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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太子妃_唐优优-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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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臣们又是一阵耻笑。不过,这笑声还未来得及在大殿内传播,就被皇帝掐断。
他果真让众人退朝,只留下渔叟一人在大殿之上。
渔叟在空荡荡的大殿单独和皇帝待了足足有半个时辰,那些不服气的大臣全都站在殿外太阳底下晒着。
半个时辰后,皇帝才个别宣召大臣进殿议事。凡是进殿大臣出来后都一脸凝重,也不与上前搭话的人说话,低着头行色匆匆的离开了。
众人莫名其妙,却也没有办法,只好守在殿外,等待进一步消息。
眼见天色越来越晚,围城的大军仍在每隔一柱香的功夫叫嚣着要攻城,如若时间到了,这边还未定出应对办法,大家必死无疑。
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渐渐由焦灼变得绝望。有的大臣竟然偷偷回家,想要与家人死在一起。
夜晚,卫国国都高大宽厚的城墙上灯火通明,出现一群老百姓的身影。这群百姓有的是年迈的老妪,有的是抱孩子的妇孺,有的是新婚不久的少妇。
她们不是别人,正是城墙外要攻城士兵的家眷。渔叟交待老百姓,站上城墙后多余的话不说,只管冲着城墙下的大军喊自己亲人的名字,叫他回家吃饭。
有的人一开始声音还带着丝怯懦,喊了两声,就变成了悲嚎,眼见自己与城墙外的亲人就要天人永隔,他们岂能不伤心难过。
谋划此事的主要将领提前悄悄把家人接出城安顿好,而几万士兵的家眷却大部分都在城里。
这些士兵要攻城杀人,死的人中很可能有他们未接走的家人。
城防军首将为了私利背叛朝廷,却要以牺牲众多士兵及其家人的生命为代价,实在没有人性。
果然,老百姓的声音具有煽动性。
叛军中有人认出自己的亲人,有人认出是战友的亲人,私底下互相传播。老百姓上来一批哭喊一会,又换上一批,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城墙下的叛军开始骚动起来。
渔叟恰如其分站上城墙开始对城外叛军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据说当时锐气十足的渔叟只问了一句话:你们过着好好的太平日子,为什么要置家人安危于不顾跟着别人造反?将领为了一己私利,搭上你们全家人的性命,你们想想值吗?
他话音未落,几支利箭射到城墙之上。渔叟躲过暗箭,可他身边站着的一位身怀六甲的孕妇却未能幸免,中箭跌下城墙。
叛军里一阵骚动,有士兵发出惨叫。
城防军首领郭营贞气得想要杀了那个放箭的副官。
对方明显是用攻心计,扰乱军心。他这一放箭伤人,底下士兵见了更加人心惶惶,担心家人安危,如何能团结一心听他们命令一起攻城?
他实在没想到皇帝身边不入眼的棋待诏竟然有这样的本事。
既然是攻心,你渔叟会,我郭营贞也会。
他在马上大声喝问渔叟:“你为何只顾自己性命,却不救身边人的性命?根本是为了牺牲那个孕妇,激起我军的骚乱?”
夜色中灯火下,渔叟的官服在风中猎猎而响,如同他心中燃烧的愤怒。他仰天大笑,突然横眉冷对,质问郭营贞:“城里所有老百姓已经是你郭营贞刀下待宰的亡魂,你在城下手持兵器有何资格质问我渔叟?相反我倒要问问你,一会儿卫靖那个狗东西一声令下要你攻城,你是不是要带着这些士兵冲进城内,杀死他们的亲人家眷?”
“既然他们早晚要死在你手中,你又何必惺惺作态要替你刀下的亡魂在我这儿讨公道?”
