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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贵命-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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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虔一边吃着一边跟她说:
  “我已经拟好了折子,等国丧一过,我们就去邺城待几天。”
  杨蓁顿了顿,眼睫缓缓地垂了下来,应了一声:
  “恩。若是不去一趟邺城,到底还是无法安心。
  那天我亲眼看见长姊。。。
  她断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消失。”
  见这小姑娘又是不由自主地开始想其他的,傅虔捏了一块奶黄酥封上了她的小嘴,顺便还占便宜一般地捏了捏她的脸蛋:
  “别想那么多。今日见到你大哥之后便见分晓。”
  杨蓁嘟着嘴嚼着奶黄酥,这才点了点头。
  吃完饭之后,傅虔骑着马,让杨蓁的轿辇跟在他的身后,慢慢悠悠地入了皇宫。
  依照礼制,傅虔要从正门入朝,而杨蓁却要从雁门进入后宫。
  于是两个人在岔路口分别。
  傅虔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大步走到轿辇前,钻进马车里跟她说了几句悄悄话:
  “此番进宫之后,要好好安慰皇后娘娘。
  若是有什么事,等散朝之后派人通知于我。
  今日臣子们都要去承安殿扶灵,到那里我再去找你。”
  杨蓁依依不舍地拉着他的手,在他怀里磨蹭了好一会儿才肯放开。
  傅虔吻了吻她,这才离开马车,示意马夫往雁门的方向去。
  进了雁门之后,杨蓁又换乘了内宫里的步辇。
  步辇旁边早就候着母后身边的小琴,见了她连忙与晴初一起扶着杨蓁坐上步辇。
  杨蓁舒服地卧在步辇上,笑着同两人道:
  “像这样炎热的天气,还是步辇坐着要舒服一些。”
  小琴也笑着说:
  “步辇通风,坐着自然比殿下的轿辇要凉爽得多。”
  内侍们抬着步辇绕过后花园,还要再绕过朝华殿才能到颐和宫。
  看着昔日风光一时的朝华殿,如今却紧闭着大门,形同冷宫一般。
  杨蓁示意停下步辇,看着那扇蒙了灰尘却无人擦洗的朱红大门问道:
  “苏氏最近可还康健?”
  小琴低头禀道:
  “皇后娘娘吩咐了,任凭是谁也不能见苏氏。
  她断了腿,身边服侍的也全是娘娘派去的人,只怕连自己亲妹妹死了都不知道。
  如今倒是比前些日子好多了,只是还要靠人参养着。”
  杨蓁淡淡地吩咐了一声:
  “去南苑把旷弟接来,我带他去见见自己的母亲。”
  小琴迟疑了片刻道:
  “殿下,她已经那副模样了,还见么?”
  杨蓁宽慰她道:
  “无妨。她活了这么久,不就是想再见旷弟一面吗?
  去罢,把他带来。”
  小琴听了这话便没再犹豫,福了福身,立刻便往南苑去了。
  杨蓁带着晴初一起,叩开了朝华殿的大门。
  看院的是个白发苍苍的婆子,看起来凶悍的很,像是冷宫里过来的。
  那婆子见了杨蓁,连忙便跪到了地上:
  “朝华殿如此污脏之地,如何能使得公主殿下大驾光临,殿下还是请回吧,切莫污了殿下的眼睛。”
  杨蓁心下有些奇怪,但仍然开口道:
  “无妨,我只是带六皇子来探望他的母妃。
  华素夫人进来可好?”
