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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倾华-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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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一声不吭,她就抱着毯子径自睡觉了。
“想跟你商量一下袭击圣教分堂的事情,你倒好,一觉睡到现在!”
“什么,袭击圣教分堂?”林云诧道,潜入魔教这么久,终于要面对这一天!
萧誉风点点头,冷嘲道:“怎么,舍不得凌云心?”
林云冷哼,这人还当真以为她爱上假扮她的素雪,其实她才是真正的凌云心!当然,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萧誉风对付圣教,心思一转,当下道:“当初云魔窟久攻不下,这期间圣教一定早就听到风声,想必早有防范,如果冒然袭击,可能会落入圈套,最后损失的只是魔教。”
萧誉风淡笑道:“言之有理,不过圣教若无防范的话……”林云霍然望来,那双眸光冷如冰霜,“难道萧教主能想到的,圣教的颜圣尊会想不到吗?”
一听到“颜圣尊”三字,萧誉风脸色一沉,嘲道:“未雨绸缪,颜圣尊只怕早有打算。”
林云脸上闪过一丝狡黠,“所以冒然袭击圣教分堂很最愚蠢的想法。”
“暂且信你一次,不过你说谁愚蠢?”他终于听出林云话中有话。
“这还用问吗,萧教主?”林云笑问,萧誉风冷哼一声,不说话。
这时,灵纱端菜进屋,香辣的味道令萧誉风忽地皱眉,一眼望去,所有菜里全部都有辣椒,他对辣椒过敏,每次吃了脸上都会红肿。
不过林云看起来很高兴,伸手就撕开浇满辣椒的云香鸡,一边啧啧称赞,一边道:“这么冷的冬天就应该吃辣的,那香辣辣的味道会令全身都暖和起来!”说着,一双眸子亮晶晶的,“教主,一起吃如何?”萧誉风皱眉,连连摆手,一旁的灵纱掩嘴偷笑,“公子慢用,灵纱先退下了!”想起林云接下去要做的事情,不先走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大笑出来。
灵纱刚走,齐墨也端菜进屋,萧誉风正要吃饭,一名黑衣人拿着一个匣子匆匆进屋,禀道:“主人,这东西是在丁兀住处找到的!”他将匣子递上来的瞬间,林云忽然瞥到那手上的刺青,整个江湖上只有日蜃楼的人才会有那样的刺青,难怪那夜攻上云魔窟的那些人身手那么好,想必都是日蜃楼的人!
日蜃楼,江湖最大的情报组织,眼线遍布九州,凡是他们想要调查的人都可以追根究底,所居处不详,楼主身份成谜。
林云嚼着鸡肉忽地不知其味,她的对手除了是青囊坊的白墨神医还是日蜃楼的楼主,她的胜算似乎越来越少了!
那名黑衣人退下,萧誉风拿着棕红色的匣子看了一番,问林云道:“你认为这里面藏着什么?”林云笑了笑,“不是宝贝就是遗嘱!”
萧誉风目光犹疑,如果是宝贝为何不上锁?如果是遗书……
相反地,林云毫无忌惮,径自打开那个匣子,里面只有一封没有署名的信。
林云斜睨他一眼,有些不屑,只是一封信而已,竟然如此戒备?
萧誉风避开她的目光,叮嘱道:“凡事小心为好。”以丁兀暴躁的性子怎会有耐心写信,说不定这是一个陷阱!
林云并未理会,径自拆信,字迹潦草,可她还是看清楚了,指尖一颤,纸张轻飘飘落地,萧誉风望向地面,瞬间看清一切。
那上面记载着丁兀内心深处的秘密,多年来为此夜不能寐,最后患上时常头痛的病症!
那是十年前,圣教与魔教大战那次,她父亲凌霄并非死于萧远之手,而是死于丁兀的偷袭!难怪那晚丁兀会知道她用的是圣教的剑法,还问凌霄和她的关系……
萧誉风诧异,当年魔教得力的右护法青霖并非死于凌霄之手,而是为救父亲萧远而死,当年的丁兀觊觎教主之位,竟然想杀萧远!
