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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娇_秦琦-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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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
她是个未出阁的小姐,平日里除了随着母亲去相熟的人家家里坐坐,和到陆府来与姑祖母一家子说说话,便不曾出过远门。
虽因父亲在国子监当差,内宅间有她才华出众的传闻,但他远在江南,如何会知晓?
苏珏平看她明显不信,忙又解释:“是姑母前几年回江南,与祖父提过陆府住着一位才貌出众的表小姐……平日里姑母给家里写信,我们兄妹都是会看的。”
“她常在信中夸赞你,性格温婉,品貌出众,若是小表妹能与你一般便好了……”
他说得很是真诚,没半分开玩笑的意思。
且礼数周全,委实也不像是真的浪荡公子哥。
何嘉婉还在掂量他话中有几分真假,是不是可以就此原谅了他,他接下来的话,却又让她脸色难看起来,“你这话,莫不是在说我没个大家闺秀的样子?”
从旁人处听说的是端庄温婉,而他却说与听闻不同,那不就是不够端庄了!
不过就是瞥了一眼,就觉得自己对她很了解了,当真是自以为是。
既然如此,她也没必要装什么大度,去原谅他了。
他是跟陆府有姻亲,但跟她何家没有关系,就算闹掰了,往后他来了陆府,她避开就是了,也没什么不行的。
亏她方才还想看在陆家的面子上,原谅了他,当真是白瞎了这份心。
何嘉婉转身便要走,苏珏平见她动怒的模样,便知道她又误会了,慌忙解释道:“不是。我绝没有这么想……”
“书香世家的小姐,大多太过重礼,未出阁前不会出来见……”见男客。
说着又觉得自己越描越黑了,不免有些手忙脚乱,“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我只是……”
何嘉婉原先还没多少怒气,但他这一番话说出来,却叫她积了满肚子的火,不愿与他多说,甩袖便走。
苏珏平当下更急了,眼见她很快就要走到没影儿了,索性两眼一闭,脱口而出道:“我确实被妹妹的美貌所折服,对妹妹生出了仰慕之心!但……但我绝没有冒犯妹妹的意思。我自知出身卑微,妹妹是决计看不上我的……”
他家世代为商。
士农工商……商人就算再有富有,也总归是被人看轻的。
这也是为什么当年大姑母过世,祖父会这么急着把小姑母送进陆府的原因。
何嘉婉浑身僵住……随侍的婢女更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瞪大眼睛看着苏珏平。
这苏少爷怎么能……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就对小姐说出这样的话来!
婢女谨慎地看向周围,幸好金谷园的婢女都离得远,且都一副目不斜视的模样,要不然小姐女儿家的名声,怕是要被毁了。
“小姐,我们走。”婢女冷觑了苏珏平一眼,很快带着何嘉婉离开了。
在待下去,指不定他还会说出什么出格的话来。
到时候传到外人的耳朵里,小姐就真的不好做人了。
直到走出很远,吹了好一阵的冷风,何嘉婉还觉得脸颊发烫。
他怎么能把那种话这样轻易就说了出来,还叫得这么大声,怕是……怕是在场的人都听见了!
“我们的马车停在何处?”何嘉婉忽然转头问婢女。
婢女有些不解,“被金谷园的小厮牵去喂了……”
“我们回府。”何嘉婉说道,“伯娘和瑾怡问起,就跟她们说我身子不大舒服,先回去了。”
步伐快得惊人,婢女见她这急冲冲的模样,赶紧跟上。
苏珏平话说出口,马上就后悔了……这下在她心里,怕是更加坐实了他登徒子的称号了。
他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好将自己活埋了给她赔罪。
表妹叫他来赔礼的,这会儿反倒更让她误会了!
“哥哥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脸沮丧?”
苏珏平在偏殿门口遇到了苏巧,苏巧见他神情不佳,不免关心道:“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苏珏平又哪里有心情与她解释,抬头问道:“表妹她在哪里?”
