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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太子妃_唐优优-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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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前些日子,那厮掉下来时把棚顶砸了个窟窿,虽然我及时修补好了,但那种大叶子却不好寻,今夜便有些漏雨。
    黑暗里,我凑近那厮,瞧见他肚子上已经湿了一大片,本想给他挪个位置,想起傍晚时他那个态度,我便放弃了。自己找了个不漏雨的角落铺了些干草躺下去接着睡。
    雨点打在叶子上噼啪作响,我看他也不在意这点雨,依旧闭着眼睛不知是睡了,还是装睡,便没再看他,转过身又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听见有人在说话,像是叫一个人的名字。
    我竖起耳朵听,他可能在说梦话,一个劲地叫着“薇儿,你不能死。薇儿,你不能死。”
    不知这“薇儿”是他什么人,怎地就死了。他声声念念听得我心都碎了。
    困意被他搅了大半,索性坐起身来,找了木棍捅了捅他,想把他弄醒。
    只听他哼唧了两声,没什么反应。
    我这才凑到他跟前用手贴了贴他的额头,妈呀,好烫。定是雨水把伤口泡发了,发起烧来。
    他烧得糊涂,没力气嫌弃我。我便拿了瓦罐放他肚子上接雨水,又用雨水湿了帕子拧干放他头上降温。
    他一个劲地喊着“薇儿”,我觉得这个人这么痴情,死了可惜了。不过,这样烧下去,活也不好活,狠狠心把我一直藏着的好药找了来喂他,如此折腾了半夜,直到第二天雨停了,他的烧才退下去。
    清晨的阳光漏进草棚时,我坐在地上,头枕着床沿累得睡着了。
    感觉有人在推我,抬起头一看,他竟醒了。
    我怕他又说些混话,立即站起来垂眸出去了。
    昨夜的雨把我堆在外面烧火用的柴火浇得湿透了。煮不了饭,我只好去前面林子里捡了些野果子回来吃。
    吃饱了想起棚子里还躺着一个人,便把剩下的果子塞到他手里。
    我的那颗丹药极其珍贵,不是昨夜心软,真舍不得给他吃。
    果然他的精神好多了,我再回棚里时,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能自己倚着崖壁坐起来了。
    没想到他会主动跟我说话。
    “姑娘的药是哪里得来的?”
    我要是知道这药的来历,兴许就记得我是谁了。
    他这样问,我还真没办法回答,索性便没理他。
    他见我不说话,又问道:“姑娘是怎么到这山谷的?”
    我仍无法回答,又是缄默。
    他也知趣,便不再问,我自坐在石头上抚摸那张虎皮想着如何去了那上面的腥味。又听他问道:“姑娘救我时,可见着一个银色的面具?”
    我的手顿了顿,想了一瞬,摇了摇头。
    “难道你是哑巴?”
    我抬眸狠狠瞪了他一眼,正巧他坐在那里也在打量我,他的目光突然凝滞。
    你才是哑巴?我只是一个人在这谷里待久了习惯了沉默而已。
    何况面对一个嫌弃自己的人,又有什么好说的。
    我拿着虎皮想趁着阳光正盛出去晒一晒,床上那厮却突然叫住了我:“你别走。”
    他声音有些发颤,听着不大对劲,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薇儿,薇儿,你没有死,薇儿,你没有死。”
    他连滚带爬的扑到我身前,几乎把我推了个趔趄。
    我被他结结实实抱在怀里,他像着了魔一样哭得很伤心。
    他叫我“薇儿”,我想,他一定是认错人了。
    昨天还当我是鬼呢,今天就变成他说梦话时不停念叨的人了。一定是他烧糊涂了。
    我使劲推开身体仍旧虚弱的他,抬眸看着那一双蓄满泪水的丹凤眼。
    他凝视着我的眼睛呆愣片刻,喃喃道:“薇儿,真的是你!”
