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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倾华-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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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罢了罢了!”皇帝连连打着哈欠,“朕念在你有功于朝廷,赐你……”
  “回禀圣上,草民不要赏赐,只要圣上允诺一件事情。”
  “何事,说来听听。”
  “草民暂时想不到什么事情,请容许草民回去想想。”
  
  这时,站在左列的殷相站了出来,扫了一眼凌云心,禀道:“圣上,此事万万不可,万一是有害于江山社稷之事,届时我朝危矣。”
  当今圣上立即附和道:“殷爱卿说得不错,如此无礼的要求,朕不准。”
  “请圣上放心,此事绝对不会危害到江山社稷。”为表诚心,她立即跪了下来,“草民以圣教起誓,若有二心,届时当诛。”
  当今圣上眯眼沉思半晌才道:“好,朕暂且答应你。”
  殷相面色一沉,斜了她一眼又站回原位。
  
  这时,皇帝的目光望向平淮王夏侯祈,笑道:“夏侯爱卿,你屡次立功,朕欢喜不已,决定让长乐公主下嫁于你,爱卿可满意?”
  此话一出,满朝文武皆惊。
  长乐公主乃三公主皇甫凌,蕙质兰心,冰雪聪明,是皇帝最疼爱的公主。
  然而,平淮王却是皇帝最忌讳的臣子,将自己最疼爱的女儿嫁给自己最忌讳的臣子,这是怎样的用心?
  满朝官员都猜不透皇帝的心思,可不少年轻的官员都仰慕三公主皇甫凌,一时间皆朝平淮王投去羡慕的目光。
  但见平淮王跨前一步,禀道:“多谢圣上厚爱,可臣早已心有所属,不能娶公主。”
  “大胆!这世上有哪个女子比得上朕的凌儿?”
  “臣曾跪求她下嫁,此事三军皆知,臣今日上殿就是恳求圣上成全,让我们成亲。”
  
  当初平淮王当众求婚一事已传遍天下,如今旧事重提,朝臣不免议论纷纷。
  不论平淮王深情与否,拒绝指婚一事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一个皇族公主,身份尊贵,知书达理,蕙质兰心,是不少贵族子弟爱慕的女子。
  一个江湖女子,不过是一介草民,论身份和地位怎及公主?
  这平淮王莫非是眼瞎了,放下未来驸马身份不当,竟然要去娶一个江湖女子?
  
  而凌云心亦是错愕,她明明记得他说要隐退,可今日竟然主动请婚,这事态的发展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当今圣上亦是震怒,扫了她一眼,轻蔑之色顿显,不过一介江湖女子,怎么比得上他的凌儿?
  “平淮王,朕容你考虑三天,届时……”
  “除了她,臣今生不会迎娶其他女子,请圣上成全。”
  皇帝本有心退步,未料平淮王未有半分收敛,当下怒道:“平淮王,朕有心赐婚,你竟敢忤逆……”
  “危难之间是她拯救臣于水火之间,生死的那一刹那,臣只觉得,此生若跟她相伴便无憾也。”他深深望了她一眼,继续道:“所以,臣多谢圣上厚爱,臣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女子。”
  皇帝冷声笑道:“朕记得凌家的祖训,历代传人不得嫁予王臣,平淮王,你这是要忤逆朕吗?”
  “请圣上息怒,只要圣上成全,臣立即辞官回彗州,此生再也不踏入帝都一步。”
  
  闻言,肃静的殿内再度响起议论声。
  众人万万想不到,平淮王竟然会为了一介江湖女子辞官,连当今圣上也是始料不及,他之前还命皇甫奕调查三阁一事,如今平淮王竟然主动请辞,这上演的到底是哪一出?那平淮王真心想要离开朝廷?那个女子当真有那么大的魅力?
  
