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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斗:携子重生-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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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唇角带着满意的弧度,握住她肩部的手似乎有意无意地婆娑着,掌心里带着男子性后微微的湿热一圈一圈地泌进她的毛孔之中,他看着她瑟瑟如小兽般的模样,起了几分猎奇之心,碧眸里带了促狭,“方才,教习嬷嬷没教你怎么做!”
    感受到眼前男人似乎没有任何戾气,声音柔软又好听,与嬷嬷口中说的并不相同,可阮宝珍依然不敢轻易抬眸,偷偷地咽了一下口水,极力用镇定的声音,“奴婢回……回陛下……”她还是略显慌张,想跪下磕头,耐何他的手看似轻轻柔柔地搭在她的肩上,却让她的身体动弹不得,只好哽咽着抽蓄,“宝……宝珍,不敢……”
    凤南天象是抚琴般手指划过她修长优美的如天鹅般的曲颈,指腹在她半露的锁骨打了一圈后,收在了她不盈一握的腰身,俯了声在她的耳侧轻轻含住她的耳珠,含糊不清地低语,“你那日弹的曲子很不错,去弹一首琴给朕听听!”
    语未尽,风南天已半卧在榻上,阮宝珍这才偷偷松了一口气,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这时才注意到,在床榻的对面角落中摆着一把古琴,她一看,眸中就现在惊异,这可是失传已久的春雷琴。她自小习琴,父亲为她找遍天下名师传授,而她又肯下苦功去学,不仅琴艺术颇有造诣,连对古琴也有一定在鉴赏能力。
    象是遇百年知音般,阮宝珍心中对凤南天的恐惧此时已失了大半,她提着薄薄的纱裙走到古琴前坐下,微微抬首,看到凤南天已半靠在榻间,腰间下已披了薄衿,心下一松,朝着他盈盈一笑,便十指轻挑拨动七弦琴发出阵阵轻颤的靡音,低低地缭绕在幽暗寂静的舫阁中,美目低垂,心无旁笃地开始弹着。
    无意抬首间,只见夜明珠光下,阖了碧眼的凤南天如一尊平静了千百年般的卧佛一般,周身弥散详和之气,让人忍不住心生倾慕膜拜之情。
    她心想,难怪那些少女侍寝后就完全变了一个样,莫说他是一个帝王,就是一个布衣平民,仅凭容貌便能动摇人心。
    “别分心,弹错音符……”凤南天依然阖着双眸,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琴音结束时,他朝她扬手示意,她虽然没有象教习嬷嬷所授般褪尽薄纱,但终于狠下心朝她一步一步地走去。
    男子精壮的身体覆着她,他似乎象世间最温柔的情人般安抚着不安的少女,男子声线低呤婉转,缠绵如爱人般体恤,掌心带着温厚的力量引领着身下的少女慢慢进入状态——
    在少女的身子被他攻破的那一瞬,她倒吸一口冷气,本能的抱在他身后的十指一缩,却发现,男子的身体倏然离开了她。
    阮宝珍本能的睁开双眼,却看到一双碧眸如倾天的海渊,如来自地狱般冷冽无情地俯视着她。
    她全身一僵,茫然无措时,蓦然想起教习嬷嬷所授:不得伤陛下体肤,哪怕是头发一根。
    她想,她方才抓了他的后背,虽然她的指甲已被修得光秃秃,但这样的力道,她不知道,是否会划破他的皮肤。
    她眸光带着脆弱之色伏于他的身下,悄然地闭上双眸,再不敢发出一丝儿的吸气声响,此时,静宓无声,空气中透着层层紧绷。
    她更不敢看他那双的深如无底海渊,她象驼鸟一般蜷着,等时光静静地流逝,她以为终于从恶运中逃脱时,一股凌历之气将她托起,风卷残云般地扫着她的身躯,直向窗外落去。
    尖刺锐利惊叫划破繁华的夜空。
    原本该是要听到的落水声,并未如期而至,凤南天听到自已的船舱外一声巨物落地的响声,伴随着船身的微微震晃,让他微微一挑眉,披了床榻边的白袍,步出了舱外。
