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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宠妖妃-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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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含糊过去也就算了,可是现在裴影鸿冒冒失失跑过去,万一撞破文昌郡主是装病的,那后面对裴影夜就没办法交代了。
陆贤妃也知道事情棘手,而且这事情她又不好交代给逼人去传话,略一思忖就也快步出门:“走!去见皇上!”
陆嘉儿扶着她急匆匆的从永宁宫出来。
前面皇帝虽然走了,但因为刚饮了些酒,就没有传辇车,正在步行醒酒,人都已经走到花园里了,才听梅正奇低呼道:“哎呀,七殿下,您怎么也跟着出来了?”
西陵徽其实和皇帝不怎么亲近的,却知道这个父皇是所有人眼中的权威,所以在皇帝面前就安安静静,一只听话的小猫儿一样。开始是皇帝发话让他跟着的,后来皇帝从永宁宫出来,他就直接不声不响的跟着了。
梅正奇这倒是为了难。
皇帝止步回头,看到这个眼睛清澈明亮的最小的儿子,禁不住的心情大好。
他招招手:“过来!”
西陵徽就乖乖的走过去,一本正经的拱手道:“父皇!”
“呵——”皇帝愉悦的笑了声,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怎么跟着也不吱个声?方才在你贤母妃那里,吃饱了吗?”
“吃饱了!”西陵徽规规矩矩的点头,和平时那个调皮的机灵劲儿判若两人。
皇帝也是人,尤其人老了,尤其会对幺儿格外的偏爱些,看他这么乖巧的样子,面上笑容就越发的慈祥和气了。
“梅正奇,淑妃寻他该着急了……”他才要吩咐梅正奇把人送回去,梅正奇已经看到了后面急匆匆追出来的陆贤妃:“皇上,贤妃娘娘过来了!”
裴影夜他们还在永宁宫……
皇帝的心里瞬间警觉,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来。
他抬头看过去。
陆贤妃快走几步迎到了跟前。
“什么事?”皇帝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皇上,是出了点儿事儿!”陆贤妃如实将事情的经过都说了。
话音未落,皇帝已经勃然变色:“你说什么?裴影夜他们去了老六府上了?”
“是啊!”陆贤妃手里捏着帕子道:“说是怕旁人劝不住那位二殿下,就亲自去了,臣妾也不好拦着,但又觉得此事不妥,所以赶紧的就来禀报陛下了!”
皇帝当然也不觉得这单纯就只是裴影鸿心血来潮演出的一场闹剧。
他黑了脸,也是抬脚就走:“摆驾六王府!”
“六王妃呢?”陆贤妃略一思忖,扭头问身边的黄嬷嬷。
“应该还在咱们宫里!”黄嬷嬷道。
“走!”陆贤妃也是片刻不敢耽搁的赶紧回去寻人了。
皇帝那边走得急,而且又不知道六王爷现在在哪里,王府那边还是得赶紧通知他们府上的人回去应付一下。
她这边也是走的匆忙,等梅正奇反应过来,抬脚要去追皇帝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衣袖被人攥住了,一低头,就见那个白白胖胖的七皇子殿下正眨巴着一双黑葡萄似的的大眼睛盯着他瞧呢。
梅正奇登时有点头大,想了想道:“七殿下,奴才这里还有事儿呢,你先跟小林子去贤妃娘娘宫里好吧?淑妃娘娘应该在等着您了!”
西陵徽还没应呢,太监小林子已经苦着脸道:“公公您可得关照奴才啊,七殿下顽皮得很,奴才可看不住他,回头万一再跑丢了——”
之前因为七殿下险些落水的事,淑妃娘娘可是严惩了一大票人,这小祖宗,现在可是轻易没人敢接手的。
梅正奇也不敢担这个责任。
他这里还急着去追皇帝,又看了眼纯良无害一脸天真的七皇子西陵徽,干脆一咬牙道:“走吧!”
