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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使用手册-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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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大老爷眉峰深皱,也隐隐觉得不安,但看到夏文姝的动作,暗中抽了口凉气。
夏穗手肘有胎记的事他也是那日才知道的,所以现在对九妹与神女两人的任何动作都很敏感,何况是抚摸手肘,但他掩饰的很好。
“无妨,就是耽搁了,也没人敢说什么。”夏永清有些傲然,他的雕女开出了血胆金鸡,谁会自讨没趣地挑夏文烨的毛病。
这也就是夏家雕女制度的优势所在,一位雕女,一位夏家宗主,互相扶持,地位稳固如山。
“是。”九妹点了点头,眉头却并没有舒展开。
正因为夏家宗主与雕女的互为犄角,她才担心,如果有人要针对她,又怎么会放过夏文烨。
“祭礼开始。”白婷祭司朗声,眉眼不觉看向了夏文姝,那个女孩子明艳夺目,即便在场下也是个耀眼的存在,现在,她就要上台了。
“请各家上台,斗祭礼。”
夏大老爷点了点头,夏文姝接过身旁木青一直端着的托盘,昂走向观礼台正中的舞台。
第六十六章:她是夏穗
少女穿着大红色的祭服,银丝绣线将大团大团盛放的芙蓉绣在她的裙摆,宝石珠翠镶嵌在花蕊之间,在宏阔肃穆的礼乐中逶迤行来,华丽无双。
这样盛好的衣裙也没能抢走女孩子半分风头,因为此刻红妆正艳,风华无量。
她双手端着托盘,一行一止,明艳动人,这是所有人的第一印象。
“是雕女……”不知是谁倒吸着凉气,却没能吐下文。
因为有些美丽,是不可方物的。
夏子瑜就这样默默站在夏永清身后,犹如一只嗜血的野兽贪婪地盯着场上女孩一步步走上巅峰。
她还记得,在西府寿宴上,夏文姝也是这样在台下看着自己风光无两。
然后,笑吟吟地看着她狼狈的被人架了下去。
到现在,她稍加回想便觉得刻骨铭心的痛,这份耻辱,足以让她一生都不能忘记。
在敌人最耀眼的时候给予她致命一击,这是你教会我的,夏文姝。
终于有这么一天,能让我加倍还给你了。
夏九妹此刻已经登上舞台顶峰,受万人瞩目,随后还有十数个家族也分别将他们收集到的最好的灵雕送了上来,供神女评出可以参加祭鼎的九大家族。
“夏家开出了血胆金鸡,入选必定毫无疑问。”观礼台下的人们从震惊中回过味来,也难免议论起来:“不过往年端盘参加斗祭礼的都是未来宗主,怎么今年会是雕女大人亲自上台?”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听说夏家在临县的玉矿出事了,夏二爷去了还没回来呢,不过这血胆金鸡是雕女开出来的,雕女大人献祭也无可厚非。”人们议论,虽有觉得不妥的,但都如夏永清所料,并没有人多说。
九妹在台上端着托盘站得笔直,君赐将各家送上的祭礼一一过目,很轻松便选出了九大家族,看向夏文姝的眉眼还是弯弯的,夏九妹也回给她友善的笑容。
但君赐知道,夏文姝只是心地纯善,并不是傻。
她上次失手没能刺伤夏文姝的手肘必定会引起对方怀疑,不过君赐有把握,夏文姝绝对猜不到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要不是手肘上的胎记时刻提醒着君赐她的身份,她也不会相信会生这种事。
所以,就算夏文姝想破了头,也不会明白的。
待到她反应过来,一切已成定局。
君赐鲛纱下的红唇扬起一道漂亮的弧度,身在瓮中的狐狸,再怎么狡猾,也注定要被一举成擒。
礼乐还在响着,以一种令人心潮澎湃的旋律激荡着。
以夏文姝为的九大家族继承人顺次走下观礼台,女孩子鲜艳的红裙摆在青砖地面上逶迤滑过,她步伐沉稳,不疾不徐,合着悠长的礼乐的节拍从人群中穿过。
女孩子的天鹅颈皎洁白皙,托盘里的血胆金鸡映着艳阳,反射出令人目眩的宝光,灵气逼人。
一切都十分顺利。
观礼台到对面祭台的祭路只有二百米的距离,少女在众人灼灼目光下穿行,接受着君山百姓羡慕崇敬的目光,经验条也以一种可观的度增长着,百分之三,百分之六……
每一步,都带着雕女的尊荣与骄傲。
终于,女孩子走到了祭台前,迈上了九层白玉阶,直面那尊古朴的绿铜鼎。
“灵鼎……”夏九妹喃喃,脑中闪过一道白光。
对啊,灵鼎,灵鼎也是鼎啊!
