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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太子妃_唐优优-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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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桶。她慢慢撩拨着泉水,问他:“你来此洗过?”
南荣烈点点头,“你也洗洗吧,泡泡澡去乏,很舒服。放心,本王不会偷窥你洗澡。我回去做饭。你洗完了就可以回去吃饭了。今晚吃全鱼宴。”
他说完转身就往回走,凌采薇凝视着他颀长的背影,竟有些怅然。
估计他走得远了,她才脱了衣服走进泉水中。温度偏高的汤水瞬间浸润她久未沐浴的身体,连日来的疲乏一扫而光,她闭着眼躺在里面尽情享受着泉水细腻轻柔的抚摸,整个人顿觉神清气爽。她索性把头发散开,让满头秀发在水中得到充分滋养。
天空被群山围成一庐苍穹,她仰望着头顶的一片蔚蓝,看白云悠悠飘过,鸟儿掠过云间,这样静谧安详的时光只在小时候随爹娘在外出征时体验过。
人总喜欢怀念过去,不是因为过去有多美好,而是因为过去有想念的人陪在自己身边。
她神思飘忽,在热气中渐渐有了困意。朦朦胧胧间,似乎听到脚步声,她睁开眼透过氤氲水雾,看见南荣烈远远走来。
手里还抱着一堆东西。
她立即警醒,双手护住胸口对着他喊道:“别过来,我还没穿衣服。”喊完后又羞得脸通红。
她想游到岸边穿衣服,哪成想动作幅度太大,小腿突然抽筋疼得她直不起身,人一下子跌进池子里,泉水瞬间淹没了她的头顶。
南荣烈在远处看不真切,以为她是害羞躲到水里,便安抚她:“本王是来给你送换洗的衣服,放到池边就走。你把脑袋露出来吧,小心憋坏了。”
走近了,仍不见她上来,他这才发现水面上竟然咕噜咕噜地冒起泡来,“不好。”他扔下衣服,纵身一跃跳进池子里。
池底是喇叭状的,岸边水浅,越到中间越深。泉水清澈,凌采薇担心被南荣烈瞧见,一直站在靠中间的位置,小腿出现异样,她身不由已顺着温泉的暗流裹挟到水深处。胸腔似乎要炸开,想要呼救,一口水就呛进嗓子,正当她渐渐失去知觉时,模模糊糊瞧见一条黑影快速地游了过来。
凌采薇呛了几口水,几近晕厥,南荣烈游到近前才看清楚凌采薇竟然一丝不挂,头发飘在水里像绸缎一样光滑。他的心跳快得像是有人在里面擂鼓,他现在游过去抱她似乎有非礼之嫌。犹豫间,只见凌采薇渐渐向池底沉去。
他像条上了玄的剑鱼一样射了出去,快速追上凌采薇,把她捞在怀里。她的脸憋得已经发紫,往日红润的嘴唇也已经泛白。没有犹豫,他的唇紧紧贴在凌采薇的唇上,一边把气渡过去,一边带着她向上浮。
凌采薇全身都在剧痛,突然有空气进入体内,她像只缺水的鱼儿一样不管不顾的贪婪呼吸着,两只胳膊攀住南荣烈的脖子,身体贴上来,紧紧缠住了他。这是溺水者的本能反应,可是于南荣烈而言简直是种折磨。
南荣烈紧紧抱住她纤细的腰肢,感受着她光滑裸露的肌肤磨蹭在他身上带来的诱惑,她的唇温软如玉,他不禁想起上一次戴着面具强吻她时的画面,身体情不自禁地有了反映,膨胀地似乎要爆裂。
一个分神,赤身裸体的凌采薇坠着他又向池底沉去。
第四十三章 试探
情。欲是最可怕的沉溺。南荣烈一时的不自律,导致两个人如断翅的小鸟一头栽下池底。
当他意识到危险时,两人离水面已经很远。深厚的内力支撑着他把气源源不断地渡给凌采薇,但她本能的求生欲望迫使她失去理智,死死缠住他。
在她的拖拽下,他和她无可避免的向池底沉去。危险渐渐靠近之际,他锐利的双眼竟然意外捕捉到池底一处异样,好奇心趋势着他想去一探究竟,无奈她在身边,为了她的安全只好作罢。
她缠上来的身体阻止着他奋力上游,眼见他的气也不够用,无计可施,只好在凌采薇后颈挥掌打晕了她,带着她快速地向水面游去。
蹿出水面的那一刻,新鲜的空气重要回到肺里,他大口大口地吸了几口气,赶紧拽着凌采薇上岸,胡乱的摸了件衣服裹在她身上,把她放在膝上,使劲拍她的后背,直到她“哇”地吐出水来,才把她放平。
凌采薇呛了水还在不停地咳嗽,他拨开遮在她脸上湿发,轻轻拍了拍她的脸担心地问她:“还好吧?”
