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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使用手册-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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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没想过,会有和夏文姝联手的一天,还是被这个小丫头牵着鼻子走。
不过,她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到了。”殷氏掀开车帘,在不远外的僻静处放九妹下车。
她再胆大妄为,也不敢堂而皇之的带夏文姝进去,怎么进门就只能靠夏九妹自己了。
九妹点头,入眼便是熙熙攘攘赶来的百姓。
采选夏家巫女是整个君山县的大事,怎么也得来上半个县城的百姓才算热闹。
不过祖庙之前却是有夏家护卫阻拦,不许闲杂人等入内。
殷氏的马车很快行驶到庙门前,被护卫拦下。
“是我。”殷氏掀开帘子:“我还是二房的主母,难道连参加祭族鼎的资格都没有了?”
护卫当然不敢拦阻,殷氏的马车就这样进了门,她不放心地掀开车帘,看到身后熙攘的人群突然乱成一团,心骤然提了起来。
是她来了吗,是她来了吗?
可惜,马车渐行渐远,她看不清楚庙外生了什么。
……
人群沸腾了。
红衣少女长披垂,从远处款款而来,犹如出尘绝世的谪仙子般轻灵,又带着春风般和煦的笑容。
女孩子天鹅颈细长,红裙曳地而行,熙攘的百姓不自觉地为她让开了一条通道。
她目光平视,一行一止雍容大度,走在中路上透着迫人的气势,直至庙门前。
“你……你是何人?”护卫们被镇住,声音有些干哑。
“我?我是来砸场子的人。”女孩子慧黠地歪头轻笑,灵动脱俗。
护卫被少女的笑容感染,竟没有什么生气的迹象。
“我认得这件衣服,她是雕女!”人群中响起一声高呼,随即瘪了下去。
“什么雕女,雕女在里面呢!”周遭有人斥道,但众人都猜出了红衣少女的身份。
她就是那日被人从祭台之上赶走的女孩,夏文姝,不,现在该叫她夏穗了。
“夏穗小姐,您现在应该在清心山庄。”负责的管事立刻走过来,话还算客气,但一招手便道:“来人,送小姐回去。”
护卫恭谨应是,可女孩子却纹丝不动。
管事使了个眼色,护卫立刻伸手抓向女孩子柔弱的肩。
“啊!”两个护卫捂着手大叫,就听夏九妹一字一句道:“我已经说过了,我是来,砸场子的。”
“放肆!”管事大喝,一招手,成片的护卫涌了过来。
九妹虽然升到九级,却也不是能舞刀弄枪的主儿,而且,她的武器从来也不是刀枪。
而是舌头。
女孩子红衣耀目,朗声喝道:“放肆!我现在还是夏家的小姐,谁敢对我不敬?”
管事冷哼:“您退回清心山庄,就还是夏家的小姐。”
言下之意,就是让护卫们不要畏惧。
“呵,什么时候,你们有资格逐我出宗门了?”夏九妹笑容璀璨耀眼,却只戳要害。
没错,就算私自逃离清心山庄要被逐出宗门,也得夏大老爷亲自话,在此之前,谁敢动夏家的小姐?
“好了,快去禀报吧。”女孩子悠悠然迈步前行,护卫们竟是不住倒退。
管事一个踉跄,赶忙小跑着冲进里面报信。
第九十一章:以我命格,赋予你身
比起管事逃也似的小跑,九妹缓慢的步子显得四平八稳,带着一种令人望而却步的频率走了进去。
护卫们围成半圆形,却仿佛受到千钧之力在不断倒退。
“她……她就这么闯进去了?”百姓们看着红衣少女一步一步走入夏家祖庙深处,一时间陷入沉默。
夏家,他们眼中高不可攀的天贡之臣,就这样被一个小姑娘打上门了?
