要死了?怎么坐上这个破玩意不能走路了?是谁害得你?呜呜呜呜……”
    “咳咳咳。”南荣烈被她使劲勒着脖子只剩出气没有进气:“松手,松手,再不松手我就被你害死了。”南荣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个绿衣娇媚的少女推开,那少女又缠上来,蹲在他身前,把双手搭在他脖子上晃来晃去。她这一次吸取前次教训,力度合宜。南荣烈也就没有推开她。
    “烈哥哥你又胖了哦。”她狠狠捏着他的脸蛋往两边扯,疼得南荣烈快速拿开她的魔爪。
    “小暖,不要闹。”他绷起脸严厉地呵斥叫小暖的女孩。
    
    第三十章 抱你入怀
    
    夕阳的余晖温柔的笼罩在凌采薇面前绮梦动作亲昵的一男一女身上。在听到南荣烈叫她名字那一刻,她握着轮椅的手慢慢放了下来。原来,这就是倪小暖。
    长长的宫道一眼望去似乎永无尽头,身后的四两和青柠陪着她安静地看着这两人打闹。半晌功夫,南荣烈才觉察出身后异常的沉默。
    “小暖别闹了。来见过你的大嫂---嗯,怡姝公主。”南荣烈总想换掉这个称呼,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光明正大的叫她凌采薇。
    倪小暖歪着头打量烈哥哥让她称呼为大嫂的人,礼貌地冲着凌采薇咧嘴挤出个笑容,又要掀南荣烈盖在腿上的毯子,势必要瞧瞧他的腿哪里出了问题。
    她是他的师妹,他学了师傅的九成功夫,她学了七成,在他装病的情况下,如果她跟他动武,他还真拿这个小暖师妹没办法。
    好不容易连哄带骗让倪小暖消停了,他们一行五人才继续向玉熙宫走去。
    凌采薇依旧推着他,倪小暖蹦蹦跳跳无忧无虑的样子让她想起六年前的自己,曾经的美好时光似乎是前世之事。
    “你越来越没规矩。连个大嫂也不喊。”不管倪小暖上下其手的如何逗他,南荣烈始终绷着一张脸,严肃地似乎像挂在院门上的门神。
    倪小暖弯腰贴着他的耳朵,悄悄地顶嘴:“你给我娶了那么多嫂子,有哪个我叫过?不叫就不叫。”
    虽说是耳语,但还是有只字片语飘进凌采薇的耳朵里。今天的南荣烈气色红润,精神状态也比平时要好很多,估计是见到心上人的原因。她在一旁揣摩着他和小暖的一举一动,总觉得他太紧张了。是不是见到喜欢的人都会这样?跟她见到秦大哥时一样。
    她惦记着他身上的毒,便多了句嘴:“小暖以后留在太子府就再没有新嫂嫂进门了。”
    小暖还未说什么,南荣烈竟然扭过头瞪着她,眼睛里的寒气几乎将她瞬间冻结。
    “不会说话就别乱说话。”南荣烈冰冷地吐出几个字来,凌采薇瞥见他脸色渐渐苍白,后知后觉是不是自己太唐突,惹得南荣烈不高兴。便没有顶嘴,低下头继续推车。
    走了没两步,突然天旋地转,她感觉自己就像只被猎人拎起的猎物,突然身体离地飞向半空,宫道两边高高的宫墙竟然变得矮小,她一眼瞥见宫墙里几个踢毽子的宫女正把毽子准确的踢向空中。
    她觉得自己就是那只被人抛上天空的毽子,这一次一定摔死。乱说话的下场就是这样悲惨。
    她惊声尖叫的刹那儿,本能的用双手遮住眼睛,没有预期的疼痛,反而觉得身下竟然软绵绵的,还有温度。
    “太子妃姐姐,还没坐够吗?”倪小暖把凌采薇的手拉了下来,惊魂未定的凌采薇才惊觉自己竟然坐在南荣烈的腿上。
    她“啊”的一声要蹦下去,又被南荣烈伸手拦了回来。这次她不仅坐在他腿上,还来了个熊抱。南荣烈环着她的腰,警告她:“别乱动,再飞上天我可不一定接得到。”
    “殿下快放我下来。”她脸羞得红彤彤的,用胳膊撑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这么多人看着呢。”
    “怕什么,本王抱自己的爱妃难道还看别人脸色。”南荣烈觉得惩罚她口无遮拦的最好办法就是当众秀恩爱,她一定会记住这个教训。
    倪小暖站在一边撅起嘴来,脚跺得山响,气呼呼地说:“烈哥哥真是不要脸,人家太子妃姐姐明明不喜欢你,你还非要抱人家。”
    “谁说她不喜欢我?”倪小暖戳到他的隐疾,他的脸阴沉得要下雨。
    “哟,哟,这是怎么回事啊,大庭广众的就搂搂抱抱,太子是要给兄弟们做示范吗?”
