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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王爷他有病-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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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安趁着往下卸东西的时候,混到了船队里头,卸完了东西,人员登船,船还要开走。
夏侯安动作十分敏捷的进来船舱的最底层……他出行坐船,从来都是在视线最开阔,地方最宽敞的地方住的。
船舱的最底层,真是他这辈子头一回来……他也绝对不想再来第二次了!
船舱底下既难闻,又窄小,空气不流通。
他捂着嘴,想干呕。
忽然有人抬手落在他肩头,“诶,你?”
第487章 你命还真大
夏侯安第一个反应,就是抓着他的手,给他一个过肩摔,然后扼住他的脖子狠狠一掰——喀嚓!
但事实是,这船舱底下窄小的连一个过肩摔都使不出来,他人高马大,站直了甚至要撞到头。
“干什么?”他低着头,哑着嗓子。
“你不是这条船上的吧?”问他的似乎是个领头的。
夏侯安摇了下头,“我是别的船上的,我们船上的粮草卸完的快,我被拉过来帮忙,完了就上了这条船……”
他说的四平八稳,实际上,拳头都已经暗暗捏起来了。
即便没有过肩摔,他一拳打烂这人的头,还是可以的吧?
只要他说一句怀疑的话……夏侯安盯紧了这人的眼。
“哦……”船上这首领拖长声音点了点头,“呆在这儿别出来,等到了对岸再出来。”
夏侯安嗯了一声,说话那人又拍拍他的肩,离开船底的船舱。
夏侯安总算是得偿所愿,暂时没有被人发现。
但他却觉得那人手上有股浓浓的鱼腥味儿沾在了自己的衣裳上,任他怎么拍打,揉搓,腥味儿就是不去。
夏侯安分外郁闷。
半夜时分,船在江南岸靠了岸。
夏侯安心头一动,他没着急,一直等着外头传来了热闹登船的声音,他才钻出底层船舱,顺着人群往岸上走。
“诶,那个坐错船的……”
夏侯安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不由加快了脚步,在人群里左躲右闪……
“诶……我就是想问问他一晚上没吃饭,饿不饿,看他人高马大的一定没少干活儿,我这儿还有饭食呢……”船上的人寻不见他,摇了摇头,进了自己的船舱。
夏侯安却以为自己是被他怀疑了,迅速顺着人流隐匿了自己的踪迹。
他七拐八拐的摸到了府衙附近。
“严绯瑶,楚王的心尖儿就在府衙里住着吧?”夏侯安咧嘴一笑。
“说出来都没人信,夏侯家多少年想破坏他们叔侄的关系,却一直未能如愿。反倒是这小姑娘一来,这叔侄两个的嫌隙就越来越大……”
夏侯安摸着下巴眯着眼,脑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脸上的笑,却叫人觉得遍体生寒。
他耳朵一动,听到府衙外头有巡夜之人的脚步声,远远传来。
他立时提气一跳,跃上了墙头。
他左右看了一眼,寻着房顶树梢,在府衙里头,无声无息的移动。
府衙看起来不大,没想到守卫倒是很森严。
夏侯安有些庆幸,他在跑路的过程中,把自己的副将给甩丢了……如今若是带着他们,不但帮不上忙,说不定还要露出马脚,叫人发现。
“这院子守卫最严,应该就是这院子了吧?”夏侯安观察了一阵子之后,选定一处,蹲在树梢上,用密集的树叶子挡住他的身形。
已经是后半夜,但这院子的守卫却依旧不见松懈。
夏侯安蹲在树杈上,连动都不敢动。
他鼻子发痒,赶紧用手捂住,惟恐一个喷嚏下来……
有蚊子在他耳朵边嗡嗡……他连驱赶蚊子都不敢,这边一个动静,再把守卫的注意招过来……
他就这么蹲了大半宿……终于等到了底下守卫换班,有那么一时片刻的松懈!