这小祖宗在皇帝的跟前是最温顺守礼的,谁都不敢单独带着他,那就还是让他跟着皇帝吧。
西陵徽本来不太喜欢他的,但看这群人火烧屁股一样急吼吼的模样——
偏偏他又是个爱热闹的孩子,当即就小小的兴奋了,居然是很乖的跟着梅正奇一行就走了。
下头的人很快准备了车驾仪仗,皇帝没有太张扬,带了两队侍卫护卫,直奔六王府。
这几波人里头,裴影鸿是最快的,而他带的人也是最少的,就只有自己今天带进宫去的两个贴身的侍卫。
三个人策马出宫,他年关到时候来大越,就顾着玩了,倒是把这京城里的地形摸得无比熟悉,轻车熟路的就找到了王府。
“这就是六王府了,奴才去叫门?”他的一个侍卫试探着问道。
裴影鸿这人虽然没正形,心思却是最激灵活络的一个。
当时陆贤妃一说文昌郡主崴了脚,他就马上明白是这小妮子不愿意嫁。并且在今天之前,大越这边打的可是裴影夜的主意,这位郡主一旦嫁过去,那就是北魏的一国之母啊,虽说远嫁是有点强人所难,但是能将裴影夜的皇后之位视为粪土的奇女子……
裴影鸿是真的很感兴趣的。
这边他一路打马,撒丫子的狂奔,心里也是十分雀跃高兴的。
这时候就笑眯眯的掏出扇子,啪的拍了下那侍卫的后脑勺道:“会不会来事儿啊?青天白日的,人家的父母兄长都不在家,你当本王是什么人了?登徒子吗?这么大摇大摆的登门拜访,岂不是坏人家的名节?”
“是!是奴才唐突了!”你侍卫赶紧告罪,心里却十分清楚自家主子的德行——
他不让光明正大的敲门,那十有八九就是隐晦的翻墙了。
心里觉得这样更混蛋,却又不敢说,正为难呢,裴影鸿照着他后脑勺就又来了一下:“你傻啊,杵这里干嘛?”
那侍卫也不敢扫他的幸,硬着头皮道:“是!奴才去找梯子!”
裴影鸿顺手给了他一巴掌,这回没用扇子,直接一下把他掀下马了,指着自己身上的锦缎袍子道:“本王穿成这样你叫我翻墙?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另一个侍卫就缩着脑袋,一声不吭的躲在后面看他发疯。
站在马下的侍卫一脸懵逼加苦逼,仰头看着他。
裴影鸿雄赳赳气昂昂的道:“前门不好走,不是还有后门吗?敲门去!”
侍卫:……
虽然这个主子习惯性抽风找事儿,两个侍卫却都不敢忤逆他,大家舍命陪君子,陪着他绕到了王府的后巷。
裴影鸿下了马,整了整衣裳,确定仪容无差了,就昂首阔步的往巷子里走,不想才走了没两步,就见前面不远处,墙头里面扔出来不大的一个包袱。
包袱落地,里面哗啦啦的一声,两个银锭子从缝隙里跳了出来。
青天白日里,他们这是撞贼了?
裴影鸿遇到这种事,只觉得千载难逢,兴奋的一瞬间脸都红了。
“殿下!”他的侍卫压低了声音询问,他赶紧示意对方住嘴,三个人闪身躲在了墙根底下。
片刻之后,那墙头上探出来半颗脑袋,左右观望了下,确定巷子里没人,就单手撑着墙头一跃,轻轻松松的翻墙落地。
她拍掉手上的泥土,弯身就去捡地上的包袱和散落的银锭子。
裴影鸿摩拳擦掌,抓住了机会,一下子就蹿了出去,出其不意的从背后将人死死的抱住了,同时兴奋的大喊道:“快!打!拿绳子来,我抓住他了!”
那人刚从墙里翻出来,就被人从后面抱了个满怀,显示吓得好像傻了,愣了片刻,随后怒火中烧。
裴影鸿一个纨绔,她却是练过的,抬脚一踹,裴影鸿就只觉得迎面挨了一闷棍似的,鼻梁都要断了,人也被撞得立刻松了手,捂着鼻子往后踉跄了两步,一边跳脚叫嚣:“还敢打我?来人,给我按住了,往死里揍!”