这么多年来,两教拼得你死我活,两家人的恩怨竟然是一场误会!
林云有些庆幸,这十年来她并未被仇恨蒙蔽双眼,反之,萧誉风满腔愤怒,魔教因圣教所遭受的一切历历在目。
“萧教主,圣教与魔教多年的恩怨纠葛其实是丁兀从中作梗,你恨的不该是圣教。”
“凭这封信就想说服我放下仇恨?”
“执着于上一代的恩怨有何意义?你会快乐吗?那些死去的人还会活过来吗?”
萧誉风脸色阴沉,揪着林云的袖子狠声道:“你不曾面临那样的处境,有什么权力说这些?”
“不曾面临那样的处境?”那位白衣公子笑了笑,所有的风华瞬间湮灭,眼里的光芒渐渐黯淡,“我记得被人抛弃的痛苦,也记得不被认可的滋味,然而人生苦短,这些苦痛只是这万千风景中的一幕,它不应该成为我追寻快乐的绊脚石!”
他怔怔松开手,很长时间他看不懂这个人,此刻终于明了。
那就是晏无玄的传人,一个手握天下第一的人?为什么他的心态可以这么平和?只是因为他眼里没有天下?还是因为……
他的目光犀利,盯着林云似乎要戳出洞来,“有生之年,我一定要圣教血债血还!”
“你……你简直是顽固不化,愚蠢透顶!”林云气愤。
“为凌云心当说客,你也聪明不到哪里!”他冷哼。
“好,你记着!”林云抓起扇子离屋,屋里空荡荡的只剩下他一个,刚坐下夹了一口菜,差点一口喷了出来,全部是辣椒!
他连忙舀了一碗汤,一口气喝完,那味道辣得他差点呛出泪来。
抬眼一看,只见两人的饭菜不知何时换了位置!
他咳嗽连连,往外望了一眼,目光有些疑惑,那人是馋嘴了想吃他的饭菜还是故意调换?
走廊上,林云晃着扇子轻飘飘地闪进自己的屋里,明日,某人的脸会肿得像红烧猪头还是花猫脸?
想起风姿俊逸的萧誉风变成一张猪头脸,林云笑眉弯弯,一双眸子亮得好像星星。
“公子,你就不怕他怀疑你是故意的?”灵纱笑问,林云摇头轻笑,“他只会以为我想吃他的饭菜,所以换了盘子!”
“但愿如此。”灵纱有些担忧,在萧誉风面前,林云表现出越来越多的真实情绪,这似乎不是什么好事,到时只怕会隐瞒不住身份!
林云看到她眼里的担忧,轻笑安抚,“你放心,本公子没那么容易被识破身份!”要是那么容易就被拆穿,她这些年的日子真是白混了!
灵纱笑着点头,摩挲着双手,哈了哈气,这冬天的夜冷得出奇,连忙往炭炉上添木炭。
林云钻进被窝,像往常一样,她掏出了怀中的玉佩,怔怔望了许久。
慕容风澈,此时此刻的你在干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廿五章 诬陷
天华山,圣教。
深夜时分,屋内烛光明亮,温润如玉的白衣公子正在翻阅圣教各地分堂的信件,一双浅淡的蓝眸温和平淡,举手间气度从容,当翻至来自稽州分堂的信件,那双修长的手忽地一顿,本是飘逸如仙的公子目光萧索,平添几分肃杀。
打开那封信,上面寥寥几行的文字却让他看了许久,只因为上面有“林云”两个字。
他来到圣教帮忙已经快两个月了,这两个月里没有回过慕容山庄一趟,不想面对此时的云心。因为他现在心里想的,看到的仿佛都是林云,只要空闲下来,那人的欢声笑语就会在脑海里徘徊,他几乎控制不了自己,那种莫名的想念令他无措。
一旦想起这些,就会令他深觉有愧,对不住云心。
