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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倾华-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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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离间
“我要的是世间最纯粹最简单的爱情,没有欺骗和利用,就那样一辈子执手相伴到老!”
“我爱的人必须表里如一,待我真诚,没有那么多难测的心思!”
犹记得,当年十四岁的她站在桃林中笑着说,一脸的天真烂漫。
当年十七岁的他谨记此言,那些年来一直扮演她喜欢的那种人,直到后来面临抉择,他再也无法隐藏真实的自己——极具城府,心机颇深,这样的人恰恰是她最讨厌的那种!
今夜的坦承无异于令两人的感情雪上加霜,可他不想再伪装下去,将来回到帝都还会面临诸多的考验,她必须适应,否则将来残酷的斗争会彻底击垮两人。
他习惯未雨绸缪,所做的一切只是为将来打算。
当夜,趁着月光明亮,他骑马赶回柴木塔里,守在帐里的月曦禾看到他的脸顿时瞪大了双眼。
这也太惊悚了吧,怎么去了一趟戌台回来就带回一个巴掌印?王爷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月曦禾咳了一声,关切道:“王爷,你的脸……”
他脸色一沉,立即道:“去拿些药过来,不要惊动他人!”
“是,王爷。”月曦禾灰溜溜离开。
与此同时,戌台的军营里,存放干粮和腊肉的帐篷里,她躲在那里喝酒,那是朝廷特供的酒,只有类似平淮王这样有身份的人才喝得到酒,一般人是喝不到的。
那酒气浓烈,吞入腹中火辣辣地烧着,不用猜也知晓是烧刀子,听说喝这酒可以抗大风,可她却是借酒浇愁,酒越是浓烈越是心伤,喝了半壶后猛然捂脸哭泣,泪水从指缝间溢了出来。
暗夜里,她的身影躲在角落里,阴沉沉的,像一只受伤的小兽独自舔着自己的伤口,无人知晓的哀伤和绝望。
也不知哭了多久,她像酒醉一般,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梦里,一身粉衣的女子在桃林下快乐地跳舞,无所畏惧的天真烂漫。
情景一晃,挥着折扇的白衣公子站在在素颜居上妆,无畏死期将近,只为青楼女子谋幸福。
翠波湖上,紫衣女子和白衣男子泛舟而游,两人的手紧紧放在一处。
“慕容风澈,还记得我们的愿望吗?”
“携手一生,白头偕老,不离不弃。”
云魔窟内,窟主丁兀将拆开的信丢了过来,“那人说一定要看到你生不如死才会开心。”
那上面的字那么熟悉,熟悉到刻骨铭心,她在西木堂遇到的磨难都来自他的策划!
慕容山庄内,她一剑刺向素雪胸口,被真相蒙蔽的他惊怒欲狂,一剑刺来——
“像你这种人,死万遍都不足惜!”
帝都里,周不二转告的话语句句带刺,如刀割过心间。
她颓然地坐在地上,从来没有哭得这么伤心,满脸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身下的血异常刺眼。
“姑娘,孩子没了,请节哀。”大夫叹息道。
她跪在郊外的桃林里,拿着剑挖了一个小小的坑,将那块玉佩和小孩的玩意儿埋入土中,立下墓碑,那上面的名字就叫慕容云澈。
此生铭记最惨烈的苦痛。
湖边,他的坦承令人冷透心扉。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回到自己的地方,然后不惜一切代价守住自己的一切,我不希望六岁那年的事情再发生一次!”
梦中一幕幕痛彻心扉,醒来后已是满脸泪痕。
这些年来刻苦追求的爱情到底换来了什么?
只有伤痕累累,满目疮痍,既是如此,何必痴缠下去?
她当不成那种将仇恨深埋心底的怨妇,那么,就将那个人彻底从心上抹去。
晨光中,她的神色平静,目光坚决,缓缓道:“慕容风澈,从此我们形同陌路。”
山洞里,昏迷二十多天的段离殇辗转醒来,四周漂浮着点点幽光,他伸出手,那光芒停在掌间,一颗暗黑色的种子破土而出,那苍白的脸上赫然多了一抹笑意。
“仇恨的种子终于发芽了,等它开花会是什么样子呢?”
