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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使用手册-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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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夏文烨,也是出了名的酒林醉客,虽然现在还人模人样的端着架子,只怕待会儿随着赵愚手起刀落拍开泥封后,就要变一个人了。

    苍天呐,快派人来收了赵愚这个妖孽吧!

    三人同时在心中怒吼,夏文烨要是能坚持住,不拜倒在酒坛子底下卖妹求荣,他们就随赵愚的姓。

    赵愚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一掌拍开泥封,浓郁醉人的酒香如有神形一样顺风而散,夏文烨登时连眼睛都直了。

    解决娘家人的第一战,赵先生毫无压力的,完胜。

    ……

    夏九妹很快就换好了女子衣衫,三层雪纱兜帽戴在头上,果然是鬼神难辨。

    难怪赵愚这么胸有成竹,原来他是早有准备。

    当着夏文烨的面,料那天赐石坊的人也没这个胆子去掀夏家雕女的面纱。

    女孩子坐在屏风之后的案席前,瘦童端了一杯清酒进来,就听大门哐当一声被人撞开。

    夏文姝神情自若地端起酒盏,听着外面赵愚打了个醉醺醺的酒嗝,混不吝地骂道:“谁他妈打扰老子雅兴,滚出去!”

    夏文烨嘴角一抽,用到嘴边的美酒遮掩。

    看来,他对赵愚的认识是真要改写了,那些混世纨绔的评价,完全是这位自己装出来的。

    那他将本性暴露在自己和姝儿面前,又是为何?

    领头的是齐大管事本人,他是早已做好对阵赵愚四人的准备,可此刻夏文烨的突然出现,让他有些慌张。

    夏家未来的宗主,就是他背后的人,也得掂量掂量,齐大管事自然不敢轻易得罪:“见过夏二爷。”

    “嗯,嗯?”夏文烨醉眼迷离,跟赵愚一样准备以酒开脱。

    “哎呦,齐大管事竟然追到这儿来了,是要给我们兄弟赔罪来的吗?”林子羽乘机灌了口酒,十分享受地调侃,赵愚却在一边大吼:“赔罪?谁,谁?让他滚出来,滚出来!”比起单单是脸色潮红的夏文烨,他装得十分像那么回事儿。

    齐大管事被气得半死,叶顾不得那么多直接让人冲进去。

    夏文烨立刻怒喝:“放肆!你知道里面是谁吗?”

    “哥哥,既然要找人,就让他们搜好了。”女孩子声音清亮亮的,和之前大不相同。

    齐大管事也冷汗涔涔,他怎么也没想到,堂堂夏家雕女会跑出来喝酒。

    虽然这一代的雕女出了岔子,但夏文姝依然是夏家灵雕的传承者,他还想在君山县这地界混,就不能得罪夏家。

    “大管事,什么都没有……只有那位大人坐在里面。”

    齐大管事也隔着屏风影影绰绰地看到女子身形,他咬碎了牙,这件事摆明了就是赵愚嫌疑最大!

    他一把扯住赵愚袖子:“赵十七爷,您是勋贵遗孤,论说小的不该逼您,但封口令的事想必夏二爷也知道,就请您和几位公子跟我们走一趟。”

    “姓齐的,你敢对我们下封口令!”林子羽黛眉倒竖,还搞不清状况地骂了句:“可老子还不知道秘密是什么呢!”

    七把刀和莫昭都长吐一口,真是拿他没办法了。

    “委屈各位爷了。”齐大管事狞笑,屏风后的夏九妹紧紧攥起拳头。

    她连累他们了。

    看似醉的迷迷糊糊的赵愚笑嘻嘻地跟了过去:“好啊,我还没见过,嗝,没见过灵鼎呢……”

    齐大管事见他摇摇摆摆的,心里直毛。

    “哎呀大管事,赵十七这架势,我看随时都要吐啊,要是不小心玷污了灵鼎,这算你的还是算……”七把刀机灵地插上一句,夏九妹在后面差点笑出声来。

    “他敢!”齐大管事看着赵愚,嘴角直抽,赵十七啊,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大管事,不好了大管事!巫王宫失窃,巫王颁下巫谕,派了巫使下山巡查了!”有护卫火烧火燎地报信,齐大管事吓得站都站不稳:“不可能,这种小事怎么可能惊动巫王?快去找祭司大人!”

