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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太子妃_唐优优-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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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本王的女人即使不要了,也不会假手于别人。同是男人,阎帮主应该明白其中道理吧。”
阎五行一阵冷笑:“既然是生意当然要讨价还价。半条漕运只换一个女人。还请殿下选一个最在乎的,剩下那个我带走。”他看准了南荣烈的心思,哪能不乘胜追击!
南荣烈又陷入两难境地。如果在这样纠缠下去,恐怕事情有变。以他此刻的体力在阎五行手下救人十分冒险。他低声吩咐四两几句话。阎五行警告他:“太子别打搬救兵的主意。否则,大家同归于尽。”
“阎帮主把事情做得这么绝,不怕日后在南朝待不下去?”
“日后?日后太子死了,南朝就是绝情帮的天下。你还是快选吧。”他又扼住凌采薇的脖子,她一张苍白的容颜由于窒息片刻便涨的通红。
忍了许久的泪珠最终还是不争气的滚落下来,一颗又一颗,砸在阎五行的手上和马背上,仿佛这泪珠真的带着温度,那本来安静的黑马竟然不安的跺了跺四只马蹄。
南荣烈又是一阵急火攻心,头上一阵眩晕,可是他还是忍住不能表现出任何心疼与在乎。否则,阎五行会更疯狂的折磨薇儿。
正在他无计可施之时,小溪对岸飞快的掠过一个白色身影,直扑阎五行。阎五行正全神贯注与南荣烈暗暗较量,等到察觉出动静,那个白色身影已到近前,他出掌迎敌,却不想身前的凌采薇竟然回身给了他一掌。
他避之不及,堪堪受了这一击,仰面跌下马去。
这丫头竟然暗自运功冲破穴道!不过,由于内力消耗过度,全力打出一掌后她整个人身体一软也要跟着跌下马。
白色身影旋即飞过去抱住她,在空中转了个圈安稳的落在地上。
凌采薇被他抱在怀里,所有委屈顷刻迸发,头埋在他胸口,眼泪肆无忌惮的抹在他月白色的袍子上。
第一百三十七章 尘烟归来
“湿。”墨尘烟嘴上埋怨,俊美的脸上却盛满怜惜。他的目光落在她裸露的肩上,闪躲着那一抹炫目的白,沉着脸解下外袍,裹住她。
凌采薇第一次乖巧的听他摆弄,抽噎了两声才想起什么,问他:“你怎么来了?”她下山时问过他,跟不跟她一起下山?他说此生不离开藏妖洞。
“藏妖洞”这个名字还是凌采薇起的。他一直不置可否,没想到她要离开了,他竟然自己叫出洞名。
墨尘烟凝视着怀里的人,温柔的笑了:“不放心。”
凌采薇看着他难得一见的笑颜,破涕为笑。
阎五行带来的人马围上来,把他保护在中间,他受了墨尘烟和凌采薇一人一掌,尤其是凌采薇那一掌,他丝毫没有防备,结结实实的受了她九成功力,幸亏这丫头习武时间不长,内力不深厚,不然一定死在她掌下。
他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受了重创他暂时无法动弹,只能坐在地上暗自调息,准备随时应对南荣烈的反击。
南荣烈这边立即围了个大圈,控制住阎五行等残兵败将。形势顺意逆转。
可是怡姝公主还在他们手中,阎五行根本不担心走不掉。
南荣烈与阎五行交涉放人,他一双眼睛却死死盯住凌采薇和那个白衣男子,心乱如麻。
凌采薇迎上他的目光,明眸中不见任何波澜。她轻靠在师父怀里,略一沉吟,请求道:“师父,怡姝公主是我的好姐妹,你能否把她救出来?”