像一个操纵命轮的屠手,一步步都朝他预期的方向发展,他笑着离开山洞。
草原上,帐篷内。
伤重昏迷的赫连鹤迦已经转醒,刚刚喝完药后,二哥赫连文城便找上门来。
方才已有下人告诉他关于柴木塔里之战,皇甫军在峡谷大败赫连军,俗话说穷寇莫追,在那种居高临下的地方还贸然追击,这世上只有他二哥那个朽木脑袋才会上凤王皇甫策的当!
只见赫连文城面色不善,开口便问:“三弟,段离殇现在身在何处?”
赫连鹤迦冷哼一声,“二哥打败仗了便来找段军师兴师问罪吗?”
面对质问,赫连文城神色稍缓,温和劝道:“三弟,我是担心族内有内奸,那段离殇是皇朝中人,不贪图荣华富贵,平白无故来帮我们,这当中是不是有诈?还有,此人在你受伤后不知去向,这当中可有不可告人之处?”
“段军师不知去向?”这回连赫连鹤迦也皱起眉头,这事他倒是不知情,沉着脸道:“二哥切莫乱起疑心,自两军交战以来,因为有段军师,我方才得以获胜多次!”
“三弟,二哥只是提醒你一下,别多心,好好调养身体。”赫连文城起身告辞,走到帐外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狠狠啐了一口。
那一场败仗害他被汗王骂了个狗血淋头,那段离殇早不失踪晚不失踪,偏偏他守柴木塔里的时候才失踪,这分明是别有用心,只怕是他三弟的意思!
这战功赫赫的三弟一直都是族人敬仰的英雄,族里那些人对他又敬又畏,反之对他视若无睹,他一直都不甘心,这次算是被摆了一道,他怎会善罢甘休?
帐内,他挥手唤来一人,低声叮嘱道:“派人盯紧段军师,一有异动就前来禀报。”
“是,王爷。”那人低头应道,嘴角微扬,一双蓝眸深邃如海,迈着步子匆匆离开。
赫连文城刚走,赫连鹤迦便开始猜测段离殇帮助自己的目的。
犹记得那日,整个草原忽然变成万里雪山,白衣白发的人在风雪中前行,像一个千里跋涉而来的旅者,带着历经沧桑的面容来到他的面前。
能将一个草原转眼变成万里雪山,他以为这人是天神降世,连忙跪下来叩拜。
那人笑了笑,“我不是天神,可是我帮你成为像神一样的英雄。”
这天下怎会白白掉下好事?
他起身,冷声笑问:“你是谁,为何要帮我?来这里有何目的?”
“我是段离殇,来这里只是为了观赏一场宿命的祭奠,这是我的天命,别无所求。”
他曾听说,皇朝中人不乏能人异士,眼前之人定是那类人,挑眉问道:“你准备如何帮我?”
“帮王爷战胜不可战胜的平淮王,攻下帝都,让皇朝人的天下匍匐在王爷脚下!”
“好大的口气!本王等着看你如何助我谋夺天下!”
“一定不会辜负王爷的期望!”
从那时候开始,他与平淮王交手几乎百战百胜,一切都是因为此人的厉害。
不过戌台那一战,他记得此人对平淮王说的那番话。
“平淮王,再给你一次机会,如何主动投降,左英王愿意留你全尸!”
这话分明是劝降,要给平淮王活命的机会,为何想要给对方退路呢?
他眯着眼睛揣测,或许两人的关系不一般,当下挥手唤来下人,悄声吩咐:“派人调查段离殇的底细。”
“是,王爷。”那名下人匆匆离开。
一个时辰后,段离殇前来,两人对于戌台那一战皆是心有余悸。
“当日那名姓凌的将领真是英勇无双,军师可知此人来历?”赫连鹤迦笑问。
闻言,段离殇随即笑出声来,“那么纤细的身形,王爷难道看不出是女子吗?”
赫连鹤迦莫名诧异,惊道:“这世间有那么厉害的女子?”
试想城破在即,众位将士守在城墙上,连平淮王也不敢轻易下城,那女子竟然飞下城来,面对万千将士毫无惧色,这是怎样的气魄?
“王爷千万不要小看此人,当日挟持我一次,后来又刺可王爷一剑,可见此人武功不凡,还有这人极其聪慧,只怕比平淮王还难对付!”
“这就是你上次预言的,那个打败我的女子?”
“是的,王爷。”
“她是谁?”
