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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斗:携子重生-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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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第二日清晨她便在客栈的楼下守着,她想,若他下来时,她一定会拦住她问个明白。
    可惜到辰时分,赵承恩便亲自来接她一同回京。
    她也不敢多留,唯恐赵承恩知道她昨晚衣冠不整地与一个男子在后院中,怕他的兄长会为难那男子。
    回途中,她的马车居后。这一路几乎把她给颠簸得半死。执砚一路叫得几乎口都干了,饶是执画这样沉稳的性子,也忍不住出口报怨一句,“大公子是不是要小姐的命。就算是老夫人下了令,要大公子马上带小姐回京,也不差这一时半会。”
    赵十七躺在厚厚的软垫之上,早已被震得连昨夜所吃的都吐光了,哪有力气哼半句。
    行一半路程后,她方知,七殿下兰锦就在她前面的一辆马车中。
    到第二天的夜里,在京城南郊三十里地时,马车倒突然停了下来。
    “十七,出来透透气,过半时辰后,我们再走!”赵承恩下了马到了赵十七的软轿前,上前揭了帘子,看到象被霜打一品红般,褪了大半的鲜艳。他忙扶了妹妹下来,轻声吩咐她,“不要离马车太远。等七殿下沐浴后,我们再赶路!”
    执砚翻在一双大白眼,心想,赶得半死,快到京城了,突然又不走,以为有什么急事,原来是沐浴,真是比女人还矜贵!
    赵十七心里也偷偷地鄙视了一番。她偿试地动了动麻疼的双腿,在执画的搀扶下,缓慢的绕着小路边前行,看到了一条小河,在月光下,泛着粼粼的水波。
    她的双腿实在无力,执画便用锦帕辅在河边的一块石头上。她坐了下来,半靠在执画的身上,神思悠悠地看着河面,心却如一点点沉进水中的石子。
    她突然想起了师父。她年幼时,她的祖母把她搂在怀中亲慰着,“祖母的心头肉哟,趁这会还在身边,得多抱抱,疼一疼,长大后,等你成了西凌最尊贵的人,只怕连祖母看到你都要离三尺,行跪拜!”。
    她年幼不懂什么是最尊贵的女人,还要让祖母都对她行跪拜之礼。便去新月庵问她的姑姑,姑姑告诉她,她出生时,有一个大师来看过她的生辰八字,并仔细瞧了她的根骨,说她在十七岁那年,会成为西凌的皇后。
    当时她尚懵憧,并不懂得其义,但姑姑的话她还是记下了。
    她的童年所学的东西太多,祖母亲了京城最好的师父授她琴棋书画,她几乎没有玩乐的时间,所以亦是无趣的。同时,她得到的关爱比那的十六个兄长都多,个个当她是掌上明珠,甚至连最小的一个哥哥,都懂得把好吃的、好玩的留给了她。
    可是有一年冬季,师父义净突然出现在赵家,要带她去江南。她当时极怕,要和一个和尚离开呆了几年的家,这对她一个尚未成长的孩子来说,她对将来的路感到恐惧。
    谁知道她的祖母同意了,在那一年的冬季,她用哭声、用绝食都唤不回祖母的怜爱。她被强行带到了江南的一处僻所,开始了学习高深的佛法,这一学就是几年。
    她犹记得今年开春,师父多喝了几杯,她扶着师父就寝时,师父突然抚着她的头,不无疼爱的地用拇指轻触她的前额,长叹,“十七的印堂的红光微聚,红鸾虚动……原是贵不可言的命格,却被意……外打破,一切变成镜中花,水中月,最后身落得五脏……五脏为祭,魂识散尽不……不入轮回。”
    她听了先感到一阵周身寒凉瑟骨,但一想到师父醉得连房都不会回,又想自已从未做伤天害理之事,又有父候及哥哥僻护,怎么会遭此噩运。
    义净打了个酒嗝,又道,“为师让你多……抄习经书,就是让你……结下佛缘,或者能够渡劫。只是,你在十七岁前……切不可私自下山。师父会尽一身的修为……为你渡劫……”义净未说完便睡了过去。
    第二日,她问义净,昨夜的那一番话是何义。
    义净一脸的慈爱,抚了抚她的头,道:“徒儿,莫痴莫嗔,心存佛法,自能守得云开见月明。一切有师父在!”