    男人们长吁一口,夏九妹这才起身将垫子底下的衣服收拾好走了出来。

    “九妹,这九运之术到底是什么啊,怎么连巫王都惊动了?”七把刀嘴快问道,夏九妹想拦却也拦不住。

    “九运之术?那是什么?”夏文烨挑眉,夏九妹却更惊讶了。

    连夏文烨都不知道的秘术,林嘉磬却知道,难道九运之术和林家有关?

    “不是这件事,齐管事应该没那个胆子,也来不及上报。”赵愚分析道,却换来夏家兄妹异样的目光。

    “你又不醉了?”夏九妹调侃,赵愚立马正色,表白心迹:“我这一生,只为你一人醉过。”

    女孩子顿时后悔不迭,她真是,招惹他干嘛!

    夏文烨倒是一把将妹妹拉到身后,很不客气地推开赵愚,可惜帅不过三秒。

    “小生唐突,这坛酒就权做赔罪。”

    夏九妹看着自家兄长亮的眼珠子,心里不由哀嚎,他这是卖妹求酒啊!

    就在她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时,一直沉默的钥灵突然警告道:“巫王宫失窃的就是凝神草,你东窗事了。”

    女孩子怔在那里,脑子嗡嗡作响。

    所以,在她还没查出是谁会在不久之后残忍地杀死她前,她又成了巫王宫榜上有名的通缉犯?

 第二十二章:万物有价

    “靠!那不是兑换来的吗?怎么又变成了从巫王宫偷的了,你你你……”夏九妹气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说过了,万物有价,不可能无中生有。”钥灵老神在在地教育着她,还很委屈:“我不过就是沟通了一尊仙鼎,拿走里面一棵草而已,他们居然这么快就察觉到了,还派人追捕,真是扣死了。”

    “你手伸得那么长,竟然敢在巫王宫偷东西,人家不炸毛才怪呢!不过,你没留下什么把柄吧?他们会不会查到我身上?”钥灵无辜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夏九妹郁闷地呼了口气,钥灵真是太不靠谱了。

    早知道她宁愿忍受被残魂侵蚀的痛苦,也不想这么早给自己树下大敌啊,现在人家巫使指名道姓要来君山县,这恐怕不是巧合。

    看来她给自己定下的目标还是太轻松了,比起性命和巫王宫来,那夏文静算个屁。

    “九妹,怎么了?”夏文烨注意到妹妹的呆滞,轻轻推了推她,女孩子回神,笑了笑说:“没事,哥哥,我们回家吧。”

    赵愚热切的目光紧紧相随,夏九妹却没有再和他玩笑的心思了,他爱怎么奇怪怎么奇怪吧。

    不来碍她的事就行。

    “今日多谢赵兄相助,告辞。”她抱拳致谢,豪气干云的模样让人一怔。

    “不必客气,”赵愚见她神色不愉,又小心翼翼添了句:“谁让我们已经定亲了呢。”

    “什么?”夏九妹瞪眼。

    夏文烨也暴起叫道:“不可能!我妹妹是雕女,怎么可能和你定亲!”

    赵愚目光一直留在九妹脸上,关心着她每一丝喜怒,见她惊多怒少,心中暗喜,倒向小孩子告状一样,一手指向林子羽:“他说的。”

    “我?”林子羽一脸懵逼,随后想起自己之前那句‘要是我能说得上话,一定把我那外甥女嫁给你!’竟然还点点头:“我好像,好像确实说过……”

    “林子羽!你凭什么决定我妹妹的婚事!”夏文烨大怒,猛扑过去,将林子羽按在地上,两人直接厮打在一起。

    “夏文烨你要造反吗?哎呦!”林子羽成日就知道照顾自己那一张脸,不学无术,哪里是夏文烨的对手,不出两个回合就开始惨叫:“欺师灭祖啦,外甥要打死舅舅了!”