    不由分说要把他的唇贴到我额头上,我连忙错开。
    这人真是个混人、登徒子。
    昨天还不让我碰呢,今天反过来想占我便宜。
    我一边用手臂隔开他,一边寻思着是什么让他误会我是他的“薇儿”。
    想了一瞬,我明白过来,一定是我的眼睛。我常常对着泉水看我的眼睛。
    虽然脸上疤痕丛生,让人看了生怖,但我的眼睛却生得好看,不比他的差。
    想到这儿我揭了脸上的面纱,又露出他初见我时的模样。
    果然,他看到我的脸,不用我推主动放开了我,还不忘后退两步。
    从他的眼神中,我能感觉出自己这张脸有多丑。
    以前谷里只有我自己时,也没觉得脸上的疤痕让人烦恼。现在,看着他光滑白皙的脸蛋,我才知道自己有多难看。
    我只不过是想证明他认错人了,却连自己的心也搭了进去,狠狠地被他的反应伤了一回。
    我复又带上面纱,低头从他身边走过,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你就当我是哑巴吧,一个长相丑陋的哑巴。
    被他这样打击了一番,再无兴致研究我的虎皮,一个人爬到东边的土坡上坐到日头落山了才回去。
    要不是肚子饿了,我想一直坐在那儿。
    还没走到我的窝棚,便看到那边火光冲天,我心中惊叫,不好,着火了。
    我三步并两步的跑过去,却见那个窝棚已经被烧得只剩个架子,马上摇摇欲坠死在火里。
    是谁?哪个混蛋把我的家点着了!
    我刚想骂人,却想起那厮拖着有伤的身子别是被火困在里面了吧?
    
    第003章 谁干的?(求月票)
    
    许是我那些干草助纣为虐,火势越烧越旺,滚滚浓烟呛得我再无法往前迈一步,眼见唯一栖身之地化为灰烬,发个呆的功夫家就没了。
    困在谷底,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也就罢了,还毁了容,连带着天上掉下来的那个混人都跟着灰飞烟灭,老天是要绝我呀!
    我仰天无语。
    身后却有个声音责问道:“怎么不救火?看天等下雨吗?”
    原来,老天还是眷顾我的。家虽没了,却留下个苦力。
    我收敛了眸子中的喜悦,回头凶狠地瞪着他。
    烧我房子这件事和这登徒子脱不了干系。
    果然,他见我目光里燃烧着的熊熊烈火不比我身后的火势逊色,竟十分不好意思地扯了扯嘴角,羞涩地解释道:“我、我就是想烧个饭。”
    他举着手里的树枝,晃了晃。
    老兄,你这是烧个饭吗?简直是想要我的命!
    我气呼呼地打掉他手中的柴火,寻思着晚上睡在哪儿比较安全。
    眼睛扫过窝棚前的那颗桃树竟也被连累烧的光秃秃了。猛然想起我最值钱的家当………那张虎皮。记得出门时挂在树叉子上了,难不成竟也烧没了?
    家烧了我没哭,可是虎皮没了,我的心却像有人拿刀剜一样疼起来。
    不是别的,天眼见着就要凉了,没有御寒的衣物只能等着冻死。
    费尽千幸万苦才得来的虎皮,竟就这样被那厮给烧了,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看来,老天爷给我扔下来一个祸害。
    那厮见我哭了,以为我是因了这窝棚,走过来劝我:“这窝棚即遮不住风也挡不了雨,烧就烧了,我再帮你搭一个便是。”
    我懒得理他。甩给他一个白眼向泉水那边走去。
    当今之计是赶在入冬前再寻一只老虎,唬弄它吃了我淬毒的兔子肉,等它拉个病病歪歪了才能杀了谋皮。
    这般思量着,心里就没先前那样慌了。
    那厮见我不哭了,竟也跟在我身后。
    我听得出他喘气的声音粗重,知他身子还虚着走不了太快。
    因心里还恼他,故意走得飞快,等到了泉边再回头时他人竟然不见了。
    虽说他死活与我无关,不过山谷里就我们两个人,他活着,怎么说也是个伴。
    我洗了把脸,双手掬着喝了几口水,便又回去寻他。
    快走到着火点,眼前一幕让我的肺都要气炸了。
    那厮竟然抱着我的虎皮在四处转悠,看样子是要找个地方藏起来。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我虽然不记得我是谁,但我并不傻。
    我救了他,他却烧了我的窝棚,还想霸占我的虎皮,如此不懂得知恩图报的人,定不是什么好鸟!
