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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太子妃_唐优优-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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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荣烈提起过我曾拜墨尘烟为师,跟他学过武功。而我却一点都没有印象,身体虚弱地和普通人无异。
    只有情急时才会突然爆发出一招半式,每次爆发都感觉体内有股真气游走四肢百骸,最后却停留在心口无法疏解,痛上一天半日才会消失。
    今天也毫不例外。
    南荣烈见我额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脸色苍白,由于极力克制疼痛,握拳的手背血管暴起,手指骨节泛白。
    南荣烈又是心痛又是自责,打横抱起我,不顾四周惊讶的目光,穿过大厅快步向客房走去。
    四两不知发生何事,也在后面跟了来。
    “你留下继续听曲!”南荣烈未作停留,甩下一句话抱着我走得更快。
    四两略一犹豫,又坐回到位置上。
    “放我下来,我能自己走。”
    “不放,听话!”他的语气不容置疑。我害羞的把头深埋在他胸前,庆幸自己带了面纱。旁人都不认得我。
    南荣烈这样的举动,完全把我两人置于众目睽睽之下,这实在不是个好事。不知他今天为何如此行事,完全失了往日冷静睿智的风范。
    琴声依旧。歌声依旧。
    离得近了,我突然抬头瞧了一眼台上的少女。
    恰好她也抬眸看向我这边。
    心中一股尖锐的刺痛,我强忍着没叫出声。
    她的眼睛竟生得这样美!似曾相识!
    待我还要再看,南荣烈却已经抱着我拐进了走廊,大厅里的一切均抛在身后。
    店小二跟在我们身侧,帮南荣烈开了房门。
    南荣烈跟他要了壶温度适宜的白水,又要了一盆热水,等店小二退出房间关好门,他才把我轻轻放在床上。
    “感觉怎么样,胸口还疼不疼?”他单膝着地,半跪在床前,关切地握住我的手,柔声问我。
    我哪敢实话实说,一是怕他担心,二是怕他又把这件事的责任揽到自己头上,便强挤出一个微笑道:“不疼了!放心吧,我真的没事!”
    “怎么会没事?”他摘下我的面纱,手指轻抚我嘴唇,心疼地说道,“一点血色都没有,手心里全是冷汗,还敢骗我说没事。”
    他从怀里掏出瓷瓶,倒出一颗药丸。
    “吃了它,多少能缓解一下。”
    “这是什么?”
    “九转丹,我从刘一手那儿拿的。你以前吃过!”
    我点了点头,想起在谷底时他曾经说过我们在竹轩初相识时的情形,好像当时我受了伤,他也喂我吃了九转丹。
    店小二及时送来了水,南荣烈未让他进屋,把水都接了过去,关好了门。
    他扶我起来把药服下,又用热帕子帮我仔细地擦额头上的汗,我只觉眼前一花,有股咸腥的东西涌向喉头。
    压了又压,再也无法控制,“哇”地一口血喷了出来。
    
    第015章 记忆闪现
    
    “薇儿你怎么了?”南荣烈的脸色因恐惧、担忧瞬间变得苍白。他用袖子擦着我嘴角的血渍,安慰道:“是入口的东西有问题?别怕我去找刘一手救你!薇儿,你不能有事!”
    我伸手拦住他:“我就是大夫!”
    他收回脚步,扶起仍旧十分虚弱的我。
    “为什么会吐血?”
    我试着深吸了一口气,感觉一直闷痛的胸口没有先前那么疼了。而且,在我喷出那口血的瞬间,恍惚看到墨尘烟,他打了我一掌,我的血全喷在他身上。
    我竟然记起了墨尘烟。这算是记忆吗?虽然他的容貌一闪而过,可是我知道那就是他。
    “薇儿,你怎么不说话?”南荣烈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打断了我的沉思。
    我真是的,竟然忘记他在担心我。
    “九转丹逼出我体内的淤血。现在好多了!”
    南荣烈漆黑的眸子瞬间恢复光彩:“真的?太好了!”