    阮宝珍被扔回了他的船上一层的甲板上,因疼痛而扭曲的赤裸的玉体蜷缩成团,她象一只刚打捞缺了水的鱼,翻在白白的肚腹在船板上淹淹一息抽畜挣扎着。
    岸边,渐渐围上来了一群的人,有游客亦有岸边的商户,众人不知情况,只是指着船板上,那具少女雪白的玉体频频议论。以为这又是这几日来上演的活春宫的另一种方式。
    凤南天眸光只是淡淡扫了一眼阮宝珍,便抬首注目自已的画舫边,并行着另一艘画舫。舫上除了船首和船尾各两个船舵手外,四周的竹帘把整个舟舫遮得密不透风。
    凤南天放下竹帘,唇边淡淡一笑,虽看不到那舫中的一切,但他知道,能够毫不露出行藏的出现在他的四周的,也只有兰御谡及他的龙卫。
    想不到兰御谡竟走了这条繁荣商道,与他竟是不谋而合。
    这条路,四通八达,有水路、官道、南北商户往来最多。而淮安湖的画舫是南北歌妓、伶人卖艺之所,倒让人不易猜测到一国的帝王会在这红销帐暖中落脚,尤其,他的身边带着宁常安。
    画舫上,宁常安正经历在世间无法言喻的痛苦,腹下的疼痛不仅仅要撕裂她的身体,而下体流出来的血块都是落胎的症状。
    可倾城知道这不是宁常安怀有身孕,很可能是远在京城的申柔佳体内的珠胎遗落,两人同生同死,同感同受,所以宁常安才会有这样的症状。
    倾城冷静地清理着宁常安腹下流出来的血块和浓血,大法巫依然用蛊王试图让宁常安体内的母蛊平静下来。
    或许是这种方式用多了,宁常安体内的母蛊对蛊王的畏惧之心越来越小,所以,反复让蛊王在宁常安小腹上游行几圈后,依然没有多大见效。
    那种疼痛活活把人痛昏,又活活把一个昏迷的人痛醒,宁常安早已神智模糊,她的嘴无意思地张着,已经无力呼痛,只是含糊不清的喘着气,眸光涣散着。
    兰御谡象个妻子待产的丈夫一样在寝房内来回地走着,到了此时,他才不得不羡慕沈越山,因为在宁常安感到身体异常时,就偷偷地给沈越山下了安神药,让他昏睡了过去。
    而他,却在这里熬着等着她的疼痛过去。
    沈逸辰半靠在窗边,眼底一片湛清,无声地透过竹帘的缝隙看着河道外的湖光,因为宁常安的身体受制于蛊虫,唯有苗疆的大法巫能缓解宁常安蛊虫发作时的疼痛,逼得他和父亲不得不随兰御谡一同回京。
    这两日,几人同行,在官道上还好,几辆马车较着一定的距离赶路,可到夜间住宿时,难免抬头不见低头见,空气中那样异样的气息时不时地让所有的人都感到压抑和沉闷。
    他不知道应该同情自已的父亲还是同情眼前的这个帝王,甚至不知道是佩服父亲沈越山看到兰御谡时依然能从容淡定地行君臣之礼,还是要佩服兰御谡可以容忍下一切,淡淡地回一声平身。
    于他,却如难以梗咽的鱼骨,他为父母感到悲哀,也为自已和染儿所受的无妄之灾感到可笑!
    ------题外话------
    这妖孽亲们喜欢不,想象一下,要是沈千染与他相识,会肿么样?





     155午夜惊变
     更新时间:2013…2…19 18:04:33 本章字数:7494

    帘子再一次被掀开时,兰御谡和沈逸辰同时疾步拦到了倾城的面前。残颚疈晓看到倾城手里端的满满一盆的血水,兰御谡凤眸毫无焦聚眸渐渐蒙上一层死水般的色泽,只觉得全身虚脱,心脏犹如被划过一把利刃,再看到倾城眸中充血时,他一时连问一声的勇气也没有。
    沈逸辰看到这满满一盆血水,极力稳住情绪,接过倾城手中的木盆,压低声线问,“倾姨,我娘亲她……”
    倾城紧紧地咬住自已的唇,不敢发出半丝的声音,但抽泣之声还是再也禁不住地溢了出来,她自已深受蛊虫之苦,知道天下之痛莫过于蛊虫发作,那种内脏被撕裂的感觉当真是让人连活下去的勇气也没有。
    这几日,她一直在想,如果当年不是因为她助纣为虐,无形中造下这样的冤孽,让这么多人永无休止地受着秦之遥的摆布。也许,兰御谡和宁常安全成为世间最幸福的一对夫妻。
    而沈越山也会有数于自已的缘份,不必十几年被半囚于皇宫中,最后落得半身的疾病。
    午夜梦回时,她一直在拷问自已,当年她和秦之遥还有宁常安一起成长,为什么,她在明知宁常安与兰御谡相爱的情况下,还会去助秦之遥破坏他们二人的感情。
    难道,她和秦之遥的姐妹情真的好到让她连做人基本的操守都放弃么?