“凌云心,皇甫虚的后裔,晏无玄的传人,关于她的事情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真是个奇女子!有这样强劲的对手,本王希望早日痊愈,跟她在战场上一较高下!”赫连鹤迦兴致勃勃道,他一向好战,特别是碰到厉害的对手更为兴奋。
“放心,王爷会如愿的。”
从赫连鹤迦那里离开后,段离殇便去探望挟持而来的人质——圣教的阁主云梅嫣。
一身碧衣的女子坐在靠椅上,粗大的绳子将她和椅子紧紧地困在一起,神色郁郁寡欢,因为服用软筋散,整个人看起来疲软无力,看到他迈进帐内,一脸怒容,横眉以对。
“云阁主,数日不见,一切可好?”段离殇笑着打招呼,云梅嫣转过头去不理会,他踢了几下木椅,口气恶劣,“怎么,这里的下人亏待阁主了?”
云梅嫣怒视他道:“奉劝阁下一句,早日放我走,否则圣教的人不会放过你!”
段离殇笑了几声,“你尚且不是我的对手,圣教那些弟子更是不堪一击!”
提及“圣教弟子”,云梅嫣神色激动,“你将他们怎样了?”
那日荒漠那场风沙只是幻觉,这个人抓走了所有失踪的那些圣教弟子,她潜入这里查探关押那些人的地方,岂知最后落入他的陷阱,被他囚在此处,武功被禁,还连日服用软筋散,根本走不出这里。
“现在他们活得好好的,只是将来就没那么幸运了!”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为什么抓住那些人?”
“嘘,云阁主,道破天机的人可是要下地狱的,所以我不会告诉你的。”
他哈哈大笑,转身就离开帐篷,独留云梅嫣坐在那里内心惴惴,惊恐不安。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已完。
手上的笔记本已经写完一本,看着上面写得满满的章节提纲,实在很想说些什么。
这一章章写下来,一切比我意料中的迅速,可能还超乎自己的想象吧。
现在适当地检讨自己吧。
第一卷:构架的庞大让我很被动,无论视角还是剧情方面都觉得写的艰辛,真是艰苦的摸索路途,我错在不够自信,应该更明朗楠竹的呆萌,伪装的一面。
第二卷:突然学会了很好的旁白,转换视角,这时BB希望我情节紧凑,尽快完结,这数据的确很惨,我都不好意思在群里说收藏什么的。
那个阶段挺难挨的,后来还是挺了过来,因为想看到自己的进步,想知道写下去会有怎样的变化,我自己的写作能力又能力提升到哪里,所以没有根据BB的建议实行,其实真相是这样的——就算情节紧凑,可短短十几万也是没法完结的。
这个阶段似乎掌握得很快,人性的拓展,情节的表达,怎样将繁琐的东西以最简略的方式表达出来。
你们觉得配角比猪脚出色,不过是因为在短时间突出萌点,因为我安排的幅度不想让这类人占据太多的空间,所以尽量用短的字句就直接写出萌点。
而两位猪脚像梳头发一样慢慢梳理,慢慢拓展,所以感觉不出色咩?(其实是作者懒,可能人物存在脑袋里太久,自动写出相应的情节表现,却懒得渲染他们的性格,咳,我会引以为鉴的!)
第三卷:写起来顺利多了,速度也快了不少。开始聚合主线和暗线,越来越容易写出我想要的感觉。
其实,谦卑的我就想一个画手一样,沉浸在这个世界里专注地创作,如果他们能带给你们触动,那估计是我最大的安慰了。
如果没有坚持至今,我可能没有这些收获,也不明白一些相应的缺陷,更没有后来的进步,所以我还是很感激这样的过程,也谢谢一路陪伴我留言的童靴!
握拳,下一部新文目标是锻炼讲故事的功底和语言的个性!
☆、第八十五章 疏远
柴木塔里。
帐内,一身白衣的皇甫策坐在案前看书,那白皙的脸庞隐约可见指痕,因为那个巴掌印,这几日他谎称身体不适,将营里的事情暂时交给部下处理,一直没有外出。
“王爷,药来了。”月曦禾兴高采烈地奔进帐内,他皱眉一望,冷声吩咐道:“小心点,别让外人知晓!”
月曦禾嘻嘻笑了几声,咳声道:“王爷是怕凌姑娘受到责难吧?”
他苦笑道:“责难?现在已非责难这么简单!”
