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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太子妃_唐优优-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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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衣姑娘麻烦您瞧一瞧。”白蒹葭指着伤口让我看。
我低头仔细研究,伤口并无中毒现象,正在恢复中。
“你刚才是因为伤口痛才那么难受?”我问她。
她点点头:“痛得让人无法忍受。”
我一时也不明原因,也许问题出在昨晚的药身上。
这还要去问四两。
“不要担心,伤口没问题,可能是姑娘身子娇弱受不了痛。我一会儿为姑娘处理下伤口,再敷上些药就能止痛。”
我随身带着药粉,这都是在谷底生活这么久留下来的后遗症。
只要有用的东西,我尽可能随身带着,以备不时之需。
药箱里的药虽然也是上好的治创药,但与我的比起来还是逊色了些。
为她的伤口消毒后,我从怀里取出药粉敷上,又包扎好,一切处置妥当才喊四两进来。
白蒹葭始终不发一言,默默地看着我。
四两进来后,她才诚恳地向我道谢。冯昌文站在门口冷笑。
我叮嘱四两照顾她的注意事项,便出了房间。
南荣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站在走廊里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你去哪了?”问完,他又去看冯昌文。
冯昌文冲他一笑:“怕人丢了最好时刻守着。”
说完,他倒像一阵风一样回了自己房间。
留下南荣烈与我四目相对。
“薇、绿衣,你以后不要乱跑,外面很危险。我很担心你。”他上前抓住我的双肩,整个人被他的气场笼罩其中。
我嗤笑:“那你为什么要乱跑?不知我担心你?”
他明白我话中含义,脸色虽不自然,却没有躲避我的目光,目不斜视的望着我。被他的视线迫得压抑,不得不垂下双眸。我步步后退,直到后背贴到墙壁上。
他一手撑着墙壁,一手抬起我的下颌身体压过来,我一阵脸红心跳。这种感觉太过熟悉,却又忘记这熟悉因何而来。
羞怯的正要推开他,他的嘴却贴到我耳边悄声说道:“这里人多眼杂有些事等方便了再跟你解释。”
我正兀自沉浸在他的气息中,突听他的悄声解释,心念一转,难道他是有苦衷的?
他眸光中闪烁着的坚定,是不是对我心意?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南荣烈一字一顿对我说着情话,我隐痛的心竟然不听话的有了雀跃之感。
突然四两从白蒹葭的房间慌慌张张跑了出来,正巧看到我和南荣烈。
他带着哭腔道:“不好了爷,白姑娘吐血了。”
南荣烈与我对视一眼,急忙跑了过去。我紧跟在后面。
一进屋便是扑鼻的血腥味。
白蒹葭面色苍白的靠在床头,胸前是未干的血渍。
见我们进来,她瞪大眼睛,抬起手:“是你!是你害我!”
她的手,笔直有力,准确无误的指向我。
第023章 他不配
我终于明白冯昌文与我打赌必赢的自信从何而来!
红口白牙的诋毁我不怕,怕只怕我寄予希望的人不相信我。
空气瞬间冻结,白蒹葭指控完我的罪行后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
南荣烈急忙上前扶住她,点住她的几处要害穴位,控制她不再吐血。
“白姑娘莫激动,此话怎讲?绿衣心地善良从不会害人。”
他看了我一眼,我倔强的看着他,心中稍宽。
可是,白蒹葭却不依不饶,断断续续跟南荣烈控诉我的罪行:“宝爷有所不知,蒹葭之前还好好的,可是绿衣姑娘帮我看过病之后,便愈加觉得不好。本来是想瞒着您的,八斤兄弟看到我吐血才不得已去找您救命。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宝爷,不要被骗。”
四两为难地望着我,对南荣烈说道:“爷,是我求绿衣姑娘为白姑娘诊治的。不怪绿衣姑娘。”
“不怪我什么?八斤,把话说清楚!”我终是受不了眼前的一切,愤愤地出声为自己辩白。
“绿衣,先别说了,过来替她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救人要紧!”
南荣烈用眼神示意稍安勿躁,我一想也对,她白蒹葭不是说我害她吗?我倒要看看她是中了什么毒?
