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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贵命-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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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蓁侧目看了她一眼,扬长而去。
屋里燃着熏香,杨蓁一闻便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香味有些怪异,不是平日里常常闻到的味道。
她停下脚步,侧身向秋雨耳语了两句。
秋雨面色一变,低头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杨蓁走到屋内,由宫女领着到了床榻前,看见她母亲形容憔悴,不由地红了眼圈儿道:
“母后。”
孙皇后已经昏昏沉沉地醒了过来:
“蓁儿。母后没事,就是晌午有些发晕。”
只见太医院里的许太医立在一旁,没有吱声。
杨蓁连忙问道:
“许太医,如何?”
许太医留着两撇小胡子,一副獐头鼠目的模样。
只见他假模假样地行了一礼,沉声道:
“皇后娘娘脉象虚浮,肠胃紊乱。此一时表征凶险,不碍事,不碍事。微臣再开个方子便是。”
杨蓁看了他一眼,笑道:
“那便多谢许太医。”
“此乃微臣分内之责,不敢不敢……”
杨蓁心里又冷笑两声,着人将他送了出去,便禀退了旁人。
她在床榻边儿上坐下,轻声附在她母后耳边问:
“母后,你晕倒前可曾吃过什么东西?”
“我记得……今日的素汤做的不错,我饮了半盏,还吃了些杏仁酥。怎么了?”
“母后,华素方才就站在门外。”
孙皇后怒目圆睁:
“岂有此理?这个华素也太不将我放在眼里了。”
杨蓁赶忙安抚她道:
“母后宫里似有眼线,母后急病女儿也怀疑事出有因。
但母后如今要做的就是尽快调养好身子,剩下的交给女儿便是。”
孙皇后见她一脸严肃,便知道她心里已然有了猜测,便不由地按住她的手道:
“小七,母后实在不愿叫你卷入后宫这趟浑水里。”
“母后,我身在后宫,又怎么能坐视她们欺侮你?母后放心,女儿定能全身而退。”
说罢,她安抚着孙皇后睡下,这才出来。
看见华素还立在那里,杨蓁看都没看她一眼,下令道:
“来人,将华素夫人送回朝华殿。”
“岂敢?我是陛下亲封的华素夫人,除了皇后的命令,我谁都不听!”
杨蓁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展开袖中凤诏:
“后宫嫔妃听令:
本宫身体抱恙,遂免去每日例会。
一应事务均教与七公主处置。
特罚华素夫人禁足再延期一月,无诏不得擅出。
否则,以罪论处。”
华素恨恨地瞪了她一眼,拂袖离去。
她刚刚离开颐和宫,晴初便带着姜太医来了。
杨蓁亲自出去迎接姜太医:
“有劳姜老多走这一程。”
姜太医摆了摆手,笑道:
“老朽昨日方才同陛下辞了官,却听闻公主殿下有请,这才走这一遭。
不过,为娘娘问诊的一向是我徒弟许太医,或许他会更了解娘娘的体质……”
话音刚落,正巧碰上许太医从一旁的书房里走出来。
许太医看见自己的师父,面色不由地慌乱了片刻。
“师父,您不是出宫去了么?”
杨蓁笑道:“是本宫请姜太医来的。”
许太医脸上笑容愈发有些僵硬:
“公主殿下,皇后娘娘的病一向是微臣看的,无需劳动师父大驾……”
姜太医打断他的话道:
“罢了,且让为师最后给皇后娘娘请一次平安脉罢了。”
话已至此,许太医也不好再横加阻拦。
于是杨蓁带着姜太医来到内室。
方才走到外间,姜太医脸色便有些不好。
他问道:“许太医,这病患所居之处不可焚香,你都忘了?”
杨蓁抢先答道:
“本宫已着人去熄了,如今只剩些余香,不打紧。”
姜太医略略颌首,脚步不急不缓地走到内室去为孙皇后问诊。
老人家虽年纪大了,问诊请脉却十分仔细。
左右花去约半个时辰,这才抬起头来,看着他徒弟问道:
“许太医,你问诊结果如何?”