他已非一介草民的慕容风澈,而是身份高贵的凤王,此事一旦被外人所知,他失面子事小,但她会受罚事大。为了她免受重刑,这数天里他躲在帐内涂抹伤药,今日脸上的浮肿才完全消退,可是脸上的红痕并未完全消失。
为此,他让月曦禾寻来一些快速的灵药,尽快让脸上的红痕褪去,今日亦是如此。
只是今日月曦禾手中的那碗黑乎乎的东西令他猛然皱起眉头,质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从月前辈那里拿来的,据说是去淤青红肿,祛疤,美容又养颜的圣药。”
“可为什么是黑色的?”
“月前辈说了,脸色越深说明效果越好!”
“真的吗?”
“月前辈交代过了,此事千真万确啊!”
那双浅淡的蓝眸一转,嘴边的笑意不自觉地扬起,修长的手指握紧笔杆舀了一些送往月曦禾嘴边,“曦禾,你试试。”月曦禾吓了一跳,惊声道:“不是吧,王爷让我吃这个东西?”
“是啊,身为本王的护卫应该以身作则,先试试看是否有毒啊!”
“王爷,你真……”阴险两字还未出口,那黑乎乎的东西已经入口,他尝了一下,“有点香,有点甜,好像味道还不错。”
“没有其他异味吗?”
“没有。”
“好,你先躺片刻,稍后看看身体是否有异。”
“是,王爷。”
月孤鸿向来喜欢捉弄人,那晚被骗至湖边就是一个例子,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还是先试药比较妥当。
当他眯眼沉思时,另一名护卫风随雪匆匆入内,一身风尘,显然从远处赶来。
“参见王爷。”风随雪跪地道。
“起身,明朗可有消息?”他温和笑问。
“禀王爷,赫连文城已经中计,派人监视段离殇,连赫连鹤迦也开始怀疑其断离殇的目的,派人调查他和平淮王的关系。”风随雪如实道。
“段离殇和平淮王早就认识?”这下连他也不禁疑惑起来,这两人究竟是怎样的关系?
“段离殇是妖舞殿的人,妖舞殿和夏侯家一向为敌,两人应该早就相识。”
时隔半年,再次听到“妖舞殿”三个字,他心头一跳,隐隐有些不安,下令道:“随雪,带我的令牌前往戌台,命平淮王前来柴木塔里。”
“是,王爷。”风随雪接过令牌匆匆前往戌台。
躺在床上的月曦禾目送他离开,禁不住疑惑道:“王爷,平淮王来了,凌姑娘也会跟着过来吧?”
“当然。”他颔首道,修长的手指触及脸上的红痕,目光陡然一沉,那一巴掌又重又狠,可见她有多愤怒,只是不见她前来泄愤,这说明她还会继续冷落自己。平淮王夏侯祈是她要好的朋友,眼下伤势未愈,只要命他前来,她一定会跟来!
他掐准了对方这点,朋友在她眼里何其重要,她不会放任对方受伤上战场,所以一定会来!
思及此处,他连忙望向月曦禾,留意到那药并无异样,连忙命他上药。
在见到她之前,这张脸无论如何都要完美无缺!
一切都在他的预料当中,翌日上午,她随同平淮王夏侯祈前来柴木塔里。
晨风中,她一身男装,束起的长发多了几分利落的感觉,那脸色看起来有些黑,似乎涂抹过东西。俗话说,一白遮百丑,反之,她这一黑,那清丽绝色瞬间变得平平无奇,跟营里那些将士差不了多少,就是那双眸子依然是出奇的明亮。
“参见王爷。”平淮王夏侯祈率先跪地行礼,她也跟着跪地行礼,那神色看起来有些淡漠,几乎是面无表情。
“都起来吧。”他迈步上前想要扶起她,“王爷的身份如此尊贵,怎敢劳烦王爷呢!”她冷冷说着,径自起身退了几步,两人之间突然多了一段无形的距离。
眼下战事要紧,他记挂着段离殇之事也没想那么多,吩咐月曦禾带她前往住的地方歇息,当下邀平淮王商量要事。
帐内,两人对案而坐,风姿各异。
一身华服的夏侯祈经历两年的战争,早已失去当日的潇洒快意,那隐约可见的胡渣令人觉得三分落拓,七分沧桑。
一身白衣的皇甫策经历两年的变化,早已没有初见时的温和柔弱,取而代之的是迫人的气势和夺人的光芒。
只见皇甫策微微一笑,率先道:“听说你认识段离殇,可否告诉本王你们之间的事情。”
夏侯祈道:“想必王爷已知晓妖舞殿和夏侯家百年来的恩怨,百年来夏侯家代代单传,一直以来只有一个继承人,如果这个人自甘堕落,沉溺于酒色当中,英年早逝,妖舞殿从此便无后顾之忧,只因为敌方已经绝后,剩下的势力要铲除易如反掌……”
皇甫策目光一沉,猜道:“所以他们派人去实施这个计划?”
