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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贵命-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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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有埋伏?”
傅虔摇了摇头,捏了捏她的手:
“我观察过地形了,这一带除却阳关之外全是平原。若有大军前来支援,我们的哨岗势必会提前示警……”
杨蓁这才安下心来,有些忧心地看着远处冲锋的将士们。
可就在攻城车轰隆轰隆地运到城门外的时候,阳关的大门却突然打开了!
那沉重的木门发出巨大而沉闷的声响,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站在最前面的王军握紧手中兵器,严防盘踞在城内的敌军突然发动袭击。
可是待那黄沙渐渐褪去,大门之中出现了一个骑马的孤影。
所有人都看清了,他身后没有任何人跟随,更没有什么大军。
令人出乎意料的是,看见他之后,王军阵营当中没有一个人上前拦截他,甚至自觉地给他让开了一条通往本方主帅的路。
这一切都因为那个人手无寸铁,一手举着一杆投降用的白旗,一手拎着一颗头颅。
那是一颗血淋淋的头颅。
人群之中有人认出了那头颅,不由地惊呼道:
“他拿的是尚阳令叶志文的头颅!”
此话一经传开,王军之中一片哗然。
听到周围人的喧哗,他却仍旧没有停下,而是顺着那匹老战马的步伐,一步一步地靠近站在王军指挥战车上的两人。
而杨蓁看着那个身影,心中由刚开始的惊诧,逐渐转变为凛然,最后像破冰一般化为乌有。
随着那个身影由远至近,由模糊到清晰。
她心里也逐渐变得空落落的。
因为那个身影她再熟悉不过了。
淮王世子陆子胥。
陆子胥仍然是从前的那个样子,却又全然不像从前的那个样子。
他往日爱穿白衣,爱诗酒风流,极度厌恶战场杀伐之事。
可如今他穿着一身与他极不搭调的深色铠甲,头盔。若要说他身上还有什么昔日的痕迹,那便只有他身上白袍的颜色了。
他走近了之后,杨蓁才看见他一身的伤,一身的血。
她紧紧握着傅虔的手,指间在轻轻地发抖。
不知是害怕还是什么其他的情绪。
陆子胥翻身下马,却几乎是一头栽倒在地。
王军之中自然没人扶他,只有傅虔向杨蓁投去了一个问询的目光。
可是杨蓁望着他摇了摇头。
如今对待陆子胥,或许都没有她对待一匹功勋累累的老战马有耐心和同情。
所谓不愿再见,也只是对于厌弃之人的冷漠而已。
只见他跌在地上,又咬牙爬起来,右腿却始终弯曲着,不能伸直。
可就算是这样,陆子胥的目光却一直都停留在她身上,一分一毫也不曾远离。
沉默了良久,他将手中的头颅向前一扔:
“罪臣陆子胥,参见公主殿下。
今以叛臣叶志文头颅献给殿下,王军自可进阳关,平淮乱。”
她始终沉默着,不知该如何回应这一切。
傅虔似乎注意到她的僵硬,于是便不着痕迹地轻叹了一声,全作安慰地捏了捏她的手:
“我去前方督战。”
还没等杨蓁回应,他便转身越下战车。
他没看陆子胥,而是瞥了一眼地上的头颅,确认那是叶志文之后,便骑上战马前往前方指挥王军进城。
一时间,这周围便只剩杨蓁和陆子胥两人。
她沉默着转过身去。她想要离开此地。
若是再待一会儿,或许那些曾经将她缠绕在地狱里的旧事就会蜂拥而来。
却听见背后那人叫住她:
“阿蓁……”
杨蓁陡然止步。
不是为了陆子胥,而是为了自己失去的那整整十年的光阴——
她还是他的阿蓁的那十年的光阴。
或许是看见他的伤口在潺潺流血,通过他那苍白到极致的面容意识到他已时日无多。
杨蓁哑然出声,示意身边护卫的副将:
“去请军医来,为他包扎。”
陆子胥的眼中陡然燃起一丝火星来,几乎是他经历的那些凛冽寒冬里最后一丝温暖。
他跪在地上,艰难地往战车的方向挪了两步,手紧紧地抓着车辙,一双再也无力的眼睛强撑着看她:
“阿蓁……对不起。”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杨蓁一直注视着他的眼睛,没有偏离分毫。
他的眸子纯粹的没有杂质,纯得就像小的时候他们曾经一起玩耍过的时候那样。
陆子胥总是会对她说:
“阿蓁,若以后你长大了,我娶你好不好?”