小时候,凌云心有多喜欢他,慕容山庄上下皆知,为了追寻他的脚步,她几乎是卑微到尘埃里。
她会为了让他多看几眼,努力地念书;她会因为不如爱慕他的少女漂亮而忧愁,经常打扮自己;她会为了他弹琴需要跳舞而努力学舞,甚至用非凡的耐心去学琴。
有云心在身边,他的世界不再枯燥无味,人世间所有好玩有趣的仿佛突然都送到了眼前。然而因为姬霓桑从中作梗,两人因误会分开三年。
三年后两人刚和好,又出现了一个林云……
他竟然罔顾道德礼仪,背信弃义,喜欢上一个男人……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那封信被揉成纸团,就这样靠在椅子上睡了过去。
房门被悄悄打开,穿上男装的素雪迅速溜进屋里,她是从慕容山庄偷跑出来,特地来看慕容风澈,不想深夜了,他屋里的灯还亮着,连忙跑了过来。
没想到慕容风澈正睡着,她悄悄地靠近,刚要抚平他的眉毛又缩回手,到床上拿件被子盖在他身上,慕容风澈似乎很疲倦,居然没有察觉她在身边,她偷偷笑了笑,坐在一旁认真地端详他的睡姿。
不知为何,他的双眉总是皱着,素雪叹口气,轻轻抚平他的眉毛,一点点靠近,那俊逸的面容几乎近在咫尺,她凑过头去亲了一下,慕容风澈似乎动了动,她吓了一跳,仓皇逃跑。
翌日清晨,慕容风澈像往常一样起床,洗漱,吃过早膳后,命人带上信件随同他去上善殿。
殿里,颜倾玉狐裘拥身,高髻上珠光流溢,正低头喝着素雪递来的清粥,眉间少了以往的肃然,倒是多了几分温和。
经过这些日子的努力锻炼,她的行为举止跟凌云心几乎无异,没有人会怀疑她的身份。与真正的凌云心不同,她很懂得讨好颜倾玉,一大清早就亲自送粥过来,以往这时只怕凌云心还在睡觉。
当然,被蒙在鼓里的颜倾玉以为她是因为慕容风澈转了性子。
“澈,你来了!”素雪欢快地走了过去,眉间更加喜悦。
慕容风澈淡笑颔首,看到她顿时眼前一亮,今日的素雪一身浅紫色衣裙,楚楚动人的模样平添几分妩媚,嫣然一笑已是顾盼生姿,他眸里漾起波澜,她的美丽越来越令人无法忽略,只是心口莫名一痛,不知为何。
看到他的眼神,素雪内心欢喜,那是林云以前穿过的衣服,她穿上后又精心打扮了一番,结果慕容风澈果然另眼相看。
“澈儿,吃过早膳吗?”颜倾玉关切道,态度更加和善,这两个月来多亏慕容风澈的帮忙,她才有更多的时间休息,比起不务正业的凌云心,还是慕容风澈牢靠些。
“吃过了,伯母。”慕容风澈微笑道,素雪上前牵住他的手,佯装生气道:“难道是圣教的膳食比慕容山庄好,所以你赖在这里不回去了?”慕容风澈微微侧首,没有看她,径自道:“近来圣教事务繁杂,我想帮伯母多分担些!”
颜倾玉听了自然喜上眉梢,那个凌云心要是像他那样想该有多好!
“那你也不能不回慕容山庄,害我要大老远来找你!”素雪娇嗔道。
“好,稍后我便随你回去。”慕容风澈淡淡笑道,一脸宠溺。
颜倾玉眉毛一扬,不悦道:“死丫头,就算分开两个月也犯不着三更半夜跑来圣教吧?”
素雪脸色一红,连忙道:“颜倾玉,我是来看你的!”
颜倾玉瞪了她一眼,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听到这种说辞,明明很欣慰却突然又想教训她一顿,看来她还是改不了以往的习惯!