    贤王带着随从,悄无声息地从后面赶了上来。南荣烈头也不回,叫了声“四两”,四两赶忙答应着跑过来推轮椅就要走。
    贤王三步并两步跑到前面拦住他们的去路。
    “太子殿下先别忙走,父皇身体不适,玉熙宫刚开始筹备宴席,大家去太早也就是无趣,不如边走边聊。”他眼神炙热的盯着南荣烈怀里的凌采薇。虽然南荣烈把世俗的规矩当成狗屁,但是她却不能不在乎。
    “殿下,快放我下来。”她低声恳求他。
    南荣烈瞧着眼前的形势,多了这么多不喜欢看的外人,有些事的确做不得。他手一松,凌采薇就从他的腿上滑下去,顺从安静地站在他身后。
    “三弟有事等到了玉熙宫再说,看天色又要下雪了,我们还是快点走。”南荣烈不想和他这个贤王弟弟多打交道,一心要摆脱他。
    贤王南荣恒终于把目光从凌采薇身上挪开,抱拳说道:“太子有所不知,为了寻找太子妃和亲路上被掳一事我真是绞尽脑汁,终于查到是何人所为。”
    南荣烈和凌采薇均是一愣,因为他们都知道他是贼喊捉贼。他竟然说另有其人,不知是谁成了倒霉蛋、替罪羊。
    “那的确是件好事,不知贤弟查到凶手是谁?”南荣烈拨弄着刚才因为抓凌采薇而折断的指甲,心不在焉的问道。
    天色越加昏暗,夕阳几乎被夜色吞没,众人站在红墙青砖的宫道上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等待贤王公布答案。
    “太子一定想不到,劫持太子妃,想要杀嫂嫂的人是铁血阁。”贤王说完这句话一直就死死盯着南荣烈的脸色。
    他像没听见一样,仍旧低着头摆弄着断甲。“哦?三弟怎么查到的?”他懒懒地问,完全一副无已无关的样子。
    凌采薇心里升腾出一股又一股鄙夷。她第一次仔细打量着叫“贤王”的男人,身材中等,肚子微凸,虽然长着浓眉大眼,但怎么看都觉得违和、不舒服。他穿着一身紫色绣蟒的锦袍,脚下一双玄色南绣的靴子,满脸堆笑的盯着她,眼神里都是猥琐。
    凌采薇躲避着他的目光,低头看他的靴子,第一眼便觉得似曾相识。上面的图案是金丝楠线绣成的一只仰天长啸的苍狼,她一辈子也忘不了这个图案。
    那天劫持她的人就是穿着这样一双靴子。
    难道凶手就在眼前。她全身像绷紧的弦,冰冷的手心竟然冒汗。不行,她一定要告诉南荣烈,贤王就是在无脊山劫持她的恶人。
    “殿下,我有话跟你说。”
    
    第三十一章 倪小暖
    
    “有什么话回府说。”南荣烈瞧出端倪,生怕凌采薇惹上麻烦,用冰冷的语气拦下她后面的话。
    “是,殿下。”凌采薇一时冲动起了告发之心,话一出口便后悔。破坏和亲的人不管是谁,案子到了南后那儿怎么处理就由不得太子了,何况涉及的人是贤王,虽然事情公布,面对群臣责难,贤王夺位的道路上会多条拦路虎,但于她没有丝毫益处。
    她查得不是这个案子,是凌家冤案。而眼前人正是与父亲大人有过交集的人之一,一个秘密换一条线索,也许是笔可行的交易。所以,她恭顺的退到太子身后,等待机会。
    “小王的话还没说完。”贤王并没有因凌采薇打断他说话而不悦,继续说道:“查出铁血阁实在不易,本王已奏请父皇下旨剿灭铁血阁。到时候拿下铁血阁阁主的脑袋一定献给太子、太子妃,哈哈哈哈。”他肆无忌惮地大笑让凌采薇更加确认,那天树林里和邬弗峻交手的人就是贤王南荣恒。
    凌采薇想起那天在树林里南荣恒被邬弗峻挑到树上的剑,心中暗笑他简直是在痴人说梦。