夏侯祈连连颔首,“是,前来迷惑我的人就是段离殇,他扮作女子混迹于青楼,成功吸引我的注意,却高估了自己的魅力,简单的说就是一个男人扮成一个女人迷惑敌人,想让这个敌人堕落,结果不仅爱上这个男人,还死在他的剑下!”
皇甫策眯眼微笑,“这么听来,他动过真心,而你从未在乎过?”
夏侯祈轻笑出声,“王爷,我怎会为一个女人改变自己?再说了,夏侯家代代单传,我必须担起整个家族的重任!”
他连声失笑,“看来,这世间的女人在你眼里不过尔尔。”
“错了,小云倒是一个例外,我可是因为她才败给段离殇的。”夏侯祈坦承道。
他的眸光忽地晦暗不明,连神色也泛着冷寂,沉声道:“平淮王,早日收起你的心思,她只能属于我,而你不过是个过客!”
夏侯祈一时愣住,从来没想过像只兔子的人也会说出这么霸道的话,轻咳一阵,笑问:“王爷认为,她喜欢的是曾经的慕容风澈还是如今的凤王呢?”
“这两人有区别吗?”他轻笑一声,“无论过去或现在,她只会爱我一人!”
“那么,希望王爷如愿。”夏侯祈扬眉笑道,两人目光交汇,已然火花四溅。
“平淮王,自戌台一战后,你已经休息快一个月了,看在你十分了解自己的敌人段离殇,明日便上战场!”
“王爷,我身上的伤还未痊愈……”夏侯祈故作咳嗽,看起来受伤颇重的样子。
皇甫策凤目一眯,淡笑道:“夏侯家历代尽出神将,英勇无双,难以匹敌,本王相信你一定能得胜归来,区区一点小伤有何碍事!”
夏侯祈心中连连叫苦,无法推拒只能应承下来。
待他走后,皇甫策立即唤来风随雪。
现今最难以估测的敌人就是段离殇,只要除去此人,要收服赫连一族轻而易举。
只要让段离殇在赫连一族失去威信,那便是除去最大的隐患!
“随雪,捎信给明朗,告诉他——段离殇是平淮王的情人,两人曾是恋人,因平淮王花心,因爱生恨的段离殇愤而离开夏侯家,发誓报复平淮王……”
“这……”风随雪一时愣住,“平淮王是断袖,这个消息确切吗?”
任何一个人听到这样的话都会这样认为,更何况是风随雪!
“当然,不然关于他是断袖的传闻从而何来?”他一脸正经,神色亦是肃然,由不得风随雪不信,他临走前还不忘叮嘱一句,“既然平淮王是断袖,还请王爷小心保重!”话完,他闪身奔出帐篷,徒留皇甫策投来一个杀人的眼神。
躲在帐外的月曦禾憋住笑意,低着头走进帐内,皇甫策斜睨一眼,心里已是一片了然。
“曦禾,方才的话你都听到了?”
“是,王爷。”月曦禾嘴角抽了抽。
“很好笑吗?”他微微一笑,看起来很温和,令人毫无防备之心,月曦禾当即笑出声来,“是啊,王爷,太好笑了!”
“哦,那笑完了,记得把这个事情宣扬出去,记住,不准说是本王说的!”
月曦禾的笑意僵住,“不是吧,王爷,不说你说的,难道是我说的吗?”
“是啊,因为平淮王意图不轨,所以月护卫得悉对方是断袖。”
“怎么会是我?”月曦禾苦着一张脸,早知道方才就该忍住,不应该笑啊!
“因为月护卫一表人才,深得人心……”
“王爷,你有话直说吧。”
“将此事宣扬出去,我希望心儿离他远点!”
这才是真相,这才是目的!
月曦禾内心哀嚎,牺牲了自己护卫的名誉原来是为了心爱的女子!
“好吧,王爷,我这就去办!”月曦禾迅速飞奔而出,站在帐外抚了抚心口,哀叹道:“王爷真是越来越狡猾了!”
作者有话要说: T_T想死了有木有?刚为最近没错字而沾沾自喜,
回头一看,章节列表竟然有两个八十三章⊙﹏⊙b汗!!!