    “舅舅?”夏九妹惊怒的表情瞬间转为尴尬:“原来他就是……”林氏唯一的嫡亲幼弟,她素未谋面的小舅舅,难怪哥哥之前说什么不必理会林子羽,就是这个原因啊。

    女孩子翻了个白眼,倒还真被逗笑了。

    赵愚心满意足地看着女孩子如画笑颜,低声沉吟:“九妹,我怎么舍得,让你有一丝一毫的不愉快。”

    夏九妹触电似得转头看他,几乎沉沦在他幽邃的瞳孔中。

    “我我我……我先走一步!”终于,女孩子落荒而逃。

    ……

    玉巫峰上,云烟缭绕。

    一对白衣男女飘然而下,男子风姿殊胜,有如谪仙下凡,而女子也是周身仙香缭绕,白纱罩面,如凌波玉女翩然而至。

    “此次是我的疏失,判断有误才使众师兄弟们白忙一场,错过了寻回仙草的最好时机,下山赎罪理所应当,还请不必再送。”男子回身施礼,隐隐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此处没有旁人,七师兄也要与君赐见外吗?”少女开口,不再是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反而如同邻家小妹一样清纯楚楚,她扬手想掀开面纱,却被男子阻止:“原不知道三师兄的心意,如今清楚,悯宁,不敢。”

    悯宁面色安静,没有丝毫局促窘迫,似乎说出这句不敢,并没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地方。

    少女默立,半晌开口:“你不敢,不是因为他是皇长孙,是你的兄长,而是因为,我是我,君山神女。”我将是巫王的女人,你要效忠的那个人的,女人。

    悯宁没有说话,转身下山,一只雪狐从他袖口冒出,钻进他怀里依偎,他摩挲着雪狐耳根的细绒,脸上是悲悯众生的笑容。

    所以说,你永远都不明白。

    山下是威严显赫的皇家仪仗,身穿金甲将军上前叩:“恭迎七皇孙殿下。”

    悯宁轻嗯一声,却蹬上了一侧巫使的白纱轿辇,声音从白纱间飘出:“本使知道,你们是父王旧部,但我如今已是巫王宫的弟子,以后,就不要再来了。”

    男子挥手,一众白衣弟子抬着轿辇下山。

    金甲将军伸手揽住要上前的心腹,直到人走得没了踪影。

    “七皇孙也太过分了,竟然这么忠心于那群人,难道他忘了诸位王爷是怎么死……”

    “住口!”金甲将军呵斥,又沉重地叹了一声:“七殿下上山时才三岁,能记得什么!”

    连天子都不能保住他儿孙的性命,要将膝下的子嗣悉数送上巫王宫,甚至于七殿下的名字都是巫王赐予的,他能在魔窟中活下来,没有像其余几位皇孙一样夭亡,已是不易。

    “哎,好在我们还有皇长孙殿下,殿下是不会忘记那些血泪的。”心腹忿道。

    金甲将军这次没有阻拦,目光饱含苍凉地望向那高高在上的玉巫峰。

    总有一天,这座压在天下臣民脊梁上的血巢,会得到清剿。

    ……

    夏九妹回到房间,将丫鬟们都撵了出去。

    她手里握着碎玉思忱,相信无论是齐大管事还是所谓的巫使,一时半会都差不到她头上,但绝不是长久之计。。

    “钥灵,你之前说九运珠还有什么别的用处?”

    “九运之术说来简单,但事实上,它是一种十分霸道的阵法,可以说是灵玉中的夺舍之术。”钥灵似乎对这种阵法颇为忌惮:“若布阵的人足够强大,不止是玉中灵气,就是人的魂魄,灵的意识,都能剥夺置换。”

    “这么可怕啊。”九妹看着这颗品质还算不错的碎玉块,仿佛看到了玉石中凶残的猎食者,掠夺其他灵玉中积攒千百年的灵气为己用,短短数十年便孕育出灵玉来。

    钥灵却继续道:“它的可怕并不局限于此,这九块碎玉中的每一块里都有九运之阵,都能,继续自我孕育和衍生。”

    “什么?”夏九妹手一哆嗦,避如蛇蝎似得将几块幽绿的碎玉丢在桌上:“这到底是什么怪石头啊,简直是吸血的怪物!”

