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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宠妖妃-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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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晓狐疑的快走两步过去,见到是他,也是不悦的沉了脸。

    这个人,是他的人,而且这场场合里,他也不可能有机会行刺,于是也就没有多心,只是神情之间还是颇多不悦的道:“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奴才……奴才是有事情要跟大总管回话的!”李德海的神情闪躲,还是尽量的没有把话题挑明。

    陆晓瞧见了他的神情,就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了,转而对西陵钰道:“殿下,这应该是误会了,这个人,奴才认识,今天就是他负责招待客人们入宫的!”

    “哦!”西陵钰道,明显也是看着今天这样的场合,故意敷衍,不叫事情闹大。

    他一挥手:“那就算了!”

    然后,转向裴影夜,笑道:“一点误会,虚惊一场,让太子殿下见笑了!抱歉!”

    “无妨!”裴影夜淡淡的道,并不多言,然后径自举步,往皇帝跟前又迎了几步,拱手道:“久仰大越皇帝陛下的威名,今日有幸一睹陛下风采,晚辈荣幸之至!”

    “北魏太子?”皇帝道,说话间已经飞快的将其上下打量了一遍,“远道而来,朕有招呼不周的地方,你不要介意!”

    “陛下客气了!”裴影夜道,“是我朝中家事,给陛下您添麻烦了!”

    当时这边报过去的消息是,北魏摄政王的侍卫与青楼女子私通,又合谋杀死了摄政王潜逃了,显然裴影夜也很欣慰那个和他抢夺皇位的摄政王终于死了,所以也就顺手推着的应了这套说辞。

    “你远道而来,朕今日在宫中略备薄酒,请入席吧!”皇帝道,当先往大殿中走去。

    西陵钰一笑,也是侧目——

    却见那边陆晓已经把李德海待到了稍远的地方,两个人正在窃窃私语。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隐晦的笑容,随后又快速的敛去,一边笑对裴影夜道:“请!”

    待到裴影夜和皇帝一前一后从他身边走过去了,转身的同时,他才像是刚发现了什么的样子,突然咦了一声道:“这都快开宴了,怎么还不见老三他们两口子过来?”

    龚楠是他安排好,在宫门外等着拦截西陵越和沈青桐夫妻的,并且得他授意,一定要把事情往大了闹。

    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被堵的就只有沈青桐一个,但是李德海既然跑来了这里,就说明那里的事情肯定是闹起来了。

    皇帝正只顾着和裴影夜说话,并没有听见他的喃喃低语。

    这边陆晓听了李德海的禀报,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了。

    西陵钰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眼底就浮现出一抹几乎是势在必得的隐晦的笑容来。

    陆晓没跟上来,皇帝自然早有察觉,只是假装不知道。

    这边陆晓和李德海说了几句话,看皇帝往殿内去了,两人就匆匆转身,进了御花园。

    看样子事情算是暂时的告一段落了,不曾想他们人刚一走,通往御花园的另一条小径上,一名侍卫统领又已经飞奔而至。

    “陛下!”远远的看到皇帝的背影,他当即就单膝往地上一跪,慌张道:“大事不好了,宫门外头,京兆府尹龚大人和昭王府的人冲突,动起手来了!”

    彼时皇帝和裴影夜已经上了台阶,才要进门。

    闻言,他也再不能视而不见的转身看过来。

    西陵钰看他一眼,见他不说话,就赶紧叱问道:“大呼小叫的做什么?老三又怎么了?到底怎么回事?”

    那侍卫跪在地上,憋出了一头的冷汗,道:“不是昭王殿下,是昭王妃!奴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龚大人突然带人过来,说什么北魏摄政王被杀案与昭王妃有关,要请王妃去衙门,王妃不肯,就……就打起来了!”

    他只是个侍卫,是个习武的莽夫,实在不必考虑什么大局,和说了什么话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

    此言一出,却是一时激起千层浪。

    皇帝稍稍侧目看了眼裴影夜的反应,却见对方神色如常,却是没有半分表示的。

    这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回朝也不过区区几年,这样处变不惊的应变能力,着实叫人不可小觑的。

    皇帝的眸光不由的微微一深。

    西陵钰却是为难的回头道:“父皇,要不……儿臣过去看看吧!老三的混账脾气您也知道,一旦他耍起混来,儿臣是真怕会惹出大乱子的!”