强压心中怒火,走到她近前准备行医,谁知这女人明明吐了血又看似虚弱的躺在南荣烈怀里,是哪里来的力气,见我到她跟前,竟伸出手狠狠推了我一把。
我一颗心都拴在如何为自己洗清冤屈上,完全没防备她竟然有这么大力气,不由得后退几步,趔趄着差点摔倒,幸亏四两及时扶了我一把。
心中怒火熊熊燃烧,这个女人实在太可恶了。突然出现在我的生活中,横介于我和南荣烈之间不说,还诬蔑我,破坏我的人品,简直心肠恶毒。不教训她还以为我凌采薇好欺负。
我快步走上去扬手对着她的漂亮脸蛋就是一巴掌,这一巴掌打下去,至少让她再吐一次血,不敢乱说谎话。
谁知,我的希望却落了空。
在我的手就要扇到白蒹葭脸上时,南荣烈竟然及时抓住我的手,硬生生卸了我的力道。
我的手被他举在半空,我用力还想打下去,他却瞪着我眉头紧蹙。
“绿衣,你干什么?”
我的心一阵战栗。
“我干什么?你眼瞎吗?我要教训她!教训她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以为自己凭着长相就能颠倒黑白是非不分?在别人面前也许行,在我面前想都别想!”
白蒹葭躲在南荣烈怀里,装作十分可怜的样子泫然欲涕:“绿衣姑娘欺人太甚,蒹葭哪里以色示人?哦,绿衣姑娘误会我!”
她恍然大悟的样子抬头看了看仍旧抓住我的手不放的南荣烈:“蒹葭明白了,一定是绿衣姑娘嫉妒我的容貌才会下此毒手!”
“你胡说八道!”我一只手被南荣烈控制,另一只手却还闲着,猝不及防,我的巴掌又扇了过去,这一次未遭到阻拦,准确无误,狠狠地打在白蒹葭的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白蒹葭的脸上瞬间出现我的掌印,又红又肿,大快人心。
屋里人除我之外均是一愣,随后便是白蒹葭的尖叫声、哭泣声。
既然你想演戏,本姑娘就配合你,让你的眼泪流的痛快些。这一掌本姑娘不遗余力。可惜内力不能运用自如,否则让你满地找牙。
我警告般的晃了晃打人的手。
南荣烈无奈地看着我,放开了一直攥着的那只手,转而去哄白蒹葭。
“绿衣不是故意的,白姑娘别生气。”
南荣烈说得真好,对,我就不是故意的。要是故意打她,她得当场命绝于此。
白蒹葭闻言哭得越发起劲,突然抬头怒视我道:“绿衣姑娘自己毁了容就见不得别人容貌端正是不是?所以才要害我是不是?”
心中一凛,我的目光如嗜血的宝刀扫向南荣烈,随后又扫向四两。
在白蒹葭面前我从来没有摘下过面纱,她是如何得知我毁容的?除非他们二人之间有人对她说起此事?
南荣烈一脸无辜,四两也连连对我摇头。
也罢,现在不是计较此事的时候,关键是她为什么要针对我、诬蔑我?
“白蒹葭,你别在这儿装可怜,演个戏就说自己中毒了?手段差了点吧!”
谁知听我说完,她突然挣脱南荣烈的怀抱弓起受伤的腿,双手一撕,“刺啦”一声裤腿撕成两半,白花花的皮肉露了出来,差点到了大腿根。
我快速的瞪了南荣烈一眼,见他面色微红猛得错开了我的目光。看来,他是看见了。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如果有人非要让人去瞧,这也是挡不住的事。
白蒹葭似乎豁出去了,哭着指向她的伤口:“你们看你们看,这不是中毒是什么?”
目光停留在她小腿外侧,伤口处果然已经发黑,散发着不好的气味。
我心中大惊。
刚才为她上药时还好好的,怎么这一会儿功夫就变成如此情形?
我的药都是没有问题的,难道是因为她体内的不明的毒素?这件事太过匆忙还没来得及问四两,怎么又演变至此?
白蒹葭见我不说话冷哼道:“你现在没话可说了吧?证据摆在眼前,你还想狡辩吗?”
“证据?这算什么证据?你怎么证明这是我下的毒?”
“绿衣姑娘刚为我上完药就忘记了吗?八斤和那位冯公子可以作证!”她的目光扫向四两。
四两为难地看了我一眼,对南荣烈说道:“的确是绿衣姑娘为白姑娘诊治的。”
“绿衣,这到底怎么回事?”南荣烈声音沉静,却也让人听了不爽。
四两说的是事实,这不能怪他,刚才是我未听冯昌文的劝阻一意孤行乱发善心,才遭人陷害。
可是南荣烈你口口声声说爱我,这便是你爱我的态度吗?
问我怎么回事?这不明摆着是陷害吗?她不就是想逼走我留下来吗?