渔叟一番话如同泼进滚烫油锅里的一瓢水,顿时炸开了叛军的心防。从城墙上望去,一开始盲目听从叛变的将士们如同修行日久的僧人,突然受了点化开悟,霎时分开两个阵营。
正当郭营贞要阻止底下的骚乱时,护城河那边又传来消息,有人带兵突围。
郭营贞赶忙派兵力支援。
渔叟的攻心计不只是一计,是连环计。
郭营贞的军队,他利用亲情攻破士兵心防,扰乱军心,让对方成为一盘散沙。一旦事态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局面,这盘散沙绝对无法成为攻城的利器。
郭营贞把主力放在城门和城西,因为城南城北有护城河,他料想那里不会出大事,只放了小部分兵力。
渔叟利用这个漏洞,派皇帝身边的暗卫去东边突围,做到声东击西,当他把兵力调到东边时,西边的人已经混出城去,到昆都相邻的府川搬救兵。
同时,以与靖宁王谈判之名,早在渔叟组织老百姓上城墙之前,就已经派遣与甘锋交好之大臣去营地做甘锋说客。
他叮嘱说客,不一定要说服甘锋,只要开出皇帝这边给的优渥的条件,想办法让靖宁王知道就算达到目的。
因为是打着与靖宁王谈判的名义出城,郭营贞没有拦人的道理,便把说客放行。为了以防万一,特意派人跟着前往。
第一百四十六章 采薇心
靖宁王的营地距离昆都已经不到五十里。他此次破釜沉舟,许了甘锋和郭营贞肥沃的封地,才得到他们二人的支持。
所有的政变始源都是一场利益交易。
康辉帝派去的说客正大光明见了靖宁王,陈述国家分裂利弊,并转达康辉帝许诺的丰厚条件。
靖宁王似乎有一丝犹豫,身边的幕僚陈致远及时提醒道:“所有人都有退路,唯有王爷没有退路。”
他这一句劝诫,令本来有希望回转的局面又变成僵局。
说客故意请示靖宁王要见见旧友甘锋。陈致远又站出来阻止。
渔叟早料到会有此事发生,提前拟好一封信让说客交给甘锋。这封私信被靖宁王截留,估计里面的内容他也会打开查看。
事后证明,渔叟果料不差。靖宁王不仅查看了信,还因信中隐晦提到的一些旧事对甘锋起了疑心。
甘锋得知消息前来与靖宁王讨信,靖宁王不得不给。两人之间果然就此生了嫌隙。
说客带着靖宁王的提出的新条件回到皇宫。康辉帝听到他这位大哥仍然要一意孤行破坏卫国安宁统一,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渔叟却对靖宁王身边的幕僚陈致远颇感兴趣。这个人是靖宁王身边的红人,篡位夺权之事一定少不了他的怂恿。
渔叟奏请康辉帝假意议和谈判,扣住议和之人,一是为了给援兵及时赶到拖延时间,二是削去靖宁王的左右臂膀。
消息传出,靖宁王果然派出陈致远代表他来谈割地之事。不过陈致远很聪明说什么也不进城,只肯在城墙外谈。他以为有郭营贞的军队做后盾,才能确保他生命安全。
渔叟冷笑,知陈致远是只老狐狸。可他却是个好猎手,早就派百名最好的弓箭手藏在暗处。
他意不在谈判,是要取陈致远的性命,断靖宁王的智囊。
陈致远打马到城下,以为只是一场谈判,却不料是生命的不归路。
他刚报上姓名,渔叟便一声令下,百箭齐发。刹那间陈致远变成了箭靶,万箭穿心死在城墙下。
渔叟见人已死,对叛军高声说道:“陈致远蛊惑主子,不尽人臣之事,为了一己之私,妄想倾覆朝野,致使硝烟四起,国无安宁!士兵们,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郭营贞你踏着兵士与他们家眷的尸体,来为卫靖争夺本来不属于他的东西!你得到什么好处?你的下场必定和这个陈致远一样。”
他此言一出,城墙外叛军一片哗然。
郭营贞恼羞成怒,不等靖宁王的命令,便下令开始攻城。