  那婆子又道:
  “废妃苏氏上个月便已经被陛下废黜封号,贬为八品少使。
  殿下还是称之为苏少使或苏氏便是了。”
  杨蓁长出了一口气,淡淡道:
  “也好。那便带本宫进去看看苏少使吧。”
  等到她进去以后才发现,这婆子不愿意让她进来是有原因的。
  朝华殿里燃着一股浓重的药草味道,像是用一些药性浓郁的药熬制出来的,刺鼻的很。
  可是尽管是这样,那也难以掩饰下面盖过的腐臭味。
  那婆子把杨蓁领到寝殿外面的屏风处,便说什么也不让她再进去了,还搬了一张干净的梨花木椅子来给她坐。
  杨蓁从这里,刚好能看见苏白的一张脸。
  那张脸不知多久之前就失去了早先的国色天色。她双眼凹陷着,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得很。
  那婆子走进屏风里,动作粗暴地将她晃醒。
  杨蓁瞧见苏白那双眸子睁开了,眸子里晦暗无比,没有丝毫生机。
  她似乎得了婆子的指点,眸子环视了一圈,落在外面的杨蓁的身上。
  本以为她看见自己的时候会充满了恨意,可谁知道苏白忽然笑了,笑得像个小孩子一样天真无邪。
  她的头发蓬乱着,看起来像是个疯子。
  杨蓁叹了口气,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响动,便跟晴初说道:
  “出去看看是不是旷弟来了。若是他到了,直接领进来。”
  晴初应了一声,迈着细碎轻盈的步子出去了。
  过不了一会儿,朝华殿门口的珠帘又被人掀开了。
  杨蓁回头一看,看见杨旷穿着一身素白的衣服走了进来,个子已然高了不少。
  在往他身后看,竟瞧见后面跟着的是他那位未过门的妻子令狐璎。
  令狐璎也穿着素净的衣袍,浑身上下褪去了从前的妖娆妩媚,看起来干净温和。
  她见了杨蓁,立刻便乖顺地伏在地上行礼:
  “见过公主殿下。”
  杨蓁示意晴初扶她起来,小声同他们道: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旷弟,你去见见你母妃吧。
  她大约精神状态不大好,你跟她说话的时候小心些。”
  杨旷乖巧地点了点头,自己走进屏风里去看苏白了。
  苏白见到他之后,原本布满了笑容的脸上立刻便忽地消失了,唇齿间咿咿呀呀地不知说了些什么。
  她眼泪流了一脸,伸出去想要抓着儿子的手却陡然缩回来,像是惧怕得不行。
  而杨旷却像是半分都没有嫌弃她的样子,温柔地握着她的手,轻轻摩挲着。
  苏白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温存,眼睛怔怔地看着他,一动都不想动。
  她艰难地开口想说什么,到头来却成了断断续续的话:
  “旷。。。儿”
  忽地,苏白从枕头下面摸出了一卷书,硬塞进了杨旷的手里。
  接着她沙哑着嗓音开始推搡着杨旷,口中不住地说着:
  “走,走,你走……”
  杨旷原本还想多留一会儿,可苏白的反应却异常激烈。
  杨蓁唤了一声他的名字,朝他摇了摇头。
  他自然垂下了头,离开了殿中。
  杨蓁没有再跟苏白说任何话,而是径自跟着他们走了出去。
  杨旷站在院中,一直低着头,模样很是沮丧。
  杨蓁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旷弟,一个人犯了错,自然要受到应有的惩罚。”
  杨旷抬起头来,阳光照在他那张涉世未深的脸上,显得十分稚嫩。
  他点了点头,将手中的书卷递到了杨蓁的手中:
  “这样东西,姐姐想来很需要它吧。”
  杨蓁接过了他手中那份书卷,看见上面赫然印着三个大字:
  “景南召!”
  怎么回事?景南召难道不是已经死了?
  杨蓁的心中突突地跳动着。当时长姐和景南召同时死在了长公主府,而她们的尸首却在自己离开了之后突然消失。
  更离奇的是,如今她竟然得到了与那周婆子代称雷同的一本书?
