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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宠妖妃-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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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显的,他要敢动打裴影夜的主意,那女人一定又要发疯,扭头就来和他拼命的。

    虽然她肯定拼不过他,但是——

    他总不能真把人掐死了,或是一巴掌糊墙上去吧?

    活了二十多年,昭王殿下头一次发现自己居然也会活的这么憋屈,尤其还是在裴影夜这种不自觉总以为和他媳妇比他都熟的人跟前。

    真是上辈子欠了这女人的吧!

    西陵越憋了一肚子的闷气,面色十分的不善。

    裴影夜勾了勾唇,当然也不会领他的情,反而是一本一眼的肃然说道:“但愿你真能留得住她!最起码——她若是执意不肯走,我是无计可施的。”

    这一句话,听似调侃,却又完全的不是调侃。

    西陵越的眸色一凝,“你威胁我?”

    裴影夜倒是难得的一笑:“看她!”

    “呵——”听了这句话,西陵越便是怒气全散,扑哧一声给笑了出来。

    是了,现在他们了两个在这里说什么都是空话,毕竟沈青桐那女人的脾气是半点不由人的。

    这个话题,再继续争执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于是西陵越就略一缓和了面色,整了整袍子站起身来道:“总之这里是个是非之所,你尽快走吧!”

    他不走,一旦出了事,谁知道沈青桐又要怎么折腾。

    现在只要想想他家媳妇,西陵越就觉得脑门上一抽一抽的疼。

    裴影夜未置可否。

    他也不等,直接抬脚往外走。

    裴影夜看了他一眼,就又倾身去瓮里拿棋子。

    不想西陵越走了两步,却又突然挺住了。

    他扭头,目色凛然的又再看向了裴影夜,问道:“当年——”

    语气一顿,却不犹豫,而是莫名的加重了语气道:“沈竞的事,和你无关?”

    虽然沈青桐说沈竞出事,和裴影夜没有关系,但是那个时候,她毕竟只是个稚童小儿,一双眼睛,又能看透多少事?

    裴影夜刚捏了一枚棋子在手,闻言,他手下动作一顿,却是半天也没有抬头,半张轮廓分明的侧脸落在窗纸透进来的微光里,仿佛一尊神祗一般存在。

    这会儿西陵越的耐性倒是很好,他盯着他,只是安静沉稳的等。

    最后,裴影夜才缓缓地抬眸。

    两个人,四目相对。

    两个人的眼神,一个肃然,一个沉静。

    半晌,裴影夜开口。

    “与我无关!”他说。

    西陵越对这话,显然是不全信的,依旧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因为——

    他听出了对方的话中有话和欲言又止。

    裴影夜知道他在等什么,又兴致缺缺的把棋子扔回了瓮里。

    他抿了抿唇,才重又把视线落回西陵越的脸上,语气冷淡又平静的开口道:“很奇怪你们的皇帝陛下为什么会重用沈和那个庸才,并且几十年如一日的派他留守在北疆的军中是么?”

    这个问题,的确是一早就萦绕在西陵越心头的一个谜。

    沈和的能力有限,真的做不来独当一面,军中皇帝特意派了是他心腹的监军过去,其实就是代替沈和镇场子的,可就是这么个庸才,皇帝居然一直都没有把他叫回来?

    西陵越的心里,其实早有自己的揣测的。

    而这个时候,裴影夜虽然不明说,可是他的神情态度却也已经说明一切了。

    两个人,静默的对峙。

    最后还是裴影夜自嘲的轻笑了一声道:“我师父的事,的确和我无关,但如果严格细算起来的话,应该……算是与你有关的吧?原因你应该明白!”

    有一个词,叫做“功高盖主”!

