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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贵命-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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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侍候着进了汤池子,她便软绵绵地靠在边儿上,任由热水晃荡着她的身子轻飘飘地浮在水面上。
泡着泡着她便睡着了,再睁开眼一看,还是周围热气氤氲的场景。
可唯独不同的是,这汤池子里并不止她一个人。
第25章 旖|旎
那人背对着她,蜜色肌肤的脊背露出大半截在外面,氤氲的热气在他身上结成水滴,积得多了便滑下去。
明明没有瞧见他的正脸,可杨蓁却清楚地感觉自己似乎艰难地吞咽了片刻。
这背影她熟悉的很。
可是她却忘了自己只着了一件轻薄的纱衣,稍微一低头便能拨云见雾。
她走在汤池子里,温水缓缓流淌过,传来一阵温柔的水声。
那人似乎听见她走过来,“哗啦”地一声转过身来,未着寸缕地暴露在她面前。
这人不是傅虔还是谁?
杨蓁愣愣地看着他,竟没有丝毫想捂眼睛避嫌的意思。
她感觉自己已经完全不听使唤了,全身都要软成水,几乎要融进这温暖的汤池子里。
傅虔脸颊和身上都被打湿了,水滴一串一串地掉下来,落在他结实的胸膛上。
他一双眸子狭长,如往日里不一样的是,他眼底多了些火一般的颜色,是杨蓁从不曾见过的。
杨蓁情不自禁地走过去,伸出手去搂住他的脖颈。
她感觉到有一只大手狠狠钳住了她的腰肢,力道比平常大了不止两三分。
她吃痛,轻声嘤咛了片刻,却被人狠狠封住了唇。
“殿下?殿下!”
忽而听见有谁叫她,眼前的人立刻消失不见,连那温热的触感也消失全无。
杨蓁睁开眼睛,却发现只是空梦一场。
晴初跪坐在池边,有些担心道:
“殿下跑的久了,还是出去透透气罢。”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汤池里的氤氲水汽也渐渐散去。
杨蓁裹了袍子,让晴初给擦干了头发,这才敢走到廊前去透气。
一想起方才梦里的情境,她顿觉脸上烧得通红。
若是挑灯看了,定能看见她脸上红霞一般的颜色。
别人常说心上人才入梦来,可她的梦也忒……
刺激了一点儿。
杨蓁不由地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
原来她对傅虔的心思,都已经走到这步田地了?
她想着想着,半空里突然扬来一片柳絮,挠的她脸上痒得不行。
晴初见了,连忙拿了温水浸过的帕子替她擦脸:
“这后山的柳树发了嫩芽,是春天到了。”
春天到了,似乎连她方才那个令人脸红耳赤的梦也有了答案。
第二天,杨蓁乖乖地跟着她嫂嫂学了大半天的舞,累的浑身上下快散了架去,也只能喝上半碗菌菇汤,连一丝儿荤腥都没有。
实在饿得不行了,她也只能借着去请安的名义逃出了碧桃馆,跑到她二哥这儿讨食吃。
杨曦在这些事儿上一向纵着她,立刻便吩咐厨房大操大办,从羊肉到鸡鸭摆了一桌子,让她可劲儿地吃。
杨蓁倒是也不敢放肆,只乖乖巧巧地盛了一碗鸡汤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还蹭了两块炖的喷香的鸡肉吃。
她一边吃着,杨曦一边与她说道:
“你昨天派人传了消息,我今天便派人去查了。
果然,这杨芷容最近跟宫外好几家做香丸的店家都有接触,最后选了臻善楼。”
杨蓁手里的小勺一停,讶然道:
“又是臻善楼?”
“你说巧不巧?
于是我立刻便联系了掌柜的,让他带我见见杨芷容选的调香师,可那老顽固,说什么也不肯引荐。
说是除非见了他们东家的勾玉,就算陛下来了都不给见。”
杨蓁当即便撇下鸡汤,扯着她哥的袖子就走:
“走,去臻善楼。”
杨曦不肯动:
“上次我亲自去的,吃了好大的闭门羹。
怎么,你还没嫁进傅家呢,就想攀上这门关系?