“这么严谨的守卫,这必定是严绯瑶的院子了!”夏侯安咧嘴一声冷笑,“只要能拿住她,我还怕不能全身而退?蹲这半宿也算不枉费……”
他趁机跃下树梢,呲溜从后窗钻进卧房里头。
“您先睡着,婢子给您打水,取饭食来。”
夏侯安蹲在后窗底下,一动不动。
透过屏风的缝隙,他恰能看到门口说话的人!那婢女不正是严绯瑶在娘家时候的婢女吗?
夏侯安愈发得意。
他侧脸看向纱帐低垂的床榻。
“楚王妃,又见面了……”他低喃一声,迅速向床榻掠去。
像是一阵风吹起了床边的轻纱幔帐。
只是风过帘动,床榻边上却多了一个人!
床上的人一翻身,睁眼一看,“啊——”
惊叫声还没出口,就被捂回了肚子里。
床上床下两个人,此时都大为吃惊。
“怎么是你?”夏侯安看着床上的人,他猛地掀开被子,看了看她微微隆起的肚子。
“他们没杀你?你竟还活着?”
床上的人,被夏侯安的大手捂着,喘不过气,脸已经憋得通红。
“我放开手,你别乱叫,敢乱说话,我一拳打烂你的肚子!”夏侯安扬了扬他另一只拳头。
床上的人迟疑片刻,飞快的点头。
夏侯安试探的一点点松开手,“吴婕妤,你命还真大。”
吴锦宜看着眼前的男人,这话……应该她说吧?
“我可以不杀你,但你帮我做一件事。”夏侯安的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
吴锦宜立时双手护住肚子,“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吴锦宜已经死了,皇嗣也已经死了,这只是一个普通百姓家的孩子,我们对你既没有用处,也没有威胁!”
夏侯安龇牙笑起来,“谁告诉你,杀人一定要有用或者有威胁?我凭心情杀人不行么?我想杀就杀,不行吗?”
吴锦宜没想到他这么无耻,毫不讲理。
她瞪大眼,彷徨看着他。
“你帮我去问严绯瑶,有什么办法可以写一封别人看不见的密信,又用什么法子能叫这信显现!”夏侯安说着,把手落在了吴锦宜微微隆起的小肚子上,轻轻的抚摸。
吴锦宜立时浑身发颤,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
“你放心,只要你乖乖的照我说的做,我一定不会伤害你们母子。”夏侯安笑着,微微用力。
吴锦宜立时感觉到强烈的压迫感,并且她腹中异常不安。
“你不要!不要动他!”
夏侯安的手掌很热,他的手一动,竟然钻进吴锦宜的衣服里头,直接贴着她的肚子,把他的手盖了上去。
吴锦宜吓得几乎要失禁……
夏侯安却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真舒服……”
吴锦宜的泪飚了出来,“我问,我去帮你问,你把手拿开!”
夏侯安咧嘴冲她笑,“你可别耍花样,我会一直跟着你,如果你敢出卖我,砰——我一颗石子弹过去,就能把你的肚子打穿!”
吴锦宜被吓白了脸,“我不敢……”
她话音未落,元初就从外头进了屋子,“王夫人,起来用饭吧?”