不知为何,许太医像是脸上出了些汗,不住地用衣袖擦着,支支吾吾半天答不上来。
杨蓁令秋雨去关了门,不让别人进来。
只见姜老太医颤颤巍巍站起身来,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地甩了自己的徒弟一个巴掌。
“孽障,竟敢隐瞒皇后中毒之象!”
作者有话要说: 这周上榜了,不能挥霍存稿了。。。小天使们见谅QAQ
杨蓁:开启切黑属性,娇软杨撩撩消失个一两集,大家别惦记。
傅:?媳妇呢
第13章 鸩毒
杨蓁垂眸,仿佛已然知晓一切一样。
她缓缓道:
“姜太医莫生气,眼下要紧的是如何解毒。”
姜太医缓了缓神,向孙皇后和杨蓁拘礼道:
“皇后娘娘,公主殿下请放心,在未解毒之前,老朽一定不离开颐和宫半步。”
杨蓁点了点头:
“姜太医便留在颐和宫为母后诊治。”
接着,她又扬起一个笑脸来对着许太医道:
“许太医,本宫看你这条命是保不住了。
不如这样,你若能帮我,本宫便在父皇面前恳求他留你一命。
你看如何?”
许京立刻匍匐在地:
“公主殿下,昨日微臣收到一封没有落款的书信,只威胁微臣今日不许指出皇后娘娘的真实病情,不然就要杀了微臣那刚出世的小儿啊!”
杨蓁看了他一眼,缓缓道:
“既然如此,你更要将功赎罪了。
你记住我现在所说的。
从这儿出去之后,你不得再与任何人私下接触,本宫会派人跟着你。
今夜你来给母后请平安脉,无论怎样,你都要说‘皇后病重,十分凶险。’
你可明白?”
“是,微臣明白。”
“那你就下去罢。照着你的方子去煎药,不要露出分毫破绽。”
“微臣遵旨。”
待他走远了,杨蓁才问道:
“姜太医,若我没猜错,这毒跟熏香有关?”
姜太医缓缓点头:
“此香本身无毒,但有催发毒性的作用。
公主可从皇后娘娘饮食饮茶或贴身衣物下手彻查。”
杨蓁应了下来,这才带着晴初出了门去。
晴初担忧地问:
“殿下,此事是不是要禀报圣上?”
杨蓁摇头:
“父皇一向对华素宽纵。以她的计谋,定然也不会将这些事扯到自己身上。
我猜到最后也不过能查到……”
她话音未落,但见一个妙龄少女急匆匆地从外头奔进来。
是杨芷容。
她一副精心装扮的模样,不像是在自己宫里待了一整天。
杨芷容急匆匆地跑过来,向她行了一礼:
“姐姐,母后怎么样了?”
杨蓁换了一副忧愁的面孔:
“有些不好。”
听到这儿,杨芷容脸色微变,当即就要进去,却别杨蓁拦了下来。
“母后方才入睡,你且缓一缓再去看也不迟。”
见她满脸狐疑,杨蓁又道:
“太医说母后肠胃紊乱,我方才叫青嬛去煮粥了。
这丫头半天都没回来,芷容,你替我去催一催她可好?”
听见青嬛的名字,杨芷容当下便应了。
还没等她走远,杨蓁便用正常音量对晴初:
“晴初,你去御膳房打听一番,看看今儿个给颐和宫送早膳的是谁。”
她的音量不高不低,却保证全进了杨芷容耳朵里。
那个青嬛刚一见她就强行将她的思绪引向早膳,本就有些奇怪。
再之,她既说了早膳由御膳房送来,要经过两手才入得了母后的口中,那毒又怎可能来自御膳房这头一道关卡?