墨尘烟听她喊了一声“师父”,颇为不喜,皱眉想要教训她。凌采薇以为他是不想帮她,便站直身体,倔强的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一把染血的刀,奔着不远处的圈子走去。
墨尘烟一把拉住她:“任性。”夺过她手中的刀,眨眼间就飞到南荣烈身边。
“让开。”墨尘烟擦着南荣烈虚弱的身体,轻而易举掠过人墙,保护阎五行的黑衣人向空中举刀想要阻挡,墨尘烟手中的刀轻轻一拨,那些阻挡他的武器纷纷脱开主人的手。
阎五行淡然说道:“你们挡不住他。”
“知趣便好。”墨尘烟已把刀架在阎五行肩上。
阎五行苦笑:“你不在山上修行,为何一次次下山破坏我的好事?”
“你明白!”墨尘烟冷冷扫了眼劫持怡姝公主的人,那人被他眼神冰到,心里微寒,抓住怡姝的手便失了刚才的理直气壮。
阎五行索性闭上眼:“也罢。我放人,你放我。”
“成交。”墨尘烟撤回手中的刀,拉过怡姝公主。她身侧两个黑衣人见帮主已然同意,便纷纷松手,怡姝花痴的瞪着墨尘烟:“这位神仙,你芳龄几何?可婚配否?”
墨尘烟绷着脸,无视她递过来的眼神,淡淡地问:“你是薇儿的姐妹?”
怡姝忙点点头。
“不像。”
“什么不像?哪里不像?”怡姝追在他后面问个没完。
墨尘烟带着她走出包围圈,四两赶紧去迎着公主,把她带到安全地界。南荣烈想说谢谢,墨尘烟摆手:“不必。”
“放人。”他指指阎五行。
四两急忙拦道:“不行。放了他是纵虎归山。阎五行不能放!太子爷。”他着急地想要拿刀趁胜追击。
凌采薇走过来拦住四两:“请太子殿下别为难我师父。是我求他救出公主,刚才他答应了阎五行些什么,大家都听到了,做人不能言而无信。”
南荣烈一直担心以薇儿的性格,刚才与阎五行那一番话,她定然伤心,不会再理他。没想到她还能过来跟他说话,心里的忐忑渐渐平复,思量她说得有道理。
听墨尘烟与阎五行的对话,这两人应该是旧识,似有很多瓜葛。如果他硬把人留下,墨尘烟也不会同意。
索性做个顺水人情,卖他一个面子。谁让他是薇儿的师父!虽然这师父论长相、年纪、身手,实在是个潜在的情敌。
“四两,我们后撤百步,放人。”他果断的命令四两。
四两虽百般不愿,但太子有太子的考虑,他只好照做。
怡姝公主拉过凌采薇,紧紧抱住她:“薇儿,好薇儿,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不行。”
“不。”
凌采薇和墨尘烟同时出口拒绝。
南荣烈正和阎五行做最后的别前交涉,却一心二用听到凌采薇的那个“不”字,一颗心又沉了下去。
那边阎五行的人警惕的撤退离开,这边怡姝公主却拉着凌采薇追问为什么说不?
凌采薇用手指擦了擦她唇角的血渍,又理了理她的碎发,莞尔一笑:“我学艺不精,要跟师父回去,公主不用惦记。太子殿下待人一向很好,你们好好相处。”
她如同在卫国宫中那般亲密地贴到怡姝耳边低语:“太子一直是在装病,公主不必担心。薇儿完璧归赵。”
她脸上的笑容美得如盛开在寒冬的红梅,心却也似遭遇寒冬冻结到一起,害得她周身血液不畅,直要打颤。
“薇儿,你别误会。”怡姝要解释什么,墨尘烟却把凌采薇拉到自己身边。
他的目光慢慢扫过众人:“去留是她的自由。”
“薇儿,你真要跟他走?”南荣烈的嗓子干哑,声音如是裂帛。
凌采薇凝视着他,他身上的衣服也染成血色,一双剑眉可能是杀敌时溅到血,已经结痂。他的眼睛仍旧深邃,眼神中透出的绝望与疲惫似乎要淹没她。
可是,她还是硬起了心肠。
他与阎五行周旋时说得那些话,她明白是他的权宜之计。然而,她更明白,他的话是摆在他们二人眼前无法逃避的现实。
既然她没有强大的背景,在他争夺皇权的路上帮助他,那不如让他与公主心无旁骛地在一起,相互扶持实现他对他母后的诺言。
而且,她练成圣女心经,不可能和他有结果,与其留下让三个人都痛苦,不如她一个人背负。
她回头看看身后一直无言的墨尘烟,觉得只要他在,她就有力气拒绝南荣烈。
墨尘烟对凌采薇说道:“望…无…忧。”薇儿心领神会,似乎浑身充满力气,她对着南荣烈盈盈一拜:“薇儿谢谢太子殿下一直以来的照顾,我决定跟师父走。希望太子与太子妃百年好合,后会有期。”
“薇儿,你!”南荣烈心痛,去拉她,终因体力不支,心力憔悴摔倒在地上。
第一百三十八章 小妖新生
“你放下了?”墨尘烟跟在大步向前的凌采薇身后,一路上追问个没完。
凌采薇忍住眼泪道:“没有什么放不下的。”
墨尘烟:“他晕了。”
凌采薇:“失血过多造成的,我把补血的方子留下了。”
墨尘烟:“不担心?”
