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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太子妃_唐优优-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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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这是何意?”
“他不是好人。”
……凌采薇沉默着没有反驳。在她心里太子也好不到哪去。她向来有主意,既然他有命令,她明着当然要听。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她会找到机会查找线索的。没必要和他硬碰硬。
车队行了有一个时辰终于在半山腰停下来。
凌采薇跟着太子下车,眼前是一片皑皑白雪。一条蜿蜒小径一直延伸到山顶的一座寺院门前。
“抱我上去。”太子似乎换个人,仰着一脸娇态,伸长胳膊期待着凌采薇的怀抱。
“我?”凌采薇指指自己,这一定是惩罚她刚才和贤王乱搭话。
“就是你。不用看别人。”太子一脸无赖。凌采薇体温和这外面的温度一样骤降。
凌采薇从四两和他身后那群侍卫身上移开视线,同时也收回了满眼的求助。
四两乐得清闲,完全没有拔刀相助的意思。况且,他的刀由太子说了算。扰了太子的雅兴他也别想好好过剩下的日子。
太子妃投射过来的求援信号他视为无物,完全装瞎。他后面跟着的那几十个侍卫比四两还精明,在听到太子要折磨太子妃时,他们集体装聋,根本连头都不抬,眼睛都看着鞋尖。
于是,在凌采薇三番五次几乎把太子摔到雪地里的险情下,太子决定不让她抱了。
凌采薇内心一阵激动。虽然他没有想象的重,托在怀里轻飘飘的,但她实在受不了他整个人赖在她怀里,还把两只手挂在她脖子上。
“背我。”她还来不及松口气,他又改了折磨她的招数。真不知她是哪里得罪他了。自南皇生日宴见第一面,他就一直在调戏她、整蛊她。
“太子殿下,臣妾是您的妃子不是奴才。”凌采薇生气的用袖子扫了扫路边的一块石头,坐在上面死活不起来。你会耍赖,我也会哦。她让着他一方面因为有些同情之心,觉得他的小孩子心性像是自己死去的弟弟;另一方面她是假公主有求于他,自然就无法理直气壮。
可是,她可不是无条件任人欺侮的。
南荣烈为了让她能抱动自己,他施展浑身解数,运用真气放轻身体配合她。所以,他比她还累。
见她使性子歇息,他坐在轮椅里也偷偷运气调息。调戏自己的媳妇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啊。
四两在南荣烈的示意下给凌采薇递上蒲团垫在石头上,防止她着凉。又叫人把早就备好的两架滑竿送上来。
凌采薇看着那架四人抬的滑竿,气得肺都要炸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南荣烈你等着。
小两口斗气斗够了,终于到了山顶,进到寺院门口。
巍峨的两扇朱门相当气派,牌匾上写着三个描金的大字:永庆庵。
竟然是一座尼姑庵。
有人进去通报,片刻,里面就迎出几个身穿青灰色僧衣,戴着同色僧帽的出家人。
太子收起往日玩世不恭的神色,恭敬的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妙真师太一向可好。”
“谢谢施主挂心,主持今天不方便见客,施主请回吧。”
第十八章 夜吻
山顶的风硬的像刀子,卷着树上的雪碴子打着旋儿的扑到人身上。凌采薇被雪呛了几口一直打喷嚏。虽然身上穿着白狐披风仍然冻得哆嗦。
南荣烈不死心,叫住要关庵门的师太:“妙云师太,妙真主持为什么不见客?我昨天已经派人递了拜贴,她老人家并未推辞。她是不是身体有恙?”