    也不知过了多久,执砚突然用肘碰了一下执画,压低声线道,“看,是七殿下,好象生病了!”
    赵十七闻言,从执画的怀中闷闷地抬起头,看到不远处,几个侍卫各执一盏宫灯,给中间的一个白袍男子执路,赵承恩居中扶着。瞧那男子身子软着连迈开腿的力道也没有,赵十七重又将脸埋进执画的怀中,心里带着气想,虽然一路颠簸了些,但也不致于连路都走不了,原来是个病奂子。
    赵承恩远远地朝着执画喊了一声,吩咐,“扶小姐回马车!”
    “小小姐,看来我们得上马车了,瞧这阵势,好象要起程!”执画轻轻拍了拍赵十七的后背,正想也催一下执砚,却见执砚傻了般盯着兰锦的背影,嘴巴合不拢似乎地张着。
    “执砚,发什么呆,一起扶小姐。”
    执砚方清醒过来,讪讪地笑,“七殿下长得真好看,刚才他抬了一下头,我瞧见了,真象是画中的人!”
    辰时,马车终于在永安候府门前停了下来。
    清晨下了一阵雨后,天空被清洗得如一轮碧玉。赵十七被两个贴身丫环扶撑着颤着双腿下了马车,抬头看着高高悬挂的“永安候府”,明眸带着失意地眨了一眨。她想,这回,想再溜出来,肯定是难了!
    还没进内堂,赵老夫人已经柱着拐杖,在几房夫人和侍妾的簇拥下从内堂中蹭蹭蹭地出来,一看到赵十七便开始心肝宝贝地嚷起来,赵十七几步跑到赵老夫人跟前,还未行跪礼,已被赵老夫人一把搂进怀中,口里直叫,“你这催命孩子,你这不声不响的就跑出府,你这不是要我这个老太婆的命么?幸好祖宗保佑,让你大哥给撞到。明儿,你可得乖乖地给祖宗上段香。”
    赵十七在祖母怀里微微地蹭了一下,撒娇道,“祖母,十七想祖母想得心都疼了!”
    赵夫人上前把女儿扶起,微嗔道,“你这丫头,净是嘴里抹蜜。快起来,这么大的人还往祖母怀里蹭,祖母哪里受得住你这般重。”
    赵十七仰起小脸,不依道,“祖母,您瞧瞧,娘亲她准是吃醋了!”
    赵老夫人呵呵直笑,宽厚的掌抚了一下赵十七的脸,心疼道,“出去一圈都瘦成这样。”
    执砚这些年随着赵十七在山中过惯悠闲的日子,把一身的奴性倒磨没了,听了沈老夫人的话,竟也在那凑一句,“小姐这一路都给累坏了,七殿下急着回京城,赶得奴婢差点没把三天前的饭都给吐出来!”
    执画忙偷偷地拽了一下执砚的衣角。
    沈老夫人一生最讲究尊卑,听了后,略感不悦地瞧了执砚一眼,幸而念着自家的孙女,便慈爱的牵了赵十七的手,“今儿你也累,先去歇一歇,明儿也不用早起请安!大媳妇,回头吩咐厨子,这几日多添点心思,给十七丫头补一补。”
    赵夫人忙福身笑,“老夫人您就放心吧!”
    赵十七回寝房中。房中上置三足香炉,炉内正焚着檀香,一缕一缕白烟袅绕逸出,寝房内香气四溢,使人精神振奋。
    她走到妆台边,朝着铜镜中的小身影扮了个鬼脸,便绕过书架,坐到了自已柔软舒适的床榻上,无聊地拿起香枕,重重地闻了一下后,唤声,“画儿,我要沐浴。”
    紧随而进的执琴笑道,“小姐,让奴婢侍候您沐浴。池子一早就清洗过了,温泉水也引好了。”
    赵十七笑道,“你们真成神仙了,算到我今日回府?”