不过,凌采薇知道,那场战争是康辉帝获胜。
渔叟与众将士守城三天,终于等到援军。
郭营贞的大军早就离德离心,根本是一盘散沙,不堪一击。
而甘锋不仅未帮靖宁王,反而以保护皇上安危、剿灭乱党为由反水,活捉靖宁王与郭营贞,美其名曰是献给康辉帝的登基贺礼。
那场叛乱后,渔叟扬名天下。
凌采薇把从爹爹口中得知的“康靖之乱”娓娓道来,老人听着她的述说,目光凝望窗外,面上一片平静,仿佛凌采薇所说的故事与他无关。
凌采薇对他充满好奇,也对那场叛乱的细节充满好奇,问了一连串的为什么,想听渔叟给出答案。渔叟却摆摆手,一副往事休要再提的架式说道:“老朽累了,快去准备床褥,休息好了,有事明天再说。”
凌采薇奈何他不得,他手中的帕子是他支使她的筹码,她只好去收拾房间。
这可为难她了。她租的药铺是个两进的院子。
前院临街的两个房间用来做药铺,一间药房一间诊室。后院的屋子她住东厢房,墨尘烟住西厢房,还有一间小厅待客,一间偏房做厨房,还剩下一间偏房墨尘烟为凌采薇收拾成书房。正好书房窗户冲着院子里他种的花圃,倒也雅趣别致。
她和尘烟两个人住的刚刚好,突然多了一个人,她真不知安置在何处了。
尘烟有洁癖,不喜欢与人同住。要是平日她可能无赖一回,把他赶到书房去睡。可是今天尘烟不见了,正和她赌气,她可不敢在他生气时动他的东西。
思来想去,她只好委屈自己,把日用的东西都搬到书房。
又找出一套洗干净的被褥,亲手为据说是她师叔祖的渔叟老头铺好。
一切收拾妥当,安置渔叟休息,她才关上门退出来。
她抬头望望即将西沉的太阳,伸了个懒腰,蹑手蹑脚地去推墨尘烟的房门。
她一眼瞧见桌上的那包蜜饯,默默地退了出来。
墨尘烟没回来。连句话都没留,消失不见。
起初的几天凌采薇半夜听到动静还以为是他回来了,高兴地跑出去瞧,却发现空欢喜一场。后来,她也渐渐适应了没有他的日子。
每天一个人捣药,一个人给病人看病、抓药,一个人洗衣服打扫院子,一个人在院子里种草药,看药苗慢慢破土发芽。
最让她头痛的是,她还要伺候不知哪冒出来的师叔祖渔叟老头。
本来一天下来累得话都不愿多说,他却像支使丫鬟一样,饭菜不可口就要逼她重做,茶水味道淡了就要重沏。给病了看病有时药量给的大一点,他非要坐在一旁纠正,弄得她实在没面子。
她要发脾气,他却抖出那幅帕子威胁她。
“你什么时候肯面对自己了,我就给你讲铁环的秘密。”
她要怎样做才是面对自己?她也不知道。每天晚上睡觉前,她都告诉自己明天不贴那条丑陋的刀疤,可是,第二天早上坐在镜子前,她完全不记得昨晚对自己承诺过些什么。
她想要在镜子里看到怎样一副容颜,也许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她开始搜集珍贵药材,翻一些以前从不愿意碰的艰涩难懂的医书。
每天休息后都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把药材捣碎,熬煮,反复实验,做成一颗颗褐色的药丸,放进一个精巧的瓷瓶里存着。一共存了七颗,再有三颗就可以送人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情深无语
傍晚十分,天下起雨来。淅沥细雨打在脸上轻柔且湿润,凌采薇闭着眼睛站在院子里仰着头,享受这份难得的宁静。
渔叟站在房间门口颇不解风情地嚷道:“丫头这么闲不如去酒肆打壶酒来,这种天气适合对酒当歌。陪老朽喝两盅,我给你讲讲你想听的事。”
凌采薇听到最后一句,终于睁开眼,鬼精灵的冲着渔叟眨巴两下眼睛,摸了摸荷包里今天新赚到的银子,爽快的去打酒置办酒菜。