    他又把的头按到他胸口,轻抚着我的头发:“有了救治你的办法以后就不用担心了。我让刘一手多配制一些每天都服一粒。”
    “你以为是糖豆吗?且不说配制一粒九转丹的药材都是世间少有之物,自是那药引都是难寻的!别难为刘一手了。”
    南荣烈奇怪地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刘一手教过我呀!”
    我这句话未加思索,说出后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你记起来了?”南荣烈神色复杂地望着我。
    原来,这就是我刚才觉得不对劲的原因。我竟然记起来九转丹的药方。那我还记得什么?墨尘烟?
    眼前晃过一袭白衣的男子,他走到桌前,看着杯子里褐红色的水,攥住蝎子的身体用力握拳,瞬间蝎子身体残存的血液滴进杯子里。
    那个男子捏住少女的下颌,一杯血水全灌进她嘴里。她想吐出来,墨尘烟及时点住她的一处穴位阻止,就这样一杯她用来洗手的血水外加帝王蝎腥臭的体液全部咽进她的胃里。
    男子见她全部喝光,才为她解穴。
    这一幕从脑海中跳出来,恍然明白那个被迫喝秽物的少女就是我。胃里一阵翻腾。
    那白衣男子?我叫他千年老妖!
    “烈,我师父是人是鬼?”我抓住南荣烈的胳膊一阵恐慌。
    南荣烈被我问得一愣,半晌才在我反复追问下答道:“应该、是人!你记起什么了?”
    那画面太恶心了。
    我摇了摇头,不想说。
    白衣男子的手苍白、有力,他的眼睛好美,那双眼睛似曾相识。
    我突然想起什么,问南荣烈:“你认识今天唱曲的女子吗?”
    南荣烈被我跳来跳去的问题搞得有点晕,他摸摸我的额头嘟囔了一句“不烫呀!”
    “我们在说你师父?提那个女子干什么?”
    我也觉得自己今天有点奇怪。好像自从看到那个弹琵琶的女子后就变成了这样!难道是因为她长得美我心生妒忌?
    我打量眼前这个男人,只要他爱我,其他女子的容貌真的和我没有关系。
    是她的眼睛!问题出在她的眼睛上。
    “我一直为你挑鱼刺哪有功夫看她!不认识!”
    “她的眼睛和墨尘烟的相似!”我终于明白自己一直在纠结什么!
    南荣烈笑笑,长吁一口气:“被你吓死!她长什么和我们没有关系,难不成你以为是你师父假扮女子出来保护你?”
    我绷起脸,打了他一下:“不许乱说。小心我师父突然出现揍你!”
    南荣烈叹了口气,幽幽说道:“不知墨尘烟去了哪里!这天下能让你起死回生的人只可能是他!可是,他为什么丢下你不管?你又是怎么到了那谷底的?”
    是啊!我也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只要想多了我的额头就会痛得像要炸开一样。
    南荣烈知道我有这个毛病,从不强迫我去回想过去的事,还常常劝慰我一切要往前看。
    他见我精神好了很多,便帮我找出一件新衣服让我把带血的衣服换下来。
    被子也脏了,他又唤店小二换了一套新的来帮我铺好。
    一切安排妥当,南荣烈才依依不舍回了自己房间。
    外面的琵琶声已经停了。喧嚣落尽,只剩下月光留在地上独自寒凉。
    我看着窗外的夜色辗转半宿,才渐渐有了困意。
    第二天,起床后不久四两来敲门请我出去吃早饭。
    我见他两只眼睛都有了黑眼圈,精神却饱满异常。
    “四两你这是遇到什么好事,兴奋成这副样子!”我打趣道。
    四两嘿嘿一笑,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他腼腆害羞的样子更加激起我的好奇心,追着他问原因。
    四两故作神秘的不告诉我。一边在前面走,一边哼着小曲。
    我仔细辨听,竟是昨晚那个少女弹的琵琶行。
    少年怀春!