钥灵要找的仙鼎,会不会就是灵鼎?虽然这尊灵鼎地图明显没有反应,但纵观大周朝,州郡县各有不同等级的灵鼎,有名望的氏族之家也有族鼎,甚至是平民百姓都有自家的宅鼎,这么多的鼎,难道不是最明显的指示吗?
“我真是笨!”女孩子心中咒骂,竟然还费时费力地去收集什么传说。
“雕女?”夏九妹身后代表林家的男子低声催促,他是林家现任家主的嫡子也就是夏文姝的表哥,所以并没有尊称一句大人,但毕竟是亲戚,于是低声提醒:“该献祭了。”
“嗯?嗯。”九妹回神,将托盘交给身旁白衣巫侍,双手捧起血胆金鸡。
这是夏永清亲自出手雕成的灵雕,黄玛瑙的鸡头栩栩如生,那艳红的鸡冠在骄阳下熠熠生辉。
礼乐吟唱在一瞬间停了下来,所有人都匍匐在地,虔诚地向巫神乞求福泽。
夏九妹要做的,便是将这枚血胆金鸡投入灵鼎之中。
女孩子将金鸡高举过头,接受最美好的阳光照耀,就在她要投入灵鼎的一瞬间:“住手!”
夏九妹还维持着手臂高举的姿势,缓缓回头,看到匍匐一地的人群中两个女子站得姿容挺拔。
夏子瑜声音朗朗,越过一脸寒气的夏永清,走到了祭路上:“你不可以代替夏家献祭礼!”
“逆女!”夏永清恨恨喝道,却没有说什么还不退下的废话。
他知道,夏子瑜敢在今天这个时候站出来,就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另一个站得笔直的女子自然是神女君赐。
她几步走了过来,看向对她一脸希冀的夏子瑜,突然一拂袖,夏子瑜连反映都来不及便惨叫一声顺着祭路滚了下去:“混账,朝祭之上岂容你放肆!”
神女怒了!
原本匍匐着的普通百姓顿时将头垂得更低,这是天神之怒,他们岂敢麻烦。
就是那些想看热闹的贵族也不敢再明目张胆的议论。
“夏宗主,”君赐看也没看一脸错愕的夏子瑜,转向一旁跪着的夏永清:“还请你带回去,好生管教。”
“是,有劳神女了。”夏永清面无表情地道谢。
这也是他并不害怕的原因。
今天这里的一切都是君赐做主,她那么聪明的人,当然知道怎么做是最好的。
“不,不!”夏子瑜看到君赐凝视她的眼神,顿时明白了神女的意思。
君赐是要撇清自己。
人所共知,神女和夏文姝是好朋友,如果自己把夏文姝有胎记的秘密是君赐告诉她的事说出来,神女就是出卖朋友,这让神女日后如何服众。
好,夏子瑜咬牙。
不就是全由她一人担着吗,只要能扳倒夏文姝成为夏家雕女,这点儿责难算什么!
“不,神女明鉴!”夏子瑜在白衣巫侍手下挣扎,高声喊道:“她不是夏文姝,她是夏穗!”