还是等傅虔回来再说罢。”
她费力地从脖子里掏出一块勾玉来晃了晃:
“要他做什么,我有这个。”
奔波了快两个时辰,两人这才顺利到了臻善楼。
那木桩子一般的掌柜见杨曦来了,果然又想着轰人。
可他还没来得及叫伙计,却被杨蓁手里的勾玉晃了晃神。
那老掌柜瞪着豆大的眼珠一瞧,赶紧颤颤巍巍地行了礼,让人将两位请到了后面的上房去谈事。
他亲自给二人斟了茶:
“见了勾玉,便是东家。
东家来是想查账还是……”
“见毓孝公主所托的调香师。”
老掌柜看了看杨蓁,又看了看杨曦,最终还是咬着牙应了:
“成,我这就给东家叫来。”
过不了一会儿,一个衣着朴素的女子便走了过来:
“见过东家。”
杨蓁一抬手道:
“免礼。
这位女师傅,我想问问,这毓孝公主是不是在您这儿仿造了月霖香?”
女子略一颌首:
“是。”
“她可曾说过何时来取?”
“月霖香是秘方,我需要拆解,再调出一样的味道来。
所以香丸制作且需要些功夫。
先前便禀了毓孝公主,说做好了我会送信给她。
于是她便留了个线人给我,就住在城西杏花巷子里,是个卖凉茶的婆子。”
杨蓁与她二哥对视了片刻,略使了个眼色。
杨曦便开口道:
“这香丸不用做了。
你且照我说的做,今天便派人给那婆子送信,说月霖香已经做好了,请她来拿。”
“是。”
不消半个时辰后,果然有个白发苍苍的婆子从外面来,瞬间便被杨曦手下的侍卫拿下。
杨蓁走到她面前问:
“这香丸,婆婆拿来做什么?”
那老婆子也是个嘴硬的,没有丝毫惧色:
“送人!
怎么,你们还管我这老婆子买香么?”
杨蓁笑了笑,示意侍卫将她放开,走近小声说:
“婆婆,我不用对你用刑,也知道你们的计划。
你是不是打算借着青楼的人脉,把这月霖香送给楼子里的头牌姑娘,再寻几个市井泼皮污了我大哥的名声。
若我猜得不错,你在青楼的人正是你儿子吧?
你儿子欠了赌债,被人卖进去做小厮,赎身只差十两银子?”
那老婆子听了她的话,瞬间便愣了神,结结巴巴地说:
“你,你怎么全知道?”
“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的。
你只消明白如今你和你儿子的命都攥在我手里。
若你按照我说的做了,我会为他赎身,然后给你们一笔钱远走高飞。”
老婆子踉跄着跪了下来:
“但凭贵人吩咐。”
杨蓁在她耳边耳语了两三句,只见那婆子频频点头,应道:
“贵人说的我都记下了。
贵人可千万要饶了我儿啊……”
杨蓁点头:
“定不食言。”
于是那婆子便千恩万谢地去了。
杨曦皱了皱眉,将她拎过来仔细盘问道:
“你跟她说了什么?就这么让她走了?”
杨蓁嘟囔道:
“她儿子还在楼子里,二哥你派人看着不就得了。”
杨曦将信将疑地派人去守着了,眼睛里的狐疑却一丝儿都没减轻过:
“你这小丫头,如今这算计人的本事倒是一天天见长。
她们怎么要害大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杨蓁见他果然问到了这儿,于是便严肃地走过去道:
“二哥,自从好多天前开始,我每天晚上都会做梦。
梦见的全是有人要加害我们。
可没想到,这些梦居然都应验了……”
杨曦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小七,可是发烧了?
若是再说昏话,二哥带你去喝苦水。”
杨蓁天不怕地不怕,可她从小就怕杨曦说这句话。
一说到身子不舒服,杨曦还真能请大夫弄一些极苦的汤药来喂她喝。
小时候是连哄带骗,长大了就是威胁,反正总要让她喝下去才好。
她立刻便往外窜:
“二哥苦水还是留给自己喝罢。”
这一天他们没出城。
经不住她软磨硬泡,杨曦才勉强答应她这一晚宿在离花柳巷极近的客栈里头。
原先杨蓁是想女扮男装上青楼的,可谁承想她那位二哥却面红耳赤地训斥了她一顿,这才没有得逞。
按照她跟那老婆子说的,今天晚上杨芷容说什么也会出宫一趟。
于是杨蓁转了转眼珠,跟她二哥撒娇道:
“二哥,你与京华令私交甚好?”
杨曦斜眼:
“你又打什么歪主意?”
杨蓁扯着他的衣袖就是不放手:
“今儿个花柳巷该去查探一番,有强抢民女的。”
杨曦皱眉:
“强抢民女?
小七,你今天莫不是昏了头脑?