    执琴一笑,“夫人吩咐了,温泉池每日都必需清洗引水,小姐随时都可以用。”
    赵十七从温泉沐浴出来,就见母亲赵夫人坐在一旁的长炕上等候着,小炕桌上已摆满了各色点心。
    房中的焚香也被撤去,换上了一盆盆新鲜的花。
    赵夫人方才是听到执砚一句“七殿下”心中感到微恙,添了心思,陪了赵老夫人说些话后,便想前来问个究竟。
    “来,十七儿,到娘身边来!”赵夫人看到女儿脸上便露出笑意,扬了扬手,拍拍身边的软蒲。
    赵十七年纪轻,方才洗了个舒适的温泉浴后,一扫疲倦,象个小燕儿一般飞了过来,扎进了赵夫人的怀中,一手搂了母亲的脖子,一手卷着母亲胸前的流苏把玩,乖巧地抬起小脸笑,“母亲准是有吩咐,您说吧,女儿听着!”
    赵夫人的贴身丫环贵香便从瓷盅里装了一小碗的银耳燕窝,端到赵十七的跟前。赵夫人笑道,“先把燕窝喝了!”
    赵十七嘟嘟嘴道,“女儿要娘亲喂!”
    赵夫人打趣,“瞧你,马上要及笄了,还没个大姑娘的样,坐也没坐个样,竟是往娘身上蹭着,”嘴上说着,却眉眼含笑地接了瓷碗,一小口一小口的喂着怀中的女儿。
    贵香拿了旁边的毛巾,一边小心翼翼的帮着赵十七擦着半湿的头发,一边笑道,“夫人,小小姐不在身边时,您天天嘴里念叨着,恨不得把小小姐塞回肚里,贴身带着。”
    一旁正在收拾赵十七带回来的行囊的执画,听了后笑道,“夫人,这老话说得真没错,母女连心,母女连心的。小小姐这些年,一到天气冷,便念叨着,早知道呆夫人的肚子里不出来,这样就不怕冷了!”
    一席话逗得赵夫人笑不合口,又觉得心疼,这唯一的女儿竟跟着一个和尚过着清贫的日子。
    待赵十七喝完后,赵夫人打发了身边的奴婢,问了赵十七跟七殿下一起回京的来龙去脉后,方放宽了心握了女儿的手,轻轻道,“当年你小时候,义净高僧就曾说过,小十七你是皇后娘娘的命。”
    赵十七笑了笑,眼里却没有喜悦,随手拿了个软软的糯米糖,也不吃,只放在指间无精打彩地捏着。
    赵夫人轻抚着女儿的芙蓉小脸,虽未完全长开,但已是倾城,轻叹一句,“小十七这容貌是为帝王而生的!”
    赵十七垂下羽睫,隐住眸中欲浮出的水意,若说是以前,她也并不排斥,但今时不同往日,自从她见到了梦中的那个风姿卓越的男子后,她的心思有了些变化。
    待心绪稍平后,她抬起头,小心翼翼地探着娘亲的话语,“娘亲,女儿若不愿这婚事,娘亲和父候是否能为女儿作主?”
    赵夫人一看女儿这欲语还休的神情,马上就猜透了三分,她宠溺地抱着女儿,轻笑:“是我家小十七看上别家的公子了?”
    赵十七想到兰亭那绝然而去的身影,心中失落,轻轻地摇摇首,不语!
    赵夫人见女儿眉目间瞬时锁了一缕轻愁,轻叹一声,“想必你也知道皇上赐婚的事。如今,朝里朝外的人,都知道,七殿下就是将来的皇帝。你父候也一向支持这桩婚事。娘却认为,这皇宫大院虽好,但天家的事最难料。宫里头的那些娘娘,看似矜贵,谁知道她们在那深宫中是如何熬过来的。哎,娘可舍不得自家女儿一辈子吃那些苦。娘宁愿你嫁个门户相当的,过着小夫小妻的日子,将来娘家也是个靠山,料你在夫家也不会吃亏。”赵夫人一想到自家的表姐韩贤妃,带着凤凰于飞的高姿态进了宫,非但没有给韩家带来一门荣显,反而被屠了九族。
    赵十七听闻,眼圈泛红,她心里自是明白,这才是真正疼到骨子里头的话,她轻轻慰着母亲的怀抱,带着无助的柔软,“求娘亲给女儿做主!”