表妹素来与她要好,兴许她能帮上点什么忙。
苏巧摇摇头,“兴许还在逛园子吧。”
苏珏平灰头土脸地回了房,苏巧不解地在他背后小声嘀咕:“怎么瞧着失魂落魄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往日的哥哥。”
终是摇了摇头,带着婢女去大殿等苏氏。
陆瑾怡与婢女站在香樟树下,凝望着不远处的苏珏平和何嘉婉。
也不知苏珏平到底与嘉婉说了什么,让她脸色竟这般不好看,到最后甚至招呼也不打,便甩袖而去。
明眼人都能看出,何嘉婉是真的动了气。
陆瑾怡一边叹表哥不会说话,竟把好脾气的嘉婉都惹得黑了脸,一边走过去,要替苏珏平打个圆场,身后忽然传来一声略带试探的声音,“杜姣?”
陆瑾怡步伐一颤,人就这么僵在了原地。
第024章 小名
她前世姓杜,名唤霁月,小名姣姣……会唤她杜姣的,世上只有两人。
一个是她三哥,另一个,则是父亲的门生傅绍堂。
父亲行刑之后,杜府其他人被悉数流放至外乡,没有皇诏永世不得为官,更不得踏入这京城半步。
初听到这个消息,她是觉得十分庆幸的,他们到了外乡,日子虽会过的凄苦些,但到底是保住了一条性命,日后会怎样,谁又能说得准呢。
可谁知,没几日,便有噩耗传来……官差在押解他们离京的途中,遭遇了流寇。
流寇凶残成性,又见他们从京中而来,下手更是无情,即便一行人拼了性命反抗,还是没能躲过一劫。
杜府上下几十口人,外加两个官差,全都死于流寇之手,无一生还……三哥也死于那场杀戮之中,消息传回京城,已是半月之后,她听到,整个人瞬间崩塌了,把自己关在房里,足足哭了三月有余,几番想要自裁,却都被婢女阻止。
也就是在那时,她磨坏了身子,落下了病根,种下了日后重病缠身的种子。
会喊她杜姣的三哥已经不在了,身后的这个人,必是傅绍堂无疑。
也只有他,可能,也可以出现在这里。
方才逛园子的时候,她便听金谷园的婢女,有意无意地在讨论,偏殿来了位傅大人,明知道园中主人不待见,却还赖在偏殿迟迟不肯离去。
还小声嘀咕,秦姑娘却一反常态地吩咐她们,要好生招待,万不可有一丝怠慢……陆瑾怡便隐隐猜到了几分。
她此番重生到陆府小姐的身上,也隐约听陆大老爷陆德林也就是她现在的父亲,提过不少朝堂之事。
陆德林闲赋在家没别的嗜好,唯有两件事,他颇为上心。
一是京城哪儿又新开了古玩铺子,里头藏了什么宝贝;二是陆澹在朝中有多少死对头,这死对头是否会影响他的仕途。
这第一件,是为他的喜好;第二件则是为了整个陆府的前程……陆瑾怡平日里去给他请安,都会听他说起。
他说傅绍堂与陆澹一样,是朝中风头正盛的新贵,现任吏部尚书之位,是陆澹如今最大的劲敌。
因奉主不同,两人政见相左,明争暗斗已经不是一日的事了。
此番江南巨富忽然来京,皇上派臣子趁机拉拢,图的便是他的家财。
如今两大尚书齐齐上门,也算是给足了他面子。
陆瑾怡虽然未回头,却能听出,他声音里含了几分颤意……大概是难以置信吧。
就连陆瑾怡自己,也是难以置信的。
她现在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与他青梅竹马的杜府大小姐,而是陆澹府上的大姑娘了,傅绍堂怎还会猝不及防地对着她的背影,喊出杜姣二字来?
是见到这满园的腊梅,突然忆起,还是一直在惦念着?
陆瑾怡不敢想,也不能想……当年她那般决绝弃他嫁了陆澹,本就是有愧于他。
要是早知道陆澹是那样的人,就算跟着父亲死在天牢里,她也不会嫁入陆府,那般苟延残喘地活着。
她们杜家,和她,到底都还是欠着傅绍堂的……“你,是不是杜姣……”陆瑾怡背对着他不答,傅绍堂便又对着她的背影,问了一声。
那声音低沉黯哑,带了无限的期盼与苦楚,听得陆瑾怡神形俱颤,两只手慌张地不知该往哪里放。
好在玉茗机灵,站出来,挡在了傅绍堂的面前,“你是何人?为何唤我家小姐杜姣?”
