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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斗:携子重生-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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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光流转,绵绵释放着绻恋情感。
沈千染如今就是一个眼神,他就能读懂她心里的九道衷肠。
他自然装傻,将她紧紧地搂在怀中,交握了她双掌,一本正经,“是,染儿说得对,以后我会注意些。常言道三岁看八十,我们为人父母一定对孩子要言传身教!”刚说完,就迅速脱了袍子就赖上榻,又连打几个哈欠。
看他眼里细细的血丝,沈千染心疼,便拉过薄衿,稍稍盖在他的肚子上,拿起团扇,为他轻轻煽着风。
兰亭心满意足地阖上眼,耐心地等着佳人心软而入怀,可是迟迟却不见动静,便半眯着眼偷偷看她,竟见她趴在榻边阖眼睡着了。
唇角溢出一丝无耐,悄悄地起身,将她抱起,刚想将她放在床上,她一下就醒了过来,小脸瞬时激得通红,摇首着。
“你放心,我不会碰你,你安心睡便是!”
沈千染心想,世间有狼是吃草的么?也不反驳他,只是默不作声地下了榻。
如此三番两次,兰亭担心她身体熬不住,最终还是举了白旗,半夜灰溜溜的回到书房就寝。
兰亭走向她,微微俯下身用一种触碰珍宝般的小心翼翼亲了一下她的嘴角,语声里却带了丝痞意,“怎么这么早就醒?是不是没我在身边陪着不习惯了?”
其实不习惯的是他,就算她在他的怀中,他都感到思念,何况隔了几段的楼台。夜里难眠时,挑灯批复着朝臣的奏章,朱笔下的“准奏”最后写成了“染儿”!
这是她进宁王府后,他与她分开最久的一次,如今,他加快步伐,早日给她一场旷世的大婚,以江山为聘,以星月为媒,以三生石上的印记为书,从此在六道轮回中,永世雌雄相伴。
他的眼光落在沈千染脸上那难掩红霞粉暖,他的眼里温和的光芒加深,墨玉双瞳紧盯了她,伸出左掌带着微微不满的力道摩娑着她的脸颊,“染儿,你要是避嫌我是拿你没辙,可大婚后,你总不能还为了儿子与我分房吧!”兰亭沿着床榻边坐下,将她搂在他的膝上坐着,沈千染怕自已挣扎倒把小家伙弄醒,静静地由着他的手从她的腰际开始不老实地渐行渐上。
“累不累?”沈千染支开话题,并不动声色地按住他的手,“娘亲那有消息么?”
兰亭一手托住她的下巴,让她的脸朝向自已,迎着她充满深情的目光,一股暖流从脚底冲到头顶。
“还好,就是有些想你。”他神色暧昧,语气带着明显的涵义,晶凉的双唇轻含着她的耳珠,另一只手又从领口处探了进去,声调勿地一沉,带了些嘶哑,“去我书房好么?我都十几天没碰过你身子了,你就这么忍心?”
沈千染面容潮热犹如倾天朝霞,听了他的要求,摇首不依。
此时,天都亮了,两人躲他书房里,是人都会猜到两人在干什么,她还要不要见人呀。
“我怎么觉得我弄个自已的女人象殉道一样难?”兰亭的手闷在她的衣襟中,动作辐度无法加大,并不能为所欲为地肆虐着那一处饱满,怨念又生,近乎咬牙切齿道,“明明这臭小子都三岁了,还好意思天天睡在爹娘的床上……”自从被儿子成功踢出她的寝房后,兰亭就称呼小家伙为“臭小子”!
沈千染唯恐两人的亲密又被小家伙瞧见,她知道,这时候她尚能有几分理智去顾着身边的孩子,但难保撩拨心恸后,意乱情迷下,哪里会注意得到小家伙是睡还是睁着眼好奇地观摩着?