    沈竞少年成名,三十岁不到,在军中就成了独当一面的风云人物,并且享有很高的威望。

    西陵越是了解自己的父亲的,那个人,自私狭隘又唯我独尊,其实从他经久不衰的重用沈和那件事上,西陵越自己的心里多少也已经有数了。

    只是——

    从裴影夜这里确认了之后,到底还是一种别样的感觉,莫名的,心里突然会觉得愤怒。

    他一张脸上的表情紧绷,又是半晌的沉默,最后,还是冷着脸盯着裴影夜道:“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裴影夜心中了然,便是半真半假的一勾唇道:“我知道的她都知道,我不知道的,她可能也知道些什么,你若是觉得不足以解惑,何不自己亲自去问?”

    “你——”西陵越的心口瞬时就顶上来一口闷气。

    去问沈青桐?去当面撕破脸了,对他有什么好处?

    果然沈竞的死是和皇帝有关的!

    也许是无能为力,也许是别有目的,所以一直以来沈青桐都对此绝口不提的,现在如果捅破了这层窗户纸,那不是称了裴影夜的意?没准这一趟他就真的不至于空手而回了。

    裴影夜面上的神色好整以暇。

    西陵越又盯着他看了眼,然后就是愤然的一甩袖,扬长而去。

    裴影夜坐在那里没动,目送他的背影,目光却是寸寸沉淀,慢慢地落在了虚空里。

    过了有好一会儿,院子里传来脚步声。

    裴影夜收摄心神,就见赵凛已经快步走了进来。

    “主子!”

    “他走了?”裴影夜坐直了身子。

    “是!”赵凛道,顺手把一封帖子呈上:“这是刚才宫里送来的,说是还没到避暑的季节,城外的行宫闲置,主子如果有兴致,可以过去小住几天,赏玩一下附近的风景。”

    裴影夜只是淡淡的扫了眼,却是接也没接,道:“直接回了,就说裴元洲的凶案既然已经水落石出,我们就不打扰了,收拾一下,后天就启程回国吧!”

    “是!”赵凛应了,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的道:“那二小姐这边的事——”

    “那丫头的脾气倔,我也奈何不得!”裴影夜一筹莫展的叹了口气,“随她吧!”

    “可是——”赵凛还是不放心。

    裴影夜道:“大越皇帝和西陵越中间夹着一个瑨妃呢,本来就只是名义上的父子,他倒是不至于为此而和桐桐之间起了戒心和隔阂。既然她执意不肯走,那就先这样吧,你去挑几个干练的,留下吧,以备不时之需。”

    “好!回头属下就去安排!”赵凛应了,顿了一下,还是忧心忡忡的道:“主子,就算昭王那边不至于为难二小姐,可是宫里……沈家大夫人的死,就已经是个示警了,是不是……”

    “现在不能动她!”提及此事,裴影夜也是心烦意乱的皱了眉头。

    他起身,踱步走到一边去推开了窗子,盯着外面被风拂过的梧桐道:“桐桐执意不肯走,我又不敢跟她去问她心里是怎么个打算和想法吧,现在如果贸然动了那个女人,皇帝疑心生暗鬼,他一旦起疑,必定采取非常手段,这样一来反而会对桐桐不利!”

    “那就这样放任不管了吗?”赵凛道,脸上也带了明显的急色。

    “留几个人下来,先盯着吧!”心中略一思忖,裴影夜也只能是加持如此了。

    现在所有问题的症结都在沈青桐,毕竟都是她的事,她自己都不表态,别人就更是不能替她擅自做主了。

    裴影夜想着这件事,也是心情烦躁。

    他在窗前站了会儿,突然道:“听说皇觉寺的菩萨灵验,既然有时间,本宫就过去上炷香吧!”