    谷里除了飞禽走兽就是我和他,估摸着他比那老虎难对付,不能跟他硬碰硬。
    凡事都要智取。
    他要是有办法离开这谷里还好,养好伤走人我落个踏实。万一他跟我一样找不到出去的路,留在这谷里和我做邻居,那我和他撕破脸恐是容易被他害了。
    毕竟论身量我打不过他。
    这样想着,我便压下心中怒火,转身想躲开他,不巧他却发现了我。
    “哎,姑娘,你来得正好,晚上我们就睡这吧!这个地方背风,点上火,铺上虎皮将就一晚,明天再搭窝棚。”
    我心里怔了怔,不知他这是看我发现了他的秘密在掩饰他的行为,还是发自真心。
    太阳又被崖壁挡在谷外,天说黑就黑了。
    他说这话时,始终盯着我的眼瞧,目不转睛。
    我想他可能又把我当成了他的“薇儿”,心中不喜,便垂下眸子避开了他的视线,点了点头,算是同意暂时睡在这里。
    可能是为了弥补他烧房的过错,他拖着有伤的身子勤快的生起了火,又把半只兔子肉烤了两人分吃了。
    他的手指修长,撕兔子肉时动作十分优雅,像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可是,他是怎么掉这里来了?
    我懒得说话,只是边吃肉边偷偷瞄了他细嫩的手几眼。
    他到是爱说话的紧,一连问了我好几个问题。
    我知道他定是还疑心我是他的薇儿。
    他都说他的薇儿死了。死人能复生吗?
    我本想摘下吃东西都不方便的面纱吓他一吓,后来想想算了。
    万一他吓得跑了,我还得想别的办法。
    他见我不说话,料定我是哑巴。眼神中流露出怜悯。
    我讨厌他这种眼神,扔下啃得干干净净的骨头,背对着他躺在虎皮上睡了。
    谷里的夜从来都不宁静。
    月亮出来后,那些见不得光的生灵们也开始活动。
    篝火噼啪作响,跳跃的火苗在崖壁上映出我细长的身影。
    “你干什么?”
    他被我的大动作惊动,从干草上醒过来。
    我又使劲勒了勒他手腕上的麻绳,满意的笑了。
    这厮想要鲤鱼打挺站起来,没成想他的双脚也被我绑上了。
    他跃了一跃又跌了下去。
    我用手肘使劲照他肚子来了一下,他终于不再挣扎。痛得闷哼了一声。
    这厮还真是有骨气,痛得脸发青了都没叫一声。
    “小哑巴,你这是干什么?”他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瞪着我。
    谁是小哑巴?我把地上的弯刀捡起来搁在他脖子下,刀刃贴着他的肌肤。
    我要让他明白,只要我一使劲就能割断他的血管当场毙命。
    他的目光闪过一丝寒意,让我不觉脖后一冷。
    “小哑巴,把刀放下,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牵起嘴角,心道:这可不是误会。你烧了我家,偷了我的虎皮这都是我亲眼所见。说不定明天你看我不顺眼就把我宰了。
    与其提心吊胆,不如先把你治服了,我才能安生过以后的日子。
    绑着你,是为了你好。
    我正思量的功夫,却听他身后突然传来绳子断裂的声音。没等我反应过来,刀已经被他抢了过去,我的人也被他压在了身下。
    他摸了摸脖子上的一道血痕,咬牙问道:“你到底是人是鬼?”