“好了,今日教中一切事务由我处理,你随她回去吧!”看在她今天送粥的份上,暂且放过她一回,让慕容风澈随她出去疯玩。
慕容风澈将信件全部递了上去,素雪欢呼出声,也不等慕容风澈说告辞,径自拉着他离开。
回慕容山庄的路上,素雪一直说个不停,慕容风澈凝神微笑,偶尔说上几句,竟是心不在焉,素雪见状更是烦恼,拉着他上街闲逛。
街上人流如潮,叫卖声,吆喝声,声声震耳。
两人一路走来,竟然走到了“天下第一酒楼。”
凡是来到青莲镇的人,第一个去的地方一定是“天下第一酒楼”。
那里流传最新的朝廷轶事,江湖八卦,奇人异事,邻里故事,凡是来到这里的人第一时间就可以知道天下世事。
素雪嫣然巧笑,晃着他的手臂道:“澈,我想进去!”
他向来不善于拒绝,特别是云心的要求,当下点头陪她进了酒楼。
这日,酒楼里来客络绎不绝,热闹非凡。
二楼,一名瘦小的男子登高一呼,大声囔囔:“最新最快的江湖消息来了,各位注意听啦!”瞬间,一楼,三楼,四楼的客人全部蜂拥而至,幸亏这酒楼去年店面扩张,宽敞了不少,否则众人都就被挤出楼外!
那瘦小男子穿着一身宽松的白衣,一柄扇子挥得特别有劲,笑眯眯道:“在下这模样是不是比那风月公子更胜几分?”众人一看那平凡的面孔,瘦小的身材,随即一阵哄笑,取笑的话语一句跟着一句,那瘦小男子听了也不生气,笑嘻嘻道:“诸位别生气啊,贾铭只是说笑而已!今天要说的事情可是跟风月公子有关,大家想不想听呢?”
半年前,关于上妆公子林云的事迹传遍全镇上下,那一双圣手如何为女子上妆梳发髻,如何撮合一对对爱人,成为这镇上独一无二的佳话。然而林云后来与魔教中人为伍,被江湖正道不耻,只有这些热心的老百姓依然关注林云的一切,那位有心的贾铭公子便天天来这里传播小道消息。
一听到贾铭说有林云的消息,众人齐声高呼,“快说快说!”
贾铭娓娓道来:“上次说到风月公子林云以身涉险,独自闯入云魔窟,与丁兀大战一场,眼看林云就要招架不住,这时……”他故意拉长尾音,“接下来如何,大家猜猜?”
“林云不会就这样死了吧?”有人惊道。
“一定有人救了林云!”有人满怀期望。
“这位仁兄猜对了!”贾铭晃着扇子一脸神秘,“你们猜猜,是谁救了林云?”
众人纷纷发表意见,可无人猜对,贾铭连忙道:“说时迟那时快,魔教教主萧誉风及时来到,轻轻一掌,丁兀便倒了下去!听说这位萧教主对下属严厉苛刻,唯独对林云与众不同!”他笑得促狭,“大家想想这是为什么?”
“因为林云是晏女侠的传人,知晓天下第一的剑法和兵法藏在哪里,魔教教主当然待他不同啦!”有人高声答道。
“这只是其中之一,最重要的是两人关系不一般,听说是……”贾铭故意停顿一下,众人一个个瞪大眼睛,全部被吸引了过来,他往人群里一跳,一脸神秘,手靠在嘴边,“听说两人是断袖,互相倾慕,这不林云一入魔教便当了西木堂的堂主,试问换成他人可有这样的待遇?”
“胡说八道,以前不是说林云喜欢圣教圣主凌云心,怎么这次又是男人呢!”
“是啊,上次听说平淮王跟他是断袖,结果夏侯家的人证实,那是谣传,怎么这次又是断袖!”
人群随即像炸了锅一样,自上次林云加入魔教,不少人也是这种反应,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这次是千真万确的,我已经去那里证实过,大家不信的话可以去那里问问!”为了证明去过西木堂,他从怀里掏出一些东西,都是那贫瘠地区才有的特产,一时之间众人悻悻闭嘴。
曾几何时,风月公子林云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梦中情人!
曾几何时,他在绝色坊里促成的爱情故事成了脍炙人口的传奇!