两个侍卫还没等撸袖子上去走人,之前被他抱的那个没曾想也是个火爆脾气。
她本来偷偷翻墙出来,是避着人的,这时候吃了亏,登时火冒三丈,也当机立断的振臂一呼:“来人!都瞎了吗?还不滚出来,给我把这个登徒子大卸八块?”
话音未落,王府的后门被大开,哗啦啦二十多个提着大棍的大汉蜂拥而上。
裴影夜和皇帝等人赶道的时候,就见这里水泄不通,裴影鸿主仆几个整备堵在暗巷里一顿胖揍!
第320章 解围,来者不善
这边换了男装的文昌郡主双手叉腰,带着趾高气昂的一脸冷笑。
她这里人多势众,墙根底下裴影主仆三个的脸都被打成了猪头,就是裴影鸿,这时候特顾不上端他皇族的架子,只顾拼命的抱住了脑袋——
一会儿还要参加寿宴,他还要去选媳妇呢,话说……这群人难道不知道打人不打脸吗?
那边皇帝陪着裴影夜一行先后赶来,一张脸已经黑成了锅底灰。
倒是齐崇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这算怎么回事?”
“文昌!”皇帝沉声怒喝,“还不给朕住手!”
那边的文昌郡主闻言抬头,这才看见巷子外面黑压压的一片人头,车架马匹更是堵得整个巷子口水泄不通,而众人之中,她倒是没太注意仪容风度都很出众的裴影夜和齐崇,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异常显眼的明黄仪仗,登时就知道事情不妙。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逃窜回府去换身衣裳,可明显的皇帝已经看见她了。
小丫头眼珠子咕噜噜一转,脸上笑容凝结,无比的尴尬。
王府那些正在施暴的侍卫也瞧见了皇帝,不由的纷纷住了手,推到文昌郡主身后。
“伯父!”文昌不敢往前凑,嗫嚅着叫了一声,然后就揪着衣角,低下了头。
皇帝正待要发怒,后面又是一阵凌乱慌张的车马声。
“宁儿!”文昌郡主的闺名叫做西陵云宁,得了陆贤妃传信的六王妃急匆匆的飞奔回府,与她同来的还有拉着沈青桐一起来寻儿子的季淑妃,只是六皇妃爱女心切,远远的就跳下马车,挤进了人群。
“母妃!”文昌郡主倒是找到了点儿主心骨,赶紧迎上来,身子却是不动声色的往自己的母妃身后藏了一半。
这时候裴影夜身边的人已经冲过去几个,把个裴影鸿扶了起来。
裴影鸿眼圈乌了一只,左半边脸上一大片淤青,两管鼻血流得分外醒目,那本来俊俏漂亮的一张脸,此刻当真是万紫千红,全是狼狈了。
两个侍卫是左右架着才把他扶起来。
他还在眼冒金星呢,只觉得鼻子底下黏黏糊糊的,就拿袖子混乱的抹了一把,脸上颜色登时就更好看了。
“皇兄!”他吸了吸鼻子,远远的冲马背上的裴影夜打了个招呼。
这边六王妃已经狠狠的瞪了女儿一眼,赶紧的已经跪下去请罪道:“是臣妇疏于管教,小女顽劣,闯下了大祸,臣妇愿代小女领罚!”