  “朕乏了,此事他日再议!”皇帝一脸不耐,挥手下令退朝,满朝官员陆续退出殿里。
  
  那一日,平淮王深情的告白,恳求请婚一事传遍帝都。
  有人说平淮王痴情,为了一个江湖女子竟然拒绝圣上的赐婚,还准备辞官退隐;也有人说红颜祸水,平淮王被一个江湖女子迷惑,这女子将来必定为祸我朝……
  
  青石道上,凌云心想起朝上的那一幕,越想越气,越走越快,远远把夏侯祈落在身后。
  夏侯祈几个箭步,飞快掠至她跟前,急道:“小云,你听我说。”
  她甩开他的手,冷声道:“这件事情你谋划了多久?从华州到帝都,你一直在骗我,什么退隐,保护三阁,统统都是谎话,你想要借机要挟圣上让我们成婚才是目的!”
  “不错,只要圣上答应指婚,我会辞官退隐。”他定定望着她,“为了你,我愿放弃所有的抱负。”
  “夏侯祈,你在说笑吗?”她苦笑,“依今日的情形看来,圣上不会善待夏侯家,若你放弃所有,到时夏侯家会多灾多难,所以……”他忽然一把抱住她,“我不在乎,只要你嫁给我,到时候一切会迎刃而解。”
  她僵在他怀里,这些日子以来的一幕幕晃过脑海。
  
  云月水榭里,他落寞笑道:“以往只要有空闲,我都会来这里,枕着玉枕怀念当年跟你在一起的情形……”
  “我很贪心,想要的不只是那个位置,还想要被你像爱人那样牵挂,你明白吗?”他猛然握住她的手,“小云,相信我,将来一定不会让你伤心,我会比他待你更好……”
  
  锦绣坊里,他笑道:“你可是本王未来的夫人,上殿面圣自然要精心打扮一番!”
  她无心看衣服,他一脸细心地为她挑选衣服。
  街道上,他故意拿起那张似猫的狐狸逗她开心,“虽然人家手艺欠缺,但能博得红颜一笑真是不错!”
  
  朝上,他郑重道:“除了她,臣今生不会迎娶其他女子,请圣上成全。”
  “危难之间是她拯救臣于水火之间,生死的那一刹那,臣只觉得,此生若跟她相伴便无憾也。”他深深望着她道。
  
  恍惚之间,她只觉得一颗心不再像以往那般平静,心底似乎有什么冰封的东西正在一点点裂开。
  长久以来,她像一片浮萍,茫然无措地飘荡,始终没有落脚的地方。
  在剩下不多的日子里,这个人是她最后的依靠吗?这个人是她最后的港湾吗?
  她抬起头,一脸迷茫地望着他……
  不远处,一名宫女匆匆走过。
  
  重光殿里,皇甫策刚刚喝完药,护卫云明朗随即禀报今日朝上发生的一切。
  他静静听着,半晌忽然讶道:“你说平淮王请求指婚,为了她准备辞官退隐?”
  “是的,王爷。”云明朗颔首道,他的笑容苦涩,今日称病不上朝果然是正确的选择,让他亲眼目睹她和别人的幸福,他没有那么广阔的胸襟,更不能释怀。
  
  “明朗,平淮王比起本王好在哪里?”
  “这……”云明朗有些为难,“王爷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她说,平淮王幽默风趣,很会讨女人欢心,而我不会。”他苦笑,叹息道:“今日看来,我果然比不上平淮王。”
  三军面前求婚,朝上恳求指婚,深情告白,试问有多少女子不会心动呢?
  
  “眼下变数甚多,王爷不应该气馁。”
  “本王并非气馁,只是她那一番话真的刺痛人心,也曾心心念念她的安危,千里赶去夷州,战场上为她放弃千军万马,到头来她选择了平淮王……”
  “只不过因为对方幽默风趣,会讨女人欢心,她便移情别恋吗?这样,她跟世俗那些女子有何区别?”
  “一直以来,让本王难以释怀的便是这点。”
  “或许这当中有什么苦衷……”
  “苦衷……”他陷入沉思当中,一名宫女怒气冲冲走进殿里,囔着道:“有苦衷才怪呢,方才我看他们两人抱在一起,看起来别提多亲热了!”
  他侧首一望,那宫女娇俏可爱,果然是曲婉容所扮。
  “曲小姐,本王说过,今后不准再踏入这里一步。”他的态度极其冷淡,曲婉容眼眶一红,“本小姐关心你,所以才扮成宫女来看望你。”
  “你我非亲非故,不必如此挂心。”他沉声道,立即唤来周不二,“不二,以后若让此人进来这里,你便离开重光殿罢。”
  “王爷,曲小姐是好心……”周不二替曲婉容说情,皇甫策依旧神色冷谈,道:“最后一次,若曲小姐今后踏入这里一步,你便离开本王身边。”
  “是,王爷。”周不二无奈,那边曲婉容跺跺脚跑出重光殿,周不二连忙跟着出去。
  