这小家伙,在沈家时还愿意和沈千染分房,可到了宁王府,小家伙白天还好,到了夜里睡前,一定要窝在沈千染的怀里才肯睡。
兰亭几次想将小家伙扔到水玉的房里,可小家伙的鼻子天下无双,就算是睡着了,也会被身边人和枕榻间的味道不同而转醒。小家伙扯开嗓门,半夜里哭了个惊天动地,把沈千染惊动后,小家伙象个受足欺负的小雁雀一脑袋扎着沈千染的怀中,享受着沈千染的柔声细慰和密密麻麻地亲吻,直到满足了,又开始投巧卖乖,小脑袋一直在沈千染脖子处蹭着,琉眸水眸却含着敌意瞅着一脸怨念的兰亭,奶声奶气地撒着娇,“娘亲香香,赐儿最喜欢了……”
闹了几次后,小家伙明显睡眠不足,沈千染心疼了,再不舍得把孩子放到水玉身边睡。
最后,兰亭被儿子成功排挤到了书房中!
沈千染感觉到兰亭的气息灼热,她动也不敢动,唯恐身子间的摩擦点燃枯草燎原之势,便又转了话题,“兰亭,现在朝堂上,有多少人被赵家收买了?跟我说说好么?”
“不多,”他随声应付一句,唇线延着她的耳珠蜿延而过,直落那抹嫣红。她的脸一转,避开了几寸,他只好极不情愿地解释,“虽然赵承恩在兵部顶了我的职,但那里的几个得力干将却是我一手带出来,跟我从沙漠里一起喝过血……赵家的人……”
她其实听得并不真切,他的身上传来干净的清草之香,飘渺成丝丝缕缕,滑入了她的心肺。她突然想,他一定刚刚才沐浴过……
他十指修长有力,指腹上带着常年持械留下的茧,细细抚摸她时,让她有些无力抵挡这一份甜美的震颤,尽管她唇齿密闭,但难以调节控制的呻吟还是从鼻息出溢了出来……
兰亭气息骤急,眼眸更加幽暗,手掌从她的裙裾下穿梭而入,抚向了她的下肢……
“不行,兰……亭,赐儿会醒……”她马上交叠起双腿,阻他进一步,“你…。你不上朝么?你不是说,今儿赵家会发动弹劾么……”
女子淡香袭进他的肺腹,一股战栗的热浪沿着兰亭的指间窜至心脏,他全身绷紧,突然咬住了她的下颌,哑声怒道,“沈千染,你生儿子是来折磨我的?好端端地亲热几下,你就迂着肠子拿这些无趣的事来灭我的兴头……”他颤抖地手狠力地摩娑着她柔滑的肌肤,语声有些含糊,“你嫌我二十三年忍得还不够?搞得我象苦行僧一样吃斋念佛,有意思么?”兰亭眸中欲望血丝缠绵,象一张密密的网向她张去,“如果我们大婚后,这臭小子还赖在这,我就把他扔到暗卫营里却训练,看他还会不会夜里不睡吵着要娘亲。”
沈千染眸色一紧,瞬时不敢再遭惹欲求不满的兰亭,只得让他胡乱在身上揉捻掠夺,她无力地趴在兰亭的肩口看着小家伙微张着嘴,似乎还是睡得香香的。
兰亭身上一股邪火未得发泄,“我今儿就是不上朝,赵家那老太婆能吃了我?沈千染,今天我是一定要,你自已选,在这,还是去我书房?”他甚至没有象往常一样的耐心,而是象个流氓一样直接撕了她的亵裤,而后两手叉着她的腰将她轻轻一提,逼着她跨坐在他的膝头上——
床榻因为他的动作轻轻晃了一下,小赐儿在睡梦中伸出小舌尖舔了一下嘴角,蜷了一下身侧睡着,沈千染感到自已的一颗心如卡到了咽喉之上,语声之中抑制不了地颤抖,“去书房……”
……
花香散透书房的内寝,兰亭托住她的腰,将她从浴桶中抱出,拿了两条大毛巾包住她潮红色的娇躯,将她抱到长榻上,擦净水珠后,将毛巾扔到地上。