池底的一幕虽然记得不清楚,但凌采薇还是隐约想起了他贴过来的唇霸道温润。天啊,当时她可是祼身的。想到这儿,凌采薇羞得坐起来,屈膝把头埋在膝间。
南荣烈从一堆衣服中翻出事先准备好的干帕子一边帮她擦头发,一边和她商量:“你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想我们该回去做应该做的事了。”
还沉静在溺水事件中的凌采薇一时没回过神,怔怔地看了南荣烈一会儿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逃避追杀养伤的这段日子,对凌采薇而言可能是自凌家灭门惨案后,过得最开心最无忧无虑的一段时光。
虽然表面上太子南荣烈冰冷刻薄、喜怒无常,接触久了,她能从他的恶作剧或冰冷的态度中捕捉到他的一丝善意。也许是他自小就被人算计着过日子,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对人常怀提防之心,这是人在受到严重的心灵创伤后做出的本能反映。她在家里出事后,也从一个天真烂漫的女孩变成一个沉默寡言、心思缜密,把情绪都深深隐藏起来的人。所以,她完全理解他的某些行为,也能感同身受。
一个多月的朝夕相处,她和他之间似乎形成了一种默契。他不说,她也能懂。就在刚才,她泡在温泉里仰望天空时,她还在问自己,要不要当一个逃兵,带着家人的血海深仇隐身桃林,从此只做个平凡妇人,找个与世无争的男人嫁了,繁衍子孙,像娘亲临终前期望的那样,平安渡过此生。
可是,她的心不允许她这样做。仿佛有一道墙挡在她面前,阻挡她逃走。爹不能枉死,哥哥不能枉死,未成年的弟弟更不能枉死,凌家上下三百口人的冤魂都在等着她去讨回公道,都在等着她去洗清冤屈,背负着这么沉重的期望,她怎么能松懈,怎么能当逃兵。夜夜,入梦来的都是家人的魂魄,都是那些死不瞑目的眼睛。
她没有别的路可走,所以,她凝视着他严肃的面容,没有丝毫犹豫地点头答应。
“我们失踪足有一月,外面的形势不知如何。南后明目张胆的先后两次刺杀说明她已经没有耐心和你周旋下去。如今你的处境更加艰难,你想没想过回去之后要怎么对应?是继续示弱还是迎头痛击?”
