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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太子妃_唐优优-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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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滇城护城军得讯赶到,护送着甘忠回到他在滇城的宅院。
    甘忠跟府里管事的交待要照顾好云恒,他却叫了近卫队队长盘查云恒底细。
    管事的给云恒请大夫,云恒急忙推却。
    “甘大人过于挂心。小人这点伤不算什么,我屋里有金创药,自己上点药就好,不用管家操心。”
    管家正好手头有急事要处理,听他哪些说,便也没强求,任由他自己回屋处理伤口。
    回到屋里,把门反锁,凌采薇终于长舒一口气。
    看来这一关算是过了。取得甘忠的初步信任,下面的事才好进行。
    她和燕飞缨经过商议,决定分别从甘忠和杨鸣放身上下手。
    二人先找机会杀了师爷,方便给燕飞缨腾出位置。又从甘忠的侍卫里找了一个身形与凌采薇差不多的侍卫,燕飞缨本想杀了他,凌采薇觉得这个侍卫没做恶事,杀了实在无辜,便把他绑了看管起来。
    凌采薇易容成他的样子,找了机会混进近卫队,又与燕飞缨做了今天刺客的扣儿,总算是接近到了甘忠。
    她没想到甘忠一介文臣竟然身负武功。凌家的案子既然到他这儿线索就断了,那么最可疑的人就是他。凌采薇破釜沉舟,誓要从他身上找出真相。
    虽然是演戏,但使的是苦肉计,她身上的伤是真的。
    她脱下衣服,拿出金创药,轻轻把药末撒在伤口处。她想起幽谷中南荣烈为她上药的情形,他为了把药省给她用,竟然任由自己的伤口化脓,还要用这只化脓的胳膊为她劈柴做饭,想到这些,一股带着甜味的刺痛蔓延到心口。久久化解不开。
    终于和他同在一座城池。
    想不到隔了一年,想起他,她的心仍然会觉得酸楚、纠结。
    时光匆匆,带不走她心中的思念,却带走了她与他的缘分。
    如今她所习“圣女心经”决不允许她与他再也任何纠葛。
    既然没有未来,她痛下决心,从此再不出现在他的生命中。
    虽然此次为了凌家翻案,她不得不在滇城出现,但只要她顶着这个侍卫的身份不出现,他是决然不会认出她的。
    就让他以为她已经死了吧。
    即使他以前可能爱过她,即使他可能会在最初的日子里伤心难过。如今一年过去了,时间是治愈心伤最好的良药,他一定会忘记她,一定会重新爱上别的女人。他是未来天子,身边不会缺少女人,既然如此,就让他成为她生命中的过客吧。
    
    第一百二十章 往事如烟
    
    夜幕低垂,凌采薇躺在硬板床上,眼睛望着屋顶,脑子里一会儿闪过南荣烈,一会儿闪过甘忠,一会儿又是燕飞缨,乱糟糟的理不出头绪。
    门外近卫队的队长胡润敲门喊她出去吃饭,凌采薇变了声音谢过他的好意,表示不想吃饭。胡润劝了两句,也就随她了。
    她仍旧懒懒的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不知过了多久渐渐睡着。
    “小野菜,小野菜。”
    凌采薇听到燕飞缨的呼唤,从迷蒙中睁开眼,燕飞缨已经坐在床边。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有没有被人发现?不是说了先不联系,果然是没长脑子。”她与他从小就是天敌,如今仍然改不了相处的方式。