你这又不回宫,放着好好的府宅也不住,又是非要住客栈,又是非要去打扰京华令,你到底要做什么?”
“二哥,这件事了结了之后,我自会同你说清楚。
只是,眼下实在要紧。”
杨曦看着她的眼睛,见她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也无奈道:
“来人,替我给京华令递一封手书。”
从那手书递出去之后,杨蓁便一直扒在窗前观察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远处青楼前头停了一座小轿,她一看便知是杨芷容的马车。
那杨芷容在青楼后院下了轿,不由地掩面对外头的小厮说:
“我找吴妈妈。”
小厮见她通身不像是普通人家的,便立刻进去传话了。
杨芷容身后的侍女担心道:
“殿下,咱们怎么来这儿?”
这时候有一两个喝的醉醺醺的男人路过,吓得她们赶忙躲到了轿子后面。
杨芷容咬了咬唇道:
“这件事儿不能出岔子,吴妈妈这么晚传信来,必然是出了什么事。”
这时候,那传话的小厮这才出来,请她进去:
“贵人,吴妈妈就在里面等您,快进来吧。”
杨芷容一想到此举能挫一挫杨蓁兄妹的锐气,便咬牙进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章傅黑黑在西山,只能入个梦舔一舔屏了。
第26章 花巷
杨芷容虽是楚王唯一的骨肉,打小被养在皇宫里,过的也是跟杨蓁一般锦衣玉食的日子。
可她却一直觉得自己这是寄人篱下。
尤其是对跟她同龄的杨蓁,更是嫉妒得发狂。
杨蓁上头有五个一母同胞的哥哥,无论她受了怎样的委屈,她那些哥哥都一个个护着她。
可她杨芷容不一样,天生便没了爹娘,除了一个年岁不大还颇为纨绔的弟弟之外,身边没个帮衬她的。
尤其是在她十六岁的时候对傅虔一见倾心之后,便愈发记恨杨蓁。
她甚至觉得,若是没了杨蓁,这一切都该是她的。
敏锐的华素一早便发现了她心里的恨,便利用着这曾关系,将她拉拢了过去。
她也欣然接受了这一切。
因为华素夫人保证,只要自己能为她所用,她就有把握一定能让陛下为自己和傅虔指婚。
于是杨芷容咬着牙踏进了青楼里,只见里面黑黢黢的,根本没有看见吴妈妈的身影。
她们回过头一看,连带他们进来的小厮都没了踪影,后门也被关上了。
杨芷容的婢女慌了:
“殿下……这可如何是好……”
杨芷容骂道:
“慌什么?”
“这儿……这儿可是青楼……”
这话一出,杨芷容自己也有些慌了起来。
她摩挲着往亮光的地方走去,却迎面撞上两个喝的醉醺醺的大汉。
那两人看见这两个花容月貌的女子,不由地起了歹心:
“哟,这老鸨子还藏着这一手?
妹妹,来陪大爷玩玩,少不了你的好处……”
说罢两个大汉便来扯杨芷容和她婢女的手腕。
杨芷容被吓得脸色惨白,死命挣扎着,尖叫道:
“大胆!我是毓孝公主!”
大汉身上臭烘烘的酒气传进她鼻子里,使劲将她拉近怀中:
“公主?那让大爷当一夜驸马怎么样?嘿嘿……”
杨芷容绝望地闭上眼睛,感觉自己身上的衣物都被撕开,凉飕飕地。
就在这时候,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之声:
“官府搜查!无关人等速速退下!”
她这才尖声朝外面喊道:
“救我!我是公主!”
官兵听见了这一嗓子,均是一愣。
待他们冲进来的时候,杨芷容身上的衣服都被撕开一道,雪白的肌肤都给掐得青紫。
那两个醉汉见官兵来了,吓得当即便松开了她们。
领头的见到杨芷容,虽不确定却也不敢怠慢,连忙派人将杨芷容护送了出去。
沿路上经过一众风尘女子们和恩客,众人都纷纷对着那杨芷容指指点点地:
“这是圣上的哪位公主?怎么半夜里跑到青楼来……”
言语之间不乏污言秽语,官兵们也只是象征性地制止了两下,并没有多加严惩。
杨芷容却羞愧地将脸埋在了帕子里,不愿再见人。
杨蓁只远远地看见了官兵的火把,却丝毫不清楚此时的场面。
不过她清楚的是,这一回,杨芷容的名声算是彻底毁了。
恐怕她以后也再掀不起什么大浪来。
她松了口气,正要关上窗子不再去看,却正对上了杨曦的一双眸子。
“小七,是你刻意给她设的圈套?”