六皇妃就是之前在陈婉菱大婚那天和沈青桐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纪王妃,她的年纪不小了,当你哦按嫁入王府之后,早早的生了两个儿子,却是在三十五岁上又生了这么个小女儿,从此以后就宝贝金疙瘩似的的宠着护着,不管是六王爷还是上面的两个嫡子,谁都不准说女儿半个字的不是,要不然这位纪王妃不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就是直接绝食甩脸子,弄得父子三个全部缴械投降,也就是这样,文昌郡主明明是金枝玉叶的皇室郡主,却被宠得颇有些无法无天,用这时候人们的普遍标准来说,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女纨绔。
沈青桐是知道纪王妃有这么个宝贝的幺女的,却从不知道这位郡主会是这么个无法无天的人物,这会儿见着了,倒是颇惊奇意外的。
那边纪王妃跪下替女儿领罪了,文昌郡主就也跟着跪了下去,不过却只是低着头,并没有抢白。
皇帝要罚她,肯定是不顾头脸的重罚的,但是她娘是是王妃,多少也算年高德勋,皇帝恐怕连骂都不好意思太劈头盖脸。
这个丫头,却是极精明又识时务的。
沈青桐料中了她心里的那点小算盘,不由的弯了弯唇。
那边纪王妃的态度诚恳,又一脸的痛心和谦卑的模样。
皇帝心里虽然怒火中烧,果然冲着她这张温良淑德的脸,所有的脾气就都团在了胸口,不好意思直接抛出来。
那边裴影鸿被人扶着,慢慢的头不晕了才扭头看了眼跪在纪王妃身后的那个让他吃了大亏的黄毛丫头——
他又不傻,挨打的时候就已经想明白了对方的身份。
按理说,他挨了揍,又当众丢了脸,是该不依不饶的讨个公道的,可是一回头看见那么个小丫头灰溜溜低着头的一张侧脸,就也发不出脾气了——
心里气归气,可是跟个小丫头不依不饶的非要分个输赢出来,岂不是比被人揍一顿更没脸?
那边皇帝的脸色阴沉的极为难看。
裴影鸿咧了咧嘴,觉得腮帮子发疼,却还是龇牙咧嘴忍着疼道:“误会误会,只是个误会而已,文昌郡主又不认得小王,大概是将小王误以为是什么坏人了吧!”
文昌郡主还等着这人给她穿小鞋呢,闻言,不禁偷偷的抬眸,拿眼角的余光看了眼那个“登徒子”。
彼时那人一脸的万紫千红,再加上说话的语气太没正形,怎么看都不顺眼。
这样人,若在平时她看见了,指定是叫侍卫直接用铲子铲走,看见就觉得碍眼,这时候却忍不住眨巴着眼睛又偷看了他两眼。
那边马车上的皇帝看见裴影鸿这副德行,自然也是打从心底里看不上。
只是他还不想和北魏结仇,既然裴影鸿递了台阶,他就准备下。
诚然——
齐崇却不是单纯为了白跑一趟看热闹的,此时便就揶揄笑道:“误会吗?就不知道二殿下你突然跑到这里来做什么的?”
大越的皇帝要拿联姻北魏一事给他施压,本身就是居心不良,如今他逮着机会了,不挑拨一下两者的关系,实在对不起他千里迢迢跑这一趟浪费的时间和精力。
裴影鸿当场就怒了,梗着脖子大声道:“小王闲着无聊,四处走走不行?这里是大越,又不是南齐,难道我这还犯了齐太子的忌讳不成?要兴师问罪也轮不着你来!”
他就是个不知轻重的纨绔,所以丝毫也不忌讳彼此的身份,说炸毛就炸毛的。
齐崇却是也不温不火,唇角带着淡淡的笑纹道:“本宫哪有兴师问罪,就是想着初来乍到,对着大越的皇都不慎熟悉,二殿下你随便走走就这么巧走到六王爷府上来了,想必是对这京城里的环境极熟悉的,改日相约同游一番可好?”
他这么一示好,裴影鸿反而不好再挑毛病了。
他冷哼:“齐太子要闲逛,越皇陛下自会安排官员陪同,小王可不敢抢功!”
齐崇笑了笑,就也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转而把视线又移到了文昌郡主身上,道:“这位就是文昌郡主?小王怎么听说郡主伤着了?您的这身打扮,看着也是标新立异啊!莫不是和二殿下一样,只是随便穿穿?”
文昌郡主的身份尊贵,一言一行都代表皇室颜面,无论如何也不该穿成这样到处招摇的。
此时齐崇的矛头指向了她,她立刻便有些心虚,暗暗捏住了衣角。
纪王妃更是急出了一身的冷汗,仍是赔罪道:“这丫头是被臣妇宠坏了,没个正形!”