还有,若她没记错,青嬛是母亲身边的一等宫女,像布菜这样的小事原不必她来做的。
可今天早上,连母后菜肴有哪些,哪样吃得最多都记了下来,实在让人不得不起疑心。
她就是要让她们都以为,自己真的怀疑了方才那顿早膳里被人下了毒药。
想到这儿,杨蓁去寻了个颐和宫里的不起眼的洒扫宫女来询问了一番。
“你叫什么名字?”
“回禀。。。公主殿下,奴婢青鹂。”
“青鹂,好名字。”
小宫女显然有些害羞,垂下头来诺诺道:
“多谢公主夸奖。”
“青鹂,你一向是在这宫苑里当差么?晚间呢?”
“回禀公主,奴婢白天里要负责洒扫,到了晚间是进殿内服侍娘娘的。”
“那你可曾知道母后昨天夜里吃了什么?是谁送来的?你莫急,慢慢想。”
青鹂仔细想了一阵儿,断断续续地回忆了起来:
“昨天夜里娘娘用了晚膳,奴婢不曾进去布菜。
不过听青嬛姐姐模糊说过大约有羹汤之类的,娘娘并不爱吃。
到了晚间,是毓孝公主来送了些点心。
我清晨起来服侍娘娘,发觉点心盒子里只剩一两块,想必娘娘爱吃……”
果然又是杨芷容。
杨蓁冷冷一笑,问道:
“那盒子中剩下的点心在哪里,你可知道?”
青鹂摇了摇头,却突然像是想起什么来:
“不过……奴婢今天清晨打扫内室的时候,倒是瞧见地上掉了一块。
许是娘娘不小心掉下去的,奴婢扫起来丢进后院木桶中了。”
杨蓁赶忙向晴初使了个眼色,晴初立刻转身去了后院,取回来一个装赃物的木桶。
两人翻捡了片刻,果然在桶里找到一块沾了灰的枣糕。
手握证据,杨蓁不动声色地坐在颐和宫外间喝茶,等着她父皇前来探望。
到了下朝的时候,景瑞帝终于风尘仆仆地来到了颐和宫。
听闻他来了,杨蓁慢吞吞地站起来,还不忘憋出两串儿泪珠儿。
见着她父皇,惨兮兮地扑上去:
“父皇,母后到现在都没醒,这可怎么办才好……”
景瑞帝连忙安慰道:
“好乖乖,不哭,我的小七不哭。父皇先进去看看母后,你若是饿了就吩咐宫人传膳。”
杨蓁抹着泪珠:
“好。”
景瑞帝一进内间,杨蓁的眼泪便戛然而止。
她得准备着晚上那一出好戏。
到了晚间,许京按照原先定下的时辰,捧着药来了。
景瑞帝连忙将他传了进来,给皇后请脉。
许京小心翼翼地瞄了杨蓁一眼,故作镇定地向内间走去。
这时候外间已来了不少妃嫔,都是来请安的。
只见许京请了脉,倒抽了一口冷气,喃喃道:
“不好了。皇后娘娘病势恶化,如今已十分凶险!”
妃嫔们大惊,有故作哀伤的,也有心思莫测的。
杨蓁注意着杨芷容的神态,见她一副惊诧的模样,似乎有些站不稳。
杨芷容向身后的宫女说了些什么,那宫女便立刻离开了内间。
接着,杨蓁趁着人多,向晴初使了个眼色,后者便立刻离开了内间。
反倒是景瑞帝面容隐隐有怒意:
“许京!朕特许你给皇后娘娘治疗,你怎如此不尽心力?”
许京满头冷汗,不住地望向杨蓁。
杨蓁凑到她父皇耳边说了些话,只见景瑞帝面色稍缓。
他向众人道:
“皇后未愈,都各自回宫去罢。”
“且慢。父皇,各位守在这儿都是挂念着母后。
不如大家就在颐和宫用晚膳可好?”