    赵夫人两指轻轻挑起女儿的下巴,细细端详女儿片刻,神情认真道,“你父亲早已位及人臣,我们赵家的门楣无需让一个女儿家家来光耀。小十七要是自已看中好的世家公子,爹娘自当为女儿作主。”说完,带着呵护的语气,“娘的小十七能歌善舞,琴棋书画皆精,品貌又出众,这京城哪家公子有幸被我家小十七瞧上了?小十七快给娘亲说说。”
    赵十七咬咬唇瓣,低语道:“女儿也不知,女儿只瞧过他一面……女儿……”她不知道该如何说,这三年来,她一直梦见这个男子。
    赵夫人只道是女儿害羞不愿多言,便安慰道:“那也无妨。娘亲想,你的婚事虽是皇上定的,但只要你师父肯出面,应不会太难。只说你十七岁前不能论姻缘,否则会应劫。而这七殿下早就到了适婚的年纪,皇上自然也不肯能让七殿下再等你三载。届时三年后,或许早已时过境迁,恐怕七殿下早已妻妾成堂,我赵家的唯一嫡女难道还给人做妾不成?至于女儿瞧中的,若是好,三年后,自然让爹爹给你做主。”
    赵十七听了脸上只露出淡淡的喜色,复心中突然想哥哥的提点,又感到这一切没有娘亲想的这么简单,便再也开心不起来。
    何况,那男子身边已有女子相伴。
    永宁宫。
    黄昏时,一个小宫女捧着一小箱东西进来,箱子是上好的黑檀,箱子四周打了几个气孔,也不知到底是什么物事。只是人还未到跟前,却先闻到一股清幽幽的异香,带着天然的味道,几欲沁人心脾。
    绣亚上前问,“这是谁让你们送来的?”
    小太监道,“是郝公公让奴婢送来,说这些便鲜花制成的香花片。可以提神养颜的作用!”
    绣亚上前提气闻了一下,笑道,“娘娘向来喜欢花草,这味不错,拿进去吧!”
    珍妃在殿内听得明明白白,便出来一瞧,便吩咐,“先用罩子蒙了,搁在外殿通风的地方!”如今柳贵妃已死,太子失势。谁都瞧得出,除了兰锦外,最有实力的就是兰亭。
    后宫中如今有儿子傍身的也只有她了,这些奴才肯定是使了劲往她这里头蹭。
    这一阵子,她收这些礼物都收得手软。
    “娘娘,奴婢觉得味道还不错,您说呢?”绣亚正吩咐撤掉了殿里的香,免得几段香味缠在一处,让人闻不到这香花片的味。一听珍妃的话,带着微讶的眼光看向珍妃,但也没敢多问。
    珍妃瞧了一眼,微微不以为然。她在后宫浸淫了二十多年,心里最忌的就是送这些香料之类的东西,弄不好,给人下了慢性毒也未必可知。这些物件,以前银姑在时,肯定是推掉。只是绣亚还是欠了些火候,珍妃也懒怠跟别人解释这些,只淡淡吩咐道:“去到库房里挑个好些的玉,给郝公公那送一送!就说他的心意本宫领了!”
    这时,一个小太监匆匆跑进了永宁宫,还未跨进门槛,已经天始嚷开,“娘娘,大事不好了,出大事了!”
    珍妃脸上虽镇定如常,心下却恼怒起来,“有回到跟前慢慢回禀,你这一路嚷着,成什么体统?”
    小太监一路狂奔跑了一身的汗,听到珍妃的斥责,吓得本能瞧向绣亚。
    绣亚估着定是三殿下有一阵子没来看珍妃,所以娘娘这些日子又开始过得不舒心了。今儿让这小太监去宫门口堵人,结果人没带回来,还一路嚷着说出事。她自然不愿去触这霉头,故意装做没看到转开了眼。
    “好了,什么事值得惊天动地?”珍妃瞥了一眼小太监,不耐烦地说道:“发什么呆,有事快些禀报?”