他泼了墨的凤眸沉笃,眼瞳清清闪光着亮光落在她白皙肤色上,那如梅妆般的点点红布满她妖娆之躯。
“害羞就闭上眼……”他坐在她的臀后,轻轻撑开她的腿,让她抖得不成样的腿架在他的双臂上,低下着头查看着她的伤势,眸间闪过一丝心疼的内疚。
她根本连移动的力气也没有,好象那两条腿已不是自已的,她被他赤裸裸地眸光盯着她的身子,直羞得差点呕出血来。
他倒是很专注,似乎不受她的情绪影响,小心翼翼地往那红肿的地方抹了几层厚厚的药,而后,还俯下鼻子轻轻一闻,谓叹一声,“这药真香,以后让莫忠奇那厮多配几瓶……”
她很想一脚蹬破他的鼻子,可惜心有余力不足。
他帮她盖好薄衿,抚去她脸上泌湿的碎发,吻去她眼角的湿意,声音温柔得快挤出水来,“染儿,你累的话就乖乖地睡一觉,我方才已经让人跟水玉说,你有事出府,晚点才回。你尽管放宽心,你不在府里,赐儿一定会乖乖的不哭也不闹,有水玉和水荷她们陪着……”他见她既便是一脸愠怒亦关不住女子性后的春色,两指揉着她粉色耳珠,咽喉处传出吃吃的谓叹,“染儿,你瞧你现在,多招人疼……”
听到他调笑满足的嗓音,她俏面欲加飞红,心里却直直发恨,只觉胸口处一股热流无处奔走,最后从在齿间倾泄而出,“兰亭……你……牲畜……”
他看着她的眸畜着一汪泓水,在深处隐隐泛着涟漪,那里有他,指尖忍不住轻扫她的睫羽,“嗯,你要是一天让我做一次,我保证绝不会这样对你……”
兰亭从书房里出来时,已是黄昏,他一脸的餍足,这一次他铁了心得把她折腾得半死,让她知道,把一个男人禁欲成苦行僧后有什么严重的后果。
------题外话------
担心虐的人实在是多余的哈,此文剧情虽让亲们感到紧张,但重生后的沈千染有兰亭这样的男子相伴,有什么好怕滴~
一百五十八章
更新时间:2013…2…22 16:08:20 本章字数:9343
兰亭从书房出来后,往右廊前行,穿过九曲回廊,下了几个阶梯,转到书房后门,里面有一间小兵器室,全部放着兰亭幼年开始习武以来所有练过的兵器。残颚疈晓
高溯略带思索地看着手中的一把鱼刀,这是他和兰亭在异族征战时的战利品。当时看到时,高溯只是想着这把刀适合用来削烤肉,就随手拿了。
后来才知道,这把刀不过是五寸长的刀,却是纳西族的皇权象征,代表一个部落的图腾。
当年,兰亭因沙暴困于沙漠腹地时,他找遍纳西族的向导,那些人却宁死也不肯为西凌人引路,最后还是因为这把刀让纳西族人俯首膜拜,心甘情愿地为他引路。
兰亭推开花梨木精雕的门,披着夕阳黄昏步进。高溯将鱼刀小心地放回案桌的架上。他在此已久候多时,看到主子满面春色,高溯心里期望,但愿今日宁王得偿所愿后,好好地休停几日。
兰亭坐定,夕阳穿过镂空的花梨木雕窗投射进房间,或明或暗地停留在兰亭上挑的嘴角,或许是心情太好,连声音都变得好听,“淮安有消息了?”
高溯挑眉,从怀里换出三个小巧的信筒,上面赤色封条并未拆开,谨声道,“有,而且消息接二连三,辰时前到了信组这,已是两个时辰连着三道急件!”信组连连接到淮安传来的三道急件,马上送至宁王府,高溯接收,可惜宁王与沈二小姐在书房里,这时间两人闭门迟迟不出,他自然猜得到是什么事。
兰亭凤眸暗炙微微一闪而过,声音中透着冷意,“既然是辰时来的,怎么不早回报?”