祖孙二人坐在窗前,八仙桌上点了一盏灯烛,上面摆放着一荤两素三个酒菜。
“丫头舍得放血啦!”渔叟天天吃炒青菜、炖豆腐都要吃成豆腐渣了。终于见到桌上有一盆佐酒的佳肴……炒河虾,眼睛亮了。
凌采薇打酒时正好看到有妇人在雨中叫卖新捕到的河虾,雨丝打湿中年妇人的头发和衣衫,是一位不卖完不肯归家的母亲。她心中一恸,把河虾全买下来。瞧着那位母亲开心地接过钱回家,她的心也暖暖的。
师叔祖只是沾了那位母亲的光而已。她也不说破,笑兮兮挟了好多虾到他碗里,又斟了一盅酒,自己倒了杯茶水敬他。
渔叟喝干杯中酒,不高兴地说道:“你去把脸恢复原样。瞧着你这张刀疤脸,老朽没心情喝酒。”
凌采薇望着窗外的天色,估计不会有人来,为了哄怪老头说出铜环的秘密,便回书房把脸洗干净又坐到渔叟对面。
渔叟抬头看了眼凌采薇的真面目,继续低头喝酒吃虾。
窗外的雨依旧下着。雨点打在墨尘烟种的芭蕉叶上,噼啪作响,混着屋檐下滴在地上碎瓦片的滴答声,好似一首美妙的曲子。
凌采薇睹物思人,突然觉得很委屈。好不容易习惯了一个人,对这个千年老妖产生了依赖感。可是,那人说走就走了,连句话都不留。
以后谁也不能依赖,只能靠自己。
凌采薇从渔叟手中夺过酒杯,一饮而尽。酒的辛辣入喉,呛得她一阵咳嗽。
等她缓过劲来,脸颊已经酡红。
渔叟又拿过一只酒杯,给她倒满酒,就着窗外勾人心事的雨水,开始讲故事。
其实,凌采薇几杯酒下肚,已经记不得他说了些什么。
酒醒后只记得他说过铜环有四只,每一只里面都装着一张纸。四张纸拼在一起是一幅画,画和铜环上的四句诗放在一起,才能找到一张地图。据说那张地图上指出了一个宝藏所在地,得此宝藏者能凭此统一天下。
天下!又是天下!
酒醒后的凌采薇躺在床上,揉着发痛的太阳穴。南荣烈想拥有天下,作为南朝太子,她能理解他的野心。可是,爹爹为什么有这只铜环?难道他也是为了得到天下?如果真是这样,那卫国说他通敌难道是真的?
她不敢想下去,越想头越痛。黎明似乎要降临这个安静的小镇,外面的雨停了。她披了件衣服想透透气,突然发觉窗外有人影闪过。她竟然一直没有发觉。
凌采薇推门追了出去,那人跳上墙头转眼不见。
凌采薇施展轻功追了出去,跳下院墙发现那人就在前方,她在后面紧追问道:“是谁?为何鬼鬼祟祟不敢见人?”
二人跑出小镇,凌采薇直追到镇外溪口,看到一匹高大的黑色骏马正在溪边饮水。
那人跳上马,回头望着她,凌采薇看到银色面具下那双熟悉的双眸,依旧炙热,依旧如渊。
她脚步微顿,没有再追。
隔着几十米的距离,南荣烈与凌采薇双目交汇,却始终未发一言。
此刻,千言万语也抵不过两人长久的沉默。
东方渐明,凌采薇站在雨后的白云镇,心中一片荒凉。
原来,人生最大的讽刺便是把曾经最亲密无间的恋人折磨成无言以对的离人。
白云镇上第一声鸡鸣唤醒了镇上勤劳的百姓。
南荣烈调转马头,留下一句“保重,我会再来看你。”便打马离开。
凌采薇在他走了良久,才想起怀里还揣着给他配的补药。算了,他也许并不需要这些。
她默默往回走,路上遇到曾经诊治的病人,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对方却不领情,呆呆地看着她,差点撞到路人,摔倒在地。
她这才想起,白云镇的老百姓不认识她这张未易容的脸。
避开熟悉的人,她回到药铺,渔叟的房间仍然房门紧闭,估计昨夜喝多了,仍然在睡。
她拖着疲惫的身体推开书房门,屋内一男子背对她站着正在研究她放在桌上的一本医书。
“燕飞缨,你吓到我了。”凌采薇夺过他手中的书,坐在床边。
燕飞缨嘻嘻一笑:“在研究什么好玩的毒药,送我几颗防身。”
凌采薇打开他伸过来讨要的手,没好气地呛他:“你让我在你身上试毒,我就考虑送你。”