景瑞帝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小脑瓜里又在想什么,却到底还是应了下来。
宫人们在外间传膳,不一会儿便摆了一桌子的美食。
晚膳刚刚准备好,却看见晴初带了几人回来,一进门便跪在皇帝和杨蓁面前道:
“陛下,公主殿下。奴婢在朝华殿外拿下一私自给华素夫人带信之人。”
杨芷容抬眼看见自己的宫女小钰跪在地上,神色瞬间便紧张了起来。
“这不是容儿宫里的人么?你是不是抓错人了?
我今天晌午才发了母后的凤诏,明令禁止给华素夫人传递消息。”
听了她的话,杨芷容愈发慌乱了。
她站起身来走到他们面前,勉强道:
“我让小钰回宫取一些药来,大约是她路过的时候被晴初姑娘看见了罢。”
杨蓁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
“原来是这样。。。”
“那么。。。”
她从袖中掏出一个布包来,轻轻打开来给众人看。
“这块糕点,又是怎么回事呢?”
她手里的锦帕上,赫然躺着一块破碎的枣泥糕。
见了这东西,杨芷容的防线彻底坍塌了。
她明明,已经派青嬛把剩下的糕点都处理了,
怎么会……
“容儿不会不认识这是什么吧?”
事到如今,她仍然撑起一个笑脸道:
“这,这是容儿给母后准备的点心。”
杨蓁笑了笑,她竟然这么爽快就承认了。
她原先还担心,若是杨芷容不认倒麻烦了。
她朝书房的方向轻声唤道:
“姜太医,请您出来向父皇禀明母后的病症。”
言罢,只见一位老者从书房里走出,手里还拿着一个小盒。
景瑞帝见到他,竟亲自站起身来迎接:
“姜老?朕以为,你已经离开皇宫了。”
谁知姜老竟退了两步,朗声道:
“陛下!老臣原本告老还乡,已了无牵挂。
可谁知老臣那不肖之徒许京,竟隐瞒皇后娘娘中毒之状,险些导致无力回天。
老臣留下,就是为了弥补他所犯下的滔天大罪。”
“你说皇后中毒了?”
杨蓁冷冷看了一眼杨芷容,厉声道:
“这整个颐和宫上下,严丝合缝,绝不可能有任何污秽之物进入皇后的膳食之中。
也只有你毓孝公主所送来的点心,永不会被验毒。”
第14章 揭露
杨芷容早已吓得浑身颤抖。
即便在这种情况下,她却仍然在极力申辩:
“姐姐,容儿自幼便养在宫里,你如何要在容儿头上扣下这样一顶帽子?”
杨蓁没有理会她,自顾自地向姜老太医道:
“姜老,您请看看,这块枣红糕里有没有您要找的东西。”
姜老太医慢慢走过来,细细查探了一番,禀道:
“这,的确是老臣觉察出的,五曲散。
此毒以膳食进入人体,经焚香催化,便导致毒发。
但五曲散并不过分凶险,皇后娘娘也只服用了一次,倒也没有大碍。”
杨芷容面对姜老的话,往后踉跄了两步。
景瑞帝雷霆震怒,上前便扇了杨芷容一个耳光。
“大哥怎么会有你这样一个女儿?”
杨芷容被他扇倒在地,唇角渐渐溢出一丝血迹。
她拼命地爬到景瑞帝脚边,哭着说:
“女儿真的不知道,父皇,你相信女儿……”
杨蓁笑了笑:
“容儿,你如今还有一条生路。
你告诉我这一切都是谁动的手脚?
是青嬛么?”