我要的是你的信任与支持,而不是站在她那一边问我怎么回事?
“你以为呢?你以为是怎么回事?”我语气变得冰冷,目光咄咄逼人。
南荣烈又瞥了一眼白蒹葭的伤口,说道:“这的确是中毒的迹象,而你又擅长用毒,我是想……”
“我擅长用毒就会去害她是吗?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她值得我用毒吗?”我听到自己黯哑的声音里透着失望与悲伤。
白蒹葭听我说完指着我道:“我是不值得你用毒,可是宝爷值得,你是担心我会抢走他,你才会害我。想要置我于死地!”
南荣烈震惊不解地望着我,白蒹葭的谎言终于让他以为是事实。
这是我在谷底苏醒以来听到的最可笑的笑话。
几声冷笑从我的胸腔挤了出来,我冷冷的瞪着白蒹葭与南荣烈,一字一顿说道:“白蒹葭你记住,你身边这个男人他不配!他不配我对他用如此心思!”
第024章 你既无心我便休
世上最戮心的感情便是你无条件的依赖一个人、信任一个人,他却把你的赤诚之心踩在脚下,视如敝履。
此刻我才明了,我与南荣烈之间不是隔着几步的距离,而是变成无法跨越的沟壑。
我看着他,告诉他心里的后悔:“我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同你离开谷底。”
伤心的话说出口,我再不想留在这里。
没有心思琢磨南荣烈眼神中的复杂情绪,我推开身后挡路的四两跑了出去。
“回来,别走!”
身后传来南荣烈挽留的声音。
我对自己说,如果他此刻跟出来向我道歉,我一定会听他解释。
可是,他却被白蒹葭留了下来。
伫立在客栈门口,天空灰暗,北风凛冽,似有风雪降临之兆。
裹了裹身上的斗篷,一个人孤独的沿着街道迎风而行。
有很多事我想不明白。
当初那个信誓旦旦的人为何会一夕之间变成另外一幅模样?而那个白蒹葭到底何许人也,竟然有如此魅力让南荣烈甚至四两都为之倾倒。
我想起在谷底时他曾经陪我回忆的那些过往,如果他说的那些感情都是真的,而现在他轻易的就相信了别人、怀疑我,这又是为何?
难道患难与共、生死不弃的经历抵不过一个以色示人的女子?我们之间就如此经不起考验?
这个女子明明城府极深,摆明了陷害我,南荣烈一国太子竟然无所查知?
脑子里混乱如麻,心里也全都是未解的疑惑。
“老板来一壶女儿红。”我站在街头的酒肆里,突然想一醉方休。
也许是天冷的缘故,酒肆里只有一桌客人。他们都穿着青色衣衫,应同属一个门派。几个人抬头看了我一眼,又继续喝酒。
火炉烧得正旺,渐渐温暖了我要冻僵的身体。
这个小镇是去卫国的必经之路,驻留于此的人物形形色色,男女皆有,估计店家已经见怪不怪。
我坐在火炉边独自喝着酒,没有人理会为什么一个女子在寒冷的冬天不回家而是跑出来买醉。
酒入愁肠愁更愁。几杯酒喝下去,耳边回响起南荣烈在客栈走廊里对我说的那句情话:“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全是骗人的。
还说什么这里人多眼杂,以后再跟我解释。要解释什么?解释你为什么突然当着我的面对另一个女人示好吗?
我又想起脸上的伤疤。如果我也是倾国之色又会怎样?
男人是不是只看女子的容貌?
白蒹葭即使美若天仙,如果是蛇蝎心肠难道你也要收入囊中?一国太子见过美人无数,为何会对初识不久的白蒹葭如此上心?
一杯杯烈酒入喉,连日来的委屈与不甘阵阵袭上心头。
既然你南荣烈不遵守约定,要负我,那我何苦要留在此地独自伤心!我凌采薇也不是那种没有骨气要依附男子而活的女子。
你既无心我便休。
我心意已决,放下酒钱,站起身准备回客栈收拾东西与南荣烈分道扬镳。
那桌客人的谈话却引起我的注意。
“谁说姓白的是圣女?她好像是个混迹江湖弹琵琶的,怎么会是圣女?”
“这是夷狄自己人不小心泄露出来的。好像是出生后便因乱流落江湖,这是他们夷狄的秘辛。”
那人四周看了看,目光扫过我时并未做太多停留。估计因我是个女子,以为我不会对他们造成威胁吧。
但是,恰恰他们的谈话内容是我所感兴趣的。
他们说话的声音渐小,我假意去柜台找掌柜,路过他们旁边,余光扫到桌子上摊开的一幅画像,那上面的女子手抱琵琶,一双桃花眼欲语还羞的模样不是白蒹葭是谁?