高溯腹诽:我要是如此不识相,早被殿下您打发到后备组,管那些孩子的吃喝拉撒了。高溯毫无禁忌地暧昧一笑,被兰亭一记犀利白眼瞪回后,噤了声,没有顶嘴,神色倒是无惧,身躯仍是如杨柏笔直伫立着。
“你少给本王腹诽!本王是那种正事不分的人么?”兰亭冷冷地“哼”了一声,他心中亦有数,自觉地不再追究。
“嘿嘿,属下不敢!”高溯阴阳怪气地朝兰亭咧嘴一笑。别人不知道,高溯是宁王近侍,与宁王一起长大,在宁王身边呆了十几年!他知道,此时,宁王心里给沈二小姐逼出一团邪火,嘴里都生了溃疡,正没地方发泄!若说以前,他肯定不会误事,半夜三更也会闯进去报告,但现在,就是天塌下来,他也得找一堆高个的人先顶着,而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去触宁王的霉头。
就象前日淮安有消息来时,还没报告几句,那边已经开始烦燥,手指差点没把案桌给戳出一个洞来,“给本王一口气说了,少吞吞吐吐!”
众人面面相觑,表情颇有些莫名其妙的意味,不知道宁王这时吃错了什么药。只有他在旁伫立着,至始自终一言不发,他知道这是他们的宁王殿下欲求不满,高溯看着一脸便秘的暗卫,心里暗自偷笑地腹诽:理解吧,这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呢!
暗卫依令只好简单地概括一下重要的地方,结果,宁王凤眸眯着表示,本王一个字也没听明白!
那个暗卫竟愣怔当场。高溯也忍不住好奇了,探过头瞄了一眼暗卫手中的信报,一瞧廖廖数字而已,按着正常的情况,兰亭已经会倒背如流了。
这很明显,他们的殿下的智商已经被沈二小姐摧残得惨不忍睹。
暗卫只好重新报告一次,这一次,几乎每个字都用极慎重的语气咬出来,如初入私塾时被夫子罚背的情形,就差摇头晃脑了!
宁王不吱声了,蹙着眉在那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案桌,到后面索性闭了眼眸靠在椅后,众人也不知道宁王在想什么,到底了没有听进去。
众人正当纳闷,宁王是不是累了想歇息,刚要轻轻抬脚退下,耳边却传来宁王淡淡的声音,“从头再报一次!”
连着高溯也顶不住,脚底一滑,象看个怪物般地瞪着自家的王爷!
这一阵,不仅是宁王身边的近身暗卫,就是连府里的管事也是提一百个心眼来侍候着他们的宁王殿下!
夜里头宁王在书房内寝室中就是一夜不安枕,一会骂床榻太硬,一会是枕子太软,一会又半夜起来沐浴。
喝口茶也要摔几个茶盏,不是说泡得太浓,就是说泡得太淡,一会又跳起来骂给烫着了,弄得宁王府的奴才婆子们人仰马翻,一干等人夜里都不敢闭眼,战战兢兢地象个游魂似的在书房外围转圈待命。
连着钟管家半夜三更也要跑来好几躺,趴在门口听里头是不是有动静。
最后宁王自已也闹得没劲,只好半夜起来批复奏折。没批几道,又嫌弃起夜太漫长,怎么到现在还不见天亮,问了几次时辰,终于熬到天色蒙蒙初亮,就跑去瞧沈家二小姐。
兰亭看完手中的急件,陷入微微的沉思,夕阳的残影在他脸上勾芡出一层迷蒙疏淡的轮廓。
三日前,他收暗卫信组从到淮安发出来的急件,说是兰御谡所在的画舫被赵家的死卫引爆,当时兰御谡所带的三百名龙卫里,有二十六十名是护在舫外四周当值,这些人都没事。但舫内除了六个当值的外,其它三十三名被炸身亡。
当场死亡的还有苗疆的大法巫和他随行带来的两个弟子。
兰锦受重伤,兰御谡和宁常安,沈越山、沈逸辰、倾城等人平安无事后,登入了一艘停靠在淮安湖上的四层画舫之中。
急件中呈诉,这画舫的主人来自东皓的皇族,身边带有二十多名仆众,已在淮安湖呆了近十天,日日御女无数。但暗卫却无法查出此人的具体名讳,只凭着其碧眸判断其为东皓的皇族血脉。
淮安湖画舫发生爆炸后,淮安都统在半个时辰后,带着五千名的侍卫匆匆赶到护驾,被兰御谡的龙卫拦在了外围。
兰亭知道,兰御谡这是防着淮安都统是赵家的人,所以,另外派亲信去临近淮安的沧州调集两万兵马来淮安接驾。
沧州都统这是兰亭的人,这一点兰御谡肯定也是心里有数。想来,兰御谡对他还是比较放心的。
这原本也在他算计之内,唯一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兰御谡上了那艘东皓人的画舫后,就迟迟不见下船。按理,以兰锦的外伤,处理两三日,兰御谡就会启程回京,早日为宁常安清除体内的蛊虫。
可已经过了整整五日,兰御谡没有丝毫动静,让一干候在淮安湖四周的龙卫及接驾的沧州都统都熬着烈日在岸上候着。
可如果帝王有什么意外,兰御谡候在舫外的龙卫肯定是有所行动的。他的暗卫传递过来的消息,也是向他报告,兰御谡一行人在画舫上一切正常,那画舫的主人依然每日御女无数,他的仆众不停地从淮安四周找来一些刚及笄的少女供其玩乐。
“三殿下,说来,昨日有一报告,属下瞧着不甚至重要,所以没有报告上来。”昨日宁王正窝着火,他想他如果再把这种艳事给报告给宁王听,只怕宁王身上的邪火会烧得更旺。
“说说看!”