听见青嬛的名字,杨芷容脑中“嗡”地一声。
不一会儿,青嬛便被押了上来,亦是一副惊恐的模样。
还不等杨芷容反应,杨蓁便率先开口道:
“青嬛,昨夜你故意去告诉御膳房准备了母后一向不爱吃羹汤,
到了晚间,又将容儿准备的点心送到母后的寝殿,让母后吃下许多。
今天早上,又是你偷换了香炉里的熏香,加速了母后中毒的症状。
你对容儿,还真是赤胆忠心啊。
只可惜,她什么都招了。连你也出卖了。”
青嬛愣了片刻,眼神不由地看向杨芷容。
杨芷容面色憋得通红,胡乱地说着:
“我没有!我没有……”
杨蓁紧紧地盯着青嬛的神情。
只见她从先前的惊诧,继而转为极度的平静。
突然,她猛地挣扎开旁人的束缚,一头撞向了一旁的墙壁。
刹那间,鲜血四溅。
妃嫔们的惊叫声不绝于耳。
杨蓁暗自叹了一口气。
果然如同她所料到的一样,这条线也只能到此为止。
华素不会再透露出更多的破绽给她。
谋害皇后这件事,已经是她走的一步险棋了。
景瑞帝招了招手,命部下将青嬛的尸体拖了下去。
随即冷声道:
“将毓孝公主带下去看押,暂且禁足宫内,不得外出!
身边服侍的一应人等,也全部更换。
往后胆敢有任何人敢给华素传递消息,即刻杖毙!”
说着,小钰便被几个侍卫拉了下去,临走前还不停地哭喊:
“主子,主子救我……”
杨芷容早已自顾不暇,半张脸肿的发红,妆也花成一团,看上去狼狈不堪。
借此机会,杨蓁将颐和宫上下的人马进行了彻底的清洗。
一直到深夜里,颐和宫依然灯火通明。
待一切都处理完毕,杨蓁这才歇了下来。
即使是这样,她也没回长乐宫,而是守在她母后的床榻边上。
第二天一清早,孙皇后终于醒了过来。
听完杨蓁所讲述的经过,孙皇后不由地泪如雨下:
“蓁儿,我的乖女儿,都怪母后没用,才让你独自面对这些。”
杨蓁不由地也湿了眼眶:
“母后,从前是我们太委曲求全,才让某些人觉得我们良善可欺。”
孙皇后握紧了她的手:
“从今往后,母后在一日,便绝不会让她得逞。”
杨蓁含着泪点了点头,依偎在她母亲怀里。
前世里她走的那么远,谁知再也没见过自己的母亲一面。
幸好如今她回来了,阻止了这一切的发生。
孙皇后搂着她,像是哄小孩一样轻轻拍着:
“蓁儿,你今年十七了。
再过些日子,就该嫁人了。
母后听说你前日去了一趟潼关,跟你父亲高兴地不得了。”
她一提起这件事,杨蓁不由地扬起了唇角。
如同夏日里白瓷碗装的酸梅汤一般,甜甜酸酸,恰到好处。
孙皇后笑着说:
“外男无召不得入宫,你也不能天天跑去潼关。
再过几日,各国使者都会前来大孟。
到那时候,你父皇会带着我们去潼关行宫。
你尽可以多见见上将军,好好与他相处。”
杨蓁微微垂下头来。
听她母后这么一说,她倒真对这一盛事更加向往。
不一会儿,她便爬了起来,眼巴巴地看着孙皇后:
“母后,女儿可否带着人先行一步,将潼关行宫打扫出来。
待父皇和母后来了,便可直接入住。”
孙皇后笑眯眯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嗔怪道:
“你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行,看在小七这次立下这么大的功劳,母后今儿个就跟你父皇说,让他多为你派些人手。”
“母后最好了!”