杨蓁长长出了一口气,她心里明白,自己二哥这一关,她是要解释清楚的。
“二哥,是我设的圈套。
杨芷容同华素夫人一起设计陷害大哥,
先去臻善楼请了调香师来制月霖香的香丸,
然后再把那香丸送到楼子里当红的姑娘那里。
借着再买通市井泼皮,一路污了大哥的名声,借此伤了嫂嫂的心,也伤了徐家的心。”
“这些你白日里都说过。
我是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从杨芷容加害母妃开始,我便对她心存忌惮。
那日嫂嫂来行宫教我跳舞,便提到杨芷容曾向她讨了几颗香丸。
我便怀疑她要这香丸做什么。
这才跟着二哥来了臻善楼,审了那婆子,这脉络便全通了。”
杨曦看了她眼睛半晌,疑虑终于渐渐消退了。
可他并没有因为杨蓁的一连串精彩的计谋而感到高兴:
“小七,二哥并不是觉得你做的太过。
杨芷容一而再再而三地设计,就算你不出手我也难以容下她。
可是你,这样实在太辛苦。
二哥情愿你一辈子平庸,一辈子单纯,只消过得快乐便是了。
这些东西,哥哥们都可以替你背负……”
杨蓁眼前一酸,伸手抱住了杨曦:
“哥哥,其实小七也可以保护你们。
我不会再让他们伤害哥哥们,一次也不可以。”
杨曦当她又在撒娇躲避惩罚,无奈地拍着她的脊背:
“谁能伤到我们呢,小七,别瞎想。”
杨蓁把小脸埋进他怀里,前世里那些痛苦的回忆如同斑驳的浪花一样慢慢褪去。
“好,小七不瞎想。
小七会乖乖的,只要二哥一直都在我身边。”
杨曦轻笑一声:
“你呀,贯会撒娇。
也不知道傅虔吃不吃你这一套。”
杨蓁扬起小脸来,赌气说:
“别提傅虔!”
杨曦见状,连忙道:
“好好好,不提了。
我去一趟京华令,你早些休息。”
“你去做什么?”
杨曦无奈:
“替你收拾摊子呗。”
说罢,便将她松开,捏了捏她的鼻尖:
“走了。
今天晚上估计消停不了了,可能也没人注意到你。
不过还是要记着,明天一早就回潼关,别让父皇知道了。”
杨蓁点头:
“恩。”
杨曦走了以后,白日里那婆子便应约来了。
杨蓁按照先前商量好的给了她银子:
“多亏了你还看着,我倒是没想让她真的糟了不测。
拿了这银子,跟你儿子去别的地方,再别回京华了。”
那婆子连忙点头:
“哎,是。
多谢贵人。”
这一晚上,杨蓁总算能睡上一个好觉。
可是她躺在床上却睁着两只眼睛醒着,头脑里不断地反复着后面的事情。
按照约定的时间,明天父皇和母后就该启程来潼关了。她想着就算今晚杨芷容出了事,父皇大约也会将她带在身边。
毕竟这圣上亲封的公主在青楼里让人给调戏了,传出去实在不是什么好话。
为了顾全杨芷容的身份,这件事恐怕要被压下去。
虽然被压下去了,可依然会有种力量会推着这件事继续往前走。
那就是人言。
就算父皇想顾全楚王遗脉的名声,也封不住所有人的嘴。
这件事在花柳巷最热闹的时候出了,一传十十传百的,要不了两天就会传遍京华。
她猜到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就是父皇为了顾全杨芷容的名声,会匆忙把她嫁出去。
过两天的孟楚大会,就是挑选青年才俊的绝佳机会。
但她不能让杨芷容全身而退。
杨芷容心思太过阴狠,又天生缺了华素夫人那样好的脑筋,让她嫁到楚国去很有可能会作出更过分更下作的事情。
所以等到明晚一家人齐了,就是她该跟华素夫人和杨芷容算账的时候。
这一次至少也要狠狠斩断华素夫人这条左膀右臂才行。
想着想着,她迷迷糊糊地便睡着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杨蓁便梳洗妥当,乘着青鸾小马车,悄悄地离开了京华。
到了潼关已是午时,她刚一进门便听见又是正厅吵吵闹闹地,像是打起了一般。
杨蓁顾不得许多,连忙带了侍女奔进去,却看见她五哥竟没坐轮椅,站在大厅前怒声斥责着下人。
“你们这么多人,连一幅画都看不好?