数学老师,我对不起你了,~~~~(>_<)~~~~
看过的不用再看了!
☆、第八十六章 捉弄
刚刚训练完毕的两名士兵凑在一起低声讨论。
“听说平淮王是个断袖?”
“是啊,我也刚刚听说,以往军营那些将士召妓时从来不见平淮王去,可见这事多半属实!”
“不错,这军营的生活寂寞难耐,男人多少会有需求,可他不找女人,这传言一定是真的!”
“那以后得小心点,千万不要招惹……”两人正说着,一人突然笑眯眯凑了过来,“平淮王是断袖,你们怎么知道的?”两人一看,那人一身绯衣,双鬓发白,虽已至中年却是容颜焕发,赫然是凌云心的师父月孤鸿。
两名士兵一时噤声,其中一人笑道:“月大夫,我们说笑的,你别放在心上。”
这话要是传到平淮王耳里,两人可是要砍头的,另外一人也跟着圆场,“月大夫,我们也是道听途说,信不得真啊!”
月孤鸿嘻嘻一笑,“当真,怎么不能当真呢,听过百盏琉璃明珠灯的故事吗?”
这两人一怔,显然想不到月孤鸿会这样说,而且听这话似乎有内幕,皆是翘首以待,用心听着。
“彗州的丰神山上有一栋云月水榭,这可是平淮王花费巨资为某人而建,那里三面临水,景致优美,是金窝藏娇的好处所,哦不,是藏男宠的好地方,那个男宠叫林云!”
两名士兵眼珠子一转,终于打听到第一位男宠的名字——林云。
只听月孤鸿又道:“那男宠住的地方,以明珠为灯,屏风是玉石镶成的,上好的紫檀木桌,云纹铜镜,还有玉雕似的象牙床,上好的玉枕,云纹锦被……”
对于两人而言,这些东西有的连听都没听过,更何况是见过,当下感慨万千。
“这男宠住的地方真是奢华啊!”
“是啊!比起我们简直好上千万倍!”
“唉——”两人连连叹气,月孤鸿连忙提议道:“不如你们也去当平淮王的男宠,将来有好吃的还有好地方住,而且王爷那人风趣又幽默……”还未说完,那两人已经逃之夭夭。
月孤鸿望着两人逃跑的背影哈哈大笑。
“真是过瘾,老娘好久都没捉弄人了!”
“唉,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随之而来的卓玉连连叹息。
不过半天的时间,关于平淮王是断袖的消息已经传遍整个军营,话题已经从“平淮王是个断袖”转移到“平淮王有几个男宠”,当然不管有几个男宠,男宠林云第一的地位无人可撼动。
而此时,成为话题热议的两人正坐在帐篷里,浑然不觉外面的传闻。
两人对案而坐。
凌云心一身灰衣蓝衫的男装,身材稍显瘦削,墨发被蓝色发带束起,利落干练,英气逼人。
平淮王夏侯祈一身华服,脸上笑意流连。
她率先问道:“你受伤未愈,明日真的要上战场?”
他失声笑了笑,“不错,这是凤王的命令。”
她诧异,“他不知道你重伤未愈吗?”
他轻笑出声,“知道又如何?最熟悉段离殇的人是我,把我当箭靶子或许能打倒段离殇。”
她嗤声轻笑,这比喻实在贬低自己,她认识的夏侯祈何时这般没自信?
“其实我最怕打到一半的时候,血咒突然发作,那时就算我想打胜仗也是徒然!”
“……”
她猛然低首,这两年因为身患血咒,他与段离殇交手连连失利,幸好还有卓玉和月孤鸿,还有巫云隐,否则他早就战死沙场。若不是因为她,他不会走到穷途末路的那一步,一时之间,她十分内疚,安慰他道:“你放心,有我在,赫连鹤迦和段离殇不会伤你分毫!”
“你想随我上战场?”夏侯祈诧道,她猛然颔首,“不全是为了你,也为我自己。”
“为你自己?”他失声笑问。
“是,我想沙场成名,扬名天下!”
“小云,你何时这么有雄心壮志?”
“夏侯祈,忘了当日在夏侯家我说过什么吗?”
一句话勾起云月水榭的那段回忆。
那夜,星河璀璨,阵阵清风吹来,朵朵小花飘扬在空中。
她一身白衣飘扬而起,美如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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