    燕飞缨抓过她的胳膊查看伤口,嘲笑道:“请问你师父是哪位呀?教你武功都不教你睡觉时要时刻保持警惕?这幸亏是我进来,如果是哪个歹人进来,你小命早就呜呼哀哉了!哎,我说,你师父是不是教绣花的……”
    凌采薇没等他说完,一招“圣女捏花”就袭向滔滔不绝的燕飞缨。虽然猝不及防,他也算是躲过她的攻击。
    凌采薇没打中他,心中一口恶气未消,仍旧没完没了在屋内追打他。
    墨尘烟教她武功,教她泅水,让她今日能够脱胎换骨,不再畏惧世间艰险,可以独自面对一切危险,从容应对。她心里对他充满感激之情。
    虽然在他身边时。她总是和他斗嘴,骂他千年老妖,可是。她心里却十分袒护他。
    墨尘烟她可以骂,别人谁骂都不行。一定打得他满地找牙。
    燕飞缨见她出招越来越快,越来越霸道,担心伤口暴开影响愈合,但跳出她用掌风围出的圈子,站在外围求饶。
    凌采薇又扑过去再找,他没办法。只好装作打不过她,挨了她几掌。让她出了气,才算是平复她的心情。
    “以后,不许诬蔑我师父,你说一次。我就打一次。”凌采薇恶狠狠警告他。
    燕飞缨举手投降:“以后,绝对不敢。”
    小时候,她常常被他逼迫得认错,如今竟然也能让燕飞缨跟自己服软,她多少有些得意。心道:要是哥哥能看到就好了。转念又觉得,胖子麒看到这个局面也是不错的。一定比挣到钱还开心。
    毕竟打败自己儿时的权威,于心理修复上大有益处。
    凌采薇心满意足的收回功力,瞧见桌子上他带来的食物,突然讪讪的。觉得多打那几掌实在是愧对于他。
    她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打开散发着香气的纸包,里面竟然是六个做成各种小动物的馒头。她拿起一只刺猬馒头,翻看它的肚子。里面塞满了大枣和葡萄干,她一口咬下去,果肉的甜香与小麦发酵后的松软完美结合,味道竟然和娘亲做的相似。
    只吃了一口她的眼泪就不争气的掉了下来。她怕他看到,特意转过身,一边吃一边讷讷地告诉他:“真好吃。真好吃。”
    燕飞缨一直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没有错过她的任何表情。
    她是他失而复得的宝贝。以后他带着凌无邪的那份爱,好好守护她,不管她愿不愿意,他都不会走开。
    “这是你做的?”凌采薇明知故问。
    燕飞缨倒了杯水递给她,点头道:“我师父的拿手绝活。”
    凌采薇莞尔。
    燕飞缨的师父也就是她娘亲。
    不过,她娘亲只教他做饭,不教他用毒。林家毒术只传女不传男,只传内不传外。这个规矩燕飞缨懂。
    他拜师的目的很简单,打败胖子麒。
    胖子麒钻研美食,自从结识凌采薇,便天天变着法用美食接近她,这个贪吃的傻丫头敌不过他的贿赂,没几天就和那个小胖子好得成一个人。也不爱跟在他后面缠着他了。
    他这才惊觉大事不妙。
    有一次,他竟然看见小胖子发誓要做天下最好吃的东西给她,条件是她要答应嫁给他。
    他当时就想冲出去掐死胖子。不过,碍于胖子麒身边都是武林高手,只好咬碎牙齿合血吞。
    最终让他决心不冲去的,还是凌采薇对他的态度。
    他从小就是欺负她长大。她多多少少对他又怕又恨,有胖子麒做她的朋友,两个做什么都合拍,她早就把他丢在脑后。
    当十七岁的燕飞缨恍然明白她于他的重要性时,好像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既然天下最好吃的美食能让她有嫁人的冲动,那他也可以去做。
    他琢磨了好多天,到底什么才是天底下最好的美食。他问了好多人,每个人的答案都不一样。