  待两人走后,他脸色越发苍白,眼里一片死灰。
  前一刻还在思考明朗的话,猜测她会不会有所隐瞒,下一刻便听说她和平淮抱在一起,当下什么也不愿意多想。
  许是他的脸色太过惨白,一旁的云明朗关切道:“王爷,你觉得身体不舒服吗?”
  他恍然回神,连连摇头,询道:“六翼的计划进行得如何?”
  云明朗禀道:“请王爷放心,一切都很顺利。”
  “好了,你先退下,本王累了想休息。”
  “是,王爷。”
  殿内又剩下他一人,当下便开始抚琴,想起以往教她弹琴的情形,双手一时顿住,忽然弹不下去。
  回忆最会骗人,连梦境也是,总觉得她还在身边,两人不曾分开,可事实是,他们渐行渐远,一切再也回不到了最初。
                      
作者有话要说:  连续加班了半个多月,同时做三种风格的设计,晚上想更新,可事情没做完只能加班,所以原谅我今天才更新吧!
  最近正在对稿阶段,应该有喘息的时间,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百零八章 雅园

  继那句“得云心者得天下”,那日朝上之事再次传遍帝都。
  夏侯家历代为官为将,传至夏侯祈才荣封郡王,此等尊崇乃家族至高的荣光,然而朝野之上,平淮王为了一个江湖女子竟然决定放弃尊贵的身份,从此埋没于乡野之间,此举震惊朝野,一时之间,街坊之间也议论纷纷。
  
  “那个叫凌云心的江湖女子真是有福,前有青梅竹马的凤王,后面还有一个痴情的郡王,怎么这世间的好男儿都让她碰上了?”
  “是啊,我们当年有她一半的福气就好了!”
  “话虽如此,可能让那么多男子都动心,说不定是再世妲己,红颜祸水呢……”
  “是啊,听说她要皇上答应一件事,皇上竟然答应了,说不定真是再世妲己,蛊惑圣颜,不然皇上怎么轻易就答应了?”
  “唉,那位凤王真是可怜,还有那位平淮王,竟然被她迷惑……”
  
  一群老妈子正议论纷纷,冷不防地,一名晃着折扇的白衣公子凑了过来,笑眯眯道:“我还听说,那位凌云心头上长着两只角,额头上有三只眼睛,身上有四只手,背后还长着九条尾巴,要是有人说她的坏话,三更半夜时会变成九尾狐把那家人吃掉……”
  
  原本说的热火朝天的人们顿时觉得阴风阵阵,背后凉飕飕的,一时间跑得不见踪影。
  那位白衣公子晃着折扇暗自窃笑,不远处的锦衣公子迈步走来,开怀笑道:“小云,你真是……”
  “吓唬她们而已,若是平时,今日定要戏弄她们一番!”
  “吓唬戏弄都无妨,下次记得美化自己,”他眨眼一笑,“其实,长得像苏妲己也不错……”她晃着扇子拍了他一下,“我若是苏妲己,你岂不是要当纣王?”
  夏侯祈眨眨眼,揽着她的肩膀扮道:“爱妃,此话甚得我心。”
  那模样,那扮相惟妙惟肖,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一时愣住,已经很久没看她笑得那么开心,当下又道:“本王扮得如何?”
  她止住笑意,啧啧赞道:“王爷如果去唱戏,一定次次满座,虚无空席。”
  “可惜啊,本王只为小云一人而扮,所以绝不会登台。”
  “王爷,甜言蜜语听太多会腻的!再说我不是苏妲己,你也不是纣王,这两人的故事与我们相差甚远!”
  “咳,小云所言甚是……”他一副言听计从的模样,她转身掩住笑意,快步走到街上,他笑了笑紧随其后。
  