说着,她回头瞪了文昌郡主一眼:“还不赶紧回去把衣裳给换了!”
文昌郡主是很机灵的,马上答应了一声,爬起来就要往里走。
齐崇唇角隐晦的牵起一个弧度。
沈青桐从旁瞧见了,顿觉不妙。
之前在东宫那次,她让纪王妃受了惊,总觉得欠着这位慈祥的王妃一个人情,此刻便是扬声道:“听说郡主崴了脚?还不赶紧去个人,扶着点儿?”
纪王妃的心头一动,后怕的又是一头冷汗。
她赶紧使了个眼色:“来人,还不扶着郡主点儿?”
跟着她回来的心腹嬷嬷连忙跑过来,弯身去扶文昌郡主。
文昌郡主此时也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刻意的缓了起身的动作,等那嬷嬷过来扶着,这才动作有些夸张的瘸着一条腿,一步一步往王府的后门蹦去。
她人虽然激灵,但这演戏的功夫实在不到位。
沈青桐看在眼里,尴尬的只想扶额。
那小郡主听了她前面的提醒,倒也好奇,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
这巷子内外的光线都不甚明,她只看到季淑妃身侧一个窈窕的影子,回忆了一下,又觉得她声音蛮好听的。
这边文昌郡主装模作样的被人扶进府去了。
齐崇被沈青桐搅了局,脸色就不怎么好看了,冷了脸,暂时没做声。
因为沈青桐突然发声,皇帝也忍不住侧目看了她一眼,眼神晦暗又复杂。
眼前的场面瞬间寂静。
这一次,却是一直沉默不语的裴影夜突然开口问纪王妃道:“王妃,影鸿误打误撞到了府上,也算是缘分,他伤势不轻,府上应该有大夫吧,麻烦王妃腾个房间出来,叫人给他先处理一下吧!”
文昌郡主撒谎拒婚的事,裴影鸿没计较,但看他的样子却是不准备就此揭过的。
皇帝的目光一沉,终于觉出了他的来者不善来。
第321章
皇帝不好拒绝。
纪王妃看了皇帝一眼,见皇帝没有明确反对,只好起身引路:“好!诸位请吧!”
转身又吩咐下人去请大夫。
裴影夜和齐崇下了马,皇帝也下了车,一行人也没讲究,直接从后门入府。
皇帝和裴影夜走在前面,裴影夜亦步亦趋的跟着裴影夜。
齐崇却刻意落后的两步。
“母妃!”西陵徽其实是不太愿意跟着皇帝的,见到自己的母妃就跑过来。
皇帝回头看了眼。
他的心情不好。
季淑妃被他这一眼目光横过来,心里就打了个突儿,好在是他并没有说什么,而季淑妃又不好越过他去自己单独先走,也只能牵着儿子的手低眉顺眼的跟了进去。
沈青桐等在最后面,齐崇就一直不动声色的在墙壁的暗影里等着,此时才举步与她并行道:“北魏裴氏兄弟的闲事你也管?看来昭王这一局玩得不小啊!”
他是怀疑西陵越和北魏有来往,否则沈青桐就没必要蹚浑水,帮着化解双方之间的风波和冲突了。
沈青桐侧目看他,既然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神色冷淡的道:“怎么样都和你没关系,早上那会儿我与您说的话,希望齐太子还没有忘记!”
齐崇眼底瞬间闪过一丝戾气。
沈青桐又道:“大越和北魏之间的事,和你没关系,你何必自找麻烦,徒惹一身腥呢?”
齐崇冷嗤一声,一边目不斜视的往前走一边道:“怎么能说是没关系呢?我南齐偏居一隅,挣扎求存本已不易,可不想被别人联合起来碾上一脚。”
沈青桐垂眸思忖片刻,忽又转头看他,眼底神色就不似方才那般顽劣了,颇有些郑重其事的道:“我原以为你只是为着卫涪陵来的,却原来你此行的目的也不是仅限于此的!”