    最后,他实在没办法,只好去求凌夫人。
    凌夫人一直看着他长大,拿他当自己的孩子看待,看着他对女儿的态度从蛮横变成迁就,明白他终于情窦初开。
    彼此,凌采薇身边有燕飞缨、秦无涯和胖子麒。
    林若仙暗暗观察三个少年,内心里多少是偏向燕飞缨,毕竟他爹英谦是丈夫手下一员猛将,两家多年交好,她也知道他的秉性。
    既然他来求她,她也就愿意助他一臂之力。
    “天下最好的美食,不是山珍海味,不是龙肝凤髓,而是每位母亲为孩子亲手做的饭菜。有娘亲味道的食物才是天底下最好的美食。”林若仙语重心长的讲给燕飞缨听,他听得半信半疑。
    不过,即使他心有怀疑,仍然学得认真。
    他本来是想学会了凌夫人的厨艺要找个机会和胖子麒一决高下,俘获凌采薇的芳心,谁知,凌家一夜间就惨遭灭门,连英家都不能幸免。
    那一夜就是他人生的断崖。从此,他与她断了音讯。
    如今老天怜见得已重逢,他只想讨她欢心。
    “说好了我来演苦肉计,你去当师爷,可你偏偏不听我的。让我看看伤口深不深?当时砍下去,我手都抖了。生怕掌握不好力道把手废了。”
    他拽过她的胳膊要验伤,却看见嘴里塞满馒头的她,脸上的泪水如决堤的河流,快把人皮面具泡坏了。
    “傻丫头,吃个馒头也能哭成这样。是不是近卫队不给饭吃,把你饿坏了。”他用袖子给她擦泪,她却狠狠推开了他。
    
    第一百二十一章 久别重逢
    
    七年过去,她始终不敢直面过去的那些人和事。她怕那些微弱的光不足以取暖,反而使得她以后要走的路更加昏暗寒凉。
    可是燕飞缨竟然捧着唯一的温暖放在她嘴边。她每咬一口,都是那种永远也回不去的遗憾。
    那是娘亲的味道,她以为永远找不回来了。
    燕飞缨手忙脚乱的帮她擦眼泪,他最怕她哭。她一哭,他硬得像石头一样的心就慌了。
    “不好吃就吐出来,干嘛硬塞进嘴里。”
    凌采薇泪眼婆娑瞧着他的慌乱,忽地又笑了。
    儿时的冤家,在苍海桑田之后,终于成了并肩御敌的战友。
    
    两日后,凌采薇的伤口愈合的已无大碍。
    甘忠特意叮嘱队长胡润带着元恒出门。
    跟在轿子后面,凌采薇想问胡润是要去哪里?
    胡润却绷着脸,目不斜视,一脸严肃认真。凌采薇只好一言不发地跟着走。
    一顶轿子,四名轿夫,八名侍卫,这也是一支小有规模的队伍。自从上次甘忠遇袭,他对自身安全的警惕性防范的更加周密,出行阵势仅次于贤王。
    凌采薇跟在队伍最后,由于胳膊上的伤口还用纱布包着,走起路来伤口处仍然发胀。
    队伍穿过热闹的街市,拐进一条安静的巷子,轿子停在一座深宅大门前。
    甘忠下轿。理了理仪容,等着当差的通报回来后,只带着胡润和凌采薇进了大门。其他人都守在门外。
    凌采薇抬头看到门楣处匾额上写着“听松园”。胡润瞪了她一眼。责怪她忘记他教的规矩,甘府的侍卫到哪里眼睛都只能盯着甘大人,一定要目不斜视。
    凌采薇感觉到他警告的目光便低了头继续老实的跟在后面。
    穿过两个拱门,又绕过一座小花园,他们几人在一座靠水的凉亭前伫立。
    亭子里背对来者站立一袭玄色衣袍之人。气宇轩昂,巍峨霸气让人不敢直视。
    有人通报:“太子殿下,甘大人来了。”
    凌采薇的心突然就像冰水里的一尾鱼。瞬间冻住了。
    她头低的几乎要扎进自己的怀里,身体发抖。手心冰凉。有那么一会儿,她才记得呼吸。她觉得身体似乎消失,只剩下心脏在外面扑通扑通的跳着。
    胡润拽了拽她,她才想起来照例要给太子行礼。
    南荣烈淡淡的看了眼甘忠身后的两名侍卫。面露关切之色,问道:“听说甘大人前两天遇到刺客,不知抓到人没有?你有没有受伤啊?”