  街道上,但见一名锦衣公子带着一名白衣公子闲逛,那锦衣公子风流俊赏,那白衣公子风月无双,两人有说有笑,远远望去就是两位公子亲昵无比,路过的行人不禁感叹,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不明就里的两人还一路逛着,直到夏侯祈察觉到不少人的目光,这才率先发觉,拉着她快步离开街道,两人坐在酒楼里哈哈大笑。
  转眼就到了傍晚,两人换上衣裳一同去大明湖赏月。
  今夜是月圆之夜,高空上一轮玉盘悬挂,映着湖边的水色,赫然是一道美景。
  船舫上,美酒佳肴应有尽有,两人坐在案前,一同望着天边的圆月。
  “云月水榭前的明月树开花时,小白花一朵朵,一簇簇,也是这么圆……”夏侯祈忽然道,她猛然想起当年血祭时,他为救她昏迷前的那段话——
  “听说,经常仰望明月树的人会姻缘美满,一直守候的人会得到月老的眷顾……”
  “小云,你会笑话我吗?笑我竟然听信那种可笑的传言……”
  那时候,她才知道他守望了那么久……
  
  她望着他笑道:“经常仰望明月树的人会姻缘美满,这是从哪儿听来的?”
  夏侯祈轻笑一声,道:“云月水榭建成后,正琢磨着四周种花还是种树,恰逢一位僧人来丰神山化缘,本王送了他不少东西,他很是感恩,问本王有所求,本王说求姻缘,于是他送了明月树的种子,说是经常看它的人会姻缘美满,得到月老的眷顾……”他狡黠一笑,“如今看来,应该谢谢那位高僧。”
  说着,他猛然握住她的手,她微微一怔,心里有些困惑,更多的是迷茫。
  “小云,嫁给我好吗?”
  “我……”她的手迅速缩了回去,忽然不说话了。
  “难道你还对还念念不忘?”夏侯祈轻笑,“听说我们还未抵达帝都时,那位曲小姐已经时常出入重光殿,据说是兆王牵的红线,那位曲小姐在兆王府当了一个多月的丫鬟,为的就是凤王……”
  她心里五味陈杂,默默望着左手不说话。
  “无论你们曾经多么喜欢彼此,那些已经过去了。”
  “小云,忘掉他带给你的伤害,你还有我。”
  不知怎地,她一颗心忽然揪了起来,眼泪就那样掉了下来。
  “小云,忘了他吧,你还有我。”
  “夏侯祈……”她数度哽咽,最后泣不成声,他抱着她,任她哭个痛快。
  