    “三哥有何本事说大话,铁血阁在江湖上虽无盟主之位,却有号令天下之实力。难道三哥就凭你府上几个豢养的江湖混混去剿灭天下第一大帮?羞不羞?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倪小暖口无遮拦地反驳贤王,气得贤王脸红脖子粗,指着她:“你个臭丫头,没事不在北疆好好陪姑母,又跑回来祸害谁。”
    “祸害谁也不祸害你。整天以为自己武功天下第一,有本事和本郡主比比。”倪小暖冲着他勾了勾手指,轻蔑的口气逗得凌采薇笑出声来。
    原来倪小暖是郡主。凌采薇曾听母亲说起过的一桩轶事。十六年前,南朝的婉蓉公主女扮男装出宫游玩,遇到北疆雪山派掌门人倪剑峰,一见钟情便私定终身,放弃皇室尊贵身份与情郎私奔到秦国北疆。先皇,也就是南荣烈的皇祖父派了很多高手抓她回来都被雪山派杀了。先皇到死都不肯原谅这个女儿。
    凌采薇思量着贤王与倪小暖的对话,猜想她可能就是婉蓉公主的孩子。
    南帝登基后,一直想念这个一母同胞的妹妹,下旨赦免了婉蓉公主的罪,还允许她带着孩子来宫里探望太后。南帝特别喜欢大公主的女儿,特例封倪小暖为清和郡主。这个郡主嫌弃雪山气候寒冷,常年住在宫里,和太子、贤王他们一群皇子们私混。
    太子的母妃病逝不久,南后刻意打压当时还只有十岁的南荣烈,那些皇子们也见风使舵欺负他,唯独这个小郡主一直像个小老虎一样保护着太子哥哥,所以两人感情十分深厚。
    倪小暖最讨厌的就是这个三哥,逮着机会就挖苦讽刺他。贤王恨得牙根疼,恨不得扒了她的皮,没奈何这丫头武功一流,他身边的高手根本贴不了她的身,别说下手了。所以,他惹不起躲得起,一般有倪小暖在的场合,他是不会出现的。今天日子特殊,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明知她在,他也得硬着头皮参加。
    她这样不给面子的奚落他不是一次两次,他装作没听见,无视她要比武的邀请,转而问凌采薇:“太子妃嫂嫂莫要见笑,都怪父皇太宠爱她,养得没有规矩,她这个脾气也就太子受得了。太子妃嫂嫂还不知道他们自小青梅竹马长大的吧?太后在世时还说要把小暖指婚给太子呢。可惜啊,太子妃嫂嫂先过门。呦,我是不是多嘴了。”贤王瞧瞧凌采薇,大有继续说下去的架势。
    “让你胡说。”倪小暖飞身过来带着疾风一掌拍向他胸前,贤王料到她有此招,早就后退两步。他身后的几个侍卫立即把贤王围在中间,其中两个黑衣侍卫一左一右快速出掌向追过来的倪小暖肩上打去,还未挨到衣服,却受到一股内力的袭击,双双向后弹了出去,狠狠砸在贤王身上。
    “一群废物。”贤王在人圈里叫骂,倪小暖回身冲南荣烈欢快地挤了下眼。南荣烈不动声色地收掉内力,一如之前懒懒地说道:“三弟慢慢调理手下,本王先走一步。”四两撇撇嘴推着太子向玉熙宫走去,凌采薇和青柠也都跟在后面。
    倪小暖冲着刚被人扶起来的贤王做了个鬼脸:“再乱说话我就半夜趁你睡着了割你舌头。”说完,也不看贤王气成茄子皮的脸,趾高气昂地追南荣烈去了。
    车轮的轱辘声在宫道上渐行渐远,只有贤王的喘气声,让他的侍卫们胆战心惊。
    好一会儿,贤王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南荣烈咱走着瞧,你的一切早晚都要归我。包括怡姝。”
    “王爷何必对一个嫁作他妇的女人上心,等您登基当了皇帝,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她可是太子穿过的鞋。”为首那个侍卫讨好的进言:“难道王爷还惦记着她手里的铁球?”