    我跟在他后面暗暗发笑。
    出了走廊便看见南荣烈仍旧坐在昨晚那一桌等着我。
    他见我过来,便站起身跟我招了招手。
    面纱遮住我的笑颜,却挡不住我眼角的笑意。
    我脚步轻快地走向他,到了近前,却听他取笑我:“真是大懒虫,日上三竿才起!不赶路了?”
    我假装生气没理他。
    人家不是半夜想心事睡不着。
    他见我不高兴夹了一碟子我爱吃的小菜放到我面前:“是不是想让我喂你吃?”
    我脸一红,夺过他手中的筷子。
    四两胃口倒是不错,不一会儿功夫两碗粥就下去了。
    我简单吃了些,便回去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坐在马车里,又听四两在外面哼着小曲,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忍住,问身边的南荣烈道:“四两到底是不是你贴身的人?”
    其实我是想问四两是不是太监,话到嘴边又怕南荣烈听了后面的话取笑我,便临时换了个词。
    南荣烈被我问糊涂,笑着看我:“你想说什么?”
    我嗫嚅了一会儿悄声问道:“四两将来能娶妻吗?”
    南荣烈怔怔地看了我一眼,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半晌才问:“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我被他笑得脸红,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你就回答我能不能?”
    南荣烈假装认真地直视我的眼睛,忍住笑:“能!”
    他贴到我脸侧悄悄说道:“告诉我一个秘密,四两不是太监。难道你看上他了?”
    他故意瞪大眼睛逗我,我羞红了脸捶打他,他在车厢里左躲右闪,就是不让我得逞。
    正闹得欢,马车突然停了。
    四两撩开门帘:“爷,路边有个女子受伤了!”
    
    第016章 宝哥哥你这是干什么
    
    南荣烈与我对视一眼。我明白,他是在问我救不救!
    医者仁心,当然要救。
    “我们下去看看。”掀开车帘,四两已经下了车,我跟着跳下车,南荣烈提前一步跳到我前面接住了我。
    路边积雪处侧躺着一个桃色衣衫的女子,冬日里连个厚重的外袍都没有穿,小腿处一片殷红的血迹已经凝固。
    四两蹲下身,轻声唤道:“姑娘,你怎么样?姑娘你没事吧?”
    南荣烈站到我身边拉住我的手,他警惕地打量着四周的情形,确认没有情况才松开我。
    女子没有回应,我走到近前抓过她的手腕号脉,气息微弱。
    “她失血过多晕过去了。快抱她上马车。”
    南荣烈阻止:“等一等。此事可疑,我们还有要事要办,带着她不方便。”
    我想了想也有道理。不过,总不能看一个女子昏倒在路上不管。
    我脱下身上的裘衣盖在她身上,提出了一个折衷的方案。
    “要不这样,我先帮她止血包扎简单救治。这条路虽偏僻,好在通向衡都会有其他人经过。我们多给一些钱让他们把这位姑娘送到前面的镇子里救治,你们看这样可好?”
    南荣烈皱了皱眉,不置可否。
    四两一直蹲在少女旁边不说话,听完我的建议,他闷声闷气地说了一句:“还是听爷的。”
    说来也怪,这条小路安静地很,我们站了这么半天竟没遇到一个路人。而我身边也没有救急用的药箱,我正寻思着要不要撕下南荣烈的袍角包扎伤口,那个少女却醒了。
    “救救我……”她似乎听到我们的谈话声,慢慢转过身来。
    我们三人同时向她望去,一张苍白的面容上嵌着一双眼尾微扬的桃花眼,眼睛里汪着随时溢出的清泉,我见犹怜。
    是她!那个昨晚弹琵琶的少女。
    我暗自压下心中震惊,伸手扶起她:“姑娘怎么一个人在此处?是谁打伤你?可有无家人让我们通知?”