  她顾不上仔细思索,只能低头一页一页地翻动着。
  周围安静地可怕,而书页上的内容却让她触目惊心。
  从她熟知的朝臣开始依次往下,到那些她从未听到过的人名。这些名单上的人无一例外都是南陈余孽,可他们所处的位置和所拥有的身份却实在让人触目惊心。
  她一行一行地往下看着,直到翻至最后一页,才长吁了一口气。
  她明白了,景南召不是一个人的名字。
  它是一群人的名字。
  杨蓁抬起头来,却正对上幼弟一双纯粹的眸子,让她几乎不忍心将这一切都告诉他。
  杨蓁忽地明白了苏白的用意。
  她自知罪无可恕,只愿通过自己亲生骨肉的手,去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因为这有这样,年幼的杨旷才会成为首告的功臣,他的未来才不会因为身上有着南陈血统而布满荆棘。
  杨蓁心软了,她牵起幼弟的手,轻声道:
  “走,姐姐带你去见母后。”
  杨旷怯怯地点了点头,一边走一边问她:
  “姐姐,母后是不是很讨厌旷儿?”
  杨蓁心中一酸。她眼前这个还不足十岁的幼弟,已经懂得太多了。
  自己在他这个年龄的时候,无拘无束,自由自在,从来都没有过这样心惊胆战的日子。
  一想到这儿,她的手边愈发攥紧了一些。
  到了颐和宫,他们一行人刚走进正殿里,却看见孙皇后眼睛浮肿,人也恹恹地半躺在贵妃榻上。
  看见杨蓁,孙皇后这才哽咽道:
  “小七。。。”
  杨蓁心疼的不行,走过去牵住她的手,陪在她身边极力地安慰着。
  孙皇后已经度过了最难熬的那段日子,见到她之后也并没有太失控,只是抹着眼泪道:
  “就这么一段时间,芙儿,阿显,怎么就都没了……”
  杨蓁鼻尖也一阵发酸,正准备出言安慰母亲,却听见孙皇后颇为气愤道:
  “这个南陈余孽怎么也来了?!”
  杨蓁抬起头来一看,只见孙皇后怒视着在下面跪着的那个小小的杨旷,她心中一慌,连忙阻拦道:
  “母后……”
  孙皇后收回了目光,抬头看着她。
  杨蓁连忙示意杨旷暂时先退去一旁的偏殿里,自己则留在正殿之中安慰孙皇后。
  她禀退左右,掏出方才那本名册递了过去,低声道:
  “母后,方才小七带着旷弟去了一趟朝华殿。
  苏白将这份东西给了旷弟,是所有南陈余孽的名单。”
  孙皇后显然一怔,接过名册来看了几页,惊呼道:
  “原来你长姊嫁的周府满门,一共有这么多南陈余孽?!”
  杨蓁点了点头道:
  “整个淮王一脉的党羽,全部都跟南陈有关。”
  孙皇后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抬头问她:
  “小七,这份名册你不应该直接交给你父皇吗?”
  杨蓁缓缓点了点头,温声道:
  “之所以先来找母后,是想着母后能不能看在这份名册的份上,不要苛待旷弟。
  毕竟他今年只有七岁,还全然不知他母亲所犯下的罪。
  母亲,幼子无辜。”
  听了她的话,孙皇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
  “就算无法全然将心中的芥蒂放下,但我日后不会再难为他了。”
  杨蓁点了点头,道:
  “有一个小家伙在皇宫里陪母后,小七也放心些。”
  孙皇后叹了一口气,眸子里仍然带着散不去的哀愁:
  “小七,你和你哥哥们,一定要小心啊。
  若是你们出了什么事,还让母后怎么活得下去。”
  一边说着,她一边又擦起了眼泪。
  杨蓁正忙不迭地安慰着,却突然听见外面有人急匆匆地前来通传:
  “禀报皇后娘娘,朝华殿苏氏薨了。”
  听闻了这么一个消息,杨蓁长出了一口气。
  她死了,对许多人来说都是解脱。
  孙皇后听闻了这个消息,反倒没有什么惊讶的。
  她淡淡地站起身来,唤人来拿了凤玺和诏书来,赐了苏氏长使之位,依例下葬。
  写完了诏书,又加盖凤印,这便了了苏白的一生。
  接下来的七天都将是为杨显举行的国丧仪制。
  因为杨曦并没有将杨显叛乱的事情公之于众,所以世人都以为杨显是为了挽救北境而葬身七里川。
  在送葬的时候,孙皇后哭得几度昏厥,最后非得让太医随时看护着才让人放心。
  杨蓁将那份名册交给她父皇,并且禀明了来由。
  虽然已经打算彻底从这件事当中抽身,但杨蓁还是注意到景瑞帝的脸色随着翻页而逐渐凝滞。
  或许这上面的许多人,她不认识,但是她父皇认识。
  或许这上面的许多人,是平日里景瑞帝倚重多年的老臣。
  一想到这儿,她便胆寒。
  杨蓁跪在地上,轻声道:
  “既然已经交给了父皇,女儿这便告退了。”
  景瑞帝忽地问她:
  “小七,这封名册你看过吗?”