    今天这么巧,赶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这件事,起身皇帝也是心知肚明,其中多半是西陵钰的手笔。

    他一时也没说话,眸色幽深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时候,旁边一直安之若素的裴影夜却突然开口道:“既然是和王叔有关的,那么义不容辞,本宫也该去看一看的!”

    言罢,他转头看向了皇帝:“陛下不会为难吧?”

    毕竟,此事关乎到了皇帝的儿子,关系到了西陵越和昭王府。

    皇帝道:“本就是应当应分的,大家都须要一个清楚明白。这件事,既然是发生在我帝京之内的,朕就都应该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和交代!”

    陆晓察言观色,已经是明白了,赶紧道:“摆驾!”

    皇帝也没有置身事外,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赶到皇宫门口的时候,那里果然是剑拔弩张,京兆府和昭王府的人正在冲突激烈的对峙。

    “父皇在此,还不都住手!”西陵钰当先一步,怒喝。

    “微臣见过皇上!”龚楠也正在焦头烂额的时候,抬头见这边一大队明黄的仪仗行来,立刻振奋了精神,率先跪地行礼。

    皇帝面无表情,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半晌,缓慢的吐出一口气来道:“龚爱卿,你真是越来越能干了,这都带兵围到朕的后宫门口来了,下一步,是不是要长驱直入,直取朝堂啊?”

    龚楠吓得一颗心恍惚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赶紧磕了个头道:“微臣惶恐!微臣不敢!惊扰了皇上,微臣自治罪该万死,皇上恕罪!”

    皇帝听了这话,却是不其然笑了出来,道:“一方面喊着罪该万死,一方面又嚷着要朕恕罪,那朕这到底是该定你的罪,还是网开一面?”

    龚楠头上冷汗直冒。

    皇帝其实真的不是个好相与的人,脾气阴晴不定的让人捉摸不透,他想了半天不知如何是好,就只能又是频频磕头:“微臣惶恐!微臣惶恐!”

    却是再不敢提什么生啊死啊的话题了。

    龚楠跪着,这边沈青桐却是神色坦荡的站着的。

    皇帝的目光移过来。

    她就上前一步,行礼道:“儿媳见过父皇!”

    然后,就多一句话也没有了。

    皇帝不由的深深看了她一眼——

    这个小女子,是真够大胆的了!今天她和龚楠在这里冲突,责任双方都有,眼见着龚楠进退不得了,她却干脆就避而不提了?

    “越儿呢?”皇帝却居然也没有过分的追究,只是问道。

    “王爷之前叫人送心回去,说他衙门事忙,会自行过来的,儿媳这会儿也都还不曾见过他呢!”沈青桐道。

    这几乎是头一次,她单独面对皇帝,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居然像是闲话家常一样的和谐又平常。

    西陵钰已经看出这个场面的诡异了。

    能抓住西陵越和沈青桐的小辫子,那是他难得碰到的运气,自然不肯能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龚爱卿,你还不快说,这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西陵钰问道。

    龚楠跪在地上,勉强定了定神,正色道:“陛下,殿下!之前北魏摄政王被杀案,承蒙陛下不弃,将其交给了微臣处理,今日微臣刚拿到了证据,有人指证,此事……”

    他说着,抬眸悄悄地看了沈青桐一眼,又再继续道:“此事似乎是和昭王妃有些关联,微臣也是迫于无奈,所以特意过来想请王妃过去说明澄清一下,可是王妃……”

    “父皇!”西陵钰回头,看向了皇帝。

    皇帝负手而立,面对空间阔远的天空,语气喜怒不明的呢喃道:“证据?”

    “是!”龚楠也是怕极了西陵越的打击报复,自然知道一出手就不能心慈手软,立刻道:“崇明馆那个叫绿腰的妓女抓到了,可是她却拒不承认自己杀人。她说她是被人收买,案发的那天下午就逃走了的,而且……而且那个斥巨资收买她的人,似乎正是王妃!”

    “我?”沈青桐冷嗤一声:“龚大人怎么就敢说是我了?就算那个妓子巧舌如簧,也就算你京兆府的画师技艺栩栩如生,可是这天下相像之人何其多?你就敢这么斩钉截铁的说,那个人是我吗?还这么有恃无恐的带着人来宫里拿我?那个妓子的话,看来力度不输父皇的圣旨啊,能让你如此斩钉截铁的相信,她说的都是真的。”

    这件事,本身就是个局,谁都不傻,这件事起身是一目了然的。

    西陵钰藏在袖子地下的手指微微紧了紧。

    龚楠赶紧道:“王妃您才是巧舌如簧吧!下官不过是职责所在,想要替死者讨要一个公道罢了!”