“不见客就是不见客,施主还是请回。”妙云师太眼皮都不抬,只在转身时扫了一眼南荣烈身边的凌采薇,便豪不客气的带着弟子进了庵里关上门。
“师太师太。”四两拍打着庵门,想让她们回心转意,不见客可以,至少应该让进去给口热茶喝吧。他一肚子气,拍门的力气就加重了些。
“四两,去后山。”南荣烈知道妙真师太的脾气,她认定的事谁也别想扭转。
凌采薇思量着师太扫过她时的目光,似乎并不友好。她初来南国没跟任何人结怨,也许是自己多虑。
四两推着南荣烈已经往后山走。她拒绝上滑竿,像其他人一样跟在太子后面顶着风朝后山行进。
说是去后山,其实并不远,绕过永庆庵后面的一片竹林就到了。
竹子的根茎埋在雪中,长势萧瑟,有颓死之势。“卫国才是竹子的天堂,为何这里会种竹子?”凌采薇的自言自语传到南荣烈耳中,他也大声的自言自语道:“有人喜欢。”
“喜欢就要改变竹子的本性,强行把它们种在无法生长的地方吗?有时这种喜欢是对别人的残忍迫害。”凌采薇的气还没消,言语间都是凌厉。
“你不是竹子怎知它不喜欢这里?也许它早就耐烦了你们卫国四季不分明的气候,喜欢我们南国变化多姿的春夏秋冬。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子非鱼焉知鱼之苦。”凌采薇和他一人一句的逗着嘴,心情渐渐开朗。
四两在旁边看的高兴,咧着嘴一路的笑,吃了不少的雪碴子,冻得他直吸气。侍卫们跟在后面,见主子们心情好,个个也都精神抖擞。
说说闹闹,再一抬眼,一片青砖黛瓦的卫国风格的建筑屹立面前,门前一对玉石麒麟,门匾上刻着三个朱色的字:静心斋。凌采薇见了十分欢喜,好奇这是何人所建。
院子里早有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迎了出来,恭敬的给太子、太子妃请安。一行人走得也乏了,一时无话,急着回房间取暖。院子是三出三进。侍卫住在外院,太子和四两暂时留在在正厅处理些事务,太子妃由一个丫鬟引路住进后厅。
青柠、绿茉被凌采薇留在太子府替她熟悉府中事务,顺便脱离太子视线,办些私事,好打听下怡姝公主的去向。她虽做了十三年千金小姐,经历家破人亡,又当了六年的宫女,早就放下了娇贵的身体,习惯了没人伺候的自在。
天色渐晚。太子传话过来说有事让她独自用膳,她也乐得清闲,吃了些斋饭,出去瞧了瞧院中景致,便简单洗漱后合衣睡下了。
迷迷糊糊之间,总觉得脸上痒得难受,惊觉是虫子爬到脸上,吓得坐起身来。没想到正和一张戴着面具的脸撞在一起,疼得她眼泪都要流出来。
那人根本毫发无伤,双手抱胸的看热闹。
“是你,你怎么来了?每次看到你都没好事。”凌采薇揉着娇俏的小鼻子,打量着好久没出现的铁血阁阁主。
戴着面具的南荣烈伸出手在她头顶一阵乱揉,改变声线逗她:“我想你了,来看看你不行吗?”不知为何,他更喜欢以这样的身份面对她。
“别弄乱我的头发。”凌采薇推开他的手,下床穿鞋走到镜子前查看妆容,暗自庆幸她睡觉老实,衣服、妆容都无不妥。
“别照了,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看。”他给她让开路,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打趣她。
凌采薇被他戳穿心事,脸微微发烫:“就爱胡说八道。我是怕头发被你的魔爪抓乱了。还有,你以后不许乱开玩笑,离我三尺以外,我现在已经的身份是太子妃。小心太子灭了你的铁血阁。”凌采薇郑重地警告他。
南荣烈本来阴霾的心情在听到这番话后竟然如沐春风。虽然太子和铁血阁阁主都是他,但于凌采薇而言,太子才是她的夫君。而戴着面具的男人是不能亲近的。听到她对太子的尊重,内心里十分欢喜。
但是他们的关系似乎进入一个怪圈,他想以阁主的身份和她在一起,没有利益纠葛。可是,又不能,至少是现在暴露身份。而她呢,此刻,是避讳和面具人太过亲近的。
太子在她面前要伪装成病人,不能做得太过分,不然暗中无数只探子的眼睛就会及时把信息传到南后那,他的计划就会失败。而这个阁主身份又让他和她违逆世俗礼数。左右都不能做。他本打算肃清了敌人就对她公开身份的,现在看来,是不是要改变计划。
原来,一个人的秘密越多越是受其反噬,备受折磨。
见邬弗峻双眼凝视着自己发呆,凌采薇脸颊更如火烧。她既担心太子突然回来,瞧见这一幕误会,又想知道那日中的毒有没有解清,心里一阵纠结。“邬弗峻你发什么呆,身上的毒可好了?”