她见傅绍堂还无动于衷地盯着陆瑾怡瞧,便好心提醒:“我家小姐是陆澹陆尚书的侄女,陆府的大小姐,并不是你口中的什么杜姣。”
她上下扫了傅绍堂一眼,淡声道:“我见你也是个正经大人,怎会将我家小姐认错?”
他身上穿得是雪青色圆领右衽袍,腰间配的犀花革带,玉茗虽不认得这具体是几品,但也知道,能穿这身官服的人,必定来头不小。
“陆府大小姐……”傅绍堂轻声呢喃,眉心拧作了一团。
陆府确实有位小姐,听闻是陆老太太极为宠爱的孙女,他早年也是见过她的,还是陆澹办喜事那年,那时她不过七八岁,长得瘦瘦小小,站在陆大夫人身后,笑得十分明媚。
这背影看着确实瘦小,就连那身高,也与她不符。
“是我认错人了。”他嘴角挂起一抹轻笑,笑容里沾了几丝落寞,“方才,失礼了。”
傅绍堂冲着她的背影施礼,他并不是孟浪之人,更没有冲撞别家女眷的嗜好。
何况,她还是陆澹的侄女……并不是他怕陆澹,而是他不想徒生是非。
陆瑾怡背对着他,沉默……如今他是堂堂吏部尚书,朝中正二品的大员,而她是陆府的小姐,实在不知该与他说什么。
原以为傅绍堂会就此离去,却不料,耳边又传来了傅绍堂苦笑的声音,“只因你与她一样,都爱做这身装扮,就连走路的姿势,也这般相像……”
“可终归是我痴心妄想了。”
傅绍堂叹了一声,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对陆澹的侄女说这些,只是看着这个背影,情不自禁就说出口了。
陆瑾怡咬着下唇回了头,却只看到傅绍堂黯然离去的背影。
“二爷,您……”随后赶来的淮安,见傅绍堂神情低落,有些欲言又止。
傅绍堂头也不回,只是道:“走吧。”
淮安感觉出他情绪不对,小声追问:“二爷不去见那秦姑娘了?”
傅绍堂摇头,“在这待了大半日,也该回宫给皇上复命了。”
二爷早就猜到,今日来此会见不到那杜元?
淮安疑惑,回望了陆瑾怡一眼,终是与傅绍堂一道离开了。
陆瑾怡看着他们主仆消失在小道上,紧握的双手,一点点地放了开来。
他早已不是昔日她认识的那个明朗俊逸的傅绍堂了,如今他靠着攀附内监刘璨,大权在握,朝中极少有人不忌惮他……如果是换做以前,他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等,被人诟病一世,靠巴结宦官,换取官位的事来。
就算他还是傅绍堂,也到底跟以前不一样了……见与不见,对她来说,都不会有太大分别。
…………………作者君稍微闲下来了,明日作者君会修改前文一些不合理的地方,以及错别字等,但大致情节不会变……嗯,就是先跟大家说一声,没别的意思。……………………
第025章 难事
陆瑾怡回到偏殿,就遇到了见完秦姑娘回来的苏氏,她神情看起来有些凝重,就连瑾怡走近前,也没注意到。
“母亲?”陆瑾怡开口叫住了她,“秦姑娘与您谈了什么,让您脸色看起来这般不好?”