圣女?她就是圣女?
天下人都说得圣女者方可坐拥天下。原来竟是她。
我愣在当地。
那几个青衣客人发现我站在他们身后不动,警觉地收起桌上的画像,其中一个人站起身戒备地问道:“你想干什么?”
我看着那个年青男子嘴唇翕动,却听不到他在问些什么。
脑子里嗡鸣乱响,完全屏蔽了外界的声音。
只觉得眼前有人拔剑,要架在我的脖子上。
可惜,那把剑还未贴到我的肌肤,就被一道灰影挡开。
眼前一片混乱。打斗,掀桌,刀光剑影,还有酒肆老板的哀求声。
这些好像都与我无关。我怔怔地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
渐渐想明白一件事:白蒹葭是圣女。南荣烈知道她是圣女。
这一切都可以解释的通了。
做为危机四伏的太子,要想巩固皇权,他需要圣女的扶助。当天下人都在为找圣女而绞尽脑汁时,他却轻易俘获圣女芳心。还有什么比这些更重要的吗?
难怪他会不相信我。难怪他的态度如此暧昧。难怪他会背弃我们的誓言。
白蒹葭是圣女,这个理由能解释所有疑惑。
原来,是我傻!是我太相信誓言了。
“绿衣你哪里受伤?怎么哭了?”
“绿衣,别哭,说话呀!”
我被一个人摇晃着,视线渐渐聚焦、清晰,终于从自己的思考中回过神来。
冯昌文紧张地看着我,似乎想知道我哪里受伤。
我眨了眨眼睛,眼泪不断涌出,才发现竟然哭了。
我缓缓地看向四周,却发现已经离开了酒肆,坐在一辆宽大的马车里。
“我没事。”这声音好像从地狱发出。
冯昌文递过手帕给我擦眼泪:“怎么会没事?你哭得那么伤心!是刚才我保护不周,让他们伤到你了?”
我摇了摇头。
心上的痛比身体的痛要厉害百倍千倍。身上的疤痕可以好,心上的伤痛却不知何时才能愈合。
“为什么哭?”他又问我。
有些原因说不出口。
“你说是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欢权力胜过其他?”
我不知为什么要问他这句蠢话。他也是男人,如果他知道白蒹葭是圣女会不会与南荣烈撕破脸,去争她?
冯昌文苦笑。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却不知权势这种东西是巨鸩,害人害已。不是所有男人都痴迷于此的。”
他又看了看我说道:“你是为了白蒹葭是圣女一事而难过?担心南荣烈会因此远离你?”
我极力控制着内心的震惊,不想因为我的不慎影响到南荣烈的前途。
我不语。
他却冷笑。
“你中毒太深。南荣烈给你吃了什么药,到现在还维护他?”
“你放心,我早就知道这件事,要害南荣烈早就害了。我对白蒹葭没有兴趣,我只对你感兴趣!”
冯昌文直视着我哭红的双眼,直抒胸臆。
第025章 受人之托终人之事
“冯公子说笑了。”
我摘下脸上的面纱露出真容。
世上男子有几人不在意女子容貌的?我不信他不知难而退,也省得我多费口舌。
“果然伤的很重!不过还有救!”
冯昌文丝毫没有被我的容貌吓到,反而仔细观察我脸上的疤痕语出惊人。
“你知我脸上有伤?”
“这是当然!”他颌首。
为什么他会知道?我仔细回想,他和白蒹葭一样都没有看到过我的真容,却似乎对我的事了如指掌。到底问题出在哪儿?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体警觉的向后靠去,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
好像所有人都是知情者,只有我一人被蒙在鼓里。
他觉察出我的异样,安慰道:“你放心我不是坏人。不会害你。我是来帮你的。”
“为什么帮我?好像我们以前并不认识?”关于这一点我侧面问过南荣烈,他说过我与冯昌文素不相识。
一个陌生人为什么出现在我面前,还要帮助我脱困?这的确是个谜。
“你不用知道原因。只要接受我的帮助就行。”
我好奇心大胜,问他:“你要怎样帮?”