  杨蓁自然是听出了他话中与众不同的意味。
  她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她父亲,仔细道:
  “女儿没有看过。”
  景瑞帝看了看她,终于点了头:
  “你下去罢,多陪着你母后。”
  杨蓁点了点头,这便退出了上书房之外。
  不知为何,她出去的时候感觉夜风吹拂过来,背后竟是一身的冷汗。
  出去的时候,她看到傅虔站在外面等她。
  见她出来,傅虔只是走到了她身边去,小心地扶着她一步一步往下走。
  他的声音带着一股巨大的安定作用,像是一叶扁舟终于找到了停泊的港口。
  “朝臣们都回去了,你打算回自己宫里歇着,还是在承安殿休息?”
  杨蓁没顾着有外人在场,借着宽广的衣袖轻轻牵住了他的手。
  傅虔一愣,反手握住她,低声问道:
  “怎么了?”
  杨蓁犹豫了片刻还是说了实话:
  “我。。。我方才撒了谎。”
  “跟陛下撒了谎?”
  杨蓁点了点头,心有余悸地转过头去与他对视。
  傅虔暗中捏了捏她的手以示安慰:
  “那我能问问,为什么要撒谎吗?”
  杨蓁咬着唇,小声地说道:
  “因为我看了苏白留下的关于南陈余孽的名册。
  不知道为什么,父皇在问我看没看过那本名册的时候,我竟是下意识地说出来这个答案。。。”
  傅虔伸出手去将她拢了拢,轻轻拍着她的脊背道:
  “理由其实很简单。你在保护自己。”
  杨蓁听了这个回答不由地一愣:
  “保护自己?”
  傅虔点了点头,低声道:
  “在陛下面前,你是他的亲生骨肉。
  可你千万别忘了,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君王。
  南陈余孽这把邪火,在大孟已经烧了太久了。
  任何一个清楚这件事的人,都会成为陛下所介怀的对象。”
  杨蓁听的有些心惊,她不由地反驳道:
  “父皇不会……”
  可是真正对上傅虔那双温柔如同月色的眸子的时候,她却发现自己找不到任何反驳他的理由。
  事实就是如此。
  稍缓了片刻,杨蓁这才开口问道:
  “那我该怎么办?”
  傅虔揉了揉她的头发:
  “别忘了我们的邺城之行。”
  杨蓁心下一紧,问道:
  “你是说,邺城会是一切都结束的地方吗?”
