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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王爷他有病-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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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从临江镇到淮安城,基本都是我楚军的势力控制。那个跳来跳去,惹是生非的夏侯安,也成了无声无息的尸首一具,沈宿卫何必忧心忡忡,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严绯瑶冲他点了点头,“我把临江镇交给你,把元初托付给你,应当可以安心吧?”
沈影一愣,他张了张嘴,呆愣愣看着严绯瑶。
这话……叫他怎么回答啊?
说可以安心,那他是迫不及待呀!“托付元初”呀,这不是他天天盼望的吗?
刚刚他在元初的门外,不也是这么承诺的吗?
但是,临江镇就……
“王妃一定要渡江吗?”沈影皱着眉头。
“你知道,临江镇这里,离不开可以镇得住局势的人,先前假消息传来的时候,许多人都乱了阵脚。不留你在这里,我不可能安心,毕竟我娘,我弟弟,我情同姐妹的丫鬟,都在这里。”严绯瑶认真看着他,“想来你也能理解吧?这里是我与王爷的大后方。”
沈影慎重的点了点头,“卑职……明白。”
“你是王爷的大将,如今也是临江镇之首,莫要辜负我与王爷的信任。”严绯瑶冲他笑了笑,“这重任若是交给旁人,我必不能放心。便是沈然和纪元敬,只怕王爷也不能安心。”
沈影皱眉迟疑片刻,终于拱手躬身,“卑职明白了,王妃……一路小心!”
严绯瑶笑了笑,阔步向前,如同男人一般爽快的拍了拍他的肩,“沈宿卫也小心,待我与王爷见面之后,必定提及你与元初的亲事。”
沈影脸面立时一红,“王、王妃……”
“咦,你不想吗?”严绯瑶故意逗他。
沈影明知她是玩笑,却还是禁不住紧张,“卑职……卑职想!”
“呵呵,想就好,你先前的一番话我可记在心里了,你若薄待元初,我必第一个饶不了你!”严绯瑶霸气说道。
沈影激动又认真,“诺!卑职谨记在心!”
严绯瑶点点头,阔步出了府衙。
把临江镇交给沈影,内院有苏姨娘和元初,外头有沈影坐镇主持大局,她便可以安心,不怕生乱。
至于她去往淮安城,去寻萧煜宗这一路上……她根本没在怕的!
好歹她曾经也是一代女山匪不是!
更可况现在……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又看向腕上手环……
不知是个什么情况,现在手环上的四颗星全亮,前头两颗是实心儿长亮的,后头两颗却是闪烁而亮的。
她能感觉到手环上充沛的能量,似乎满溢出来,但这能量却还不能被手环完全吸纳,好似只是暂时的,随时都会消失。
她要趁着这能量尚未消失的时候,找到萧煜宗。
一向是他冲在前头,护着她。如今她也要护着她的夫君了!莫说艳姬,就是整个鲜族来了,也休想越过她,伤害她所爱之人!