    甘忠赶紧谢礼,回道:“微臣多谢太子挂怀,前几日多亏身边侍卫舍命护佑,不然微臣说不定已经魂归西天。”
    “哦?想不到甘大人身边竟然还有如此忠心之人!今天有没有带来?本王见识见识。”
    甘忠是只老狐狸。一直在他与南后之间徘徊。明着归顺太子,暗地里却和贤王暗通曲款。南荣烈一直想要除去甘忠,又因他牵扯着薇儿家族的血案,所以一直没有动手。
    昨听四两说起甘忠遇袭一事。竟然有个奴才拼了命的救他,心中十分不解。素闻甘忠疑心很重,用人苛刻。管教甚严,手下人常常抱怨。没想到竟然还有人对这样一位主子视死如归。
    他倒很想瞧一瞧是谁这么不开眼阻挡住刺客。他乐得让刺客朝甘忠非要害处砍上几刀解解气。
    甘忠听太子如此说,便回头看了眼凌采薇,命令道:“元恒,上前两步,拜见太子。这是多大的恩典。”
    凌采薇低着头。早就忘记她就是元恒,元恒就是她。
    此时此刻。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嗡嗡作响的耳朵里回荡着南荣烈久违的声音。
    这声音的主人曾经欺负过她,嘲笑过她,救过她,也伤过她。她在脑海中预想过很多次再见他时的情形,她一一预演,就为了今天能够从容面对。
    哪里知道,她实在高估了自己。感情这种事常常打败理智。甘忠的第二次命令,都没能让凌采薇从愣怔中回过神来。
    还是胡润从后面推了她一把,她才踉跄着往前上了几步。
    “还不见过太子?愣着干什么!”凌采薇从甘忠刻意压低的声音中听出了愤怒。
    她这才明白过来,忙跪下行礼。
    南荣烈站在高处,打量着相貌普通,身形略显单薄的侍卫,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可是,他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
    “叫什么名字?”他问她。
    凌采薇偷偷的深吸一口气,平缓因见到他突然无法平静的心情,换了男声回道:“回太子小人姓元单名一个恒字。”
    “元恒?”南荣烈玩味着凌采薇报上来的名字,又问道:“几岁跟着甘大人的?”
    凌采薇冒名顶替前早就做足了功课,无论南荣烈问什么她都对答如流。
    隔着一年的光阴,她与他终于重逢,却不相认。
    南荣烈见也问不出什么,赏了她十两银子表扬她的英勇,便让她退下。
    凌采薇站起身接赏赐的时候,抬起头快速的扫了他一眼。
    正巧,他也在打量她。她迅速的低下头,慌张的举着赏赐退到胡润旁边,默默品味着近在咫尺却形同陌路的煎熬。
    “甘大人,本王想着你随贤王离家也有一年之久,想必是想念安城的家眷,今日府里做了些安城才有的美食,请甘大人尝尝,聊以慰藉。”南荣烈一番言辞恳切,就是要说服他留下来吃这顿鸿门宴。
    甘忠心里虽然不喜,但面上却全是喜悦之色。
    “微臣谢太子赐宴。可是贤王那儿还招老夫前去议治旱款项筹集一事,微臣不知太子留饭,应了贤王。太子您看……”
    甘忠不敢在太子这里用餐。不是他无端疑心,而是他心虚。
    裴云山死在他府里,这犯了太子的大忌。
    治旱名臣死了,北方治旱的事如何进行?当初太子在群臣面前说的那些豪言壮语如何兑现?失了治旱之功,太子登基路上又添一道坎坷,他甘忠岂不是首当其冲的罪人,是太子眼中钉肉中刺。说不定这顿宴席就是来要他命的。
    太子本来招他议事,突然又要赐宴,其中必定有什么缘故。他为人一生谨慎,决不会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蠢事。只好用这个拙劣的借口来推辞今天之事。
    太子听完他的回答,哈哈笑道:“甘人大不用担心,贤王正在赶来的路上。”
    甘忠心中咯噔一下:难道太子终于按捺不住,决定一石二鸟?
    
    第一百二十二章 鸿门宴(致飞扬盟主)
    
    甘忠几乎是被太子的人挟持着进了宴客的花厅。
    胡润紧张的跟在后面,左手暗暗攥紧随身的腰刀,他眼神中的凶光令凌采薇警惕起来。
    她暂时揣摩不出南荣烈的用意。如果说要杀甘忠,只要一个命令,铁血阁的人就会前赴后继替他完成,何须在自己的地盘动手,白惹了嫌疑。如果不杀甘忠,南荣烈今天强硬要求他留下的态度,又难免不让人误会。
    她走在胡润身边凝视着南荣烈的背影,也学着胡润按住身侧的腰刀。
    甘忠不能死!但任何人想伤害南荣烈她是决不允许的。
    花厅里早就摆放好了席位,太子的位置在上首正中,他下首左边放一个红木食案。右边放两个红木食案,桌上放着新鲜的瓜果、精美的菜肴和飘着醇香的美酒。
    甘忠看了一眼席位摆放,心中纳罕除了贤王还有谁会来?