    沈竞的尸骨是带回祖籍葬入祖坟了的,沈家祠堂里供奉的也只是排位,那里裴影夜当然是不能去的,不过沈家老夫人还算有点儿良心,沈竞死后就在皇觉寺给他供奉了长明灯。

    裴影夜这一趟既然来了,自然要过去走一趟的。

    “是!”赵凛应了,转身出去吩咐。

    裴影夜倒是没有藏着掖着,拿了披风,就又点了几个侍卫,一行人都换了便服,打马往东城门出城。

    临近中午,街上的行人为了躲避日晒,所以不多。

    一行人策马出城,问好了路,就往郊外皇觉寺的方向走。

    彼时出入城门的人只有零星的几个,这一行人刚出了城,斜对面另外一条小路上也刚好有一双主仆打马过来。

    “少爷,怎么了?”小厮扯着脖子朝这边的路口上看。

    旁边的马背上,陈康梁眉头深锁,沉吟问道:“你有没有觉得刚才过去的那人有点儿眼熟?”

    小厮抓了抓后脑勺,茫然摇头:“没有啊!不记得在哪里见过!看他们的穿着做派,非富则贵,要是见过,小的肯定记得。大概——是过路的吧!”

    “是吗?”陈康梁还是觉得心里怪怪的。

    只是裴影夜的样貌气质都出众,他心里也认同小厮的话,若是真的见过,他也不可能印象这么模糊。

    可是,方才惊鸿一瞥,那一眼的感觉,真的是莫名的熟悉。

    陈康梁若有所思的又再仔细的想了想,实在寻不到蛛丝马迹,也就作罢,收摄心神道:“走吧!”

    他离京续职已有两年,这才是第二次回京,上回沈青桐大婚,他是悄悄回来的,谁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这算是种什么样的感觉,自从她嫁人之后,再想起这座偌大的繁华帝京,心情都莫名的萧索,要不就是堵得慌,怎么想都是耿耿于怀的。

    可是,能有什么办法?

    那人是西陵越!大越朝中位高权重的第一亲王,在那人面前,他真的是只有低到尘埃里的份儿。

    想起生平恨事,陈康梁的心情又是一阵恍惚,正在失神,就听城门楼上有人叫他:“康梁!”

    陈康梁抬头,却赫然发现今天执勤的守城官是个熟人,以前一起在太学读过书的同僚。

    “卓开?”陈康梁露出一个笑容,翻身下马。

    卓开匆忙自门口上下来,热络的一拍他的肩膀:“你小子说是出京续职去了,至于连逢年过节都不回来吗?”

    陈康梁心头苦涩,与他寒暄。

    他家里出事之后,就只能靠自己去拼前程了,卓开也知道,而这人也算敦厚,所以倒是没有提这茬儿。

    说了两句话,约了下午换岗之后茶楼喝茶,卓开还要当差,就没再多说。

    “那咱们下午不见不散!”

    “好!”陈康梁点头,转身刚要上马,就又想起了萦绕心头的那点儿困惑,随口问道:“刚才有一行人出城去了,看着排场不俗,知道是什么人吗?”

    “哦!你最近不常回京有所不知,最近国中来了位贵客!”卓开道,大致的将北魏摄政王入京遇刺,京兆府又闹了一场乌龙的事情都说了,最后调侃道:“说起来也是有惊无险,昭王妃算是你的小师妹吧,要真被这事儿连累了,镇北将军在天有灵也难瞑目吧!”

    当年陈康梁得幸拜了沈竞为师,着实羡煞了不少人。

    陈康梁倒是不知道还出了这件事,便是勃然变色:“有人指证是桐……昭王妃杀人?”

    “是啊!”卓开耸肩,既然已经时过境迁,就只当笑话说了:“北魏的摄政王,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也不知道京兆府怎么办案子的,现在好了,龚楠丢了乌纱不说,这会儿还在牢里关着呢!”

    卓开说着,见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就又捶了下他的肩膀笑道:“王妃没什么事!也不看看那是谁,有昭王殿下护着,谁还能奈何的了她?真是谁遇上谁倒霉!”