“这南皓国的公子品味与正常男子没有什么不同。据信组所报,他的仆众光在淮安内就寻找了五十个左右的少女,个个未满十六花季,出身名门仕家,身家清白,对女子的才色要求更是可以西凌历代选秀相媲美。”高溯声音微微一顿,一前一步,脸上有几分不解,“这些少女登舫后,第一关过的也是与我西凌皇宫选秀相同,就是验证清白,可第二关,让属下实在是无法理解,殿下,你猜一下,那些嬷嬷干了什么?”
兰亭拿了案桌上的鱼刀,利剑拨出鞘,不经意地道,“西凌皇宫里的嬷嬷对秀女通常是查验身体发肤有何陋色,那女子既然是供给那南皓国人驾驳,想来也不出其左右。”兰亭对这些兴趣不大,但今日他心情好,自然也凑着猜一句。
高溯神秘一笑,摇首道,“若非是信组的高洋亲眼所见,属下还真不相信这天下有这等奇闻。那些嬷嬷验那些女子是处子之身后,拿玉势破了她们的身,而后养上七八日,待伤创好了不见血后,再供给那南皓公子玩乐!”
兰亭搁下鱼刀,抬首看向高溯时,神情亦颇为吃惊,他虽然不好女色,但毕竟是男子,多少对男子的心性共鸣之处有些了解。就算是红楼女子,初次破身,都被一些男人抬高了百倍的身价,这南皓国的如此行径倒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高溯续道,“那些女子原都是官家小姐,被玉势破了身不说,还被剥了个精光,身上只在私处遮了一道羞,十人一间房,若是有人看不开自寻死路,则同寝房的一起陪葬,具高洋回报,下手时就跟杀鸡一样毫不手软。”
“官府呢?死了十个官家女子,这官府是吃白食的?”兰亭狭长的凤眸掠过斥怒,想不到南皓国的人跑到西凌来为所欲为,当真以为他们西凌的人当他南皓人是神祗?
“信组的人查过了,是官府也无权过问,因为这南皓国的公子找来的这些女子全是真金白银所聘,下的不是婚书,而是卖身契,可怜这些花季少女,上了这贼船后,连命都不是自已的。”高溯心有微微戚焉,这些女子出身高贵,品貌皆在上乘,落在哪一家都能一生平安终老,可偏偏遇上了这百年难得一遇的变态!
高溯见兰亭面上有些阴晴不定,一双狭长深邃凤目依稀带些颤动,他凝住心神正待说些令他疑惑的细节,却听兰亭已先开口,“高溯,你说这事是不是透着一股邪门?先不论此人的言行举止如何荒诞不经,就从父皇迟迟不离开那画舫就透着不对劲。可高洋在报告里详细说明了船上一天的情况,无论是从父皇,还是从兰锦,或是他人,都很正常。可我笃定,父皇是绝不可能在宁常安的事上误时!”
“殿下说的极是!”高溯的疑心也正是在这一些,这么多年,他们也收集了不少兰御谡和宁常安之间的恩怨!