那些被锁进尘埃里的往事,逐渐被翻捡了出来,消散在她心里,涌起最后一次巨大的波澜。
那波澜拍打着她的心口,渐渐自肺腑而上,在她的双眸染上一层水汽。
那人儿没有回复他的话,于是他便无力地靠在车辙上,嘴角一边溢着鲜血,一边喃喃地说:
“阿蓁……原谅我好吗?阿蓁。”
这话渐渐消散,连带着旧人一起永远从她生命里消失。
风沙肆虐,袭了他们的人影。
军医终于到了的时候,陆子胥已经气绝多时。
而杨蓁平静地立于战车之上,淡淡地下令:
“以公侯之礼,厚葬了吧。”
部下问她:
“殿下,葬在何处?”
杨蓁想了想,终于喃喃道:
“他是淮南人,就葬在淮水河畔吧。”
阳关毫无悬念地被王军拿了下来。
剩下的叛军见大势已去,纷纷投降。
是夜,终于疲惫的不行的杨蓁被送回了军帐之中。
迷迷糊糊地,她让人抱着进了大帐。
在闻到那熟悉的味道之后,她便随即伸手搂紧了那人的脖颈,不再松开。
这一夜她睡得安稳,几乎什么都无法吵醒她。
于是第二天清晨醒来的时候,她又是趴在人身上醒来的。
就在她揉着眼睛瞧清楚面前的人的时候,几乎是从他身上弹起来的。
傅虔那双狭长的凤眸闭着,看起来睡的正香,却被她这么一折腾便醒了。
他撑着床畔起来,瞧着她这幅模样,笑问:
“天还没亮,醒这么早?”
杨蓁懵懵的小脑瓜慢悠悠转了一圈,这才想起来傅虔在昨天便苏醒过来了。
于是她便松了口气,重新爬到他身边去躺下来,小脸蛋枕在他胸前,伸出手去戳了戳他的伤口:
“还疼么?”
傅虔摇了摇头,道:
“原本是不疼了,但被你这么压了一夜,又开始疼了。”
杨蓁紧张地伸出小手来摸索到他手上的地方,慢悠悠地画着圈圈:
“大夫说,这样就不疼了!”
傅虔被她气笑了:
“伤口好不容易才愈合,你这么一折腾,确定它不会再裂开?”
杨蓁“蹭”地便把手缩了回来,像是小时候碰着御花园里的毛毛虫一般。
她旋即便小声嗫嚅道:
“那我不碰了!”
傅虔笑着说:
“那也不成。
你若全然不碰了,谁给我上药?”
杨蓁的视线不由地聚集在他身边那小桌案上。
那方原木小几上摆着一只青花瓷瓶子,一只素色瓶子。
她好奇地伸出手臂够了过来,问道:
“这是军医送来的新药么?”
傅虔摇了摇头:
“这是周智混进来的药。”
杨蓁握着瓶子咯噔一声,慌忙问道:
“你不会已经用了吧?”
傅虔看向她的眼睛逐渐变得深邃,最后化作温暖的怜惜和宠溺:
“我怎么会用他的东西,这里面可是有剧毒的。”
杨蓁愣怔了半晌,含含糊糊地问他:
“你……你是怎么知道周智的药里面是有毒的?”