    到如今,她才知,当年的她与秦之遥形同姐妹,两人故意冷落宁常安,不是因为宁常安不好,而是宁常安太完美,美到连她都感到妒忌,所以她和秦之遥一样,不愿去亲近她,两人故意结成盟,孤立宁常安。
    所以,当年她看到兰御谡和宁常安幸福时,女子的妒忌天性让她想借着对秦之遥的同情,小小打击一下宁常安。那一夜,她故意缠住宁常安,让秦之遥有时间缠住兰御谡时,她无法隐瞒她自已心内的卑劣的想未能,她在心里暗中取笑,既使宁常安一生被蒙在鼓里,但宁常安的生命中终于有了污点,她从此后,再也不必羡慕她,羡慕她的美丽,羡慕她医术的天赋,羡慕她让一个男人如此地宠爱着。
    她甚至报着一股恶意的想法,幻想着有一天,宁常安知道自已的爱人与她的姐妹在一起时,她很想看看宁常安会如何的哭泣。
    她万没料到,后来,局势完全脱离了她的想象,是她亲手酿造了一个魔鬼,从此后,将所有人的命运齿轮打乱。
    “你倒说一说她……如何了?”兰御谡见倾城神思晃动,光流泪不语,心中瞬时变得狂燥不安,他对倾城的憎恨丝毫不逊于对秦之遥的厌恶,但是那些年,他为了护住兰锦,担心秦之遥对年幼兰锦下毒手,那十多年来,他不得不让她活着留在宫中,毕竟论毒术,秦之遥不是倾城的对手。
    倾城用袖襟抹去脸上的泪,低声道,“血已经止住了,阿宁的身体应不会有大碍,只是大法巫的蛊王已抑制不了阿宁体内的蛊虫,所以,她……”
    沈逸辰知道余下的话是什么,他安静地走到寝房外,将一盆血水交给一个女卫,很快地返身,直接掀起帘子走了进去。
    大法巫听到身后有动静,转身看到是沈逸辰,便从宁常安的腹上拿起蛊王,小心翼翼地放进盒中,方道,“这一次也只能是稍稍缓解!”
    沈逸辰没有接话,他轻轻坐到宁常安的身边,将疼得淹淹一息,甚至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的宁常安轻轻抱进怀中。宁常安的身体象浸在水中一般,衣襟被汗水湿透甚至能拧出水来。
    许久后,他感到宁常安的身体开始僵硬。
    “娘,不怕,您有爹还有孩儿还有阿染陪着你,你一定会好的!”沈逸辰哑着声轻轻安慰着,他一下一下地拍着宁常安的颤抖的身体,试图给他的娘亲一丝力量。
    “沈大哥,我刚才好象听见染儿哭的声音了,你是不是也听到了?她一定是饿了,我该起来去给她喂奶了。”她突然动了动,伸出手在空中摸索着。沈逸辰捉住她的手,温暖着宁常安冷如尸骨的手,“妹妹不饿,刚她吃完还打饱嗝,一定是尿了,您别动,我去给妹妹换尿布!”