“驾——”严绯瑶跨上萧煜宗的马,伏低身子,疾驰向江边。
她乘上沈影来时乘坐的快船,往江北而去。
这船不大,胜在速度奇快,乘风而行,犹如江面上的利箭。
只是严绯瑶的心比箭更快,已经奔向了淮安城,已经奔到了某人的身边……
黄昏时候,她在对岸弃船登岸。
“把尸首拖出来。”严绯瑶吩咐。
她不是空手而来,她也给萧煜宗带了“见面礼”。
这会儿太阳已经西沉,天还亮着,却不似正午那么明亮阳气充沛。
她大大咧咧的说“尸首”,倒是把船上的船工,年轻的兵吏给吓了一跳。
“用牛车拉着去吧?”兵吏们问道。
“何需那么麻烦?平板的马车一套,拉着就走了,省时又省力。”严绯瑶说道。
兵吏们你看我我看你,“牛车沉稳,马车轻浮……这人生前奸恶至极,如今做了鬼,也必定是恶鬼,如今是头一日,恐怕他……”
严绯瑶顿时哭笑不得,人活着的时候,有人怕他,怕得罪他也就罢了。
如今死都死透了,摸摸也是凉透了,僵硬了,却还要怕他?人性里真是有一些莫名的软弱……
“你们若怕,把他给我,我带去给王爷。如今天热,不好多放,免得臭了你们更怕。”严绯瑶直白说道。
兵吏们一听,脸色都变了。
“日头西垂,阴气重,您莫要乱说话了……”兵吏们纷纷劝她。
严绯瑶的心早已经不再此处,如今却因为一件小事,因为一个已经死掉的人,耽误她与萧煜宗相聚的时间,她既生气,又有几分无奈。
“你们敬畏死者的心情,我能理解,不过这人是我亲手杀的,是我一把——”她动了动手指,“给掐死的,叫我如今浪费时间,用尊贵的牛车拉他……呵,我做不到。”
严绯瑶纵身跳下马背,一把掀过夏侯安的尸首,扔上她的马背。
那马喷了声响鼻,夏侯安的尸首已经半硬了,僵横在马背上,像驮着一根木梁驮子。
严绯瑶没挑剔那么多,她拽着缰绳跳上马背,“驾——”一骑轻尘,扬鞭走在前头。
船上船下的兵吏,直接看傻了。
“王妃怎的这么大的力气?”
“都说死沉死沉……人死了比活着还沉,王妃竟然一只手,一掀——就上去了?”
“走吧!再不跟上,王妃都没影儿了!”
众人顾不得惊叹议论,这才打马一阵狂追。
众人从江边奔至淮安城城门底下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城门紧闭,城墙头儿上守卫严谨。
一行人带着一个死透的尸首,伫立在城门底下,举头遥望着高高的城墙,望着被云遮了光辉的月亮……
“今夜好像格外/阴森森啊……”
“城门若是不开,咱们就在这荒郊野外里过夜吗?”
一阵阴风刮过,胆小之人立即打了个颤。
第500章 傻马,恶人恶报
“这会儿去叫城门,也必不开了,已经到了半夜……”有经验的老兵沉声说道。
“或者可以报上王妃的名号一试?”有人低声说。
“糊涂!”老兵立时呵斥,“我们是夜里急急赶来,若是不报王妃名号还好,若叫人知道王妃在此,岂不是陷王妃于危险之中?岂知道这里就没有‘三心二意’之人?若是出卖了王妃……责任你担得起吗?”
“我担得起。”严绯瑶忽然御马上前,说了一句。
众兵吏闻言一噎。
“白等一夜,岂不是空耗时间?”严绯瑶回头看了看,“我们人数不多,不用大开城门,只要开了底下那容人通过的小门即可。”
老兵还想劝,但看了看她马上横着那尸首……想起来,他们若是今夜进不了城,就要在外头,守着这尸首过一夜……
嘶……众人都闭嘴不劝了。
有兵吏上前叫门。
但拍了半天,甚至朝里大声喊叫,亦无人理会他们。
严绯瑶皱着眉头,她一路疾驰而来,就是为了尽快见到萧煜宗。
尤氏“癫痫”之时,听到那话音,必定不是空穴来风。
她只有亲眼见到了萧煜宗,她才能安心。叫她等在外头,望着城门过夜?
她可受不了!
“开门!”严绯瑶亲自下马上前,猛拍那门,“去禀告楚王,严绯瑶求见!”
“王妃!”
“王妃不可!”
她身边的兵吏们有些慌,纷纷翻身下马。
她怎么就报上名号了呢?里头的人摆明了是不想冒险开门,即便她报了名字,他们也必定不会去通传的。
“开门!”严绯瑶却不管,固执地拍着城门底下的一个小门。
这小门就是预备这夜里万一有紧急情况,可供人夜里通行的。那偌大的两三丈高的城门,是要白日里才能打开,而且是要平安没有战事的时候,才开的。
里头的人一开始还安静如鸡。
后来实在被这“咚咚咚”的声音搅扰的烦不胜烦,只好冲外头喊,“夜已深了,城门不开,要入城,等黎明时分!”