  片刻过后。
  “据说以前有一只很会说话的鸟儿,可这只鸟儿很爱哭,每次总是哭得天昏地暗,暗无天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有一天,人们突然发现,这只鸟儿再也不会说话了,每次开口只会‘呜呜’……”
  “夏侯祈,你胆敢嘲笑我?”
  “哈哈……”
  两人你追我赶,嬉笑打闹,转眼又是欢声笑语一片。
  待到夜色已深,两人折回听鹂别院,路经偏僻之地,那里有一家客栈,周遭并没有酒楼,夏侯祈便拉着她进了那里。
  这家客栈名唤“雅园”,不止名字雅致,连客栈里的一切也颇是风雅。
  两人刚刚迈入客栈,入目的便是一排排诗词,从客栈的墙上到吃饭的桌子、椅子,依稀可见梅兰竹菊的图案,那旁边还有题字,字体刚劲有力,堪称典范。
  两人刚刚坐下,一名书生打扮的店小二迅速走了过来,本以为要招待他们,不想对方笑着说了一句,“两位客官,不好意思,我们这里客房已满,还请另投他处。”
  “小二,我们并不准备投宿,只是路经这里进来喝酒。”夏侯祈笑道,那店小二笑了笑,歉然道:“这位公子,我们准备打烊了,所以请离开吧。”
  夏侯祈并未准备离开,擅自笑道:“听说这里的菜别具一格,点心更是帝都闻名,所以我们慕名而来,小二难不成想让远道而来的客人失望?”
  头一次碰到这么会说话的客人,店小二搔搔脑袋,正为难之际,楼上忽然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苏二,怎么了?”
  一阵轻缓的脚步声传来,一个蒙着面纱的白衣女子缓缓走下楼梯,她的墨发飘飘,一双浅淡的蓝眸像琉璃一样美丽。
  白衣、蓝眸,夏侯祈看到她的第一眼便想起皇甫策,当下皱紧眉头,不发一言地望着对方。
  凌云心也是微微一怔,定定望着那白衣女子没有说话。
  那女子缓步走到两人面前,先是询问了苏二一番,然后笑了笑道:“多谢两位慕名而来,可惜我们这里要打烊了,明日再来吧。”
  夏侯祈目光一沉,冷声笑道:“这位老板急着赶我们走,莫非在害怕什么?”
  那白衣女子抚额叹息,“公子这般能言善道,今夜若不招待两位,的确是我的过失。”她转身吩咐那名书生道:“苏二,好好招待两位。”话罢,径自转身上楼,留给众人一个纤弱的背影。
  “两位客官稍候,我这就准备酒菜送来。”那书生模样的店小二笑着就朝厨房走去。
  “他知道我们想吃什么吗?”夏侯祈讶异道。
  “应该是这里有名的酒菜。”凌云心笑着猜道。
  
  两人等待之际,楼上传来一阵箫声,那箫声低沉婉转,在沉寂的夜里拨动人的心弦,像是无法诉说的哀伤,一声声,一阵阵,如怨如慕,摧人心肝,断人心肠。
  她听着,眼眶一红,转眼已是泪流满面。
  时隔多年,她第一次听到一首可以与《风月》媲美的曲子,然而这悲调竟是戳痛心扉,让人悲伤得难以自抑,情不自禁落泪。
  “小云……”夏侯祈忧心地望着她,“我没事,只是因曲伤心而已。”她勉强笑道。
  他好不容易让她展露笑颜,一转眼又因为一首曲子让她难过,他心下愤然,快步走上二楼,正想找那位老板理论,不想他快步走上二楼,看到那布置顿时诧异不已。
  楼上只有三个房间,其他地方都摆着桌子和椅子,明明是客栈,为何只有三个房间?
  那三个房间并排连着,中间那个房间亮着光,他带着种种疑惑,叩响了房门。
  箫声忽止,坐在案前的身影迟迟未动,他明明看到一抹背影,可见屋内有人,可迟迟没有人来开门,
  夏侯祈正想推门而入,那白衣女子正好打开房门。
  他往里面看了一眼,女子的妆台上放着一把箫,依屋内摆设来看,的确是女子的住处。
  “这位公子,何事叨扰?”那女子眼眶红红的,似乎刚刚哭过。
  “今夜是月圆之夜,老板为何吹奏那么哀伤的曲子?”
  “这是我的地方,我想吹怎样的曲子需要公子的同意吗?”
  “呵,只有两三个房间,老板开的真是客栈?”
  “怕是公子眼拙了,这里只是客栈的前院,远道而来的客人都住在后院,这里只是客人吃饭的地方。”
  “原来如此。”夏侯祈似笑非笑,转身便下楼,身后传来猛烈的关门声。
  他心下暗叹,真是古怪的店,古怪的老板,回去定要让人查探一番。
  