    “万物有价,它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第二十三章:九运利刃

    “万物有价,”夏九妹喃喃重复一遍,第一次将这句话听到了心里去,“那它的代价是什么?”

    “人气。    ”钥灵道:“九运之术能将天下灵气迅聚集,有违天道规则,所以会在孕育的同时会折损主人的人气,想必这也就是它被放置在石园的另一个原因,那里人来人往,不怕折损。”

    “这么玄乎,听起来像是个巨大的阴谋。”夏九妹捏着下巴,若有所思:“那照你这么说,这世界上,是真的有巫神了?还有那个巫王,世人这么虔诚地信奉,难道他真能呼风唤雨,撒豆成兵?”

    钥灵沉默,半晌才怒喝:“白痴!要是真有那么神,你还能在这儿逍遥?”

    “哦……”夏九妹不好意思地点头,钥灵才道:“那都是灵气充裕时才有的事了,现在只有依靠灵雕祭祀,吸取那么些许的灵气与……”

    “与什么?”夏九妹好奇问道,钥灵却神叨叨地告诫道:“现在还不是你知道这些的时候,你只要明白,寻找九鼎,升级系统才能保住性命,就够了。”

    钥灵语重心长地挖苦她:“毕竟,蚂蚁是无法了解大象的世界。”

    夏九妹暗自呸了声,将七块碎玉收到空间里便赶往夏家藏书楼。

    就算是蚂蚁,她也立志要做一只学识丰富的蚂蚁,迟早能,咬死大象。

    ……

    “哈,真是笑话,她以为临时抱佛脚去藏书楼背上几卷书,就能赢了我?”

    夏文静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拉过殷氏的手撒娇:“母亲,您也太小心谨慎了吧,就汇报了这么点事儿还赏那个碧桃一锭银子,咱们之前给二叔祖准备寿礼可是已经花了不少了。”

    “你懂什么,”殷氏没好气地撇开她手,骂道:“西府老太爷好歹也是前任奉常,你父亲特意来信要咱们好生准备寿礼,可现在倒好,变成胜的人才能代替长房送寿礼,这不是逼着咱们出这个风头吗?这个王氏,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算计我。”

    殷氏眼底阴霾尽显,夏文静却暗自高兴。

    幸好王姨娘支了这么个招,否则,母亲还不得叫她故意输给夏文姝那个废物。

    到时候她的脸往哪儿放啊。

    “母亲,我看王姨娘为了四哥的前途对咱们是处处恭谨,这次应该也是病急乱投医,没想那么多,您就别与她计较了。”

    夏文静刚说完,殷氏就瞪了她一眼:“你没听见刚才碧桃说的吗?夏文姝说自己是被人推了一把才受伤的,你大伯可是把这件事记在你的头上了。”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夏文静急道:“那天又不止我一个人在场!”

    殷氏若有所思,六丫头是二房的庶出,肯定没这个胆子也没这个必要,那就只有夏子瑜了。

    可按理说,王氏母女为了夏文渊的前程一直在向二房示好,似乎也没这个必要吧。

    “说不定是夏文姝那个贱婢自己贼喊捉贼呢,她这一摔可是刁钻了不少!”夏文静忿忿道,殷氏也颇为所动地点了点头,但还是警告道:“不管怎么说,你日后都要小心谨慎,就算这一代出了君山神女,你想翻身当上雕女也没那么容易。”

    “还有那个夏子瑜,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今天这一开口,可厉害着呢,若不是夏文姝嘴巴更刁,连我都要被她骗过去了……”

    “母亲,您就放心吧,女儿都明白的。”夏文静不耐烦地撒娇打断殷氏,掂了掂身上挂的香包冷笑道:“大不了,让夏子瑜再给我们贡献点儿好东西,之前的这个宝贝,就挺好用。”

    殷氏眼睛一亮:“你确定是那颗玉珠起了作用?虽然九妹的确选了颗废石,但……”

    “母亲,你瞧,”夏文静拉开香包,从里面一把香料中翻出一枚指甲盖大的玉珠:“夏子瑜没敢说谎,她给咱们的这颗玉珠明显大了很多呢!”