    说着,他想起了什么,就又话锋一转,冲城外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你不是问刚才过去的是谁吗?是北魏的太子殿下!摄政王横死,他过来收尸并且处理残局的。”

    陈康梁的思绪却全然不在此事上面——

    京兆府尹龚楠绝对没有胆子攀咬沈青桐的,而且说一个青楼女子莫名其妙就点名道姓的指证昭王妃,这事情本身就有蹊跷,这件事绝对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沈青桐这应该是卷入了太子和昭王之争里面,成了箭靶子,遭遇了无妄之灾了吧?

    陈康梁一瞬间心乱如麻,胡乱的应了声:“那他出城做什么?”

    “他是远客,肯定不会乱走的,看那个方向,要么就是出去遛马,要么……也可能失去皇觉寺参禅的吧!”卓开随口道。

    陈康梁被沈青桐的事情乱了心智,也没心思和他多说了,转身上马往内城的方向去。

    “少爷,这不回府的路,我们应该走那边的!”走过前面一个岔路口,小厮叫他。

    陈康梁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他这走的是去沈家的路。

    但再转念一想——

    就算去了沈家,也找不见沈青桐的,她现在已经嫁了人,是昭王妃,住在昭王府的。

    哪怕只是拜会,他也不能不避嫌的去昭王府求见王妃的……

    陈康梁心中越发苦涩,重新调转马头,这一转身,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就又想起了方才城门之外远远看到的那个人。

    裴影夜?昭王府?沈青桐?

    脑中惊雷,瞬间炸响!

 第173章 搞事情的太子妃(二更)

    北魏摄政王被杀的事情,不可能凭空牵扯到沈青桐的,就算是太子针对昭王府的栽赃……

    从沈青桐身上下手,这突破点也未免找得太牵强了些的。

    难道那件事,真的和昭王府,甚至是沈青桐有关?

    陈康梁自己想着都觉得像是个笑话,可是那一瞬间,他整个手心里却都是汗水,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只是因为震惊,还是为了某种呼之欲出的真相和可能而兴奋。

    “少爷?”随行的小厮见他神色古怪,就试着叫他。

    “哦!”陈康梁回过神来,又再思忖了片刻,道:“你回去再跟卓开说一声,就说我们不喝茶了,下午他换岗之后去云鹤楼,我请他喝酒!”

    小厮也没多想,点头:“好!”

    陈康梁又道:“关于北魏摄政王遇刺一案,我有些好奇,下午你不用跟着我了,去打听下消息,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

    “小的知道了!”那小厮应了,就调转马头,又折返东城门。

    这边陈康梁打马回府。

    自他父亲辞官之后,便就心情郁郁,本来陈夫人是陪着他回了老家休养的,可那陈文林却是个输不起的,回乡之后就开始自暴自弃的沉迷酒色,成天里花天酒地的,半年之内小妾就纳了好几房。陈夫人看着堵心,又管不了他,干脆就又躲回了京城这边的宅子里。

    只是因为夫君的官职没了,如今她虽然人在京城,但是却深居简出,平时的交际圈子没有了。

    陈康梁这次回京,本来就是为了给她送寿礼的。

    因为陈文林的事情,陈夫人免不了又是一顿哭诉数落。

    陈康梁这个做人儿子的,也不能编排父亲的不是,何况他这会儿有别的心事,也实在是顾不上家里那些鸡毛蒜皮,所以只是很敷衍的听着。

    陪着陈夫人坐了个把时辰。

    陈夫人后面慢慢冷静了,就拿帕子按了按眼角的湿气道:“你也是的,都老大不小了,不管怎样,也先给我娶一房媳妇回来,让我心里有个谱儿。现在这个样子,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你,这个家,成什么样子。”

    “再说吧,现在我没心思说这个!”陈康梁道。

    他是打小儿就很喜欢沈青桐的,那时候她虽然比起别家闺秀,有些调皮,但就是有那么一股子灵气,很活泼,很明媚,让他看了就会心生欢喜。

    后来沈竞出了事,沈家换了当家人,陈夫人也不再看好沈青桐这个孤女,便有意的拦着,不叫他和沈家之间往来。

    前面他父亲出事,他才终于找到机会,说服了陈夫人去提亲,只是没曾想,后面横生枝节,出了那么大的乱子。

    后来回头想想,其实重逢之后,他是感觉到沈青桐和当年记忆里很不一样了,只是心里的执念依旧很深,尤其是在后来她被西陵越“强娶”了之后,总会觉得胸口压了一口气,怎么都散不出去。

    “你又拿这话来敷衍我!”陈夫人就不高兴了。

    陈康梁懒得听她说,就站起来道:“母亲,我约了人见面,这事容后再说吧!”