    我生气自己笨,明明的胜局瞬间让人翻盘,又听这厮暗讽我长得丑,心里一痛,便没了理智。
    几个月没说过话的我突然对他喊了起来:“你说我是人是鬼?我要是鬼还能让你这般欺负?”
    我还不如不说话呢!醒来时就发现我的嗓子不知被什么伤了,声音暗哑、粗糙十分难听。
    他也被我的声音吓了一跳,半晌才问道:“原来你不是哑巴?”
    你才是哑巴!
    我使出杀手锏,向他要害处袭去。
    
    第004章 在下南荣烈(求月票 )
    
    其实,所谓杀手锏不过是我腾出手来挠他的痒。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他一个大男人,一双手生得那般细嫩,举止仪态优雅不俗,定是个养尊处优的主。
    这样的人都是蜜里宠大的,痒痒肉多,只要一碰到就会笑不停,他分了神我好趁机扳回局势。
    如此劣势下我只好出此下策。
    果不其然,我的手刚碰到他的两肋,还没到咯吱窝,他便不安的扭动起上身,嘴角露出古怪的笑意。
    我的手指在几处让人奇痒难耐的穴位上加快忙碌起来,他终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我趁机推开他,在地上打个滚坐了起来,顺势抄起我的老虎皮,飞快地跑进夜色中。
    身后传来他带着笑意的召唤:“你这个丫头快回来,外面太危险!”
    哼,再危险也没你这个登徒子危险。
    可惜弯刀落在他那儿,这个谷里猛兽虽不多,却也不是好惹的。为了安全,我披了虎皮爬到谷里最高的大树上等天亮。
    快接近黎明时,终于抵挡不住浓浓的困意打起瞌睡来。
    心里提醒自己,撑住了,千万别掉下去。
    可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我头一晕,整个人向树下栽去。
    这么高的树掉下去必死无疑。
    也罢,反正这样活着也无趣,早死早超生。我闭上眼睛等待摔成肉酱。
    却不曾想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也许是落下来时的冲力太大,那登徒子身体虚弱,抱着我倒下去,被我重重压在身下,轻哼出声。
    缓了片刻,我才讷讷问出口:“怎么是你?”
    他嘴角渗出血来,估计是刚才接我时又牵扯了内伤,我有些余心不忍。
    “这谷里难道还有别人?”他推开我,皱眉慢慢坐起身。
    我瞧着他似乎想站起来,手撑着地试了两次没有成功。
    他叹口气:“你救我一命,我也救你一命。我们扯平了。以后……”他这句以后如何还未说完,一口鲜血吐出又晕了过去。
    以后要怎样呢?井水不犯河水?
    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背起他往泉水边挪去。
    他虽瘦得没有多少份量,可毕竟是个男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安顿好,天已经大亮,叶子上的露珠在阳光的照耀下绽放着晶莹的光泽,像这厮的眼睛一样明亮。
    这一次,他只晕了几个时辰便清醒过来。又浪费了我不少好药。
    他睁开眼睛时,我正背对着他熬一锅蘑菇汤。
    “喂?喂?”他这样叫了几声,见我没搭理他,便自顾自的说道,“在下是救你才受伤的,这个情我可不承。”
    我熬汤的手顿了顿,其实我要是狠狠心应该像杀那只老虎一样杀了他。免得给自己留下后患。
    可是,看着他睡着的容颜,我几次都下不去手。
    我没有记忆,却觉得他身上有种让人想亲近的熟悉感。
    熬好的汤我喝了一半,剩下的一半递到他跟前。
    他看我一眼,接过去喝了。
    许是热汤暖了人心,他说话的语气不似先前冰冷,眼睛在我脸上梭巡片刻,问道:“姑娘既然会说话,可否告之在下姓名?又或者能否告之在下你是如何到的这谷底?”
    我警惕地瞪了他一眼,夺过他手中的葫芦瓢想要拿去泉水那清洗,他却突然拉住我的胳膊:“姑娘莫走,在下不是无耻之徒,只因姑娘和在下的一位故人长得有些相似所以才想要问问姑娘!”