孙皇后笑着将她揽入怀里,又不仅叹了口气:
“蓁儿,你母后生了这么多混小子,你姐姐也不大与我们亲近。
母后是打心眼儿里疼爱你和容儿这两个丫头。
虽然母后心里对你多疼爱一些,但到底还是会为她着想的。
这一次宴会上,母后还想给她寻一门好的亲事……
你也知道,江北安氏,云南王府,这些世家贵族都有极为出色的人选……”
杨蓁摸了摸她母后的脸颊,悄声道:
“母后,你永远都有小七。
小七永远不会离开你。”
孙皇后哽咽着抱紧了她,久久也没再说话。
杨蓁告别了她母后,在长乐宫睡了一整天。
到了晚间,她得了父皇委任她先行潼关行宫的消息时,便立刻火急火燎地编排起了宫人和家伙物什。
杨蓁兴奋地睡不着觉,一直到深夜才就寝。
第二天,景瑞帝命令尚宫局以车马先行潼关行宫,杨蓁也迫不及待地跟着车马出发。
半程路过京郊时,杨蓁忽而想起自己的长姐杨芙的府邸就在京郊外。
于是她便令车马先行,自己则带着几个宫女前去拜访杨芙。
那是个五进的大宅院,里面却只住了她长姐一人。
这天恰巧下了雨,淅淅沥沥地顺着屋檐落下来。
长公主府邸就在城外六七里的地方,是个极为安静的地界。
马车行至府门外,简素的砖墙和周遭的荒芜使得这府邸看起来无人居住。
杨芙一向喜欢清静,前世里杨氏一族遭遇了那样大的变故,只有杨芙全身而退。
杨蓁努力回想着前世里,长姐似乎在她还没从金陵跳下来之前,就已经出家修行了。
她走下马车来,照着朱红色的大门敲了敲。
过了许久,里面这才传来一个老迈的声音:
“来者何人?”
杨蓁听得清楚,这是在长姐身边服侍的周婆子的声音。
她软声道:
“周婆,是我,小七。”
里面似乎顿了顿,过了一会儿才将门打开。
只见一个穿着朴素的老婆子露出半张脸来,在看见杨蓁之后不由地惊道:
“真是七殿下。”
说罢,她将大门全都敞开来,迎杨蓁进来。
杨蓁跟着她一路进去,却见庭院里只栽了松柏和青竹。
四季常青,满目春色。
“这些松柏都是周婆婆带人侍弄的?长得倒是青翠。”
周婆婆没有回头,只淡淡道:
“花草侍弄地再好有什么用,这府邸到底是少了些人气儿,显得清冷。”
言语间颇有些讽刺之意,杨蓁不敢再多言。
她长姐杨芙也算是个命途多舛的。
早年杨芙便下嫁周大公子,当年的周氏也算是个前途光明的名门。
只是后来周氏因为与淮王一案中有所牵连,周氏一族被灭门。
就连杨芙亲生骨肉也未能幸免。
杨蓁记得从前长姐不是这样的性子。
从小她便同几个皇子一起骑马射箭,养成一副男儿般的性子。
可自从周氏罹难之后,她便寡居于此,再不问世事。
周婆子带着她跨了三进院落,最后才在一处偏院儿里寻到杨芙。
杨蓁刚一跨进院落,就看见一支木矢笔直地朝她的方向砸过来。
她知道杨芙一贯爱玩的投壶,这木矢多半是扔得偏了。
这木矢没多大力道,斜斜地跌到了她脚下。
杨蓁略略弯腰捡起来木矢,抬眼看见不远处有一尊青铜投壶,里面斜斜落着两三只木矢,未有一只落在投壶之外。
她长姐是个投壶高手,极少会有失手的时候。
落在她脚边的这支,只怕是为了引开她的注意。
果然不远处的长廊尽头,有竹帘微晃,像是有人方才进了后院。
杨芙从蒲团上从容起身,但见她模样清冷,上配一件浅鹅黄抹胸,一件玉青色褙子。
全身毫无金珠宝石,仅仅一柄素玉簪子挽起一头青丝。
仔细一看,她两鬓已渐染风霜,却依旧能从她脸上看出昔日里倾城的风华。
杨蓁黯然叹了口气,她这幅样子,已有些清心寡欲的意味了。
“是小七来了。”
杨蓁规矩地福了身:
“长姐。”
她与杨芙差了十四岁,向来不大亲近。
但到底是亲生姊妹,没有生疏的道理。
杨芙的眼神淡淡掠过她,走到一旁的石桌椅上砌了盏茶。
杨蓁跟在她后面,禀退旁人。
她淡淡开口:
“姐姐,你可恨?”