    “你懂什么。铁球算个屁。我要的是她的人。太子病成那样我料定怡姝仍是处子之身,爷就是看上她了,南荣烈喜欢的东西我都要抢回来。”他的冷笑让这条被黑色吞噬的宫道变得更加阴森。
    除夕的夜晚,玉熙宫灯火通明,连宫女太监们的住所都掌了比平日多两倍的灯,从玉熙宫的二楼高台望去,触目所及之处皆是在风中摇曳的灯笼,红红火火一片喜庆。
    南帝身体不适,吃了太医开的药正在休息,传令宴会先由皇后主持,他躺会就来。
    袁乐瑶今天穿了件绛红色的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朝服,头上戴着镶满南珠的玉冠,独自一人坐在龙椅上,面目慈祥的看着下面的儿女。
    众皇子、公主依位次分坐两边。太子和凌采薇一左一右分坐在席首,中间隔着一大片空出来的场地,留给舞伎表演节目。
    太子下首是齐王南荣泰,依次是贤王南荣恒、怀王南荣轩、宁王南荣颢,接下来都是些年纪小还未封王的皇子,兄弟几人正围着怀王怀里一只雪貂七嘴八舌的研究。
    凌采薇下首是齐王妃、贤王妃、怀王妃、宁王妃、依次是南帝的长公主明月、宁萱公主、宁静公主、莹月公主、雅蓉公主、接着就是婉蓉郡主,有两个公主生病没有参加宴席。
    因为是家宴就没有设屏风,方面交流。太子没有凑到几个弟弟那,反而一个人坐在席位上喝着酒,目光不时的扫一眼对面的凌采薇。
    公主们在一起最爱研究的就是胭脂水米分、衣服香料什么的,话题总也说不完。凌采薇虽然不感兴趣,但也要应付着和她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宴会开始,请王爷、王妃、公主就坐。”大太监杜福扯着尖细的嗓子宣布皇后的旨意,众人这才收了话题回到座位坐好。
    袁乐瑶并没按往年的惯例讲些新年祝词,反而举起手中的杯子冲着凌采薇轻声一笑:“本宫今天第一杯酒不敬别人,先敬太子妃,谢谢她替本宫教训林娇琴。”南后此话一出,全场立即鸦雀无声。
    
    第三十二章 闺房之乐
    
    太子正用筷子百无聊赖的翻拣着盘子里刚端上来的鱼,南后的话让他顿时放弃了对鱼的兴趣,他挑了眼对面的凌采薇,灯辉下她那对浓密卷翘的睫毛微微一颤,也仅只一颤,便镇定自若的端起桌上的杯子站起来。
    “皇后过誉,教训府中妾侍乃是儿臣身为太子妃的份内之事。实在不敢劳皇后挂心。”凌采薇环视殿内,纤细灵秀的腰肢挺得笔直,在人人敬畏的南后面前,她丝毫没有惧意,冲着南后遥遥举杯:“这杯酒应该儿臣敬皇后,与您治理后宫秉公执法的威仪相比,儿臣学得尚浅。以后儿臣还要向您多多请教。”说完,她用袖子挡住半张脸,仰头把酒干了。
    自太子大婚后,南帝考虑到太子身体不便,特下旨免去他们夫妇宫中请安的礼节。所以林良娣以巫蛊罪被捉进地牢后,南后一直没机会兴师问罪,连她派到太子府接林良娣的人都被太子夫妇打发回来。今日终于见到他们夫妇,没有道理就轻易揭过此事。
    虽然林良娣只是颗棋子,但打狗也要看主人,南后目光冰冷地望着凌采薇:“近来本宫跟随净空法师参习佛法,最有感触的便是佛家所说的大慈大悲。太子妃年纪轻轻一定要为将来的子嗣多积福德。处理事情要多留余地,为人也是为已。”
    南后话里的机锋带着杀气扑向凌采薇,令她呼吸微微一滞,她瞥见太子注视着她的殷切目光,恍然惊觉无条件的退让只会使人变得弱小。她讨厌面前那个高高在上的女人,不想压抑自己对她的厌恶之情。
    “佛言恶人害贤者,犹仰天而唾,唾不至天,还从己堕。种如是因,收如是果,皇后请宽心,儿臣慈悲,神明有识,一定会让恶人受到应有的惩罚。”她眼睛如寒星,目不转睛地回望着自己狠毒却劝别人慈悲的袁乐瑶。