苏氏抬头,见陆瑾怡一脸的担忧,一边摇头,一边将她拉进了内室:“谈倒是没谈什么,就问了我一些陆府的情况,和闲聊了几句。只是临走时,这秦姑娘托了一桩事与我……让我觉得有些难办。”
“究竟是什么事让母亲这般失神?”陆瑾怡疑惑地问道。
“是关于你表姐的事。”苏氏压低了声音,“这秦姑娘说,她家主子早年受你外祖父所托,要替你表姐在京城寻一门亲。让我帮着看看,哪家的公子合适。”
“如今她家主子名声在外,许多勋贵世家都挤破了脑袋想与之结交……表姐的亲事有了他的帮忙,定然会很顺利。”
她只消帮忙挑个人选,告诉秦姑娘,到时秦姑娘自会帮忙促成这桩婚,这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这是好事,母亲为何却看起来这般为难?”陆瑾怡有些不解。
“你前段时间在养病,是不知道,你外祖父曾写信于我,信中隐隐提到了你表姐的亲事……”苏氏叹息,“他属意的不是别人,正是这秦姑娘的主子。还千般嘱咐我,等你表姐来了京城,要我多帮帮她,好早日促成这门婚。”
“可如今瞧秦姑娘的态度,他怕是无意于你表姐……照她的意思,是叫我这两日便拟出个人选给她,她好早些帮忙张罗着。但这样一来,我便不好跟你外祖父交代。”
难怪苏巧一个未出阁的小姐,不远千里来了京城,住的竟不是她这唯一亲眷姑母的府内,反倒是来了这金谷园。
苏氏也没过多挽留,敢情苏家老爷子,早便替苏巧打算好了,让她住到这园子里,好近水楼台先得月,与这园中主人尽快培养感情。
苏老爷子也是用心良苦……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倒是白瞎了这份用心。
“母亲可应下了?”陆瑾怡轻声问道。
苏氏点点头:“秦姑娘她也是一片好心,母亲也没有不应的道理。”
“只是不知该如何收场罢了……一边是你外祖父,一边是这金谷园身份尊贵的主人,委实有些难做。”
陆瑾怡倒了杯温水与她,“女儿倒觉得这事容易办。索性这是表姐的婚事,倒不如问问表姐的意思。她若是执意要嫁入金谷园,母亲就算帮着她张罗了旁人,她怕也是不愿的。但若是,她对这园中主人无意,就算是外祖父逼她,她也未必肯嫁。”
苏氏喝了口水,慢慢把杯盏搁下了,“难就难在这,你表姐她自从来了这儿,还没见到那金谷园主子的面,又谈何乐不乐意?”
“方才我与她走在一起,也隐晦得与她提过这事……听她的口气,倒是对这园中主人颇为赞赏。”
就是不知,有没有那方便的意思……苏巧竟没见过他的面?
陆瑾怡这回倒是有些惊讶了,看来这杜姓巨商神秘,也不只是传闻而已。
“母亲先别急,这怎么说也是表姐的终身大事,就算秦姑娘有心想帮,却也不好决定得太过草率。”她握着苏氏的手,轻声道:“母亲不妨就照秦姑娘的意思,看看京城中有没有合意的人选,而后再写封信告知外祖父情况,问问外祖父的意思。”
依她看,她外祖父不过是想苏巧在这京城,能够找个强有力的依靠……若是能找到比那巨商更适合的,相信她外祖父也会很欢喜。
苏氏点点头,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
苏巧这时从门外走了进来,含笑着说道:“方才在殿内等了姑母许久,还以为姑母是被秦姑娘绊住了脚,没想到却是跟瑾怡妹妹躲在这儿说悄悄话。”
她穿着妃色绣缠枝花的袄裙,头上簪着莲花头如意簪,笑起来的时候,右腮有个浅浅的酒窝,确实出落得十分别致了。
她缓缓走到二人跟前来,“你们躲在这儿谈了什么?倒像是刻意避着我似得……”
她略带不满得嘟哝,苏氏忙笑道:“姑母哪有什么事要避着你。不过是你表妹问我,她祖母做寿,该送个什么贺礼?我正要与她说呢,你便进来了。”
“那日与哥哥一同去拜会陆老夫人,她倒也邀了我们兄妹,我打算绣幅五福捧寿图与她,也不知她老人家喜不喜欢。”苏巧坐到二人身边去,轻轻说道。
“只要有心,老太太不会不喜欢的。”苏氏笑说,左右不见何嘉婉,不由得有些疑惑,“不知嘉婉去了何处?”