    南荣烈请惶惶然的甘忠就座,甘忠拱手谦让。推搡间,贤王南荣恒在几个女子的簇拥下来到花厅,身后竟然跟着知府杨鸣放。
    甘忠的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果然鸿门宴。
    南荣烈脸上带笑站起身,显然这个场面已经通过他的允许。
    凌采薇低头皱眉,心有不快。
    甘忠暗自打量着眼前这两兄弟,不知一向不睦的两人今日唱的是哪出戏。
    衣香鬓影的八个女子,袅袅娜娜分别坐在四个男人两侧,一时之间整个花厅的食香全被女子的脂粉气掩盖。
    凌采薇皱眉,想要借口跟胡润请假躲出去,却一眼瞧见师爷打扮的燕飞缨跟在杨鸣放身后,他若无其事的扫了她一眼,她便打消了出去的念头。
    今天会有一场好戏上演。
    贤王一袭灰色金线包边锦袍气宇轩昂走过来向太子行礼,甘忠又向贤王行礼,与杨鸣放打过招呼,众人各归各位。
    待大家入席,美酒斟满酒杯,南荣烈举起杯子说道:“本王离开安城已经有一年之久,原以为治旱之路短则半年,多则一年就可以完成,不过十分可惜,我们治旱主将不幸遇难,致使此事在关键时刻停滞不前。眼下张榜天下招的能人贤士没有一人能够胜任,今日请大家来就是商议此事。”
    南荣烈淡淡的扫了下首各怀心事的三人,接着说道:“来,我们先喝酒,天大的事填饱肚子再说。”他一口干了杯中酒,下面三人也跟着干了。
    胡润、师爷之流都站在主人身后,看着主子用餐,凌采薇扮演的元恒也只能站着。
    南荣烈身边的两个女人一左一右贴在他两侧,一个倒酒,一个布菜配合的倒是天衣无缝。南荣烈始终微笑着似乎十分受用。
    凌采薇目光冰冷的盯着远处的南荣烈,心里生出些许哀怨。男人果然喜新厌旧,只不过一年时光,他似乎忘记了她。她突然很想揭下面具,站在他面前,瞧一瞧他是如何反映,是欣喜,是惊慌,还是无所谓?
    她兀自出神,南荣烈却发觉异常向她这边看过来。
    凌采薇的目光闪躲不及,竟然对上他投过来的眼神,那里面有询问、有疑惑,吓得凌采薇慌忙低下了头。
    燕飞缨自从进到厅里,一双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凌采薇。
    她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逃不开他的眼睛。
    见她突然慌乱,他看了眼让她慌乱之人,本就严肃的脸上挂上冰霜。
    甘忠趁南荣烈举杯致词时,偷偷用随身携带的银针在每道菜上都扎了一遍,看得他身侧的两个服侍的女子惊呆了双目。
    “咦?大人这是……”
    胡润在身后冷冷提醒道:“两位姑娘谨守本分,莫要多管闲事。”
    那两个女子回头,瞧见胡润手按在腰刀上,吓得花容失色,忙掩口不敢再说话。
    太子早就看到他那些小动作,心中鄙夷。他击掌,说道:“来人,上菜。”
    立即就有几个侍女手举托盘鱼贯而入。
    红木托盘上不知放着什么,都用碗扣着。
    “今天,为了助兴,本王特意命人做了一道美食请各位共同品尝。不怕你们笑话,这道菜本王一直就惦念,特意让本王的妾侍跟人学了,前几日尝了她的手艺的确回味无穷,至今想起都觉得口齿留香。所以,本王今天让她牺牲一下绣花喂鸟的时间,给几位做一次尝尝,让大家都饱饱口福。她是第一次献丑,大家一定要给她面子。”