虽然夏穗也是夏家的女儿,可此刻他们都遗忘了她这个属性,只看到红衣女孩孑然一身却逼退众护卫,竟真的闯了进去。
护卫们都围着夏九妹而去,祖庙门前空了下来。
百姓们面面相觑,看着眼前空坦平整的青石板路,有些不敢置信。
没有人把守了,夏家高贵的祖庙,他们只能仰望的对象,似乎正在一点点的瓦解。
一种想窥视贵族的冲动在人群中弥漫,冲击着已被红衣女孩击溃的信仰禁锢。
不知是哪个最先跨出一步,百姓们顿时蜂拥而上,跟着冲入夏家祖庙。
……
大殿祭祖的行程刚到一半,不过夏文烨的牌位倒是悄无声息地立了上去,虽然夏家大小宗亲都在,但他们默认了死讯不曾多问,毕竟这也是夏家的丑事。
“请宗主启灵。”夏家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朗声。
因为夏家是天贡之臣,所以每次祭族鼎的灵雕都会由宗主当场赋灵一尊,以示恭敬。
夏大老爷拿起仆人奉上的刻刀,走到大殿外广场的案桌前,那是一尊白玉山水灵雕,顶尖处的俏色被巧雕成一间草庐,意境深远。
他法诀之力流转,碧色的刀芒从刃锋流出,堪堪擦着山水灵雕的每一寸纹理滑过,将夏家独有的符文之术刻入白玉深处。
“老爷不好了,夏穗小姐闯……”守门的管事小跑着扑进来,见状跪倒在地不敢打扰。
夏大老爷蹙眉,手下动作未停,只是那刀芒逐渐转为幽绿色,他用了真正的实力以加快度。
九妹进门时,便见到那绚烂刺目的刀芒。
仿佛触电似得周身一颤,女孩子如同被一盆冰水从头冻到了脚。
夏大老爷认真赋灵,那柄刻刀刮在白腻的玉质纹理上,仿佛透着渗人的狞笑。
九妹闷哼一声,死死按住自己剧痛的太阳穴。
“啊!”脑海里还回荡着夏文姝求死不得的痛苦嘶吼,幽绿的刀芒滑过她细腻的皮肤,成片成片的血肉被剥离,用她无尽的痛苦一点点地染红一尊白玉美人。
美人如蕴灵性,洁白的身躯将绿芒送来的血肉吸收干净。
而那幽绿刀芒的主人这一次也终于从黑暗中浮现出来,是一张嗜血狂躁的面孔。
“是他,是他!”九妹的耳中响起一个尖锐的声音,让她脊背上汗毛倒竖。
夏文姝。
“报仇,替我报仇啊!”这是她头一次听到夏文姝残魂有意识的哭求。
夏九妹抱着脑袋,手指都在颤抖,感同身受地涌起了滔天的愤怒与怨恨。
夏永清。
到底是怎样恶毒与凶残的本性,才能让他用那么残忍的方法杀死自己养育了十三年的女儿。
就为了给那么一尊可笑的美人玉雕注灵吗!
脑海里属于夏文姝的惨叫还在继续,九妹仿佛看到她千疮百孔,满身裂纹的灵魂在挣扎嘶鸣。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恶毒的巫术,竟然能将一个人的灵魂生生折磨成这样。
“你放心,我一定替你报仇。”夏九妹痛苦的蹲下身,竭力与脑海中的残魂交流。
残魂的意识并不能保持太久,但她听懂了夏文姝的话,却根本不信。
慈父是夏文姝生命里唯一的阳光,当阳光将她射得千疮百孔时,她还会相信谁呢。
“以我命格,赋予你身。”夏文姝灵魂正在片片剥落,无形消散在九妹的脑海中融入她的四肢血脉。
到最后九妹脑海里只留下夏文姝消失前的冷笑:“不能为我报仇,你就和我,一样的下场。”
……
九妹神色清冷,从地上站了起来。
眼前是眩晕产生的一旁亮光,她平静等待,一阵清风吹来将她周身冷汗拂去。
女孩子抬起头,目之所及,是夏永清冷戾的眸光。
夏永清摆手,启灵后的山水白玉灵雕被人抬了下去,随即响起他恼怒的爆喝:“你大胆!”