凌采薇:“没什么好担心,他身边人会照顾他周全。”
墨尘烟:“不争一下?”
凌采薇:“没兴趣。”
墨尘烟:“我帮你杀公主?”
凌采薇停下脚步,狠狠瞪他:“你敢!”
凌采薇人虽走了,心却在南荣烈身上。听松园有神医刘一手照顾南荣烈,他的安危不用担心。趁他昏迷时离开是最好的选择。面对他的挽留,她害怕自己心软。
墨尘烟担心凌采薇沉浸在离别的痛苦中,只好一改少言寡语的常态,跟在她后面话唠了一路,终于把凌采薇问急了。
“你个千年老妖就不能让我耳根清静?”凌采薇气呼呼问。
墨尘烟似笑非笑:“不能。”
“你快点回你的藏妖洞。”
“不回。”
“我还有事要做,你不回跟着我会很麻烦。”
“我不嫌。”
凌采薇无语:“是我嫌你麻烦。”
墨尘烟:“……”
滇城与德州相连的白云镇,新开了一家药铺。药铺坐诊的是个女大夫。这个女大夫哪里都好,就是脸上有一条十分可怕刀疤,从额头到鼻梁一直蜿蜒到左脸颊。原本一双如波如澜的眸子在刀疤的对比下,反而失了灵动。
但是这位女大夫医术好,周围十里八乡的病人都来找她瞧病。
女大夫有个规矩,每天只看二十个病人。上午十个,下午十个。只看疑难杂症和将死要命之症。穷人看病没钱可以不给,用鸡蛋,自家种的蔬菜水果、家禽来抵就行。富人看病少十两诊金不瞧。
饶是这样,那些富人仍是趋之若鸿。不过,这位林大夫有个得力的助手,每天在她出诊前就把排队的病人根据病情分出了轻重缓急。有的不等林大夫来,他直接推捏一下病人就奇迹般康复,省了林大夫不少事。
这个助手也是怪人。天天冷着一张脸,只有看见林大夫时才会有笑颜。
幸好这个助手模样长得俊俏,不管男人女人见了都觉喜欢,即使他苦着一张脸,还是有小媳妇大姑娘羞羞答答地上前去跟他搭几句话。
他一概让她们热脸贴冷腚,凡是来搭讪的一律重新排队,明天再来。
后来,他这不成文的规矩一传十,十传百,瞬间在小媳妇大姑娘之间传播开来,此后,再没人敢上前主动和他搭讪。不过,林大夫坐诊,他帮忙取药维持秩序时,总有一道道或哀怨或垂涎的目光追随着他。
看得林大夫十分汗颜。
“我说,老妖,你在脸上也划这么几道,就没人天天像盯臭鸡蛋一样盯着你了。”
“小妖可恶。”
凌采薇头上挨了墨尘烟一下,立即白他一眼,继续捣手里的药。
她一边捣药一边嘀咕:“我想把咱药铺后面的那块空地买下来,自己种草药,这样能减少成本。而且,我想研制些新药。你说呢老妖。”
“毒药?”墨尘烟正在拨拉手中的算盘,听她要研制新药眼睛立即放光。
凌采薇嘿嘿一笑,问道:“存多少诊金了?够不够买下那块地?”