南荣烈停下为她擦拭头发的手,注视着她的眼中有意想不到的惊喜:“真想不到你分析起形势来思路清晰,难得的人才。”
凌采薇撇撇嘴,从他手中接过帕子道:“我自幼在军中长大,我爹排兵布阵时我常常就在他身边,耳濡目染而已。”
南荣烈赞赏地拍了拍她的肩,她又想起水里的一幕,忙侧身避开他的手。他倒不介意,说:“曾经师傅告诉我,成大事者要忍常人所不能忍。但她老人家也说过,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我等了十五年,不想再等了。”
“明者因时而变,知者随事而制。只要你筹谋周全,我一定陪你出去杀敌夺天下。”凌采薇说出心中所想,由于激动,双眼放出异彩,脸色变得潮红。
南荣烈情绪也有些激动,许是听到她那句“陪你杀敌夺天下”是他心中一直所期待的,如今听到她亲口说出来,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也许是想到马上可以实施他筹谋了十三年的计划,一颗心开始期许、躁动。但任何计划都不是万无一失,万一出现纰漏就是生死大事。他的行动,赢,便坐拥天下;输,便万劫不复。他突然不想让她和自己一起冒险。
“我们出去后所有行动,本王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棋差一招,满盘皆输怎么办?”他在跟她讲明厉害关系,让她明白自己跟着他做这些事的后果是什么;同时,他还自私地想探探她的反应。她会不会跟着他,一无返顾。
凌采薇静静地凝视着他。
对于一个苟且偷生的人来说,与家人地下的团聚才是一种解脱。她不畏惧死亡,唯一的牵绊就是凌家三百口的清白。除此,对这个冰冷的人世,她再无留恋。
她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才告诉他:“不知殿下可否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来查清家父的冤屈。薇儿此生别无他求,唯有此事是支撑着我活下去的力量,如果殿下同意,一个月后不管有没有结果,我都愿与殿下同舟共济、休戚与共。”
一个女子愿意与你生死相随,这已经是在表明心迹。南荣烈高兴地裂开嘴痛快地大笑。他能给她一个月。这一个月不仅是帮她查线索洗冤情,也是他筹备夺权的关键时刻。他伸出手:“成交。来,盖个章。”
凌采薇释怀响应,伸出手和他击掌、相握,大拇指紧紧贴在一起。
“天色已晚,我做的饭菜已经凉了,我们回家吧。”南荣烈扶她站起来。她抽筋的那条腿刚沾到地钻心的疼痛让凌采薇一个踉跄,倒在南荣烈的怀里,裹在身上的衣服滑过丝绸般的肌肤掉到地上。
凌采薇一声惊叫,南荣烈忙闭上眼睛,眼前全是她雪白玲珑的身影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快穿上,小心着凉。”
第四十四章 帝王心
怀里的人软玉温香,这和刚才在水里抱着她的冰冷感觉又不一样。南荣烈在心里咒骂了一声苍天,您老人家要戏耍本王到什么时候?美人入怀,还光着身子,这是要考验本王的定力吗?他不敢睁眼,手却在情急之下放错了位置,只觉得手中突然多了傲挺一物,雪腻香酥,温软如绵,惊得他甩开了手。
凌采薇猛然推开南荣烈,羞赧地双手遮脸:“你转过去。不许看。不许动。”南荣烈“好好好”地答应着,没有丝毫犹豫的转过身,脸开始滚烫,摸错位置的那只手也觉得发热,像被火炙烤一样。他支吾着叮嘱她:“你站稳了,别摔倒。”
凌采薇沉默着从地上翻找衣服,南荣烈提醒她:“白色那件是特意拿来给你替换的。衣服干净放心穿。估计是这屋子女主人留下的。”凌采薇的衣服又破又脏,早就想换件新的。没料到堂堂太子心细如丝,竟然把这点小事都能考虑周全,想必在筹谋夺权大计上不会鲁莽。
有的穿她哪里还敢挑剔,慌里慌张地穿戴好,闻到衣服上竟然有阳光的味道。内心生出些许甜蜜的滋味,估计他是背着她偷偷晾晒过。
南荣烈双目紧闭,耳边只听得窸窸索索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声音停止了他才试探地问她:“爱妃,本王可否睁开眼了?”