九妹沉下气息,两步上前,迎接夏大老爷的目光:“大胆的是你,夏宗主。”
女孩子目光犀利,炯炯有神,径直看入夏永清眼底深处,似乎要看穿他丑恶的灵魂。
夏永清被夏九妹如狼似虎的目光盯得黑眉蹙起。
“你们昼夜祭祀,巫神都在天上冷眼看着,到底是顺从还是违逆,他都记在心里了。”九妹绕夏永清半周踱步,她红裙窈窕,妖冶美艳,腔调也说不出的诡异:“你说是吗,夏宗主。”
夏永清袖里的拳头猛地攥紧。
这句话谁说他都可以无动于衷,但是夏九妹说了出来,还用她那澄澈如水又坚定决绝的目光盯着他,仿佛要穿透他的灵魂,让他如何能不犯憷。
“逆女,你什么意思。”夏永清冷声,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没什么意思,”女孩子突然笑了,让场面越的诡异:“我是在提醒父亲啊。”
一声父亲,叫得甜腻,连场中众人都觉察到了气氛的微妙之处。
怎么夏大老爷似乎很忌惮这个小丫头的话?
不过是个庶女,难道还真以为自己是有巫神庇佑的雕女不成。
“永清。”夏老太爷不满夏永清的拖泥带水,低声催促。
奸滑坯子。
夏永清暗骂一句夏九妹狡诈,对老太爷点了点头便喝道:“愣着干什么?夏穗强闯祖庙,扰乱祭祀,还不给我开出宗籍,乱棍打出去!”
“瞧瞧,刚说了对巫神不敬,你们就来了。”女孩子不疾不徐地声音响起:“撵我出去,你们夏家就是违抗巫谕!”
“真是笑话,巫谕会提及你这小小庶女?”有人嗤笑,护卫立刻涌了上来。
“巫使大人,您就这么看着夏家违抗巫谕吗?!”九妹放声高喝,护卫们再度定了下来,纷纷看向大殿深处挂着的那层薄纱。
“哦?那你就说说,”好听的男声响起,白纱漾着波澜被侍卫掀起,出尘绝世的男子缓缓走了出来,谪仙般的气质令人有那么一瞬的窒息:“夏家怎么违抗巫谕了。”
第九十二章:比谁品行低劣吗?
夏九妹看着眼前的男子,一时失神。
世界上竟然有这样气质空灵的男人,看来那个巫王宫也不是净出垃圾的地方。
下一秒,女孩子摇了摇头,人不可貌相,她不能被面皮蒙蔽,要做一个有深度的女人。
“那就请巫使大人评这个理。”她道。
悯宁噙笑,点了点头。
九妹扬起下巴:“敢问大人,巫谕是要采选的是夏家巫女,还是要采选她夏子瑜?”
众人面面相觑,听话听音,他们已经意识到夏九妹想说什么了。
“如果我今天不来,这夏家宗庙里,就只有夏子瑜一个人能参加采选了吧,这不是违抗巫谕,又是什么?”女孩子笑得有些调皮:“父亲,我这可真的是在帮你。”
夏永清脸色铁青,这话他还真没法答。
因为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今天这里的确只站了夏子瑜一个夏家女儿。
他为了能战决,不给夏九妹和夏文静机会,已经让夏六“自愿”退出了。
谁成想,夏九妹还是来了,还来得如此及时。
夏永清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落在了一旁冷面站着的殷氏身上。
他还真是小瞧了这个二弟妹,她竟然真的敢和夏文姝联起手来对付他。很好,都给他等着。
夏永清鼻头哼了声:“真是胡言乱语。”
“六姐姐自认未曾突破境界,故此不愿前来,夏穗,你怎好怪到父亲头上。”夏子瑜适时上前,朗声喝道,将夏家唯有自己突破了祭司境的优势表现的淋漓尽致,听得人们纷纷点头。
夏子瑜满意地扬唇,这个事实是她最强势的底牌,夏穗根本别想翻盘,此时不让众人觉得祭司境是采选的标准,更待何时?