    听到我粗哑的嗓音,少女似乎有些意外,她诧异地看了我一眼,眼角滑落几滴泪珠,摇了摇头,目光扫过我们三人,最后落在南荣烈身上。
    “公子救我!”她的声音本就娇柔,气息微弱下让人听了不由生起怜悯之心。
    四两也认出她,完全失去了刚才的镇定,转头恳求南荣烈:“爷,救救这位姑娘吧!她是昨晚唱曲的那位姑娘,是个好人。”
    老话说的好,色令智昏。看到四两这小子的态度,我算是明白了哪里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应该是男子不过美人关!
    我的余光扫过四两,不由的在心里叹了口气。
    儿大不中留!这才哪到哪呀,就给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定性是好人了!万一是敌人派来暗杀南荣烈的呢?岂不是引狼入室?
    我又暗自打量一眼站在面前的南荣烈,玄色衣袍黑色大氅,身材颀长、玉树临风,相貌自是……粗犷了些。
    出门前,为防被别人看出他的身份,我特意在他脸上动了点手脚。如今看来,果然是神机妙算。
    八字粗眉配塌鼻梁,虽然眼睛还是那双漂亮的丹凤眼,整体看上去与原有的那张面容相比还是逊色了不少。
    南荣烈一点不嫌弃我为他画的这个妆。
    不过,站在镜子面前时他还是抱怨了两句:“怎么感觉你的易容术退步了!这眉毛像两条虫子真丑!”
    “哪里是易容术!我都忘记了!这是远山黛眉,更显得你的英武不凡!”
    他对着镜子左右看了看,嚷嚷着被我耍了,抓住我一阵爆栗猛袭。还好我嘴巴甜“好哥哥”的叫了半天才算躲过一劫。
    现在想来,那一顿爆栗挨得真值。
    我干咳了两声,提醒目不转睛与受伤少女对视的南荣烈。您老人家看到美人就算垂涎欲滴也要收敛一下,简直失了太子风范。
    南荣烈经我提醒,果然正了正神色,沉吟道:“这个,实在是不方便。姑娘,我们先帮你治伤,然后送你到其他车上。四两去车上取药箱。”
    四两犹豫了一下,想说些什么,碰上南荣烈的眼神便又把话咽了回去。快步跑回马车上拿药箱。
    “我们有药箱吗?”
    “当然有。”
    “我怎么不知道?”
    “这种小事还要你操心?”
    我和南荣烈一对一答,那个受伤的女子张了张嘴想搭话,却一句未能插进去。
    直到四两抱了药箱来,她才趁机跟我们道谢。
    我见她没有非要跟我们同行的意思,一颗心便放了下来。荒山野岭,一个姑娘家倒在路边太过巧合。
    如果是冲我们来的,此目的非奸即盗,麻烦得紧。
    “姑娘怎么会在此地受伤?”
    我仔细查看她小腿上的伤口,是刀伤,不深。看来砍伤她的人还是怜香惜玉的。
    不待她回答,四两先代她问道:“怎么样?严重吗?”
    “下手之人真是狠毒。这刀口再深一点姑娘的腿就要废了!”我神色凝重地说道。
    她紧张地向小腿处看了一眼,却未哭,而是问我道:“会不会留疤?”
    我麻利地帮她处理伤口,上了些止血药用药布包好,想了想回她道:“不好说,要看姑娘恢复情况。千万不能走路要静养!”
    她听了这些,眼圈又红了。
    四两忙去劝说。南荣烈却双手抱胸看向我们来的方向,不知想些什么。
    我仍不死心,打断四两的话继续追问道:“姑娘还未回答我的问题呢!”
    这一次我直视着她的眼睛,大有“你不回答我还要再问下去”的阵势。可能她看懂了我眼神里的坚决,终于开口道出源委。
    据她自己所言,她昨夜唱完了曲子回到房间想要休息。突然有人敲门,她以为是店家来讨论明天演出的事,开门后却发现是两个蒙面黑衣人。
    来人不顾她反抗用麻袋套住她,抗起来就走。
    她以为自己凶多吉少,本想着如果歹人要是侵犯她,她便咬舌自尽保全自己,谁知路上遇到好人救她,与那歹人缠斗起来。
    她从麻袋里钻出来逃到这里实在坚持不住晕倒了。
    听完她期期艾艾地诉说,我习惯性地去看南荣烈的反应,谁知他根本不看我,两步上前从我手中接过受伤的少女抱在怀里。
    我被他一连串地动作震惊的无以复加,幸好我的理智风度提醒着我,要大度,不要生气。
    深呼吸,我扯出一个生硬的微笑:“宝哥哥,你这是干什么?”