“紧急军情,现在!立刻开小门!”严绯瑶厉声吩咐。
“小门不得首将批准也不能开——”
里外都是扯着嗓子喊,似乎才能听见。
严绯瑶一听这话,立时就恼了——有功夫在这里跟她喊话,没功夫去叫首将批准吗?
这真是萧煜宗带出来的兵?
还是说,正应了那句话——阎王好过,小鬼难缠?
不论是哪种情况,她都不想在这儿浪费时间。
“里头的人让开——”她喊了一声。
但这句话,不论是城门里头,还是城门外头的人,都不能理解。
让开?莫非她还有攻城锤?可以把城门砸开不成?
成门里头的人困惑不解,城门外头的人也正在挠头,却见严绯瑶手攥成拳头,咚咚的砸在城门那小门上。
这小门虽小,却是与大城门一样的厚度,坚不可摧……
喀嚓——
随着她捶门的动作,城门里头一声脆响。
门里门外的人纷纷变色——这是什么怪力女啊?
严绯瑶动作不停,不等里外的人反应过来——咔嚓嚓!
门上的栓子、楔子竟然都承受不住她捶门的力度,劈得劈,裂的裂……
那小门不堪重负——终于被她给捶开了!
“有敌情——”
“有人闯入——”
“备战——”
城门里头的人慌了,立时大喊起来。
严绯瑶抬脚把已经关不住的门,给踹开了。
同时被她一脚踹开的还有城门后头数个堆叠上来,企图以血肉之躯,挡住小门的兵吏们。
她一脚过去,门洞开了,一群人也“哎呦哎呦……”倒在了地上。
里头的人,还没爬起来就喊,“快放箭——有人闯入!”
喊叫声未落,却见站在城门口的,竟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孩子。
“去禀明楚王爷,他的王妃来了!”严绯瑶立在城门口,器宇轩昂。
此时在她身后的无论老兵新兵……已经没有一个人劝她,说不要这样、不要那样……看她这一身彪悍的力气,人家本来就有彪悍的资本啊!
严绯瑶表面平静的牵过自己的马匹,径直要入城门。
不过她内心是惊愕的……她没想到自己的力气,已经到如此骇人的地步!
她简直比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还恐怖好不好……
内心翻江倒海的她,倒是忘了她的马背上还横着一人,不,一尸。
咚的一声响,她的马顺利的进了门洞,半横着的夏侯安却头和脚一同撞在了城门上。
那傻乎乎的马,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管往前走。
夏侯安却噗嗵掉在了地上,头面朝下,摔的结结实实……
城门外头的兵吏,一阵的默然无语……恶人真是有恶报,死了也休想安宁……
旁人安静看着,既不言语,也不敢上前搬动尸体。
严绯瑶本就是学医的,对尸首这事儿,她胆子大,加之是她执意要这么带过来。
她没矫情,二话不说,上前搬起夏侯安,捋顺了头脚,搬进了城门。
进了城,她才又把夏侯安掀上了那傻马的背。
见识了她这般神勇大力,而且随她一起进城的兵吏,加起来一共不过二十来个。
又见她身上连个像样的兵器都没有……实在不像是趁夜入侵的敌军。
谁家敌军来打仗,还带个已经硬了的尸首?而且是女孩子打头阵的?
“您稍后,这边已经派人去禀告王爷知晓……”守将不敢怠慢,忙不迭的从城墙上下来,拱手说道。
“不用麻烦,王爷在哪里,我直接去寻他。”严绯瑶说道。
守将吸了口气,王爷在哪里,这是机密呀……
“我是他的王妃,我不能知道吗?”
“不不不,您……您这边请,末将亲自带您去。”守将客气说道,又见她马背上横着尸首,十分不便,“不如叫兵吏送这……这尸首跟着,您也好轻装前行?”