    沈逸辰听到帘外传来了倾城压抑的哭声——
    “沈大哥,兰御谡是不会……给我和染儿解药了,我死……后,你可别把我……和染儿分开,她一定会怕寂寞也……会怕黑。我要和染儿在一起……你也不可以把……我和染儿烧成灰,我要看染儿大长的,她长大以后,一定很漂亮……我要带染儿去天刑山,对,我要死在那,那很美,很美……”她的手颤得历害,嘴角却露出微微的一笑,那笑象是死亡前的道别,带着无可名状的释然和解脱,“答应我,别来找我,好……好地把我们的辰儿带大……”
    “娘亲,你一定会好的,这么多年你都熬过来,现在你一定要支持住,到了京城,一切就好了!”沈逸辰微微喘了口气,抑住胸口的翻滚,“要不然……阿染一定很伤心,还有孩儿也会很难受!”他知道宁常安被疼痛折磨得已神智不清,把他认成了沈越山。
    “沈大哥,他来了……他来找我了!”突然,宁常安不知哪里生出一股蛮力,挣扎着从沈逸辰的怀中坐起,她的眼睛并非循着一个方向,而是惊惶失措地看着四周,“沈大哥,他……他又要来逼我了……”她用尽全身力量地摇首,紧紧纠着沈逸辰的衣裳,语声中交错着慌乱、茫然、恐惧,“沈大哥,快快快……把灯吹灭了,我们藏起来,还有染儿,把染儿抱过来,我们躲起来……”她的思绪极度混乱,两只抓住了沈逸辰的衣襟连声乞求着快点、快一点!
    沈逸辰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只能极力拍着宁常安的后背安抚着,他拼命摇着头,压抑着……
    倾城蜷缩在帘外的墙角,一丝暗红血延着她挂在她的嘴角,她双臂无力地抱着自已,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流着。因为这两日,她的情绪波动极大,蛊虫的发作频率已明显加强。
    大法巫说她体内的蛊并不难除去,但她不愿,她想她没有资格活得好,只有陪着宁常安一起去疼,她的心能得到片刻的安宁。
    兰御谡双拳痉挛近乎神经质地紧握着,心如刀绞地看着神魂不聚的宁常安,她的声音明明很轻,却是象要震碎他的心脏,几乎将他活活疼死。
    这么多年,她在他的面前从不肯低头,他有时真恨极了她那种冷到骨子里的那种淡漠,如今方知,这些年,他在她的心中,是与恶魔同行,将她活活压他的阴影之下。
    是他自已用错误的方式,将彼时那个美好的少女变成一件千疮百孔,不断被撕碎又缝补起来的破布娃娃,是他自已将她与他的过往一点一点回忆全然耗尽!
    他已经无力再去怨天了,他只是心疼……心疼!他此生拼了命去爱的女子,却就这样一次次被自已摔个粉碎,踩在脚底。
    他缓缓转身,揭开珠帘,退了出去。
    兰御谡回到自已的寝房中,轻轻拉起竹帘,一动不动地坐着,神情木然地看着窗外的夜色。
    此时,歌女们亦带着游客进入了梦乡。淮安湖是如此寂寞宁静,水面无风无波,夜景出奇地静,偶尔身边有画舫经过时,带来了船体一波一波的轻轻晃动。
    突然,似乎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飘来的长啸,一声比一声急切,一声比一声近,除了舫上的几个当值龙卫外,暗布在淮安湖四周的龙卫亦悉数惊动。夜幕下,一群黑衣人如鬼魅地朝那个绛红的身影袭去,但那个身影太快,加上,昨夜画舫靠在了湖的中央,一时之间,龙卫很难劫下那个绛衣人,很快,那人就登上了画舫。