冯昌文想了想伸出三根手指:“第一,帮你恢复容颜。”
他竟然也懂医术?这件事其实我自己也能做到,所以并未表现出太多的情绪。
他仿佛猜到我的心思接着说道:“你的办法虽可行,但是想要短期内恢复容颜是不可能的。至少你要在北疆寻到药引才行。而去北疆来回便要一年时间,一年后你即使恢复容颜,有些东西也不是你的了。我想,你明白我指的是什么!”
他说的对。我的治疗办法需要的就是时日。也许一年半载,也许三年五年,事事皆有变数,到时候早已物是人非。既然他有快速恢复容颜的办法,倒是可以一试。
“你说的第二件事是什么?”我坐直身体,并没先前那么抵触他了。
冯昌文胸有成竹的笑笑,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第二,恢复你的记忆。”
“当真?”如果第一件事勉强吸引我的话,第二件事对我就充满了诱惑力。
冯昌文很满意我的反应,背靠马车笑眯眯地看着我。
“不过,记忆有苦有甜,悲喜相依,恢复后也许你会觉得更痛苦,你确定你要恢复吗?”
“我确定。”我毫不犹豫的想知道我的过去。这一点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阻拦。
“你真的能做到?”我有些不相信他。
他没有再做多余的解释,而是伸出了第三根手指:“第三,帮你夺回属于你的东西!”
“什么才是属于我的?”
“比如南荣烈?你不想打败白蒹葭吗?”他挑眉,语不惊人死不休。
我心中暗暗嗤笑。如果一个男人的心不在你身上了,你强留住他的人又有什么用!不过,让白蒹葭吃点苦头为自己讨回公道却是我必须要做的事。
嘴角噙了一抹笑意,脑子里飞快转动。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他如此帮我,我要付出的代价应该不菲。
“无功不受禄。我想听一听你想要些什么?”
马车缓缓而行,正在打量窗外情形的冯昌文听到我的话,突然回过头,打了个响指:“女人太聪慧不一定是好事。你要是装傻,也许南荣烈还会乖乖留在你身边!”
我冷哼。祈求来的爱不要也罢。
冯昌文几次救我,我对他心怀感激,不论他让我做什么,只要不违背做人的底线,我都会同意。
“你不用兜圈子,需要我回报什么大可直言。”
“你什么也不用做,我是受人之托终人之事!需要什么我自会找那个人要!”
“受人之托?受谁之托?那个人是谁?”我心中疑惑更甚。
冯昌文神秘的笑笑:“我答应了别人不能说。你也不要问。只要按照我的要求做,我一定帮你做到这三件事。”
我恍然大悟。原来突然出现的这个人是受人所托。到底是谁用心良苦费尽心机想要帮我?这个人又为何对我的近况掌握的一清二楚?为什么这个人自己不现身呢?
心中藏着好多疑问,着急的想要知道答案。可是我也明白,如果对方不想说,即使我再逼问又能如何?
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也许等我恢复了记忆自然会知道是谁对我如此用心!
冯昌文交给我一瓶药,要我每天睡前服用一粒。同时,还给了我一盒胭脂,要我每天早上净面后涂在伤口处。
“服用这两样药期间都有一个禁忌,就是不能……”冯昌文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
“不能什么?但说无妨!”
他侧脸看向窗外,垂眸低声说道:“不能动情!不能、不能让男人碰你!”
说完,他的脸兀自先红了。
我也垂了眸,双颊发烫。
久久才道:“这是自然。还要你说!”
我还未出阁,怎么如此不自重呢?
车内空气凝滞片刻,他又活跃起来。千叮咛万嘱咐要我保守秘密,不能跟任何人讲,包括南荣烈。
我想了想,估计南荣烈此刻不会在意我的一举一动,我没有跟他说的必要。何况我想马上离开这个小镇,离开他和白蒹葭。
“你放心,我会离开这里,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为什么要离开?”他一脸不解,“你不能离开南荣烈。不仅不能离开,还要想办法赶走白蒹葭。”
“为什么?”现在轮到我不解。他为什么这么讨厌白蒹葭?还是他另有所图?想阻止南荣烈夺得天下?难道这才是他幕后指使人的最终目的?
我脊背发凉,感觉自己陷入一个阴谋中。
冯昌文嘿嘿笑了两声:“理由其实有很多,与你相关的就一个,她陷害你,你要报复。懂吗?从现在开始你要学会反击,不要心存善念被不怀好意的人利用!”
“哦?”我戒备地看着他:“你呢?心怀何意?”
“这个你自己可以赌一下!”说到这个赌字,他似乎想起些什么提醒我道,“别忘记你欠我一个赌注。你输了!”