其实这也是守将怀疑她不是王妃的原因之一……
哪有王妃亲自带着尸首,其他随同之人,却空手而行的?像话吗?
严绯瑶点头一笑,“正好,夏侯安太高大了,净站地方,我一路都惟恐他掉下去,摔的面目全非,连王爷都认不出他岂不平添麻烦?”
守将咕咚咽了口唾沫,“谁?他是谁?”
严绯瑶笑了笑,“夏侯安呀,奸佞之首,他死了,将军也很开心吧?”
守将瞪大了眼,难以置信,更寸步难行……
他这边反应迟钝,但萧煜宗可不迟钝,他听闻人说他的楚王妃,自报家门说“严绯瑶”来了。
他刚脱衣上榻,当即二话不说,披衣上马,一句多问都没有,打马狂奔而来。
他宁可听错信错,也愿不愿错过,更不舍得叫她多等一刻!
“瑶瑶——”远远的,有那清越的嗓音,随风而来。
第501章 夫纲都没了啊
严绯瑶闻声转过脸去,那一人一马,疾驰而来,她仿佛瞬间听到自己心底花开的声音。
她伫立在原地,所有的急切担忧,所有的烦躁不安,在看到他还平安的这一刻,全都化作了一个满足的笑容,挂在脸上。
马还未站稳,萧煜宗便飞身下马,阔步疾走向她。
他目光灼灼,仿佛有一簇火焰燃烧在他眼底,“瑶瑶……”
他喊她时,嘴唇甚至微微抖了一下,他咧嘴要笑,眼底却有光闪烁。
“我送你一份见面礼。”
被他这么瞩目着,她脸上热辣辣的,一旁的守将,以及随同她来的兵吏都在周围站着,一动不动看着两人。
严绯瑶心下有些羞怯,她转过脸一把将马背上的夏侯安给拽了下来。
不知是她手软了一下,还是夏侯安的衣服太滑。
她没抓稳,人噗嗵仰面摔在了地上。
“嘶——”周围一片吸气声。
萧煜宗朝地上那人瞟了一眼,“夏侯安?”
“惊不惊喜?”严绯瑶问。
萧煜宗只愣了片刻,立时将目光锁定在她身上,他眉宇微蹙,上下看她。
“怎么了?”严绯瑶低头看了看自己,夏侯安已经死了,她身上不会还沾着血,沾染了什么污秽吧?
她通身黑色的骑装,在周围火把的映照之下,衣裳黑的发亮,并没有什么不妥呀?
严绯瑶狐疑的抬头,“怎么……”
萧煜宗却是一把攥住她的手,声音紧张到轻颤,“你没事吧?可曾受伤?他竟溜到临江镇去了?”
原来是在紧张她。
严绯瑶低头笑了笑,她想说,也太小看她了,如今的她可是力大无比,潜力无穷呢!
如此狡猾如狐狸一般的夏侯安,还是她一只手弄死的……
但她左右看了看,这么多人在围观,这么狂傲的话还是不说了,等关起门来,只剩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再说。
“我没事,没有受伤,他也是太自高自大了,竟然独自一人溜到临江镇。”严绯瑶说,“他被吴锦宜用毒簪扎伤,身中剧毒……”
说起来,那簪子上的毒,还是当初她尚未离开皇宫的时候,萧珩涂抹在簪子上的。
过了这么久,她并没有添新的毒上去,那毒却还有存留……可见萧珩淬得毒必然霸道。
夏侯安挑唆萧珩与萧煜宗不和,最后却被萧珩的毒坑害了一把……也是天意如此!