问了半天,没人回答,他睁开一条缝,偷看背后,凌采薇已经跑进了桃花林。
他瞧着少女一袭素净白衣裹住纤细妖娆的身体,骄傲挺拔的背上披散着浓密的秀发,宛如幽静的月夜里从山涧中倾泻下来的一壁瀑布。
注视着她消失在桃花深处,那个清丽脱俗、纤尘不染地背影,像一副水墨画刻在南荣烈的心里。
一月前的玉熙宫。
南皇寝殿,跪着一个黑衣人,他神情肃穆地望着榻上之人,等待着这个国家的皇帝给予新的使命。
南皇眉头紧锁,眼睛微闭。他的手撑着头,似乎不这样支撑着,就会因为支撑不住倒在象征着权力的龙榻上。
太监总管杜福佝偻着早已直不起来的身子,焦虑地盯着南帝的腿。从服侍南帝那一天开始,他的眼皮在南帝面前永远低垂。在别人眼中溺宠南后袁乐瑶以至于大权旁落的帝王,在他眼里永远是睿智、多谋的,甚至他有时会觉得这个看似软弱无能的皇帝城府深如迷宫,他若是想把谁困住,恐怕那个人终其一生都走不出他的算计。
这个世上,恐怕除了仙逝的先皇后只有他一个人了解这位帝王的心思。可是,他不能说破。从辛者库的小太监走到今天这个令所有太监膜拜的总管位置,他可谓步步惊心,步步算计,尤其是在这位心思慎密、深谋远虑地皇帝面前,他更是来不得一丝一毫的大意和懈怠。
自古知帝王心者均可得其宠爱。同样,知帝王心太甚者是其忌惮,必找机会杀之。所以,当南帝在南后面前示弱装傻时,他不说破南帝其实是在放饵;所以,当南帝面对朝臣分派择主,互相攻讦时,他不说破南帝其实是在辨别忠奸;所以,当南帝对太子忽冷忽热时,他不说破南帝其实是在考验太子有无治世之能。很多事,他看在眼里,放在心里,嘴严实地像个哑巴。不然,他不会在这位多疑狡诈地皇帝身边平安无事的待了二十年。
如同此刻,南帝让隐衣卫打探太子夫妇行踪,焦虑担心之情全凝聚在他紧锁的眉间。可是,南后面前,他却不动声色地同意考虑重立太子之事。虽然南帝在除夕夜下令斩杀了所有涉及刺杀太子之人,唯独没有问责南后一句,但是他杜福知道,南帝最后的耐心已经快到消磨殆尽,他在他看南后时的目光中捕捉到了凛然杀意,在他抚摸南后秀发时手背突出的青筋上窥视到他准备了结这场恩怨的决心。
他只是在等。等一个最好的时机。
杜福觉得南帝这一生都似乎在等待一个结局。他好像一直在和袁乐瑶怄着气,一直在等待她真正臣服于他。但是,恐怕此生,他都赢不了她。
无常最是帝王心。等不到,他只能杀。
杜福听着大殿上回荡着的愈见厚重的呼吸声,暗自叹息:恐怕南朝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不知多少人会自食其果,又有多少人会无辜牵连。但愿,有人能力挽狂澜,让大南朝的土地少染一抹血色。
南帝终于从冥想中脱身,挥笔在宣纸上写了一串名字,叠好递给杜福。杜福识趣的把纸条举过头顶送到隐衣卫手中。南帝淡淡地说:“这几个人都除了吧。”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摆布地却是别人的生死。隐衣卫迅速打开纸条,看完后捏在手心,一张价值百钱的宣纸瞬间化成齑米分。
杜福的放在小腹的手不能自控地抖了抖,马上恢复镇定,默默地跟在南帝身后进了殿内,若无其事地服侍他就寝。
南后居住的栖凤殿也有人跪在地上,不过,此人已经被人打得奄奄一息,两边的太监架着他才不至于趴在栖凤殿如镜面光滑的地板上。
“问出来了吗?”南后不耐烦的问站在那个被打人旁边的太监。
“问出来,这家伙嘴硬用了极刑才肯说。”虽然这个太监故意压低声音,他的嗓音还是尖利的让人听着不舒服。
南后瞅了他一眼,示意他继续说,那个太监才敢细声细语地把事情说清楚。