夏大老爷的脸刷地白了。
第六十七章:人证
人群顿时如沸水般炸开了锅,不是夏文姝,不是雕女,这怎么可能!
不过,如果真的不是夏家的嫡女,的确没有资格替夏家献祭礼。
“夏子瑜,事关重大,你可要想好了再开口。”君赐冷声:“你这可是在污蔑夏家的雕女。”
“殿下,子瑜不敢说谎。”按着夏子瑜的两名巫侍见神女开口,便退到两侧,夏子瑜借机跪直了上身,连嘴角的血迹都没空擦掉便急急开口道:“我有证据,证明她就是当年夏家对外宣称摔死了的庶女,我的十妹,夏穗!”
人群中再度嗡了一声,当年夏家有女儿意外摔死并不是秘密。
甚至有很多人说那个夏穗是妖孽转世,被巫王降服,故此早亡,只因夏家在君山县极具影响力,才能将原本会闹得风风火火的事压下来。
不过,现在听夏子瑜这么一说,众人却也开始怀疑了。
论说两个女婴年纪相仿,谁死谁活还不都是夏家人说了算。
何况,以雕女的身份地位来说,如果死了一个,那绝对不会是雕女的。
人们的想象力最是丰富犀利,立刻想到了夏子瑜暗示的下句话:当年摔死的才是夏家雕女,夏文姝。
“逆女,你疯了不成!”
夏永清几乎是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夏子瑜警告道:“你胡言乱语什么,雕女是我夏家的根基,从出生到现在保护的滴水不漏,你竟敢在这里混淆视听!”
他的手指都在颤抖,看都不敢看君赐那张蒙着鲛纱的脸。
太可怕了。
夏永清已经想明白了,君赐所有的谋划。
夏子瑜这个自作聪明的蠢货,分明是成了君赐手里最犀利的长枪,却还不自知!
只要人们找到证据,认定夏文姝就是夏穗,那么从今以后,就再也没有人会怀疑那晚同样在夏家的女婴,神女,是不是也有可能被掉了包。
百密一疏啊!
他夏永清聪明一世,一直觉得君赐就算是猜到了自己的身份,也只会帮他隐瞒真相。
毕竟君赐就是夏穗,这件事被扒出来,对谁都不好。
没想到,君赐在得知夏子瑜在翻查这件事,想利用此事扳倒夏文姝的时候,竟然顺水推舟,布下了这么大的局。
不但让夏九妹从此成为一个卑贱的庶女,狠狠地报复了他的抛弃之仇,还彻底洗脱了自己身上的嫌疑。
简直是一举数得。
“哦?夏宗主说的有道理。”君赐笑吟吟地帮着夏永清说话,人们也频频点头。
说到底,雕女会早夭这种情况,实在是太匪夷所思。
既然人人知道夏家雕女的重要性,夏家又怎么会让这么重要的人物出事。
倒是这个夏子瑜,和夏文姝的恩怨现在几乎是人尽皆知。
夏家石坊帮助夏文静吸干雕女选中的原石,西府寿宴上故意假摔抢风头,还在开出一颗废石后诬陷雕女作祟,这桩桩件件,无不让人怀疑。
夏子瑜也现自己的话并么有说服力,一边恨君赐事情做得绝,一边急忙哀求道:“殿下,我有证据的。”
“什么证据?”君赐轻飘飘道。
“我有人证!”夏子瑜眼中冒着精光。
夏九妹站在祭台,听着君赐对她的处处维护很是窝心,待听到夏子瑜信誓旦旦地说她有人证,顿时攥紧了手里的血胆金鸡。
女孩子失神,夏子瑜已经十分得意地拨开人群,一个带着兜帽的身影走上大道。
“就是她!”夏子瑜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掀开了木槿头上的兜帽:“夏文姝的大丫鬟,木槿。”
夏九妹看见木槿表情冷若冰霜,声音干涩地开口:“我可以作证,她,”木槿的手臂划成半圆,令所有人的视线随着她的指尖,看向祭台上盛装耀眼的少女:“是夏穗。”
“这是怎么回事?”人群中嗡嗡起来。
“你凭什么证明!”林氏甩开拉着她的彭嬷嬷冲上前去:“文姝才是我的女儿,我怎么可能去养一个庶女!”