“不过……吴锦宜和她的孩子……都没了。”严绯瑶长叹一声,垂眸摇了摇头。
萧煜宗的手落在她肩头,轻轻将她揽紧怀里。
曾经,他的手是冷的,他整个人都是沉冷沉冷的,可如今,他落在她肩头的手,却热乎乎的,那股热度透过她的衣衫,熨烫着她的皮肤。
“我们尽力了。”萧煜宗在她耳畔说。
他说,“我们”,我们尽力了。
严绯瑶不知为何,只觉压在心头上的沉郁,一下子轻了许多。
她仰起脸冲他笑了笑。
他目光落在她脸颊上,眸子深凝。
“咳……请教王爷。”一旁的守将咳了一声,打断两人。
两边的兵将,频频向他使眼色,叫他不要上前打扰……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人家小夫妻两个好不容易聚首了,容易吗?他上前搅合什么呢?
那守将却僵着脸,“这夏侯安的尸首该如何处置?”
“给萧珩送回去!”严绯瑶说道。
萧煜宗诧异的看了她一眼。
严绯瑶也认真看他,“纪小侯爷曾经说,乃是夏侯安从中挑拨生事,叫圣上误会了王爷,这才引得叔侄间不和。但我以为,并非如此。”
她脸上的小女儿态一时间尽褪,表情认真严肃,犹如誓师大会。
“蛊惑人的常有,但人要不要受蛊惑,岂不是取决与自己的心吗?夏侯安再怎么巧舌如簧,萧珩若是不上当,他堂堂皇帝,反倒会受一个臣子的摆布吗?到底是谁为谁所用呀?”
萧煜宗默默看着她,脸上表情温煦。
“我知道他是你的侄儿,是你一点一点扶持起来的,如今要打败他,推翻他,没有人比你心里更难受。就好像要亲自承认自己过去的失败,亲自推翻自己曾经建立起来的一切。”
严绯瑶望着萧煜宗,萧煜宗垂眸苦笑,却并没有否认。
“但先贤不是有句话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吗?王爷也不是圣人,也会犯错,从自己的错误中吸取教训,知道错了,就赶紧采取行动,免得在一个坑里,一错到底,这不是当做的吗?”严绯瑶也抬手拍了拍萧煜宗的肩。
虽说有众人在场,且在场的一个个都惊惶的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双人。
萧煜宗却没躲,非但没躲,他甚至故意弯了腰,屈了腿,好叫自己矮一点儿。
免得她伸手拍他的肩,还得踮着脚……
“你别心疼你的侄儿,他心里承受能力只怕强着呢,就把这罪有应得的夏侯安给他送回去,叫他好好看看!”严绯瑶下结论道。
“王爷……”守将觉得荒谬,怎么能听一个妇人家的意思呢?
一个女人,竟敢在城门底下,众将领面前指手画脚说朝廷的事儿……她懂什么叫战争?她懂什么叫大局吗?
“王妃说的有理,倘若不是他年少的时候,我凡事替他遮挡,危险尽都为他排除……不将他保护的太过,叫他多尝试做错事,知道任凭己意的后果,也许他不是现在的样子……”萧煜宗轻叹一声。
那时候,他自己也还是个半大的孩子,他从来都没做过父亲……
对于统筹调度朝廷这个“工具”他尚且有办法,可对教养孩子,培养一代帝王……那会儿的他,其实根本毫无头绪。
他只晓得,对的就要那么做,至于为什么对,不那么做又会带来什么危险和伤害……他几乎没有向萧珩认真的解释过。
萧珩不问,他也就根本不知道萧珩根本不懂。
后来他想要向萧珩解释的时候,萧珩已经大了,根本没有耐性听他。萧珩只想完全拿回自己帝王的权利,其余碍事的人,最好离他远一点……
萧煜宗就是那时候被支开,去往了封地任王。
以往他以为那是他们叔侄嫌隙的开始,可如今回想起来,那不过是矛盾积累到一定的程度,终于开始显露和爆发在外的时候。
“就照王妃说的,把他装殓,送往京都。”萧煜宗点头道。
夫妻两人一人牵着一马,踏着夜色,缓缓向下榻之处走去。
只见两人远离了众人的视线,便悄悄的牵起了手……两匹马走在两边,中间是那一对璧人,以及他们十指相扣的手……
“啧啧……”守将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王爷这样怎么成?这夫纲都没了啊!”