“听姐姐的劝,你还是回去吧,我虽不能劝父亲放你出来,但还是能帮你保下宗籍的。”夏子瑜笑道。
夏永清听出夏子瑜话里埋了坑,顺着冷声问:“怎么回事?”
“父亲息怒,先前十妹说无暇打理便将芳园送来给我,我还道她真心悔改,正想为她求情,未料到她紧跟着便要我偷放她出来参加采选。”夏子瑜娇滴滴地请罪:“女儿知道她身犯大过,故此不敢应下,没想到她还是偷跑出来,是女儿失察。”
“原来如此,这夏穗品行竟如此低劣。”夏家众人交头接耳,场中凑热闹的百姓听在耳中也议论纷纷。
毕竟芳园被夏穗送给夏子瑜的事,他们都听到过风声,没想到竟然还有这层内幕。
这夏穗还真是擅使阴谋诡计,城府极深啊。
悯宁神情平静,不喜不怒,似乎在等九妹的反击,这种态度让人有些捉摸不定。
夏永清不由暗骂,早知如此,就是君赐拒绝,他也该再去请她来的,现在他独自面对这位态度并不明朗的巫使大人,实在有些摸不清深浅。
他想了想,试探一句:“让大人见笑了,下臣这就将这逆女逐出去。”
悯宁看着一直沉默的九妹,点了下头。
女孩子这时才开口:“这么说,七姐姐是被我强迫着收下芳园的了?那可真是抱歉了。”
她银铃似的笑声听着,就让人想跟着笑。
没错,人们一经她提醒都已经反应过来,夏子瑜如今可是雕女,难道谁还能逼着她收下不成。
所以,就算夏穗真的送园子乞降品行差劣,那夏子瑜也是个贪财好物的人,没高洁到哪儿去。
一局打了个两败俱伤,夏子瑜气得胸口起伏正想叫木香木兰出来“对峙”,可惜九妹并不给她机会,直接朗声问道:“二婶,你们家夏文静是什么时候突破的祭司境啊?”
“夏文静?”人们愣住了,这才想起这个几乎被遗忘的二房嫡女。
夏子瑜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难道夏文静也破入祭司境了?那可就糟了。
果然,殷氏看似踌躇地站了出来,声音带着委屈很是“为难”地禀道:“不敢欺瞒巫使,小女文静于半月前已经突破。”
“什么,文静破入祭司境了?”
最先出声的是夏老太爷,他满意地点头:“我就知道文静这孩子,一直都是这一代最出色的。”不枉他疼了夏文静多年。
不管怎么说,夏文静都是名正言顺的嫡出,可比长房这乱七八糟的血脉变动靠谱多了。
“夏宗主,怎么夏家还有祭司境的天才没有来参加采选?”悯宁轻笑,他声音清淡却让夏永清绷紧了皮。
夏永清父女恨得牙痒,没想到夏文静竟然突破了。
还有夏文姝时机把握得奇准,专挑夏子瑜炫耀自己境界的时候才同殷氏一唱一和地说出这件事。
乘着夏子瑜先前渲染的,祭司境才配参加采选的东风,生生把夏文静推上了船。
“巫使恕罪,下臣……也不清楚,文静先前因赌石出千,被罚往清心洞面壁半月有余,按族规,品行有缺的女儿是不能参选的。”夏永清恭谨道,言之有物。
悯宁点头,同意这个观点。
“要这么说,那巫使就请带夏六回长安吧,因为夏家现在就只有她还算干净了。”九妹接的很快,让夏子瑜的脸一阵青白,她已经预见到九妹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夏文静那件事,她也没洗干净。
悯宁何等聪慧,将众人神色尽收眼底,轻笑一声:“有趣。”
这二字出口,何止是夏永清的脸臊得慌,整个夏家的脸都在燃烧,这分明是在嘲笑夏家治家不严,闹出这么多乱子呢。
阿晨为悯宁搬来一把圈椅,谪仙般的男子决定坐在这儿,慢慢听。
“采选巫女,难道是比谁品行低劣吗?”九妹用词犀利得让夏子瑜尖叫:“当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夏文静不过是在替夏子瑜顶罪,否则夏子瑜为什么要将自己的法诀之力传给夏文静呢?”