凌采薇一连叫了两声,南荣烈才反应过来是在叫他。
“提起我身上的毒,我一直想问你是如何下的?那天屋顶上的米分尘根本没有毒性,不然我也不会置之不理。”
凌采薇颇为得意的牵起嘴角笑了笑:“对付名震江湖的铁血阁阁主可要用些心思,不然以你掌握的毒性我能毒到你?米分尘是普通的花米分,关键是我点的那根香,引发了花米分的毒性。这叫以彼之道还至彼身。”
南荣烈喜欢她的锱铢必较、睚眦必报。做人就该如此,对待那些于自己有恩的人要懂得珍惜回报,对待那些算计自己的人一定要毫不留情,有仇必报,像他的风格。原以为他的婚姻是政治婚姻,没想到却得到一个宝贝,肯定是他平日里积德行善太多了,老天爷硬塞给他的女人。
他越想越激动,忘记了此刻戴着面具,于她而言还是铁血阁阁主,冲动地站起身拦着她的肩在屋子里转了个圈,直接把她按到墙上,容不得她犹豫,狠狠吻了下去。
她的头嗡地炸开,想要推开他根本就不可能。
他的怀抱像个密不透风的铜墙把她围在里面,他的唇是热的,烫的她心慌。他的面具冰冷的贴在她的脸上,消解着她滚烫的面颊。脑海中还有一丝理智在提醒着她,不能这样,不能这样。
“不要。放开我。不要。”
第十九章 太子妃被调包(求推荐,求收藏)
她越是反抗挣扎,反而更加激起他男人的征服欲,吻的更加凶猛。凌采薇紧紧抿着双唇固守最后的防线。
然而,南荣烈炙热如焰的舌头像一把坚持不懈的利刃,干脆利落的撬开了被他吸吮红肿的双唇,开始长驱直入的扫荡。
凌采薇身体一阵颤栗,所有的理智都被他吞噬、麻痹,一声嘤。咛,所有防备像决堤的大坝,轰然倒塌。
在他强势的攻击下,她从开始的抵抗到无可奈何的承受,再到笨拙的配合。
她的初吻即不是给了她的夫君太子,也没给心里那个远去的秦哥哥,而是让这个连真面目都不知道的陌生人给强取了去。心里竟然有些空落。
她的理智慢慢回转,攀在他脖子上的手渐渐抚上他的面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掀掉它。
但,还未等她抬头看清邬弗峻的真面目,腰上一阵酥麻传来,她瞬间晕了过去。
……
仿佛一场春梦。醒来时,眼前人已经变成太子。
“爱妃睡了好久。日上三竿还赖在床上。”南荣烈今天穿了件天青色的锦袍,头上束条同色系嵌玉抹额,一扫平日萎靡不振,面如冠玉,难掩奕奕神采,坐在床边欣赏凌采薇刚苏醒的模样:“我叫人备了些银耳枸杞粥,你起来简单吃点东西。今天带你去山里逛逛。还有二十天就过年了,我们今年除夕在山上守岁,你说如何?”