    负责画舫内安全的龙卫除兰御谡身边的两个贴身龙卫外,其它当值的四个都朝着船舱外奔去,准备一探究竟,尚未走几步,就传来一声巨响,打碎了夜幕的宁静,似乎有人用狠力击碎了他们封闭的舱门。
    舱内的龙卫瞬时全部冲向舱门,众人看到是瑞王兰锦,脸色一缓,正欲躬身行礼,兰锦已压低声线疾声,“船上有炸药,父皇在哪,快带本王去找——”兰锦一路示警,就是让画舫上的龙卫提高警惕,但他一时不敢直接示警说船上有炸药,担心那赵家的死卫马上引爆,届时连躲开的时间也没有。
    兰御谡仓促离京前曾到瑞王府探望生病的他,他们父子一番平常的家常之话后,兰御谡将龙诀玉交到了他的手上,并嘱咐他去江南振灾,可同时,兰御谡在兰锦的手心上偷偷写了四个字“赵家龙卫”
    仅仅是这四个字,但父子间多年产生的默契,兰锦却明白兰御谡真正想要向他传达的意思。
    兰御谡是提醒他提防赵家的龙卫,希望他远离朝庭是非,暂避江南。
    可他不愿意让他的父皇辛辛苦苦治下的江山被赵家围堵,更不愿看到兰御谡被赵家的人所劫杀。
    他明里带着文绣去江南,连文志斌都被他蒙在鼓里,以为瑞王大张旗鼓去江南振灾,放心地将自已宝贝孙女交到了兰锦的手中。
    而事实上,他与兰亭在兰御谡离开当日就暗中达成协议,一起清除赵家,他从兰亭的手上借了一支暗卫,他在兰御谡从天行山回来的途中,他一直暗自随行,途中赵家所设的伏击赵家死卫皆被他一一清除干净。
    可万没料到,在兰御谡亲选的三百名最信任的龙卫中,也有一个赵家的死卫,见行程已愈加靠近京城,但赵家的死卫却迟迟没有动静,知道事情不妙,所以,趁宁常安蛊虫发作时,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宁常安的身上,他在画舫中悄悄布上了火药。
    兰锦是收到兰亭暗卫的消息,有一马车的硝石偷偷地运往了淮安城,因为硝石是西凌的禁品,没有官府的批复,民间的百姓是不能私自拥有。所以,能够暗中购到一马车的,西凌境内没有几个人有这能力。兰亭的暗卫怀疑是赵家。
    很可能目标就在兰御谡的身上。
    原本,兰锦是预料炸药很可能是设伏在兰御谡一行人的路途之中,但兰亭暗卫很快就再次传来消息,他们打探到这一批的硝石混到了一批水和青菜、肉食中被带进了一艘画舫里。
    兰锦听到消息,已顾不得暴露了自已的行藏,马上冲往画舫,一路用长啸示警,命众人离开。
    兰御谡刚刚平静下来的声音,被一阵阵疾乱的脚步声打乱,他轻轻放下竹帘,几乎是同时,舱外传来一声焦急之音,“船上有炸药,父皇,快离开——”
    赵家的死卫趁众人的注意力放在宁常安身上时,先把换班休息的龙卫全部用迷药药昏,而后整半宿都在船舱各处暗中布下炸药,因为这种硝石的火力不够,所以他尽量能在引爆时,让布在各处的炸药同时爆炸。听到警啸时,他一时分不清是何义,如果是赵家的杀手齐集,那他根本就没必要引暴船舱里的炸药,以免没炸死兰御谡,反而暴露自已。只是他没想到兰锦突然前来,他只能迅速先引燃手中的引线,先把埋好的炸药引爆。
    他死死地看着被引燃地火舌,等待着,火引将这艘画舫中的人一起带到地狱之门。他没有选择,他的家人的命握在赵家的手中,除了听命于赵家,他只好选择了对帝王,还有隔壁房中那十几个被他药倒的兄弟——以死相殉!