  这时,楼下的店小二已经送来酒菜,一盘鱼和两道小菜,那菜色上佳,一看便是美味,酒也是好酒,据说是京城闻名的“胭脂醉”。
  两人夹了一块鱼肉,刚刚入口便觉得苦不堪言。
  “这鱼肉怎么这么苦?”
  “是,看起来明明很美味,为何味道这么古怪?”
  “店小二!”
  那苏二匆匆赶来,搔搔脑袋歉声道:“今夜厨子早早就休息了,所以老板要打烊了,两位硬要在这里喝酒,我只好下厨了,可能杀鱼时鱼胆破了,所以那么苦……”
  好好一顿酒菜就此荒废,两人起身离开那家客栈。
  
  路上,夏侯祈感慨道:“那家客栈不过如此,竟然还闻名帝都,传言果然不能尽信。”
  凌云心笑了笑道:“说到底是我们为难那名小二了,他不是厨子,怎么可能煮出那样的美味?”
  夏侯祈唉声叹息,“也罢,回去后让院里的人下厨,味道应该不比那里差。”
  她连连颔首。
  在他们走后,那客栈里又传出一阵阵箫声,其声呜呜然,如泣如诉,悲凉凄冷,不绝如缕……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零九章 被贬

  听鹂别院里,一名下人正向夏侯祈禀报打听来的消息。
  “雅园原本是一处别院,后来改成客栈,专门招待远道而来的外乡人,上京赶考的贫困书生,有时候也救济无家可归的孩子,多年来一直如此,受到当地人们的爱戴。”
  “这么听来,那位老板菩萨心肠,热于助人……”
  “据说那位女老板名唤穆瑾瑜,还有一个弟弟穆瑾安,平日里擅长奏乐,喜欢四处卖艺,筹集更多的银两帮助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因为常年生病,因此有了‘病公子’的称号。”
  “病公子?那人得的是什么病?”
  “据说是身体虚弱,容易生病,好几次差点因病去世,姐姐时常痛心不已……”
  两人正说话间,凌云心忽然步入屋内道:“难怪那夜的箫声那么悲伤,应该是她弟弟又生病了。”
  夏侯祈使了一个眼色,那下人匆匆退下。
  他原以为那家客栈与皇甫策有关,想不到两者毫无关联,当下笑道:“总觉得那家客栈很是古怪,于是派人查探一番。”
  “你以为那白衣女子是慕容风澈所扮?”她直直望着他,一眼看穿他的心思,夏侯祈哀声一叹,“小云,你为何要这么聪明呢?”
  “所以,不能对我有任何的隐瞒,否则将来你会后悔。”
  “放心,本王绝不会隐瞒小云任何事情。”
  “好了,我们该去下棋了,昨夜那盘棋还没下完呢。”
  “好,走吧。”
  
  两人一同走到院中的石桌前,继续昨夜未完的棋局。
  因为两人性格相近,下棋的方式也颇为相似,就好像一个聪明的人在跟自己下棋,每一步似乎都在掌握之中,又总是出乎意料,连下数局,皆难分高下。
  “唉,夏侯祈,你不会让一步吗?”她囔囔道。
  “这个……”夏侯祈转念一想,一盘棋而已,胜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让她开心。
  他找准时机让了一步,于是她顺利赢了,起初还沾沾自喜,后来猛然想到“胜之不武”,当下感慨道:“夏侯祈,跟你下棋真累。”
  夏侯祈笑了笑道:“那我们以后不要下棋了,出去游玩一番如何?”
  她正准备答应,恰巧这时,一名下人匆匆忙忙来禀:“王爷,有消息了。”
  夏侯祈神色一急,立即站了起来,“小云,你先四处走走,我刚好有要事要办。”
  她点点头,夏侯祈迅速随着那名下人离去。
  百无聊赖之际,她忽然想起了昨夜的箫声,那悲伤得难以自已的曲调,一声声叩打人的心扉,究竟是怎样的绝望才能奏出那样的曲子?
  除了《风月》,从来没有一首曲子让她哭得不能自已,当下好奇便前往那家客栈。
  