第502章 要不要告诉萧煜宗呢?
从临江镇,随严绯瑶而来的那些兵吏闻言,却是轻嗤一声,“嘁,将军您以为夫纲要怎么振?”
守将正色道,“首先,不能女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可你们听听,刚刚……那位怎么说的?反倒说王爷的不是?王爷年轻的时候是有些狠厉的名声,但那是朝堂之事,岂是她一个女子可以议论的?王爷当即就应该把她喝骂回去!反倒点头说,‘王妃说的有理’这话敢说吗?女人别的不会,蹬鼻子上脸却是无师自通!”
几个兵吏相识一眼,呵呵一乐,朝他拱手就走。
那守将却还没说够,拦着不叫他们走。
“我还没说完呢!还有就是这尸首的事儿!也不能都听王妃的吩咐吧?她说叫送去京都就送去京都啊?这两件事儿都依从她,夫纲还怎么振?”守将大摇其头。
兵吏们却呵呵直乐,“将军,您跟我们说没用呀,我们也不需要这么振夫纲。您既这么看不惯,不如直接去找王爷谏言,教教王爷该如何做?”
守将脸色一僵,呐呐不语,只不忿的哼了一声。
年轻的兵吏不欲再跟他多说,倒是有那年老的劝了他两句。
“将军提夫纲,是不错的。为国、为家,都要有纲。但这‘纲’不是霸权,不是强势,乃是唯德唯贤以从之。您说对吗?”
守将愣了一下,不由点头,“这话说得是,咱们为什么支持楚王,造了小皇帝的反?还不就因为小皇帝无德不仁吗?”
“若王爷听不进谏言,听不得别人说他过去不好,因为说他这人是个女子,是他枕边人,他就翻脸,一意孤行,他还值得将军您追随吗?”老兵笑着问。
大将张了张嘴,眉宇纠结,直觉这话说的似乎不对劲儿……
“我换个说法,如果王爷连一个女子的谏言,正确的意见都能接受,何愁他不能接受其他将领贤士的谏言呀?不论话是谁说的,只要话的内容是与国有利,与民有利的,他便愿意听从,这不正是百官对一位贤君的要求?”
大将敲了下脑袋,这话叫他捋顺了,“是!”
“那王妃刚刚说的话,可有哪句是阿谀奉承,枉顾正直的?”老兵问道。
大将张口结舌,脸却是红了。
老兵嘿嘿一笑,“至于举止上的亲密,那是人家夫妻间的情趣,你说咱们这些为官为将的,也不能连上者屋里的事儿都要管吧?”
大将哈哈一笑。
话题开始的时候沉重,带着怨气。
结束的时候,却是轻快,带着笑语。
萧煜宗与严绯瑶却不知道,他们离开以后,城门口还就他们夫妻相处的方式,展开了这样一场讨论。
楚王爷离开京都去江都郡治灾以前,那夫纲可是振的杠杠的,结果如何?
结果就是他所喜欢,想要心疼呵护的小王妃,怕他怕的要死,防他如同防贼。
他们乃是一路不断的碰撞、磨合,生死契阔之后,才有了今日的毫无芥蒂。
他岂会因为世人在意的虚礼,再来伤害他用性命珍惜的女子吗?
“王爷以前叫人给画过画像吗?”严绯瑶脱去骑装,只穿着单薄又舒适的里衣,盘腿坐在床榻上。
萧煜宗却连衣服都没换,笑盈盈的坐在床边,他眼睛一瞬也舍不得离开她。
“没画过。”
“就是肖像画,这么坐在这儿,一本正经的。从少年时,到青年,到中年……”
还有老年,严绯瑶还没说,因为她看见萧煜宗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
“你对中年,是不是有什么误解?”萧煜宗问道。
严绯瑶呵呵一笑,“我不是说王爷现在已经人到中年……就是叫画师凭着想象,根据你现在的模样,画你中年的样子?”