墨尘烟又在纸上写了写,递给她看:“应该够。”
凌采薇点点头,露出满意的笑容。
“明天我想进城再进些草药,你留下看家。”
“不行。”墨尘烟推开手中算盘,夺过账本。
凌采薇腹诽半天还是把憋在肚子里的话说出来:“你进了城就乱花钱,上次要不是你乱买东西,后山这块地这个月我们就能买下来了。明天你要跟我去也行,但不能乱买东西,想要什么我同意了才行。不答应就不能跟着去?”
凌采薇把药罐里的草药捣的山响,一腔怨气全撒到药捶上。
“谁是师父?”墨尘烟瘪了嘴。
凌采薇见他一副委屈的样子,强忍着差点笑出来。想起开药铺的钱都是她搜刮墨尘烟的,说出的话顿时软下来。
“师父您老人家年事已高,徒儿是想多赚点银子给你养老送终。你乱花钱的毛病不改,我怎么存钱?”
墨尘烟本来不生气,听完她一番话,反而不开心:“我不老。”
凌采薇见过他一直宝贝藏着的那本手札,数着指头也知道近百岁,他说他不老,一定是不服老。便哄着他说:“徒儿知道师父青春永驻。当然不老,你是千年老妖,在妖界你这个岁数顶多是个少年郎。不过,明天你还是要听我的。一定一定不能乱花钱。”
墨尘烟无奈地注视着她,想说的话还是没说出口。
翌日,阳光明媚。
凌采薇的小院子跳进来好多小麻雀,叽叽喳喳的争抢地上的谷子。
自从租下这间药铺,她习惯每天晚上在地上撒些谷子或晚上剩下的米饭粒,第二天那些出来觅食的小鸟就会飞过来吃早饭。
凌采薇坐在窗边一边往脸上贴刀疤,一边瞧着在地上欢快啄食的麻雀,心中一阵满足。
最平凡的日子就是最安乐的日子。
可是,这份安乐被不知趣的墨尘烟打乱。
他从外面习武回来,推开院门,那些麻雀听到动静吓得全飞走了。
凌采薇推开窗瞧着他一张如花的脸,招手道:“师父,你过来。”
墨尘烟早早起床到后山练功,一身湿汗想要洗洗,听到凌采薇拿出比平时温柔的语气,叫他师父,就知道一定没好事。
因为每次只要是凌采薇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她才会叫他师父,声音才会低几个音调。
不知这次她又打什么鬼主意。
“说。”
凌采薇隔着窗子,为她师父擦了擦额头的汗,墨尘烟怔怔地站在窗边,一向很少出汗的手心却冒出汗来。
凌采薇端详着他的脸,立即有了主意。
“师父一会儿去城里办事,你必须易容。”
墨尘烟想起上次,她把他易容成一个脸上长了癞疾的中年男子,头上顶着一个脓包,要多恶心有多恶心,害得他自己都不敢照镜子。
这一次说什么都不让她给自己易容。
“我带面巾。”他果断拒绝。
凌采薇双目圆瞪:“戴什么面巾,大白天的人家以为你打劫呢。必须易容,不然今天就留下看铺子。”
第一百三十九章 陪寡妇聊天
墨尘烟早料到她会以此来威胁他。不过,他也早做好对应之策。
“不去就不去。”又不是不认路,可以偷偷跟着去。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喏,这是今天要完成的工作清单,请师父老人家把这些事做好了才能出门。否则晚上没饭吃。”凌采薇从梳妆桌上抓过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了十七条任务。看得尘烟头晕眼花。
接待病人,为明天坐诊提前做好准备也就罢了,竟然还有打扫院子、洗衣服、晾鱼干、分拣药材、捣药、买菜、翻院子里的空地……最后一条竟然是陪王寡妇聊天!
墨尘烟看到最后脸都气绿了。他指着最后一条质问正在丑化自己的凌采薇:“怎么回事?”