    说完,转身就要往外走。

    “你跟我说实话,你心里是不是还惦记着沈家的那个丫头?”陈夫人见他一副明显抵触的情绪,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把拉住了他的袖子,“那时候你瞒着我自己跑去沈家退亲,可是把我的面子都丢尽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执迷不悟吗?”

    “母亲你多想了!”陈康梁道,因为是自己的母亲,终究是没好意思甩脸色的,“你也看到了,父亲现在一蹶不振,咱们陈家难道我能看着它就这么没落了吗?好歹等我在朝中站稳了脚跟再说吧,现在我是真没心思说别的!”

    说完,他强行拉开陈夫人的手,转身就走。

    “你这是要气死我吗?”这个儿子算是被她宠坏了的,真倔起来,陈夫人也无可奈何,于是就只能冲着他的背影跺脚。

    陈康梁出了家门,直接就去了云鹤楼。

    他会选云鹤楼,没别的,云鹤楼就在东边城门边上,在进出城门的必经之路上。

    那时候,沈竞就只带着那位师兄回京了一次,而且那时候他年纪还小,师兄进京之后直接住在了沈家,机缘巧合,他就只有一面之缘。

    那时候,他对那人不是很关注,所以印象不是很深,再加上如今十多年过去了,人的容貌多少会有些变化,只凭城门外那匆匆一眼,他实在也不好下定论,所以他必须再见裴影夜一次,看能不能找出蛛丝马迹来。

    这会儿还不是吃饭的时辰,所以云鹤楼里也很冷清。

    陈康梁选了二楼临街视野最好的雅间,定好了酒席就先上楼去等。

    半个时辰之后,卓开换岗之后,直接穿着铁甲就上来了。

    两人都是世家子弟,又是十几年的交情,所以相谈甚欢。

    席间,陈康梁状似无意的又把北魏摄政王一案的经过都问过了一遍,但是抽丝剥茧,怎么想也是觉得那只是太子栽赃嫁祸的勾当,毕竟——

    再怎么样,西陵越犯不着用自己的王妃出面杀人的。

    沈青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她去杀人?怎么看都不靠谱。

    两个人推杯换盏,心不在焉的喝着酒,一直到华灯初上,才听见城门的方向马蹄声清脆,还是中午时候那十来个人的阵容,一行人从城外打马从街面上走过。

    这时候卓开已经喝高了,眼睛通红的拉着他的一只手絮絮叨叨的说话。

    陈康梁稍稍把身子往半敞开的窗户后面藏了藏,然后凝神静气,目不转睛的盯着外面。

    裴影夜一马当先,黑色的衣袍黑色的披风,灯光和星光之下,他面上线条流畅,勾勒出绝代风华的五官轮廓,但是整个人看上去却像是沉浸在黑暗中的雕塑,给人一种只可远观的威慑力。

    陈康梁搜肠刮肚的想,想要试着把他的这张脸和当初沈竞带回来的那个少年作比较,却奈何记忆匮乏,他是真的印象模糊,只是觉得有点儿面善,但具体的就真的无迹可寻了。

    就凭这一点,他什么结论也不能下。

    陈康梁心里烦躁,眼见着裴影夜一行就要从楼下的街面上行过了,对面的卓开仰着脖子把个空酒坛往嘴里倒了半天无果,突然站起来,冲着门外喊:“小二!上酒!再拿好酒来啊!”