凌采薇想起昨晚的一幕,心内愧疚,脸颊瞬间发烫,嗯啊的答应了一通,忙起身下床梳洗,遮掩她的不自在。
南荣烈心里偷笑,脸上却神色如常。幸好昨夜他反映灵敏,及时点了她的昏睡穴,不然这丫头手快,一定勘破他的秘密。虽然早晚要告诉她,但时机很重要。此时,是万万不可的。
凌采薇因为昨夜的事一直心神不宁,只喝了几口粥就放下碗筷。
“殿下,臣妾有些不舒服,不想去山里。”外面天寒地冻,有什么好逛的,不知太子哪来的兴致。
南荣烈知她有心事,也不勉强,说道:“好。那本王陪你在房里说说话。”
“臣妾知道太子事务繁多,不想打扰殿下处理正事。”言下之意就是我烦你,你还是哪凉快哪待着去。
南荣烈昨夜尝到甜头,今天本来想带她出去顺便再揩点油,谁知人家不给机会。既然计划不如变化,他所幸将计就计的去调查另一件事。
昨天在入驻静心斋不久,铁血阁的飞鸽传书就到了。
信上称在秦国境内发现一奇女子竟然顶着神医的名号到处招摇撞骗,误伤了阁内元老。抓来一瞧,此女子相貌竟和太子妃一模一样。她一会儿说是自己是凌采薇,一会儿又说叫什么凌霄,一会又称自己是卫国怡姝公主。随信附女子画像一张。请阁主查明真相,如若枕边人是假的,提防是南后一党的阴谋诡计。
南荣烈认真端详着那副画像,的确和太子妃有九分相像,另外一分不同则是眼睛里的神采。画上女子的眼神里多了狡黠与诡谲,似曾相识。像是几年前与他有过交集的那个少女。
他的心猛然一振,立刻明白太子妃被调包了。
事情的原委他暂时并不清楚,心中有股被人戏弄欺骗的怒火在熊熊燃烧。
他连夜派人调查此事,却从府内得到消息,怡姝公主身边的宫女绿茉昨天去了一家药铺耽搁半日,却没有买药,值得怀疑。
铁血阁的关系网密如蛛网,这家药铺恰巧就是阁内负责收集情报、打探消息的分舵。找人一问才明白,原来绿茉打听的是一个叫凌采薇的女子下落。还用重金买了卫国凌风将军来南国时与何人见过面的情报。
能和南后一党斗智斗勇十余年,太子南荣烈绝非等闲之辈。思前想后,他大致猜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眼前嫁给她的女子如果是假的,那个在秦国的女骗子就是真的怡姝公主。可是,不管身边的人是真是假,这一次他都不会放她走。没有理由,喜欢一个人真的没有理由。
昨夜他为了证实自己所猜不假,在太子妃昏迷之后查看了她的脸。那是张做工极其精致细腻的人皮面具,一般人不仔细查看接缝之处是无法察觉真假的。
有那么一瞬间,他冲动的想要揭开她的面具,看看面具下那张脸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犹豫几次,他放弃了。
他喜欢她在他面前使的那些小聪明,喜欢她以牙还牙的性格,喜欢她被他欺负时的慌张无措。既然她想瞒,他就从了她。
容颜固然重要,但两个人在一起脾气相投,性情相近才是人生之幸事。几十年后,再美的容颜也会被岁月摧残成霜打的茄子,唯有两个人的惺惺相吸才是永远相伴下去的基础。
今日,他要查一查她到底是谁?他想了解她的过去,既然喜欢就不会放过任何有关她的点滴。
他派了人去调查此事,抛开四两飞身潜进了永庆庵。
这里是他小时候常常居住的地方,闭着眼也知道主持的禅房位置。
轻松避过了几个出来打扫庭院的小尼姑,推门就进了一间禅房。
屋里人正背对着他,盘膝坐在蒲团上念经。
听到有人进来,敲着木鱼的手停了下来。头也没回就说道:“还是这样冒失。”
南荣烈摘了脸上面具揣在怀里,跪在门口:“师傅,徒儿给您请安。您老人家不见我,徒儿担心您身体有恙,特意过来问候。”
“昨夜问候岂不更显诚意。”妙真师太闭着眼睛捻动手中的佛珠,语气平静地听不出任何责备之意。
南荣烈了解师傅的脾气,她越是这样,实则越是气他昨夜未能及时过来探望。
“昨夜徒儿一直在反思做错了何事,惹得师傅不愿见我。所以一直没敢打扰。”南荣烈跪着蹭到妙真师太眼前,扯扯她僧袍袍角,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妙真师太用手中木槌狠狠敲了一下他拽着僧袍的手。他赶紧缩回去,假装疼得直叫唤。
“你现在可是想清楚做错何事?”