  繁华的街上,人流如水。
  那家客栈就坐落在街巷之间,位置有些偏僻,但来客竟是络绎不绝,她定睛一看,都是背着行囊的外地人。
  在她前方,一名青衫男子翩然入内,那夜为他们准备酒菜的苏二看到那人笑得格外开心,连忙请那人上楼,她只看到那人瘦弱的背影,似乎有隐疾,一边上楼一边咳嗽,她不禁讶异——难道这就是那位病公子?
  这时,那夜的白衣女子穆老板高兴地宣道:“为庆贺舍弟大病初愈,今日酒水全免。”
  楼内爆发一阵欢呼声,忽然有人起哄道:“让公子奏乐助兴!”
  “让公子奏乐助兴!”
  “让公子奏乐助兴!”
  人人欢呼,甚至拍掌起哄,那穆老板笑吟吟道:“请各位稍候,舍弟今日心情大好,会为大家吹奏一曲。”话音刚落,人们连连拍掌叫好,那二楼上开始响起笛声。
  笛声一起,人们马上静了下来,一个个抬头朝楼上望去。
  她跟着望去,楼上空了一个地方,一片屏风将人们与他隔绝,人们只能透过那屏风窥到那名青衫男子吹笛的背影。
  笛声响起,清脆明亮,婉转悠扬,悠悠绕耳。
  依稀之间,只觉得笛音清澈空灵,像脉脉深情缠绵于心扉,如静水流深一般温暖着心扉。
  她的心从未像此刻这般平静,从容而又无所畏惧。
  一曲过后,她还沉浸其中难以自拔,而那位公子已然起身,屏风即将撤去之际,她忽然朝楼上大声道:“这位公子,请留步——”
  那青衫公子顿住脚步,背对着她迟迟未动。
  
  这时,苏二和穆老板同时走了过来。
  “姑娘,舍弟大病初愈,不宜过度劳累,请姑娘体谅一下。”
  “是啊,姑娘,穆公子身体虚弱,再吹奏一曲怕是要生病了。”
  “既是如此,公子不必再吹一曲,能否告诉我这曲子的名字?”
  苏二和穆老板面面相觑,两人同时望向楼上,那青衫公子背着众人道:“此曲无名,一时有感而发而作,姑娘不必惦记。”话罢,他转身步入二楼的房间,屏风已然撤去,楼里的客人吃饭的吃饭,说话的说话,一切如常。
  她站在那里,恍然想起方才的曲子,意犹未尽,总想再听一遍。
  兴许是她站得太久,苏二和穆老板面面相觑,赫然有几分惶恐。
  “老板,她不会因为一首曲子……”苏二愕然道,穆老板立即横了他一眼,朝凌云心笑道:“姑娘,若想听舍弟吹笛,以后有的是时间,今日还是请回吧。”
  “舍弟平日里经常在这里吹笛吗?”凌云心问道。
  “他不止会吹笛,还会弹琴吹箫,弹琵琶,弹古筝,平日里喜欢外出,不一定天天在这里。”
  “这么说,那夜吹箫的人是他了?”
  她好奇道,那穆老板笑着否决,“不,那夜吹箫的人是我,但曲子是他所作,我不过班门弄斧而已。”
  “穆老板谦虚了,那曲子令人触景伤情,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听到那么触动人心的曲子,它有名字吗?”
  “曲名是《悲凋》,舍弟有感而发而作,姑娘听过就忘了吧。”
  “为何听过要忘了?这么动人的曲子不应该流传百世吗?”
  “舍弟为人内敛低调,并不在意那些。”
  “原来如此。”她终于明白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听过此人,原来对方心性如此淡泊,并没有追逐名利的心思。
  待她离开,一身白衣的穆老板快步走上二楼,那二楼只有三个房间,中间是她住的,左右两间是客房。
  她伸手叩响了左边的房门,一名随从为她打开了房门。
  屋内,那名青衫男子正低头摆弄琴弦,修长的手指时不时划过琴弦,怀中的古琴好似他的情人一般,从她入屋的那一刻起,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上面,嘴角含笑,目光温柔,对四周的一切浑然不觉。
  那白衣女子重重叹了一口气,郑重道:“瑾安,你以后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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