  傅虔没再说话,不置可否。
  两人一路相携走到了承安殿,继续为杨显祈福守灵。
  她跪在蒲团之上,看着上面的牌位上所写的“忠烈仁义武骁王杨显之位”,喃喃地念着:
  “四哥,若你英灵在上,请保佑我们能够平定此祸。”
  傅虔也跪在她旁边,无声地陪伴着。
  到了深夜里,却忽然有人来了。
  是杨蓁的大哥,太子杨昭。
  杨昭也穿着一样的素衣,面色严峻地将他们二人叫去了偏殿一处僻静的内间。
  内间是早就准备好的。
  他们绕过屏风后面,看见一方小小的案几,上面摆着一盏灯烛和一壶热茶。
  杨昭替他们斟好茶,便开门见山地说道:
  “你们才从北境回来,本来不该这么快跟你们说这些。
  但是这件事实在是太蹊跷了,非得你们去邺城走一遭才行。”
  杨蓁点头道:
  “邺城如今名义上是我的封邑。
  虽说我平日里从不过问,但还是有决策之权。
  倘若长姊真的被送到了邺城,我一定找得出来。”
  杨昭点了点头道:
  “这半年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我预计京中可能会有一场大变。
  你们刚刚大婚,若是在这个时候前往封地,倒也算是顺理成章。
  若是能避开。。。那便最好。”
  杨蓁心中一沉,不由地望向了傅虔。
  在看到了他眼中同样愈发深沉的眸色的时候,杨蓁才明白这件事果然远远没有结束。
  她担心道:
  “那大哥你们……”
  杨昭知道她担心的是什么,于是便安慰道:
  “放心,这场变化暂时不会波及到我们。
  只是朝堂,或许等你们回来之后将会大改。”
  沉默了良久之后,杨蓁终于点了点头。
  杨昭看起来像是松了一口气。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来,递给杨蓁:
  “这是我身边金羽令的令牌,我拨出了一百人出来护卫在你们身侧。
  人太多难免过于招摇,不利于你们查案。
  所以他们会先行一步,住进你们即将要入住的客栈。”
  看着杨蓁略显疑惑的目光,他又递给他们一张纸条。
  展开来一看,上面写着几个字:
  “明盛客栈。”
  杨蓁接过纸条问道:
  “我们出行,难道不该住在封邑当中的府邸吗?”
  傅虔在此时开口解释道:
  “若是住进府邸,那未免太过于声张。
  但我们打扮成闲人出现在邺城,便不会引人瞩目。”
  杨昭赞许地点了点头:
  “这里是邺城最大的官署客栈,你们住在那里我才安心。”
  杨蓁点了点头道:
  “大哥费心了。等丧期一结束,我们便出发。
  只是。。。”
  话正说到这儿,外面却突然有一道影子闪过。
  只一瞬间,傅虔便飞身出去,轻而易举地将那个黑影捉了回来摔在地上。
  杨蓁和杨昭赶忙从屏风后面出来,只见一个内侍模样的人摔在地上,满脸惊慌地跪下去:
  “奴才该死,奴才本是清扫承安殿的,只见深夜里这里还燃着烛火,便多心来看了一眼。
  太子殿下恕罪……”
  作者有话要说:  肥鸽我回归了,希望小天使们看肥文,不要把我炖掉咕咕咕


第60章 面首
  杨蓁皱了皱眉,问道:
  “宵禁也应当过去了,你在这里到底是做什么的?”
  那内侍又磕了几个头,颤颤巍巍地说道:
  “奴才。。。奴才深夜来此。。。是要。。。”
  傅虔冷声道:
  “有话快说!”
  那内侍吓得更厉害了,连连叩首道:
  “奴才见着承安殿许久也没有启用,便拿了。。。拿了一个金盘子,想着出宫的时候若是能带着它,也好换点体恤钱。。。。。
  奴才知错了,罪该万死!”
  杨蓁与他们两人对视了一眼,似乎暗示了什么。
  傅虔随即便道:
  “自己去慎刑司领罚,不要跟任何人提起今晚的事。”
  那内侍如获至宝,立刻便叩了头往出跑,却又被杨蓁拦了下来:
  “等等,把你的内侍牌子留下,本宫明日会亲自去慎刑司看看你有没有去领罚。”
  那小内侍犹豫着,还是姜牌子解了下来递给杨蓁,这才跑出了殿外。
  杨昭低声问道:
  “小七怀疑这内侍有问题?”
  杨蓁垂眸,点头道:
  “承安殿内哪里有金盘子?想必只是他用来挡箭的理由罢了。
  不过是一个小小内侍,也掀不起什么浪,还是交给大哥处置。”
  杨昭小心地接过牌子,颌首道:
  “放心。
  既然这样,我便先行一步。
  这间寝殿是今天才打扫出来的,先前并没有人住过,你们就在这里将就一夜。”
  杨蓁点了点头,将他送出了门外。
  送走了杨昭,杨蓁便走到床边去,脸朝下将自己摔在了软和的被褥上,脚丫还在床沿耷拉着。
  傅虔走过来把她的小身板整个都送了上去,自己也和衣躺在旁边,将她圈进怀里。
  杨蓁自觉地爬进他怀里去,还是闷着脸不吭声。
  傅虔歪着头看她,低眉浅笑:
  “我倒是好奇,你怎么总是脸朝下把自己闷着,不怕喘不上气么?”