凌采薇瞟了一眼,不在意的“唔”了声,回道:“你别看王寡妇是个寡妇,人家却很有钱,后山那块地就是她的。你去跟她套套近乎,说不定我们能把地便宜拿下。”
墨尘烟把纸往她头上一拍:“不去。”
“师父,您都这么大年纪了,为徒儿以后的幸福生活做些牺牲难道很为难?”她故意把长得飘逸的笼烟眉画得又黑又粗,瞪着双睫毛忽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望着墨尘烟。
他最怕她眨巴着眼睛求他,仿佛她眼睛里有只手,他多看两眼,他就被拉进她的陷阱里。
“不去。”幸亏他及时错开目光,不看她就不会被她骗。
凌采薇又在唇上加了些胭脂,嘟着嘴说:“王寡妇有个儿子,长得倒是一表人才,虽然我这张刀疤脸长得配不上她那儿子,但王寡妇说了,相貌不重要,重要的是人能干,能挣钱。她一直惦记着娶个大夫过门。要不师父,您考虑一下把徒儿嫁过去?”
墨尘烟未等她说完,抓起清单老实干活去了,临走撂下一句肺腑之言:“想得美。”
凌采薇瞧着他开始忙碌的背景,意犹未尽的自言自语:“虽然她儿子才九岁,我倒是觉得当个童养媳可以培养未来相公的依赖心。”可惜,最重要的一句话墨尘烟没听到。
凌采薇把自己收拾的像个怪物,戴上长纱斗笠出了药铺的大门。
墨尘烟哀怨的眼神一直送她在路口拐弯不见,才回药铺手脚麻利的做起事来。
去滇城有一条小路,翻一座大山再翻一座小山就能到。来回脚程要比走官道节省一个时辰。但山路难走,而且听附近百姓议论,山上驻扎着一拨山贼,专门抢劫过往的路人。前几日还抢了一对夫妻,男的杀了,女的抢到山上当了压寨夫人。
所以,人们再去滇城宁可多花一个时辰的脚程,也不愿走山道。
凌采薇站在岔路口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上山。
她认为凡是长眼的山贼都不会劫她这样的去当压寨夫人。而且,她会武功,女人会武术,狼都挡得住。她信心满满的上路。
一路上,沿途都是风景。她边走边欣赏倒没觉得累。
自与南荣烈分开,她就大病一场,墨尘烟说她高烧了三天三夜,请了好几个大夫都束手无策。他只好去有钱人家地窖里搬来两块大冰块镇着她,她才慢慢好起来。
为此,她还落下一个毛病,只要阴天,她的腿就会酸痛,觉得寒凉难耐。
她这一病,两个人反而停留在白云镇,凌采薇见镇子依山傍水,人也都和善,便打定主意要住下来。
她人虽浑浑噩噩几日,心里却越加清明了。
既然爹与娘亲拼死保住她的性命,她为何又自暴自弃?又为何要整日活在仇恨与痛苦中?