“想清楚了。”南荣烈膝行爬到妙真师太的面前,腆着一张脸嘻嘻地笑:“徒儿擅作主张娶了媳妇,事先没和您老人家禀告,实在该罚。徒儿错了,徒儿对不起师傅,徒儿领罚。”他咣咣咣头挨地,嗑了三个响头。
妙真师太用木槌在他头上重重一敲,难过地说道:“你不是对不起我,你是对不起你小师妹。如果小暖回来了你要怎么跟她说?”
南荣烈眼波流动,索性盘膝坐在师傅面前,严词恳切地说道:“我一直拿小暖当亲妹妹看待,师傅不是不知道。倘若师妹回来,我自会跟她说清楚,绝不让师傅操半点心。”
“也罢。为师老了,管不了你们小儿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小暖派人送了信来,还有几日就到安城。你好自为之吧。”妙真师太说完再也不理一直跪在面前的南荣烈,闭着眼睛一手捻珠念经,一手敲打木鱼。
当当当的木鱼声像学艺不佳的抚琴人,拨乱了他的心弦。
第二十章 挨打
凌采薇熬到太子出了静心斋,一直提着的心才重新归位。
丫鬟送过来一枝含苞待放的红梅,说是太子命人从永庆庵里折的。凌采薇怔忡片刻,红梅,又是红梅。
她的脑子里乱得很,父仇未报,又惹上铁血阁阁主,搅得她本来安定的心波涛汹涌。
父亲被人陷害那一年的春天,秦大哥执意要带她离开卫国,父母都舍不得她。十三岁是花的季节,正是在父母怀里撒娇的年纪,他们怎么会舍得唯一的女儿远离故土嫁到秦国呢。
“你可以等我三年吗?三年后我就嫁给你。天涯海角再不分离。”
“三十年我也等。”他举手发誓,被她按住了他的唇。他还是在她耳边说给她听。
如今甜蜜誓言犹在耳边,却已物是人非。不知曾经陪她读书放风筝的秦大哥是否安好,也许已经娶妻生子,沉浸在天伦之乐中,早已忘记有她这样一个人了吧。
“公主,公主。”凌采薇回过神来发现青柠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一脸焦急。
“你怎么跑来了?发生什么事。”凌采薇抓着她的手,阵阵冷意传到她掌心,“怎么冻成这样?快拿手炉烤烤。”凌采薇吩咐带青柠进来的丫鬟拿来手炉放进她冰冷的手里焐着。
青柠脸上有些红肿,攥着凌采薇的手跟她使了个眼色,她支走了身边人,青柠才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来。
她打开看到上面写着几个人名字,有南皇、司马大将军林玉良、二皇子宁王南荣泰、三皇子贤王南荣恒、七皇子齐王南荣康、丞相陈冲,个个都是位高权重。
她牢记纸上的人名后,掀开青柠手中的暖炉扔了进去。
“铁血阁给的消息吗?”
“嗯,花了咱们一大笔银子。”青柠想想就心疼。
“只要值得,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凌采薇宁可花钱买情报也不想欠邬弗峻人情。
“怡姝公主有消息了吗?”自上次分开,她一直惦记着怡姝公主的安危。虽然知道以她的精明只有让别人吃亏的份。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难免不会遇到高她一筹的人。到时候吃亏的只能是她自己。
“怡姝公主的消息暂时没打听到。我听绿茉回来说,药房的人让再等等,有消息及时通知咱们。我想公主一定不会有事。”青柠安慰凌采薇。
她点点头,想起什么似的突然问道:“你急急忙忙过来不是为了这件事情吧?府里发生什么事了?”