第488章 你下来,我告诉你
吴锦宜猛地一颤,当即就要坐起来。
夏侯安却站在床尾床柱一旁,冷笑着看她。
“哦,好,这就起来。”
“婢子来服侍您起身吧,我家小姐说,有了身子的人不方便……”
“不用不用!”吴锦宜声音有些急,“没事,我自己就行。”
夏侯安皱眉看她一眼,凶恶的眼神里含有警告之意。
吴锦宜浑身发颤,脸色难看,她深吸了几口气,才起身穿上鞋子。
“外头阳光可好了,今日还有微风,您该出去走走。”元初说着,就过来要把床边的帘子挂起来。
“不要动!”吴锦宜急声喊。
元初吓了一跳,“婢子只是想让床榻上也换换空气……”
“不要动!不用换,这样就挺好!”吴锦宜白着脸说。
元初狐疑看她,“王夫人,您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要不要去叫我家小姐给看看呀?正好她给您制作的蜜丸也吃完了,请她重新把脉,或许还要调一调药方呢。”
吴锦宜望了望床榻的方向,“好……这就去,这就去。”
元初狐疑的盯着她的背影。
吴锦宜像是没看见桌案上放着的早饭一样,也没瞧见门口铜盆里,已经给她打好了洗脸洗漱的温水。
她就那么失魂落魄的迈步出了屋子。
元初皱起眉头,“不对劲儿呀?昨日还好好的,怎么睡了一觉起来,有些怪怪的……”
她转身欲追着去,但余光瞟见了床榻外头垂下的帘子。
“大白天的,为何不把帘子挂起来?什么不用?莫非……床榻上藏了什么?”元初暗自嘀咕一声,伸手掀开床边的帘子往里看。
床榻上放着乱糟糟的被子,床头矮几上放着杯盏,以及吹熄的蜡烛。
并没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元初嘀咕,“奇怪了……”
她鼻子动了动。
“怎么有股鱼腥味儿?”
她没瞧见什么,便放下帘子退了出去。
元初追过去的时候,吴锦宜已经同严绯瑶一起坐着用饭了。
“王夫人……”严绯瑶唤她。
过了好一阵子,吴锦宜才转过脸来,“啊?”
“你怎么有点心不在焉的?”严绯瑶顺着她的视线往外看,“你在找什么?”
吴锦宜立即摇头,“没有,我只是看……今天的阳光真好,临着江,似乎并不觉得闷热,空气也清爽。”
严绯瑶点点头,侧脸看着她。
“红豆羹真好吃。”吴锦宜低头说道。
“你哪里不舒服吗?”严绯瑶狐疑问道。
“没有没有!”吴锦宜立时摇头。
但她的脸色,她飘忽的眼神,似乎都在诉说着,她不太好,很不好……
“我给你摸个脉吧?”严绯瑶放下了碗筷。
吴锦宜缩了下手,“不用……呃,好吧,谢谢你,瑶瑶。”
严绯瑶冲她一笑,搭脉在她手腕上。
“你气血燥热,忧思烦重。”严绯瑶摸了一阵子,低声说道,“什么事儿叫你想不开吗?”
“我……”吴锦宜张嘴想说什么,但她后怕的向外看了一眼,又转过头来,“我听说楚王打了败仗,又听说那阮大人……”
“吓到你了吧?”严绯瑶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这些事你不必放在心上。我已经叫人去准备了,今日或者明日,就能送你往楚地去,不管楚王战胜战败,都不会直接叫你落入险境。”
吴锦宜点点头,眼睛里却蒙上了一层水雾。
“你怎么了?”严绯瑶盯着她,“哪里不舒服你可以告诉我,看病不能仅凭把脉,要讲究望闻问切……”
“我这样对你,早已经不配做你的朋友,你却还一心一意为我着想。我若是你,就不会叫背叛我的人活着过到江南来……你不但叫我平平安安的离开江北之地,竟然还要送我去楚地……”吴锦宜说着潸然落泪,“我怎么配?我怎么配你如此待我?”
“哪有什么配不配?你想太多了!”严绯瑶笑了笑,“不是什么大事,举手之劳而已。”
“嗯……谢谢你!”吴锦宜用力的握了握她的手,“如果有来世,我一定要跟你做姐妹,至亲至近那种……”
严绯瑶愣了一下,点头而笑,“好。”
“我饱了。”吴锦宜起身,“对了,还有件事儿,我想问你。”
严绯瑶点点头,“你问?”