第15章 沾染
出乎意料的是,杨芙手中斟茶的手竟没有丝毫颤抖。
她似乎知道她会这样问。
杨蓁走到她面前去,接过茶盏。
“姐姐,你恨父皇么?”
她没看向自己的妹妹,眼神似乎飘向了窗外。
“我恨有什么用呢?”
“小思回不来,启恒也回不来。
小七,这世上,仇恨是最没有用的东西。”
杨蓁急急开口:
“父亲,父亲他并非不顾及长姐。只是……”
“若我说周氏与淮王并没有牵扯,你信么。”
杨蓁停了半晌,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杨芙的眼神瞟了她一眼,淡淡一笑:
“你不信。”
“小七,过去的事情,我也并不想追究了。
只是有些人的伤疤会痊愈,而有些人的伤疤会随着时日慢慢溃烂。”
杨蓁心中起了些许寒意,自脚底而生,渗入肺腑,是彻骨之寒。
她长姐这样的性子,倘若真的放下了一切,又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以她长姐的心智,只需稍稍从中掣肘,便足以搅弄朝堂风云。
她重生以来,想过身边人许多,但唯独没有考虑过长姐。
她不知怎么替她考虑,这是她的至亲和至亲之间难以解开的枷锁。母亲无力打开,她亦无力打开。
于是杨蓁打破了这令人几近窒息的气氛,福身道:
“等下次来了,小七陪姊姊玩投壶。
今儿个要赶去潼关,小七先行一步。”
杨芙颌首,波澜不惊地问:
“你与上将军似有婚约在身?”
“是。”
她看见杨芙眼睛里蒙上一层阴霾:
“希望这一回,父皇不会再把你当成一颗棋子。”
杨蓁略微一滞,没有吱声。
这时候周婆子过来了,领了她便往外走。
从长公主府里出来,杨蓁感觉胸前有些沉闷。
这里实在是太压抑了。
现在她更想早一点到潼关去,早一点见到二哥三哥,还有傅虔。
车马早已抵达潼关行宫。
这座行宫依山而建,周围风景秀美。
杨蓁先在行宫歇息了片刻,便赶去了潼关军营。
这次她没有派人通报,而是自己熟练地找到了傅虔的营帐。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营帐外面,门前的两个侍卫见她过来,像是要立即通报一样。
杨蓁赶忙对他们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提起裙摆走了进去。
侍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说话,并且自觉地往远处走了二十余步。
这营帐不大,却空落落的没有人。
杨蓁疑惑地四处打量着,却听见似乎有什么声响从屏风后面传了过来。
那是熟悉的水流声。
杨蓁脸红心跳——
难道,又让她撞见了傅虔洗澡?
一想起那蜜色的胸膛和腰肢,她恨不得自己现在就变回阿飘,可以光明正大地偷看。
只可惜现在也只能透过屏风的缝隙来……
下一秒,杨蓁感觉自己眼前一黑。
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了她面前,胡乱地裹着一件暗红色的衣袍。
那衣袍已经被水浸湿,紧紧地贴合在他身上,显露出结实修长的轮廓和隐约的沟壑来。
尤其是那宽厚的肩膀和细腰,再加上胸前的微微隆起,看得人面红耳赤。
再往上看,只见傅虔黑着一张脸看着她。
杨蓁尴尬一笑:
“我这就走。这就走。”
嘴上说的是这样,身体却很诚实。
她腿上一软,紧紧贴在了傅虔身上。
傅虔的脸更黑了。
他的俊彦被放大了几倍,眸子里似乎有烈火翻滚。
杨蓁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晌,低下头来看了看胸前。
“还是你……比较大。”
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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