原来,袁乐瑶此次是替人背了黑锅。太子夫妇从悬崖上遇袭不是她让人干的。想杀太子的人是另有其人。本来她是想坐山观虎斗,等太子死了坐收渔人之利,谁知对方竟然放出风来是南后要杀太子,如此明目张胆地大肆宣扬,让朝中那些拥护太子的人抓到把柄,已经开始准备奏折,上奏皇帝要废后。
虽然有司马大将军林玉良暗中镇压,奈何除夕之夜的变故已经让皇帝恼羞成怒。这一次恐怕不会再像以往那样,明明知道是她错了,还一意孤行地袒护她。
所以,她必须查清幕后主使是谁,想要一箭双雕。
第四十五章 归来
朝看水东流,暮看日西沉。幽谷中的一对男女避开权谋争斗、险恶人心,日子似白驹过隙,悠哉自在。而万丈山净心斋里的三个人几乎是度日如年。
四两刚踏进院门,就被青柠和绿茉二人团团围住,追问太子夫妇的下落。
四两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哭丧着脸求饶道:“二位小姑奶奶,容我喝口水行吗?这一天滴米未进,嗓子都冒烟了。喝口水再说行吧?”他去八仙桌上抓杯子,绿茉极有眼色地倒了杯温热的茶水递给他。“四两公公多喝点,茶水早就给您备下了。”
青柠白了绿茉一眼,小蹄子就是嘴甜,不过哄好了四两才能催着他不遗余力去找薇儿。
茶水一口下肚,根本就是雨过地皮干。四两干脆抓起茶壶对着茶嘴直接往嘴里倒。“咕咚咕咚”几口下去,一壶茶半滴不剩,他才用袖子挘麙{嘴说道:“二位姑奶奶莫怪。今儿不停脚地跟着姚将军找出去二十里地,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没线索你回来干吗?”青柠气呼呼地把四两从椅子上拽起来,推着他就往外轰。“接着去找。”
四两较着劲死活不动:“我还没说完,小道消息,皇后逼着皇上要另立太子。”
“这算什么小道消息,姚将军早就告诉我们了。”绿茉不屑地说。
四两不服气地挑衅道:“那他告诉你皇帝是什么态度?朝臣们有何反映了吗?”
“你知道?”青柠对他这个小太监的能力持怀疑态度。
四两避开她推搡的手:“天下事没有我不知道的。”本公公可是天下第一大帮铁血阁的总都督,上情下达,下情上传,哪个消息都得经过我。他在心里自吹自擂一番,明显觉得不过瘾。哪天要是能对这两个一直小看他的臭丫头公布身份就好了,一定让她们俩大惊失色、目瞪口呆。
“皇上是什么态度你们不用知道,大臣中间已经有些不安好心的人串联盘算让太子永远回不来。”
“回不回来是他们能盘算的,太子如今失踪一个月有余,你们一点线索都没有,不用大臣盘算,如今就是这种情形。”青柠气得跺脚:“太子府没一个人顶用。那些支持太子的老臣只会上书奏请陛下问罪,要不就是联名弹劾贤王,这有用吗,关键是查凶手找太子下落。”
四两越听越不爱听,打断她的话:“你那雪貂有用?放出去快十天了,还没消息?估计不知道跑到哪里养膘去了。”
“叮叮当受了伤,这些日子一直按照公主的吩咐服药养伤,它的身体不恢复就无法寻味找人。公主叮嘱要养三个月,如今为了找太子带伤出去,你还想怎样?”
四两见青柠咄咄逼人,不想和她计较便顺着绿茉给的台阶说:“我听绿茉的,好男不跟女斗。”
“你是男的吗?”青柠不依不饶。
这是四两的软肋,碰不得,他立即翻脸,瞪着眼珠子,撸起袖子,回骂道:“你是女的吗?跟个母老虎似的。小心一辈子嫁不出去。”
青柠气急败坏,一掌带着劲风就打了出去,四两也不是吃素的,勘勘躲过出奇不意的一招,抖擞了精神迎战。
绿茉在一边拉这个也不是,劝那个也不听。净心斋一时之间鸡飞狗跳。
正当打的难舍难分时,绿茉惊叫道:“别打了,太子、太子妃回来了。别打了。”
四两、青柠两个人完全失了习武人的风范,打到最后你打我一拳我打你一拳,你掐我脖子,我掐你脖子,像个球滚在一起。听到绿茉骗他们,两人倒颇为默契地齐口同声大叫道“闭嘴。”