兰亭看着高溯,眸光中带了了悟,斩钉截铁道,“光这一点足可以说明,这画舫有问题,你一会儿回信组,找几个女卫去东皓查查这人的真实来历!”
高溯应了一声,两人继续商议赵家的事。
“殿下今日没上朝,打了个赵家老太婆一个措手不及,本来,永安候已联合了七个二品以上的大臣,十三个四品地方大员联合弹劾殿下,谁知扑了个空,这些人憋了半天的尿在金殿上等着殿下,到了近午时迟迟不见殿下身影后,文丞相才站出来宣布,殿下可能不会临朝了!”
兰亭嘴角一勾,邪气的笑容里多了一丝兴灾乐祸,“那文志斌该急得胡子都绿了吧?他的消息虽慢了些,但这时,也应该知道兰锦兜着他的宝贝孙女去游淮安湖了。”
高溯微微一笑,“是,若是平日,文相等上一个时辰见殿下不来,也没个准信,肯定是站出来宣布退朝。他老人家毕竟是文臣,哪能一站就是大半天,今日真是急透了,方窝着心等殿下,想请殿下帮忙出个主意!”
“这老匹夫这回知道急了,幸好这一次赵家捧兰锦上位,他文家没有渗上一脚。看在这份上,你派人去把文家那丫头接到京城里!”兰亭凤眸一眯,缓缓道,“别送到文家,就送到我宁王府,就说,宁王世子想她家的宝贝丫头了!”兰亭心道,有了文绣那丫头折腾着,那臭小子就不会一门心思放在跟他老子争女人了!
“是!”
兰亭突然被窗口的光线蜇了一下眼睛,他站起身,双掌轻扬,室内窗壁落下厚厚的绒帐,遮住了窗外的斜阳。他挑开案头上的罩巾,露出夜明珠,在柔和的光线下,兰亭又坐了下来,双腿架到案上,往后舒服地一仰,闭上眼,声音略带疲惫,“赵承恩有没有消息?”
高溯简直被兰亭这毫无形象的坐姿给镇慑到,这是他的宁王殿下?
看到兰亭眉间渐渐拢起的倦意,心里顿时了然:难怪,原来是纵欲过度!
他怕兰亭又发现他在腹诽,忙道,“赵承恩被瑞王打发到千里蛮荒之外,吩咐他去找一块奇石。属下听信组的来报,赵承恩这厮傻傻地在山沟沟里淘了大半个月的玉石,这会很可能也知道西凌的局势,正往回赶!”
兰亭晃了一下神,微蹙眉峰,睁开眼正色道,“不能让他渗到赵家谋反事来,赵承恩肯定会全力阻止老太婆下一步行动!”而目前的局势,兰亭正在等赵家弹劾不成后,又知道刺杀兰御谡失败,赵老夫人动用她手上最后的王牌!
赵承恩和赵承略是赵家第三代最杰出的代表,赵承恩的能力基至超出了他的父辈。
赵承恩又不同于赵承略,因为他是永安候世子,在赵家说话的影响力甚至超过了他的两个叔叔。
尤其是赵承恩是龙卫出身,本身又是兰陵的左右臂,在朝里新生的显贵中人脉也广。
这些年,兰亭与赵承恩几次交峰,也见识了赵承恩的应变能力。加上,赵承恩这些年一直暗中配合兰锦调察他的钟家暗卫,所以,他比赵家任何一个人都了解兰亭的实力。
这一场角逐,赵承恩肯定会劝赵老夫人及时退出,保全一些实力。
“赵承恩心思诡秘,武功高强,要不让属下亲自去围截?”
“不,你还是留在宁王府里。我不能有任何后顾之忧!”兰亭突然张开凤眸,展开冰绡之笑,略含深意地道,“想方设法把兰锦受伤的消息透给他,稍微加油添醋些,把南皓国那公子哥儿的好色反馈给赵承恩!”
“加油添醋?”高溯一时不甚明了,自语一句,蓦然眸中精光大盛,嘴角透出一丝灰谐,“宁王意思是,此公子亦有龙阳之僻?宜男宜女?”