“我已经说过——”
“那玉珠的来历呢?”九妹抢白道:“听说巫使大人正在查这件事,你就当面跟大人解释清楚,夏文静从你那里得来的一颗九运玉珠,是怎么回事吧。”
悯宁的眉毛挑了起来,没想到还能牵扯出这件事,他可真是有点佩服这樱唇开阖便能搅动乾坤的小丫头了。
生生凭借一张利嘴,将局势逆转,这后面可就不单是一双铁齿铜牙能解释得了,还得有条理分明的逻辑能力。
这个夏穗果然不简单。
“竟有此事?如此,的确需要雕女给本使一个解释了。”他轻笑。
第九十三章:各有谋算
君山脚下的祖庙围了大量的百姓,就是从半山腰看去,也能隐隐见到攒动的人头。
神女遥遥望去,目光越清冷。
“殿下,刚得到消息夏穗强闯夏家祖庙,应该是为了参加巫女采选。”白婷特意上山向君赐禀报此事。
鲛纱轻扬,却只有君赐的呼吸声。
白婷稍稍抬了下眼皮,见神女遥望祖庙,理智地没有打扰。
“白婷,你很好奇吧。我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独上君山,进灵玉洞。”君赐轻声,听得白婷脊背有些寒。
“属下不敢,殿下是神女,属下只会忠心听命,办差。”白婷跪地,献上忠心。
可惜,这句毫无破绽的话并没有让君赐满意。
因为她是神女,才忠心吗。
“殿下?”白婷开始毛,不知道君赐的沉默代表着什么,但她的效忠是真的写在脸上落在事上的啊。
“嗯。”君赐轻声:“好好办差,我不会亏待你的。”
白婷顿时喜形于色:“多谢殿下!”
“下山吧,我们也去看看。”君赐转身,掌心一块圆润的灵玉在她周身不凡的穿着间显得有些平平无奇。
里面的东西既然被人拿走,这个洞也就没有别的作用了。
只是她猜不出巫王的心思。
“将鼎取回来。”这是巫王的口谕,也是她来到君山县的原因,但现在巫王赐下的灵玉并没有在灵玉洞中感应到什么小鼎,所以她不确定巫王是早就知道而要她继续寻找,还是就这样回去复命。
“悯宁巫使似乎很感兴趣。”白婷将情况细致说明,评价道,君赐的心莫名提了起来。
很感兴趣,是对九运玉珠的事,还是对,夏文姝?