人群中,夏家老太爷也走了出来,拱手道:“殿下,这是逆女和贱奴胡言乱语,请殿下不要为此耽搁吉时了。”
神女点了点头,指尖微不可查地勾动。
木槿目中没有神采,却开了口:“我的娘亲,就是摔死十小姐的奶娘。”
“什么?!”连夏老太爷都怔住了,那个奶娘还有个女儿?
夏大老爷死死盯着木槿,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怎么回事,那个奶娘竟然还有一个女儿?
“那晚我特意来找娘的,可娘还来不及求夫人留下我。”木槿走向林氏逐渐攥紧了拳头,似乎这也是她一直的渴望:“所以我才能保住一命,对不对,夫人?”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呢?”林氏不明所以:“你保不保得住命,关我什么事?”
“因为就是你!”木槿声音陡然尖利,猛扑过去:“是你杀死了我娘!就是你杀死我娘的!”
“夫人!”彭嬷嬷赶忙护住林氏,夏林两家自然不会坐视不理,濒临崩溃的木槿也被巫侍按住。
夏子瑜看了一眼台上的神女,立刻走上前来,顺势道:“是木槿找到了我,说为她娘伸冤,还说是大夫人害死了她娘,并把死去的雕女塞到了奶娘怀里,诬陷奶娘!”
一切仿佛顺理成章。
君赐眉峰微皱,又冷冷道:“这个木槿的身份着实可疑,有谁能证明当年那个奶娘有女儿呢?”
“殿下明鉴,子瑜找到了一个当年和奶娘关系很好的嬷嬷,她可以作证!”夏子瑜意气风地接话,君赐的眉头却皱的更深了,任谁看了都是一副为九妹着急的模样。
老嬷嬷立刻被带了上来,她颤巍巍地跪倒。
“刘氏,灵鼎就在你身后,你可不能胡言乱语。”夏子瑜威胁,刘氏打了个冷战,赶忙叩头道:“不敢欺瞒神女,巧娘当时确实有个女儿,还是小的怕老爷问罪于她,让那个孩子快跑的。”
刘氏的话就像点燃炮竹的火苗,引燃了现场。
“小女知道殿下仁厚,但事实如此,您不能包庇这个假货啊!”
夏子瑜膝行过去,抓着君赐的袍角道:“如今证据确凿,请殿下做主,万不能让这个假雕女代表夏家献祭礼,冲撞巫神啊!”
第六十八章:我想听你说
这一场,夏永清已经看懂了。
当年是他亲手打死了奶娘和她怀里孩子伪造的现场,所以他很清楚真相到底是什么。
如果还有一个木槿,那么当日的奶娘就有两个女儿,但这个木槿开口时却对她的妹妹只字未提,很明显,就算木槿不是假的,她也是被控制了,可以略过自己的妹妹。
只要木槿不说出她还有一个妹妹,那么当晚奶娘坏里死了的女婴就只能是夏文姝和夏穗两人之一,现在木槿又指证是林氏杀了奶娘,任谁都能猜到,死了的女婴是谁了。
林氏诞下的雕女早夭,她无计可施便策划了这样一场阴谋,将夏穗抱来当做雕女抚养,把死了的女儿当成夏穗,死因陷害给奶娘,这一切都顺理成章。
所以这场掉包之计,只关系到两个夏家的两个女儿,作恶的是夏大夫人,和神女,和夏大老爷都没有关系。
夏永清垂着头,心中一阵恐惧。
他从没想到过,君赐竟然会这样的心机,策划得这样完整,不但将自己洗脱干净,还帮他找到了替罪羊。
但他明白,君赐并不是念着什么父女之情,而是为了要让他闭嘴。
而且,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让夏永清捧起一位神女做雕女的美梦残忍破灭,就是对他最好的报复。
“这是真的吗?夏家的雕女已经死了?”