    小太监走到跟前,跪下,小心翼翼道,“方才奴才去了宫门口候三殿下,没见到殿下离朝出宫,便去探了一下。原来皇上已经解了三殿下的兵部的职,殿下已从昨天开始就没上朝了。”
    “什么?”珍妃脸色猛然地窜起一阵白,顺手就拍掉身边的一盆君子兰,青玉石板上溅了一地的水渍和瓷碎片。
    宫人们吓得全停下手中的活,跪了下来。
    空气里是死水一般的沉默,好像寒冬腊月结了冰似的,珍妃额上青筋浮涨,想起兰亭这一阵的忤逆,气极反笑,“平时不来晨昏定省也罢,连这么大的事也不吱个声,看来已经全不将本宫这母妃放在眼里。备辇,本宫要去一趟宁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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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2生死较量
     更新时间:2013…1…14 16:42:46 本章字数:8865

    绣亚一听珍妃想出宫,心里顿觉得不安,想到柳贵妃前阵来明不白地就这样薨了,犹豫再三,便大着胆子上前劝道,“娘娘,您这时候去找三殿下,只怕也未必能问出什么,何况近来事多,有些事防不胜防,或许三殿下那自有……”
    “这道理还用你来说?”珍妃劈着手指着绣亚就打断她的话,因震怒,双凤衔珠步摇频频随着她的动作大辐度摆动,亦在黄昏的橘色阳光下泛出金辉,衬得珍妃一脸戾气中透出迫人心魂的威仪,叫一殿的奴才皆不敢直视。豦穬剧晓
    她左右来回踱着,她哪里不知道绣亚的话在情在理,只是她一肚子的怨气实在不宜在这群奴才面前倾吐。
    这阵子她连宫门口都不出,可她的儿子呢?连个影子也不出现。上回吩咐人来偷偷落句话,让她哪也不要去,当夜那柳青芸便被抬了出来!说是被行刺,代帝王身死,她哪会信这些?她柳青芸有什么本事能救驾?只怕刺客一现身,第一个昏过去的就是她!
    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心里揪得都快拧出血了,唯恐接下来的一个就是自已。只盼兰亭给她一个答案,谁知道连影子也没瞧见。就算是兰亭自已没空,派个人来告诉她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好,也好让她心安!
    如今连兵部的职都丢了,如果兰亭彻底失势,她不知道,她于这个深宫中将来还有什么奔头。或许,自已就是下一个柳贵妃。
    绣亚见珍妃眼睛中弥漫着血腥,偷偷地咽了一下口水,续劝道,“娘娘,或许是三殿下怕您担心,才不敢告诉您。您想想,比起太子殿下,三殿下对娘娘护得更周全。”她瞄到珍妃的脸色有所缓,忙趁热打铁地添了一句,“何况,这时候都黄昏了,离宫门落锁的时间不多,娘娘您这一来一去,恐怕不够路上耽搁……不如等明日?”
    珍妃转眸看向殿门之餐,此时已是落日西坠,晚霞满天。
    遥遥看去,远处天边云层中透着几缕霞光,红砖绿瓦亦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黄色,越发的似梦似幻。远处的天边一群飞燕掠过,飞快地没在了无限的天空之中。
    她的心突然感到迷惘起来,是呀,她没有翅膀是飞不出去的!只能等,前半生等自已的丈夫回心!后半生,等自已的儿子关怀!
    她轻叹一声,原本盛怒的脸上泛起凄楚,全身无力地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绣亚递眼让宫人收拾地上的碎片和水渍。
    太阳的最后一缕余辉落尽时,永宁宫刚展灯,这时,郝公公带了两个太监迈进了永宁宫大门。
    珍妃心情不佳,为免胡思乱想,此时正和几个宫女坐在前殿的桂花树下扎绢花打发时间。
    郝公公远远看到,便是一脸的笑,跨过门槛,小跑了几步到了珍妃跟前,给珍妃请了安后,笑道,“奴才是刚刚从承义殿过来,本来之前是老奴亲自送那一箱的五彩莲给娘娘您,可路上被赵公公派来的人叫去了承义殿,只好失了礼让奴才们替老奴跑一趟。”
    “郝公公可是个大忙人,难得来本宫这里一坐。既然来了,就请进去喝杯茶!”珍妃放下手中的剪子,拍去身上细小的碎丝,受了郝公公一礼后,方站起身。
    她略感意外,她原以为是普通的干花瓣,所以,她打赏了一块普通的玉饰,原来是五彩莲,倒显得她寒碜了。她向来喜欢花草,自然知道这五彩莲有药用的功能,可预预防许多妇女的隐疾,在后宫中向来被嫔妃们喜爱。
    但五彩莲花期极短,所以,比美玉还难求。
    珍妃请郝公公坐下,宫女很快就奉上了茶。
    “郝公公如此客气,倒让本宫汗颜!”郝公公虽是个奴才,可这奴才也分个三六九等,尤其是敬事房的总管,平日里宫里头有哪些风吹草动,通常敬事房是第一个知道的。珍妃这些年也没少打点这郝公公,但这奴才向来与柳青芸交好,并不肯往她这边走动。
    如今太子一倒,这奴才的腿马就往她这边跑了。
    郝公公笑道,“奴才也是高兴,特来给珍妃娘娘贺禧。不过,奴才不过是个敬事房的总管,也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想想,也唯有这五彩莲能拿得出手!”