    夏文静有些纠结地看着香囊:“这宝贝是真的能食玉生长,只是引导它去吸收夏文姝那块原石时实在难受,就像是……就像是被吸走了魂魄一样,空荡荡的。”

    殷氏脊背一寒,挥了挥手臂:“胡说什么呢,那夏子瑜还敢害你不成!”

    “她那四哥夏文渊是长房次子,日后的奉常之位还全靠老爷作保呢,哼,不过她们娘俩是想也白想。”殷氏冷笑,她的长子夏文海哪里不比夏文渊强,怎么会便宜王氏母女。

    “对,就是要拿她们的供奉,还不给她们让位。”夏文静转头就将使用宝珠的不适忘到脑后,得意道。

    殷氏想了想,又嘱咐:“不过那夏文姝看来也不是真废物,你可还得好好准备,这次绝对不能输。”

    “母亲放心,要不是怕那个林嘉磬徒有虚名被夏文姝给比下去,我才不会用费这个心思呢。”夏文静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这么多年了,她夏文姝什么时候赢得过我?何况,我还有这宝贝在手,必定万无一失的。”

    殷氏欣慰地点了点头,这可是把利刃,那夏文姝,必输无疑。

    ……

    夏九妹在藏书楼一直耗到深夜,对于她这位雕女来说,藏书阁的一切都是敞开的。

    所以在翻遍了阁上典藏的那些书籍后,她终于确信,没有任何关于九运之术的记载。

    想必就算是有,也是在夏大老爷或是老太爷那里藏着呢。

    “既然九运之术这么隐秘,齐大管事一定会用尽一切办法找到我灭口的,看来短期内是不能再出门了。”夏九妹很无奈,她就是出去遛个弯,谁想到会闯这么大的祸。

    “不过,这巫王宫可的确不是善类。”她将史料翻看个遍,已经将夏文姝不问世事一心钻研灵雕手艺的短板补上,对巫王宫的恐惧也越深刻。

    那立身长安的神坛通过掌管州郡县乡祭祀的灵鼎将触手伸展到国家的每个角落,搭在民计民生的血管上堂而皇之地抽吸盘剥,可惜百姓们饱受蒙蔽,竟然还因巫王庇佑而甘之如饴。

    “可怜呐,好不容易出了个算是明白人的哀帝想废除豢奴制度,还因为十八年前的大瘟疫,整个皇室都死得差不多了。”夏九妹摇了摇头,并没有把这些事放在心上,她又不是什么忧国忧民的大丈夫,她只想管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女孩子将书卷放下,准备就寝好养精蓄锐,哪知外院陡然响起了女子刺耳的尖叫:“我的女儿啊!”

 第二十四章:耳边风

    “怎么回事?”夏九妹腾地坐起来,随后反应过来,是陈姨娘。

    陈氏是夏大老爷的三个姨娘之一,只有一个独女夏穗却在刚出生没多久,被起夜的奶娘抱着摔下了台阶,当场就断了气,陈氏自此患上了失心疯。不过从前的记忆里林氏派的人很快就能制住她,可这次竟闹得厉害,隔着两个院子还能听到陈氏大声嚷着:“您将女儿换给我吧,老爷!”

    “木香,你去看看怎么回事,陈姨娘的疯病怎么突然犯得这么厉害。”夏九妹吩咐,一眼看去,眉头微蹙。

    她房里四个大丫鬟,此时只来了木兰木香两人。

    “木秀和木槿呢?”她问道,木兰回禀:“木秀姐姐今夜不当值,在房里休息,木槿……应该快来了吧。”

    夏九妹眉头一挑,木秀仗着是老夫人赐给她的,成日里偷懒耍滑她是知道的,但木槿一向低调,该做的事分毫不差还不像木兰木香一样经常在她面前晃悠,怎么今天会出这么大的纰漏,不见人影?