    
    第017章 宝爷救美(贺46盟田边有只牛)
    
    “救人!”
    南荣烈给我的理由言简意赅,简直是他一连串行为的精华所在!
    不过,我一声“宝哥哥”却叫得他心花怒放。
    他抱着那女子进了马车,还不忘跟我回头谄媚一笑。
    冬天的风真是冷啊!刮在脸上像刀割一样。我竟然还傻兮兮的把唯一一件抵御寒冷的披风拱手送给了别人。
    此刻,我身着绿色薄裙站在冬天灰蒙蒙的野外,突然涌出杀生的心思。
    回头看了眼同我一样傻站在野风中的四两,觉得他也是个可怜人,杀不得。
    先前我们三人商量过,在卫国境内虽然认识南国太子的人不多,但总会有南后的人跑来趁势作乱,甚至杀人于无形。
    太子南荣烈遵照南皇旨意出使卫国,光明正大,一路上未隐藏行踪,才会招来杀身之祸摔下万丈悬崖。他能活着真是个奇迹。
    所以我们约好此次去卫国参加武林大会乔装打扮、隐藏身份,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南荣烈为四两改名八斤。四两抗议说要换个和斤两没关系的名字,最好文雅点。南荣烈想了想,抬头瞧见桌上那套青花茶具,脱口而出:“就叫茶壶好了!”
    四两两眼上翻差点背过气去,他怕南荣烈心血来潮再取个“夜壶”之类的名字强塞给他,只好勉强接受了“八斤”这个非常有气魄的新名字。
    他眼冒精光要为我取名字,我对他取名的本事十分畏惧,抢先报上“绿衣”的名字。
    他虽然遗憾,但拗不过我的视若罔闻坚持已见,只好由我。
    至于南荣烈他自己的名字,他早就想好了。
    他乳名是宝哥儿,他母后在世时一直这样称呼他。索性他改名宝拾。
    四两纳闷问:“为什么是宝石?”
    南荣烈露出“他很欠揍”的表情,耐着性子解释:“此拾非彼十,出自《佛藏拾珠》的拾。跟你说了也是白费口舌,别在这捣乱!”
    原来是这个典故。看来四两的名字是他故意乱叫的。
    南荣烈让我称他宝哥哥,让四两称他宝爷。这个“宝哥哥”叫出来实在肉麻,而且有暧昧之嫌。本来是打死也不会喊的,谁知情急之下竟然顺口叫了出来。
    实在是丢人,丢到家了。
    南荣烈已经抱着美人上了马车,我跺脚唤了一声仍旧傻站在那喝风的“八斤”。
    “还不去赶车,小心你宝爷揭了你的皮!”
    四两如梦初醒,拎起药箱瘪瘪嘴道:“这不像爷的风格!”
    “哦,那你说说你们宝爷以前是柳下惠还是念经的和尚?”
    反正我都不记得他以前怎样,只看到他现在如何。
    四两望了我一眼,笃定地说:“以前爷除了您,别的女子都不让近身的。今天不知为何会、会……”他声音越来越小,后面的话全被风给吞了。
    “以前别的女子生得不美!今天这个不一样!”
    “绿衣姑娘吃醋了!”四两一句问话如雷轰顶。我猛然醒悟自己这些不寻常的反应都是因何而起。
    这怎么可能!我只是气愤他心口不一,口是心非。明明自己说不救,明明自己说不方便,转眼却先当了好人!
    我瞪大眼睛怒视四两,故意凶巴巴的吓唬他:“再胡说八道让你主子给你改名字!”