燕飞缨绷起脸,坐在她旁边,挤兑她道:“给太子做补药,给我吃毒药,你可真下得去手。白认识你这么多年,抵不过一个负心汉。”
凌采薇站起身,推开房门:“没事就走,我要开张看病,没功夫搭理你。”
燕飞缨心中一痛,面上却硬挤出笑容逗她:“不想查甘忠我立即就走。”
凌采薇知道他此番前来一定有要事告诉她。不过,他向来喜欢开玩笑。她不绷脸,他就无法正经起来。
“说。”她又坐回床边。
燕飞缨背对着她,收起僵硬的笑容,暗暗喘了口气才把甘忠的事跟她讲出来。
凌采薇一边听,一边思考,渐渐有了主意。
每月初一,甘忠的小妾心莲,都要去滇城内一座香火最旺的娘娘宫里祈福烧香。
她在甘忠身边一年有余,却迟迟不见有孕,对于一个没有正式名分的女子来说,这是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自古红艳未老恩先断。女子与男子之间唯一的牵绊不是情欲,而是有着相同血脉的子嗣。
心莲深谙这个道理,她比任何人都渴望怀上甘忠的孩子。
可惜,肚子不争气,在偷偷看了不少大夫仍然没有效果之后,她把希望寄托到送子观音身上。
每月必来上香请愿,风雨无阻。
这一日,她轿子还未到娘娘宫,却被人半路拦下。
第一百四十八章 猛虎道长
心莲手扶轿窗责令她的丫鬟去前面打探为何堵路。小丫鬟跑到路中间看到一大肚子孕妇摔倒在路中间,动了胎气有临产之势。
本来不宽的小路上围了很多看热闹的人,小丫鬟喊了半天也没人愿意让路,只好跑回去回禀。
心莲听说孕妇有难,突然动了恻隐之心。莫不是观音娘娘考验她求子的真心,特意安排临产妇人在她必经之路出现?
她唤来小丫鬟,让她把孕妇请到轿子里来,一个妇道人家总不能这样抛头露面在大街上生产。
小丫鬟得令,带了两个轿夫过去请人,不一会儿功夫那妇人被搀进了轿子来,心莲吩咐轿夫去最近的药铺给妇人诊治,那妇人流出两行热泪,对心莲千恩万谢。
甘府的轿子做得向来阔气,两个人并排坐着绰绰有余。心莲看着她高高隆起的肚子,满脸羡慕。
那妇人是个话唠,坐上轿子肚子也不疼了,拉过心莲的手絮叨着她成婚多年,一直没有诞下子嗣,如今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个孩子,想不到差一点就摔没了,幸亏遇到贵人相救。
心莲听着听着,觉得她们两个遭遇有些相似,再看她面容,眉眼普通,眼角有皱纹,年纪已然不小。可是,这样的年纪也能怀孕不知用了什么法子。
她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口。
那妇人起初神色略惊,似有难言之隐。心莲满目期待的看着她,她好似下了重大的决定,才故作神秘的在心莲耳边如此这般的把得孩子的经过讲给心莲听。
心莲听得认真,瞪着两只眼睛似乎听神话故事。那妇人一口气讲完,拍拍心莲的手道:“夫人若想要孩子,一定要找这个仙人来作法。我远房亲戚就是找了猛虎道长才怀上的孩子,而且是一举夺男,可扬眉吐气了。”
心莲动了心思,向这妇人打听出了猛虎道长的地址,妇人扭捏半天才说出个胡同名来。心莲送她到大夫那就医,那妇人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能跟猛虎道长说是她告诉的地址。道长闹中取静,正在清修,不喜人打扰。
心莲诚恳的做了保证,心里乐开花。送走妇人,她直接吩咐轿夫暂不去娘娘庙,直接改道去雀儿胡同。
到了胡同口,远远见一个灰袍道士站在前方。心莲忙下轿由丫鬟搀扶着走到道士跟前。
那道士一甩手中拂尘,稽首作揖:“无量天尊,请问对面来人可是甘夫人?”