曾几何时,这镇上最流行的跟他一样的白衣,一样的铁扇子……
可现在的事实令众人寒心,那位风月公子不止叛离正道,还跟魔教教主混在一起,这种人不值得众人景仰!
众人愤愤然,各种谩骂随之而至,那贾铭随之一纵,站在二楼栏杆前高呼,“还有更惊人的内幕呢,据说慕容山庄的二公子慕容风澈也喜欢林云呢!”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酒楼里人声起伏,种种质疑声接踵而至。
“不可能!慕容公子可是温润如玉的君子呢,怎么会爱上一个自甘堕落的人!”
“是啊,那位慕容公子品性高洁,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玉魄公子,这样的人怎会是断袖!”
“不错,一定是你胡说八道,慕容公子怎么可能喜欢林云呢!”
“你们这些傻子还被蒙在鼓里,听说他们前往阴山参加盛会时一路同行,路过客栈甚至同床而眠,只怕早已……”贾铭笑得促狭,“听说那慕容公子的抽屉里藏着满满都是林云的画像,那些还是他亲手画的,不信的话,可以去问问慕容山庄的丫鬟,她一定不会骗你们!”他哈哈大笑,一个转身就消失在人流里。
众人忿忿不平,怒声谩骂。
“想不到慕容公子表面上看起来是谦谦君子,实际上是一个不知羞耻的败类!”
“想不到品性高洁的慕容公子竟然会喜欢一个男人,真是败坏世俗!”
“是啊,这样的人真是给慕容山庄和圣教丢脸!”
“还玉魄公子呢,根本就是一个无耻败类!”
“………”
在他们身后,慕容风澈脸色霍然转白,连那个散播传言的人也忘记问姓名,转身便夺门而出。
不用半天,这些消息传遍整个青莲镇,连慕容山庄的下人也开始议论纷纷。
作者有话要说:
☆、第廿六章 羞愧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有一天,深藏在心底最龌龊最难以启齿的秘密被人公布于众,你会如何?
本是飘逸如仙的慕容风澈此刻脸色如纸,那双浅淡的蓝眸里一片死寂,站在被雪花覆盖的桃林里,孤零零的身影犹如被世人抛弃。
他每走一步都倍感艰辛,落下清贵,抛下以往的风度,颓然跪坐在雪地里。
客栈那一夜……
那一夜几乎成了他此生最龌龊的回忆!
那是前往参加盛会的途中,三人在一家客栈住下,很不凑巧,那家客栈只剩下两个房间,结果素雪睡一间,他和林云睡同一间。
那时正值夏夜,连日的奔波令人浑身是汗,三人连忙吩咐客栈小儿送水过来,准备洗浴,当店小二送两桶水进房间时,林云的眼神有些慌乱,“慕容风澈,你先洗!”话完已经跑得不见人影。
那时他洗澡时总觉得水温有些烫,以为是天气热的缘故并没在意,等林云回来,他已经洗完澡,跟平时一样,仪容齐整,不见半点邋遢。
有些奇怪的是,林云也洗碗澡了,还湿着的长发垂肩放下,有几分瘦弱就有几分柔美。
那时他有些嘲笑自己,怎会觉得晏无玄的传人瘦弱?看林云平时对付那些前来抢帖子的人分明很厉害,这人不可小看呢!