宫里养你们是做什么的?成天就知道在宫墙下面嚼舌根子,还会做什么?”
杨蓁快步走过去,看见地上铺着一副巨大的山水画,叫“富丽山水图”。
画倒是精美绝伦,却只有那中间多了一块浅浅的墨迹,怎么看都有些碍眼。
她知道五哥杨景对这书画极为爱护,这一看便知是他废寝忘食才画出来准备呈给父皇的。
突然被人给毁了,他定然会暴怒异常。
杨蓁扫了一眼杨景,见木星也不在他身边,便愈发有些慌了。
她看着跪了一地的宫人,问道:
“这是谁弄的?”
杨景原本见她过来,气焰消下去许多。
可一看到自己当成命根子一样的画被毁了,忍不住又暴怒了起来:
“还能有谁!
都是这群废物!”
谁知就在这时候,竟有个小宫女战战兢兢地爬过来,隔着不远看了看那画儿,小声说道:
“这画,奴婢会修。”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这其实是一个可怜的小妹拯救五个傻哥哥的故事。
傅虔:?你闭嘴,这是个言情文。
第27章 家宴
杨蓁看了她一眼,是个长得十分普通的宫女,自己也没什么印象。
不过她这么一说,在场的人都纷纷望向她。
杨景一副病急乱投医的样子,立刻问道:
“怎么修?”
小宫女壮着胆子抬起头来:
“奴婢想上手一试,行吗?”
杨景似乎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一听她这么一说,像是寻到一线生机一般,爽快地应了下来:
“来,来我的书房。
来人,笔墨伺候!”
一行人又来到书房里去,只见杨景身边的丫头木星这时候才从外头回来,手里还端着一盘点心。
杨蓁将她轻轻拉到一边问:
“五哥发了这么大脾气,也就只有你哄的住。
方才去哪儿了?”
木星叹了口气,给她瞧了瞧手里的甜糕:
“这不,也只有这东西能哄好。”
杨蓁轻笑:
“我看,也不用你的凉糕了。
有个小宫女说她会修那画儿。
走,进去瞧瞧?”
她们二人一前一后进去,只见那小宫女正趴在书桌上勾勒着画儿,杨景站在一旁看得入迷,时不时还说一句:
“画得真好。”
杨蓁小声朝木星道:
“我见这小丫头脸生得很,你见过么?”
木星摇了摇头,也不由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许是尚宫局昨天派来的。”
“尚宫局昨天来人了?”
“是。昨天宫里送了一大批东西过来,连带着五十个宫人。
这丫头可能是新来的。”
杨蓁没来由地想起来前世里五哥突然暴毙的事,心下不由地多了几分疑虑。
听木星这么一说,她更觉得这小丫头有些可疑了。
可是见她五哥这么专注的模样,想来这小丫头也难送出去了。
于是她悄声道:
“木星,你且留神着她。
毕竟宫里头送来的人,也未必个个都干净。”
木星虽不解,但到底还是应下了。
这时候那小宫女似是画完了,抬起头来朝杨景甜甜一笑:
“五皇子,画成了。”
杨景如获至宝一般将画拿在手里:
“你将这块墨迹修改成一头灵鹿,虽与原画意境不同,但更添一份别致。
画得好啊!哎,小七,木星,你们快来看看。”
杨蓁凑上去看了两眼,会心一笑:
“果然是个有本事的小丫头。
你叫什么名字?”
“回七殿下,奴婢雪芽。”
“雪芽?真是个好名字。
我看你做事机灵,不如跟在我身边可好?”
说这话的时候,杨蓁注意着雪芽的神情,一丝一毫的变化也不曾放过。
只见她微微一滞,双肩不由地提了起来,似乎从没想到杨蓁会这样开口一般。
“七殿下,奴婢是尚宫局指来侍候笔墨的,怕是旁的太过于粗笨……”
杨景这才放下手里的画,问道:
“咦?小七,你宫里缺丫头么?”
杨蓁仍旧看着她,一边笑着回应道:
“就许五哥你有个书画丫头,就不许我有了么?
那算了,还是留给你的好。
君子不夺人所好。”
雪芽仍旧低着头,可原先紧张的肩膀却忽地放松了下去。
杨蓁已经打定主意要多留意这个小丫头了。
前世她五哥一向身子骨虽然比常人弱一些,但绝不至于重病缠身,暴毙身亡。
想来若是华素敢对他下手,也一定只能从他身边的人下手。
杨景没注意到她的眼神,不由地笑道:
“你五哥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一个知己,怎么就能让给你呢不是?