君赐遮面的鲛纱微微波动,她气息起伏。
自从知道自己不是神女,夏文姝才是真正的君山神女,君赐就陷入了一个魔怔。
凡事都要和夏文姝比着来,可但凡有什么风吹草动,她就控制不住的嫉妒,和害怕。
君赐闭上眼,攥紧了手中那块灵玉,她不断告诫自己已经处置妥当,没有人会猜到真相的。
至于夏九妹,难道凭她空口白牙,就有人相信她才是君山神女。
而且,死人是没有办法做神女的。
君赐眸光流转,就像死了的夏文姝一样,一定会有活着的人顶替她的一切,而自己,就是那个取代神女之位的人。
她心志不俗,脚步也越轻盈,行至祖庙附近,突然顿住遥遥望见远处两个男人。
青年人衣着简陋但气度不凡,虽然衣衫破旧却没有像他身旁的中年人一样随意,反而把衣襟掖得平平整整,似乎在竭力维持自己的形象。
“白婷,你仔细看看那个人,他像不像,夏文烨?”君赐唇角扬起。
难怪夏九妹胆大包天,敢直闯夏家祖庙,原来是有这张底牌在手。
的确,夏文烨一活着出现,那巫神抹杀林氏一脉的谣言便就会不攻自破,到时候夏永清就是百口莫辩。
他的嫡长子没有亲妹妹,夏家少宗主没有雕女。
呵,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连他宗主的位置都要难保。
白婷一怔仔细看去,她曾见过夏文烨数次:“他竟然没死……”
“快了。”君赐扬了扬下巴,悄无声息地靠过去。
白婷隐约听见中年人忧心道:“主人,咱们直接来祖庙会不会打乱小姐的计划?”她下意识扭头看向神女,只觉得君赐那双眼珠里闪着渗人的兴奋。
神女,动了杀意。
……
彼时,夏子瑜紧咬下唇,有些疲于辩解。
夏九妹的伶牙俐齿本让她心生畏惧,何况那玉珠实际上是夏大老爷给她的生辰贺礼,就是借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说出实情,惊恐之下是错漏百出,只得一味解释账册被毁,自己的确已经忘记了。
事情展到现在,就算有人相信她是真的忘记谁人送来的,也会对她是否知道九运玉珠功效之事存疑。
何况,悯宁是何等聪明之人,夏子瑜几个惊慌的眼神就已经暴露了一切。
唯一令他吃惊的是,九运之术即便在巫王宫都是顶级的秘密,夏子瑜不过是个小小庶女,竟然能弄到一颗九运玉珠,实在值得深思。
难道夏家有人和那位联手了,还是夏家本身就已经掌握了九运之术?
悯宁目光扫过,看向夏大老爷时停滞一瞬。
别人不清楚九运之术的来历,他却有幸得知,那是一种阵法,是灵雕师林家的不传之秘。
世人甚至不知道林家有这样一门秘术,因为如今能刻出完整九运之阵的人,屈指可数。
而场上唯一同夏子瑜与林家都有足够多的交集,也有充足动机和实力的,就只有这位娶了林家嫡女的夏大老爷。
“夏宗主,你是什么态度?”悯宁声音玩味,等着夏永清表态。
夏永清哪有别的选择:“大人,当日的事下臣已经查得清楚,小女子瑜,是无辜的。”
“大哥!”殷氏适时出声,又颇有些委屈地看向众人,哀声乞求:“就算如此,文静受了大半月的苦,您也该放她出来参选了吧,这是夏家女儿的荣誉,您若是不让她参选,就是要逼死她啊。”
殷氏的一句“就算”,让人不由深思,加上欲言又止的表情,更使得事情扑朔迷离。
夏子瑜现在可是雕女,夏大老爷能不为她的名声考虑吗。
殷氏这招以退为进,成功博得了众人的同情。
这个奸滑的妇人!
夏子瑜恨不得当场骂出口去,等她成了巫女,绝饶不了二房母女。
九妹也暗中叫好,殷氏这个队友,的确给力。
现在以情理道义相逼,夏大老爷想顶住压力不松口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不过夏永清可是老奸巨猾,他为难道:“二弟妹所言有理,不过今日已经祭过族鼎,又是当着巫使的面,恐怕不便推迟。”他询问的目光看向几位宗老,几位老者都点了点头。
他毕竟是一族之长,这个决定也的确是为夏家名声考虑。
何况历代采选雕女的大比本就是个形式,最后还都是雕女获胜,没必要为了一个夏文静如此折腾。
殷氏绝望地闭上了眼,她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老爷没来,夏家宗族里是不会有人支持她们的,即使夏文姝成了夏穗,他们依旧看不起二房。
他们认定了,她的文静根本比不上夏子瑜,比不上雕女这个头衔。
夏永清对此十分满意。
并不是只有夏九妹一个人可以反败为胜的,他夏永清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打倒:“请巫使移步,这里就交给下臣吧。”
九妹攥紧了拳头,目光梭巡一圈,咬牙喝道:“慢着!”