“我正要与您说呢。嘉婉妹妹也不知出了什么事,刚刚派婢女来与我说,她先行回府了。”
“回府了?”苏氏有些惊讶。
何嘉婉素来礼数周全,一道过来的,这会儿却连个招呼也没打,就这样走了,委实有些不正常。
陆瑾怡听到这话,这才想起方才在小道,苏珏平与何嘉婉闹了不愉快的事来。
她当时被傅绍堂的出现吓到,只顾着如何应付他,倒把他们二人给忘了,也不知后来他们怎么样了。
“母亲,我去问问表哥,兴许他知道些什么也说不定。”陆瑾怡起身,与苏氏二人说道。
他们一行人是一起去逛园子的,苏氏并没有多想,点头应了声,便任由她去了。
苏珏平忐忑地在院子里打转,一会儿沮丧,一会儿懊悔的,见陆瑾怡过来,立刻就迎了上前,“表妹,你可回来了。”
“何三小姐她,好似被我气走了。”
刚刚以为她回了偏殿,想要与她解释一番的,没想到婢女却与他说,她已经回府了。
“果真是与表哥有关?”陆瑾怡皱了皱眉,“当时我便看到你与她好似起了争执,本是要过去给你打圆场的,却被一些事给绊住了……你快与我说,你到底如何与她赔礼的。”
苏珏平抓了一下脑袋,神情颇显局促,“我……我只是在她面前说了些,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人算不如天算,作者君亲戚造访,没能改文…… 
第026章 送礼
不该说的话?
何嘉婉性子温和,为人大度,能被气成这样,想必这话确实有些难听了。
陆瑾怡不免出言追问苏珏平,苏珏平却抓耳挠腮了半天,也没敢把话说出来。
陆瑾怡当下便有些焦急:“俗话说对症才能下药,表哥若不告诉我,你到底与嘉婉表姐说了什么,我又如何能帮得上你的忙?”
苏珏平这才涨红了脸,吞吞吐吐地把方才与何嘉婉说的话告诉了陆瑾怡。
饶是活了两辈子的陆瑾怡,听了苏珏平的话,也不由得瞪大了双眼:“表哥你……你就这样当着众多婢女的面,把仰慕表姐这样的话说出来了?”
难怪把何嘉婉给气走了……有哪个女儿家听到男子当众表明心迹不会害羞。
何嘉婉还是书香世家出来的闺秀,虽平日里跟着陆瑾怡厮混惯了,但骨子里还是个守礼之人,哪儿受得住表哥这般乱来。
苏珏平如实点头,“表哥嘴笨,最是不会哄女孩子开心……本是要与她赔礼的,可谁知说着说着,她便生了气。我情急之下,只能说我思慕于她……并非,并非有意不给她留面子。”
陆瑾怡连咽了好几口口水,才把这个事给消化下去,轻咳了几下,很是认真地问他:“那表哥你可是真心爱慕嘉婉姐姐?”
“我……我……”支支吾吾的好一会儿,才下了什么决心一般,与陆瑾怡道:“我确实觉得她很特别,想过要娶她为妻……但我自知自己的身份配不上她,不敢作他想。”
他叹了一声,“为今表妹还是替表哥想想办法,看如何才能让她消气吧……听闻表妹与她自幼一起长大,最是了解她的为人,还请表妹一定要帮帮我。”
“我确实与她要好,但从小到大,多是她让着我多些,我还从未见她生过这么大的气……”陆瑾怡看着苏珏平,“我试着劝劝吧,但也不能保证一定能让她消气……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
她肯帮他,苏珏平就已经很高兴了,一脸感激道:“多谢表妹。”
闹了这么一出,陆瑾怡实在也没心情在这儿待下去了,正好苏氏也正为苏巧的事发愁,打算回去与她父亲商议,两母女便辞了苏氏兄妹,准备打道回府。
还未上马车却又被那秦姑娘叫住,母女两转过头,便看见秦姑娘从上方小道上款款朝她们走来,她身后还跟着两个婢女,婢女手中提着几个金丝楠木质的红匣子。
“夫人这是要走了?”秦书雅微笑着问道,“怎不多留几日?”