吴锦宜却走近她,挨在她的耳边问道,“你有没有比较精巧的匕首,小小的,便于携带的那种。”
“你要这个做什么?”严绯瑶诧异看她。
吴锦宜笑了笑,紧绷的脸色都舒缓下来,“我想拿着防身,毕竟是个女子,若是离开你身边……我想身边有个倚靠。”
严绯瑶迟疑片刻,忽而拔下自己头上的一根簪子。
吴锦宜诧异的看着她递过来的簪子。
严绯瑶也挨近她的耳朵,“这簪子是玄机阁的东西,上头有一个机括,轻轻一按,就会弹出锋利的刀刃,是一把锋利的小匕首,轻便又威力不小。”
“太好了!”吴锦宜笑意深入眼底,“这次真的多谢你。”
“你平日里拿着一定要小心,这上头曾经淬了毒……”严绯瑶低声叮嘱。
吴锦宜拿了簪子藏在袖中,这就往自己的院子里去。
严绯瑶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总觉得她这么走的有点儿决然之气……”
吴锦宜来时的脚步迟疑又缓慢,可这会儿离开之时,脚步却坚定果决。
吱呀一声门响,她迈步进了屋里。
“你还在吗?”她对着空气问道。
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回应。
吴锦宜靠着门,站了片刻,她侧耳听了又听,屋里没有一丝动静。
她这才长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像累瘫了一样松垮下来。
她跌跌撞撞的往床边走去。
床边的帘子还是散落下来的,床榻上的情形都被遮挡着,不能看见。
吴锦宜松下去的气,立时又提了起来……
她攥紧了手里的簪子,一步步,慢吞吞上前,小心翼翼掀开帘子……
没人!
床榻上没人,床边没人,层层叠叠的帘子里也没人。
她腿一软,躺倒在床榻上。
“我叫你问的问题,问到了吗?”帐顶忽然传来一声响。
吓得吴锦宜险些从床榻上翻滚下去,她睁眼一看,帐顶上头竟然悬着一个人!
此时那人正笑眯眯的看着她。
“我……”吴锦宜紧张的几乎要喘不过气。
“问到了吗?”夏侯安又问。
“问……问到了。”吴锦宜稳了稳心神,“你下来,我告诉你。”
第489章 疯子一样的男人
夏侯安闻言冷笑一声,他纵身从帐顶跳下来,稳稳落地,一丝声音都没发出。
吴锦宜屏住呼吸,目光一瞬不移的盯着他。
她侧耳听了听外头,屋门紧闭,院子里安静的只听听到啾啾的鸟叫声。
“楚王妃说……她说……”吴锦宜的声音在抖,两只手更是抖的厉害。
夏侯安眯眼看她,“说什么?”
“我怕给人听见,你附耳过来。”吴锦宜从床榻上坐直了身子,两只手攥的生疼。
夏侯安上下看了她一眼,咧嘴而笑,眼中意味不明。
“好,依你,我这就附耳过来……”话到了他嘴里,莫名的变了味道,“我还没尝过孕妇的滋味……”
吴锦宜煞是脸色惨白一片,她胸口极闷,几乎透不过气来。
夏侯安一点点靠近她。
她忽觉一股浓浓的鱼腥味儿扑面而来……
“呕……”孕妇本就胃浅,这股子腥味儿更熏得她忍不住干呕。
夏侯安立时捂住她的嘴,趴在她耳边说,“你敢耍花样,我就弄死你……不,我先杀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再来杀你。”
吴锦宜连连摇头,泪已经夺眶而出。
夏侯安眯眼说,“别乱叫……”
他微微松开了手,吴锦宜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微微张嘴,“瑶瑶告诉我——你去死吧!”
她猛地按动手中簪子,蹭的一声,簪子霎时间变成了一尺多长的利刃。
那利刃的尖端甚至泛着幽蓝色的冷光。
噗——
吴锦宜想也没想,就把簪子捅进了夏侯安的腹部。
夏侯安反应极快,他立时钳住吴锦宜的手。
那簪子的尖端,没入他皮肉不过一寸,对他来说,这一点小伤简直不足挂齿。
但夏侯安却异常的愤怒,他猛地想起纪元敬的话来——玩儿鹰,却被鹰啄了眼!