    “本宫有什么喜可言!”珍妃心中拨刺,她这才刚知道兰亭被解了兵部的职,这郝公公倒涎着脸上门巴结,真是讽刺。
    郝公公讶然,上前一步躬着身道,“嗳,娘娘,这可是天大的事,宁王终于聘下了王妃!这宫里头,哪个不知宁王殿下最孝顺,凡事不让娘娘操心,也唯有纳妃一事让娘娘急着,如今娘娘终于可以搁下一件心头大事!到来年时,娘娘就可以抱上胖胖的金孙!”郝公公说得一脸的喜气洋洋,全然没注意到,珍妃已生生的抠下指环上镶嵌的东珠,指节绷得泛出青白。
    “奴才本来昨天就想给娘娘贺禧,只是这两天承义殿来了个贵客,要添的一些东西内务府也没有,奴才又怕怠慢了那贵客,宫里宫外都不知道跑了几遍!”承义殿住进了个和尚,而那和尚也不是个省心的人,三天两头吩咐他置办一些东西。
    “金孙?呵呵呵……”珍妃侧头朝着绣亚一笑,耳上一对心型碧玺坠子,随着她的无声笑颤微摇晃。绣亚自然知道这是不妙的事,珍妃这样不合时宜的笑,让绣亚惊出一身冷汗。
    郝公公只道珍妃心中欢喜,依然喋喋不休地说着一些奉承话。
    珍妃到后面一句也没听进,她此时的动作就象一个行将就木的人,缓缓地伸出手端了茶,吹去茶末,慢慢地饮了一口,心底却是悲凉,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今日“孝顺”二字,竟是这般刺耳。浸入口入的茶水仿佛变得那么苦涩,从唇舌开始,一直在全身蔓延开来,从里到外,每一寸肌肤都是苦得发痛。
    根本连思考都不需要,她也知道,这个“王妃”就是沈千染!
    郝公公离开后,珍妃依然沉默着,她独自回到寝房中,她将所有的宫人支开,一室的清静,一室的宁神香气,她的心反而跳得愈来愈急促——
    翌日,珍妃一早就派人去召见信义候,她一夜不曾合眼,心头象灌了铅似的沉重,她走到窗边,轻轻推开窗扉,暖风带着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那一缕缕清风也柔酥酥的撩人。花园里的景色一片生机盎然,只是自己的双目却盲了似的,看不到一丝一毫春意。
    信义候钟卫国来得很快,也不必经禀报,直接进了珍妃的寝房。
    听了妹妹的一番话后,钟卫国眉头深锁,凝了半响,对珍妃的想法并不赞成,试着规劝着妹妹,“不过是个女人,煽不起多大的风浪。何况,眼下皇上自会对付此女,妹妹只需要坐山观虎斗,何苦去插手反而破坏了你们母子的情份。”
    珍妃不语,这是女人间的恨,她根本无法静心看着兰亭如此护着外人。此刻她已没有一丝的耐性,她想一劳永逸,只想借用钟家暗卫的力量,诛杀沈千染。
    就算将来兰亭恨她,能恨多少年呢?终究是血浓于水,一年不行,五年,五年不行,就十年!始终是她十月怀胎生下,割裂不开!