“爱妃,想不到你的侍女既能服侍你又能上阵杀敌,比你强悍多了。”
“殿下过讲,四两用的这招锁喉功极其霸道,有太子风范。”
青柠与四两掐得正憨,听到说话声都呆愣在当地。
绿茉哭着跑过去,一下子扑到凌采薇怀里:“薇、公主你回来啦。我们都急死了。你和太子去哪了?”凌采薇也紧紧抱住她,青柠也冲过来三个人抱在一起。
“爷,您可回来了。”四两扯开嗓子学着青柠去抱南荣烈,被南荣烈用手指头点住额头给定在那了。这一点不防碍他表达内心感受,不让抱咱就哭,刚才被青柠一拳打到成乌眼青,正好趁机发泄下情绪。叮叮当一只貂孤独的趴在地上,没人理,十分寂寞地冷眼瞧着他们。
雪貂上次千里寻主,嗅觉严重受伤,不然凌采薇和南荣烈不会消停地在幽谷里住这么久。
叮叮当是只被驯化的可以寻主的雪貂,它追着气味寻到他们时,南、凌两个人也正在寻找出去的路。小雪貂带路有功,以为回来有肉吃,没想到这群人压根忘记它的存在。
南荣烈和雪貂一样头疼,不得不阻止了他们哭哭泣泣。他叮嘱四两要暂时封锁他和太子妃回来的消息。
消失了一个月有余,有很多事情需要理清,并且要布一个夺权大局。
四两不管他想干什么,只要人回来就是好事。
青、绿二人拉着凌采薇进屋问长问短,南荣烈跟着四两去了书房。还不待他问,四两就开始汇报起最近发生的情况。妙真师太知道南荣烈失踪后,天天派小尼姑来打听情况。倪小暖也带着一队会武功的小尼姑在万丈山周边搜寻。铁血阁的探子们正在追查当日射黑箭的主谋,准备血洗敌人。
主仆二人正在分析朝局,突然,一身白衣的男子推开门不请自进,顺手把门关好。他冲着目瞪口呆的南荣烈颇有教养的笑了笑,说:“你们继续,我自便,不用理我。”便径直坐到书房的里间。
南荣烈从震惊中回过神,未说话却用眼神询问四两:他怎么来了?
四两动嘴形不出声:小的请来的。
请他来干什么?
您不是失踪了吗?我怕阁里有事,就请来暂时主持大局。
多事。他来岂不是添乱。
“你们两个在背后说我什么坏话呢。”白衣男子笑容妖娆地走到南荣烈身边,伸出手掐着他的脸,拽出好长:“小烈烈是不是不欢迎师叔啊。”说完,手还用力地拧了一圈。
四两不忍直视,一脸婉惜地扭过头去。眼不见,心不烦。
南荣烈没有这么好的脾气,一掌打开白衣男子的手,没好气地问道:“您老人家跑来干什么?没事还是赶紧回秦国,分舵好多事务等您处理。四两,送客。”他主动把书房的门推开,摆出“请君离开”的阵势。
小师叔古涛来权当没看见,两只手捏住四两的脸蛋,咬着后槽牙说:“小兔崽子,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把叔骗来了水都不给一口就逐客。”
第四十六章 小师叔拦路劫美人
四两疼得直叫唤,却是连碰都不敢碰一下眼前这位小师叔。
他那双被青柠捣成乌眼青的小眼睛哀怨地瞟着南荣烈求助。南荣烈摆出一副臭脸,明显是还没原谅他擅自作主。四两瞧太子见死不救果断决定放弃这根稻草,求人不如求已。咱自救。
“爷,二阁主千里迢迢赶来,从秦国到这里,七天时间,简直是日夜兼程。幸好咱二阁主轻功独步江湖,无人能挡,武功盖世,天下无敌,不然这一路下来千里马都要累死一批。”四两开始转拍古涛来的马屁。期望他能高抬贵手,别在他身上施什么鬼把戏。
这一招果然见效,小师叔古涛来停止对他脸蛋的折磨,在他头上狠拍了两下:“又加二,又加二,你他奶奶的才二。”
四两捂着头一脸委屈,忙改口“来阁主、来阁主”,心里却是满腹抱怨:“你自己技不如人,打不过太子,当不了大阁主,还拿我撒气,真倒霉。早知不飞鸽传书给你。”
门口等着逐客的南荣烈知道这小师叔不走,他就永无宁日,只好对不起师父。