是的。我们之间的确是我赌输了。我后悔医治白蒹葭。
“放心,我愿赌服输,不会赖账。说吧,让我做什么事?”
冯昌文把胸前散发拨到脑后,想了一瞬:“暂时没想好要你做什么。以后想好再说。”
“我不会帮你杀人。也不会帮你害人。总之伤天害理的事别想让我做。”
“放心,杀人这种事我自己就能搞定。至于害人吗,也许是你恨的人呢?哈哈哈哈。”
车厢里充斥着他肆无忌惮的笑声。
“今天那个药铺的老人是谁?他好像认识墨尘烟?”我突然想起上午的一幕。
“你既然化名绿衣,就暂且不要让别人知道你的真实身份。等到那一天,自然会让你堂堂正正做回凌采薇。那个老头你离他远点,不是好人。”
“你知道的可真不少!”我瞪着他,那一天又是哪一天?
“当然。我还知道白蒹葭此刻正在挖空心思对南荣烈下手。”
我的神经立即紧绷起来:“她要害他?”
冯昌文像看个不争气的孩子一样,白了我一眼:“你真是中了南荣烈的毒。白蒹葭是要取代你的位置!懂不懂!”
我不知哪里来的斗志:“她做梦!看来我和她之间终究要有一战!”
第026章 狠角色
回到客栈,下了马车才发现外面又飘起鹅毛大雪。
我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雪花落在脸上,凉丝丝的,瞬间觉得酒意上头。
捂住双颊,感觉刚才在马车里好像做了一个梦,太多不可思议,我好像还答应了这个人什么事?说了一句不靠谱的豪言壮语。
我瞄了眼站在眼前只留背影给我的冯昌文。
喃喃道:“我喝了酒。”
他也在抬头注视着飘雪的天空,听我废话并未诧异,也未回头看我,只轻声一句:“我知道。”
“那为何现在才有醉意?”马车上还清醒的我,下了马车反而有些头晕目眩,整个人从内到外的燥热,轻飘飘的想和雪花一起飞舞。
冯昌文这才回头斜睨我一眼:“你喝的女儿红是当地人自酿的老酒,外号“事后倒”。入口甘冽爽润,并不觉得头晕,半个时辰后酒劲才慢慢上头,而且没有酒量的人必倒。尤其是见风后倒的更快。”
他冲着我笑得灿烂无比:“半个时辰已过。”
眼前的冯昌文已经变成三个人影在我眼前晃。
“原来、原来是事、后、倒。”
眼前一花,不胜酒力的我摇摇晃晃向前扑去。失去控制能力之前,我极聪明的选择前倾而不是让后脑勺着地。我怕脑袋再摔一下就变成白痴连最近发生的事都忘记了。脸可以随便摔,反正已经很难看了。
谁知冯昌文长臂一伸,倒地前的我被他轻易捞起,扛在肩上。
本来就迷迷糊糊晕头转向的,被他头朝下的倒空着,简直天旋地转。
“放开、我,放、开我。”我的两只手无力的胡乱拍打着冯昌文的后背,他置若罔闻,扛着我进了客栈。
我像一条咸鱼一样被他毫不怜惜的摔在床上,我爬起来要和他理论却因酒劲上头又倒了回去。
“冯、冯昌文,你竟然敢摔我!小心我、毒、毒哑、你!”我手指着房顶,语无伦次。
他凶巴巴地警告我:“下次再敢一个人出去喝酒不仅是摔你,还要绑了你吊起来打。”
“凭……什……么……”
“凭我答应了一个人要照顾你!”
“把药吃了再睡!”
冯昌文往我的嘴里塞了一粒药丸,又灌了几口凉茶看着我把药咽了下去,才准许我又赖回床上。
你答应了谁?到底答应了谁?我的舌头打结已经说不出话来,困意阵阵袭来,带着一堆疑惑我沉沉地坠入了梦乡。
梦中我一袭大红喜服,一把长剑刺进我的身体,南荣烈抱着我悲痛欲绝。同样一身喜服眉眼冷峻的男子把我放进棺木,久久凝望。
“墨尘烟,你背我上去。”转瞬,我趴在一个白衣男子的背上,飞上崖顶。
我想,等他放我下来就可以看到他的脸,我就能记起墨尘烟。
就在他要转身的那一刻,突然有人从背后捅了我一刀,我捂住肚子回头,白蒹葭冲着我阴恻恻的笑着。
“是你杀我!”
“不是我,是他!”白蒹葭转头看向身侧,顺着她的指引,我看到南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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