就这样两人躺在同一张床上,林云翻来覆去,他疑惑地翻身,林云一看到他,连忙往里边挪,始终背对着他,“你身体不舒服吗?”他关切道,林云脊背僵直,良久才说,“没有。”
往日他习惯一人独睡,现在身边多一个人不怎么习惯,位置还有些挤,幸好林云靠得很里面,所以他睡得还算宽敞,只是看着林云的背影突然觉得有些异样,那墨发有丝丝的香气,墨发下的肌肤白皙柔嫩,竟然令他一颗心砰砰乱跳,连忙翻过身去,不敢再看林云。
眼前他能看到的只有桌上的蜡烛,那烛光似乎越来越朦胧,甚至还散着光晕,那光晕里竟然有林云的背影,他连忙起身吹灭蜡烛,刚躺回床上便察觉到不对,浑身燥热,怕自己做出不该有的举动,想让林云离开,一碰到林云的肩头瞬间压在对方身上,那独有的体香撩人心扉,他的呼吸急促,林云趴在床上奋力挣扎。
“别动!”他提醒,林云停止挣扎,声音焦急,“慕容风澈,你怎么了?”她一直背对着他根本不知道一切。
“我现在全身热得快要着火,你我皆是男子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喘息道,身下的林云声音有些颤抖,“是谁下药的?你先放开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残存的清醒已被内心的渴望迅速吞噬,他吻在那雪白的后颈上,欲、望如溃堤之穴,他如渴望前往深海的鱼儿,迅速汲取身下冰凉的肌肤,那挣扎的双手被他缚住,所有的渴望一触即发……
直到后来被林云暗算后,他猛然发觉当中的可疑之处。
为什么那夜他洗澡时候,林云不在房里洗澡?难道浴桶里的药是林云下的?
还有,为什么那夜林云没有推开他?
种种的疑问到最后都成了一个现实——这一切都是林云的主意。
为了取得他的信任,那个人竟然做出这种事情!
每每想起两人的一切总觉得痛苦,那样的事情怎么能得见天日?
可现在再也掩藏不住,两人的事情被广为流传,全镇皆知,不用明天慕容山庄就会因他名誉扫地!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喜欢林云?”他将头埋进雪地里,伤心欲绝。
素雪从背后抱住他,安慰道:“澈,天下第一酒楼里的话不能尽信,以前林云总是派人去那里宣传一些小道消息,千万不能当真!”
“以前……”他笑意悲凉,转身望着她冷笑道:“这么说,今天那个人就是林云派来的?”素雪摇头,他已然不信,这个人已经卑鄙到令人发齿的地步,不惜以身相诱,利用他的内疚,诱他沉沦,现在又大肆宣传两人的事情,非要看到他身败名裂才开心吗!
素雪从来没见过这样悲痛欲绝的慕容风澈,一把抱住他,“澈,忘了林云吧!”
慕容风澈忽然握住她的双肩,道:“是不是因为林云,所以我忘了那三个月的记忆?”因为两人见不得光的恋情,所以被迫遗忘?
素雪摇头,“怎会呢,你以前喜欢的都是我啊!”
慕容风澈垂首怔怔,眼里看不到任何情绪。
桃林的尽头,听到传言的颜倾玉怒气冲冲赶来。
难怪慕容风澈一再拖延婚期,原来心中另有他人,只怪她当初太过心慈手软,居然放过林云那个祸害!
素雪一瞥到颜倾玉走来,连忙抱住慕容风澈,低声道:“我娘来了!”
慕容风澈一怔,连忙擦泪,颜倾玉看到雪地里拥抱的两人,脸色稍霁,缓声道:“澈儿,外面那些传闻我都听说了,你有何话说?”
这一刻他已无法隐瞒,再说会娶云心的话当真可笑!到头来还是背信弃义,移情别恋!
“我……”他看着素雪突然说不下去,这样的事情对云心太过残忍。
“娘,天下第一酒楼里说的是假的,澈最爱的人还是我!”素雪笑意洋洋,那笑意几乎掩盖了一切,让颜倾玉也以为是真的,毕竟当年凌云心离家出走三年,慕容风澈会独守云心阁三年,难道会因为一个数月才见的风月公子就倾心?外面那些传言真是太可笑了!
“那好,你们尽快成亲,我不想再听到类似的传言!”颜倾玉几乎是下令道,慕容风澈默然颔首,眼里看不到任何的喜悦。
☆、第廿七章 隐瞒
西木堂内,萧誉风收到来自日蜃楼的信,那里面记载着有关林云的一切。
许久以前,号称江湖最大的情报组织——日蜃楼,里面竟然没有林云的资料,这个人就像凭空冒出来,实在令人匪夷所思。最近他为林云诊脉总觉得脉象不像男子,虽然林云解释说曾经受过重伤,但他还是不信。还有那夜他想为林云上药,对方异常的举动……
这些都迫使他不得不查清林云的身份来历,知悉林云曾去过夏侯家,那里三阁之一的“枢密阁”掌握不少朝廷机密和江湖秘事,与日蜃楼不相上下,于是派人潜入那里搜寻,果然查到林云的一切。
他迫不及待地拆开书信,一页页翻了过去,目光从最初的震惊到最后的悲凉。
一出生便被抛弃,被一户农家收养,随后被卖至多处,青楼老鸨见其长成美貌男子,遂卖去伺候男人……
难怪那夜林云不让他上药,竟然是因为少年的经历!