    兰御谡霍然起身,蓦然从黯然心绪中激醒过来,这是兰锦示警的声音,他冲出寝房之门,几乎是近本能地跑向宁常安的寝房,沈逸辰亦听到警告,马上吩咐一个龙卫带倾城离开,他抱着宁常安从寝房中冲出来,在狭窄的通道时,与兰御谡相遇,沈逸辰想也不想就将宁常安往兰御谡怀中一塞,急速扔下一句,“照顾好我娘亲!”语未尽,他已跑向沈越山的舱房。
    兰御谡抱着宁常安往楼梯口跑去,刚跑下几个台阶,耳边突然听到一声巨响,船体很快地剧烈摇晃起来。兰御谡一时不备,身形踉跄地往边上的楼道的扶梯倾去,因为他抱着宁常安,无法用手撑着楼梯的扶手让自已站稳,而画舫上的扶手的高度不到人的腰际,这一瞬的头重脚轻,兰御谡连人带着宁常安掉了下去。
    而护在兰御谡身边的龙卫也一时也没站稳脚,伸出手欲拉住兰御谡时,已慢了一步,两人眼睁睁地就看着兰御谡一头栽到下一层。
    而一层的舱底早已被炸成一个破洞,兰御谡落下时,兰锦适巧半边的身子被困在木柜和壁舱之间,方才爆炸时,他与两个龙卫正欲往楼上冲,而这一层的底板炸成一个洞,在他身旁守护着的两个龙卫当场被炸飞,他猛提了一口气从半空中跃出,跳了上来,船倾斜时,一旁的木柜滑了过来,他当时脚都未站定,便被木柜推着前行,最终他被夹在了木柜和船壁中间。若是平时,他要移开这个木柜并不难,可是,刚好一处断开的地方刺进了他的锁骨之中,几乎将他整个人钉在了那舱壁上。
    兰锦眼看兰御谡就要掉进那被炸开的舱底,他眼暴欲裂,明明,如果兰御谡肯松开怀中的宁常安,以他的轻功,足以自保。可因为舱底是爆炸口,下面已被炸成残成一片狼籍,兰御谡担心宁常安落下去时,很可能会被断板,或是尖锐的木碎所伤,所以,他用身体护着她。
    兰锦连张口的阻止的时间也没有,急中生智,没有受伤的一只手,一把抓住身旁竹帘上的长绳,倾尽全身的力量甩出,缚住了兰御谡的脚。
    就是在短短的延缓兰御谡下坠的一瞬间,两名龙卫已倾身而上,合力将兰御谡和宁常安拉了上来。
    兰御谡刚站稳身体,便一眼就看到兰锦被困,他肝胆俱裂地看到兰锦的衣襟处全是鲜血,面如死灰,一动不动地站着,脑袋却无力地垂到了一边,他胸口瞬时感到一股摧拉枯朽的拧力,疼痛一瞬间窜起,心脏如瞬间冻住又迅速碎开。那样抵彻肺腑的剧痛,凝成巨大的力量,无可抑制地冲向喉舌,迫使他张口,连连喷出几口血,嘶喊,“锦儿……锦儿……”
    龙卫上前拉开衣柜,看到一根足有三指宽的木板插入兰锦的身体时,迟疑了一下,一时不知拨出还是不应该拨。
    宁常安经过几次震晃,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昏昏沉沉间,看到龙卫的手伸向兰锦的锁骨时,医者的本能,一看到那伤,喉咙里发出一声沙哑的嘶叫,“不能……拨……”急剧的喘息,让腹下的疼痛更剧,恍若车轮碾过般又让她昏死了过去。
    “皇上,请皇上恕离,船舱已经进水了,船很快就会沉!属下会安全带瑞王离开!”龙卫瞬时知道,这个伤如果处理不好,很容易会造成兰锦从此武功皆废。
    “一起……走!”兰御谡看到兰锦被死死钉在那处,心跳如雷,耳朵处轰鸣不绝,象是有人拿着大鼓对着他的耳朵猛击着,他一动也没有动,他心里知道这里的隐患不仅仅是进水,很可能还有接下来的爆炸,但他不能把兰锦留在这,如果连这孩子也失去,他真不知道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可留恋。
    兰锦刚才甩出绳子又废力支持住兰御谡和宁常安两个人的体重时,早就牵动了锁骨上的伤,待看到龙卫将父皇拉上来时,一时身体不支,就昏了过去。
    龙卫不敢分毫的迟疑,迅速地连人带着那块板将兰锦抱起,四周的门和窗早已被炸得变形,身边的龙卫很快用内力击穿面前的墙体,破出一个洞,各自护着帝王和兰锦飞出舱外。
    兰御谡随着暗卫腾身离开船舱时,看到四下并没有画舫,他反应极快,马上意识到龙卫的武功再强,也无法带着三个人同时飞离出湖中央。
    “你们两个护住瑞王,不得让他沾半丝的水气!”他一手抱住宁常安,一手猛力推开龙卫的手。