她在昏睡的几天里,见到了一直没有梦到过的娘亲。她仍然穿着那件她最喜爱的鹅黄色月华裙,笑着把她搂在怀里。她闻到娘亲身上熟悉的味道,如空谷幽兰宜人的清香,令她久久不愿离开娘的怀抱。
娘亲自始致终只对她说了一句话:努力地活着,快乐地活着。
她醒来时,只记得娘亲这句唯一的嘱托。
醒来即是重生。
她在床上睁着眼想了一天,终于想明白娘亲的意思。家人都在天上看着她,她要活得开心随性,自由自在,才能对得起他们,才能让天上的亲人放心。
佛祖曾言:无爱无恨,故离于恐怖心酸。
南荣烈她选择忘记。
家仇她仍然会报。不过,她会换一种方式解决。
第二天,墨尘烟让客栈的厨房熬了红枣人参粥,准备像前几日一样喂她吃饭,她却已经下床梳洗干净,等着他去物色店面。
二人在白云镇找了两日终于找到一家满意的店铺。凌采薇身上银两不多,墨尘烟虽随身带了不少银子,不过这几日为她请名医看病,又花钱买了不少昂贵的补品,所剩不多,只够交一年的租金,剩下一点碎银子,她又请人重新按她的意思把店面装修了一遍。
墨尘烟本来鼓鼓囊囊的钱袋子瞬间干瘪。
凌采薇的银子用来进药,买行医的行头,半个月药铺就变得有模有样。
一切准备就绪,两人累得像摊烂泥。本来打算选个黄道吉日再开张,两人一摸钱袋,只剩下皮,里面空空如也。
为了不饿肚子,凌采薇决定选日不如撞日,第二天就开张。
凭着好手艺,永远饿不死。
凌采薇得意的盘算着她下一步的开疆扩土计划,突然曲曲弯弯的山道上跳出来几个人,拦在她前面。
一个瘦猴子模样的人跳出队列,举着把有缺口的刀结结巴巴的喊口号:“此山是我、我、我开,此此此树是、我、我栽。”
凌采薇隔着轻纱打量对面的五个拦路抢劫的土匪,不由得嗤笑。
一个个不是瘦子就是胖子,长得歪瓜裂枣,讲话都不利落,还跑出来学别人当土匪,真不知勇气是哪来的。
这几人听到凌采薇毫无善意的笑声,集体恼羞成怒,瘦猴子身后伸出一只黑黢黢的大手,一把把他推到草丛里,紧跟着顺势朝他屁股补了一脚。
凌采薇这才瞧见一个个头不高的壮汉,顶着颗大脑袋骂骂咧咧道:“奶奶个熊,舌头都打结,每次还抢着喊口号,不怕让人家笑话。”显然,他们以为是结巴口号喊得不响亮,让凌采薇一个看似娇弱的小女子瞧不起。
凌采薇不想跟几个白痴浪费时间,决定倒回去走另一条山路,谁知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整齐的口号声:“此山是爷开,此树是爷栽,娘子从此过,咱们当花采。”
凌采薇皱皱眉:原来遇上采花大盗了。
第一百四十章 芙蓉厅
凌采薇寻思,今天要想早点到滇城必须先解决了他们几个!便摊开手无奈地解释:“几位大爷,小女子身上没钱,想劫财恐怕不行。”
摔在地上的瘦猴子麻溜的爬起来,兴奋的搓搓手:“没没没钱,劫色。”
大脑袋听瘦猴子这一次把意思表达的还算清楚,露出满意的神色,指着凌采薇吓唬她:“老子不管你有钱没钱,是女的一律带回去消遣。”
凌采薇替他们惋惜,遇到不讲理的强盗看来只能用不讲理的办法。她扶了扶头上的斗笠,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比试一下,谁赢了谁带我走。”
土匪强盗的逻辑理念四个字:欺软怕硬。霸着这座山三年,还从来没遇到过哪个良家女子见了他们不大呼小叫,哭天抢地?