    南荣烈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他知道他的爱妃伶牙俐齿,神思诡辩的本事不逊色于他,见她在南后的刁难下不但没吃亏,反而占了上风,不由地牵起嘴角,低头喝了一口酒,掩饰他此刻的得意。
    “卫国的公主就是与南国女子不同,不知除了嘴上的功夫,太子妃还有没有其他本事让本宫和在座的领教一二。”南后扶了扶鬓间的碎发,难得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今天是除夕,往年这个时候都有些歌伎、舞伎的助兴表演,年年一个样子没有新意,让人看了都烦。听闻太子妃在卫国时歌唱得好,而且都是些新鲜曲,不如今天让大家都饱饱耳福。”
    殿内的灯烛接连噼啪的爆开灯花,空气里凝滞的气氛便有了一丝流动,大殿下凝神屏气地一干人在这噼啪声中偷偷地喘了口气。
    “好,太好了。母后这个提议颇合我意。”贤王坐在座位上开心地拍着手,太子用余光扫了他一眼,怎么瞧他都是贼眉鼠眼,让人见了不爽。“我看这个提议不妥。”南荣烈身体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才接着说道:“本王听闻贤王妃擅长御马之术,随身带着皮鞭常常抽打的无缰之马忘记自己是个畜牲。不如贤王妃先表演一段给大家长长眼。”
    南荣烈话音刚落,怀王一口茶喷了出去,其他几个王爷碍于情面,忍着笑不敢出声。贤王的脸登时就由红变白,由白变青,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不知何故咽了下去。贤王妃羞得用手绢遮着红透的脸蛋,头低得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
    “太子,这是什么场合说话不掌握分寸,简直太没规矩。”南后一张脸涨得通红,双目升腾着怒火瞪着南荣烈,而他就像没看见一样,悠然说道:“儿臣知道母后想看表演,才特意推荐,不喜欢看可以换个节目,何必发火。”
    南后一时气结,旁边的宫女忙上来给她捶背抚胸顺气。
    凌采薇奇怪其中缘由,想向旁边的齐王妃讨教。见她始终低着头专心喝着早已凉透的茶水,并无搭理她的意思,便收起念头。
    她哪里知道,太子口中的御马之术乃是闺房之事、床。笫之欢。贤王口味重,喜欢行房时寻找刺激,常常去妓院里寻乐子。齐王妃为了笼络住他的心,不知从哪里学来一套驭夫术,用在贤王身上。没想到贤王从那开始便乐此不疲,虽然身上常常被贤王妃抽得遍体鳞伤,却对她宠爱有加,这些事虽都是秘闻,但难免有多嘴的太监宫女当趣闻传播出去。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何况还是这样一件关乎闺房之乐的轶事,不消几日便在皇室里传开。南后听闻,气得差点要休了这个贤王妃,是她的宝贝儿子死活拦着,才留了下来。罚她抄女德和佛经半年,以示惩戒。
    这是两年前的事了,太子翻出来拿它做文章,无非是气愤南后不尊重凌采薇,想要气气他们。
    果然一招奏效,南后再不提让凌采薇唱歌之事。
    须臾,早已准备好的舞伎们得到南后的准许蹁跹入场,在大殿正中紧密的摆出姿势,乐师奏响一曲春江月,身穿薄纱彩衣的年轻女子长袖一挥,大殿中间犹如一朵含苞的花,在乐曲的催眠下瞬间绽放。