    话音未落,人群后面,就有侍卫推着一个披头散发,神情畏缩的女子过来。

    那女子一直惶恐的视线四处乱飘,听说这里是皇宫门口,又知道有那么多的天潢贵胄在,本来就吓得浑身发软,这时候目光胡乱的一扫,瞧见了站在人群之中,神色冷然的沈青桐,充血的眼睛里,突然焦距凝固。

    “她!是她!”她激动的挣扎起来,盯着沈青桐,歇斯底里的吼道:“她是杀人凶手!她才是杀人凶手!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过人!”

    沈青桐面不改色,只是眼神平静的与她对视。

    “皇上和太子殿下面前,不得喧哗!”龚楠回头怒斥,声色俱厉的说道:“把你知道的,事情的原委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绿腰这样的女子,出身低位,她不认得皇帝这些人,可是在她的眼里,龚楠这种身份的人就已经是老天爷一样的存在,对方说出来的任何一个字,对她而言都是不可抗拒的。

    “我……我……”她到底还是畏惧的,勉强捋顺了一下思路道:“那天下午,有人去找我,掏出一大笔的银票,她说只要我马上离开京城,再也不回来了,那些银子,她都给我。那张银票有三千两,是我花几辈子都花不完的,我想着这银子来得容易,确定银票是真的以后,就乔装偷偷溜出了崇明馆,可是——可是我没想到,她——她杀人了!当天晚上楼里就出了命案,而且官差又在到处贴画像的找我!大人!大人我说的都是实话!我真的没杀人!杀人的不是我!”

    那女子说着,就委屈至极,上气不接下气的哭了起来。

    沈青桐只是面无表情,和众人一起听着。

    西陵钰问道:“你不是说她让你离开京城了吗?”

    “我……”那女子勉强止住了哭声道:“我当时就是奇怪,那些银子来得太容易了,我总觉得心里不安生,思前想后的,就没敢马上离开,想等着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没想到当天晚上就出事了,后来京城就戒严了。我没地方去,又怕官府的人找到我,所以就成天躲在乞丐堆里。我说的都是实话,我没杀人!不是我杀的人!”

    她说话,虽然有些颠三倒四的,但是逻辑和整件事的起因却大致都是没有问题的。

    有皇帝在场,西陵钰也不好擅自做主,就又看向了他,询问道:“父皇,您看这……”

    皇帝还没说话,沈青桐却是突然扬声开口道:“太子殿下怎么不先问问我怎么说?这女人说什么也都是红口白牙一张嘴,难道她说我杀人了我就杀人了?她的话,难道比我的更可信吗?”

    西陵钰知道这件事之后,一直以为是西陵越致使她去杀人的,却没有想到,现在都东窗事发了,这女人还是临危不乱。

    “你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吗?”西陵钰道。

    沈青桐冷然的一勾唇角,没有说话。

    她之前做这件事的时候,其实本来就只当成了儿戏,成也罢败也罢,她都不在乎的,所以即便是今天这样的局面,她都也早有准备的。

    “父皇!龚爱卿在职多年,一向都是秉公执法的,何况现在又有认证在手,儿臣相信,他绝对不是信口雌黄的!”西陵钰道。

    皇帝一直没有明确表态,场面近乎僵持。

    这时候,身后的朝臣之中,不知道是谁眼尖,突然抬头大声的道:“昭王殿下!昭王殿下来了!”

    众人循声望去。

    西陵越就只带了云翼一个人,两人骑着高头大马,一路马蹄声滴滴答答的打马而来。

    沈青桐看过去一眼,很快的就冷着脸别开了视线——

    来得这么巧?

    千钧一发?

    狗屁!

   

 第162章 入狱

    “这里这么热闹?怎么这么多人?”西陵越问道,翻身下马,见到皇帝在场,就又不慌不忙的拱手一礼:“儿臣见过父皇!”

    “怎么这么晚?”皇帝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问道。

    “衙门临时有点事,耽误了!”西陵越道,说话间这才把目光移开,看向了站在皇帝身边的裴影夜,拱手道:“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北魏太子吧?久仰!”

    裴影夜看着他,也没说话。

    皇帝道:“这是朕的第三个儿子!”

    裴影夜方才颔首:“原来是昭王殿下,幸会!”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略一寒暄,就真当是彼此都是初见一样的客气又礼貌。

    这时候,西陵钰方才忍不住的冷冷说道:“老三你就别光顾着招待别人了,还是先问问你媳妇的事儿吧!”