青柠眼圈瞬时红了:“薇儿,绿茉被打了。”凌采薇自六年前入宫为奴,就和青柠、绿茉亲如姐妹,深得她们的照顾与帮衬。
青柠想到绿茉正趴在床上发着高烧,一时情急就忘记怡姝公主临走时的嘱托,直接喊了凌采薇的小名。
“谁打的?严重吗?现在她人呢?”凌采薇比自己被人打了还要难受,见青柠的眼泪止不住留下来,心都揪在一起。
青柠抽噎着大致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昨天太子带着一群人出发后,绿茉就去了街市上的药店。因为凌采薇提前交待过,她到了那里很快就把要办的事都办完了。
小丫头嘴馋,回来时看到路边有卖冰糖葫芦的,就买了两支回来准备和青柠一人一支。
走到太子妃住的长生殿时,拐角突然闯出几个人来,绿茉没注意就和对方撞到一起,冰糖葫芦也撞断了,粘到那人身上。
那人二话不说就打了绿茉一个耳光,还说她以下犯上,被拉出去打了二十个板子,人都疼死过去了。
“绿茉的屁股都被打开花了。薇儿你一定要为她做主。”绿茉越说越难过,几近哽咽。她们自小跟着公主身边,虽然偶有责罚,但从来没受过这种气,吃过这种亏。
而且,是对方突然冲出来的,不问青红皂白的就打人,实在委屈。
“你也被打了?”凌采薇摸了摸她的脸,她疼得身子往后一缩:“我跟她们讲理,她们说我狡辩,按着我掌嘴。我一个人打不过她们这么多人,只好先跑来给报信。”青柠眼睛都被泪水泡肿了,俊俏的小脸哭得一行鼻涕一行泪,让人不忍直视。
“是谁这么大胆猖狂?”凌采薇手掌狠狠拍在桌子上,那只放红梅的花瓶本来瓶身就小,承不住红梅过高的枝桠,再被凌采薇击打桌面震了一下,花瓶不稳,匡当就歪在地上碎了。
红梅也摔在地上,娇嫩花苞还不及绽放就夭折了。
“我听千金称那个女人林良娣。昨天妾氏们谒见时她没在那群人里。不然我一眼就能认出来。”
凌采薇用身上的帕子给青柠擦脸:“带你来的马车可还在外面?”
青柠接过帕子边擦眼泪边点头。
“走,咱们回去。”凌采薇急匆匆就往外走,走了两步突然又回身从桌上拿过笔纸写了几个字,算是给太子有个交待。
青柠随后跟着她出了静心庵,两个人上了青柠租来的马车,马不停蹄地从后山直接下山,往太子府赶。
不到两个时辰,马车便在太子府停稳当了。
凌采薇理了理鬓角的碎发,手往青柠伸出的胳膊上一搭,昂首大步地进了太子府。
她外面御寒穿的是件妆缎孔雀羽大氅,里面是件金丝云锦绣凤的礼服,梳着彰显太子妃身份的惊鹄髻,发间插一支碧玉雕花龙凤钗,凤头下的流苏在额间左右摆动,映衬着她眉目间的怒火,隐约可见。
下人及时通报了府里的管事太监蔡昌,远远地就见他驮着背急忙过来迎接。
“老奴叩见太子妃。”他本来躬着的身子又往地下弯了弯。
“平身。”蔡昌起身望望凌采薇身后,奇怪道:“太子爷没跟您一起回来吗?”
“他还有事要办,让本宫先回来处理一些要事。”凌采薇一直对这个太监没有好感。
她被南后以名节不保的理由拦在驿馆时,她就见过他。向他打听太子近况,他句句往凶险里说,未了,还暗示她太子命不久矣。
在凌采薇心里,他大概也是南后一党安排在这儿的奸细。
今天绿茉青柠挨打之事这么大动静,他不可能不知道。
“蔡管家,今天府里可有什么事发生吗?”