兰亭眸光闪动若寒星熠熠,敞开的声线里带了几分畅快的笑意,“不必说得这般直白,以兰锦的色相,只怕是正常男子见了也会动七分的心思,就如——”兰亭语峰微微一顿,带了丝痞意的玩味,慢吞吞地吐出三个字,“赵承恩——”
赵承恩对兰锦是什么感情,只怕连赵承恩自已都不敢去想象。但这些年,兰亭却看出来了,在赵承恩的眼里,十个赵家也未必能抵得上一个兰锦。
兰锦于赵承恩,就如沈千染于他!
“殿下,属下佩服!”高溯忍不住亦笑开,他想,这样稍一提,只怕赵承恩再也没心思去管赵家的事,他肯定会去寻找兰锦。
“慧能大师那你要让人时时关注,大师一出关,马上报告,记得,这事比什么都急。”兰亭眸光勿地变得冷鸷,瞳眸深处里闪过明显狠戾,义净死前那一句话留给他太深的印象。
当时他急着去按沈千染,没有细想,后来,在路途中央,他接到沈千染已平安回宁王府的消息后。冷静了下来,稍一思忖,就觉得义净自称是赵家子孙有问题。
如果义净是赵家子孙,他又是修佛之人,怎么可能还和赵德蓉来一场忘年恋?
可义净说那句话时,神情很自然,不象有诈。当时他就疾速返回欲再次去盘问义净,一路上,他心头狂跳,一种极压抑的不详预感密密麻麻地袭上胸口,脑里不断跳出一种意念:他肯定错过了什么!
到达时,果然,马车里的义净已经死亡,只有牢笼内的秦之遥依然昏迷不醒蜷在笼子中央。
暗卫查看,义净的伤是旧伤,而且他身上的伤不是致命伤,不会无端端地死亡,甚至死时没能任何的挣扎和预兆,押送的暗卫都没有听到任何的动静。
兰亭只觉得心里的防线一下轰然倒塌,一时便再也听不清暗卫在絮絮叨叨地说些什么,环布四周的尸体象是活了一般慢慢蠕动开来。
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去想,什么也不懂得再去判断,只凭着一股意念,身形一摆,跃上坐骑,不言一语,率先疾驰朝着珈兰寺狂奔而去——
他的心里有一种连他自已也解释不清的直觉,他认为,所有的一切,慧能可以给他一个答案。
他一口气冲到珈兰寺,直接冲到慧能闭关的密室,那沙弥自然拦不住他。他直闯进时,在进最后一道关时,一个老和尚朝他道,“大师闭关前,曾有留下一言。大师此次闭关并非修行,而是为借命之人逆天求福,施主若想要圆满,就要有耐性,安心等待大师出关!”并给他三个字。
兰亭听到“借命”二字先是一愣,而后看到和尚掌心上的“沈天赐”这三个字时,心里震颤,一股空乏寒意窜上心头,竟是呆怔一旁。
许久后,方醒悟过来,朝着和尚微微颔首后离去!
高溯离开后,兰亭见月已近西沉,心想,早朝时间也差不多了,
想到昨日将佳人折腾至连抱怨都无力开口,心道,这会如果再去瞧她,他定是把不住分寸,不如让她先安心歇一晚。
一日纵情纵欲,他亦极困,很快便阖上了双眼。
冬日白雪漫漫,京城的街头却是热闹非凡。
兰亭一身明黄龙袍牵着沈千染一身的大红凤凰吉袍站在城门之上,与西凌的百姓一同共度佳节。
天空不时有七彩璀璨的烟火发出耀眼的光芒。耳畔全是孩童欢歌笑语庆祝新年的到来。皇城上空更是被烟火染得霞光四散,绚丽多变。
“兰亭,我们去那放平安灯!”她指了指远方的一条河,仰起脸朝他盈盈笑着,烟花倒映在她的明眸中,挑出一丝炫耀的光彩。
“好!”在盛世烟火中,他温柔地注视着她,大红吉色衬得她容颜更显娇艳。
他扶她下城楼时,将她紧紧纳在自已的披风之内,牢牢护住了她的身子。
她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两盏纤巧的莲花灯,递给了他一盏,看他高高大大的男子提着一盏巴掌大的小笼灯,沈千染“噗嗤”一笑,朝他顽皮地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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