你若是缺笔墨丫头了,改日再去尚宫局挑两个好的来。”
杨蓁白了他一眼,唉声叹气道:
“行行行。
五哥,今天父皇和母后要到了,你可得准备准备。
母后都好长时间没见你了。”
杨景四下看了看自己的打扮,应道:
“我回去换身衣裳。”
木星一听,立刻便跟着他往后殿去了。
杨蓁转过头来看向雪芽,笑了笑:
“你以后就在这儿当差。
若是我五哥发起疯了,你就找我。”
雪芽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退下了。
她走了以后,外面这才来了人通报:
“公主殿下,銮驾和凤驾都已经到潼关外了。
大约不出一个时辰,就该到了。”
杨蓁点了点头,又问:
“随行的有谁?”
那太监如实答道:
“大皇子二皇子随行,后妃也仅有华素夫人。
再就是毓孝公主。”
杨蓁点了点头:
“本宫知道了。去叫厨房准备着晚膳,大殿里也加紧收拾着。”
“是。”
临到晚间,圣驾这才终于浩浩荡荡地抵达了潼关行宫。
景瑞帝和皇后的脸色都有些不好,却碍着众人在场,强撑着笑意赴了晚宴。
除了前往孟楚边界的四皇子之外,这一大家人算是都齐了。
杨蓁一如往常地坐在比她大哥还靠近父母的地方,不停地替他们夹菜盛粥,忙得不亦乐乎。
她经过了前一世,愈发珍惜起跟他们在一起的日子。
只是她敏锐地察觉到,父皇隐隐有一股怒气没有发出来。
再一看昨天晚上被她设计诓到花柳巷的杨芷容,如今坐在下面,更是连大气也不敢出,一直偷偷瞟向皇帝和皇后。
反倒是刚被解禁的华素夫人,坐在次席一直在给六皇子夹菜,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杨蓁瞅准了机会递了一碗莲子羹到她父皇面去,娇声道:
“我看父皇脸色不好,是不是最近政务繁忙?”
景瑞帝的脸色愈发沉了,却又不舍得朝自己的幺女发火,只得没好气地看向华素夫人:
“朝堂上一向安稳,这烦心事全都出在自己家里头。
一件接着一件,没完没了。”
“父皇,所幸今儿个都是自家人。
有什么话就说出来,省的憋的不痛快。”
景瑞帝看见杨蓁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道:
“还是小七懂事,知道宽慰你父皇。
华素,六皇子的牌子,可一向都是放在你那儿的。
怎么会被靖南关大统领捡到?
这折子都递到上书房了,朕才知道你的手伸的这么长啊?!”
孙皇后闻言一惊,也颇为严厉地望向华素夫人:
“这一向本宫都是命你闭门思过,你反倒屡次生出事端?
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中宫皇后?”
只见华素不急不缓地带着六皇子杨旷走出来,一起向上座跪了下去。
她面容娇美,眼眸含泪,楚楚可怜的模样一上来就懂得示弱,实在是演技十足。
只听她颤声道:
“陛下,皇后娘娘,这件事,臣妾实在是不知情啊。”
杨蓁注意到杨芷容的脸色陡然僵住。
细细一看,她拿筷子的手也有些颤抖,不留神便落在了盘中,发出“当啷”的两声。
这两声在如今一片寂静的大殿里显得格外刺耳。
众人看了她一眼,只见杨芷容身边的侍女赶忙将筷子摆好,便也没再注意她。
景瑞帝冷哼了一声:
“不知情?旷儿今年才六岁,他自己就会骑马出关,然后再把牌子落在靖南关?”
华素夫人只顾着伸冤,却绝口也不提此事的缘由:
“陛下,臣妾实在是冤枉……”
她这么一味地喊冤,杨蓁倒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再想起从刚刚来到大殿的时候,她似乎就异常地冷静,似乎已经知道六皇子的牌子早被送到皇帝案头了一般。
杨蓁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这她,等着她下面的话:
“臣妾更没有丝毫不敬皇后娘娘的意思。
这么多天以来,臣妾一向都在自己宫里照顾六皇子。
再则便是为故去的老太后抄写佛经,绝没有踏出过皇宫半步……”
“那你说说,这牌子为何会出现在靖南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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