傅虔笑着接过她手里那瓶剧毒的药,却感觉到杨蓁的小手紧紧地攥着不肯松手。
他看了她一眼,无奈地将瓶口的小盖子打开,包着她的手送到鼻子跟前给她闻:
“一闻就知道,有一股浓烈的薄荷味道,是为了压制药里的苦性。”
杨蓁越听他的话,越觉得心中一阵寒冷。
直到那药味钻进她的鼻腔里,她才清楚地明白,傅虔说的全是真的。
那股浓烈的薄荷香味之下,果然掩藏着刺鼻的苦味。
即使她不知道中毒是怎样痛苦的感觉,可这苦味像是逐渐渗入她的心脾,渐渐在她的骨血之中蔓延。
原来傅虔是知道的,他能辨别得出来这毒的味道。
她前世还是个魂魄的时候,以为傅虔什么都不知道就把那伤药涂在了自己身上。
可是殊不知,他全然知道自己涂得是足以致命的毒|药。
而这其中的缘由呢?
聪慧如她,只要细细一想,便知道其中的原委。
上辈子的傅虔目睹了自己从金陵城一跃而下的场景,便不顾一切地冲进箭雨之中,只为了把自己的尸身救下。
在安葬了她之后,他还将王军如何攻打叛军的章程全权教与自己的部将。。。
在他做出这么多极端的事情之后,她怎么就没看出来,他已然全无活下去的心思了?
一个一心赴死的人,还会怕什么呢?
周智给的这瓶药是用来了结他性命的,可也是成全他的良药。
斯人已逝,他若是就这么一个人独自行走在这世间,又有何意趣?
一想到这儿,眼前还倚靠在床榻前的那素衣人影便成了模糊的一片。
她眼前泪水潺潺,几乎无法断流一般落了下来。
傅虔微微愣了片刻,不动声色地将小人儿搂进怀里:
“怎么了?怎么哭了?”
杨蓁呜咽着,将心里的话全都讲给了他听,全无隐藏。
毕竟不是第一次听她将这些,傅虔安静地停在原地,一个字都不落地听完了一切。
她话音终于落下之后,傅虔拍着她的背慢慢地安慰着,声音温和地不能再温和了:
“虽然我并没有经历过你说的这一切,但若是真的发生了,我倒是真的会这么去做。。。”
他还没说完,却被一只柔软的小手捂住了嘴。
小丫头一张脸蛋憋得红彤彤,一双好看的眼睛里满是泪花,看起来很是受伤。
“不许乱说!不要你死。”
说完,她快要哭出来了,将脸蛋重新窝回他的胸膛里,双臂也抱紧了傅虔。
傅虔只好揉着她的脑袋说:
“好好好,是我说错话了。
我们两个人要一起,长命百岁。”
听他说完这句话,杨蓁这才怯怯抬起头来,伸着脖子亲上了他的嘴唇。
傅虔让她这么突然袭击,瞬时便慌了手脚,只能抱着她的小身子不敢动弹。
只听他含混不清地说:
“小妖精,你打算趁人之危吗?”
杨蓁才不搭理他,伸手便要去解开他的衣裳。
远处晨光熹微,天青色的大半天空带着些许凉意。
可任凭外面雾青云高,却依然难掩帐内锦衾,合欢生暖。
承了几天几夜的疲惫和痛苦之后,两个人终于相拥而眠,一直睡到大白日才起来。
他们才起来洗漱的时候,才听见外面人奏报:
“禀元帅,公主殿下:
阳关已全部清缴完毕,高阶叛将皆关押于囚牢待审。
此外,女眷也皆关押在阳关府邸之中,听候元帅处置。”
杨蓁闻言踟蹰了片刻,试探着问:
“这里面有没有一位叫做叶汐的?”