  杨蓁还是没有抬起头来,却有哑哑的嗓音从被褥里传上来:
  “不怕~~~”
  傅虔侧着身子将她的小身板翻过来靠在他怀里,一瞬间四目相对,小姑娘黑亮的眼睛如同葡萄一般水汪汪地望着他。
  他几乎是情不自禁地吻上了她的嘴唇,却在刚刚沾染上柔软的时候被小姑娘一把推开。
  她有些怨气地娇嗔: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这事。。。”
  傅虔掐紧了她的腰,细长的凤眸淡淡地扫过她的脸颊:
  “我想着什么事了?”
  杨蓁涨红了脸,他呼吸如常,却分明能感觉到自己腰间的力气越来越大。
  小丫头推了推他的手臂没推动,只能不再挣扎,束手就擒。
  可谁知傅虔轻笑一声,手却离开了她的腰肢,他亦站起身去吹灭了灯,回来之后便抱着她,低声哄道:
  “睡吧。”
  杨蓁一怔,小心翼翼地“恩”了一声,确定他不是真的开玩笑,才乖乖地抱着他的手臂闭上了眼睛。
  朦朦胧胧之中,她听见傅虔似乎贴在她耳边说了句话,大致是告诉她等一切都结束之后,带她回苍北。
  杨蓁半睡半醒之中应了一声,继而一夜酣睡。
  第二天天还未亮,他们两人却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了。
  傅虔醒了过来,伸手捂了捂她的耳朵,在她额前落下一吻:
  “我去看看是谁,你再睡一会儿。”
  杨蓁此时正睡得迷糊,声音软绵绵地应了一声,便翻了个身去继续睡。
  可是偏偏这里不如家里的床榻舒服,一翻身便感觉身边的枕头不是家里的,便也慢慢醒了过来。
  她正眼一看,借着外面微弱的宫灯,她看见傅虔的身影在屏风后面,似乎在和别人低语着什么。
  不多时那人便走了,傅虔却冷着一张脸回到了她身边,语气有些焦灼:
  “蓁儿快起来了,我们得连夜出宫去。”
  杨蓁一愣,一边从床榻上起身一边问道:
  “出了什么事?”
  傅虔低声道:
  “方才是太子殿下来了,他告诉我陛下彻夜拟定了诛杀南陈眼线的议案,明日上朝的时候便要开始一场腥风血雨。
  太子殿下让我们尽早离开京华,直奔邺城。”
  杨蓁穿着自己的鞋子,脑中几乎一片空白。
  只是方才睡梦里浑浊的神识已经全部清明,她顿了半晌便开口问道:
  “可如今还是四哥的头七。。。”
  傅虔已经穿好了披风,顺带将她的那件粉鹅玉罩的披风拿了过来,给她仔细地穿好。
  他手下跟疾风一样,可是神色却无比冷静:
  “想来他也是抽身出来告诉我们的。
  陛下这是要赶尽杀绝,以免夜长梦多。”
  杨蓁跟着他一起走出了门去,唤醒了分别住在耳房的晴初和几个家丁。
  如今还是盛夏,可是她打从心底里感觉到一股寒意。
  这不是对于父皇的失望,而是对于即将到来的祸事的预感。
  南陈余孽虽说与大孟势不两立,可是这场杀戮真的能够将所有的无辜者全部剔除吗?