“该死的!”夏侯安怒不可遏,他一掌拍在吴锦宜的脑门儿上。
吴锦宜身形剧颤,从鬓角发丝中渗出殷红的血来。
“留着你肚子里的孩子,难道给萧煜宗做傀儡吗?呵,我必定要杀了你,还有你腹中的肉!”夏侯安咬牙切齿。
吴锦宜张着嘴,已经说不出话来,她脑门儿上流下的血蜿蜒淌过她的眼角眉梢,淌过她的面颊,又一滴滴低落在胸口。
她却是咧嘴笑了,“瑶瑶……我不会……再出卖她……”
“可惜了!”夏侯安咬牙切齿,“你没命看到她死的那天!她的死法儿要比你惨千倍万倍!”
夏侯安说完,一拳打向吴锦宜的肚子。
吴锦宜惊恐的瞪大了双眼,她却无力躲避,更无法挣扎……
咚——一声闷响。
她似乎已经感觉不到疼了,她只见自己的肚子震了震,一股热流顺着她的大腿奔涌而出……
她两眼一翻,轰然倒在了床榻上。
“王夫人!”门外骤然传来女子的声音。
倒在床榻上的人再也无法回答。
“咚咚——”门外的人用力拍门。
“王夫人?是我啊,小姐给您配了安神保胎的药,对您和腹中的孩子都有好处的,我给您送进来?”门外是元初,声音热切。
床榻上的人一动不动,睁着眼,她鬓角发丝间流出的血越来越浓稠,几近凝结……
“王夫人?怎么不知声呢?明明是回来了……”门外的人嘀咕一声,“吱呀——”推开了门。
床帐猛地一动,像是被风吹了一下。
元初进了屋子,顺手把门关上。
她把煎好的药带漆盘放在桌案上,提步向里间走来。
“王夫人?”她又叫了两声。
只是屋里安安静静,无人回应。
元初的鼻子动了动,“怎么有股腥味儿……”
她也说不清,这腥味儿究竟是鱼腥味儿还是一股子血腥味儿……总之是叫人不舒服的味道。
她临近床帐,脚步微微一顿,迟疑片刻,她伸手去掀开床帐。
迎入眼帘的是一片血红之色。
那浓浓的猩红甚至从床榻上流下,流到了脚踏上,淌到了她的脚边……
元初顺着血色向上看去,是吴锦宜被血染红的衣裙,再往上,是她被血染红的脸……
“啊——”元初尖声大叫!
叫声还未传出屋子,就戛然而止!
床帐后头猛地伸出一只手,把她的嘴给紧紧的堵上。
元初的惊叫声,被捂回肚子,她的脸瞬间就涨红了,甚至眼里都憋出了血红色,她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珠子要掉出来了。
她想扭头,看看身后钳住她的肩膀,捂住她嘴的究竟是谁!
是谁杀了吴锦宜?
但身后那人力气却是极大,扳着她肩头,叫她动弹不得。
她想要踢打,手脚挣动。
那人却一把将她掀翻在床榻上。
她身边就是已经不会再动的吴锦宜……还有流了满床的血……
元初要疯了。
但背后这人却壓在她身上……
“呜呜……”元初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
“疯子!疯子!”元初心中惊叫不断。
“要怪就怪吴婕妤……这簪子上有毒……我得驱毒……”
元初听闻耳边这喃喃的声音……似乎有些耳熟?
是谁?
她尚未分辨出声音的主人,却只觉腿脚一凉——背后那人掀开了她的衣裙!
“唔——”元初疯了一样挣扎起来。
热乎乎的泪飚出她的眼眶,“不要不要不要……”她心中有个声音,疯狂的叫嚣着……
这是吴锦宜的床榻,旁边是吴锦宜的血,是她一动不动逐渐僵硬的尸体……
背后却是个疯子一样的男人……
这样的环境,任何一个动作,都要扯断元初绷紧的神经……
“喜讯——”院子外头忽然传来叫喊声,一声高过一声,“喜讯啊!楚王反败为胜!已经攻破淮安城!”