那侍卫似乎翻看了一遍军报,回禀道:
“已故淮王庶夫人,尚阳总兵叶志文之女,叶汐,也在此名列之中。”
杨蓁闻言,淡淡笑了笑:
“好,那本宫一会儿便去慰问她一番。”
侍卫立刻便回道:
“是,属下立刻去准备马匹。”
傅虔在一旁看着她手里已经扣错的三颗纽扣,不由地问:
“怎么了?叶汐是谁?”
杨蓁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傅虔胸前那三颗歪歪扭扭的纽扣,不由地红了脸,又替他解开扣好。
“叶汐……叶汐是陆子胥娶的新妇,大约是为了拉拢尚阳令总兵。”
傅虔神色凛然:
“她……从前伤过你么?”
杨蓁抬头看了他一眼,沉重地点了点头。
她清瘦的身子还没穿上外衣,显得有些单薄。
“前世里我曾怀了个小孩子,为了保护他,我什么都可以做。
可是叶汐灌了一碗红枣汤,孩子便没了,连我也心灰意冷。”
傅虔的面色瞬间便冷峻了下来,眸色之中有寒光渐起。
杨蓁以为他在意自己前世的婚姻,便低着头小小声说:
“从前那些事,我不敢瞒你。
可它们已经发生了,都是我的错。
若是能早一点认出你,我也不会做出那些傻事……”
傅虔叹了口气。
他明白这傻丫头脑子里又在想那些有的没的,于是便伸出手来掐了她的脸蛋一把:
“若说全然不在意那是假的。
但既然如今你都到了我身边,那我还计较什么呢?”
说完,便将自己的佩剑从一旁拿了出来。
杨蓁看见了,瑟瑟发抖:
“你。。。。。拿剑做什么?”
傅虔瞥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说:
“你说我前世对叶汐做什么来着?”
“砍……砍了一条臂膀?”
傅虔轻轻勾了勾她的下巴,眉眼带着难得一见的轻佻笑意:
“小丫头记性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青梅竹马什么的,能拆一对是一对。(狗头保命)
你们喜欢青梅竹马么?
第54章 糖饴
这一路上,杨蓁心里头七上八下的。
虽然前世里自己旁观着傅虔收拾了叶汐,看着他替自己出了一口恶气。
可是事到如今,当她手里就握着轻易捏碎别人性命的时候,却又开始犹豫不决。
当她面对苏白苏叶,甚至面对周智的时候,从未生出过这样“懦弱”的感觉。
面对他们的时候,她脑中所想的就是如何能从他们手中夺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甚至想着如何置他们于死地。
这一切都因为她要自保,她要复仇。
可是这辈子的叶汐,没有伤害任何人,也没有伤害她。
反倒是上辈子的境遇全都反了过来,如今落入尘埃里的人是叶汐,而她却高高在上,活的美满幸福。
如今她过得很好,叶汐过得很糟,这算不算是报应?
杨蓁一路上都低着小脑袋不肯言语,一直到她跟着傅虔一起来到阳关城里的那座府邸之后,这一切思绪才都停下来。
她看见叶汐怀孕了。
她的肚子足有五六个月大,就跟当初的自己一样。
看她一副惊恐的模样,那副可怜的模样让杨蓁想起自己头一次见她的时候。
她也像这样挽着素发,弱质纤纤,一看便是个金贵人家出来的女儿。
那时候的她眼睛里还没有恨,没有怨毒。
若是没有自己,叶汐会不会一直都是那副样子?
除此之外,她也开始回想起自己腹中也有个小生命的时候。
那血脉相通的感觉,那相依为命的感觉。
这孩子何尝不无辜呢?