    “哦?”西陵越看过去一眼,挑眉朝沈青桐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问道:“你又怎么了?”

    语气不轻不重,也并听不出任何责难的意思。

    沈青桐道:“妾身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王爷要问就问龚大人吧!”

    反正她就是不承认自己和崇明馆的杀人案有关,索性就全部推掉,反正多说多错,这时候少说话总是对的。

    这时候,龚楠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了。

    西陵越看过去,众目睽睽之下,面上表情还算是有风度的,看着倒也和气。

    可是——

    这位昭王殿下却是出了名的不好说话。

    龚楠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见他看过来,就赶紧的道:“回禀昭王殿下,是微臣今天刚刚拿住了崇明馆里负有杀人嫌疑的那个妓子绿腰,她却指证,是王妃收买了她,然后冒她之名杀的人。而且她交出来的银票微臣也命人到钱庄去核实过了,因为金额不菲,所以钱庄的掌柜也记得清楚,这些票号的银票正是当初您大婚不久,由您府上的人去存的。”

    为了图体面,家里女儿出嫁的时候,银票都是兑换成现银随嫁妆一起抬出来的,可是后期为了方便,当然要重新存入钱庄,换成银票来保存使用的。

    西陵越闻言,还是神态自若。

    他又看向了沈青桐:“真有这回事?”

    沈青桐没做声,略一侧目,旁边木槿已经立刻上前一步,跪地道:“当初王妃和王爷大婚之后就去了北疆,奴婢等人陪同前往,所以嫁妆都还不及收拾入库,后来是周管家安排府里的人送去钱庄兑换了银票,那些银票后来都是由奴婢收着的。可是王爷您是知道的,咱们王妃不爱出门,所有吃穿用度的东西都是府里的公中出的,那些银票就一直收着没动了。奴婢也不确定有没有遗失之类的,要回府确认一下才行!”

    当着皇帝的面,即便是演戏,大家也都是十分谨慎的,尽量不敢把话说得太满了。

    西陵越还是不慌不忙的又再把视线转给了龚楠道:“那龚大人派人随这丫头回本王那里去查查看?”

    木槿都说了有遗失的可能了,就算去查了那银票的确是沈青桐所有的,他们也照样不会承认的。

    龚楠的心里叫苦不迭,犹豫着没有应声。

    西陵钰道:“老三你也未免太会说话了,你说是遗失就是遗失了吗?这个妓子和沈氏八竿子打不着,若不是确有其事,她又怎么会冒着生命危险来指证沈氏?你以为当时没有在案发现场堵住了沈氏,这件事你们就能打死不承认了吗?这可是当着父皇的面!你们不要脸,好歹也要顾及着父皇这个堂堂一国之君在朝臣和百姓中间的口碑和声望。父皇的一世英名,难道是要毁在你们手里吗?”

    这些话,他说得可谓义正辞严。

    西陵越却是笑了:“龚大人指证本王的王妃杀人,的确是没有铁证如山,大哥你就算搬出父皇来压人,子虚乌有的事,也不能强逼着我们承认吧?龚大人既然还指证本王的王妃,那就先让他拿出铁证来再说话,哪有现在这样的道理,难道就为了龚大人和这个妓子的两张嘴,就要强逼着父皇把自己的儿媳治罪吗?你们这样,又是把父皇当成什么了?”

    如果换成别人,还可以抓起来,动刑,打一打,没准最后扛不住就招了。

    可是现在,总不能把堂堂昭王妃绑起来打一顿吧?

    这件事,处理起来的确是有些棘手的。

    西陵钰被堵的面红耳赤,怒喝道:“你这是强词夺理!”

    那边绿腰却是急了,仓促的大声道:“不是我!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没有撒谎,是她,就是她给了银子叫我走的!我敢诅咒发誓,但凡是我有一句谎话,就让我天打五雷轰!”

    这样的誓言,已经是相当严重了。

    西陵钰趁热打铁的赶紧道:“父皇,举头三尺有神灵,这个妓子和沈氏是不可能有交集的,更没有理由平白无故的陷害她。这件事,儿臣觉得还是事出有因的,请您严查!”