心莲大惊失色,心道他怎么知道我是谁?难道真有神通?一时激动的忘记回答。
小丫鬟见夫人脸色苍白,说不出话来,便上前好奇问道:“道长如何得知夫人身份?”
那道士身姿挺拔,眉清目秀,冲着主仆神秘笑道:“天机不可泄露。夫人,家师等您很久了。请跟我来。”
说完,转身进了院门。
心莲听到猛虎道长在等她,心情更加激动,身体都有些微微颤抖。
她跟着道士进了院子,突然眼睛瞪得圆圆的。
院子里有两棵长势葳蕤的梧桐树,两棵树冠中间有个长须道长盘膝坐在半空中,正在阖眼打坐。他一身白色道袍,白胡随风飘动,仙姿飘逸。
心莲和小丫鬟不可置信惊叫出声,猛虎道长眼睛突然睁开,从半空中责备地瞪了两人一眼,小丫鬟大叫道:“神仙,神仙,拜见神仙。”
心莲回过神来,赶忙跟着跪下去,两人头磕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
站在心莲身后的燕飞缨冲半空中吊着的凌采薇打了个眼色,凌采薇出手斩断绑在身上的绳子,轻轻跳到下面的蒲团上坐好。
“无量天尊。甘夫人请起吧。”凌采薇换了苍老的男声,白发白眉白胡须,白道袍,伪装的有几份仙姿。燕飞缨在一旁看得直想笑。笑意被凌采薇凌厉的眼神给瞪了回去,卡在喉咙里。
心莲依言抬头,见刚才还在半空的道长此刻竟然盘膝坐到眼前,更是惊诧万分,跪在地上不知所措。
燕飞缨忙上前引导她,问她所求何事。
谋划这个请君入瓮的圈套,可是费了凌采薇不少功夫。她和燕飞缨研究几个办法,最后决定用这个直接攻破她的心理防线。
凌采薇分析,既然她去娘娘庙求子,就证明信奉鬼神,抓住她求子心切的心理,一定能接近她,得到她的信任。
燕飞缨花钱雇了戏班子的人陪着凌采薇演戏,果然引得她上钩。
凌采薇按着提前商量好的台词,把心莲的心病抖了出来,又把她乔装侍卫元恒时得知的有关心莲的几件密闻隐晦的提了提,心莲听完更是对这位道长深信不疑。哭着恳求他为自己排忧解难。
凌采薇见火候差不多了,才故作深沉地说道:“报上你和你夫君的八字,贫道要从中窥破天机,才能得知你为何不能延续子嗣。”
燕飞缨递过纸笔,心莲伏在地上写好了递给凌采薇,她接过煞有介事的看了半天,又掐指算了算,良久才叹息一声摇头说道:“夫人与甘大人八字不合,命里没有子嗣。可惜,可惜。”
心莲听完竟不顾形象大哭起来,小丫鬟跪在她旁边劝了半天也无法阻止她哭下去。直到凌采薇说了一句“还有办法转圜”,她的哭声才戛然而止。
燕飞缨赞赏地抛了个媚眼给她,凌采薇一个冰冷的眼神给他挡了回去。
“甘夫人,你我也是有缘。本来贫道已经准备得道成仙不再理会凡尘俗事,谁知机缘巧合你寻到我这里,也算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也罢,贫道就为了这份天意,破例为你施一次法,救你于水火之中吧。”
“不过,贫道必须去您府上做法布阵才能有效,不知方不方便?”凌采薇终于道出目的,手中拂尘轻甩,面上竟是为难之色。
燕飞缨适时大叫一声扑到凌采薇怀里:“师父,师父,不可呀,万万使不得,您不能为了一个凡人折了您的道行呀。”
凌采薇把拂尘狠狠敲在燕飞缨头上,咬牙切齿说道:“徒儿莫激动,放开为师,有话好好说。”
燕飞缨不但不放,一双手抱得更紧,头扎进怀里怪叫道:“师父不要丢下徒儿。”
凌采薇低声警告无赖之人:“再不松手,我用毒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作法除妖
燕飞缨不怕毒药,只怕偷来的片刻拥抱消失的太快。
面对一个对师父死心踏地的爱徒,凌采薇绝对不能在外人面前出手打飞他。但是对于从小到大就爱欺负她占她便宜的小伙伴,她怎能手软?