    龙卫没有任何犹豫就放下帝王,提了一口气,跃到前方的一具尸体上,预备接过另一个龙卫手中的兰锦,在危难时,他们对危险的判断极为准确,四周的敌情已解,如果不想让瑞王沾到湖水,唯有俩人合力用轻功接力将瑞王带离湖中央,尚有可能不落水。
    这一刻,兰御谡与宁常安同时落水。
    幸好在这盛夏之中,落水并不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兰御谡识水性,他托着宁常安的腰,拼命朝着岸边游去。
    他怕她被水呛住而窒息,时不是地与她唇齿相依,给她一点一点地踱气,温暖的水包围着他与她的身体,那一瞬,他突然感到岁月好象回到了二十多年前,彼时她偷偷离开江南医庐,他追上她时,她与兰锦同时落水,那时候,他想救她,她却死命地想游开。
    而此时,她却如此安静地由着他抱着,亲吻着,尽管他知道她没有将他推开,仅仅是因为她尚处于昏迷不醒之中。
    岸上冲过来的龙卫亦很快地找到了兰御谡,几个合力,将帝王带离水面,上了一艘朝他们开过来的画舫。
    兰御谡知道落水的那一刹那,宁常安肯定吸进了不少的水,便将她俯躺在自已的大腿上,且膝盖顶住她的肚子,逼着她把腹中的水吐出来。
    宁常安极难受地呻吟一声,被兰御谡用力拍了一下后背后,终于张开口,“哇”地一声,开始呕吐。
    他担心宁常安身体刚刚受损,经不住湖水的湿气,抱了她就进了舱房,看到床榻上有着薄衿,忙喝退龙卫,顾不得事后宁常安是否恼她,几下就脱了她的衣裙,拉过薄衿将她紧紧褒住。
    宁常安感到她的身体不停地被人翻动,她的神智也慢慢清醒,也不知是不是喝了太多的水,腹痛竟然好了。她睁开眼时,看到自已正平躺在床榻上,兰御谡一身湿漉漉地就坐在她的床榻边,看到她睁开眼时,他的脸上有明显的松动神色。
    她抖动着长长的睫毛,感受到身边兰御谡又是担心想问她好不好,却又小心翼翼的不懂如何开口询问的那般憋屈的确模样,心下生起一股难言的情绪,她竭力去忘记那涌起的一幕幕酸楚的往事,极力用着平静地语气问他,“他们呢,他们呢……。咳咳咳……”
    兰御谡怔了一怔,显然没反应过来宁常安竟肯主动跟他说话,他知道她心里关心所在,他看着她丝毫没有抵触他的那种表情,也不知道是开心还是欣慰,他笑得有些呆板僵硬,“我……我……”蓦然想起,他也不知道答案,便抬首看向门口,冷声问,“沈大人和沈逸辰如何了?”
    护在船舱外的龙卫马上回答,“皇上,沈大人和沈公子已经平安上了岸。请皇上放宽心!”
    “他……咳咳咳……”宁常安想起方才兰锦毫无生机的脸,不详的预感瞬时传入心里,化作一团浸了水的海绵,堵住心口,气息又开始更加紊乱,涨得整张脸都成青白,她一把拉住他的衣袖,却一时咳得喘不过气来,无法开口。
    兰御谡心里一暖,眸中闪过一丝亮光,马上问,“瑞王如何了?”
    “回皇上,瑞王伤重,方才有一艘画舫,说他们那有大夫,所以,龙卫把瑞王带到那里!”龙卫指了一下不远处的一艘四层高的画舫,轻声道,“属下这几日观察过,这画舫没什么问题,是东皓国的人,只是在这猎艳,没异常之处!”
    ------题外话------





     156灵魂互换
     更新时间:2013…2…20 18:12:34 本章字数:7002

    “护在瑞王身边的现在是什么人?”兰御谡瞳孔倏的射出一道寒澈的眸芒,他几步至窗边,犀利的眼风迅速射向龙卫。残颚疈晓
    “回皇上,是岐暗大人!”龙卫忙回话。
    兰御谡轻嘘一口气,岐暗是他的亲信,有岐暗护着,不会再出什么差错。
    东皓国位于西凌的南部,与西凌的东南部的苗疆接壤。在苗疆与东皓国之间有一坐海拨奇高,而且常年冰雪覆盖的山脉,所以,东皓国的百姓与西凌极少往来。
    但这三十年来,也偶有几个东皓国的贵族,穿东越而入西凌境内。东皓国的普通百姓与西凌的百姓外貌相差不多,但是,东皓国的贵族却是清一色的碧眸,他们来到西凌,一路单纯游山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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