他父亲死了,母亲如今犹如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可是很快她就打消了这一念头。
重活了两辈子,她最不该忘的就是,这人心若是坏了,那便永远都是坏的,这与她的选择无关。
即使叶汐这辈子还没有机会害人,但那也不代表她以后不会如此。
傅虔留意到她似乎有了心事,便凑上来低声道:
“我知道你不忍心立刻处决她,但你记着,面对伤害过自己的人,决不可手软。”
杨蓁扬起头来,终于下定了决心,对他笑了一下:
“好。”
她慢慢走到叶汐身边,看着她跪在自己膝下求饶:
“公主殿下,求求你饶了我们母子。
求求你,求求你了。”
沉默了良久,她终于还是狠下心来说:
“你的孩子,我会妥善处置的。
他会在乡野人家长大,这辈子也不会知道自己的身份。”
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了,叶汐一定能明白。
可她仰头看着杨蓁,泪花源源不断落了下来。
可她也知道身为叛将之女,罪臣之妾,她原本就是死路一条。
这样的恩典,已经是寻常人不可得的了。
于是叶汐通红着眼睛,重重地叩了几个头:
“谢殿下,成全。”
杨蓁没有再说话,而是转过身来往回走。
她走到傅虔身边,便将自己扎进了他怀里,一声也不吭。
傅虔知道她做出这样的决定一定有些艰难,于是便伸出手任由她环抱着自己好长时间。
他叹了口气,这小丫头就是个手段厉害,但心里却跟棉花一般柔软的人儿。
他顺着小丫头的后背轻声安慰:
“没事了,你已经做的够大度的了。”
杨蓁把小脸深深埋在他怀里,满足地贴着他的温热,闷声说:
“那个孩子,就送到淮南去,找个好人家,让他慢慢长大吧。”
傅虔点了点头:
“恩。比起让他回去袭爵,还是远离朝堂的好。
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你放心。”
杨蓁重重点了点头,终于绽开一个笑容来,扬起头问他: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回京华了?”
还没等傅虔回应,他们便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高呼:
“报!”
进了院子看见他们二人之后,那传信的侍卫便没有大声喧哗,而是跪在他们面前,难掩紧迫:
“禀报元帅,北境战事吃紧,陛下命元帅立即班师回朝,驰援二殿下三殿下。”
杨蓁一凛,问道:
“这是几日前发来的消息?”
信使禀道:
“属下快马加鞭,三日便从帝都赶至淮南。
算了算日子,这信报应当是七日前发出的。”
傅虔与她对视了片刻,立刻便明白过来,便遣退了信使: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等信使告退之后,杨蓁这才焦急地跟他说:
“我只知道在你攻打淮南的时候,北境几国派出大军趁机搅乱我方局势。
北境军几乎全军覆没,连我二哥也……。”
她忍了忍,没再说下去。
傅虔神色凛然,他沉默了半晌道:
“我虽没有驻守过北境,但北境军的战力我是清楚的,就算是敌军突袭也不可能会伤亡如此惨重。
想必,是京华出了问题。”
杨蓁瞬时便停了下来,她脑海中瞬时便浮起那人的身影。
她几乎是跟傅虔同时说出了那个名字:
“长姊……”
“大公主。”
她眼里的惊慌,慢慢变成恐惧。
杨蓁太清楚她那位长姊的城府了。
此番重生回来,南陈余孽的多半力量都被她直接或间接地摧毁。
可若是在这样的关头,她长姊开始从中掣肘,那么后果难以预料。
傅虔看出来她的忧虑,于是便安慰道:
“我们即刻启程,要不了多久便会班师回朝。
只要回去,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杨蓁心中灼热陡然被他浇灭了大半。
她点了点头,让自己强行镇定了下来。
还好她随军出征之前嘱咐过母后,要盯紧了杨芙和那半死不活的华素夫人。
可是为了以防万一,杨蓁还是手写了一封书信,命信使快马加鞭送到京华去。
信是送往大公主府的,内容只有一句话:
“我已知小思夭折真相,请长姊稍安,静待小七归京。”
她不知道这封信能不能在大军回援之前抵达,但她总要一试。
因为景瑞帝的紧急诏令,原本平叛淮南的王军在短暂休整之后,立刻返程归京。
在半路上,来自京华的诏令又一次传来:
“令平淮大元帅傅虔直接北上,无需回京复命。”
傅虔伤势初愈,杨蓁自然是舍不得离开他。
可是京城里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也由不得她做出选择。
两人分开的前一天夜里,杨蓁比平常勤快了不少。
就连侍卫送来的饭食,也要小心地挑拣着傅虔不爱吃的东西,最后才肯给他端过去。
傅虔瞧着忙忙碌碌的小姑娘,心里自然十分受用。
若是可以的话,他想天天都当伤员。
她就穿了一件茶色的素衣,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为了干活利索,她把袖子都挽得高高的,露出雪白的酥腕。
因为忙了大半天,她领间雪白的脖颈都有些潮红。傅虔原本伏在书案上写字,只是抬起头来随便瞥了一眼,便瞧见她这一副娇俏模样。
可是小家伙忙得起劲,任凭他怎么呼唤都不到他身边来。
于是傅虔脸一冷,从自己的书案前站起来,大步流星地走到杨蓁背后去。
她正忙着把傅虔的药膏分开每日的用量,却突然感觉自己身后的烛火陡然被遮去大半。
她不满意地转过身来,却对上一张冷峻的面容。
来人阴着脸,气场逼人:
“叫你也不答应么?”
杨蓁忙推开他准备侵身靠近她的动作,哼唧道:
“我这不是……忙着给你打理随身的物什,你那几个侍卫都不算是心细的……唔……”
还没说完,嘴唇便让人强行给封住了。
她弱弱地推搡了片刻,连手臂也让人钳制住,整个人凌空被抱起来。
借着双唇交融的空隙,她这才艰难地冒出几个字:
“不……要。”
可这两个字却分明将一丝小火星勾成天雷地火,她整个身子都让紧紧箍住,被人放到书案上掐着腰亲。
杨蓁彻底学乖了,不敢再惹他,温顺地让他亲了个够。
他亲了好一会儿,终于才意犹未尽地离开她的嫩唇:
“这些事情不用你做。”
杨蓁葱白的手指抚上自己红肿的唇畔,委屈地嘟囔着:
“可若是让别人做,总归是不如我心细啊……”
傅虔瞧了她半晌:
“那与你成婚之前,我是怎么过来的?”
她不由地愣怔:
“好……好像也是。”
傅虔轻笑一声,将她放回原地,低声问:
“今晚想不想吃肉?”
杨蓁闻言,好奇地问:
“往日不就是些干菜煮汤,馍馍,还有玉米面饼?
难不成今天要管粮饷的副官舍得放肉干了?”
傅虔闻言,怜惜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小媳妇。
堂堂一国公主,上将军夫人,成天却对干菜馍馍和玉米面饼如数家珍。
连一块糙肉干,如今竟也算得上是珍馐了。
他将杨蓁圈进怀里,揉着她脑袋道:
“今日我将附近牧民们养的肥羊全买了,晚上吃烤全羊。”
杨蓁一听有烤羊肉吃,立刻便两眼放光,兴奋地搂着他:
“大元帅最好了!”
傅虔不禁笑出了声:
“那平日里就不好了?”
杨蓁赶忙道:
“没……今日要比平日更好!”
听了夸奖,他的眼神却偏生变得深邃了起来,不停地往她的方向靠近:
“你说说,怎么才能更对你再好一点?”