跪在地上的心莲与小丫鬟望着紧紧扎进仙人怀里的小道士,听着他期期艾艾的哭诉,几乎被他对师父的一片深情所感动,正要去劝解,却听得长相清秀的小道士“嗷”的一声惨叫,身体向后倒飞去,狠狠摔在地上。
“看见了吧?仙体已成,凡人近不得身。”凌采薇甩开拂尘,故作深奥的眯上眼。燕飞缨爬起来拍拍衣服上的土,他故意配合她装成摔得很重的样子,却看不出她一点心疼。
燕飞缨苦笑,她心里压根没他。
他按着提前商量好的计划,向甘忠的小妾交待了一番,定于明天晚上去帮她布阵。
为什么订晚上?因为燕飞缨知道裴将军的案子结案,晚上太子宴请几位大臣,一是犒劳大家的辛苦,二是为甘忠洗脱嫌疑庆祝。甘忠那个时候不在府里方便他们办事。
心莲谢过仙人,带着小丫鬟离开,走到门口想起什么又折回来,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燕飞缨见凌采薇没拒绝,便伸手收了。
“一百两银票出手挺大方。”他递给凌采薇,凌采薇摇摇头:“甘忠的钱没一分是干净的,拿去救济百姓吧。”
燕飞缨深深看了她一眼,把银票放进怀里。
两人准备了一天,第二天傍晚,他们如约来到甘府。
因为甘忠不在府里,很多侍卫都跟着他出去未在府中。凌采薇对这里非常熟悉,手中拿着罗盘,煞有介事的先去心莲的院子晃了一圈。
心莲紧紧跟在她身后,心中充满期待。
她停在一座院子角落的枯井前,向前探了探身,说道:“拿风灯来。”
有丫鬟递过来,她把风灯举到井口,隐约瞧见里面落满杂物,一股潮湿腐朽的味道扑鼻而来,她连忙屏息避开。
她学着渔叟师叔祖捋胡须的样子,把她胸。口的白胡子捋了捋,对心莲说道:“此井有不祥之物,必须封了。”
心莲一脸惊惧,小心翼翼问道:“道长可知是什么不祥之物?”难怪她每次路过这里就莫名其妙的心神不宁,果然这口井有问题。
凌采薇闭上眼睛掐指算。
能有什么问题?一口水井难免不会淹死些小猫小狗,一口枯井更少不了掉进些污物,当然不会干净。有些人就喜欢自己把自己套进去,倒省得她多费口舌。
“井中之物贫道不能道破。免得甘夫人害怕。一会让我徒儿作法帮你把污物去了,你再着人把这口井砌死便没事了。”
她指了指在旁边有看热闹之嫌的燕飞缨:“徒儿,你来作法。”
战火烧到燕飞缨身上,他瞪着眼睛飞了个“不会”的眼神过去:你没安排我出场呀?臭丫头阴我?
两个人小时候犯了错被大人惩罚,就爱用眼神交流互掐,燕飞缨眼神一抛,凌采薇立即明白。心想,阴的就是你。你还衬我演戏时占我便宜呢。本姑娘有仇必报。
她把眼睛一闭,拂尘往左臂上一搭,再不言语,静待她的好徒儿作法驱邪。
天色已暗。心莲胆怯,叫人在院子里点了很多火把,照得整个院子火光冲天。
燕飞缨拿出准备好的箱子,从里面捣鼓出香炉、灵符、烧酒一堆道士常用的法器。又命人抬来一张供桌,铺上八卦图,依葫芦画样摆好平时道士做法时的道具,他眼一闭,脑子开始回忆道士作法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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