    当着裴影夜的面,其实皇帝要处理这件事的时候也必须分外慎重的。

    他的眼神幽深,一时半刻间也看不出个喜怒情绪来。

    西陵钰却不能放弃这次的机会,又道:“父皇——”

    皇帝这样的上位者,纵览天下大局这么多年,自然一目了然的就看出来他的两个儿子都有问题。

    并且,他坚信,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北魏太子也看出来了。

    这种情况下,让两个儿子继续再争执下去,那就不仅仅是家丑的问题了。

    “够了!”皇帝语气严肃的怒喝一声。

    西陵钰立刻噤声。

    西陵越皱了下眉,才要说话,皇帝已经下令道:“既然有疑点,那就去查,都在这里逞口舌之快算什么本事?这个妓子,先关押起来,不是还有个失踪不见了的北魏来的侍卫么?务必给朕把人找出来,至于沈氏——”

    他说着,就又看向了沈青桐。

    沈青桐的面容平静,不卑不亢,也毫不心虚的与他对视。

    皇帝道:“所谓的无风不起浪,这件事,朕说过会被北魏一个交代,你一定不会马虎,既然沈氏卷入其中了……”

    “父皇——”西陵越的眉头越皱越紧,才要说什么,皇帝已经冷声打断:“你也住嘴!龚爱卿也先把沈氏带回去,限制起来。既然这妓子指证她事发当日有出现在案发现场,那就叫人继续去查,若是她真的出现过,一个人是口说无凭,总还会有别的人看见吧?”

    当着裴影夜的面,他会这样处理,的确已经算是十分公正了。

    沈青桐没说话。

    龚楠却也不见得会觉得心里轻松,反而暗暗捏了把汗,战战兢兢的爬起来道:“微臣领命!”

    “行了!闹哄哄的,都散了吧!”皇帝不耐烦的一挥手,转身就朝宫门里头走。

    毕竟皇帝下令将沈青桐下狱了,西陵钰对这样的结果还是颇为满意的。

    他得意的冷嗤一声:“龚爱卿,既然父皇下了口谕了,你就招办吧!”

    “是!”龚楠硬着头皮应了,却是自欺欺人的压根就不敢去看西陵越的脸,只是违心的当他是不存在的。

    “王妃,皇命难为,下官得罪了!”龚楠走过去,还算客气的冲沈青桐一拱手。

    沈青桐也没含糊,直接顶回去道:“到底是不是皇命难为,你清楚,我也心里有数!”

    说完,就是很配合的抬脚就走。

    木槿和蒹葭都急了。

    “王妃!”木槿冲上去一步,一把扯住了沈青桐的袖子。

    蒹葭却是转身直接冲着西陵越跪了下去,焦急道:“王爷!”

    西陵越一勾唇,倒是没有置之不理,只是他也没干预,反而是扭头把目光移到了旁边裴影夜的脸上,半真半假道:“那是本王的王妃,太子殿下觉得真有这个必要吗?”

    只要裴影夜开口,皇帝也就没必要这么公事公办了。

    西陵钰走上前来,不悦道:“老三,父皇那边还等着替太子殿下接风呢,你别在这里说这些有的没的浪费时间!”

    自从听了绿腰指证沈青桐的证词,西陵钰的心里就是坚信,刺杀摄政王一事是西陵越的手笔。

    那位摄政王可是裴影夜的眼中钉,虽然他要借此打击西陵越夫妻,却也不希望裴影夜领了西陵越的这个人情,毕竟——

    如果是让这两人拧成一股绳,那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西陵越根本就没理他,只是眼神似笑非笑,半真半假的盯着裴影夜、

    裴影夜的视线,本来一直落在虚空处,谁都没有看,这个时候,他方才缓缓的收回了目光。

    这男人的一张面孔,有着刀雕一般的轮廓,线条硬朗,五官出色,不同于西陵钰的那种儒雅,也不同于西陵越的那种冷傲不逊,他整个人的气势看上去很沉稳,又隐隐的透出几分沉浸于黑暗中的幽深,让人一眼看去,能感觉到他的气势,但却捉摸不透他的性情。

    只是——

    有一点十分确定,这位北魏太子,绝非善类。

    他也看向了西陵越。

    两个人,四目相对。

    西陵越的瞳孔不由的略一收缩。

    然后,就听裴影夜说道:“昭王殿下的王妃,真的需要本宫出面做主吗?”

    这句话,似乎应该是调侃,可是他的神情语气都平平,从表面上真的看不出任何揶揄的味道。

    反而是,配合上那种冷肃又漠然的表情——

    这短短的一句话,会叫人听出些掷地有声的力量。

    什么意思?

    这人是在当面挑衅他吗?