    南荣烈话未说完,花厅与内室相连的门里走出一个笑魇如花的女子,她不仅人美,声音也美:“太子殿下说笑,浅瞳手拙,做出来的食物也就您能看上眼,贤王和几位大人哪里会吃我做的东西!不要嫌弃才好。”
    浅瞳未出来时,室内的几个女子还算的上姿色上乘。可是,浅瞳突然站在众人面前,那几个女子瞬间黯然失色。
    贤王一双眼睛在她身上打转。听她说完,附和道:“小嫂嫂莫要妄自菲薄,皇兄那张挑剔的舌头都被你征服,夸你做的东西好吃,我相信皇兄你做的食物一定是美味。”
    浅瞳牵起嘴角冲着贤王露出赞赏的微笑,说道:“既然贤王这么推崇我亲手做出的食物,那一会贤王一定要多吃点。厨房里还有的事。”
    贤王光听到她的声音就觉得身子酥酥麻麻,何况她对着他笑,他更无招架之力。
    南荣恒最大的软肋就是好色。
    他府里收藏了数十个从民间搜罗上来的美女,既然如此,还经常逛青楼,去歌坊,看到漂亮的,有点姿色的,他一定不择手段抢到手。
    贤王妃也是个大家闺秀,没想到自己的夫君如此好色,而且丝毫不避讳,夫妻二人常常因为女人争吵。
    他每纳一个妾,她便找他哭闹一回,碍于她的父亲是朝中重臣,在他夺嫡之路上是一个很重的砝码,他并不和贤王妃闹翻。
    她每次来闹,他就连哄带劝,偶尔也会以她父亲的官职来要挟一下,几年下来,虽然她百般不愿,可贤王身边的女人多得已经快赶上皇宫里的妃嫔。
    此次来到滇城,远离元配,他花心好色的本色得到淋漓尽致的发挥。
    浅瞳的嫣然一笑,简直让他忘记了北在哪里。
    他看了眼侍女放在桌上的盘子,不等身边的女子为他掀开盖子,他自己直接把盖子掀开了,众人一直盯着他,此刻,看到他盘子里的东西,都不禁大吃一惊。
    甘忠表面上并未露出惊慌之色,心里却是惊恐万分。
    贤王桌上摆的竟然是一碗茯苓膏。
    
    第一百二十三章 心计
    
    侍女们掀开盖子,三只莲花缠枝的白釉瓷碗里盛着满满一碗茯苓膏,甘忠咽了口唾沫,手中的银针又准备出来。
    如坐针毡的杨鸣放掏出帕子不停地擦汗。太子来滇州召见他的次数不多,有什么事都是让藏哲或裴云山传话,他今天是第二次来太子暂居的府邸。
    第一次来是按照礼数参拜太子,当时太子问了他很多关于滇城百姓民计民生之事,问得他哑口无言、汗流浃背。
    太子当时虽然没有责怪他,但从以后对他的态度上来看,他还是感觉出了太子对他的不满。
    师爷提醒他,倘若太子登基,估计下马的官员里一定有他。这也是他为何倾向于贤王的原因。
    裴云山一案说难也难,说不难也很容易。
    据证人交待,当日甘忠宴请的客人有很多,裴云山是其中之一。
    当地有名的富贾、官员共十三人参加了宴席,甘忠也邀请了藏哲,但他那天正好要陪太子去巡查旱情,便没有如约赴宴。
    裴云山当时也想找个理由推脱,但太子却说:“既然甘忠想唱戏,你不妨去瞧瞧,他要唱哪个角色。”
    裴云山觉得太子说得有道理,治旱是为太子分忧,与贤王一党周旋也是分忧的一种,他没犹豫,辞别太子就去赴宴。
    却不知这一去竟是永别。
    裴云山当天在宴席上饮了一些酒,因为要替太子留意甘忠的动向,他并没有喝多,有几杯酒是同僚们跑来敬的,他推托不了。
    因为又要应酬同僚,又要察言观色,裴云山桌前的菜没吃几口。
    最后那碗致命的茯苓膏端上来时,他觉得腹中有饥饿感,又加上平日里最爱吃这一口,不大一会儿功夫小半碗茯苓膏就进了他的肚子。
    等坐在他身边的同僚发现情况不对时,裴云山已经双手捂着喉咙摔倒在地上。