他咳嗽一声,提醒古涛来他有话讲。毕竟是对师父使坏,他多少有些心虚:“那个,小师叔,你有三年没见我师父了吧,她老人家常常念叨你,还思量着你是不是又英俊了,武功又精进了多少。你去看看她老人家吧。”
古涛来最怵头他师姐,比他娘还爱管他,能不见便不见。
南荣烈看古涛来不搭理他的提议,假装没听见跑到书桌上拿起笔写写画画,他朝四两使了个眼色,这家伙意会,立即在旁边扇风点火:“是啊是啊,师太天天想,天天念叨,把她身边俊俏的小尼姑都念出毛病来了,听到二,不来阁主的名字就想躲。”
“小尼姑?哪个小尼姑?”古涛来的毛笔顿了顿,丝毫不感兴趣:“师姐身边的尼姑个个跟她一样无趣,长得像山贼一样。”
“新来的这个可是貌美如花,连太子都想收房呢。”四两话出口就被南荣烈狠狠瞪了一眼。
古涛来眯着眼睛端详南荣烈,半晌才说:“能入‘一根筋’的眼,一定是人间绝色啊,走,去看看。”放下笔就走。
南荣烈和四两对视一眼,就知道他的老毛病又犯了。二人什么也没说默默地跟在后面。
出了书房,沿着回廊走出去没几步,古涛来突然兴奋地大叫一声:“美人,留步。”话音刚落人已经飘到凌采薇面前,伸开双手拦住她的去路。
一个陌生男人猛然出现在眼前色眯眯的盯着她看,她还是第一次碰见,心里一惊,手中提着的小食盒直接掉下去。
古涛来故意大叫:“小心。”瞬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拦着凌采薇的肩膀转身同时出脚接住食盒。凌采薇以为食盒里的食物定会摔散,没想到白衣男子飘然若仙地用脚尖稳稳挑起食盒的提手,递到她面前。
“美人受惊了。”
跟在后面的南荣烈几步上前,看到古涛来竟然把凌采薇斜揽在怀里,一张俊脸由红变白、由白变青,握成拳头的双手青筋爆起。四两眼见要出祸事,赶忙上前化解危机:“四两替太子感谢二阁主出手相救太子妃、太子妃的食盒。”他递了个眼色给不知死活的小师叔,他竟然故意无视,手仍然不知羞地搭在凌采薇肩上。
凌采薇也是四两提醒才惊觉自己竟然如此暧昧的靠在一个陌生男人怀里,而且还被太子看见,立时推开他,感受到身后投来一束似乎要焚化她的目光,脸红到耳根,也不理白衣男子的搭话想要离开。
古涛来拽住她的胳膊:“不许走。”
“放手。”南荣烈终于忍无可忍,飞身出掌劈向古涛来。小师叔似乎早料到他会出手,不疾不徐放开凌采薇,侧身躲过他的一掌。南荣烈紧接着又打出三掌,把古涛来逼得退出回廊,在他和凌采薇之间拉出了三丈的距离才停手。
小师叔明知打不过他,嘴上却不饶人,指着他骂道:“小烈烈,别以为师叔我不揍你,你就没大没小。小师叔我见美人在场,不想动手失了风度。你等着,回头让师姐收拾你。”最后这一句是发你他肺腑之言。这小子简直不把他这个师叔放在眼里,这以后要是登基当了皇上他古才子要去朝里当个大官什么的,不得看他脸色。不行不行,一定要让大师姐好好教训他。
南荣烈黑着脸不想听他这套狐假虎威的说词,走到凌采薇跟前,问:“没事跑出来干吗?”
这个女人长得实在太“招蜂引蝶”,从明天起还是戴上面纱安全。省得给他惹麻烦。
凌采薇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沐浴更衣,用了些绿茉褒的参粥,觉得味道挺好,就盛了些送到书房给南荣烈尝尝。这些日子虽然在谷里衣食无忧,但一直没有米可以下锅,所以第一时间她就想到了他。
谁知快走到书房时就听到四两那句“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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