齐崇听出了她言语间的试探嘲讽之意。
他是真的在乎卫涪陵,但他毕竟是一国太子,又不是只知道风花雪月的纨绔败家子,一旦南齐一国有什么闪失了,他就连在乎卫涪陵的资本也没了。
他此行的目的是不单纯,可大概越是痴情的人就越是见不得别人嘲讽轻视他的感情,齐崇的心间莫名的恼火。
沈青桐看出来了,却只当没看懂,又再继续追问道:“在齐太子心中,卫涪陵到底有多重要?或者您能告诉我,她到底好在哪里?值得你两次千里奔袭,枉顾生死的来寻她?”
齐崇渐渐地烦了,冷着声音道:“与你无关!”
沈青桐就笑了:“怎么能说是与我无关呢?我和卫涪陵,自认为是无冤无仇的,可是她却几次三番的暗算,想打我的主意,在我看来,那个女人是刁钻又狠毒,虽然头脑勉强还算是不错——难不成齐太子眼光独到,欣赏的便是她这副心狠手辣的蛇蝎心肠?”
齐崇的怒气已经挂在了脸上。
他顿住了步子,目光冰冷的盯着沈青桐:“你是指望本宫如何回答你?你又是什么样的人?这个问题是否也需要请昭王过来回答一下?”
沈青桐不怒反笑,无比轻松惬意的耸耸肩:“请我家王爷就不必了,你若是想问,这个问题我可以代他答了。”
她神色认真的注视着齐崇的眼睛,字字坦然的道:“的确啊,我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这一点我更是从来就没瞒着我家王爷,说得委婉一点,我家王爷就属于眼光独到的那种人,而若是说得再直白一些就是——他知道我是什么样子的人,又恰恰,我们臭味相投!”
沈青桐说着一顿,眼底的笑意就越发深刻了几分,“我在他面前,是从来就没有伪装过什么的,齐太子你确定你一直追随不停的那个人你真的了解她吗?”
沈青桐是真的觉得很奇怪。
西陵越这种癖好已经够特别的了,并且他最初娶她的时候都姑且还是带着别的盘算和目的的,可是这个齐崇算怎么回事?
这些年里,卫涪陵在大越这边所为的种种,他肯定都有所耳闻,难不成还真是让她遇上了个色令智昏的情圣,这人就是只顾着对卫涪陵一往情深了?
本来她对齐崇和卫涪陵的私事是没多大兴致的,这时候却是真忍不住的好奇。
而同样,齐崇听了她的话也一样诧异。
他是有所耳闻,西陵越是对这个昭王妃情有独钟的,但是以他的想法和理解,应该是这个沈青桐手段了得,这才把他死死的笼络住了的。
可是今天两次接触下来,这个沈青桐行事乖张又霸道,还真不像是会玩手段笼络男人的那种人。
他忍不住盯着沈青桐又看了两眼。
沈青桐是看出了他眼中的厌恶和敌意了的,就没再指望他的回答,而是主动的笑道:“也许我这话不中听,齐太子就当我是给您提了个醒吧,有时候雾里看花,当局者迷,总有一天拨开云雾——所有人都难免糊涂一时,总不至于自欺欺人一辈子吧!”
齐崇这个人,沈青桐对他不了解,所以也无从评判他到底是个好人还是个坏人,但如果他不是在卫涪陵身上还有别的算计和图谋的话,就冲着他两次涉险为卫涪陵前来大越,也真的算是个情深意重的人。
平心而论,卫涪陵那种人——
还真配不上他。
沈青桐也知道自己是多管闲事了,但终究是有点看不下去。
她说完,就冲齐崇略一颔首,然后加快了步子,率先进了王府。
齐崇的脸色很难看,也不知道有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就只是目光阴测测的盯着她的背影。
他的那个心腹侍卫原是想要说什么的,但见他这样的表情,就识趣的闭上了嘴。
沈青桐和齐崇先后进了王府,就有王府的下人引着他们去了前厅。
彼时那里大夫已经在给裴影鸿看诊了。
他受得都是皮外伤,不太打紧,大夫给开了跌打损伤的药酒,又给他破皮的伤处涂了金疮药,麻利的处理好,后面纪王妃才从后院文昌郡主那里回来。
“二殿下可是还好?”她有些歉意的问那大夫。
“都是皮外伤,并无大碍!”大夫知道是自家郡主把人打伤的,别说没事了,就算真的有事他也只会往轻处说。
纪王妃抚着胸口舒了口气,又跟裴影鸿赔礼道:“二殿下,实在是抱歉的很,宁儿那丫头就是太莽撞了,没轻没重的,适才我已经骂过他了!”