  夜色幽深,没有人能回答她的问题。
  傅虔骑了马在前面引路,带着杨蓁的车辇一起往皇城外面而去。
  杨蓁在马车里被颠这颠着便睡着了。
  外面还在宵禁,四周除了马蹄声没有其他。
  她昏昏沉沉地醒来的时候,外头已经大亮。
  晴初递给她一个水袋,忧心忡忡地说道:
  “殿下喝些水吧。”
  杨蓁接过水袋饮了一口,掀起帘子来往外面看去。
  只见周围的环境已经全变了,看起来像是京华郊外。
  原来这一路上傅虔都没有停下,想必是要带着她连夜出城。
  她将水壶送回晴初手里,叹了一口气:
  “这次出京,不知道何日方归。”
  晴初安慰道:
  “殿下为何这样说,我们迟早是会回来的。”
  杨蓁的眉头始终没有舒展开来:
  “只怕再回来的时候,京华已经不是这个样子了。”
  随着车辙吱吱扭扭地转动,他们也似乎被送往了不能确定的远方。
  忽地一阵快节奏的马蹄声从马车后面传来,杨蓁正发愣的思绪被牵引了过去。
  只见傅虔不知从何处赶了过来,手里还捧着几个纸包。
  他放慢了速度,将手中的纸包从马车的窗口递了进去:
  “方才去村子里买的包子,趁热吃。
  中午就到家了。”
  杨蓁从他手里接过还是热腾腾的包子,低头嗅了嗅,那香气儿冒进鼻子里,像是心中的阴霾暂时地全都云开雾散了。
  她不由地笑弯了眼睛:
  “好香。”
  从昨夜开始就一直神色严峻的傅虔,此时也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意来,催促她说:
  “趁热吃。”
  杨蓁点了点头,朝他甜甜一笑,便将帘子放了下来,跟晴初分着吃包子。
  她咬了两口,包子的汁水饱满,一进嘴里便满口生香。
  杨蓁不由地感叹道:
  “还是民间美食多啊。。。”
  晴初捂着嘴笑道:
  “奴婢也发现了,殿下似乎格外偏爱民间美食。
  从前跟随侯爷在军营的时候,虽说只有糙米粥和锅盔,可殿下日日都吃得香,也从不挑剔。”
  杨蓁脸上一热,小声辩解说:
  “我这算不算是好养活。。。?”
  晴初极为严谨地点了点头:
  “算。”
  就这样她们随着晃动的马车一路走到午时,这才到了潼关外的桃林别苑。
  等到了地方,还没等傅虔过来扶她下来,杨蓁便迫不及待地跳下了马车。
  她是打心眼里喜欢这里的,或许是因为这里远离京华的嘈杂,或许也是因为她心底里觉得这是她和傅虔的第一个家。
  傅虔将骏马给小厮带去后院,然后便走到她身边来牵起她的手:
  “怎么,一个多月没见就不认识这里了?”
  杨蓁摇了摇头,跟着他的脚步走进院中。
  从院子、长廊再到堂屋里,这里被添置了许多新的物件和摆设。
  楼子里装了纱幔,每一处拐角都放了一盏半笼纱一般的长明灯,长廊两边都挂了竹帘……
  每一处都按照她曾说过的那样摆着,这里看上去愈发跟她梦里时常梦到的一样。
  小姑娘看着周围琳琅满目的陈设,一时间竟有些看不过来。
  傅虔将她抱过来坐在自己膝头,环着她轻声问:
  “怎么样,还满意么?”
  杨蓁侧目看他,眼角眉梢却带上一丝戏谑:
  “不满意。”
  傅虔轻轻勾起她的下巴又问道:
  “什么地方还不够满意?”
  小姑娘环着他的腰,轻轻贴在他脸颊上吻了吻:
  “我们还没有住进来,所以还不算完整。”
  他的气息凑得很近:
  “可惜我们只能在这里待一天,明天就要去邺城了。”
  小丫头倒是蛮不在乎道:
  “一天也很长很长了,等我们回来了可以长长久久地住在这里,不是吗?”
  等她说完,傅虔却轻笑一声,大手将她锁在自己怀里,逐渐收紧两人之间的距离。
  “你可知,春宵一夜值千金?”
  接着,他便猛然将小姑娘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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