眼前又浮现林云黯然的模样,还有说过的那些话。
“我记得被人抛弃的痛苦,也记得不被认可的滋味,然而人生苦短,这些苦痛只是这万千风景中的一幕,它不应该成为我追寻快乐的绊脚石!”
明明经历那么多的痛苦却每天都那么开心……
瞬间,他只觉得胸口发闷,握紧双拳,那封信已经变成碎片。
门外一名下人匆匆进了堂内,递给萧誉风一张喜帖,禀道:“教主,这是圣教送来的。”萧誉风接过喜帖,那上面的邀请的名字赫然是“林云”。
“吩咐下去,封闭华州所有的消息,不能让林堂主知道慕容山庄的喜事!”
“是,教主!”黑衣人匆匆离开。
他皱眉,当务之急应回阴山总舵,稽州离华州太近,那婚事瞒不了几天!
他起身吩咐随从齐墨和风齐收拾行李准备离开,堂内众人前来送行,一行人在山下看到一辆破旧的马车,车上坐着林云和杨禄两人,也不知林云说了什么,杨禄一脸笑得灿烂,看起来很开心。
杨禄远远便看到人群中的萧誉风,连忙跳下马车,牵着马前行。
车上的林云连忙整理衣服,方才杨禄请她坐了一趟马车,一阵疯玩下自然是仪容不整。
整好衣服后,林云跳下马车,走到众人面前。
萧誉风投来的目光有些奇怪,林云连忙敛起笑意,当着众人的面行礼道:“参见教主。”
“不必多礼。”萧誉风轻笑一声,“教里有紧急事务要处理,必须立即回阴山!”
“本公子的行礼……”
“已经让灵纱收拾好了。”
说着,人群中的灵纱站了出来,将包裹递到林云手里,眼眶一热,很是不舍。
“公子,灵纱不在身边的时候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会的,你也一样,记住本公子的吩咐!”
林云眼神示意,希望灵纱去一趟华州,让素雪告诉慕容风澈真相。
灵纱点头颔首。
堂里其他人纷纷凑了过来,“堂主,一定要记得我们,常来西木堂!”
在这短短三月里,林云不仅是他们的堂主,还是他们的救星,因为林云,他们才能活到现在,因为林云,西木堂开始了新的篇章,曾经那个窝囊无用的西木堂已经成为过去!
一群人围住林云,萧誉风孤零零地站在一旁,左护法杨一笑见状,连忙上前讪笑道:“教主别见怪,他们以为林云以后不来了,所以才这么热情!”
萧誉风淡淡一瞥,虽然不说话,但是杨一笑还是觉得有些发颤,只听萧誉风道:“好好管教杨禄,我不希望下次再听到类似聚赌的事情!”
近来一些分堂加入这里,萧誉风命他留在这里重整西木堂,过年后再回总舵,听到能跟儿子杨禄一起过年,杨一笑自然是喜上眉梢,连连颔首道:“请教主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教导禄儿!”
“该启程了,天色不早了!”萧誉风冷声道,林云拿着包裹坐进那辆光鲜亮丽的马车,萧誉风随后而入,一群人为两人送行,“恭送教主和林堂主!”
马车关上车门,随从齐墨扬起鞭子大喊一声“驾——”,马车疾驰而去,消失在众人视线里。
杨禄怔怔道:“堂主,将来一定要常来啊!”
杨一笑闻言,一掌挥了过来,训斥道:“看什么看,臭小子,赶紧跟我办正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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