裴影鸿心道这丫头下手是真够黑的,打得是真疼,嘴上没那么高风亮节的情操,但是人家纪王妃年纪一大把了,又把姿态摆这么低,他又不好意思撒泼,就只好闷声不吭气的含糊过去了。
这边他不说话,裴影夜就接口道:“算起来这大概也叫缘分,这位郡主就是先前越皇陛下打算说给你的,现在歪打正着的,人你也见过了,朕倒是觉得她这脾气率真,跟你蛮配的,你自己是个什么意思?”
纪王妃闻言,一颗心瞬间悬到了嗓子眼,张了张嘴,看到皇帝冷冰冰的面孔,就又把话咽下去了。
裴影鸿揉着生疼的眼角,龇牙咧嘴的道:“一见面就把我打成这样,要说缘分也是孽缘,还是算了吧,这么泼辣的丫头,我可无福消受!”
纪王妃听了这,顿觉松了口气,但转念一想,裴影夜拐弯抹角的偏要提这事儿,似有居心不良的嫌疑,恐怕不会这么轻易罢休,就又暗暗地捏了把汗。
却不想,裴影夜居然也没为难,转而对皇帝道:“小郡主刚好也是伤在了今天,想来也是他二人的缘分浅,既然如此,朕也就不勉强 了,回头回宫去看看贤妃娘娘那里的安排吧!”
他本来是想借题发挥的,但是沈青桐出面了,似是对这位郡主有些维护之意,他便索性顺水推舟了。
皇帝见状,也不由得松了口气,起身道:“时候也不早了,先回宫吧!”
众人跟着纷纷起身。
裴影夜眼珠子转了转,一瘸一拐的追上去两步道:“陛下,小王今天这个样子,实在不雅,纵然贤妃娘娘有费心操持,我这模样过去,估计也没有哪位贵女看得上的,反而容易唐突了佳人,不若这件事暂缓,挪后几天再议吧!”
皇帝盯着他看了两眼,却是又问裴影夜:“你意下如何?”
裴影夜道:“来日方长,且看越皇陛下的安排吧!”
裴影鸿那眼神期期艾艾的,皇帝盯着他看了两眼,点头。
一行人鱼贯而出,纪王妃忙着出门送客,里面躲在帷幔后头的文昌郡主暗暗磨了两下后槽牙,一脸的愤懑。
往六王府这来回的一折腾,再回宫的时候就时间紧迫,刚好下午的寿宴要开席了。
裴影鸿虽然跟着回了宫,但还是要脸的,所以就没顶着一张大花脸去赴宴,而是找了间偏殿休息,其他人直接就去了摆宴的大殿。
彼时客人们俱已到齐,皇帝落座之后祝寿的仪典才开始。
先是众人逐一献礼。
从裴影夜和齐崇开始,然后是其他道贺的小国使节,再后面的皇亲皇子,而后妃们本是没这个讲究的,等皇子里面最小的西陵徽把自己手书的“百寿图”奉上之后,一直安静坐在皇帝右手侧下方的宸妃突然起身道:“臣妾久居宫外,许多年不曾回朝,多年不曾陪皇上过寿,心中甚是惶恐,此次回朝,也准备了一份礼物,请皇上恩准奉上!”
本来多年不见,皇帝最近也觉得和她重逢之后彼此间总有点儿说不出来的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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