杨蓁不由地瑟瑟发抖,斟酌着自己每句话,害怕一言不合就勾出如狼似虎的那个人来。
她想了又想,还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于是便紧抿着小嘴,不肯吭声。
小丫头这幅又害怕又紧张的样子,反而勾起了他想要全盘占领的念头。
傅虔伸出手来,凌空把她打横抱起便往床榻上走。
杨蓁感觉到自己的身子一轻,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妙,便赶忙哀求道:
“不是要吃烤全羊么?我们……我们先吃饭好不好……”
可是傅虔手上却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霸道地解开她的外衫,堵住了她想要说话的嘴巴。
就这么一寸一寸地吻过去,但凡是她想说话的时候,都被狠狠地制止住。
看见怀里的小姑娘越来越乖,他这才松开她的手腕,勾起她的下巴说:
“烤全羊要烤一晚上,这么心急可不行。”
随即便又吻了上去。
杨蓁见自己逃脱无望,便只好乖顺地照着他的意思来。
于是原本就无力的酥腕软软地缠着他的脖颈,浅浅的潮红渐渐浮上她的脖颈和脸颊,将他刺激地愈发疯狂。
呓语连连,媚骨销魂。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熙熙攘攘的声音愈发地吵闹的时候,他们才停了下来。
傅虔用锦帕擦了擦她额前的汗水,看着她纤长的眼睫楚楚可怜的挂着两粒泪珠儿,这才哄道:
“好了不哭了,我给你把烤全羊端进来喂你好不好?”
听见这话,杨蓁顾不得腰上的酸痛,艰难而倔强地从床榻上爬了起来,弱弱地说:
“不行!端进来吃的没有外面的香!”
无奈,傅虔只好给她一件一件地穿好衣裳。
他们出了淮南,已没了那般阴雨连绵的天气,人们也都逐渐换上了合时宜的夏装。
她的夏装单薄些,也很好穿。
于是很快两人便穿戴整齐,走出了营帐。
杨蓁腿软的不行,却偏偏不让人抱她。
要是就这样被抱着走出去了,那会有多少人都注意到她?
于是小姑娘咬着牙,扶着墙,一步一步地往烤架那边走。
傅虔斜斜瞥了她一眼,唇角不由地勾起,不由分说地伸出手臂来,搂着她的肩膀慢慢往前走。
虽说杨蓁很想保持自己的倔强,不让他扶。
可靠在他身上实在是舒服,一时间便没再坚持。
两人慢悠悠地踱到烤架旁边,一股香味儿便蔓延了过来。
杨蓁刚在草垫上坐定,却瞠目结舌地看着傅虔拿着一根巨大的烤羊腿朝她走了过来。
她艰难地咽了咽,两只眼睛冒着光:
“这。。。。。全是给我的么?”
可谁承想,她的小手伸出去了,傅虔却并没有把羊腿给她。
只见他取了一只小碗过来,用腰间的匕首三两下便削下来两片厚厚的羊肉,这才送到小姑娘面前:
“这是给你的。”
杨蓁眼巴巴地瞧着那肥美的羊腿,傅虔不禁笑出了声:
“不是不给你,这羊腿里面还未熟,只能这样削一层吃一层。”
于是她便只能瞧着傅虔把那肥美的羊腿放回了烤架上。
等傅虔回来的时候,小丫头刚刚咬下一条羊肉。
她看见傅虔空空如也的手,明显停顿了片刻,将手中的羊肉送到他嘴边。
可谁知这人却不肯吃送到嘴边的食物,却猛地凑到她嘴边,将那大半条羊肉叼走了。
做完这一切之后,杨蓁一双眼睛瞪得溜圆,手还停在半空当中。
傅虔懒懒地半躺在她身边,大片胸膛敞开来,有若一位温酒醉倒温柔乡的风流公子。
方才被人抢食的微弱愤怒之情,瞬时便化成烟散去了。
看见她一双痴痴的小眼神,傅虔一伸长臂将她手里的小碗夺了过来,一双丹凤眼极为勾人:
“想吃就过来。”
神使鬼差地,杨蓁竟然真的往前凑了两步。
傅虔似乎不甚满意:
“来,坐在这儿。”
他指了指面前紧靠着自己的位置。
小姑娘这下反应了过来!这男人是在以美色惑人,实在是可恶!
于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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