苏氏点了点头:“府里出了些事,老太太催得急,我们改日再来叨扰秦姑娘。”
“既是府中有事,倒也确实不好耽搁。”秦书雅也是打理这么大个园子的人,知道身为主母的辛苦,颔首表示理解,又朝后边招了招手,“夫人远道而来,我家公子也没什么好招待夫人的,特命我拿了这些礼,送与夫人。”
婢女恭敬地将那几个匣子递了过来,苏氏就算再长在深闺,也听说过不少金谷园的事……这里头装的东西,怕是非同一般。
有来有往才叫送礼,苏氏怕日后寻不到与之相当的东西,回赠与她,不敢收,推迟道:“我们母女来此处叨扰秦姑娘,就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又怎好再收姑娘的礼。”
“夫人放心,这里头的不过是些小玩意,不是什么贵重之物。”秦书雅明显看出了她的想法,含笑着说道,而后伸手指了指上方那处金碧辉煌的大殿,“是我家公子见到陆小姐,觉得她十分亲切,特地送与她当见面礼的。”
殿前,腊梅树下,一个着石青色华服的男子长身而立。
隔得太远,陆瑾怡也没看清他的样貌,只看到他腰间横着一截玉笛,静静地站在那,凝视着她们,风姿奇秀,给人一种冷傲孤清之感。
“他,是你家公子?”陆瑾怡喃喃开口,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个身影莫名的有些熟悉。
秦书雅点点头,从袖中掏出一枚玉牌状的东西递与她,“这是我家公子给小姐的,有了这个玉牌,日后小姐想来这金谷园,便不会有人阻拦于你。”
“这……”陆瑾怡看向苏氏,京城中谁不知道这金谷园的门不好进,初次见面就给她这个,未免太过贵重。
苏氏也有些为难,秦书雅却直接将玉牌塞到了陆瑾怡的手中,“这是公子的意思,小姐便安心收下吧。”
其实秦书雅也有不解,公子只是站在殿门口,远远地看了陆小姐一眼,便叫她特地备了这些礼,送来与她们。
公子素来不喜与这些姑娘家来往,就连那苏姑娘,也是避而不见。
今日这般,还是从来没有过的事……秦书雅心里虽然有些不舒服,但碍于杜元在场,不敢表现出来,吩咐婢女把礼物都搬到陆氏母女的马车上去,便告辞离开了。
等她走远了,陆瑾怡和苏氏还一脸茫然。
苏氏有些惴惴,上了马车,就在陆瑾怡耳边小声嘀咕:“以前母亲可没听过,哪个人来金谷园是收了礼回去的……也不知这杜公子是什么意思。”
别说是苏氏,就连陆瑾怡也是疑惑。
“方才秦姑娘好似说,杜公子是觉着你亲切才送的礼?”苏氏有些后知后觉。
陆瑾怡点头:“秦姑娘确实这么说。”
“可杜公子压根就没见过你,又何来亲切一说?”
都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苏氏隐隐有些不安。
陆瑾怡见她如临大敌的模样,忙握着她的手安慰,“不过是几匣子礼物罢了,母亲去别的夫人家做客,不也是会收些见面礼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这可是金谷园啊,跟那些勋贵家的夫人不能比。
“外人都道这金谷园的杜公子脾气古怪,母亲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苏氏轻叹,也知道多想无益,还是回去与家里人商量商量,看他们怎么说为好。
这会儿还是别吓到女儿了。
第027章 相似
“公子为何命书雅送令牌给那陆姑娘?”秦书雅拾级而上,立到杜元身侧,不解地问道。
“她是陆澹之侄,万一她将那令牌给了陆澹,岂不是会给公子添麻烦?”
一直以来公子都不爱与朝廷中人打交道,许多朝官递了无数次拜帖,也没能入得这金谷园的大门。
这次公子却这般轻易地把这么重要的令牌,给了一个初次见面的姑娘,这姑娘还是朝中三品大员户部尚书陆澹的侄女,委实有些反常。
“你方才不是说她与我有几分相似?”杜元漫不经心地反问。
秦书雅一愣,而后低声道:“书雅不过随口一说,公子也能当真?”