    他定是误以为我是他的“薇儿”,才会这样缠着我。也罢,我抬头看了看太阳,此刻正午时分,青天白日吓他一吓也死不了人,便摘了脸上面纱让他看清楚我是不是她的故人。
    他抓着我胳膊的手明显一抖,眼神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这下死心了吧?”我试着要拿开他的手,他仍旧紧紧抓住。
    他的目光又在我额上的那朵梅花处停留了片刻,喃喃说道:“你和她长得很像。”
    即是很像便不是她。
    其实,我也希望有人能认识我,没有记忆的活着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那这位公子可以松手了吧?”
    “在下南荣烈。你可以叫我的名字。”他不但未松手,还报上自己的姓名,目光如炬的盯着我的眼睛。
    我的头莫名的痛起来,似乎有人用针扎眉间的那朵红梅。手中的葫芦瓢掉到地上,我使劲地按住眉间,痛得蹲下身去。
    “你怎么了?你对我的名字有反应?”叫南荣烈的男子紧张地抓住我的肩膀,摇晃的我头更晕了。
    “放开我,我不认识你。”我真的不记得有个叫南荣烈的朋友。
    我的头时不时的会痛,只不过恰好在此时发作让他误会了。
    他见我一脸痛苦的神色,便松开了手虚扶着我。缓了好一会儿,我的头才不痛了。
    “你真的不是薇儿?”他又不死心地问。
    不知他是痴心还是傻!
    “你不是说她死了吗?我是活人!”我捡起地上的东西想要摆脱他的纠缠,他却仍不死心。
    “你既不是她,那你能不能告之姓名?又为何会在这谷中出现?”
    每次头痛后我的身体都十分乏力,他没完没了的问题让我心情更加烦躁。
    我抬头瞪着他,复又戴上了面纱。
    他眸光中闪过一丝光亮:“你这个样子更像她!薇儿,你是否因为容颜被毁才不肯认我?”
    这个人自以为是的能力真的很强大!
    正午过后阳光就会慢慢退去,谷里的野兽又会环伺身边。窝棚没了,总要搭个临时的窝出来,而且晚上的饭还没有着落,总不能一直喝蘑菇汤吧,他的身体需要加强营养。
    对了,柴火也没了,晚上必须有火才能保证安全。我要去林子里砍一些干树枝回来。想到这儿,才记起那把弯刀还丢在昨晚歇息的地方,那是防身利器,没有它在这个危机四伏的谷底寸步难行。
    不行,我必须马上找回来。
    他见我眼神飘渺,根本没有回答他的意思,抓住我的肩膀又晃了晃:“你说你不是薇儿,那你是谁?你说你是谁?”
    我是谁?我要知道我是谁就好了。
    我没有心思跟他在这儿追忆故人,可是他抓我肩膀的手像铁钳一样牢固,我挣脱不开。
    便琢磨先编个名字糊弄他,正好低头瞧见我身上这一身已经有些褪色的绿衣裙,灵机一动骗他道:“我叫绿衣。这回可以放开我了吧?”
    
    第005章 绿兮衣兮(送给墨墨第39位盟主)
    
    “绿衣?你叫绿衣?”南荣烈怔怔地望着我。他的眼睛像天上的星星,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光芒。
    长得真好看。我心中不由叹息。
    可转瞬,我便对自己这种不害臊的心思鄙夷了千千万万遍!
    为了不沉溺在他的目光中,我忙侧开头“嗯”了一声,顺着他的话强调:“绿衣!”
    他神色透露着失望,手却未松开。
    “绿兮衣兮,绿衣黄裹。心之忧矣,曷维其已!绿兮衣兮,绿衣黄裳。心之忧矣,曷维其亡!”似乎想到什么,莫名其妙的念完一段诗,他眼中伤痛更甚,我趁他走神的功夫逃开他的桎梏。
    他还想抓我,我却发了脾气。
    “你这人怎么这样无理?已经说了我不是你的薇儿,就别缠着我不放了。何况我的样子像是骗你的吗?”