第九十四章:中计
女孩子冷着脸喝道,她最后看了一眼人群,却没有看到任何关于夏文烨的提示,不由攥紧了拳头。
可事已至此,她就是赶鸭子上架,也要拖至夏文烨前来。
要相信赵愚。
夏九妹深吸一口气,勾起唇角:“今日祭祖,难道不是为了添一块新牌位供入宗祠吗?”
九妹伸出手去,直指大殿正中数百牌位中挂着白布的那块,她看不清字,但猜也能猜得到上面刻得是谁的名字:“敢问宗主大人,那里新立起的,可是我二哥,夏文烨?”
夏永清冷下脸,他就知道夏九妹把这件事作为底牌,不过他已经不想再跟她浪费时间了。
“够了,休要胡搅蛮缠,文烨的事我早已向各位宗老交代清楚。”夏永清不耐烦地挥手:“来人,把她给我撵出去,从此以后,你不再姓夏,不是我夏永清的女儿!”
场中透着渗人的沉默,连围着的那些百姓也不敢做声。
夏穗,被逐出夏家了。
女孩子却不慌不忙,坦然上前:“今天当着巫使和这么多族人的面,敢问宗主,逐我的理由是什么?”
她当然不是在意夏这个姓,只是她要为夏文姝报仇,脱离了这虚伪的父女关系,岂不是少了什么?以牙还牙才够爽快。
夏永清看着红衣少女自信的眸光,心里有些毛。
夏文烨是他亲手调教出来的继承人,他当然知道尸体是假的,此刻被女孩子用这样审视玩味的目光盯着,实在有些犯憷。
毕竟夏文姝创造的奇迹也不少了,难道她真的找到夏文烨了?
疑心归疑心,面上却不能示弱,夏永清开口便道,铿锵有力:“私自逃离清心山庄,擅闯祖庙,破坏祭鼎典礼,还需要本宗主再说下去吗?”
各位宗老纷纷点头,因为夏穗的突然出现,族鼎才刚祭到一半,夏永清需要将刚才的山水灵雕投入族鼎,才算事毕。
“宗主,请您继续祭族鼎。”有德高望重的老者开口,指着九妹:“这个逆女就交给宗老们处理吧。”
悯宁饶有兴趣地看向夏九妹并没有插手。
难道她就这点儿本事?
如果她不能真的亮出点儿什么让夏永清肉痛,非但推迟采选的事要落空,连她自身都难保。
九妹当然不甘示弱,她不清楚夏文烨到底出了什么事导致他这个时候都没有出现,但她相信以赵愚的本事只要知道消息,就一定能解决妥当。
“一班老糊涂,你们夏家为了另立雕女不惜谋杀少宗主,就不怕巫神降罪吗。”女孩子虽被护卫团团围住,说出的话却如刀般戳心窝:“说夏文烨死了,尸体呢,证据呢?夏宗主,你好狠的心啊!”
人群里小小的沸腾一阵儿,夏穗这是在说夏大老爷谋杀亲子呢啊。
夏永清恨得牙根儿痒,她还真是破罐子破摔,什么话都敢说。
如果就这样将她撵出去也不是不行,可在场还有那么多跟着闯进来的百姓,法不责众他已经允许这些闯进来的百姓提前观礼,若是被他们传出去岂不是要说他心虚,急于灭口?
夏永清因为雕女早亡的事已经饱受争议,他可再承受不起杀子这大帽子:“混账!你还想闹到什么时候,文烨的灵柩就在后殿,难道你还想去验明正身吗!”
“好啊,”女孩子看着夏永清脸色忽明忽暗,冷笑道:“怎么,夏宗主不敢么?”
夏永清眉头紧蹙,一名心腹挤开人群上前耳语两声,男人脸色急转直下,登时喝道:“逆女,你还想惊扰兄长英灵,真是大逆不道!”
人们似乎听出了什么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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