    西陵越面上一直收放自如的表情,就在这一句话的冲击之下,蓦然起了裂痕。

    他蕴藏于眸子深处的一点笑意瞬间冻结冷掉。

    然则,裴影夜却并没有插手这件事,转身已经走进了身后开阔却又黑暗绵长的门洞里。

    黑色的袍角掠过身后冰冷的风,很快和那片夜色完全融为一体。

    西陵钰是没能领会这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小动作的,见状,已然完全的放心,转身也匆匆进宫去了。

    这边眼见着人都走了,木槿更是紧张的死抓着沈青桐的袖子不肯撒手。

    “回去吧!”沈青桐扳开她的手指,什么人也没看,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龚楠硬着头皮又冲西陵越一拱手:“微臣告退!”

    随后一挥手,就带着自己的人都撤了。

    他的人,来得快,散的更快,很快的,这宫外就又褪去了喧嚣,被冷寂的夜色所动机。

    西陵越冷着脸,站在原地半天没动。

    他身后,云翼却一再的扯着脖子去追沈青桐那一行的背影,不满的嘟囔道:“王爷您开始不是说让盯着京兆府的人,一旦他们找到那个妓子,就当场给办了,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吗?这会儿可是麻烦了,事情捅到了皇上跟前,轻易是摆不平了!”

    这些天他一直都在监视龚楠方面的消息,本来西陵越下了死命令,他们才懒得上天入地的去找那个叫绿腰的妓子灭口呢,只要盯着京兆府的人,一旦他们找到了人,必定第一时间给龚楠消息,到时候赶在他们把人提回来审讯之前把人杀了,一了百了。

    可是后来,西陵越却临时改变了主意,不准他动手了。

    云翼眼见着他家王妃锒铛入狱,心里真是颇多怨言的。

    西陵越的脸色黢黑,甩袖转身,冷冷的道:“去盯着!什么也不用做,就盯着!”

    说完,就也大步流星的进宫去了。

    其实这件事,他完全有能力也有手段去全部摆平的,只是沈青桐那个破师兄的存在让他如鲠在喉。

    不就是个几辈子没见过面的师兄吗?如果内心坦荡,她为什么不坦白的跟自己说说?

    而且——

    她去刺杀那位摄政王,分明就是全为了裴影夜的。

    这一点,就更让他不舒服!

    凭什么她却为了别人上刀山下火海,而他却要鞍前马后的为她扫平障碍,收拾烂摊子?

    他就是不高兴了!所以临时召回了云翼,不再插手了。

    本来是想压一压沈青桐的气焰和臭脾气的,可是刚才,那混账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态度?死鸭子嘴硬是吗?还是裴影夜来了,她觉得有靠山了?

    呸!

    还有那个裴影夜,他最后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挑衅还是警告?

    这一刻,昭王殿下的心里就揣着老大的不痛快了,怎么想都觉得堵得慌。

    一行人回了宫里,接风宴还是照常举行,大家都没事人似的,就当是根本就没发生过前面的那一场冲突和闹剧。

    在宫里歌舞升平,酒菜飘香的时候,沈青桐已经进了京兆府的大牢。

    不过因为当时皇帝的态度很模糊,龚楠为了给自己留后路,也不敢怠慢她,特意让人打扫了一间牢房出来,又添置了新的被褥,放了桌凳进去。

    “王妃!职责所在,委屈您了,有怠慢之处,还请您见谅!”龚楠亲自把人送过去。

    沈青桐一笑,没说话。

    她又不傻,虽然知道事情是她自己惹的,但是龚楠今天明显是和西陵钰一起合谋了在做局的。

    她心眼不大,而且睚眦必报,就是场面话也不想和这人说的。

    龚楠见她不语,自讨了没趣,就尴尬的转身出去了。

    让给沈青桐安排的这间牢房,刻意和别的囚犯都隔离开,虽然打扫过,但是因为常年不见日光,还是能闻到明显的霉烂味道。

    对面的墙壁上,插着两个火把,火油的味道也有些呛鼻。

    沈青桐对这里的环境全不在乎,进去摸了摸被子,觉得还算清爽,就直接躺床上闭目养神去了。

    宫里的宴会一直到了深夜才散。

    皇帝回了后宫,其他人就连夜出宫了。

    为了表示重视,皇帝还是安排了西陵钰去送裴影夜回驿馆。

    他们人一走,等在远处的木槿和蒹葭就急匆匆的奔了来,二话不说,直接跪在了西陵越面前,恳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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