    晚宴算是正式开始。众人都松了一口气。至少在乐曲的遮掩下,紧张的气氛暂时缓解。
    南荣烈担心南皇的身体状况,趁这个间隙和四两悄悄地离席去探望南皇。离殿前他望了眼对面的凌采薇,她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大殿中间舞蹈的女子,似乎被她们的动作吸引。
    其实,她什么都没看进去,只是在想着心事出神。
    倪小暖不喜欢歌舞,视线被怀王怀里的小雪貂吸引住了。她跑过去,求了怀王半天讨来玩,怀王叮嘱道:“这是我新得的,兽性未除,你小心它咬你。”那只雪貂在怀王怀里还算安静,可一到倪小暖手上便不安分起来,两只滴溜溜圆的眼珠在一群女眷身上转来转去,突然它像疯了一样,发出一声怪叫,回头一口咬在小暖手上,小暖疼得甩开它,那小畜牲顺势跳下去,从跳舞的歌伎中穿梭着。
    歌伎们感觉脚下一团白色像闪电一样乱窜,吓得早就忘记舞步,尖叫着跳起脚躲避雪貂。
    怀王看到变故生怕雪貂惊吓了南后,忙起身去追,躲闪不及的舞伎不是被怀王撞倒就是不小心扎进他的怀里。殿内顿时混乱的有如惊马闯进人群,一片人仰马翻的迹象。
    “快捉住它,别让它伤了皇后。”杜福拦在南后身前,随身宫女也都围了过来。
    谁知那只雪貂的目标根本不是南后,它绕过人群,躲开障碍和追捕,直愣愣向瞪大眼睛的凌采薇扑过去。
    
    第三十三章 刺客(二更)
    
    凌采薇在众人的惊叫中站起身,伸出双臂,惊喜的叫出声:“叮叮当,你怎么在这儿?”那只雪貂撒了欢得跳到她臂上,她稳稳地接住它,把脸凑到它毛茸茸的身上蹭来蹭去。通身白色的雪貂躺在凌采薇怀里手舞足蹈发出“咯咯”的笑声,四只黑色的小爪子像穿了靴子一样让人爱不释手。
    久别重逢的喜悦使凌采薇暂时忘记了大殿上因为这只小畜牲而引发的混乱。
    怀王冲到她们面前,怔怔地看着雪貂亲热的和太子妃嬉闹,眼神里充满妒忌:“太子妃,这只雪貂是本王的。”他伸手去接。
    雪貂滴溜溜转动着那双米分嫩的小圆眼睛,瞅瞅怀王又仰脸瞧瞧凌采薇,然后毫不犹豫地一头扎进凌采薇怀里,只探出雪白的小脑袋哀怨的看着怀王。好像怀王是坏人,专门来制造它和主人的生离死别。
    凌采薇戒备地看了眼怀王伸过来的手,更加抱紧了雪貂:“雪貂通灵性会认主,怀王说它是你的,那你试着唤它回去。”凌采薇安抚的拍拍它的小脑袋,温柔地跟雪貂说:“叮叮当乖哦,下面的事情要看你自己的了。选姐姐还是选怀王你来决定。”她放雪貂下来,和怀王并排着在它面前。
    “那是什么畜牲?”南后透过保护圈的缝隙,看见一只浑身白毛的似猫似狐的动物两只后腿着地,举起两只小黑爪子冲着怀王作了作揖,快速地蹿进凌采薇怀里,众人一阵惊叹。
    “回皇后那是只雪貂,听说是怀王前些天从一个屠户那买的。当时那屠户当街要宰了它剥皮,这小畜牲便冲着路过的怀王”呀呀“叫,怀王看着可爱就带回府,这雪貂通灵性,深得怀王、王妃喜爱,走到哪带到哪。咦,今天不知怎么回事,这畜牲好像认识太子妃?”杜福好奇,看那个小畜牲又是作揖又是撒娇的模样着实可爱,连他这种不喜欢动物的人都难免多看两眼。
    南后冷冷地瞪了眼大殿下正与怀王说话的凌采薇,摆了摆手:“我当是什么怪物,都散了吧,别挡在本宫面前碍眼。”
    杜福和宫女立即站到两边,各司其职。
    怀王垂下手,恋恋不舍地看着凌采薇怀里的雪貂:“原来它叫叮叮当,太子妃下次不要让它流浪到外面了,小心再被人逮住剥皮。”
    凌采薇心怀感激,抱着雪貂的前爪作揖道:“叮叮当快谢谢怀王救命之恩,我们改天去府上探望怀王,好不好?”