元初低头咬那只捂在她嘴上的大手,死命的咬!她只觉自己的力气大的,足矣咬断一根骨头了!
“嘶……”
她背后的人却是吸了一口冷气,却仍旧没放弃的在撕扯她的里裤。
“救命救命……”元初的视线模糊,心底的声音也近乎绝望。
“元初姐姐,沈宿卫回来了!王爷攻破城池的消息就是沈宿卫带回来的!”
小丫鬟在院子里,惊喜的叫喊着,“王妃叫你过去,说沈宿卫也带了话给你!”
元初的泪,淌的满脸都是。
“不必她去见我,我来找她!”院子里忽然传来那熟悉又沉稳的声音。
沈影的声音带着一些颤抖,兴奋的颤抖。
“元初,你、你出来一下……”
第490章 你你休要吓唬人…
沈影站在院中,上房房门紧闭,屋子里安安静静。
他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竟然想立时冲进屋子,好似再晚一瞬间,他都要后悔一辈子!
他是想到就要做的人,尽管理智觉得这样不敬、无礼,但他还是以行动为先——咣当一声,一脚踹了房门。
唰——
有风从后窗掠过,窗扇吱呀响了一声。
沈影侧脸向后窗看去,他正欲提步向前。
床榻那里却发出一声呜咽悲鸣,像是一只受伤的小猫在求助的哀嚎。
声音不大,却牵动人的心肺。
沈影皱眉狐疑往内室床边走去。
他尚未临近,就嗅到了浓浓的血腥气。
他本想告声“失礼了……”
但这会儿的血腥味儿叫他心觉不好,也顾不得礼数,他阔步上前,一把掀起床帐……
“元初?!来人——”
王夫人的院子里,传出惊天动地的咆哮声。
“元初,不怕!”沈影唰的脱下自己外头深衣,弯身披在女孩子身上,迅速裹紧那女孩。
元初却是猛地一抖,她咬着下唇,脸色发白,瑟缩在床边。
“没事了,不怕不怕……”沈影一面想安抚元初,一面还想去追那贼人,“是谁?他往哪儿逃了?”
他还没问完,元初就惊怕的更为厉害,颤栗不止。
“沈宿卫?”院子里的侍卫听到叫喊声,立即来到门外。
“有贼人进来,从后窗溜走,快去追!”沈影吩咐一声,却不敢再逼问这女孩子。
“我怕,我怕……”元初喃喃说道,眼泪唰唰往下淌。
“不怕不怕,”沈影气急又心疼,他一把将女孩子从那张满是鲜血的床榻上抱了起来,“有我在,不用怕……”
“吴婕妤死了……她死了……”元初声音抖的厉害。
沈影往一旁瞟了一眼,立时把她抱出床帐,仍旧放下帘子,“会有人来收拾,你不要怕,恶人自有恶报……”
元初抖的厉害,她腿软脚软,根本无法下地走路。
沈影索性横抱着她,阔步出了房门。
院子里的人还不知屋里情形,只见大白日的,元初身上裹着沈宿卫的衣服,被他横抱在怀……
众人立时面色各异。
沈影承受着众人打量的目光,却懒得解释。
元初更是沉浸在惶恐惊慌之中,无暇他顾。
“守住门口窗户,不叫人进得这屋子,另外快派人去告诉王妃,请她来这里!”沈影沉着脸吩咐道。
去向严绯瑶传信儿的人还没到,先一步从屋子里逃走的夏侯安,却是摸进了严绯瑶所在的院子。
严绯瑶这会儿还不知府衙里头已经出了事儿。
她正坐在院子当中,分拣药材。她神情专注,正配置的药材对她来说,似乎十分重要。
她甚至没有注意到,院子里竟有个高大瘦削的身影,正一点点的从背后向她靠近。
“有了这两样,就能让人精神清醒集中,不那么容易被催眠……”她一面配置药材,一面在口中嘀嘀咕咕的分析,听不懂的到觉得她像是在念经。
忽而一只大手猛地抬起,往她肩头拍去。
严绯瑶没察觉背后有人,但潜意识里,似乎有直觉提醒她,危险临近!