“你看我像那么无聊的人?”萧煜宗抿了抿嘴,他盯着她,眼中猛地一亮,“你说的也是个办法,我曾经刚得知我活不久的时候,甚为遗憾,心灰意冷……我那会儿怎么没想到你说的这好办法呢?若叫人凭想象画了,说不定也可安慰我那时候的遗憾。”
严绯瑶听的一阵心疼,她立即蹭过去,抱住萧煜宗的胳膊。
“你已经好了,这么久了,从来都没有犯过病吧?甚至连/发热咳嗽都少有吧?过去的遗憾已经不是遗憾了。”她轻声说。
“早不是了。”萧煜宗眼中盛着笑意,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严绯瑶却眯眼,望着远处的灯烛,默默出神。
“为什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萧煜宗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他表情却是一愣。他惊异的看看自己的手指,又看她的鼻子。
严绯瑶还在出神,萧煜宗却伸手又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又刮一下……再刮一下……
纵然严绯瑶沉浸在思考中,也不可能注意不到他这么反常的举止。
她捂着自己的鼻子,朝床榻里头躲了躲,无辜又哀怨的看着他,“你嫉妒我鼻子挺,也不能这样蓄意谋害呀!鼻子都要被你刮塌了!”
“怎么那么滑?像美玉,不不,像油脂那么细滑……”萧煜宗喃喃说道。
严绯瑶瞪大眼睛,嗔他一眼,“几日不见啊?王爷竟学会油嘴滑舌了?”
萧煜宗一本正经,“这是男人对一个女人死心塌地后的天性,还用学吗?”
严绯瑶怔了片刻,噗嗤一笑,“还真是天性……”
“你还没回答我,”萧煜宗也迅速脱了自己的外衣,踢了鞋子,盘腿坐在她身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怎么会问起画像的问题?”
“我……”严绯瑶张嘴却迟疑了。
她在老宅里看到画像的事情,要不要告诉萧煜宗呢?
毕竟她和苏姨娘从密室出来以后,那画像就都消失不见了!
另一个看到画像的人,乃是夏侯安,可他说,他看到画像的地方,却是在密室里头?
她第二次进去老宅,带了叫人保持清醒的香囊,没有被蛊惑,她也并没有看到画像……会不会那些画像,都是艳姬幻化出来的另一个幻象?
如今知道画像的人,只有三个,且还死了一个。
她有必要把幻想中的东西,宣扬出来,叫他担忧吗?如此,她会不会正好中了艳姬的奸计?叫她得逞?
“怎么了?忧心忡忡的?”萧煜宗轻轻的捏了下她的手,“什么事儿是连我也不能说的吗?”
第503章 就像我来的时候…
严绯瑶摇了摇头,“不是不能说,只是觉得没有必要。”
萧煜宗笑了笑,灼灼目光凝望着她。
严绯瑶被他看的头皮发麻,惟恐他下一句仍旧追问她……
“你近来吃了什么?”萧煜宗问。
严绯瑶微微一愣,“啊?饭,吃饭啊。”
“皮肤怎么变得这么细腻生光?”萧煜宗眯起眼睛,从她出现在他面前,他就开始这么旁若无人的看着她,一直到回到这下榻之处,到坐在床上说话……直到现在,他像是看不够似得。
严绯瑶晓是脸皮厚,也禁不住脸红了,“多谢夸赞,好像我以前皮肤有多不好似得?”
萧煜宗摇了摇头,“那不一样,以前是好,现在‘好’已经不足以形容了。”
他伸出手指,轻轻在她脸颊上蹭了一下。
轻柔的动作,像是羽毛拂过她的脸颊。严绯瑶心头一动,嘴角绷不住笑。
他没有追问,还用这样的方式岔开话题……也算他有心了,她暗笑。
“像带着朝露,含苞待放的花。”萧煜宗轻轻将她搂进怀里,在她耳边呵气说道。
严绯瑶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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