    怀王摸了摸叮叮当的头,垮着脸回到座位。
    怀王妃也就十六、七岁的年纪,和怀王成婚不到一年。远远地看着怀王把雪貂留在太子妃那,眼圈都红了。
    凌采薇抱着雪貂走过去安慰她:“怀王妃别伤心,这小家伙的伤没好利索,我治好了就带它去王府玩,到时候可不要嫌我们烦哦。”
    怀王妃嘟着嘴点点头,伸出手要拍叮叮当的头,倪小暖赶忙从旁边打开她的手:“别碰它,这小东西咬人。”雪貂似听懂她在说它坏话,从凌采薇怀里伸出头来,冲着倪小暖呲牙“咝咝”的恐吓她。凌采薇忙把它的头按进怀里。
    “它不咬人,我和王爷喂了十多天,它乖得很。”毕竟是自己养过的宠物,怀王妃护短心切,不准别人说雪貂的不是。叮叮当听到有人夸它,又探出它那毛茸茸的小脑袋“呀呀”的跟怀王妃抛媚眼。
    倪小暖举着滴血的伤口让她看:“它不咬人这是什么?畜牲就是畜牲。”
    “郡主快去处理下伤口吧。”凌采薇递给青柠一个眼神,青柠会意,扶着倪小暖去后面上药。见她有些不想去,凌采薇吓唬她:“雪貂的唾液虽然无毒,但进入人的血液就会让皮肤溃烂,郡主不想玉手留疤就赶紧让青柠上药。”
    倪小暖冲着雪貂举了举拳头,转身跟着青柠、值班的小宫女去了后殿。
    这时,大殿里的女舞伎们已经退下去,换了批身体强壮的男舞伎,表演的是演绎南朝开朝场面的舞蹈天魂。这只舞的表演者都戴着面具和佩剑,一入场就气势磅礴、雄浑有力。
    震耳的战鼓声回响在大殿里,敲得人心激荡。
    凌采薇站在怀王妃案几前,舞伎们在大殿里举着佩剑转圈,一个一个和凌采薇擦身而过。
    雪貂受到惊吓钻进凌采薇的袖子里不肯出来,她侧着身子躲避着跳舞的人群,慢慢向座位上走。
    意外来的太快。舞伎里突然飞出一把剑,不偏不倚刺向凌采薇的后心。
    怀王妃的视线一直在雪貂身上,所以当其他人都关注表演时,她却看到即将成功的刺杀。她不顾一切的尖叫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同时,殿内一条黑影像闪电一样仆到凌采薇身上。
    “小心。”那黑影抱着凌采薇滚到地上,放下她又立即飞身跃起,朝继续杀过来的刺客击出致命的一掌。其他舞伎见刺杀失败,纷纷挥剑向南荣烈刺过来。四两见主子被人团团围住,长啸一声夺过侍卫腰上的刀冲了过去。
    凌采薇手臂被剑划伤,泊泊的流着血,雪貂见主人受伤,急得围着她转圈发出“咝咝”的叫声。
    热闹的宴席顿时鸡飞狗跳,女眷们吓得纷纷向后殿逃去,皇子们被突发事件搞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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