她猛地一侧身,回头一看。
“嗬!”她吸了口气,迅速退了一步。
夏侯安脸色黑青,见她不但躲开,甚至还退了一步看着他,他也有些始料不及的惊讶,“王妃功夫好厉害!”
“来人——”严绯瑶冷喝一声。
“人都往吴婕妤的院子里去了吧?”夏侯安冷嘲一声,“临江镇地方太小,人手又不够,楚王爷怎么放心把他的心尖儿放在这样的地方?”
夏侯安说着,抬手如鹰爪一般,向严绯瑶的脖子抓去。
严绯瑶身子一晃,非但躲开,还趁机拿出针来,往他肩头扎去。
夏侯安晓得她针术离开,不敢迟疑,迅速撤步,“你在密信里,究竟写了什么?说!”
夏侯安下意识的去拔剑,一摸一个空,他才想起,自己扮作了船上劳力,他的长剑已经被藏在江北,没有带来。
“所谓密信,自然是极其隐秘之事了。”严绯瑶捏着针,敌不动我不动。她晓得夏侯安功夫厉害,这会儿虽中了毒,却也不敢贸然靠近。
“你告诉我密信的内容,我保证不杀你!”夏侯安眯眼说道。
严绯瑶呵的笑了,“我若是你,现在最着急的不是密信,而是想办法让自己活下来,你中了毒,再不解毒,只怕活不过今日了!你还敢运气?是怕自己死的不够快?”
夏侯安脸色微变,“你、你休要吓唬人……”
话未说完,他脚步却踉跄了一下,眼前也一阵阵大发黑。
严绯瑶趁机要上前,她已经看准了他颈下穴位,一针扎下去,绝对让他无翻身之力。
夏侯安却猛地咬了下自己的舌尖,口中的血腥之气,尖锐的疼痛,叫他略微清醒。
院子外头已经传来脚步声,他不敢逗留,纵身跳上屋脊。
严绯瑶一针落空,却是冲着院子外头高喊,“夏侯安向东南方向逃去,快追!”
院子外头的人,未曾进的院子,便提气追着那仓惶的身影而去。
严绯瑶得知吴锦宜的院子里出了事儿,她顾不得去追夏侯安……且她不会轻功,这本就不是她所擅长的。
她疾步赶往吴锦宜的院子。
迈步进院,一抬头,她就看见沈影抱着元初,坐在廊下的栏台上。
她脚步一顿。
元初也看见了她,“小姐……”元初咧嘴便哭起来。
她绷了许久许久的神色,此时才彻底夸了,就像一个摔倒了憋着哭,一直到见到自己妈妈才哇哇大哭的孩子。
元初哭的涕泪横流。
严绯瑶上前,皱眉看了沈影一眼。
沈影脸面也绷得紧紧的,似乎想解释什么,又觉得不合时宜,他抿着嘴,终是一句话没说。
“吴婕妤死了……死在床榻上,好多好多血……”元初抓着严绯瑶的手,她这会儿才看见自己的手,不知何时也沾上了血,她顿时哭得更厉害。
严绯瑶却是神色一紧,“我去看看她。”
“你看好元初。”她对沈影点了下头。
沈影立时神色一震,犹如听到了终极托付……
严绯瑶快步进了上房,她嗅觉敏锐,屋子里浓浓的血腥味儿差点儿把她熏得晕厥过去。
她摒气来到床边,掀起床帐的一瞬间,她浑身一僵。
她闭了闭眼,再伸手向床榻上那人摸去……
第491章 无论如何得给你掰回来
严绯瑶强忍住不适,她的手终于碰到了床榻上那人。
但她立时就把手缩了回来……她惊愕瞪眼,看了看床上那人,又看向自己的手指。
她是用带着手环那手去触摸床榻上那人的,她明明察觉到床榻上那人尚未冷硬僵透……
但手指上却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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