    他喝多了,站都站不稳,随手把手里的空酒坛往桌子里边一放,不想力度控制不当,却是失手直接将那酒坛子给甩出了敞开的窗外去。

    彼时裴影夜一行刚好从楼下过。

    冷不防一物从高处坠落,赵凛出于本能的反应就抽出腰间佩戴的钢刀,横臂一挡,怒喝道:“什么人?”

    砰地一声。

    酒坛子撞在他的刀锋上,砸了个粉碎。

    陈康梁偷窥的时候本就心虚,此刻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身子往后一侧,完全躲在了窗户后面,最后一眼,眼角的余光扫过,心中便是骇然一惊——

    赵凛手里的那把刀,成色已经很旧了,刀身上的光芒内敛,但是那刀柄的末端镶嵌的一块翡翠露了半边出来。

    这把刀,陈康梁确定自己是见过的。

    那时候他还小,小孩子难免好奇,看到师兄的随从随身带着把破刀,就想借来耍,不想却连拿都没能拿得动!

    是了!那是一把重刀!

    刀柄上镶嵌了一颗翡翠的旧刀!

    那一瞬间,陈康梁心中翻江倒海,手心里又是一手的汗。

    他使劲紧绷着身子藏在窗户后面。

    对面的卓开听到楼下有人叫骂,迷蒙着双眼探身看过去,便是咧嘴一笑,连连挥手道:“不小心!失手掉下去了!嘿嘿!得罪得罪!”

    他是世家子弟,教养很好,笑起来一脸的憨态可掬。

    裴影夜挑眉看了眼,淡淡的道:“走吧!”

    赵凛见卓开穿的是守城校尉的军服,又想起白天出城的时候见过,就也没再追究,一挥手,众人一行打马快速的行过。

    陈康梁一直在聆听细数外面的马蹄声,那一声一声,似是踩在了他心上的节奏,分外的清晰又震撼。

    直至——

    “两位爷是要酒吗?”楼下小二抱着酒坛子推开门。

    “来,拿过来!”卓开招手。

    小二抱着酒坛子过来,卓开才要伸手去接,却被陈康梁拦下了。

    他将人扶来一把,又从怀里摸出碎银子扔给那小二:“你喝多了,该回了!”

    “难得你回来,我没醉!”卓开道,挥舞着手去推他。

    这个时候,陈康梁已经没了继续浪费时间的耐性,刚好他的小厮也不在,他干脆就又掏出一块碎银子给了那店小二道:“卓公子醉了,城南四方街的卓家很好找,你去雇辆马车,把人送回去!”

    那小二得了银子,眼睛笑成了一条缝隙,赶紧过来扶了人:“好嘞!”

    “别走!我没醉!咱们今天不醉不归啊!”卓开意犹未尽。

    陈康梁拉开他的手道:“很晚了,你明天白天不是还当值,别耽误正事了,早点回去休息,咱们改日再喝!”

    卓开算是个循规蹈矩的世家子,想想自家老爹那张千年冰霜不化的老脸,就也没在坚持,摇摇晃晃的被小二扶着下楼去了。

    陈康梁随后出来。

    这个时候,天色已晚,街上没什么人。

    白天里繁华的京城闹市,这会儿反而显得空旷。

    他打马一路疾行,却是没有半分迟疑和犹豫的直接奔了东宫。

    彼时西陵钰正在书房里搂着两个侍妾喝闷酒,听了个陌生的名字,直接一巴掌甩来宝脸上了,骂道:“什么阿猫阿狗你都来报?你这奴才,哪儿来的狗胆!”