大脑袋打量眼前身形娇弱的女子,身上未带任何武器不像习武之人,可是听她口气似乎大有来头。
他把瘦猴子推到前面,指挥他:“去,让给你了。”
瘦猴子兴致勃勃的举刀扑向凌采薇,结果可想而知,凌采薇三拳两脚就把他打趴下。
大脑袋跟其他三人说道:“一起上。”
凌采薇摘下斗笠,露出一张人神共愤的脸:“不用打了,算你们赢我跟你们回去。头大的那个,你在前面引路吧。”
“妈呀,丑八怪。”几个人看清斗笠下的一张刀疤脸吓得连滚带爬的跑了,撇下瘦猴子被凌采薇一脚踩在背上。
凌采薇威逼出他们老巢的位置,让他回去给大脑袋带个话,她有空的时候就去拜访,才放他走。
接下来的山路走得很顺,凌采薇对自己的新样貌非常满意,盘算着哪天药铺不忙,带着师父一起去剿个匪,权当替当地老百姓除害造福。
快晌午时,她已经在滇城最繁华的街道上溜达了一圈。挑了几家药铺,最后选定价格最公道的一家,买了些常用的药草和硫磺,又去一家专门卖药苗的铺子买了些稀罕的药苗,这才想起和燕飞缨的约定,每隔十天在宴宾楼二楼芙蓉厅碰面。
凌采薇抬头看看日头,估摸着这个时辰燕飞缨已经等在那里,她匆匆往宴宾楼赶,走过一个卖蜜饯的铺子,犹豫了一下,又倒了回来。
她看着招牌沉思,墨尘烟最爱吃这些甜的东西。她掂掂手中的碎银,买药时货比三家省下一两银子,给他买了蜜饯也还有剩。
想着墨尘烟此刻可能正在牺牲色相,委曲求全的陪王寡妇聊天,她心一横,挑了桂花糖和桃脯各称了半斤。
她小心翼翼的把东西往包裹里放,突然觉得如芒在背,似乎有一道目光粘在她身上。她回头,透过白纱想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
街道上人流如织,男女老少神色如常做着自己的事,那道目光消失不见。她收敛起心中的疑惑把包裹背在身上,去赴燕飞缨的约定。
到了宴宾楼报出要去的房间,店小二殷勤的把她送上二楼。
店小二敲了敲芙蓉厅的门:“贾师爷,您等的客人到了。”里面有人应了声,凌采薇推门进去。
芙蓉厅没有芙蓉,却见靠窗的桌旁边坐着一个身材消瘦的男子。凌采薇瞧着那张菜水色的长脸“扑哧”笑出声来。
店小二知趣的关门退出去,燕飞缨坐在那儿眼中闪过一抹亮色。
八仙桌上已经摆好了大大小小十几个碗碟,全是凌采薇爱吃的饭菜。
“真香。正好饿了,我们边吃边说。”她去解身上的包裹,燕飞缨恹恹说道:“你刚才笑什么?是不是我这张脸很难看?我自己都嫌弃。每天最不愿意照镜子。”
凌采薇装作认真的打量他一番,摘下头上的斗笠,把脸凑到他跟前:“我这样好看吗?”
燕飞缨夸张地跳起来,惊恐地指着她问:“你就是每天用这张脸恶心你师父?”
凌采薇理了理头发,点头称是。
燕飞缨轻抚着胸口:“这我就放心了。”
“放心什么?”
燕飞缨挟了一堆菜放到她碗里,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说道:“难怪他不愿意跟你出来。”
凌采薇懒得跟他解释这么多,只闷头吃碗里的东西。
燕飞缨等她吃完了,才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她。
“最新线索,铜环不是两只,而是四只。另外两只下落不明。不过,甘忠手里有一张残画,应该是铜环里的。下一步就是想办法把这张画拿到手。”
凌采薇仔细看着燕飞缨列出的计划,思量片刻说道:“有一个关键人物应该可以突破。她是甘忠最宠爱的小妾,名叫心莲。我伪装元恒的那几日,曾听下人们议论过这个女人,甘忠几乎对她言听计从。”
“你是说要利用这个叫心莲的女人帮你拿画?”燕飞缨问。
“不然呢?以甘忠那种喝杯酒都用银针试毒的个性,你以为我们去他家里直接能把画翻出来?那是张纸,他可以随身带着,也可以放在任何他认为保险的地方。即使我们闯进他家硬翻都不一定能找到。何况他生性多疑,府内豢养的侍卫家丁几乎可以站满院子,我们进去不仅找不到想要的东西,很可能打草惊蛇,让他防卫之心更重。反而误了大事。所以,只能从这个女人入手。”
燕飞缨知道凌采薇自小就古灵精怪,跟在他后面当跟屁虫时鬼点子最多,尤其是玩排兵布阵的游戏时,经常会使出让他和凌无邪无法招架的阵势,想必是遗传了凌将军的天份。
“那如何接近这个女人?甘忠平时不让她擅自出府。而且,甘忠于她有救命之恩,你有何把握让一个女人对他的恩人变心?”
凌采薇也觉得这件事有点头疼,推开窗子想透透气。
芙蓉厅的窗户临街,推开窗街道上熙攘的喧哗声十分清晰传入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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