    “小妹,如今朝局愈加复杂,永安候府整个势力很可能会介入皇子间的夺嗣,赵家在西凌已逾百年,势力根深蒂固,旁枝错节。与之前赵承恩和赵承略两兄弟的支持已不同日而语!你让宁王好好静心做事,切莫让他分心。如今宁王虽失了兵部的职,但兵部那些会带兵打战的多数跟过宁王,他们是支持宁王!人心这东西,就算是皇上也无可耐何。”语至此,化为一叹,其实他也不必说这么多,他这个妹妹在深宫里熬了这么多年,只需一点就透。
    她低哑的笑,道:“大哥,本宫何偿不知,可兰亭那性子你也知道,一旦皇上对付沈千染,他必定拼却全力护她周全!本宫只怕到最后,他会和皇上走到没有转寰的余地。”
    钟卫平不以为然,“皇上的心思别人不懂,你还不知?宁王坚持也好,舍弃也罢,对皇上而言结果都一样,说什么转寰?”他轻轻拍了拍珍妃的肩膀,“这一点宁王十年前就明白!宁王和皇上之间,没有父子,只有君臣!”
    钟卫国离去时,珍妃依然坐着怔怔发呆。
    兄长的一番话,珍妃不是不震撼的!她为兰亭感到心疼,又为自已感到悲哀。因为她锁不住丈夫的心,连着她的孩子也被冷落、被漠视!
    说什么母凭子贵,分明是子凭母贵!
    她的心再痛,可她也自知,她还是无法去接受沈千染!回想起她那喷着怨灵般的双眸,她的心就一阵阵的渗骨寒凉。
    不行!谁都可以,但沈千染就是不行!
    她抚着前额半阖着眸靠着,心里一下混混顿顿,一下又变得清清晰晰地颤着。半时辰后,她缓缓睁开双眼,目光渐渐透出一丝阴狠,她轻笑出声,“沈千染,你想夺走本宫的儿子,本宫就是死,也不会让你趁心!”
    宁王府。
    沈千染第二日就由兰亭亲自护送来到宁王府,宿进了兰亭的寝房,兰亭为了给沈千染避些嫌,倒搬到了书房中。
    白天,兰亭要处理突发情况,到夜里回到宁王府,就寝前装装样子在书房里搁了熏蚊的东西,半夜里就跟鬼魅一样去了沈千染的房里。
    沈千染的到来,这下忙坏了宁王府的钟管家,主要是宁王府这些年从没住过女眷,而宁王又吩咐,要让沈千染母子住得舒舒服服。如今要添置的东西太多,钟管家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又怕怠慢了,所以,事事来问沈千染。
    沈千染正为苍月昏迷不醒的事烦着,便让他直接找水觅。
    钟管家办起事来也是雷厉风行,不到一天时间,硬是把兰亭的寝房给折腾成女子的闺房,以至兰亭半夜回府时,以为自已摸错了房间。
    赐儿第二日便开始为苍月施针,第一次和第二次,苍月都有片刻的清醒,只是眸光有些晃散,唇齿启启阖阖中,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又昏睡了过去。
    小家伙经历了两次失败后,一个人抱着一个小木人蹲在苍月床榻上的一个小角落中,谁叫也不理,直到肚子饿时,才拉耸着脑袋倒提着小木人从榻角里挪了出来。
    沈千染心疼万分地抱起儿子,小家伙很伤心,抱回房时,眼睛红得象小兔子般趴在沈千染的肩头,无精打彩地样子让沈千染后悔不迭,不应让这么小的孩子就过早地去感受人生的疾病和痛苦。
    幸好是孩子,难受来得快去得也快!第二日,小家伙起得特别早,一起来就异常兴奋,连早膳也不吃,拼命地指着苍月房间的方向,“娘亲,赐儿要救哥哥,要救……”
    沈千染知道小家伙想到了办法。
    她抱着儿子,坐到桌子边,打开瓷盅,闻了闻香气四溢的小鸡炖汤,柔声劝慰道,“赐儿先吃点东西,这样赐儿才有力气去救叔叔。娘亲可不想赐儿累坏了,娘亲会伤心的……”
    小家伙乖巧地点点头,很受宠很幸福地伸出小胖手,捧了沈千染的脸亲了亲,软软地嘴唇就贴在沈千染的脸颊上,施恩般地安慰,“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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