    四两立即噤言。
    我气呼呼上了马车,掀开厚重的车帘,南荣烈正把自己的大氅盖到受伤女子的身上。那女子侧躺在我的座位上,一双眼睛怯生生地看着我,好像我会把她吃了!我笑笑,坐在南荣烈对面。
    问道:“姑娘姓甚名谁哪里人氏?”
    那少女又怯生生的看了我一眼,看得我心里直冒火。明明是我为她处理的伤口,怎么好像是我把她砍成重伤呢?
    南荣烈把我的裘衣递给我关切地说道:“穿上别冻着了!”
    我笑着接过披风顺手放在一边,拿起座位上的手炉暖着手,等那个似乎很怕我的少女答话。
    “她叫白蒹葭,卫国人。”
    未等那少女说话,南荣烈抢先替人家回答了。
    这才上车多会儿功夫,就把人家闺名都问了个一清二楚。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好名字!”
    我又对着眼前的一男一女笑了笑,接着发问:“蒹葭姑娘昨晚住的是哪间房?可还记得什么线索,这位宝拾爷说不定能为姑娘报个仇血个恨!”
    白蒹葭幽幽叹了口气,气若游丝地说道:“谢谢姑娘关心,小女子住走廊东头第二间房。当时情形吓坏了,没记得有什么线索。”
    东头第二间?那不是跟我的房间紧挨着。
    昨晚我睡得晚,天快亮了才睡去,隔壁闹出这么大动静怎么会没听到?
    况且这么大个的人丢了,店家能没发现?这人还是在他们店里唱曲的?疑点太多了!
    “姑娘可还有什么亲人吗?你不需要回悦来客栈取回你的随身之物?”
    白蒹葭听我这样问她,又落下泪来。
    “小女子是个孤儿,一直跟着师父到处流浪,虽然风餐露宿,生活艰辛,好在有人疼我。三年前师父病逝,我就变成孤身一人无依无靠了。客栈里唯一放不下的就的师父留给我的琵琶。”
    说完,她可怜兮兮的望了南荣烈一眼,竟嘤嘤哭出声来。引得四两掀开帘子偷偷看她。
    再看南荣烈,自始至终目光就未离开她,仿佛被浆糊粘上了一样,时不时轻声安慰起她两句。
    男人全都是好色之徒!
    我十分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他好似有感觉我目光中一重又一重的蔑视,突然移开视线看向我。
    “绿衣你不冷吗?怎么不把裘衣穿上?”
    他语气与平时并无二异,我却觉得假惺惺地打心底厌恶。
    那件衣服下摆处粘上了白蒹葭的血迹,脏了还怎么穿?
    我却懒得理他,又抛出一个问题:“蒹葭姑娘以后是怎么打算的?”
    “绿衣,白姑娘受伤了你让她休息会儿,有什么问题到了客栈再问也不迟!先让她睡会儿!”
    南荣烈不由分说阻止我的调查,竟然还语出责备之意!
    我强压心中怒火,低声赌气道:“好,那我也睡,不到地方别喊我。”
    南荣烈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等我在座位上侧身躺好,他才吐出一个“好”字来。
    我心里有事,哪里睡得着,一直闭着眼睛假寐。
    四两的话犹在耳边。我真的吃醋了吗?我为什么要吃醋!
    
    第018章 断肠人在天涯
    
    想起南荣烈刚才看人家姑娘的样子,我的胃里就一阵火烧火燎的翻腾,真恨不得代他父皇教训他一番如此没有定力。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经不住诱惑?
    上一次就是被人假扮成我以前的样貌骗得差点死在谷底。这一次他又不谨慎,轻易便把一个女子带上车,难道不怕是杀手来取他性命的?
    我虽然给她号过脉,探不出有内力,可是我总觉得她的话有漏洞,不像真话。
    如果这个白蒹葭真是杀手,南荣烈恐怕难逃此劫!