    女孩子跳下床往下人房里去,“小姐!”木兰拿着披风在身后追,刚出门就撞见木槿叩头请罪:“木槿贪睡,请小姐恕罪。”

    夏九妹紧了紧披风,余光扫见她鞋底的一块淤泥,却不动声色地摆了摆手:“没事,今天本就不是你当值,下去吧。”木槿没再多说,垂头退下。

    女孩子若有所思,这大半夜的,木槿能去哪儿?还刚巧赶上陈姨娘大闹,是巧合,还是……

    “小姐,看管婆子说是听了猫叫又想起十小姐,这才闹腾起来,现在是春月,野猫也多。”木香回来禀道。

    “十小姐,夏穗,她好像没比我小多少吧,也是可怜。”夏九妹摇了摇头。

    记得那位陈姨娘最漂亮温婉,很得父亲喜欢,要不是出了这档子事,恐怕父亲的独宠也轮不到王氏。

    “只小了半个月,小姐。”木香恭声,一边伺候夏九妹就寝,木兰在旁插嘴:“是啊,也就是咱们老爷心善,总觉得是亏欠了陈姨娘的,若是旁人家早就送到乡下私园里等死了。”

    想起那位慈父,夏九妹微微含笑登上睡榻:“父亲仁善,是有后福的。”

    夜里睡得并不安稳,总是回荡着陈姨娘的尖叫,可九妹醒来却又捋不清那乱糟糟的梦。

    “这么点儿小事都让你惊魂不定,要是没有凝神草,你现在压根就甭想睡觉。”钥灵在她耳旁取笑。

    “是是是,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夏九妹拉长着调道:“现在我要好好练习选石了,决不能输给那个夏文静。”

    被夏文静寻了这些年的晦气,欺负得连头都抬不起来,她要一战替夏文姝全都找回来。

    钥灵不屑地嗤了声,谁是为你好啊。

    ……

    夏九妹在石园中练习选石的事很快传遍夏家,夏子瑜闻讯,轻蔑地扬起唇角:“还以为你变得多聪明了呢,到头来还是只有死读书这么一个蠢招,哼,不过就是这么一条蠢招,我也不会让你如愿的。”

    “小姐,糕点都做好了。”贴身丫头递来食盒,夏子瑜挎上,一脸嫌弃地走出小厨房。

    “母亲,子瑜来给母亲请安。”夏子瑜将食盒放在一旁石板,直挺挺地跪在门前:“母亲今日若还不见我,子瑜只要在此长跪不起,以表心志。”

    彭嬷嬷将话转述给林氏,又道:“夫人,您可不能心软那,若是让九小姐知道,该多心寒呐。”

    林氏心烦意乱地敲了敲桌子:“彭嬷嬷,你觉得文姝那晚说得是真的?可子瑜这孩子一向对我孝顺,比对王氏还要亲上一些,倒是那个夏文姝,我当年因为迟迟没能生下嫡女受了多少责难,好不容易生下了她,可她呢?身为夏家雕女,连嘉磬都不如,我怎么会生出这么个女儿,她简直就是个废物!”林氏越说越恼,越觉得这些年会给她揉肩捶背的夏子瑜乖巧伶俐:“叫她进来吧,我也正想听听她的解释。”

    彭嬷嬷垂下眼睑,出去将夏子瑜请了进来。

    “母亲!”夏子瑜声音哀戚动情,进门便跪,膝行到林氏身前,一双红肿的核桃眼楚楚可怜,还蘸着面碱的小手将糕点双手捧高啜泣着哀求:“都是瑜儿太着急九妹闯下了祸事,瑜儿愿受母亲任何责罚,只求母亲不要不理瑜儿。”

    林氏被这一声声母亲唤起了心中的母爱,赶忙扶起了夏子瑜,嗔怪着:“你啊,这次也太莽撞了!”