百姓们议论纷纷,虽然这两名人证十分有力但他们还是无法想象,夏家的雕女,服侍巫王的巫女,竟然会早夭,难道这是巫神的旨意?
夏老太爷气得手指抖,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夏永清做不好这个宗主,竟然任由庶女闹出这种丑事!
“逆子,你还不快跟神女解释清楚,我夏家的雕女,怎么可能出现意外!”
夏大老爷攥紧了手,无言以对。
他甚至可以想象的出,既然君赐准备的这么充分,那么此刻夏文姝的手肘上,必然已经有了那枚胎记。
君赐只是在等,等他亲自说出来,或者任何人说出来。
那晚陈氏大闹时,知道胎记之事的人可不在少数。
而此刻的夏九妹站在祭台上神情冷漠地听着这一切,也在思考同一件事。
木槿的事她知道,但她不明白的是,木槿明明知道的,自己的手肘上没有胎记,她不可能是夏穗,而且木槿也承认了奶娘的死是个意外,怎么现在又会去指认林氏?
难道,夏穗真的还活着,所以木槿才会突然改变想法,认为那个死了的孩子是夏文姝,而她的母亲只是一只可怜的替罪羔羊。
可是这样,那她这个身体的主人又是打哪儿来的?难道当晚夏家还有第三个女婴?
夏九妹脑子里一团乱麻,但有一件事她很清楚,那就是胎记。
一旦有人把夏穗手肘上有胎记的事说出来,但她的手臂上并没有胎记,这个谎言就会不攻自破。
而现在……女孩子略微低头,仿佛能透过大红的衣衫看到手肘下面,一枚褐色的胎记。
没错,她在现木槿有话要说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块胎记。
但是木槿醒来的太晚,她只好在来灵鼎宫的马车上掀开袖子,这才现了手肘上突然出现的胎记。
所以,到底是谁想要置她于死地?又是怎么将这块胎记弄到她手肘上的?
夏九妹百思不得其解,自然不会随意开口,但是被推到风口浪尖上的林氏却中了计。
“之前陈姨娘说过,夏穗手肘上有一枚胎记,我的女儿我自己清楚,她的手肘上根本没有胎记!”林氏急忙站出来辩解,夏大老爷几乎绝望地闭上了眼。
夏子瑜不由哈哈大笑:“没错,陈姨娘是这么说过,这也是我的证据之一!”
林氏没想到夏子瑜会这么痛快,微微张目,就听夏子瑜朗声:“来人,带木秀!”
“木秀?”众人的目光又随着夏子瑜的指尖望向了另一个证人。
一个衣着破旧,农妇打扮的女人颤巍巍走上前来:“奴……奴婢就是木秀,以前是伺候小姐的大丫鬟。”
“木秀,你说,你家小姐身上有没有什么胎记?”
木秀眨着大眼睛,回头望了夏九妹一眼,目光中满是得意:“是,小姐手肘上有一块褐色胎记,木槿也知道的,她可以为奴婢作证。”
木槿神情冷漠,点了点头:“是,有胎记。”
“奴婢就是因为注意到小姐手肘上的胎记,多了一句嘴,才被小姐找借口买的。”木秀抬头望向君赐,哆嗦着哭诉:“奴婢虽然想替小姐保密,但奴婢不敢欺瞒神女,更不敢欺瞒巫神啊。”
“哗”地一声,人群沸腾起来。
夏家雕女的身上竟然有和夏穗一模一样的胎记,这不论如何,也不会是巧合了。
人证,物证,如今都在,在场众人已经深信不疑,望向祭台上女孩子的眼光也变了。
难怪她的天赋一直远逊于人,原来她根本不是夏家血脉之力最强大的雕女。
“不可能,你胡说!”林氏大怒,急急站了出来:“夏文姝,你快给她们看,我的女儿,手肘上从来没什么胎记!我养了这么多年,我怎么会不知道!”