    我又抬手指了指头顶的日头:“你瞧太阳说下山就下山,昨天你烧了我的窝棚答应要给我盖一个新的,我看你就是嘴把式,光说不练。窝棚是一般人能搭的吗?可怜我那个被烧没了的家整整耗费我二十多天才有模有样。却,却被你……”
    他眉梢上挑看了我一眼,我的心一慌,后面的话就忘记要说什么。
    他也不接我的话茬,似乎想听我继续说下去。
    我想了想才叹口气,接着说道:“今晚我们又只能睡在外面了。”
    说了这么一通,这厮似乎听出我在责备他,尴尬地牵起嘴角,眼神中竟然还有几分委屈!好像我冤枉了他。
    我的心脏情不自禁地快跳了几下,脸上也连带着有些烧。不行,不行,真见不得他这副样子。
    哎呀,难道我在谷底久不见人,变得花痴了不成?为了掩饰我的失态,赶忙垂下眸子随便打个幌子出来糊弄他。
    “当然你有伤在身,不急于这一时半刻,睡在哪都一样!棚子的事不急不急!养伤要紧!”
    唉,慌不择言。我怎么把心里的实话又抖给他听了!
    此地不宜久留,此人不可久处。有毒!有毒!
    我抓起地上的葫芦瓢,转身跑开。
    “绿衣,泉眼在这边。你跑去那边干什么?”
    这厮真真不是个好东西。明知我一时慌乱跑错了方向,他不道破又死不了人!
    “谁说我要去洗碗?我去林子里摘果子!”
    看我,又说秃噜嘴了!
    我怎么会这样?
    “女孩家要矜持,要有个女孩的样子。别整天跟你哥哥出去混,军营那种地方是你能用的吗?小心你爹罚你抄经!”
    脑海中响起一个温柔的声音。
    是娘亲!娘亲跟我说过这样的话!
    可是,我的娘亲长什么样子,又叫什么名字?为何我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有些事不能多想,只要想多了额头便疼得要裂开一般。
    我摘了树上一个红艳艳的果子放在嘴里,一边啃一边寻思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南荣烈到底是何方神圣。
    他是为何掉下来?是仇人追杀,还是不小心失足?他口中一直念叨着的女子是他什么人?娘子还是倾慕的女子?既然那女子已死,他掉下崖难不成是自杀?
    可是,他的求生欲望又是很强烈,不然不可能十多天就恢复成这般光景!
    不管他是谁,总之目前这种状况是无法走出谷底。
    想到还要和他朝夕相处些时日,我也不知是高兴还是烦恼。
    有人作伴故然能打发谷底的寂寞,可是,看那厮的模样定是个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主。难不成要我伺候他吃喝不成?
    不行,一定要和他约法三章。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就算他是个男人,比我有力,在谷底还是我说了算。他得听我的!
    因了刚才他揭穿我,我实在不好意回去,磨磨蹭蹭在林子转到天快黑了才往回走。
    走到半路,就闻到肉香。还是那种加了调料烤到金黄色恰到好处的肉香。
    是那厮在做饭?
    想不到今天又可以偷个懒了。
    我正暗自高兴,突然警醒,他哪里来的肉?
    难不成找到我藏宝的地洞,把我藏在里面的山鸡给烤了?
    眼前突然一阵发黑!
    南荣烈啊南荣烈!你是只千年的狐狸吗?竟然把我藏了这么深的存粮都翻了出来!真是冤家!
    看我不收拾你!本来还觉得我在腹中草拟的“约法三章”有些残酷,看来还是我太善良了。
    气呼呼地捧着一瓢果子出现在南荣烈跟前,他正背对着我割肉。手里拿的竟还是我的弯刀。
    这山谷什么时候易主了?
    “南荣烈!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偷了我的鸡就算了,为什么不等我?难不成想独食?”