    皇帝才刚罚了他,相当于变相的软禁,他正心情不好。

    来宝挨了巴掌,捂着脸,也不敢抱怨,正要出去,走到院子里,却刚好迎着太子妃卫涪陵被婢女扶着从外面进来。

    “奴才见过娘娘!”来宝赶紧行礼。

    卫涪陵目不斜视的往里走,还没进门,就先被屋子里传出来的酒气顶得皱了眉头。

    她和西陵钰的关系不好,平时在这府邸里几乎是互相不往来的,来宝生怕死她是来找事情的,赶紧跟过去就想拦着,“娘娘,殿下他今天心情不好……”

    “我知道!”卫涪陵道,说话间已经一步跨过了门槛儿。

    彼时里面两个侍妾,都是衣裳单薄,一个正在靠在西陵钰怀里,笑嘻嘻的往他嘴里递酒,另一个则是在夹菜。

    卫涪陵这个太子妃,还是有地位的,两个侍妾见了她,都是心里一慌,赶紧的敛了笑容。

    “娘娘!”挣扎着,就要起身行礼。

    西陵钰循声抬头,看到卫涪陵这张脸,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来做什么?”他问,一把又将那刚从他怀里钻出去的侍妾拉了回来。

    那女人跌在他怀里,顿时有种大祸临头的预感,差点哭出来——

    太子妃的手段了,而且她身份特殊,看在南齐朝廷的面子上,太子又不可能废了她,所以他们夫妻两个斗,其他人,真的就只有做炮灰的命。

    即使妾室们背地里为了争宠各自耍尽了手段,卫涪陵在这东宫里,其实是没人敢当面惹她的。

    卫涪陵倒是没发作,只是正色看着西陵钰道:“臣妾过来,自然是有事的!门口那人,殿下最好还是见一见吧!”

    西陵钰不悦的皱眉,刚要说话,卫涪陵却是眉眼凌厉的扫了那两个侍妾一眼道:“你们先出去,本宫和殿下有话要说!”

    “是!奴婢告退!”两个侍妾如蒙大赦,感激爬起来就跑了。

    西陵钰一把没抓住,顿时怒火中烧——

    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府邸里,他的妻妾都把卫涪陵这泼妇摆在他上面了?

    “卫涪陵,你好大的胆子!”西陵钰一把掀翻了桌子,蹭的站了起来。

    卫涪陵不避不让的面对他,不徐不缓的打断他的话道:“门外求见的那个陈康梁,据臣妾所知,他早年和已故的镇北将军有过一段师徒缘分,他和昭王妃是以师姐弟相称的,他骤然到访,殿下就不好奇他会说些什么?”

 第174章 我要沈青桐!

    这一次偷鸡不成蚀把米,西陵钰算是在西陵越的手里吃了大亏的,这会儿但凡听到“昭王”二字就恨得牙根发痒,更别提还是和沈青桐有关的了。

    他愣了一瞬,却是奇迹般的慢慢冷静了下来。

    他抬头看向院子里,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来宝忙道:“是有这么一重关系在的!老陈大人在时,陈沈两家的关系很是不错,据说之前还有过联姻的打算,可是——”

    当初沈青音以死拒婚的事情虽然被老夫人压下了,但是沈家也是人多眼杂,到底还是散了风声出去,闹得沸沸扬扬的。

    知道西陵钰也是心里膈应,来宝立刻打住了话茬,连沈青音的名字都没敢提,只避重就轻的道:“后来出了点儿岔子,这才作罢的!”

    西陵钰也没有马上表态,重又缓缓地坐回了榻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卫涪陵道:“臣妾之前出门应酬的时候有偶然听到过,据说这位陈公子和昭王之间走得很近,保不齐昭王和昭王妃的好事里头还有他牵的线呢。而且——这个人好像是真的一直对咱们敬而远之的,是不是?”

    一个和沈家交情匪浅,又和西陵越走得近的人,却突然找上了他?

    事有反常必为妖!

    这个陈康梁突然主动登门,的确是太奇怪了。

    “你是觉得,这其中会是老三的阴谋吗?”思忖片刻,西陵钰问道。

    “不太好说!”卫涪陵道,顿了一下,又补充,“不过既然他来都已经来了,殿下见他一见也没什么损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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