蠢妇!
夏大老爷冷冷地瞥了林氏一眼,她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给夏子瑜作证。
而夏文姝到现在都不声不响,一改先前的犀利如刀,看来,她是现手肘上出问题了?。
人们的目光逐渐上扬,望向祭台之上,艳如夏花的红裙少女。
夏九妹神情平静,隔着二百米的祭路,遥遥望向对面君赐的身影。
神女君赐,白裙飘逸,恍如谪仙。
她被鲛纱覆着下半张脸,看不清此刻神情,也,没有开口的动作。
夏九妹此刻,心如刀绞。
“这样我便能替你作证了。”君赐的笑声还犹然在耳,九妹却已经视线模糊,那弯弯的眉眼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如今那一身白裙独善其身的淡漠。
“你说过,会替我作证的。”
夏九妹睁开眼,乌黑的睫羽有些湿润,但她没有被打倒,而是缓缓走下玉阶,走向君赐。
她不着痕迹地将手垂下,掌心里的血胆金鸡被水红的大袖遮掩,而女孩子的声音也在变大:“君赐,你见过的,你告诉他们,我有没有胎记。”
“我想,听你说。”大红裙逶迤铺地,女孩子缓缓走向神女。
我想听你说,说你到底是独善其身,还是,幕后黑手。
第六十九章:在深渊之下,接住她【加更】
君赐居高临下,俯视众生。
她沉默,便没人敢出声,现场陷入了谜一样的沉寂。
良久,君赐开口:“抱歉,这一次我帮不了你了。”
赵愚站在人群之中心疼得死死攥住了手,他看着女孩子仰着头望向君赐,犹如被同类排斥的小兽,却还要倔强地撞向对方的利爪,七把刀跟在他身旁,几乎觉察到了一丝血腥气。
“赵愚,怎么办?”七把刀抓住他的手腕低声道:“真像你说的,这个神女摆明是算计了九妹啊。”
“等。”赵愚睫毛抖动,缓缓松开带血的指甲。
“这个时候,她只想自己解决,就算是跌落深渊她也不会想我插手。”赵愚漆黑的瞳孔微微收缩:“我要做的,只是在深渊之下,接住她。”
七把刀一时侧目,赵愚竟然这么了解九妹吗?
可这世上的女子,不都是希望在危难之时能够有英雄出手相救吗,他怎么就敢肯定九妹这么与众不同,这么的,独立?
赵愚感受到七把刀的目光,终于带了几分笑意:“她一向是这样敢爱敢恨,敢错就敢当。”
所以,他根本不担心九妹会因为君赐的背叛而跌倒,反而觉得,这是她在这个世界里,最重要的一次成长。
果然,九妹阖眸沉默了几秒,再睁眼时虽然有一颗晶莹的泪珠滚落,眸光却是璀璨的。
她没有像林氏那样吵闹,也没有急于同夏子瑜辩解,她只是缓缓转身,大红色的水袖绵长,稍加展开便形成波浪犹如盛放的红花一样层层绽放,还带着一丝逼人的气势。
女孩子扬,缓步走向夏子瑜,她步履平稳不急不缓,仿佛是中气十足的王者,让所有想开口挑衅的人都识相的闭上了嘴。
而事实上,九妹的确是在拖延时间。
她用这几步路的功夫,想明白了这个圈套。
自己手肘上的胎记,应该就是哪日洒在她手上的酒水染上的,只是当时不曾显露,又或者说,那只是一把暗箭,没得到必要的催化是不会显现的。
但七日前,君赐来找她,看了她的手臂,还递给她一块糕点,估计就是那时,酒水的药效开始显露。
君赐境界远高于她身边的所有人,想动什么手脚实在太容易不过。
至于回城时的误伤,应该是君赐怕她回到夏家后意外现,所以打算以伤遮掩。
等到今日,她自称手肘有伤,只会更让人怀疑。
如果她所料不错的话,君赐手里应该有能让外伤迅痊愈的药。
到那时,胎记当着所有君山百姓的面现身,她便一败涂地,再无翻身的可能。
真是好计策,即便是现在,她也被手肘上的胎记弄的百口莫辩。
何况神女现在亲口说出,不能再帮她了这种话。
只会让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在利用神女,而神女这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却不能撒谎,欺骗众人。
“夏文姝,你少要装腔作势。”夏子瑜被夏九妹犀利的目光看得毛,又想起了此前被夏九妹收拾的种种,有些后怕地倒退半步。
“哦不,应该是夏穗!”夏子瑜出声讥讽,强作镇定。
她是未来的夏家雕女,服侍巫王的巫女,她怎么能被一个庶女的气势吓破了胆。
九妹微抬下颔看向夏子瑜,声音清亮:“夏穗如何,夏文姝又如何?我是谁,对你很重要吗?”