    不行,我一定要想个办法探查出她的真实底细。不能让南荣烈这厮受到伤害。
    也许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在马车的颠簸中,我竟然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半睡半醒间,听到南荣烈和那个白蒹葭在说话,两人还开心地笑出声来。
    我突然觉得这个车厢太小了,空气也不好,还不如外面凛冽的风让人觉得自在。
    “白姑娘接下来怎么打算的?”
    南荣烈不让我问,他自己倒是比我好奇。
    白蒹葭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良久才回他:“蒹葭孤苦无依,活在世上不过是苟延残喘,现在又受了伤,如果不是幸得宝爷相救,此刻怕是已经变成孤魂野鬼。将来的事也不是我能打算的。宝爷如果有要事要办,把我扔在前面镇子上就好。蒹葭不想耽误宝爷办正事。”
    漂亮!听完白蒹葭滴水不漏的一席话,我都觉得要是赶她走,简直是见死不救,丧尽天良。
    果然,南荣烈没让我失望,诚恳地向白蒹葭发出同行的邀请。
    再也按捺不住周身的火气,我噌地坐了起来。盖在身上的裘衣掉在地上。
    我扫了一眼,估计是南荣烈趁我睡着时帮我盖上的。
    车上另外两人似乎被我的举动惊到,怔怔地看着我。
    我也被自己冒失的行为弄得万分尴尬。
    “我、我要去看看到哪了。坐马车太累,车里太闷。”
    我对着南荣烈扯出一个遮盖谎言的笑容,其实,笑不笑无所谓。
    我带着面纱,他根本看不到我的表情。
    “外面冷,小心着凉!”南荣烈拉住我的手,不让我出去。
    我回头看了一眼白蒹葭,她恰到好处的接过我的目光低下头去。
    “谢宝爷关心,绿衣冷暖自知!”我试图甩开他的手,他却像长在我手腕上一样怎么都甩不开。
    我冷下脸来,虽然声音嘶哑,却也能透出几分不悦。
    “松开!”
    “不松!”
    他又跟以前一样耍起赖皮。
    以前我可以陪他玩,而此刻如此狭窄的车厢里,有外人在场,我觉得实在很别扭。
    既然不放,我自己想办法。
    我用手去掰他的手指,一根一根让它们脱离我的手腕。
    “绿衣别闹!你刚睡醒出去吹了冷风会生病!”南荣烈的手指无赖地又都扣在腕子上,反而累得我满头大汗。
    “放手。”我目光冷冰的看着他。
    “不放就不放!”他一双眼睛却如阳光和煦,似乎要融化我心上的寒冰。
    不放就不放吧,反正我也争不过他。
    我刚想在他的淫。威下妥协,白蒹葭的一句话彻底把我惹毛了。
    “宝爷真是好脾气,绿衣姑娘能遇到这样疼惜你的人当是好好对待,若是蒹葭定会听话不出去了,免得惹宝爷不开心!”
    我回头瞪了她一眼,白蒹葭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被我凶恶的目光制止住,实相的闭上了嘴。
    我和南荣烈之间的事,由得你一个外人来插嘴置喙吗?
    他开不开心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出不出去用得着你管?
    我一股邪火无处发泄,想要问出口又觉得不妥,这不正中了四两说我吃醋的口实?
    我哪里是吃醋,是生气南荣烈没出息掉到陷井都不自知。
    南荣烈摇了摇我的手,嘴角邪魅的勾着,眼神中竟然全是笑意。关键是他笑意里诠释的是藏都藏不住的戏虐。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知当时怎地生出了如此应对之策。我低下头狠狠朝他手背咬去,手腕还不忘记暗暗配合用力往嘴上送。
    他惊叫出声,抽回手时手背上面一排整齐的牙印,我舔了舔嘴唇,有一丝腥涩。心中一惊,瞧见牙印处冒出血珠来。
    情急之下,下嘴狠了点。
    心莫名一痛,想要抓过他的手看看伤情。
    谁知一只纤细白嫩的手捷足先登,抢先抓住南荣烈受伤的手惊呼:“哎呀流血了。怎么办怎么办?疼不疼呀,怎么这么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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