    南荣烈这厮一看就是武功高强的主,估计我这一路带着怒气走来他早就察觉,听到我质问他,他没有丝毫紧张,头都不回,拿起我的盐巴向食物上撒去。
    “这个你也偷?”
    盐巴和水同样重要!没有这个别说想办法走出这个谷底,日子久了我都能因全身无力困死谷中。
    我转到他面前,瓢里的果子全扔到他身上。有命苦的直接掉进火堆里。
    他眉头微皱,抬起眼皮瞪了我一眼。
    “盐巴是你自己不小心掉地上的。是不是谁捡了就归谁?何来偷盗之说?”
    “你?”我指着他想要理论,突然瞧见他手中翻滚的不是一只鸡,而是一头比鸡庞大数倍的小野猪。
    我的头晕得更厉害了!
    扑上去就要掐他的脖子,谁知他早就防备,站起身虚晃我一下,手臂一圈竟把我揽在他怀里。
    “喂,绿衣姑娘怎么跟这只野猪一样野性难驯!”
    “你、你、你……你竟然杀了小黑!”我气得说不出话来,看着架子上的那只被南荣烈烤得金黄泛着油光的小野猪,心疼得几乎要掉下泪来。
    他听完我的话却毫无顾忌的哈哈大笑起来。
    我被他的笑弄得莫名其妙,半晌才醒悟人还在他怀里,便带着哭腔骂道:“你个无耻下流的登徒子,快点放开我!”
    “不放就不放!”南荣烈无赖地把我圈地更紧,一只手还不忘翻滚架上的野猪。
    我对他又踢又打,他却无动于衷。
    我打累了,他才说道:“除非你告诉我你激动什么,我就放了你!难不成这只野猪是你亲戚?”
    他这种戏虐的口吻很熟悉,可是却又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第006章 你要对我负责
    
    他说的野猪的确和我有些渊源。
    这只野猪是我在谷底发现的迄今为止最大的猎物。我们第一次狭路相逢在树林里时,我就给它打上了印记,叫它小黑。
    几次都想捉了它烤来吃,但为了过冬时能有足够的存粮,我决心把它养大养肥些再杀。到时候也能让我多挨些时日。
    可是这厮竟然不经我允许把小黑宰了。那冬天怎么办?
    这里面的动物在我刚来时还是不惧我的,偶尔自己跑来送死。
    如今它们学精了,听到我的脚步声都藏得无影无踪。
    兔子窝已经让我掏干净了,野鸡也狡猾的很,好不容易有一只傻猪不避讳我,每天在我跟前晃,却被他给享用了,我能不伤心难过吗?
    我气愤地跟他简述着前因后果,南荣烈认真地听完却收敛起笑容,把我的头压在他胸口。
    “想不到为了活下来你竟受了这么多苦。以后跟着我,再不会让你担心这些。所有的困难我来解决,所有的食物我来操心,你就负责守好这个家就行!”
    我听他说得诚恳不像是跟我开玩笑,心念微动。
    他一定是又误会我是薇儿,才会这样对我。
    我的头贴在他胸口,听到他强壮有力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动,突然想起他最后一句话,守好这个家?
    “哪有家?”我问。
    他又爽朗地大笑:“明天,明天就有了。”
    南荣烈没有食言。
    可能是晚上野猪肉太香了,也可能是南荣烈的话让我有了安全感。
    我在这谷里第一次没有为下一顿饭担忧,肚子填的饱饱的,裹着虎皮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当我醒来时,南荣烈并不在身边。
    昨夜的篝火已燃成灰烬,剩下的半只猪还架在上面。
    我坐在虎皮上正兀自发呆,头上有个声音叫道:“绿衣,抬头。”
    我依声仰天望去,崖壁直入云宵。
    “左边,我在左边。”南荣烈喊道。
    我把头扭向左边,看到数丈外的崖壁上竟然多了一个木屋。南荣烈就是站在木屋外的梯子上冲我招手。
    这厮是怎么做到的?
    我爬起身跑到那个木屋下面,才发现他原来借助和崖壁紧靠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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