    根据仵作的验尸结果,裴云山的确死于窒息,凶手就是那碗茯苓膏。
    南荣烈不相信验尸结果,悄悄让铁血阁的人找了一个经验丰富的仵作重新验尸,结果却与先前的结果一致。
    南荣烈怀疑此事另有隐情,绝对不相信一块茯苓膏就能致裴云山死于非命。
    虽然暂时找不到有力的证据,也不能让此事就这样草草了结。他必须给裴云山一个交待。
    他暗中通过各种舆论手段给杨鸣放施加压力,没想到他却以不变应万变,大着胆子把此事压了下去。背后为他撑腰的人不用猜也知道是贤王南荣恒。
    南荣烈是当朝太子,完全可以强压杨鸣放重新审案,把案子翻成他想要的结果。可是,这不是他想要的真相。
    滇城的百姓对太子十分爱戴,也敬重千里迢迢来到滇城协助太子为他们治理旱情的裴大人。他们一直期盼着在裴大人的治理下,百姓不再受大旱之苦,粮食丰收,人人有饭吃,不再流离失所。
    百姓们对裴云山寄予厚望,闻知他的死讯时简直觉得天要塌下来。百姓虽然是天底下最卑微的生命,但他们却充满智慧。
    茯苓膏噎死人简直就是千古奇谈。
    他们和太子一样不相信这个结果。所有的愤怒都指向甘忠。
    裴云山去世的头一个月里,甘忠根本不敢出门。
    当地百姓们每天趁天黑无人注意,偷偷把烂菜叶、泔水往甘府大门上又扔又泼。有一次甘忠出门去见贤王,半个身子都钻进轿子里,却被不知哪里窜出来的流民从身后泼了一身的屎尿。
    对于出身尊贵的甘忠来说,他哪里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他擦着身上的秽物,大叫着让侍卫抓人。
    泼屎尿的流民显然会武功,他钻进看热闹的人群里,一边闪躲一边大骂甘忠是杀人犯。
    甘忠气得脸都绿了,完全忘记了身份,咬牙切齿的让胡润把人抓住乱棍打死。
    胡润与那流民在百姓中周旋了片刻,终于把人抓住,马上要抽刀斩人,却听远处一声怒喝,竟是太子路过这里,见甘忠要至王法于不顾,扰乱法纪,及时让四两阻止他。
    甘忠何等聪明,心中暗暗明了眼前一幕多半与太子脱不了干系,即使怒火焚身,他也只能咽下这口气。
    他不敢抓人惩罚这些与他作对的刁民,因为他如果这样做,一是承认了自己是凶手恼羞成怒,二是太子会趁机为难于他。
    所以甘忠只好忍气吞声。
    百姓之所以如此愤怒,只是想要一个真相。他们所求的和太子所求的是一样的东西。
    所以,南荣烈不用权势压迫杨鸣放,他要让他自己主动提出来重审此案,让贤王一党无话可说。
    贤王瞧着眼前的茯苓膏着实吃了一惊。他只道太子今天请他过来是要定夺治旱人才选拔一事,他还特意请示太子带了新收的几名歌舞伎一起赴宴,太子二话没说,也都允了。
    原来,他是在粉饰太平,引他上勾。
    他看了眼面前对他笑盈盈的浅瞳,才明白原来太子和他的小妾是使的一计。他不相信太子敢当着这么多人下毒害他,不过,他也不敢用自己的小命去赌太子的胆量。
    他发愁的盯着眼前的这碗茯苓膏,为难地说道:“小嫂嫂原来做的美食是这个?你们有所不知,哈哈,本王,本王自幼对这个茯苓过敏,吃不得吃不得。”
    浅瞳看了太子一眼,仿佛知道贤王会推托,转而又是一笑,贤王看出她笑里的蔑视,心里十分不爽,却也不想吭声,这个时候充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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