    彭嬷嬷看着夏子瑜三言两语就将林氏哄得开怀不由摇了摇头。

    要是九小姐也会这些甜言蜜语的撒娇讨宠,夫人也就不会和亲生女儿关系这样僵硬了。

    “母亲,瑜儿知道自己在九妹心中恐怕已经是个坏姐姐,可瑜儿还是不能看着九妹做傻事,您快去拦着她吧。”夏子瑜见时机得当,跪在林氏脚下轻声道:“母亲,您知道吗,九妹她现在在石园里练习选石呢。”

    林氏微怔:“在石园练习?她不是总去吗?”话刚落,林氏眉峰就皱了起来。

    “母亲,九妹明天就要和五姐姐赌石了,这个时候,五姐姐都没去石园练习,她却去了,那明日的赌石不论输赢,对九妹的声名都是有损的啊。”

    “这个糊涂东西,净给我丢人现眼!”林氏恍然大悟,急匆匆地赶去石园。

    彭嬷嬷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垂头抹眼泪的夏子瑜,也赶忙跟了过去。

    “夏文姝,你这丢人现眼的逆女,还不快给我滚回房去!”林氏怒气冲冲地赶到石园,一把就将夏文姝手里挑好的原石打落在地,看着女孩子平静中微带怜悯的目光,林氏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逆女前天在老爷面前故意给她脸色看,现在不但不行礼,还敢用这种不温不火的眼神看她,真是无法无天了!

    “你这没规矩的东西!”林氏扬手就要给她一巴掌,却骤然被人抓住:“夏文姝,你放肆,给我抓住她!”

    夏九妹捏着林氏的手腕,她的力气当然比不过林氏,所以抓住她的瞬间便闪身躲到木香身后。

    “夫人息怒。”一众丫鬟都跪倒在地,令夏九妹惊讶的是,竟然是木槿牢牢挡在了她身前。

    女孩子很快收敛惊讶,按住了木槿护着她的手臂:“母亲上来就要打我,看来夏子瑜的耳边风吹的不错。”

    “你胡说八道什么?”林氏冷喝。

 第二十五章:亮招

    “我来石园练习,如果明日赢了,是临时抱佛脚的功劳,输了也只会传得更难听,连临时抱佛脚都赢不了二房的女儿,实在丢人。”女孩子随口道:“她是这么跟你说的吧。”

    “子瑜当然没有说过这种话。”林氏冷声,又反问:“难道不是这样吗?”

    “哦,看来她比我想得更高明。”夏九妹低头将之前那块原石捡起来,拍干净上面的土:“她给了母亲这个暗示,听起来好像确实很有道理。”

    林氏见她什么都懂,却还偏要这么做,气得头顶生烟:“你这个逆女,你是存心气死我不成!”

    “夫人,”彭嬷嬷上前扶住林氏,低声道:“九小姐这是有话要和您说,您就听听吧。”

    “好,好,你说,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天花来!”林氏拂袖,转身走进石园后方用来休息的大堂。

    夏九妹跟进来,倒没像往常膝盖软地跪倒,依然站得笔挺,还看了那彭嬷嬷一眼。

    果然,彭嬷嬷摆手,让丫鬟们都退下,只留她自己和林氏母女。

    难为林氏身边还有这么个明白事的忠奴。

    夏九妹摇摇头,走上前去:“母亲可还记得,我之前说被人推倒的事。”

    “哼,夏文静想害你,你就送上门去让她说嘴?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出息……”

    “到底是我送上门去让她说嘴,还是母亲让她们说嘴?”夏九妹毫不客气地抢白:“我今日小心到此,若是母亲没来,根本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可是您,您带着丫鬟婆子们呼风唤雨而来,现在整个夏家都该知道我这个雕女在临时抱佛脚,还因此被母亲责骂,呵……”夏九妹笑声轻蔑,有那么一丝痛心。

    在林氏这种母亲的日夜摧残下,不怪乎夏文姝会长歪。

    “你,你……”林氏眼神闪烁,也听明白了事情始末,不由心中纠结。

    难道,真的是子瑜在利用她?

    “母亲就不想想,为什么连你都不知道我来了石园,她却知道?”夏九妹踱步,看着林氏脸色一变再变,最终死灰一片。

    女孩子笑容冰寒,她既然出手,就不会给夏子瑜留下任何喘息的机会。

    她要让林氏心里这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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