“哦不,对你很重要。”夏九妹学着夏子瑜的语气,声音轻快,倒显得夏子瑜的严阵以待有些滑稽。
纵使场中无人敢笑,却依然化解了紧张的氛围。
大家都知道,夏宗主的庶长女已经出嫁,若夏文姝被证明是夏穗,那么再论雕女,就只有夏子瑜了。
所以夏子瑜现在不论说什么,都摆脱不了这个嫌疑,夏九妹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勾起了大家的联想。
夏子瑜是既得利益之人,所以她说的话,她带来的证人,都在瞬间蒙上了一层阴霾,令人生疑。
“你!”夏子瑜咬牙。
她早就领教过夏文姝的机智,也知道今天的事不好对付,但是她不怕。
因为她还有最大的底牌没有使用。
那就是高高在上,淡漠地看着一切的那位神女。
夏子瑜不知道神女到底为什么针对夏文姝,或许是觉得夏文姝天赋太高,会动摇她在巫王宫中的地位,又或是别的什么,但她清楚,神女是站在她这一边的。
因为不论是夏文姝有胎记的消息,还是木槿这个人证,都是神女告诉她的。
就连木秀,也是神女身边的白婷祭司帮她找回来的,她所做的不过是找到刘氏替木槿证明身份,再做这杆捅入夏文姝命门的长枪罢了。
为了雕女之位,她夏子瑜做枪又算的了什么,大家各有所需,自然一拍即合。
“夏穗,你不要在这里避重就轻,你的手肘上,到底有没有胎记?!”夏子瑜得意洋洋地逼问,一侧嘴角扬得比天还高:“怎么,不敢说了?适才夏大夫人可是信誓旦旦地保证过,她的女儿,绝对没有胎记。”
“就因为母亲敢保证,所以母亲绝对不会做这种事的,否则不是自讨苦吃?”夏九妹立刻回敬。
人们虽然点头,但也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
“难道雕女真的有夏穗的胎记?”
群情激荡,夏九妹也不得不认,否则反倒落了下成:“是,我的手肘上的确有一块褐色斑点,黄豆大小。”
“什么?!”第一个倒退的竟然是林氏:“不可能!我的女儿没有胎记,没有的!你不是我的女儿,你,你果然……”彭嬷嬷赶忙抓住林氏的手安抚:“夫人您冷静点儿,奶娘一直看着的,是小姐,她是小姐的!”
夏九妹看林氏的反应,微微皱眉。
难道林氏也一直怀疑自己不是她的亲生女儿?
没道理的,她既不是夏穗,又不是夏文姝,难道她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啊?
“母亲,您冷静一点,这个胎记我也是今天换祭服的时候才现的。”夏九妹声辞朗朗,转头看向台上的君赐:“就连数日前,我在芳园给神女看时还没有胎记呢。”
“什么?神女看过她的手肘?”众人被这个重磅消息轰得一愣。
怎么回事,神女刚才不是说帮不了夏文姝的吗,怎么夏文姝会说神女见过她没有胎记的手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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