杜元凝望着马车离开的方向,唇畔勾起一抹自嘲,“世上与我相似之人寥寥无几,能让我遇到,也是一种缘分。”
话语间含了几分落寞,秦书雅闻言却不敢再多问什么了。
公子他……前几年家中遭遇不测,亲人皆已经不在世上了。
忠叔曾告诉她,公子原先有个极为宠爱的妹妹,眉眼间跟他像极了,少时玩闹,两兄妹还时常换着身份玩,装得竟连府中的奴婢都认不出来。
可惜她未能享受多少天伦,便英年早逝了……这满园子的腊梅,便是公子为了纪念他那个妹妹,亲手所栽。
公子该是看到那陆家大小姐,想起自己过世的妹妹了吧。
再刚强能干的人,也有柔软的一面……而公子的妹妹,公子的亲人,便是公子的柔软。
即便表面看着若无其事,但心底还是会难过的。
“公子,外头冷,书雅去给您拿件衣裳。”杜元的神情太过落寞,落寞得让人心疼,但秦书雅知道,他并不需要别人的怜悯或同情。
她转身进殿,拿了件大氅,再出来时,杜元神色已经恢复一贯来的清冷,淡淡地问她:“傅绍堂走了?”
秦书雅轻轻将大氅披到他身上,点了点头:“已经走了。”
傅绍堂是吏部尚书,有很多朝堂政务要忙,自然不会耗费过多的时间在这金谷园内。
只是秦书雅有些不明,公子待这傅尚书的态度,有些似是而非……说公子不愿见他吧,公子又特地嘱咐她们好生招待,说公子想见,却又故意将他晾在园子里足有半日之久。
就连那随后赶来的陆尚书都见了,也不见公子有半分要见傅大人的意思,反倒是由着他在园子里闲逛。
“临走时可有留下什么话?”杜元轻声问道。
秦书雅摇摇头,“婢女说他走得极为匆忙,连声招呼也没打……”
所以更不可能留下什么话。
走得匆忙?
傅绍堂既能坐到今日的位子上,就绝不可能是个冒失之人。
杜元不由得皱了皱眉,“为何走得匆忙?”
秦书雅似未料到他会细问,犹豫了一下,才道:“具体如何书雅也不知。只是听随行的侍女说,他好像在腊梅道上见到了什么人……”
“什么人?”杜元低声相问。
秦书雅想了一下,道:“婢女说是位穿着樱草色袄裙的女子……”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身影,忙道:“傅大人见得是陆大小姐!”
说出来连她自己都吃了一惊,怎么又扯上了陆大小姐。
这陆大小姐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不但眉宇间与公子有些相似,就连傅尚书见了她,也神色异常。
杜元眉头皱的更紧,过了许久,唇畔勾起一抹轻笑,“看来你的话并不假,这陆大小姐果然生得与我有几分相似。”
秦书雅有些茫然,傅尚书去见陆大小姐,跟陆大小姐与公子长得像不像有什么关系?
杜元并不多作解释,而是道:“明日约傅绍堂到京城最大的茶楼相见,不必惊动任何人。”
这是叫她悄然行事的意思……秦书雅心中虽有疑惑,但公子做事向来有他的道理,低声应是。
……
何嘉婉回到陆府之后,便将自己关在了房里,婢女担心她会做出什么事来,不停地敲门想进去看看,她却都不肯开门,只同她们说了句:“我想一个人待会儿,晚膳也不必叫我了。姑祖母问起,就说我没有胃口。”
婢女如何不知道,她这是在跟那苏家少爷置气呢,苏家少爷做了让小姐这么难堪的事,但凡是个女人家,心中都是有气的。
婢女在门口轻叹,到底不敢再上前打扰,只是到了晚膳时分,小姐还没动静,她便有些焦急了。
何嘉婉虽说晚膳不必叫她,但人是铁饭是钢,哪能真不吃呢,万一饿到了,她可无法跟夫人老爷交代。
她端着膳食,小心翼翼地上前敲门,“小姐,奴婢瞧您中午就没怎么吃,这会儿还是起来吃点吧。膳房做了您爱吃的鱼香肉丝。”
房内半响也没动静,婢女忍不住在门口叹息,这时传来了陆瑾怡询问的声音,“嘉婉姐姐可在里面?”
婢女神色一喜,点头道:“表小姐,您可算是回来了。小姐都在里头待了大半日了,奴婢怎么劝都不肯开门。连晚膳也不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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