蔡昌何等精明之人,虽其貌不扬却善于察言观色。见太子妃去了山上一日就返,身边还跟着贴身的宫女,一脸怒容的进了府里,不言其他先问有何事,定然是来兴师问罪的。
林良娣虽然私下里常给他些小恩小惠打听太子爷的日常起居,他都照单收着,算是有些交情。不过,看太子妃今天来势汹汹的样子,傻子才引火烧身。忙跪下劝道:“太子妃息怒。”
第二十一章 有仇必报
“哼。”凌采薇一甩衣袖,绕过跪在地上的蔡昌径直往长生殿而去。
蔡昌见太子妃生这么大气,吓出一身冷汗。赶紧爬起来跟在青柠后面去了长生殿。
凌采薇坐在大殿凤椅上冷眼瞧着跪在门口的蔡昌,质问他:“我何怒之有?”
千金听见太子妃回来,早就沏好茶备着,见她岿然不动地坐在上面,便端茶送了进去。
凌采薇正好赶路赶的口渴,接过茶盏掀开茶盖,一阵清香扑鼻,喝下去温度恰好,茶汤入口清爽润肺,倒是消解了一半的火气。她赞许地看了千金一眼,这孩子做事太用心。
人在火冒三丈时,容易丧失理智,做出错误的判断。茶水入肠,凌采薇的头脑渐渐冷静下来。
“老奴没有替太子妃打理好内务,致使您陪嫁宫女被打,是老奴失职。但老奴只是个奴才,管不了主子的事。还望太子妃宽宥。”他紧接着又磕了几个头。
凌采薇心里一阵冷笑。府里这些肮脏事她见得多了,跟宫里无出其右。
蔡昌是管家,是太子身边的人,太子登基后那就是内务府总管太监,不仅奴才们抢着巴结,个别失宠的妃嫔都会讨好他,以求打听些他主子的事。他的劝戒还有是些用的。
林良娣只是个良娣,看位份就不得宠,如果蔡昌想要插手什么事,她不会不给面子。除非她不想往上爬。
所以,蔡昌在这喊冤说他不敢插手主子的事,那是他的托词,想把责任推的一干二净,可见这人老奸巨猾。
不过,她暂时还不想揭穿他。毕竟她还要掌家,需要蔡昌这样的老人帮衬,不能现在就把人都推出去。不能让敌人多个同谋。
思想转圜之后,她有了打算。
“蔡管家你说得有些道理,地下凉,小心伤了膝盖。别跪着了,起来说话。”
“谢太子妃体谅。”蔡昌这才慢慢站起身回话。
“本宫的宫女被打,当时本宫人在外面,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蔡管家给本宫分析分析到底是谁错了。”
蔡昌这次不敢隐瞒,大概把原委说了一遍。倒是和青柠说得相差无几。
“要说确实是林良娣有些行事鲁莽,衣服脏了可以洗吗,绿茉姑娘做错事也没必要把人往死里打。”
蔡昌最后这句分析对错的话,凌采薇听着十分刺耳。
“绿茉做错事?是谁哪只狗眼看见她做错事了?来人,把林良娣给我请过来。本宫要看看她是何方神圣。”
下面有人应声出去请人。蔡昌驮着背低着头不敢再说话。
青柠凑过来请示凌采薇:“公主,我把绿茉扶出来跟她对质?”
“不必了。”凌采薇摆手。“二十大板男人都受不了,她现在哪还能动。你随我去后面看看。”凌采薇转身进了后殿,临走时搁下话,林良娣来了让她站在这儿等着。她不来,林良娣哪也别去。
掀开绿茉住所的门帘,一阵跌打药的刺鼻味道直扑过来。
只听见绿茉在床上哼哼,见凌采薇过来了,强撑着要爬起身,被凌采薇果断按住。“别动,傻丫头,咱们姐妹间还局这个礼。好好趴着别动,把手给我。”凌采薇手指搭在绿茉的脉上,诊断伤势。
绿茉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掉了下来。“公主,她们欺负人。呜呜……”
听她哭得伤心,凌采薇的眼圈也红了。
这一路上,青柠和绿茉一直竭尽全力的保护着她,绿茉这傻丫头为了救她胳膊还被刺伤。现在又让人无缘无故的打了,如果她再软弱,以后这府里就没法待了。今天她一定要杀一儆百,让府里这些不安分的小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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